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这你可问倒我了，云道，在我们地盘上撒野的异族，你还需要考虑那么多？当年你在江北对着那些涉黑人士下手时，可没有现在这么伤春悲秋啊！”
“倒也不是伤春悲秋，只是想不通他们要干什么，或许说，为什么是山城，这个问题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思考。”
“山城很特殊啊！”凡高明长叹了口气，“西部重镇，西部经济命脉，战时陪都，哦，现在很多大型科技企业都把研发中心从沿海开始往山城搬了，就是图个安全嘛！”
李云道微微皱眉，问道：“研发中心？哪些研发中心搬过来了 ？”
“你还不知道吧，去年年底，华科就借着从深圳搬家的契机，将他们的核心研发团队搬来了山城，目前为止这还是个秘密，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凡高明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还是因为参与了前期的项目选址，他们要在安全上要我提供参考意见，我才知道是华科要搬过来。”
“核心研发团队都搬过来了，大手笔啊！”李云道看向东方越来越亮的天空，长吁了口气道，“咱们中国要崛起，还是得靠这些有核心技术的大企业，否则这条巨龙就算真的飞起来了，也会被虎视眈眈的西方国家斩断翅膀。”
“现在不就在斩吗？你没看华科现在四面楚歌啊？嘿，你老哥我为了支持华科，前几天特意去换了部华科最新的q30手机。人微言轻啊，作为中国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支持一下站在最前线的那些企业了。”凡高明感慨道。
“是啊，当年他们是用坚船利炮硬生生打开中国的大门，现在又想故技重施，真以为中国人好欺负了？好在这些年除了地产和金融一片虚假繁荣外，还有华科这些高科技企业站在抵御外辱的第一线。”李云道颇为感慨地说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兴奋的战风雨推门进来：“头儿，齐胜利和井文锋都开口了！”
李云道微微一笑，转向凡高明道：“老凡，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好戏？”
凡高明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你精心布下一场囚徒困境的好戏，这都快到高潮了，怎么能缺了我这么一个好观众？走！”
凡高明一来，段玉山和任高兰就不好再坐着了，连忙把椅子让给总队长和李云道，不过极有眼力价的贾牧又搬来两张椅子放在总队长后方，才让两人没有那么尴尬。
齐胜利和井文锋同时开口，两人说的东西都大差不差，一看就是真的横了心要致吴麻子于死地。
“那你们是怎么跟南美人联系上的？”审讯人问道。
“那天我们正在车行喝酒，突然一个电话打到胜哥的手机上，胜哥一听脸色就变了，去二楼办公室接的电话，接完电话，胜哥就把我喊上去，说是有几个南美人出高价收一批硬货……”
“他们说要一批硬货，我就把疯子喊上来跟他商量，我们之前认识一个在云贵边境一带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他那儿有渠道能拿到成色不错的货，价格也公道，我们一合计，这活儿有大利润，所以……”
齐胜利和井文锋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只供说一条名叫“阿尔贝托”的南美人的线索，剩下的价值都不大。
李云道却是越听眉头越紧，那些南美人明显很聪明，用麻子和齐胜利两条线，一定程度上相互牵制，只要价码开得足够高，肯定能降低风险。
凡高明也听得面色沉重：“除了已经知道的地铁二号线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直到井文锋交待：“有一天，他们又打来电话给胜哥，说是让我们找一个能在地铁二号线动手脚的人，我们一听，这种事儿难度大，而且风险也很大，本来想拒绝，但是他们开出了几百万的价格，所以……”
李云道当机立断：“老凡，他们买通的那个人，能不能跟你们刑侦上的人跟我的人一起，把那个人带回来？”
凡高明点头，掉头对段玉山道：“马上去办！”
段玉山和任高兰其实早就已经起身，作为刑警，他们对这样的线索自然是极为敏感的。
“我们现在马上跟市轨交公司联络，确定嫌疑人位置。”段玉山道。
“段队，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最好能说服那个内线当卧底，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些老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仅仅是针对地铁二号线的话，他们要那么多的单兵武器做什么？那条网红的二号线我考察过了，用爆破方法的话，可以下手的地方很多，每一处都能带来巨大伤亡，一定能在国内国际引起很大的反响，但这些都用不上那些单兵武器。我注意看了一下武器清单，里面没有用来制作自杀式武器的器材，相反单兵武器很多，这说明他们作案结束后，还打算顺利撤离。”李云道分析道，“所以尽快找到那个地铁二号线的员工，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段玉山离开后将任高兰留下待命，三人继续听里面的审讯。
