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春香

老人放下茶杯，闭目，一脸的悠然自得，慢慢悠悠的在回味着茶汤在唇齿间留香。半晌，老人才抬起头，一双虎目依旧炯炯有神，具有别样的穿透力，似乎已然将徐枫看穿一般，半晌才点点头，呵呵一笑，一副慈祥的邻家爷爷模样，缓缓说道：“年轻人，性子不要这么急，你说，你一口气问这么多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你？或者说，我该回答你哪一个才好？”
徐枫讨厌这样的笑意，因为在他众多的记忆中，这个笑意一般是自己在对着别人笑，玩味儿的笑，嘲讽的笑，不怀好意的笑，徐枫有种很熟悉但是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此刻只能做两件事情——一，带着暮馨苑离开这个自己看不清深浅的老头子远远的，并且再也不要见到他。第二，他应该当机立断，立马将这个不知身份的老头子擒拿起来。第一个想法显然是不成的，因为他至今还没见到暮迟归的身影，天知道这暮迟归在做什么？第二个倒是可以试一试，但是要是自己搞错状况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就在徐枫两难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苑儿，徐枫，你们来了啊？”
暮馨苑和徐枫齐齐回头，只见暮迟归怀中抱着两卷画轴在怀中，一脸的笑意看着徐枫和暮馨苑，这笑容徐枫有些恶寒，因为他觉得暮迟归这笑中带着一丝的阴险，徐枫甚至看见了暮迟归那双老眼中带着一股绿幽幽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
徐枫下意识的拉着暮馨苑往后退了一步，心道，既然你老子没事儿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赶紧走出这门，免得被眼前这个就快狼性大发的暮迟归吃了。暮馨苑略显疑惑的看着徐枫，然后拉着徐枫走到了暮迟归面前，像是在炫耀一般的说道：“爸，我跟徐枫的事情也跟你说了，你现在没什么意见吧？”
暮迟归下了楼梯，上下打量着徐枫。徐枫他自然是见过的，只是不怎么熟悉。这次终于有个机会，恨不得让徐枫张开嘴巴，再仔细瞧瞧徐枫的牙口好不好。其实也对，岳父丈母娘看自己的女婿就好比是在路边摊买菜，总归是要仔细的挑挑拣拣，然后相中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菜再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外如是。
暮迟归看着徐枫，脸上写满了满意，频频点头。
暮馨苑见状，拉着徐枫抬头就要往门口走去。暮迟归见状，连忙拦住两人，紧张的说道：“苑儿，你这是做什么？”
暮馨苑的脸上没什么好态度，只是用着冰冷的话语回道：“现在人你见了，也没什么意见，我们可以走了。”
暮迟归心中微微一叹，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暮馨苑，半晌才缓缓的说道：“苑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自己的错误不能被人原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父女的份上，稍微的原谅一下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啊！”这话让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说出口确实有点悲怆，徐枫都不禁为之动容。
但是暮馨苑却像是铁石心肠一般，没有一丝的变色，只是冷冷的看着暮迟归，从牙缝儿里吐出一句话：“要不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暮迟归不说话，只是一张老脸上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翳，这是自责的阴翳。他也知道，当年的他确实对暮馨苑母女俩的关心不够，一心忙于事业。可是他忙的跟牛一般，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让一家人能够幸福无忧的生活吗？可是谁知道临头到了，就像是那竹篮打水，过眼云烟，都是虚幻，都是空。求本逐末，反而落了下乘。
暮迟归心中自责着，也悔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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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暮迟归将无助的眼神投向徐枫，徐枫无可奈何，只好轻轻捏捏暮馨苑的小手，轻声的说道：“再坐会儿吧。”
暮馨苑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鲜红的唇如同点朱般红艳动人，这表明了她心中的纠结。其实也对，纵使父亲有千般不是，万种不对，但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每条血管里都流淌着属于他赐予的血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本就是他赋予自己的一切，要割舍，又如何能割舍？亲情这种东西，终究是人类一生难以割舍的东西。
