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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流星勇者的彩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uzi
「……」
对于格兰来说,这些都是莫名其妙的事。
流星勇者是名女性,他知道。
流星勇者叫作赛依娜,他也是知道。
流星勇者踏足积艾斯王国,他有听说过。
流星勇者被魔王打败之后跪地求饶,他都听餐馆的客人聊过很多次了。
格兰甚至从一些没品德的吟游诗人那里,听过勇者被众多魔物轮奸之类的古
怪歌谣,也听过勇者跟公主凤倒鸾颠的夜幕情话;哪怕勇者真正的容貌美丑老幼
鲜为人知,仍然让人们脑袋填补了不少想象。
可是格兰哪怕是作梦都没有想象过自己某日会遇到真正的勇者。
勇者可是只在颂诗跟故事中存在的人物啊!
「呃……呃,嗯,那个……我不懂……」
脑袋乱成一坨的格兰只挤得出这句话。
以流星勇者的真名称呼自己,却在这种偏僻小镇的废粮仓里侍奉别人,十天
前还跟他在床上缠绵一番……这个少女真的是勇者吗?
还是说,她只是拿勇者的名字开玩笑?
格兰没法分辨。
可是,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的感觉,令他没法将之视作谎言。
「…………」
自称赛依娜的少女一时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子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无言以对。
「……我明白的,要是缺乏证明,要别人相信这种天方夜谭也很困难。」
似乎是在犹豫甚么的样子,赛依娜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那么,请你『命令』我吧。就算是甚么魔法,你『命令』的话,我也
能展示给你看。」
「嗄?」
她突兀的要求令格兰更加混乱了。
刚刚还在说勇者魔王甚么的,现在却是命令?
「……我的身体被魔王施放了咀咒。」
赛依娜低声的解释着。
这时候,格兰依稀感到她按在自己身上的力气变弱,慢慢放开对他的束缚。
在她退开时,从其十指上传来的颤抖更是异样的清晰。
「……处刑时贯穿我身体的魔剑,全部变成了纯粹的恶性魔力,直溶入我身
体里面形成极大的咀咒……现在的我,已经被魔王封印了绝大部份的力量,也没
有自由行动的权利……没有异性的『命令』就无法进行任何主动行为……」
格兰看到赛依娜的眼神里流露着难以形容的悲叹。
那彷佛是被至亲之人背弃时,才会露出的伤感。
「……处刑后,我被魔王传送到远方的城市……那个时候,我以为把我从沙
漠救回来的人会理解我的状况……可是,那些行商人选择了利益,将我……将我
送到了黑市,卖给非法娼寮……」
「甚……」
格兰目瞪口呆。
有着娇俏动人的身肢,为人民带来光明的少女在失去力量跟自我之后,终究
没能让人们抵抗对利欲的愚钝索求,被迫屈膝于无数陌生的异性面前,主动作出
种种淫靡的侍奉。
隐藏在『真相』底下的真相,居然比吟游诗人那些夸大了不知几倍的颂词跟
诗歌还要曲折离奇。
而在他看到赛依娜露出背上的某个图腾时,他更是哑口无言。
「……那个时候,我连挣扎的资格都丧失了……!」
在少女的玉背上有着异质的存在。
深棕得几近焦黑,以六七道线条拼合而成的奇怪图腾,狰狞地残留在她左侧
背胛附近的白晢肌肤上。
「这……这不就是,牝奴烙痕吗……!?」
牝奴烙痕。
如字面一样,那是只会在完全丧失人权,最为卑贱下劣的性奴隶身上留下来
的烙印;跟只以蹄铁焊烙于奴隶身上的寻常烙印不同,混入魔石碎屑的炭火会在
牝奴身上形成不允除去的特殊魔法质。
就算用其它东西遮盖,因为魔法阵的异质,牝奴烙痕很容易就能被探测。
赛依娜的人生便只能背负着性奴隶的污名活下去。
「……两个月之后,我很幸运地找到机会,避过了成为奴隶的命运……不被
魔力雾云掩挡的圆月光芒,似乎会让封印的效果被削弱……今天,摩萨曼先生把
天窗打开了,真是个幸运。」
轻描淡写的语句,带出的意思却是难以形容的深刻。
格兰不敢想象她在逃出来之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可是,盘踞在他心里的疑云却未有因此消解。
「……我,我仍然不懂……为甚么是我……?」
犹豫了一下,格兰才吐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
不管赛依娜是不是真正的流星勇者,她在那么久的潜伏时间里完全没找其它
人求助本身已经说不通,更不用说她现在寻求协助的人——纵使这样说让格兰感
觉很怪异——是个失忆而且无力的普通青年。
更不用说,他跟她就只有那个晚上才遇见过彼此。
「……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但是赛依娜的回答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想。
「……在这半年里,我不止一次尝试找寻他人的协助,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
我的话,只是将我当成能够任意宣泄性欲的玩物。」
少女的话带着一阵难言的感慨。
想起了阿肯提过的话,格兰大约猜得出赛依娜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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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魔王军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多半跟现在一样身无寸缕,自保的能力跟自由
行动的权利也被魔王的咀咒给剥夺了,只能任由其它人『命令』她作着各种不情
愿的事;就算能够等到月圆的晚上回复些许自我意志,根本没能作出任何证明的
赛依娜无论说甚么,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摩萨曼把她关在废粮仓那里当成镇民共享的肉玩具,也是理所当然吧。
「……可是,在那个晚上,我感受到了来由你的波动。」
「波动……?」
赛依娜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睛,感到很奇怪,不是吗?」
「……你,你怎么会知……等等,难不成你当时看到我……!」
她的提问让格兰很快就联想到那个晚上的感觉。
当时从少女眼底里察觉到的薄弱起伏,格兰直到刚刚才发现那是来自多次挫
折跟绝望之后,即将舍弃一切的衰颓。
恐怕,赛依娜也是在那时候发现了自己窥看到她的感情变化,所以才决定冒
夜前来这里找他协助吧?