接下来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直到齐胜利要了一杯水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记得有一回跟那个叫阿尔贝托的人打完电话，电话那头还没挂，就听到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个中国人，提到什么‘华科研发中心’……我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用，但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们了！”
凡高明和李云道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李云道立刻让人拿来一张地图：“老凡，华科的研发中心在哪儿？”
凡高明指着地图上偏效外的一处区域：“这里都划给了华科建研发基地，当时是存了让华科作为龙头， 将来在这边形成一个类似于美国硅谷的小镇。”
李云道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道：“这里距离二号线很远，足有四十公里吧？”
凡高明点头：“嗯，从我们总队开车过去最快也要一个钟头。”
李云道皱着眉思考了很久，而后伸出食指点在地图上华科研发基地所在的位置：“我认为，老外这次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华科的研发基地，地铁二号铁包括别的什么布置，很可能都是他们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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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吕然
看到李云道将手指点在地图上华科研发基地的所在位置时，任高兰的脸色猛地一变。
凡高明注意到了任高兰的异样，奇道：“怎么了？”
任高兰低头想了想，而后才道：“我男朋友吕然现在就在研发基地里工作。”
凡高明奇道：“吕然不是有家族企业吗，怎么跑去华科打工了？”
任高兰苦笑道：“他跟他爸在公司发展的方向上有些不同的想法，经常发生冲突，吕然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创立的那家软件公司卖给了华科，自己也到华科研发基地里任职了。”
凡高明早就知道任高兰的男朋友吕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还会跟华科扯上关系：“那正好，如果李主任猜测的是对的，这件事恐怕还要请你们家小吕帮帮忙！”
李云道也对着任高兰微微一笑道：“如果有我们自己人在里面，那就相对好办了。”
任高兰点点头：“吕然这人面冷心热，若是真要他帮忙，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华科毕竟是大公司，如果那些南美人的目标真的是华科研发基地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跟华科公司知会一声？”
李云道摇了摇头：“目标是华科目前也只是猜测，而且如果华科研发基地真的是这一次的真实目标，他们一定有内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之所以要针对研发基地，一定是因为基地里有什么足以让人觊觎的东西，比如说在领先某国很多年的一项技术之类的。”
凡高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倒是真的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当初把华科研发基地搬到山城来的时候，他们华科的费总就说过，今后会把华科最核心的技术团队都放在山城的研发基地里。”
李云道看着地图上只有一个小圆点的区域，小小的圆点代表着上百亩的面积，眼下华科的研发基地才开发到一期，就单单第一期的十栋楼里，据说眼下有各类员工超过万人，李云道不敢想象那些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外国歹徒冲进研发基地后的场景，那里的第一个科学家对于中国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珍稀动物”，或许别人更担心技术被外人抢走，而李云道却更担心那些研发人才的安全——东西没了还可以再研究研造，但是人若是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研发基地里的人都住在什么地方？”李云道望向任高兰。
“就在基地里面，最南面的一块地就是员工住宅区域，华科麾下的建筑公司造了不少公寓楼，都是免费分给那些研发人员住的，我跟吕然去看过一次，不过他嫌条件限苦，他自己在附近有套别墅，所以就每天开车上下班。”任高兰也有些紧张了，毕竟事涉自己的男友，虽然两个人因为一些事情在冷战，但是眼下的事情已经到了威胁生命安全的地步，哪怕是女人，她也不得不把那些负面情绪抛到脑后去。
“这样吧，高兰，能看能不能把吕然请过来，他毕竟是华科的人，有些情况总还是要比我们更了解一些的。”凡高明看了李云道一眼，知道李云道作为客方，不便跟任高兰开口，于是便自己提了出来。
