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秦少游便安慰他道“殿下乃是天潢贵胄,理当如此,所谓远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殿下何需亲自出面,只需在龙门宫谋划一切即可。”
这句话说的很漂亮,却是怪怪的,决胜千里倒是没有错,可是李重福有运筹帷幄吗?
李重福便不吭声了。
这时候秦少游道“至于讨韦的檄文,臣已经与高士们拟定好了,还请殿下一观。”
连檄文都准备好了。
这让李重福不禁有儿不喜,讨韦的檄文,他在洛阳的这些日子,可是每天都在打腹稿,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将这韦氏狠狠痛骂一通,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个,谁晓得居然秦少游也已经准备好了底稿,这岂不是让自己照抄一份,颁发出去吗?
他只好道“本王来看看。”
那早已准备好的檄文底稿送到了李重福面前,李重福打定主意,要把檄文推翻,好让自己重新拟定一份,不过这份檄文,却是秦少游与许多名士们在一起参谋过的手笔,李重福看了看,竟是发觉一丁破绽都没有,比自己心里打的腹稿要高明的多,没有任何的错漏,他更加灰心丧气,只好道“好,不错,写的不错,这些话,正中了本王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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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六百一十六章: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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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福口里虽然说好,心里却有儿不悦,只是不敢表露罢了,此时他心里不禁腹诽,却还是笑了笑,振奋精神“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消灭韦氏,更待何时,本王发出讨韦檄文,就是不知,魏王打算何时杀入长安去。↗,”
现在的李重福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今他已是硕果仅存的一个皇子,虽然父皇还在位,可是随着韦氏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那个坐视韦氏杀死自己儿子的父皇,只怕也已经声名狼藉。
李重福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天下人对父皇是何等的绝望,而自己,显然是天下人最后的希望。
这对于李重福来说,是一件极兴奋的事,他甚至可以预见,天下义军纷纷四起,紧接着,便是无数军马杀入长安,而后便是拥立自己登基为帝了。
天子之位,就在眼前,李重福又怎样不兴奋。
原来的他,是何等的绝望,跑来洛阳,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谁曾料到,而今却是如此大好的局面。
秦少游却没有太多的激动,他平淡的道“殿下,韦氏固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可是微臣以为,想要进长安,就必须破函谷关,那函谷关有精兵十数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殊为不易,臣的兵马固然是兵精粮足,可若是强攻,难免折损太多,所以臣现在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且先等殿下的诏颁发出去,各镇都督,若有不臣,则发兵讨之,谁再依附韦氏,臣自然代殿下发兵讨逆,先剪除韦氏的羽翼,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杀入长安,岂不是好?”
李重福愣住了。
他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
秦少游和李重福之间的谋划显然是相左的。李重福要的可不是急着做天子这样简单,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大唐江山,若是一次性给予韦氏致命一击。铲除韦氏,那么天下依然还会有三十多镇诸侯,也还会有秦少游的神策军,为了稳住这个天下,自己必定是众望所归。因为任何人想要把持朝纲,都可能会招致其他诸侯的反对,即便是秦少游实力强大,假若秦少游想要学韦氏,其他诸侯也势必会联合起来,决不允许秦少游借天子而号令天下。
某种程度来说,直接铲除韦家,对李重福有着莫大的好处,现在的天下,已经有分崩离析的现象。自己已经是唯一能够镇得住天下的合法继承者,所以每一个人都需要他,他只要登基,便可以和父皇一样,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其他诸侯固然都是兵强马壮,可是相互之间却也会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必须对自己这个天子马首是瞻。
可是秦少游却似乎不急着和韦家决战,不急的目的。分明是他有私心。
秦少游现在的策略,显然是借着自己,以令不臣,不肯臣服的他的诸侯。或者是依然还支持韦家的诸侯,他便发兵征讨,如此一来,岂不是不断蚕食和扩大神策军的统治范围,不断的打击其他的诸侯,他现在占着大义的名分。何况一旦他动手,其他支持李家的诸侯,即便不愿助战,也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跑去联合起来反抗神策军,这就意味着,许多镇诸侯,都是各自为战,在高举讨韦的大旗之下,任由秦少游侵吞和蚕食自己的领地?
