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平時的上官婉兒的胃口不大,可是今日,胃口卻是不小,滿滿的一碗湯,竟吃了個底朝天,連湯底的殘渣都不放過。
她抬眸,想起自己失態了,頓時有些發窘,可是想到方才秦少游的無禮,又有幾分嗔怒,這種情緒實在是複雜。
嗯,不錯。
秦少游露出幾分得意的笑,伸出手道:付錢,我這湯羹乃是百年老店的秘制配方,三十文錢。
價錢顯然是貴了,可秦少游一點都不介意把這裡改造成黑店。
上官婉兒對秦少游的印象頓時又差了幾分,心裡暗想:不但是個書獃子,還是個掉錢眼裡的書獃子。
她摸了摸腰間的百寶袋,隨手丟出一塊碎銀,傲然道:夠了么
秦少游直接收起來,不必去掂碎銀的份量,便曉得遠遠夠了。他這才臉上帶笑起來:誤會,誤會,方才我誤以為你是那周家派來搗亂的,現在看姑娘對我的廚藝評價還算公允,看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誰和你是一家人上官婉兒心裡暗罵,可是在這狹小的廚房,她不好發作,只是冷冷地看了秦少游一眼。
於是眾人出了廚房,可當秦少游剛剛從廚房中出來,外頭的幾個護衛便已按耐不住,只見他們手臂一動,刀光一閃,幾柄明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秦少游的脖子上。
秦少游頓時身子一僵,動彈不得。
這時便見上官婉兒一臉倨傲地朝他道: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誰么
這個人做的飯菜好吃是一回事,可是方才對自己無禮卻又是另一回事,上官婉兒是個女人,有道是最毒婦人心,這個書獃子居然敢對自己無禮,豈可不給一點顏色看看
秦少游嚇了一跳,動真格的古人還真是野蠻啊,動不動就拔刀相向,連女人都這樣凶。
不過
他卻是笑了,面對數柄鋼刀,即便那不爭氣的堂兄秦壽已是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秦少游卻是負著手,笑吟吟地道:那麼,你可知道我是誰么
本以為這個書獃子必定要嚇得屁滾尿流,上官婉兒很是期待這個傢伙的醜態,可誰曉得此人居然比自己還囂張,這讓上官婉兒更加羞怒:你是誰
這你都看不出來好罷,我告訴你,我是讀書人
上官婉兒微微一愣。
只是秦少游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酸秀才的陳腐氣息,他搖頭晃腦的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七尺男兒,三歲讀經,十歲貫通文史,豈會受你們折辱你們要殺人好罷,那就來吧。
幾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秦少游已經閉上眼睛,口裡卻是磨磨唧唧的念: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這是南宋詩人文天祥的正氣歌,這個時候被他吟出來,還真有幾分慷慨赴死的樣子,上官婉兒愣了一下,禁不住撲哧一笑道:跟你開玩笑罷了,總之,你讓我受了驚嚇,總該給我一點補償,趕緊給我做幾碗珍珠翡翠羹,我好帶回家裡去。
幾個護衛見上官婉兒的態度變了,便只得悻悻然的收了刀。
秦少游心裡冷笑,早知道你們不敢動手的他方才耍了個心眼,一方面,對方的護衛雖然拔刀,可是並沒有直接傷人,既然只是刀架在脖子上,那麼多半只是想要嚇嚇自己,大家雖有誤會,可是畢竟無冤無仇,實在沒有殺人的必要。而其次,他把自己讀書人的身份擺出來,再文縐縐的念幾句詩,這個時代的士人地位雖然遠遠及不上後世的宋朝,可是枉殺一個讀書人,只怕就是王爺、駙馬來了,也得掂量一下,注意一下影響。
秦少游怕死,而且很怕死,可正因為他算定了這一點,所以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而擺出一副很有骨氣地樣子,逼迫對方讓步。