暮馨苑的目光中依旧带着难以磨灭的恨意，拉着徐枫，径直的朝着那边还在独自品茶的老人走去，坐在一旁。暮迟归心中苦涩，走到老人身旁，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将怀中的画轴放到老人面前，恭声说道：“老首长，这东西我给您珍藏了许久，只是一只没时间，所以一直放置在这儿。”
老人老目垂下，看着面前的画轴微微点着头，发出两声沧桑但是却依旧豪爽的笑声，缓缓说道：“迟归啊，你有心了！”
暮迟归对这个老人的敬意超乎了徐枫和暮馨苑的意外，当暮迟归听到老人的赞赏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目光中散发着几分灼灼的火光，整个人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嗫嚅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喃喃自语道：“老首长过誉，老首长您对我的栽培与知遇之恩，迟归这一生都很感激。”
对于暮迟归的激动，老人却显得风轻云淡，摆摆手，呵呵笑着，说道：“都过去了，说这些还做什么？”说着又幽幽一叹，声音显得几分寂寥，几分凄楚，清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的不平静，半晌才说道：“只要你不怪我当年狠心将你撵走就行了！”说着又一阵叹息，唏嘘不已。
暮迟归沉默不语，脸上浮现一抹沉湎于往昔的记忆之中难以自拔的痛苦表情，脸上也是悔恨交加，显得异常复杂。
老人不再理会暮迟归，只是将面前的画轴摊开，这是一幅画，画的是竹林七贤。只是在这张画中，七贤却独缺一人，六人在竹林中或抚琴，或读书，或投壶，或下棋，或吟诗，神态各异，看似融洽的气氛但是却略显几分寂寥与清冷。
徐枫的目光在画轴上看了看，又不禁伸长了脖子往前瞅两眼。画徐枫不懂，但是中国的水墨画向来是以意境传神，不像西洋画那般惟妙惟肖，但是这份高贵的气质却非西洋画所能比拟的。都说诗能传情，但是画却最能达意。作画者的每一缕心思都会付诸笔端，流落在画卷上，一点一滴，一勾一划，都是心情使然。画者情悲画寒，画者情浓画火，这不需要懂行，只要通达人心便能得知。
老人的目光放在画上，半晌挪不开，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悲怆，像是丧子绝后般的悲怆，浑浊的泪水在昏花的老眼中打转儿。暮迟归见状，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心中最为尊敬的人触景伤情，心中悲情难以自禁，急忙自责道：“迟归愚钝，请老首长惩罚！”说着，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腾的一声跪在正在沉湎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的老人面前。
暮馨苑见状，心中一惊。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自视膝下有黄金的人，从未见过他跪下。可是在这个不知身份的老人面前，暮迟归却跪了，跪得毫无保留，跪得干净利索。暮馨苑站起身来，疑声问道：“爸，你这是做什么？”
暮迟归低垂着脑袋，只是近乎偏执的说道：“苑儿，你别管我，这是我的错。”
老人见状，却洒然笑了，看着这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女，声音充满唏嘘的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父女终究是父女啊！亲情这两个字，谈何容易啊！”说着，目光居然落在了徐枫的身上，弄得徐枫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头子是什么意思。
老人放下画轴，迈着沧桑的步子朝着暮迟归走过去，双手虚扶一把暮迟归。暮迟归见状，哪敢真让自己心中最为尊敬的人扶自己起来，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一旁，一副顺子恭孙模样。
老人看着暮迟归，语带关心以及责备的说道：“你现在年纪也近五十了，叫你跪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当得起？儿女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哪能再说跪就跪？”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徐枫和暮馨苑，暮馨苑微微脸红，低垂着头。老人洒然笑着：“再者说，你这些年也不易，只要你不怨恨当年我狠下心来赶你走就是了。”
暮迟归低着头，声音诚挚的说道：“迟归不敢，迟归只记得老首长对我的栽培，只记得老首长对我的恩情。”
老人笑，拍拍暮迟归的肩头，欣慰的说道：“你，我这辈子没看走眼！”
暮迟归面露惶恐，但是却不说话。
老人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徐枫和暮馨苑，摆摆手，说道：“都坐吧，我这老头子还不至于这么骇人。”
几人重新落座。