假以时日,当秦少游兼并了越来越多的诸侯,这个诸侯所维系的平衡也就彻底被打破了,当秦少游若是手握着十几镇诸侯的领地时,再加上他本就富可敌国的财富,那么他的军马,岂不是要占天下的半数,他的实力,足以碾压其他诸侯的联合?那时候即便是他杀入关中,诛杀了韦家,也依然是立了李重福为天子,那么李重福这个天子,又能有是分量?李重福凭什么让秦少游乖乖来俯首称臣?
再退一万步,假若秦少游是忠臣,是要做周公这样的事,可这又如何?秦少游将来会有儿子,等到秦少游一死,你能保证第二代魏王的忠心?
李重福脸色煞白,他终于明白,秦少游为何要请他来洛阳了,这显然是早已谋划好了的,秦少游需要一面旗帜,而这面匡扶大唐的旗帜,本质上,却是为了打击异己,是为了壮大他的实力。
他表面上是反韦,实则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
而为了实现他的野心,却又利用了李重福的野心。
李重福感觉自己收到了欺骗,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秦少游的盘算,若是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秦少游要的,是要打破这个均势,均势打破,自己这个太子,也就不值一提了。
现在天下需要自己,是因为这个豪强并起的天下需要一个合乎法统的人来维持这个江山,可是一旦秦少游的实力膨胀到一个地步,天下的稳定,完全可以借由神策军来实现,自己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李重福即便脸色阴沉,却还是不敢翻脸,他只是惨然一笑“可是天下人都希望殿下能够杀入关中,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韦氏祸国殃民,若是再任由他们肆意胡为,岂不是岂不是”
秦少游笑了笑“殿下,韦氏虽然任人唯亲了一些,可是说她们祸国殃民,显然是错了,她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秦少游突然的一番话,让李重福愣了一下,他禁不住反驳“怎么不是祸国殃民,若不是如此,又怎会杀本王的兄弟,魏王你”
秦少游脸色冷静,淡淡道“有些话,本来不想告诉殿下,实在是殿下根本不需要知道,可是显然,殿下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既然如此,那么臣就不妨直说了吧,殿下的两个兄弟,不是韦氏所杀。”
“什么”李重福脸色惨白,他不禁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意思是”
秦少游脸色冷漠“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殿下莫非忘了。在卫州的时候,臣就说过,一定要扶立殿下克继大统不可?臣许诺过的事,一定会办到。殿下臣还有大事要办,威武镇紧邻河南府,这都督乃是韦氏的亲族,因此,定会依附韦氏到底。臣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其打垮,容臣告辞。”
李重福脑子嗡嗡作响,已经没有听不到秦少游说什么了。
自己的兄弟,居然不是韦氏杀得。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震撼。
他顾念兄弟之情吗?当然不会,甚至若是有机会,两个兄弟在自己面前,假若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二人杀人灭口,而李重福真正在乎的,却是秦少游的不择手段。
为了完成自己的许诺,便杀死了两个皇子,从而挑起天下人对韦氏的仇恨。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当真对自己忠心耿耿?这当然可笑的是,秦少游的话,表面上是表示了对于自己的忠心,可是弦外之音却是,我既然可以杀死两个皇子而眼睛都不眨一眨,那么就绝对不会在乎再杀一个。绝不会把你李重福也一并干掉,太子都可以死,你不过是二皇子,若是挡着他的路。杀了你又何妨?
这才是李重福真正觉得可怖的事。
李重福知道,秦少游的意思是,殿下请乖乖听话,如若不然
李重福呆呆的坐下,良久良久,他没有说一句话。
外头的宦官小心翼翼进来“殿下。该进膳了。”
李重福抬眸,谨慎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宦官,是他从长安带来的,一向都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可是话到了喉头,却又吞了肚子里。
谁能保证呢?谁能保证眼前这个人,已经被秦少游收买呢?谁能保证,这个宦官对自己的忠诚呢?