至於上官婉兒,一見這傢伙酸溜溜的開始念詩,似乎也被點醒了什麼,她確實不想殺人,而且欺負一個文弱讀書人,也確實是有礙觀瞻,索性就坡下驢,撲哧一笑,算是有了一個台階。
可是面對上官婉兒的索要,很有骨氣的秦少游自然是斷然拒絕,道:很抱歉,我這裡的食物恕不外賣,方才誠如我所言,我是個讀書人,你方才橫刀相向,我尚且沒有和你理論,你反倒得寸進尺,是何道理
上官婉兒忍不住蹙眉道:當真不肯
不肯。秦少游傲然地道:莫說是殺了我,便是給我十兩銀子,我也不肯1
十五兩呢
秦少游頓了一下,認真地看著上官婉兒:能不能再加點
上官婉兒拂袖要走的模樣:一文都不能多。
秦少游義憤填膺道: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讀書人1
上官婉兒舉起蓮步,旋過了身。
秦少游不由嘆息一句,才道:罷罷罷,你喜歡我做的湯羹,那也算是緣分,十五兩就十五兩。客官,請到廳中上座。
上官婉兒突然想到此前有人對秦少游的評價,這個傢伙,哪裡是個書獃子,讀書人真有這樣厚的臉皮么
只是方才的湯羹讓她至今回味無窮,實在有些不舍,只得不爭氣的道:好,快一些。
上官婉兒帶著護衛到了廳中。
秦少游頓時打起了精神。
十五兩銀子啊,雖然還不足以清償外債,可是在這個時代,足夠尋常人家的一年開銷了。
秦少游很開心,二話不說地衝進了廚房,朝秦壽大呼小叫:生火。
一對堂兄弟便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轉眼之間就是一筆巨款落袋,秦壽的眼睛都紅了,他一邊熟稔的幫著打下手,一面忍不住道:十五兩銀子,東東家,就幾碗湯羹,竟能賣出這個價,天哪咱們秦家的祖墳要冒青煙了。
秦少游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一面熟稔的剁菜,一面道:你錯了,湯羹不值錢,值錢的是一個讀書人的底線和節操。
呃我不明白。
秦少游慢悠悠的道:我只問你,這街上的流g,一晚上什麼價錢
至多也不過十文錢罷了。
可是那飄香館賣藝不賣身的頭牌呢
這個不好說,怕不下百貫。
這就是了,同樣都是那樣的勾當,何以賣身的不值錢,賣藝的反而身價百倍這是因為賣藝的有底線,有節操,她們可不是什麼客人都接,什麼客人都伺候。如此一來,反而奇貨可居了。說到這裡,秦少游忍不住感慨道:可見對於一個人來說,節操是何等的重要,堂哥啊,說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奉勸你,往後為人處事,一定要堅守原則,要多向我學習。
秦壽乍了乍舌,道:向東家學習,能不能發工錢
秦少游頓時對他怒目而視,兄弟之情頓時被階級仇恨所取代:就知道錢錢錢,我和你談信仰,你跟我說錢,和你說原則,你也離不開錢,真是無葯可醫,孺子不可教也。凡夫俗子,我羞於你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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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零五章:拼命
骨笃禄气冲冲地召集了各部,却是议不出个结果来。
这一次真是老脸丧尽了,更令他担忧的是,此计不成,自家女儿却是羊入虎口。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后帐去。
后账这儿,住着耶支氏。耶支氏乃是骨笃禄的母亲,若用汉人的叫法,这耶支氏便是突厥国的太后。
骨笃禄虽然精于算计,脾气也很坏,偏生对耶支氏却是言听计从,因而到了后账,他立即收敛了怒气,小心翼翼地进去。
耶支氏盘膝坐在软垫上,心情却格外的高兴,见了自己儿子来,忙是招呼道:“来来来,看看汉使送了什么东西,噢,对了,这里还有一份家书,莫不是阿尼玛送来的?你这做人父亲的,怎能如此?”
