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夫[耽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到了正房院,陪父母吃早饭,老三庭柯已经候在那里。孟克俭脸色又黑得象乌云,庭霜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惹着老头子了。
仆人摆好早饭,两荤两素四样小菜,一锅热热的米粥,咸的油饼,甜的麻花,还有一盘煮j蛋,一筐白馒头,营养很丰富。庭霜剥了一枚煮蛋,蛋黄深黄,闻着就香,吃起来更香,哪象现代吃的白煮蛋一咬一嘴干沫子。
孟克俭吃完,放下筷子,对庭霜说:“昨天听你娘说,你以后会听话会为父母分忧,爹很高兴。”
庭霜看他脸上并无多少喜意,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做事,考功名就免了,他可不会写八股文。其它的事他还是愿意做的。
孟克俭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说:“你是家里的长子,要帮着父母管理家务,管教弟弟,你看老二,成天睡懒觉,你看他什么时候早起过,连早饭都不吃,你也得好好说说他才是。”
庭霜红了脸,放下手里的煮蛋。
“我这就去叫老二起床。”
庭霜跑去东跨院叫某人起床,以前以为有弟弟很好,可以指使他干这干那,显示自己的权威。
“去,弟弟,给我倒杯水。”
“来,给我揉揉肩。”
然后,弟弟就会乖乖听话给他倒水揉肩,现在有了弟弟他才知道,做哥哥的享受权利的同时,还得承担起管教和照顾弟弟的责任,这不?老二睡懒觉,他这当哥哥受责备,真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上网困难,昨天没更,今天补上昨天的。晚上照旧更今天的。
题外话:
老人忌讳说“死”字,所以,以“老”代替,“老了以后”有时指的是“去世以后”,家里有老人的读者都明白,请根据上下文来理解文中“老”字的真正意思。
八五面就是一百斤麦子磨成八十五斤面叫八五面,做馒头很香。同理,出面75斤的叫七五面,更白更细,做馒头不如八五面好吃。不知道有人吃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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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s鹄赌箭 。。。
庭辉住在东跨院最后一进院的西厢房,一床棉被裹成一团睡得正香。
庭霜拍拍他:“老二,起床,吃早饭了。”
“嗯……”庭辉哼唧一声继续睡。
“你都多大了还睡懒觉,爹爹都生气了。”
“别烦我。”庭辉连眼睛都不睁。
庭霜有些生气,虽然他想过平安富裕的日子,但是不想混吃等死啥都不干,很想做点事情出来,现在连叫弟弟起床都叫不起来,真是……
“小样儿,我不信我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庭霜恼了,跑到窗前打开窗户,冷空气冲进屋内,然后又回到床前,抓住某人被子卷到一边。
庭辉冻得一哆嗦蜷成一团:“你干啥呀?”
“起床,再不起我要揍你了。”庭霜把他强行揪起来,“以后你再赖床,我就这样收拾你。”
庭辉嘟着嘴很不情愿地起了床,丫环小梅忍着笑过来伺候梳洗穿衣。
庭霜下令:“小梅,以后二少爷再赖床,你就把窗子全打开,把被子卷起来。”
“我不敢。”小梅捂着嘴笑。
“他敢发火,你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一家人吃完早饭,送家长孟克俭上了骡车去店里照顾生意,杨氏处理家务,庭霜不好意思就这样享受现成,想为父母做些什么,可是盘算了一圈,发现自己是个一无所用的废材,学的东西在前世里找工作困难,在这个时代更是没用,想重头学起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虽然知道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子们有人能考功名,可是那竖排版繁体字还没有断句的书看着实在困难,考功名是不可能的,学着做生意又不懂这个时代的规则连银子成色也不会看。
庭霜躺在床上想事,觉得身体发僵,于是在花园慢跑一圈,准备在池塘游个泳,摆好自认为很酷的姿势,一个漂亮的鱼跃跳进池塘。
“哎哟……”庭霜呲牙咧嘴摸着脑瓜爬起来,这池子的水才到膝盖,游不成,白白把脑袋摔个包。
只好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一下,两下,三下,……
在学校里,他做俯卧撑一口气能做一百多个,胳膊很有劲。
“大哥,你在做什么?”庭辉蹲下来好奇地看他,“身子底下又没有美女,你那么使劲不是白费力么?”