这个世上真正可信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
其实李重福从一开始,也不曾信任过秦少游,他来这里,也不过是和秦少游各取所需罢了,大家相互利用而已。
可是他原以为,自己利用了秦少游,却万万想不到,真正被利用,至始至终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心里叹了口气,便微笑起来,如往常一样“哦,是到了用膳的时候了,嗯用膳吧。”
他不敢表露任何的情绪,长身而起,摆出平常时候的样子,眼底深处,却还是无法阻止的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惧。
洛阳城已经越发的热闹起来。
有了尉迟循毓做表率,东逃者日益增多,有不好关中的名士,有朝廷的重臣,有不少的勋贵,这些人都是携家带口,刚刚抵达了洛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他们本指望去谒见二皇子,不过二皇子显然不是说见就见,据说现在的二皇子,因为悲痛自己的兄弟,已是病了,因而闭门谢客,不肯见任何人。
好在有迎宾馆在,足够打消他们的疑虑。
尉迟循毓如今摇身一变,已成了一个风头正劲的大人物,其实东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对秦少游看不上眼的,在这个讲究血统和出身的时代,秦少游显然不是他们自己人,何况加上了关东和关中的地域之争,这些东逃的人,没少给秦少游穿小鞋。
可是之所以东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二皇子在这儿呢,还能逃到哪里去?其他的诸侯,实力远不如秦少游,又没有二皇子这个希望之光,这些人除了洛阳,几乎没有其他的出路,除非他们愿意留在洛阳,也愿意跟着韦家一条道走到黑。
大家也怕啊,生怕那姓秦的反目,然后想起某某人从前曾经弹劾过他,某某人哪年哪月说了他什么坏话,到时候翻起脸来,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在这儿呢,自己是客,人家是主,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见到了红光满面的尉迟循毓,一切的疑虑也就打消了,一方面,迎宾馆对他们进行了安顿,另一方面,连尉迟循毓这样和秦少游不共戴天的人,如今都站在了一起,这尉迟循毓如今也受到了秦少游的重用,在这洛阳混的风生水起,据说隔三差五还去议事堂和议员们打交道,偶尔,神策府的那位姓王的,也就是秦少游身边的大红人王琚,也跟他称兄道弟,甚至是和尉迟循毓翻脸了的杨家,居然也已经和他改善了关系,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那位魏王殿下,显然早已抛弃了前嫌,为了讨韦的大业,连尉迟循毓这样的货色都肯接纳,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好说了。
尉迟循毓就好似是一个风向标,总之秦少游若是想报仇,第一个剁为肉泥的肯定是他,他只要在这洛阳城还能拉风的下去,大家心里也踏实。
如今在这洛阳,许多人在迎宾馆里聚到了一起,真是唏嘘,想当初,这些在关中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纷纷齐聚在了洛阳,不约而同的到了这里,成为了这里的贵宾,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不过也有几分庆幸。
再加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开始在神策府的帮助下,开始根据他们原先的官职和才能,渐渐补充进了各个机关,开始有了自己的差事,也就来不及去感慨万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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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六百一十七章: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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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尽其才,是王据眼下最头痛的事。
不过好在,眼下前来投奔的人,倒都不是草包,最草包的尉迟循毓尚且在迎宾馆里混的风生水起,颇为尽责,何况是其他人呢?
