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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百官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而紧接着,便是朝贺的环节。
既是朝贺,自然不能草率,先是几个宗室王爷上前,随后是太平公主,此后是三省的宰辅,一个个出班,绞尽脑汁,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的话语。
秦少游默立在这里,他明显的看到上官婉儿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等到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是对自己一笑。
秦少游用冰冷回应她,不知什么时候,终于轮到他这个小小的通直郎了,他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殿中的位置,随即长身作揖,这时代并不需要三跪九叩,寻常的时候,皇帝与大臣议事,都是相互落座,至于礼仪,无外乎就是作揖而已,他礼毕后,挺直了腰杆,目视着远处的武则天,声音开始在这大殿中回荡“圣皇大治天下,而今天下安泰,新年伊始,可喜可贺。”
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话音落下,许多人不由愕然。
因为秦少游前半句算是恭贺,可是后半句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断了。
可是这个家伙,为何要停顿?
武则天的脸色平静如一泓秋水,她没有做声,只是侧耳倾听。
秦少游果然还有话说“今日乃是正元之日,臣在此恭贺圣皇万福,却不免有些遗憾。”
嗡嗡……
方才还落针可闻的万象神宫里,顿时哗然。
卧槽,这个家伙,疯了呀。
武则天恍然,她远远眺望秦少游,显然没有想到,在这个无聊透的日子里,居然也会出现这么一个插曲。
站在她身后的上官婉儿皱眉,她已经不知第几次觉得秦少游是个疯子了,不过这一次,她觉得秦少游不但是疯了,而且已经无药可救。
秦少游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指,他又一字一句地道“圣人有,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日微臣以臣的身份向陛下道贺,语出至诚,这是因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所以这是微臣的本份。微臣的身份既是圣皇的臣子,可同时又是先父的儿子,所以在昨日,微臣拜祭了先父,这些无外乎都是为臣者忠,为子者孝的本份。”
………………
今天开始,每天两更,这不是邀功,咳咳,这是赎罪,老虎的书是一本开一本,老书没完本,新书就出来,说实话,确实有累,因此也引发了许多问题,比如新书更新不给力,老书的感觉还在,不免带入进了新书,遭到了很多书友的诟病,说来真是惭愧,嗯,洗心革面吧,没啥说的。很感谢那些支持老虎的书友,也很感激那些给老虎指正的书友,老虎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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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七十五章:博士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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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通直郎,本来一辈子也未必能入宫觐见;跟天子说话,那更是痴心妄想。
也正因为是朝贺的场合,才有了秦少游站在这里的机会,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东拉西扯。
为臣者忠,为子者孝,话是这个话,可问题就在于,这样的场合,你这样的身份,这些话是你该说的么?
殿中鸦雀无声,他们知道秦少游还有后话。
秦少游一字一句地接着道“君臣父子是大义,可是微臣以为,这师生之义,怕是不下于父子,今日这样的好日子,臣有生员五人至今还在狱中,因此不免触景生情,臣在这里朝贺圣皇,圣皇当然是心中欢喜的,可是身为人师,自己的生员却身陷牢狱,想到他们的处境,不由心生悲凉,有一句话叫君臣同义,也有一句话叫师生同德,臣为人师,恳请陛下沐雨露之恩,为臣的生员做主。”
“……”
又是满殿哗然,这个家伙竟是跑来鸣冤。
大过年的,居然玩这一套。
可是秦少游的脸色平静,说完后,深深行了个礼。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是无奈之举,因为几个生员,对于殿中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没有人会为他们抱不平,也没有人会高看他们一眼。至于天子……那更是笑话,武则天的性子,他岂会不知,国子监是朝廷的机构,国子监革除了生员的学籍,无论对错,武则天都不会过问,因为过问,那岂不是天子错了,让一群酒囊饭袋来署理学政?