一旁还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生得倒是很结实,只左衽裹着一件皮裘,生得倒是有几分可爱,他拿着一块东西在嘴里啃啊啃,禁不住道:“父汗,好吃呢,真好吃,汉使送来的东西……好吃极了,我很喜欢,祖母也很喜欢,父汗尝尝看。”
骨笃禄却是冷着脸接过了‘家书’,这家书却是用汉文写的,并非是阿尼玛主笔,上头的是挺秀小字,大意是:小婿秦少游,问泰山大人安好……而后便是说明了经过,最后自己抱得了美人归,如今大礼已成,本该择日登门拜望,却又因为相隔万里,只好作罢,如今趁朝廷使节出使,于是送上礼物若干云云。
骨笃禄真是要疯了,怎么走到哪儿都是那个秦少游,这真是见鬼了,又见自己的儿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舔着手里的糕点,他不由勃然大怒,便一脚直接踹过去。将这小子足足凌空半米,这才啪嗒落地,随即道:“混账东西,就知道吃。”
那小子猛地坐地愣了一下,狠狠地将口里的萨其马咽下去,这才仰起了脖子,惊天动地地滔滔大哭起来。
耶支氏顿时怒了,立即起身,接过身旁老妪递来的狼头杖,狠狠笃地:“你打人做什么?你这酒鬼。却又不知是不是吃醉了,便是狼也知道护崽子,你狼都不如是吗?”
骨笃禄顿时吓了一跳,忙是道:“不……不……不,出事了,这个……秦……什么送来的东西,不安好心,母亲怎可随意让阿都吃……”
耶支氏愤恨难平,去把那小子抱起来。一边对骨笃禄怒斥:“能出什么事,天塌下来了吗?天塌下来,还有善神护佑着我们呢!”
骨笃禄被说得老脸不断抽搐,偏偏不敢顶撞:“母亲……阿尼玛……下嫁给了一个汉人。”
耶支氏冷笑道:“你把她送出去。不就是为了让她嫁给汉人吗?”
骨笃禄急得跺脚:“是,是被人抢了亲,嫁给了一个汉人的小官。”
耶支氏一愣,她的脸阴沉起来。旋即,她阴冷一笑,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骨笃禄一巴掌。
“我说什么?我说我们突厥人立于这荒漠草场之上,靠的是战马和长刀,是善神的护佑,你明明是一只狼,偏要去学人做狐狸,现在怎么样……无论如何,想办法把阿尼玛接回来!”
骨笃禄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在这咒骂声中,咬牙切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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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依然如旧。
不过接下来,却总算来了个好消息,大周的朝廷欲下嫁其长公主给骨笃禄的儿子,这消息传来,总算让骨笃禄的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这是那大周天子为了偿还自己的筹佣,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骨笃禄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一方面,突厥国信奉强者为尊,对于骨笃禄来说,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汗位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所以在突厥内部,但凡是嗣子,都会为他们选择一门亲事,要嘛是娶一些强大部族的女儿,要嘛是吐蕃或者大唐的‘公主’,当然,这种‘公主’大多都是假冒伪劣,可是突厥内部却从未有过太多的质疑,因为他们需要的是这种认可,有了一个‘公主’做妻子,其他人想要夺嫡却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骨笃禄自然是应允了这门亲事,且不论将来突厥是否和大周反目,这个公主,自家的儿子却还是要娶的。
只是等到一个月之后,当最新的消息传到骨笃禄这里时,骨笃禄暴怒了。
那护送公主的人居然就是秦少游,而且他们一队人马已经出关,朝着黑水城这突厥牙帐赶来。
骨笃禄几乎是暴跳如雷。
真真是岂有此理,那姓秦的若是躲在关塞之内倒也罢了,现在居然出了关,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携自己女儿来向自己示威吗?又或者,自以为娶了自家的阿尼玛,就可以肆无忌惮,以为自己会有所顾忌吗?
女儿被迫成了亲,还可以再嫁,可是因为这个小子,却破坏了自己所有的计划,使自己处处陷于被动,甚至在整个大漠,为人所笑,这个耻辱,骨笃禄如何忍受?
唰……
他赤着眼睛抽出腰间的金刀出来,直接将牙帐中的一个灯架斩为两截,旋即怒吼:“来人,来人,叫本汗的兄弟元珍来。”
元珍也是突厥国的王室,与骨笃禄一样,都姓阿史那,当年突厥灭亡,他率部投降大唐,被朝廷任命为当时的单于都护府检校降户部落官,此后因为犯法,被单于都护府囚禁,听说阿史那.骨笃禄起兵反唐,元珍大喜,便诈称去劝谕突厥诸部撤退,以赎自己的罪过,然后乘机投奔骨笃禄。此人与其他突厥人不同,是一位精明的谋臣,长期生活在中原,所以熟知唐朝边疆虚实。元珍的投奔,使骨笃禄如虎添翼,他甚至熟知大唐的历法、习俗、政治,乃至于儒道的思想,尤其了解的是当时洛阳的一些宫廷情况,因此凡有大事,骨笃禄都要将他请来商议。
过不多时,一个披着狼皮的大汉便步入牙帐,单手按胸,朝骨笃禄行礼道:“大汗有何吩咐?”