庭柯笑得倒在地上,丫环红了脸背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庭霜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意思,胳膊一软,“叭唧”趴在地上。
跳起来挥拳揍过去:“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太不纯洁了。”
庭辉抱头逃窜:“别打,有人下贴子给我们。”
“什么事?”庭霜接过贴子一看是竖排版繁体字没标点的东西,懒得动脑,随手扔回给他。
“罗丰年请我们练骑s。”
“好呀。”庭霜正闲得无聊听到有好玩的很兴奋,在前世里,他会s箭,还在全市比赛中得过奖,扔飞镖也扔得很准。
“罗丰年是谁呀?”庭霜又问。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上学时的同窗,现在他爹升任开封知府了,你忘了?”
庭霜掩饰着说:“哦,我昏迷了几天,醒来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庭辉和庭柯年轻粗心,也不在意。
三兄弟回跨院换了出门衣服,却碰到母亲杨氏。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庭霜捧上贴子:“一个朋友请我们去练习骑s。”
杨氏皱了皱眉,很坚决地说:“不许去。”
庭霜不理解问:“为什么?”
练骑s有益身心,为什么不许去?而且,在这个朝代不是奖励骑s吗?难道他以前的历史知识有误?他对历史的了解来自历史课本和二月河,凌力的小说,对古代生活的了解来自《红楼梦》,应该没有太大偏差。
杨氏板着脸教训:“别以为我不知道练骑s是什么意思。本朝律例,禁止聚赌。但是为了奖励骑s,对以s箭来赌钱是不禁的。所以,有人就钻这个空子设局赌箭。赌博这东西最是容易让人学坏,凡是参与赌博的都不是正派人,你们不许再去那种地方和不三不四的人玩。”
庭霜吃了一惊,原来这里面有这名堂。想起《红楼梦》里写过,贾珍在居丧期间,为了解闷,以习s做幌子聚赌,引来一帮乱七八糟的人玩乐。当时读的时候没有在意,原以为是贾府纨绔的奢糜生活,却不料这种玩法是有社会基础的,贾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玩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的。
兄弟几个垂头丧气回到住处。
庭辉说:“娘管得真宽,我们都这么大了,还会不知好歹咋地?大家聚在一起玩玩s箭又怎么了?只要我们不要赌大的不就中了。”
“既然娘不要咱们去,咱们就别去了,别惹她生气。”庭柯很乖的表示服从母亲管教。
庭辉讽刺他:“真是娘的乖宝宝啊。”
“父母年纪大经验多,说不许我们去自有道理。”
“你的年纪也到了该结亲的时候了,可是瞧你这样,什么时候能长大啊。难道以后成家立业,做什么事之前还要先回家问问爹娘能不能做,真没出息。”
“这不是出息不出息的事。”庭柯反驳,“不对的事就不应该做。”
“大哥,你说呢?”庭辉问老大的意见。
庭霜有些犹豫,前世里他没有父母,自由散漫惯了,穿到这里有了父母,突然受到管教和约束还真的不太习惯。他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分不清好坏吗?他喜欢s箭,古代的s箭是什么样的,他真的很想看看,再加上闷在家里都快长毛了,不出去玩玩真难受。
“我们……还是悄悄去看看,不参加赌不就行了。”庭霜还是受不住诱惑。
“大哥说得对。”庭辉高兴起来。
庭柯挠了挠头:“我……觉得这样不好吧,娘都说了不要我们去。”
“那你就在家呆着抱j娃吧。”庭辉瞪他一眼,拉着庭霜出门。
两人带着各自的小厮悄悄从厨房的后门出去,也不敢叫家里的车,打算出了街口再雇街上的车。
一出街口就遇上一辆漂亮的马车,一个年轻人探出头,邀庭辉去飘香院玩。
庭霜觉得那个什么飘香院更不是什么好地方,正要反对,可是那人是庭辉最好的朋友苏鹏,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庭辉听说新来了一个姑娘,忍不住好奇,于是就跟着苏鹏改道去了飘香院。
只剩下庭霜带着自己的小厮平安去罗丰年家习s。
到了罗家下车,自有仆人照顾车马,又有机灵小厮领着他去s圃。
做局的是孟庭霜的朋友罗丰年,看到庭霜身体还好,问候了两句就去招呼其他人,让他随意闲坐,在座的有不少是孟庭霜的朋友,看他恢复健康,纷纷上来招呼谈笑,庭霜不认识他们,只好陪着微笑跟着说说一些不穿帮的话。
“哟,宝二爷来了,这边请。”罗丰年殷勤地上去招呼一个年轻公子。
庭霜被吸引了注意力。
宝二爷?