所以秦少游即便请托上官婉儿去求情,极大的可能也是没有音讯,后世的文人墨客,只记住了唐人的诗歌和豪放,可是谁会记得这是一个权贵碾轧小民的时代,冤屈与否不重要,事情的本身也不重要,对于为政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谁更有被利用的价值,仅此而已。
而很明显,一群没有任何背景的生员是远远及不上国子监,也远远不能和算学的生员相比的,算学的生员绝大多数是官宦子弟,天子站在小民一边,就会触怒到整个官宦们的利益,他们的儿子被人打了,单单这一条,陛下不肯为他们做主,就足以让人‘寒心’,武则天要收买的,当然是这些人,而绝不可能是升斗小民。
所以秦少游私下里求情不会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隆重的场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破釜沉舟。
武则天目光高冷,虽是柔弱娇躯,她没有表态,可是这具柔弱的身体中,却如泰山一般。她只在这个时候,身子微微前倾,而无数人看到了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心中开始猜测起来,他们满脸震惊之余,也感受到了这种细微变化中所带来地肃杀之气。
陈祭酒和算学博士吴应龙没有想到秦少游居然会这样做,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另一边的赵博士看过去,赵博士一脸茫然,也是始料未及。
秦少游是在作死!
可是他的行为却足以让人警惕,因为这个家伙既然跑来说这些话,那么势必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无论是陈祭酒和吴应龙,他们的目的无非只是狠狠把四门学压下去,打击赵博士,打击秦少游,至于几个生员,不过是功成之后的枯骨罢了,谁曾想到最后落到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时,陈祭酒已经开始朝吴应龙使眼色了,秦少游既然已经在这样的场合说了这些‘话’,陛下就非要过问不可,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秦少游颠倒‘黑白’。
吴应龙会意,他只能来做这个马前卒了。
恰在此时,武则天的声音响起“秦卿是要诉冤?”
秦少游道“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圣皇恕罪。”
武则天似笑非笑,眼底幽深不可测,此时无数人看着她,她并没有为殿中的‘变故’而吃惊,反是平静的有些可怕,整个人纹丝不动的跪坐于御案之后,良久……道“你说吧。”
吴应龙忍不住了,忙是出班,伏地拜道“臣奉议郎吴应龙拜见圣皇,秦少游所言之事,事关学务,臣有一言进上。”
武则天又是蹙眉,看了看秦少游,又看了看吴应龙,才道“看来不但是有冤屈,还有一些纷争了,你们说,朕听着。”
吴应龙道“事情的起因自不必待言,实则是四门学藏污纳垢,大肆招募一些市井下九流之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也罢了。就在数日之前,四门学的几个恶徒竟是动手打了算学几个生员,国子监听闻了此事……”
秦少游冷笑道“吴博士是要颠倒黑白么?”
吴应龙脸色木讷,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正气凛然地道“是谁颠倒黑白?事情的结果已有定谳,动手打人的乃是四门学的恶徒,国子监革除他们的学籍,交由京兆府法办,何错之有?反倒是你,你我同为学官,你就理当知道什么叫礼,今日朝贺,当着圣皇的面,胡搅蛮缠,诬赖上官,真是罪大恶极,斯文扫地。”
秦少游正色道“吴博士太过先入为主了吧,四门学的生员也是国子监的生员,何来的恶徒之说?”
吴应龙笑得更冷,脸上不由掠过深深的鄙夷“恶徒就是恶徒,下九流罢了,其中有个叫王新的,其父是个屠狗之辈,敢问秦助教,这是不是恶徒,寒门岂会出什么贵子?若非如此,为何会对算学的生员拳脚相加。”
秦少游正色道“够了,难道他爹是屠户,他便是恶徒么?这是什么道理?”