说起来,这些东逃的人里,绝大多数都是这个时代的尖人才,绝大多数人都受过最好的教育,而且都有过仕宦的经历,有人带过兵,有人掌过州府,这对于魏王殿下来说,都有不小的作用。
即便是神策军的体系和其他唐军的体系不同,那些武官除了少部分比较优良的人才会进入五军营,其他的人实在是寻不到用处,便塞去分管治安和捕盗之事。
这些人倒也安分,谈不上什么郁郁不得志,毕竟如今算是劫后余生,谁都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为的不是当下考量,而是为了将来,二皇子登基做了天子,才是最紧要的。
只是洛阳的生活,却让他们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过于紧凑,每个人都入陀螺一样,总是不停地转动,没有停歇,这些人已经闲散惯了,即便是为官,那也清静平淡,讲究的是不疾不徐,静若处子,可是这里就全然不是这样的了。
这里的衙门没有长安那边宽敞,倒不是说衙门破旧,恰恰相反,这里的衙门十有八九都是新的,而且装饰也是不错,可是同样一个衙门,可能长安那儿的官吏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十人,到了这里,人数却是那儿的十倍,事无巨细的事,似乎都要管,下头的吏员,虽也恭恭敬敬,却没有那种完全依附于上官的卑躬屈膝,大家各司其职,衙门里各房之间互不干扰。权责却分的很清楚。
每日清早,到了衙里,便自己泡一壶清茶,然后开始办公。这和长安那儿又是不同,长安的吏,仿佛都是杂吏,可谓‘能文能武’,让他们端茶递水。他们在行,教他们查账,传递公文,他们也做,可是这里呢,在公房里看账簿的看账簿,负责公文往来的负责公文往来,去与议事堂交涉的便去议事堂,每一件事都分割了无数个小细节,然后让专门的人去做。结果居然没有专职的杂役,这让人开始抱怨起来,倒是这习惯了洛阳为官的人反而没有太多抱怨,便少不了和他说几句,原来神策府和五军府的吏员都是在编的,每年的俸禄都是不少,一旦招募进来,就得养着一辈子,偏偏议事堂每年拨付钱粮只有这么多,若是各衙都招募几个无用的杂役。这得招募多少人来?每年又要花费多少钱粮养着?
显然这是一种全新的体系,所以他们的话,总是让人听的一知半解,就仿佛自己乡巴佬进了城一样。呃这倒还真是,相比于长安,洛阳的发展早已一日千里,当真是一座巨城,长安与它比较,还真是小郭了。
既然有了事做。迎宾馆呢,又隔三差五会派人来问候几句,无非就是问住得惯住不惯,有什么难事迎宾馆可以帮衬,再加上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魏王殿下才是主人呢,能在这里有个栖息容身之地就已经不错了,天下之大,既然选择了反韦,这落脚之处也只有洛阳。
那么就只好慢慢融入了。
虽然有许多很不习惯的地方,可是慢慢的,也从中体会到了这里的好处,比如这里的商品更加繁多,衣服居然是现成的,而且款式极多,除此之外,各种胭脂水粉也是如此,反而价格还便宜一些,许许多多本来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东西,比如从前,无论贵贱的人,都是用柳条刷牙,可是现在,这里已经开始流行牙刷了,这种用骨、角、竹、木等材料,在头部钻毛孔两行,上植马尾的小玩意,不但美观,也很是方便,洛阳人据说早就用上了,而且因为大规模的生产,价格还不算太贵,各种款式也都有,只要你有钱,变是用玉打制的也可以买到。
这里的生活,给人的感觉是精细,在许多微不足道的地方,仿佛都成了商贾们的商机,甚至有人打趣,说是那些有人脉或者资本雄厚的巨贾,做的买卖往往都糙的很,不是挖矿的,就是锻炼钢铁的,或者是做牛马皮具买卖,反而是中小商贾们,在这种大本钱的买卖上竞争不多,便更多的将心思放在小细节上,比如牙刷,比如成衣,甚至是鞋袜,还有冠帽,尤其是成衣,这里人穿的衣衫,和其他地方不同,尤其是寻常的衣服,变化尤其之大,因为现在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是务工,而务工若是穿着大袖摆或者是开裆的长裙,不免碍手碍脚,因而这种紧身的衣服,便大受欢迎,已经有取代原有的服饰趋向,许多人称其工服,只有在做客或者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大家才会将从前那种衣衫穿起来。
这里的东西价格其实都不高,自然是得益于林立的工坊不断的大规模生产,可是花费却是不小,毕竟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早已不再是从前那种柴米油盐的生活。
投奔来的人,加上亲属,已超过了数万人,而这数万人,却都曾是这个王朝了不起的家族,如今他们已经渐渐的与洛阳融为一体。
只是在这种紧张又平静的生活之后,许多人嗅到了一丝火药味。