老人看着暮馨苑，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娃娃，你现在或许还小，不懂得亲情的珍贵，但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不，到了你爹的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啊！”说着，他沧桑的脸上又浮现着满是愧疚的神色，半晌才缓缓说道：“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再回首，也只能往事如烟了。人啊，这辈子就不能做一件后悔的事情，到时候追悔莫及的只能是自己了，空留遗憾，死难以瞑目。”声音极具感染力，动人心腑，暮馨苑低首，目光犹豫的在暮迟归身上偷瞄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人的话点到即止，沉吟片刻，又将目光落在了徐枫的身上。徐枫能够看得清楚，老人的目光深邃，但却饱含深情，这种深情徐枫只见过，但是却从未切身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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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我不喜欢当孙子
老人打量着徐枫，就像是慈祥的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般柔和，半晌才缓缓用这里略显几分沙哑的声音说道：“小伙子叫什么？家是哪里人？”
徐枫挠挠头，不明所以的说道：“徐枫，哪里人我自己也不清楚。”
“哦？”老人咦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徐枫坦然以对，说道：“因为我是孤儿。”
老人闻言，心中像是背什么塞住了，哽咽一下，喉头微微颤抖着，半晌才缓缓点头，说道：“孩子啊，苦了你了！”声音沙哑，略显干涩，有些刺耳，但是徐枫听了却感觉浑身舒畅，莫名的舒畅。老人的话似乎还没完，慢慢悠悠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关切，说道：“这些年没有父母在身边照看着，过得还好吧？”
听到老人关切的问话，徐枫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了那些年在基地里训练时所受到的非人待遇，眼前的热血在流淌着，而自己则像是一根浮萍一般，在热血中徜徉着，浑身似火焚烧，难以承受。他面容抽搐，紧咬着牙关，目光死死盯着地板，但是却毫无生气。他的心在纠结着，身体中无数根血管与筋脉拉扯着，纠缠着，快要撕裂他的身体了。
脖颈上青筋不由自主的暴露出来，甚至连太阳穴上的两根血管也鼓了起来。
徐枫拉着暮馨苑柔若无骨的小手的大手也松了开，双手紧握成拳
老人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心中一紧，莫名的抽搐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沧桑的身子颤颤巍巍，朝着徐枫走过去。他走过去，暮迟归害怕又变，立马站了起来，护在老人的身旁，以防不测。然而老人却只是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无碍。
老人走到徐枫的面前，双臂张开，将徐枫不断在颤抖的身子搂进怀中，一只苍老枯瘦无肉的大手轻轻的在徐枫的脑袋上揉着，抚摸着，状极柔和，像是爷爷对孙子的爱一般，轻柔，令人舒坦，令人陶醉。苍老的声音似乎拥有能抚平一切伤痕的魔力，轻柔的说道：“孩子，会好的，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一切都已经过去。”
轻声的抚慰像是安魂曲一般，将徐枫不宁的心虚慢慢抚平，渐渐平和。徐枫回过神，看着一脸愕然的暮迟归与暮馨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半晌才缓缓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暮馨苑愣了愣神，声音满是担忧的说道：“枫，你刚才怎么了？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快吓死我了！”
徐枫笑笑，风轻云淡的摆摆手，故作轻松的调侃着，说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啊，还走火入魔呢，弄得跟真的一样。”
暮馨苑不说话，只是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徐枫，这眼神是在询问，但是更多的则是在质问。
徐枫扛不住这样关切带着责备的眼神的攻击，只好无奈的摊摊手，编个谎言，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留下的一个病根子，一旦犯起来，就像是羊癫疯一般。”说着，脸上挂满了歉意的笑，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暮馨苑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久久不绝。
老人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插了一句，关切的声音不带一丝虚假：“我认识一个医生，对你这个病治疗颇有建树，到时候我帮你叫过来看一下吧。”说着，他慧黠入炬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徐枫，淡淡说的：“你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你的危害确实不言而喻的。”