吴应龙见秦少游被‘激怒’,便晓得自己占了上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少游一眼,颇有些洋洋自得地道“噢,我竟是忘了,秦助教的父亲是个厨子,这就难怪。”
秦少游方才还有些激动,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笑了,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只是看着吴应龙,良久,良久,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吴应龙……你这个狗娘养的。”
“……”
嗡嗡嗡……
殿中仿佛有无数的苍蝇在飞,传出无数的声音。
满殿的人有人错愕,有人愤怒,有人冷眼旁观,也有人低声斥责。
这是骂人,而且骂人家的娘是狗。
如实只是一个升斗小民这般对骂,至多也不过是反唇相讥罢了,泼妇骂街,大抵是如此。
可是算学博士吴应龙是什么人,他堂堂算学掌学博士,清贵无比,被人在万象神宫骂了娘,身为人子,假若这个时候,他反应稍稍温和一些,都可能落一个不孝的名声,而往往不孝又是不忠的同义词,这不只是承受侮辱,甚至自己的前途,怕也只能到。
吴应龙的面目顿时狰狞,他恶狠狠地道“秦少游,你再说一遍。”
秦少游忙道“错了,下官方才说吴博士狗娘养的,实在不对。”
众人冷眼看着秦少游,并没有因为秦少游的‘认错’而原谅,不过许多人倒是不禁暗笑,这秦少游方才分明胆大包天,转眼之间却又缩了。
谁知秦少游下一句却是道“吴博士理应是小娘养的。”
吴应龙如遭雷击,狗娘和小娘在这时候是没有分别的,因为小娘往往是奴仆的身份,这等于是骂他奴才生出的孽种了。
他怒不可遏,顿时陷入疯癫一样,一下子冲上前来,扯住秦少游,厉声大吼“秦少游,我和你势不两立,和你拼了!”
读书人打架,往往跟拳脚棍棒没有关系,大抵都是踢阴、锁喉、张嘴咬人罢了,吴应龙也不例外,他直接抓住了秦少游的手,张嘴便要咬下去。
只是他身子干瘦,秦少游又比他年轻,这气力怎是秦少游的对手?秦少游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使他不能动弹,口里大叫“好啊,你身为命官,在这宫禁之处也敢行凶。”话音落下的同时,秦少游另一只手已是自天而降,啪的一声,一个猩红的掌印留在了吴应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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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七十六章:生杀予夺 皆在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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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应龙瞬间呆住,方才歇斯底里的吼叫顿时哑火。
这一巴掌打得其实并不重,可是给他带来的耻辱感却令他不知所措。
在错愕之中,他看向秦少游,秦少游冷冷地看他,那眼眸里掠过的杀意让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在吴应龙看来,秦少游算是什么,一个厨子而已,仗着运气成了一个通直郎,和自己清贵的出身相比,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可是偏偏,一个这样的下九流,不但骂了自己的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了手。
他身躯在颤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一定要让他死,心里无数的委屈和愤恨涌上来,他终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这里是万象神宫,圣皇就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尽收圣皇眼底,他要喊冤。
于是他向前一步,正待要滔滔大哭,秦少游却比他更快,秦少游一个箭步,忙道“陛下在上,请恕微臣无礼,微臣自然有万死之处,可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就是当时的场景,四门学的几个生员也像吴博士一样,先是遭遇了微臣的挑衅,那生员王新被算学生员杨敏妈作是小娘养的,陛下,为子者孝,王新被吴博士诬赖是下九流,那么即便他是下九流,就可以被人肆意侮辱父母至亲么?当时确实是王新先动的手,可是吴博士被人骂了娘,在这样的场合,当着陛下的面,尚且怒从心起,对微臣动手动脚,不顾斯文扫地,吴博士身为学官尚且如此,王新一介生员,为了孝义冲冠而起,又何错之有?”
“可是……”
此时殿中哑然无声,所有人都被方才的场景惊呆了。
秦少游旁若无人,厉声道“可是国子监呢,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只抓着王新先动手打人,以此为由,革除了他们的学籍,交友司法办,误人前途,几欲将他们置之死地而后快,若是如此,那么敢问,方才吴博士也是先动手打人,他身为命官,按照国子监的说法,是不是也该罢官,是不是也要交有司问刑?”
武则天冷若寒霜。
不得不说,秦少游的话几乎无法反驳,可是……
这太放肆了!
武则天好整以暇地闲坐着,她不吭声,就无人敢发出半声音,所以此时的情形诡异到了极,这偌大的宫殿里,上千人伫立,可是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无数双眼睛就这样眺望着武则天,通天冠下的武则天,脸上却只是微笑,笑容的背后,谁也猜测不到答案,猜不到武则天的喜怒哀乐。
秦少游步步紧逼,道“吴博士,你认为呢”
吴应龙哑火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若说生员有罪,那么方才自己所作所为和那些生员又有什么分别?若生员有罪,真要公论,他吴应龙也是罪无可恕。可若说生员无罪,岂不是正好证明国子监处置不公,所谓不平则鸣,因为国子监不公,所以秦少游为他的学生喊冤,何错之有?