「……在这镇上,我已经逗留了三个月以上。可是,每一个跟我……跟我交
合过的男性,也没有感觉到我的自我意志。」
少女淡白的口调渗出几分凄然。
格兰不感想像她的心情到底如何痛苦。
「可是……你不一样。」
赛依娜望向他的视线带着难言的炽热。
那是终于寻获希望后,抱着美好预想跟期望的眼神。
「换言之,你把我当成下一个可能帮助你的……呃,希望……?」
赛依娜默默的点头。
整个事态就好像串连起来的碎片般在格兰脑海中成形。
——被妖星黑帝击败之后,赛依娜的战友被杀,她本身亦受到了魔王军的百
般凌辱,并上演了一次万剑凌迟的『处刑』。
——但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被魔王施加多个强大的咀咒之后
投弃在大陆的某处;她的力量不单被封印,还失去了自我意识,在绝大部份的时
间都会无条件服从男性的任何命令。
——利用咀咒在圆月之夜会衰减的缺憾,赛依娜从黑市的娼寮中逃脱,避过
了被囚禁起来变成牝奴隶的可怕未来,但是却因为孤身行动,失去『命令』她行
动的人,因此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面,弥留间被摩萨曼拾获并救活。
——然而已被烙下娼奴刻印的她根本没法获得他人的信任,也没能让人察觉
到身上的异常,更没有逃离废粮仓或改变事态的方法,只能无助地任由摩萨曼利
用她的身体赚取利益……直到格兰的出现。
至此,一切都很清楚了。
「可,可是……我甚么都不会啊……」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察觉到我拥有自我跟感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
有将我的侍奉视为『理所当然』的人。」
赛依娜的声音浮露几分期望。
这细微的变化,令格兰不禁感到眼前少女的纯朴。
就算身心受到数之不尽的折磨,她仍然没有放弃对人的信任。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赛依娜的声音比刚刚更加坚决。
他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前往积艾斯王国。」
瞬间,格兰的脑袋空白起来。
要是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已经灭亡的王国迹地是魔王军的中枢地带。
而这个女孩,现在却叫他领路前往那个不知道被多少魔物包围的地方。
「那里……有,有魔物对吧?」
赛依娜点了点头。
——魔物。
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格兰来说,那是难以想象的东西。
脑海中除了魔兽世界跟魔物猎人那些非现实的破碎记忆之外,他在这里的生
活只见过鹰嘴虫跟双角兽之类偏向畜牧用的温驯物种。
就算是吟游诗人的故事,也只会提到好像山一样巨大的魔物。
「魔物……那些,好像岩犀那么凶恶的家伙?」
「……岩犀是其中一种相对温驯的魔物。」
这句话没能带来真实感。
■兽世■那些怪兽,■■猎■那些喷火的巨龙,他都没看过实物。
但是,格兰仍然知道魔物到底有多危险;他曾经看过冒险者用巨大的木台车
将一只足有五六个壮汉大的岩犀送到餐馆,也看见过驻守在镇里的冒险者们在狩
猎魔物之后浑身是伤的模样。
岩犀,还只是连地劫级也不到的普通魔物而已。
而这种足以威胁生命的怪物,在她口中却能以温驯形容。
「为……为甚么……要去那里……?」
「……要将这个咀咒完全清除,我只有讨伐魔王这个选择。而且,放任魔王
军继续展开侵略的话,整片大陆便再也不会有和平的地方。」
失去了名为勇者的抑止力,魔王军的侵攻步伐越发凶暴。
就算是对世间消息算不上灵通的绿蓓蕾镇,也有行商人交换情报,对于魔物
以及魔王军的屠杀亦是略知一二。
格兰被发现的威尔镇就是最好的例子。
「……恐怕,会是稍为……不,相当艰辛的旅程吧。」
有点犹豫,但是赛依娜仍然老实地说了下去。
身为侍奉的格兰善于观形察色,自是能够察知到她没说出口的东西。
曾经是勇者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更高位的魔物有多强?回答里特地用上『恐
怕』这种暧昧字眼,岂不代表那地方的魔物绝非寻常冒险者能够对应的吗?还是