骨笃禄道:“我曾立誓,非要杀一人不可,可是此人已经护着大唐公主的车驾往这汗庭牙帐来了,我现在命你带着你的兵马,立即截杀此人,将大唐的公主和阿尼玛平安带回牙帐,如何?”
骨笃禄倒是精明得很,公主,他是要的,至于女儿,当然也要,可是姓秦的却不能留了,这个家伙在世上一天,就让骨笃禄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元珍听罢,却是皱眉道:“大汗莫非是要与唐军开战?”
骨笃禄摇头道:“此人料来不是个大人物,况且只要公主在我们手里,我们以礼相待,那南边的女天子未必就肯轻易大动干戈,人要杀,可是杀了之后再上表请罪,南边的君臣,就算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元珍却是摇头道:“大汗,可毕竟此人乃是汉使,一旦动了手,是战是和,就非我们说了算了。”
骨笃禄其实也是精明无比之人,只不过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而已,于是他抿嘴默然不语,却又心有不甘:“莫非让他们到了汗庭,本汗还要亲自迎接他吗?若是各部之人见本汗得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南人为婿,岂不让他们笑话?甚至……可能会让他们生出轻视之心。”
元珍表情凝重,道:“我大漠素来以强者为尊,这个人留着,确实是大汗的耻辱,不过……大汗,我有一计,可一箭双雕。”他眼眸一亮,慢悠悠地道:“大汗去岁之时,曾降服了契丹部,不过这契丹部素来对大汗并未信服,如今虽愿意听大汗节制,却总与附近的各部产生摩擦,这些契丹部有两万余精壮,何不如此时大汗将那契丹的耶律成金请来,让他领着千余契丹精锐,半途奇袭汉使人马。大汗有命,他不敢不尊,可是一旦他们袭击了汉使,他们契丹部若是将来敢桀骜不驯,大汗大可以把消息传出去,到了那时,他们既不容于大唐,又被我突厥敌视,必死无疑。况且,他们出了面,大汗坐享其成,就算大唐追究,也有个转圜的余地。南人最要的是脸面,只要突厥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也不会愿意大动干戈。”
借刀杀人!
骨笃禄眯着眼,旋即大喜道;“此计甚妙,正是一举两得,那么……就这样办,让那耶律成金去办,你去劝说他,就说这是本汗的意思,他若不肯……”骨笃禄目露凶光,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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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二百零六章:奇袭
自从出了关,秦少游颇有几分悲催之感,原本在出塞之前,他颇有几分诗人的情怀,脑子里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结果却发现情况糟糕许多。
近来都是阴雨绵绵,偶有放晴,却也是酷暑难耐,可是一到夜里便是寒风刺骨,即便是在临时搭建的帐子里生了火,也是冻得不行。
阿尼玛倒是习惯,自出了塞,她的心情便是大好,也不觉得冷,白日行路,若是遇到了一些牧民,也会带着几个突厥武士上前,与他们寒暄。
只是出了大漠,这里的牧人对‘唐军’似乎并不太友好,阿尼玛便如数家珍地和秦少游絮叨:“原本这些牧民对唐人是素来敬重的,当年太宗皇帝在的时候,置单于都护府,设置长史等官员管理这里,大家相安无事,只是高宗之后,单于都护府的官吏日渐松弛,贪婪无度,再不是只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而是借用自己的职权,从中牟利;是以,我的父汗只带着十七个族人举旗反唐,于是万人响应,单于都护府遂告瓦解,这些年连年征战,大漠上也不再有和睦了。”
秦少游听了,只是抿嘴一笑,大唐对草原上的政策,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有诸多的问题,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的人居无定所,而所谓的都护府依靠的只是威望来震慑各部,调解各族之间的矛盾,统领这大漠之地,可是一旦威望渐失,这里又要恢复原样。
只是……秦少游不过是个小小的河南道团结都尉,这事儿……说起来还真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应付那大刀已经**难耐的老泰山才是当务之急。