面对如此的盛情，徐枫自然是难以拒绝的，只是笑着点头，叫一声：“谢谢老先生。”
老人听到徐枫叫他老先生而不是爷爷，眉头微蹙，声音有些不悦的说道：“为什么是老先生，而不是老爷爷或者老爷子？”
徐枫蹙眉，说道：“我无父无母，自然没有爷爷，我不想叫别人爷爷，让他们在底下不得安眠。”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哪怕对方势力自己一点儿也不清楚，哪怕自己这辈子也惹不起，但是该坚持的原则他却丝毫不退让。
老人闻言，却笑了，赞赏的笑意。他笑着拍了拍徐枫的肩头，说道：“那么你以后就有爷爷了。”
徐枫眉头紧锁在一起，皱成一个川子，拧巴在一块，像是数条小虫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傲气与狂气，说道：“我叫你爷爷，你能给我什么？或者说，你凭什么让我叫你爷爷？”
徐枫的气势猛地一转，直接将枪头调转到之前还宽慰自己的老人身上，一副不轰死你丫的，老子跟你姓的狂傲！一旁的暮迟归的心情被徐枫的狂傲调动起来，一脸的紧张看着剑拔弩张的一老一少，又看了看目光落在徐枫身上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的暮馨苑，心中左右为难。
老人气势淡定的看着徐枫，淡然说道：“认我当爷爷，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徐枫一脸玩味儿的看着对面这个浑身散发着一股与自己骨子里同样傲气的老人，淡淡的说道：“我要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萌避后人？”
老人轻轻摇摇头，一脸的淡然说道：“千金易得，一嗣难得，许你一世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又如何？”
徐枫面色沉稳，看着老人，身上的气息又增加了几分，狂傲无双，傲然而立，对着老人说道：“我要权利名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人面露喜色，大手一挥，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说道：“千金买骨，伯乐难求！送你一生尊严无辱，傲视群雄又怎样？”说着，老人气势淡定的看着徐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慢慢悠悠的说道：“年轻人，你可答应做我的传人？”
徐枫闻言，愣了片刻，旋即仰天哈哈大笑，看着一脸自信的老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先生，我的答案，你听好了！我！不！愿！意！哪怕你给我金山银海，大道三千！”
老人微微惊愕，半晌才缓缓说道：“为什么？”
“很简单！我不喜欢给人当孙子！”一句话，铿锵有力，如同一根钉子掉在地上，立马是一个坑。说着，徐枫拉着暮馨苑的手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两个年纪不小的男人愕然无语。
暮迟归这辈子见过胆大的人，见过视金钱如粪土的，但是至于徐枫这么视金钱如粪土，视权力如狗屁的，确实第一个。面对老人许下的诺言，暮迟归自己都难以保持本心！
老人愕然看着徐枫那扬长而去的背影，愕然无语，半晌才缓缓说道：“像！像啊！哈哈！”旋即又是欣慰的笑意，传遍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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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想你，你能帮我吗？
火红色的法拉利在道路上奔驰着，徐枫铁青着脸坐在车厢内，暮馨苑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在开车的空当儿偷偷的打量着徐枫，半晌才低沉的说道：“枫，那个老人你认识吗？”
徐枫没有回答，目光空洞的望向天边，神思也随着目光游离天外，对于暮馨苑的问话一点儿也没有入耳。暮馨苑心中微微一叹，又叫了一遍，徐枫不应。一个不应，一个坚持不懈的叫着，就像是在做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用一生去做的一样。
半晌，徐枫终于愕然回首，看着暮馨苑，略显几分痴呆的问道：“你叫我？”
暮馨苑目视前方，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嗯，叫你很多遍，但是你在发呆，没有听见。”
徐枫脸上带着一丝的黯然，看着暮馨苑，缓缓说道：“对不起。”
“没事儿，我说了，我能等，什么都能等。”暮馨苑风轻云淡的说着，这女人现在似乎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人家拿情话当情趣，这妞儿直接拿情话当饭吃，每天不说那么两句让你感动到痛哭流涕的话，她就像是浑身不自在。可是更令人纠结的是，她在说起如此动人的情话的时候，却依旧摆出自己的那副女王范儿，就好比是坐在龙椅上宣布自己的恩情一般简单，简单到令人又爱又恨！徐枫此刻的心情也是有些极度纠结，心道你丫以后再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换副嘴脸？稍微有点女人的感觉成不？