方静和王方翼以及一些重要的军将,已经齐聚在了魏王府,随着二皇子的讨韦诏颁布,天下的局面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长安那儿,没有出乎秦少游的意料之外,天子的诏争锋相对的来了,自然是指责秦少游为叛党,旋即表示要讨贼,发兵三十万,务必要诛除首恶。
朝廷与魏王府。终于还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双方各自号令天下各镇都督,提兵讨贼,又少不得相互去声讨对方的罪行,至于朝廷的三十万大军。倒是当真来了,只不过到了函谷关,便戛然而止,显然韦家人还没有疯,还晓得对洛阳的进攻。风险太大,他们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便陈兵于函谷关,想要以逸待劳。
秦少游的五军营也开始集结,在各处关隘盘踞,大有一副争锋相对,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
隔空叫骂,显然已经成了常态,这边不肯主动出击,那边呢。似乎也想以逸待劳,大家都想占这个便宜,偏偏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在舆论上,又各自假装自己的大军即刻就要出发,要一举直捣黄龙的气概,倒是把关隘两侧的州县百姓吓得不轻,还以为山雨欲来,谁晓得这雷声滚滚,就不见下雨。乌密布了老半天,至多的,也就是双方斥候遭遇时的小规模搏杀,半月下来。彼此才各自伤了七八个人,一个死人都没有,于是这才放下心,该干嘛,当然是干嘛去,原来只是虚惊。
只是这种紧绷的势态里。其实双方显然更加关注的,却是各镇诸侯的态度。
无论是朝廷的使者,还是魏王府的亲信,都已经前去各镇,与各镇的都督联络,而很明显,在长安和洛阳的诏都下达之后,诸侯们的态度,却是微妙无比。
他们呢,这边的人答应的好好的,另一边的人呢,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至少绝大多数的都督都是如此,可能上午见了朝廷的使者,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晚上又在私邸宴请了魏王的人。
这种态度,完全是根据自身的利益,在进行观望,颇有吃了东家吃西家,谁在朝廷就支持谁的意思。
其实这情有可原,如今局势并不明朗,韦家那儿,固然是天怒人怨,可是毕竟代表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天子还在呢,天子毕竟还是二皇子的爹,哪里有儿子要揍爹的。魏王府呢,似乎也占着大义,不过凭什么为你拼命?
这些人,显然对于庙堂上的一些人更加油滑的多,他们如今已成了大唐王朝真正的食利者,一切的考量,已是自己的领地了。
不过也有一些人,是坚决反二皇子的,当初韦氏分封之时,其中韦家的子弟,成为都督的有八九人之多,这自然是为了遏制秦少游的考量,同时也有借此机会,借壳上市,让韦家从中牟利的心思在。
这些人,自然是无法蛇鼠两端的,他们绝无可能得到二皇子的‘原谅’,既然秦少游要反韦,反的自然就是自己,这个时候自然是响应朝廷号召,驱赶了秦少游派来的使者,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
尤其是河南府之南的威武三镇,他们占据许州、淮南一带,与楚地的几个韦家都督们联合起来,厉兵秣马,大有一副为王先驱的气氛在。
威武镇都督韦陈亮乃是韦氏的堂兄,封地便在土地肥沃的许州,此时已是四处提兵,大有整合其他各镇韦家诸侯,北伐洛阳的意思。
如今已经聚了十万精兵,除此之外,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参与,此人颇为嚣张,屡屡让小规模的兵马侵犯河南府的边境,袭击商队。
这种袭扰,显然只是开胃菜,好在他也没有疯,虽然不断袭扰,却是不派兵全力出击,他的自信只是来源于魏王的绝大多数兵力都用在了堤防函谷关的官军方面,实在分身乏术,根本就无法两面作战。
至于主动出击,当真去袭洛阳,他却没有太多的把握,倒是面对这种袭扰,秦少游的态度,反而让他有儿得意了。
秦少游没有动怒,而是隔三差五的派出了使者,宣明了二皇子的政策,无非还是老生常谈,二皇子殿下只为兄弟报仇,目标只有韦后一人,至于韦家其他人,绝不针对,希望几位都督能够弃暗投明,等到二皇子克继大统,韦家恩荣必定胜于今夕。
韦陈亮听了只是觉得好笑,这种鬼话他怎么会信,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韦后没了,韦家就是灭之灾,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偏偏秦少游和李重福二人,居然还在玩这样粗劣的把戏,真把人当做是傻子吗?他是决计不可能与秦少游媾和的,这秦少游和李重福,是在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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