自己所携带来的数百突厥武士。乃是天然的向导,不过这近两千的人马也走得不快,于是走走停停,越是深入大漠之中,所过之处越是荒凉,这种千里无人烟的感觉,让久在洛阳呆惯了的秦少游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夜里的时候,秦少游倒是还好,帐子里烧着火炉,与阿尼玛相拥而睡。虽还是觉得冷,却还算过得去,只是那太平公主殿下就显得有些糟糕了,因为她是单独‘伺候’秦少游与阿尼玛的,又不可能到别的帐子里与男人们睡在一起,索性就搬了毯子到秦少游的帐子里睡,夜里总是冷得牙关咯咯作响。
阿尼玛似乎对李令月的身份有了察觉,毕竟此前曾与李令月打过一次交道。开始觉得此人眼熟,后来想起。却也没有点破。
这已经是进入了大漠的第十一日,庞大的队伍宛如长蛇,继续向腹地徐前行。
只是这个时候,阿尼玛却是闲不住了。
长公主临盆了……
没有错。在离开洛阳时,长公主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秦少游估计这位殿下已有了六七月的身孕,这一路行来。已近三月,谁也不曾想到这孩子居然提前出生。
不管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孩子都是一件大事,尤其对于女人,毕竟是如同鬼门关处走一遭。
队伍不得不停下来,而阿尼玛也是自告奋勇,前去接生,长公主的大帐那儿已是忙作了一团,秦少游是男人,当然多有不便,至于李令月,则是不敢去见长公主,只得乖乖地留在秦少游的帐里。
她对秦少游多有不满,在阿尼玛面前,自是一副宫娥的样子,事事顺从,给秦少游垂肩洗脚,任劳任怨,阿尼玛一走,她便原形毕露,立即龇牙咧嘴,恨不得将秦少游生吞活剥。
秦少游自然不愿与她独处,也不给她任何机会,一见阿尼玛前脚走,忙是把方静叫来,李令月一见方静,立即吓得不敢抬头,生怕被她瞧到自己样子。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秦少游的这些心腹,十有**的人都认出了她,乃至于方静都暗中来问秦少游,为何公主跑了来,还是宫娥打扮,秦少游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抿嘴不语。方静立即开始脑补,觉得肯定是事涉机密,于是虎躯一震,便是到了李令月面前也绝不故意去看她,总是一副将她忽略的样子。
至于李令月,只当别人没有认出,心里还颇为自得,可这也被秦少游抓住了机会。
“小环,来给本都尉捶捶背……小环,斟茶……噢,方校尉,我们方才说到了哪里?你的意思是说,有一队人马,似乎就在我们附近,一直派出一些散兵游勇扮作是牧民的打扮,前来刺探我们的虚实,是吗?”
看着将粉拳砸在秦少游后背,低着头总是不经意地显露出不甘幽怨的李令月,方静真是无言以对,他打起精神,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道:“不错,具体的人数,倒是不知多少,可是他们仔细打探我们的虚实,一直不肯松懈,这就有些古怪了。按理,咱们这么大的阵仗来,突厥人有所警戒是理所应当,可是前几日,在一个地方,等我们拔营出发之后,又暗中派了斥候回到我们从前的营地去查看,果然发现这些人踪迹,这也就是说,他们不只是再打探我们的虚实,甚至连我们的人数多寡,都在查究,这太不正常了,毕竟突厥人是知道我们身份的……”
秦少游颌首点头,不由皱眉道:“那么往后要加强一些戒备,既是来者不善,那么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秦少游说完了正事,也不让方静走,而是和方静在这儿吃茶,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阿尼玛兴冲冲地跑来道:“生了,生了……是个男儿,个头不小哩……”
秦少游听了,显得面容古怪,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公主妻子虽然也有心机,可是有时候却又傻得可爱。
大姐……生孩子的人是你的弟媳,而你的弟媳生出来的娃不是你弟弟的啊,你开心个什么劲?
秦少游只得闭上眼睛,这个孩子……还真是作孽啊,这买一送一的把孩子送过去,却不知泰山大人会怎样砍死自己。然后……他再为亲爱的小舅子默哀三秒钟,这才抬起眸来,挤出笑容道:“这是大好事,呵……真是大喜啊,呵呵……”
而后……就没有而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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