所以,吴应龙左右都不是人,他很聪明地做出了选择,不去理会秦少游,而是……做出一副万分委屈的小媳妇状,反正大家都看到了,自己被人骂了娘,还挨了一巴掌,眼下博取同情才最是要紧,讲道理既然讲不过,那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吴应龙不答,秦少游却并没有因此而罢休,他身子一侧,目光落在了国子监的陈祭酒身上,道“陈祭酒执掌国子监事,对这件事,最是清楚不过,下官不过小小助教,有些话本不该问,可是今日下官斗胆,敢问陈祭酒,那些被革除了学籍的生员何错之有?”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陈祭酒的身上,他心里勃然大怒,可是……此时他竟也答不上来,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装聋作哑。
秦少游问完了,随即苦笑“今日臣在此放肆,求的不是公义,只不过身为人师的本份罢了。其实……”他叹口气,声音变得低沉,再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可是很快,他又洒脱起来“在来之前,臣已知道今日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道理,可是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如此肆意胡为,实是罪无可恕,所以臣自知有罪,所求的无非就是,臣既有罪,可是生员们无罪,愿圣皇网开一面,赦免他们,千错万错,不过是臣一人而已……”
他说到这里,扑通一下拜倒在地,头低低垂下,朗声道“臣出身轻贱,蒙圣皇厚爱,不知图报,反是嬉闹盛典,贻笑大方,虽无乱臣贼子之心,却有覆宗赤族之罪,臣愿伏法,恳请圣皇重惩,以儆效尤,臣绝不敢有腹诽之心,唯有感念君恩之情。”
“……”
若说一开始,这家伙的咄咄逼人,可谓占尽了道理,可是缺陷也很明显,他锐气太盛了,即便你有一万个道理,可是在这个时候玩这一套把戏,那也是该死。
可是接下来,该装孙子的时候,这厮居然也一都不含糊,不但不含糊,而且一番话如肺腑之言,说得感天动地,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却也不知是他演技高明还是当真这话乃是他心中所想。
不管如何,一个占尽了道理,可又如此真诚、干脆利落请罪的人,多多少少能打消许多人的怒火。
即便是对秦少游再有偏见的人,至少也挑不出一错来,他胡闹是为了自己的门生,一个护犊子的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去为自己门生喊冤,你能说什么而且方才嚣张归嚣张,至少这嚣张不是为了自己,嚣张之后大义凛然,宁愿引颈受戮,单凭这一就难得可贵了。
秦少游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让吴应龙傻眼了,他本来想装可怜,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博得了许多人的同情,道理没有站在他这一边,可是情理上,他却是占足了便宜,所以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虽说腮帮子现在还隐隐作痛,可是还不至于让他疼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必须得装下去,结果……装了可怜,也他娘的没人多看一眼,反而这玩感情也不如秦少游。
他心知这样下去极有可能会发生雪崩式的危机,这时候若是再不玩出花样,这顿打可就白打了,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滔滔大哭,拜倒于地“臣纵有万死之罪,何至受今日之辱,恳请圣皇为臣做主!”
两个人都这么拜倒在地,一个比一个要感人,而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又落在了武则天的身上。
这件事其实两边都有道理,一边是大义凛然,另一边呢,却是受了万般的委屈,可怜兮兮,所以无论站在哪一边,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了。
而现在,谁死谁活,就看陛下了,生杀予夺,皆在帝心!
武则天的表情却只是似笑非笑,在这大殿中无数烛台上烛火的摇曳下,她笑起来,竟也依旧还能依稀看到从前的绝世容颜。
她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所以这笑容只是挂在脸上,良久,她目光掠过了一丝冷色,这冷冽宛若寒冬,使流水瞬时成为坚冰,让无数人汗毛竖起。
她冷笑,笑声很好听,却如山雨欲来,牵动人心“你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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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七十七章:帝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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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五个字,是用慵懒的语气说出来的,这语气飘忽又空洞,可是自武则天口中说出,却宛如泰山压,莫说是秦少游和吴应龙,即便是在殿中的其他王公大臣,此时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武则天的一只玉指在玉案上摩挲着,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而后,她缓缓地道“几个生员在哪里?”