哈哈,难道还有林妹妹?
庭霜朝来人看过去,只见这个年轻人身材修长,穿着月白长衫,一领湖色披风飘在身上,步伐矫健,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风度翩翩,气质高雅。
庭霜看得目不转睛,心道:“所谓玉树临风就是这个样子呀。这要是在现代当模特,这身段这气质,绝对是上好的衣服架子呀。”
这人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起来他也习惯别人的注视,毫不在乎地扫视着一双双流露惊讶和赞美的眼光,也不跟其他人招呼,直登最尊贵的上座,态度傲慢目中无人。
“这人是谁呀?这么无礼。”在座有人窃窃私语。
“肯定不是一般人。”旁边人猜测,“罗丰年是知府公子,父亲是本地父母官,对他如此巴结恭敬,可见这人来头很大。”
主人罗丰年向客人介绍:“这位宝公子是京城来的贵人,第一次来本地,听说这里习s,所以赏光,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这位公子绝对是身份很高的人,搞不好是皇亲贵族。”一个穿着石青马褂的年轻公子说。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周身的气派,不是一般官宦子弟。再加上罗少爷对他如此巴结,却只说他是京城来的贵人,又不直说他的身份和姓名,再加上他的称呼,可能是满人。”
“就是就是,陈兄说得有理。不过,这里在座的哪个不是富贵公子,他拽什么?”
“一般满人世家规矩大得很,男人见面不用揖礼,互相打千,女人见面互相蹲安,吉祥话说得一串串的,真可笑。”那个陈公子笑道,看上去很不屑一顾。
“可不是,兄弟之间也请安,从外面回来问家里其他人怎么样,多老远的亲戚也问到,也不嫌烦。听说过节他们吃白煮r连盐都不放,怎么吃下去呀?不嫌恶心。”
“是呀,他们管饺子不叫饺子,叫饽饽,还把面条放锅里炸,真怪。”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地说起满人的习俗,很有取笑的意思。
庭霜看出来这些人对那个宝公子很排斥,不知道是因为他是满人,还是因为他鹤立j群的风度招人妒忌。
庭霜一直听他们谈话不c嘴,觉得这些人这样背后说人有些不好。他从小受民族团结的教育,对汉族以外的少数民族没有丝毫排斥,所以瞧那宝公子很顺眼,远远的朝他一笑,那宝公子瞧见,看了他一眼没有答理。
因为是习s,不是正经宴席,摆的是简便果茶,席上摆了清一色的六十只白瓷果盘,里面都是各色点心果子,干果有糖核桃,杏仁、松子、五香花生之类。蜜饯有蜜枣、桃条、青梅什么的。鲜果有莲子、菱角、桔子。点心有山药糕、栗子饼、枣泥糕、奶酪种种。
庭霜每样都尝了点,心想这个果茶和外国的下午茶,或是现代茶话会性质差不多,可惜现代人数典忘祖,还以为这些都是外国传来的。
也有人不喝茶喝酒,酒是比较清淡的酒,在座那些年轻公子暗地里取笑宝公子,有人端了酒杯走到宝公子跟前,就是那个带头取笑满人的陈公子。
“宝公子,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宝公子斜了一眼他手里的酒器,一个嵌玛瑙的光华灿灿的双耳银杯,容量近三斗,虽然酒味清淡,但是一杯喝下去也很够劲。
宝公子微微一笑,把银杯接了过来。
“且慢。”陈公子拦住,“按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回来这里的客人都要满饮这一杯,必须一口气饮下方显诚意。”
一口气满饮这么一大杯的酒,有点强人所难,庭霜对这些人有些不满,忍不住开口:“待会还要s箭,现在喝这么多酒,到时候s箭手打颤。”
宝公子听了,这才正眼瞧他,对他笑了一笑,什么也没说,接过银杯,如长鲸吸川,几大口吸去一小半,不歇气的仰头畅饮,直到银杯倒扣。
喝完,他赞了一声:“好酒。”
倒拿银杯向众人示意,双目清湛,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
“好酒量。”庭霜第一个拍手叫好,打破了厅里的寂静。
“好,好。”众人也跟着叫起好来。
主人罗丰年上前招呼:“现在,咱们到花园s鹄吧。”
庭霜跟着众人到了花园,这才见识到古代的s鹄是怎么回事。
s场是在花园里辟出一块长长的地方做箭道,正北五间敞厅,摆着桌椅座位,安放茶果供人休息,还有桌子摆着笔砚,供记录胜负用。