说,那是连身为勇者的她都没办法断定,踏足魔王军盘据的中心地带到底有多困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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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的思绪被恐怖跟不安侵蚀着。
——人对于未知抱有本能性的拒绝反应。
不管是怎样的人,心里都有一份用以保护自我思考的特殊感觉。
焦急、尴尬、紧张、愧疚、不安、恐惧……面对各种让自我价值产生动摇甚
至崩坏的剧烈变化,人们都会选择各种扭曲或是欺瞒的方式去逃避;而源自未知
事物产生,无以名状的异质感觉,人们更会将之予以最直接的否定。
所以,格兰的嘴无意识地吐出这样的回答。
「——不要……」
「咦——?」
赛依娜惊讶的低呼没能阻止格兰反射性的拒绝。
踏入未知的环境,直面死亡的威胁,这并不是一个平凡人能作出的选择。
更不用说,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舍弃至今为止的和平生活,换了是任何
人都没法轻松作出选择。
「会,会有很多魔物嘛……而且,我只是个侍应……不,不管怎么说,这都
应该要让冒险者帮忙不是吗!怎么可能要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干啊!」
格兰的声音颤抖着。
他没法想象自己要好像那些冒险者一样跟魔物拼命。
但是他却先想象到自己的危险。
「就算是冒险者也可能被魔物杀死,要我跟你去那种地方……怎,怎么可能
有命活着回来啦!」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是吗!」
赛依娜的声音被格兰不经意的一句打断。
无言,少女低头摸向了背上的烙印。
她的确没能保护自己。
「可,可是——」
「不要!我不想听!」
「——!」
少女的嘴巴攸然闭合。
格兰带着拒绝意识的叫喊形成了对她的『命令』。
赛依娜纵有再多可以用以说服他的言词,亦是有口难言。
——她犯了两个错。
,她过于冲动。
如果心理状态正常的话,她并不会那样突兀地提出要求,而会依照过去身为
冒险者的种种经验去尝试说服对方协力;但是在这半年的煎熬下,过度压抑的焦
虑感在诉说过去时失去控制,让她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第二,她根本不熟悉格兰。
只与他有一面之缘,赛依娜自然不清楚他的个性如何,当然没办法选择合适
的措词去说服这个陌生的青年帮助自己;更不用说现在的她压根儿没有能够证明
自己身份的东西,能拿甚么去说服别人?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对于生活在和平的人要掏出多少勇气跟觉悟才能主动
踏出安全圈这一点,完全没有概念。
「是,是啊,跟魔物战斗那么危险,我怎么有办法……」
自言自语着,格兰无意识地用各种临时掰出来的理由推搪。
赛依娜的表情也换上了焦急。
虽然没料到『命令』会以这个形式产生影响——哪怕在月光下持续时间会比
平常短——但是旅途中的历练让她很快就弄懂了他现在的状况。
眼前的青年,正想要拒绝自己。
不可以。
她不能允许这情况发生。
无暇细想,赛依娜只能靠近过去尝试安抚他,然而她挪动身体的瞬间,依月
光形成的倒影在格兰眼中也跟着扩大。
人的眼睛,往往对于光源的变化特别敏锐……甚至过于敏感。
「别,别过来!」
「——!」
赛依娜的脚步被强制停在半空。
格兰对她的叫喊变成了另一个『命令』。
然后,动弹不得的身体就被格兰有点粗暴地推出屋外。
待她手足重获自由的时候,木门已经在她眼前重重关上。
「格兰先生!格兰先生!」
已经顾不得声量有可能引来第三者的注目,赛依娜焦急地拍打着被格兰死死
顶住的木门,想要再次进行说得。
「请你听我说!」
「不,不要!」
门后响起的声音充斥着不安跟拒绝。
短暂的时间里,只有赛依娜楚楚可怜的呼喊,以及木门被拍打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门后才传出格兰的吶喊。
「我,我不要搞甚么领路!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那种稍有不慎,就会被魔
物杀死的普通人而已啊!」
「…………!」
歇斯底里的沙哑叫喊让赛依娜恍然。