徐枫拿出烟，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根，慢慢悠悠的抽着烟，回过头来说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那个神秘兮兮的老人你认识？”
徐枫摊摊手，耸耸肩，脸上配以无奈的表情，一脸茫然，说道：“我认识他个屁！”说着心烦的狠狠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就一神经病，别记在心里就行！”
暮馨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信的，毕竟以刚才那老人的情绪来看，至少他是认识徐枫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这人啊，怎么能说老人神经呢？”
徐枫干涩的笑了两声，调侃说道：“你说，一个人刚见你第一面就让你叫他爷爷，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暮馨苑轻笑，小手掩口，但却掩不住如花笑靥，一双慧黠的眸子带着几分调侃，轻声的说道：“但是保不准那人真是你爷爷呢？”
徐枫心中同样在忧虑，但是他性格多半是喜怒不形于色，别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徐枫无力的翻个白眼，摊摊手，白了一眼暮馨苑，恼火的说道：“你丫是不是韩剧看多了？这么狗血的事情也能说出口？”徐枫嘴上埋怨着，但是心里也在祈祷着，自己可不能被电视剧给再次狗血一把。李清婉已经给自己带来了一次异常惊愕的狗血剧情，再有第二次，自己就真的伤不起了！
暮馨苑笑，但是也没放在心里。
一路无话。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车厢内响起一阵铃声，徐枫掏出电话，看了一眼，神情略显古怪，半晌才按下接听键。
“喂，哪位？”徐枫装出一副陌生号码的杨子，没好气的喊了一嗓子。
刚想继续装下去，立马被对面的那清冷中不带一丝人家烟火气息的声音弄得下不来台：“我。”就这一字，惜字如金。但是这个字却像是一根针，立马将徐枫这个纸老虎给捅破了，气势也泄了下来。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路人甲，徐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绝对会一嗓子吼过去：“我？我是谁？你丫以为哥是神啊！非妹纸勿扰！丫赶紧给爷滚犊子！”可是对面的不是人啊，那是仙子啊！徐枫能硬着头皮说一声“打错电话”就算是顶天的了！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暮馨苑，大手偷偷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略显心虚的声音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货心中的忐忑不安：“有事儿？”
“你那边有人吧？”这两人说话都是答非所问，一般人还真是难以理解。那边的仙音袅袅，继续在徐枫那颗弱小的心灵上摧残着：“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必定跟你有关系！”
徐枫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吼道：“你丫是福尔摩斯还是什么？跟我猜谜语啊！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挂了！”这货心虚！
那边的声音风轻云淡，继续说道：“看来都猜对了？是哪个？让我猜猜？”说着，那边传来两声好听的沉吟声，缓缓说道：“是暮馨苑吧？”
徐枫的心脏猛地一跳，心道，这丫真厉害！这种女人，哥惹不起，赶紧撤呼！徐枫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石青璇了。”
“应该叫什么？”
“石半仙！”徐枫恼火的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恨恨，恨不得离石青璇这妞儿远点。
石青璇默然无语。徐枫无言以对，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徐枫缓缓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
石青璇没说话，就在徐枫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石青璇才略显羞涩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想你了，不知道你想怎么帮我？”这话七分真情三分调侃，羞涩的调侃，想来以石仙子的性格，这必定是第一次说出口如此孟浪有**份的话的。这是徐枫的幸运，但也是一大不幸。
徐枫艰难的扭过头，看了看正在不知道是专心开车还是专心听自己讲电话的暮馨苑，脸上冷汗蹭蹭直冒，半晌才呐呐说道：“不好意思·······”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暮馨苑却开口了：“地点？”徐枫愣了，不明白暮馨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