正南面设着鹄棚,箭档儿,s鹄子分几种。一种是s鹄,高悬着靶子,一个圈一个圈套着许多层,中间的红心叫“中央眼”,俗称“羊眼”。二是s布,用布画一个标记当靶子,布是软的,s起来不容易。三是s绸,红色绸片挂在高处做靶子让人s,又软又小不说还随风飘动,近似s活靶。四是s香头,在晚上把线香点着放在远处,隔着百步外的距离s一点点的香头。
庭霜觉得脑门冒汗,就他这水平,在现代s个不动的死靶还可以,在古代无论s布还是s绸都得出丑,更别说s香头了,那么小的香头,连看都看不清,别说s了。真不该来这里出丑,现在后悔晚了,还是拣个容易点的s,不要太现眼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晕菜了,俺明明在存稿箱设置了晚八点放一章的,怎么没放出来。补上,这一章是补上昨天晚上该更的。
今天晚上的章节还会在老时间,晚八点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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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管教约束 。。。
庭霜去挑弓箭,面对大小长短不同的弓不知所措。
旁边一个人问他:“你用几力的弓?”
几力?
什么意思?
庭霜一脸的茫然转头看过去,一看这人就是那位宝公子。
“第一次s箭吗?”宝公子朝他和善的一笑,主动给他解释,练习s箭,从儿童到成人,随着年龄和力气的增大,用的弓强度不断增大,这个强度就是以“力”计算的。
“你既然是第一次,也别贪力,小心伤着。”宝公子替他挑了一个弓,“八力以上是硬弓,没习过s的拉不开,你用五力的吧。”
庭霜道了谢,试了试手,好在他经常练俯卧撑,胳膊上很有力气。到了s场开弓搭箭,怕丢丑不敢s羊眼,于是s那个麻雀大小的中鹄,箭箭到位,总算没出丑,还赢来几声叫好。
宝公子看着他含笑点头:“式样不错,下回可以试试六个力的。”(式样指s箭时的姿势,就是骑马蹲裆式。)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上前选弓箭。
鹄棚里习惯把技术最高的叫做“羊眼”,这群人中罗丰年技术最高,所以得到“罗羊眼”的外号,只见他取了弓箭,拉起架式,一箭把悬鹄中的皮圈全部s中,皮圈翻出漂亮的花篮,众人大声叫好。
其他人就不行了,有的人身体弱的连弓都拉不开,用软弓根本s不出一百步,引来大家哈哈大笑,还有的虽然能拉开弓,准头太差。
再看那陈公子,拿了弓箭,迈步蹲身抬脚,张弓搭箭努肩,架子拉得十足,“嗖”的一下直奔东南。
只听“哎呀”一声,布靶的抱着腿倒下:“我的腿。”
陈公子脸都变了色,旁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庭霜顾不上跟着别人笑话陈公子的箭术二五眼,赶紧到布靶处察看受伤的人,那陈公子没有力气拉硬弓,用的是小一些的弓,这样的弓s箭,s到一百步,也没有多大力道,所以布靶的人腿上中了一箭,伤口并不深,出了点血,庭霜看看伤势也没什么,帮他包扎好让仆人扶下去。
回到花厅,就听陈公子抱怨:“不长眼的东西,离靶子那么近干什么。”
庭霜很反感这种人,s伤了人不但不内疚还说怪话。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所有人都s过一轮,只剩下宝公子没有下场。陈公子笑道:“宝公子应该精于骑s,何不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罗丰年为难地皱皱眉头,宝公子是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儿,这种人养尊处优惯了,只会提笼架鸟,玩票走会,甚至沉溺酒色,讲武之典日趋荒废,有的人连弓都拉不开,别说s箭了。宝公子是贵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知道会不会拉弓,万一不会就当众出丑了,这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宝公子听这帮人起哄要他露一手,也没说什么,命人在一百二十步外布靶,挑了一把强度最大的硬弓,这样的硬弓这帮公子哥儿还没见过有人用过,看他挑了硬弓都激动起来。
布靶处传来吆喝,靶已经布好,一百二十步外悬着三点微弱的亮光,原来他打算s香头。
众人都s动起来,这帮公子哥玩s鹄以来,别说从来没见过有人s香头,就是在别的地方也没见过有人能s香头,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