方才未能理解格兰眼中浮现的恐惧缘由,她现在懂了。
她是冒险者,格兰不是。
狩猎也好,迎击也好,终日跟魔物交战的冒险者早已习惯了如何直面心里的
恐怖跟不安,令赛依娜很自然地忽略了她跟他的差异。
一方颤抖不停,一方默然静立,青年跟少女间蔓延开来的是沉默。
格兰不是勇者,而是普通的平民。
她明白了自己刚刚的要求对格兰来说到底多么残酷。
她没有强求对方帮助自己的权利。
或者,她根本不该要求该要保护的对象去协助自己吧。
「…………我明白了。」
说着,少女转过身子。
浅葱色的长发在冰青色的月光下更显亮眼。
「……作出这么突兀的要求,是我失言了。」
赛依娜的微笑从门后传来。
但是,木门没能遮挡她语调里的落寞。
「……打扰你了,格兰先生。」
隔着防盗眼,格兰瞧见了她在转身时的表情。
姣好容貌上面的微笑,渗入了寂寞,不甘……以及失望。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然后,只余下沉默。
「哈啊…………哈啊……!」
格兰坐倒在地,低喘。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少女离开时那凄然无助的表情。
那份烙在表情里的感情,令他不难想象她到底饱受多少挫折;在败北后的一
年间迎来多惨痛的经历,被多少个想要相信的人背弃信任,直到此刻连仅有的援
手也没能抓住。
只要想象自己被阿肯欺骗,格兰就能很简单地想象得到那份苦痛。
而眼前的少女,恐怕是以那纤弱的身心承受了比那份感觉更加苦涩,更加恶
辣疼痛的伤害。
然而这份痛苦,是他给予的。
可是。
「……」
格兰望着自己刚刚还在颤抖的双手。
——混杂臭肉味的焦热恶臭。
被无数死物堵压淹殁的恐怖,呼吸被迫混杂着亡者尸臭的恐怖,手足彷佛要
被尸斑渗溶一起的恐怖,体温被四方八面的死者夺去的恐怖。
以及,没有任何依靠的恐怖。
不安跟恐惧侵蚀了,占据了他的意志。
即使创伤今天已然平伏,来自心底的伤痕仍然让他提不起勇气。
哪怕他可能有其它方式能够协助赛依娜也好。
*************
在那夜过后,格兰的生活又一次回复正常。
虽然阿肯三不五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询问他要不要再去『享受』,但是格兰压
根儿便没有那样的心思;虽然他肯定赛依娜现在应该被摩萨曼带回了废粮仓,可
是他完全没能冒起再次前往那个地方的念头。
他想起了赛依娜的眼神。
只怕,被唯一可能伸出援手的自己如此拒绝,她应该很伤心吧。
(可是……)
格兰脑海乱成了一团。
他没法面对她那无助跟绝望的表情。
可是,他同样没法让自己放弃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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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怎么沉闷,也尚算和平跟安稳,没有过量的激烈起伏;虽然在小镇里
没太多娱乐或者新奇事物,但格兰相信这也是他这平凡人应该渡过的生活。
可是,为甚么他仍然心绪不宁?
「……兰……喂……格兰!喂小鬼你给我回神!」
「咦……啊烫烫烫!」
被副厨连续叫了几次,格兰才发现他居然把整只手掌伸进浓汤里了。
火辣跟疼痛马上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你啊……」
副厨阿姨揉了揉额角。
自从前天开始,格兰整个人就不在状态似的混乱不堪;当侍应的时候将整壶
热茶打翻在客人的脑袋上,抹地的时候从二楼摔到外面撞翻柜子,今天在厨房忙
这忙那虽然没弄出意外,却是在拿刀炒菜时不断弄伤自己。
「……趁主厨还没睡醒,去路恩先生家里作个外送,小休一下才回来吧。」
「不不不我没事的没事没——」
「管你的给老娘擦把脸擦到正常才滚回来不然剁刀切鸡鸡!」
格兰飞也似的拿着菜篮逃跑了。
瞄了瞄菜篮里的东西确认没有因为刚才的吵闹而打翻,格兰深呼吸了几下调
整心情,向着山丘上的小教会前进。
路恩‧艾奥亚是在三年前开始进驻到这小镇的修士。
谈吐温文的他在镇里有着绿蓓蕾爱妻家的名誉,作为修士的手腕也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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