所有人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
吴应龙面如死灰,他感觉有些不妙了。
此时,神都府府牧站出来,沉声道“就在府狱。”
武则天莞尔一笑,心平气和地道“虽是动手打了人,可是大周崇尚孝义,市井匹夫被人辱及了父母,尚且还要血溅五步,何况是知书达理的生员?放了吧,准予他们重新回到四门学读书。”
武则天吩咐完了,笑脸骤然一变,眼中掠过了一丝杀机“可是就这样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竟也要上达天听,好端端的一个年节,这样的不安生,这是谁之过?”
武则天冷笑,笑得就像一柄尖刀的锋芒,使人胆颤“朕看哪,门下要检讨,中书要思过,尚书也责无旁贷,这件事要深究,总该有人人头落地的,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今日之事,理当警醒后来之人。”说罢,她已长身而起……
门下、尚书、中书三省的官员脸色骤变。
圣皇方才那番话可绝不是闹着玩的,本来以为圣皇只是会收拾掉秦少游或者是一个吴应龙,可是没想到却是连三省都迁怒上了。尤其是那一句,总该有人人头落地,又来一句,理当警醒后人,这就意味着,此事责无旁贷,谁也别想脱身,既然是要以儆效尤,那么这个责任就必须分清楚,可责任到底在谁呢?
一切都语焉不详,可正是这一句充满了玄机的话,却使每一个人都波及其中,三省宰辅,岂敢怠慢,于是纷纷出班,他们没有争辩,没有请罪,只是纷纷拜倒,大气不敢出。
武则天冷冷地扫视殿中的所有人一眼,长袖一抚,动身离去,她的背影已是过了玉阶,正要穿越连接正殿的甬道,却是在此时留下了一句话“万事开头难,正元之日便是新一年的伊始,今日如此,往后……怕也是如此了吧。”
…………
武则天扬长而去,无数的女官和宫娥便如洪水一般的褪去。
上官婉儿没有走,她依旧站在玉阶上,眼眸冰冷,看着这些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人,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秦少游的身上。
以上官婉儿对武则天的了解,此时只怕连她也不知陛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有一是可以肯定的,闹出了这些事,龙颜已经震怒,在以往,即便是无事,圣皇一道谕旨也要万千人人头落地,不知多少豪族破门灭家,那灯火辉煌的朱楼,顷刻之间化为尘埃碎瓦,更何况今日是动了真怒。
她愠怒地瞥了一眼不争气的秦少游,她很爱惜秦少游的才华,虽然二人交涉不多,可是多少也顾念一些旧情,可是现在,她一张俏脸寒若冷霜,厉声道“来人。”
几个金甲武士已是如小塔一样矗立在了殿门,寒风中,披在身后的猩红披风随风舞动。
他们长满了老茧的手握住了刀柄,蓄势待发!
上官婉儿看了看秦少游,再看了看吴应龙,脸色冷漠到了极“拿秦少游!”
咔嚓……卡擦……
笨重的长靴越来越紧促,数个武士已是按刀将秦少游团团围住。
秦少游起身,然后抬眸,而后朝上官婉儿感激地笑了笑,上官婉儿却是别过了脸去,只留下一抹灯火下的侧影。
秦少游双手扬起,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武士们倒是没有为难他,只是亦步亦趋地押着他出了大殿。
秦少游的心情是平静的,不管怎么说,几个生员是救出来了,虽然险恶的前途还在眼前,可是他总算是走完了这跌宕前路的第一步。
出了殿,风很冷,凛冽的寒风无孔不入,他呵了口气,回望这座金碧辉煌又是巍峨的宫殿,显得恬然又安静,这时候的他,表现出了温润的一面,那阴霾天气下的俊秀脸庞平静如水,嘴角只是微微勾起,那双依旧还发亮的眼睛远眺着宫城“风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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