庭霜也激动得快跳起来,他在现代也没见过这样s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宝公子稳当当站着,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这是s箭最标准的架式,他做起来却是特别有型,再加上红色灯笼发出的光在他身上闪烁,象是披了一身红云,衬得他清秀的脸庞显得几分英伟之气,庭霜看得呆住,只觉得这人真如天神下凡一般。
宝公子沉着稳重,开弓如满月,一箭接一箭s出,随着三声尖啸响起,三点香头依次熄灭。
这样的准头和力量,把这帮公子哥儿完全震住,个个张着嘴瞪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叫好,庭霜更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位神s手,这一手要是拿到奥运会上,金牌还不是哗哗的拿,别人只有干看流口水的份儿了。
接下来,这帮公子哥儿就赌了起来,除了赌箭,还斗叶、掷骰、打天九,呼三喝六的搞得乌烟障气,因为s场不许女人进去,所以有的公子还带了娈童,说话动作都越来越不堪。看那些男子雌雄不辨,还涂脂抹粉言行娇媚,庭霜觉得特别不舒服,独自离开想跟主人告辞,路过一间静室,听到里面有人说“孟家”什么的。
庭霜忍不住止步听他们说什么。
听得里面阵阵喘息呻吟声,一个娇滴滴的男人声音说:“听说你继母去孟家要女儿又被赶了出来。”
“是啊。”说话的是那个陈公子,“那女人真没用。”
“她自己还可以再生一个嘛,你管她那么多。”
“以前过年时,我老远看到过小兰那丫头,长大后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儿,如果她能来到陈家,大了以后可以让我享受,岂不是好?”
在门外听到这话,庭霜气得手抖,穿到这个世界后,他遇上的都是很善良人,哪想过世上居然有这么龌龊的人,连这么小的女孩儿都起了下/流心思,如果左右没有人,一定冲进去把那家伙揍一顿。
“你在这里做什么?”
庭霜回头看过去,见说话的是罗丰年和宝公子。赶紧说:“我正要找罗兄告辞,看天色晚了,想回家去。”
“不多玩一会儿?”
“家母会担心的。”
宝公子嘲笑一声:“嫌这里不好你就不要来,来都来了又不放手玩一把,真没意思,装什么清高。”
庭霜脸上一红,仍然很坚决地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宝公子又笑:“有意思,瞧不出你这人还蛮正经的。”
罗丰年也不勉强,把他送到二门,又回去和那帮人继续玩起来。
庭霜回到家,已经快三更了,也不敢惊动别人,悄悄洗了睡下。也不知是失了寝头,还是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模模糊糊仿佛又看见宝公子搭弓张箭的英伟雄姿,看见他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却不是那种懒洋洋的目中无人的笑,而是别有一种意味。庭霜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起来,照例先把老二从被窝拽出来,一起到正屋吃早饭。
饭桌上,孟克俭和杨氏都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庭霜有些心虚,吃完饭想悄悄溜走。
杨氏送老爷上车去店里。回来板起脸:“霜儿,到我屋里来。”
庭霜心里直打鼓,跟她进到里屋。
杨氏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棉袄,说:“天越来越冷了,娘给你准备了一件棉衣,你拿去穿着小心早晚着凉。”
庭霜接过棉衣,看那细密的针脚,柔软的布料,心里一热,想起那句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捧在手里的温暖。
但是……
杨氏继续说:“现在这天气还不太冷,这时穿这么厚,行动会不方便。”
“是啊是啊。”庭霜点头,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它使你行动不便的同时,还带给你温暖,你要么两样都要,要么两样都不要。只要温暖不想要约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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