任高兰自然也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点点头道：“两位领导稍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李云道补充道：“在电话里暂时不要透露任何消息，不是我不相信你男朋友，而是我们不知道华科研发基地里到底有没有内应，你男朋友的手机有没有被监听，所以，还请任队理解。”
任高兰自然是能理解的，拿了手机到了走廊上，几次想摁下拨出键，最后总还是将手机放了下来——本来这几天在冷战，自己贸然打了电话过去，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想妥协了？不过转念一想，冷战是由吕然对自己工作的不了解引起的，要是这一次能让他看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他们的那些科学家，也许两个人的关系还能有所改善。
清晨时分，吕然习惯性地在小区里跑完了五公里，蓝牙耳机里传来电话铃声，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有蓝牙通话功能的华科手表，是任高兰打来的，这让这几日一直徘徊在他心头的乌云瞬间散尽，他其实也不想跟高兰冷战，但是关于那个问题，总要有一方要妥协。他并不歧视警察这个职业，哪怕她是户籍、出入境一类的文职警察也好啊，但高兰是需要背枪的刑警，他看过统计数据，刑警是所有警种里，除缉毒外死亡率最高的，他爱她，因而他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他想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
接通电话，吕然克制着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喂，高兰！”
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而后才传来任高兰的声音：“吕然，你能来我们刑侦总队一趟吗，我有点事情要请你帮忙。”
一听任高兰的声音，吕然就觉得不太对劲：“高兰，怎么了？”他已经听出来，任高兰并不是打电话来投降的，只是听着她欲言又止的，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任高兰灵机一动道：“你不是要我辞职吗？你来帮我一起说服老凡吧，过不了他这一关，说什么都白搭，是男人就立马过来！”说完，任高兰就挂了电话，头一回跟男朋友撒谎，弄得她挂了电话心都还要怦怦乱跳。
半个钟头后，吕然开着他的那然奔驰cls到了刑侦总队，之前偶尔来接任高兰，他对这儿并不陌生，门口的安保看到他的车也是直接放行，谁知道，这是三大队任副大队长的未婚夫。
任高兰站在台阶上看自己的脚尖，听到脚步声时才蓦然抬头，看到是吕然便不由自主地唇角上翘：“还挺快啊！”
吕然一看到任高兰两眼都是血丝的样子，就知道她又熬了一夜，有些心疼，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皱眉不满的样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要老是熬夜，这对身体不好。”
任高兰本来看到自家情郎很开心，却被他一句话将灿烂的好心情全打乱了，翻了个白眼，小声道：“跟我来！”
吕然已经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他相信以自己的演说技巧，一定可以说服凡高明允许任高兰辞职，可是经过走廊的时候，他就很敏感地发现，走廊里有不少陌生面孔。三大队的人他基本上都见过，走廊上那几张陌生面孔却是头一回见，正狐疑之际，任高兰推开观察室的门：“进去吧！”
吕然看到了凡高明，刚想热情地打个招呼，却又陡然看到坐在凡高明身边的年轻男子。
吕然很聪明，都到了这一步了，他自然知道，高兰把自己喊过来并不是为了辞职的事情。
“小吕，我来介绍来一下，这位是李主任，你也别怪高兰，是我让她把你给请过来的。”凡高明微笑着向吕然介绍情况，“之所以要请你来，主要是因为我们手头有件案子涉及到了你现在所在的华科研发基地。你也知道的，研发基地是市里很重视的项目，不容有一丁点闪失，这样吧，让高兰来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任高兰本就口才极好，介绍案情时环环相扣，将利害得失也分析得极为到位，听完后，吕然的脸色果然也变得沉重起来：“是这样的，凡总队，李主任，我们华科研发基地里正在进行的项目有很多，如果要说一定会让老外觊觎的，应该是我们最近刚刚取得重大突破的第六代移动通信技术。众所周知，现在中国和美国因为第五代技术发生了很大的摩擦，第五代我们领先了他们三年，到第六代技术我们应该会领先五到八年。所以，我感觉，是不是有人在打第六代技术的主意。只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这个消息我们暂时还没有放出去，只用参与项目的内部人员清楚，老外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呢？”
李云道叹息道：“所以，我和凡总队认为，你们内部应该有人被境外人员收卖了。能不能提供一份详尽的项目人员名单给我们，这样我们好有的放矢地进行排查。现在单兵武器已经到了那些人手里，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袭击，甚至最快有可能就在今晚。”
吕然寻思片刻道：“能不能让我跟上面汇报一下？”
李云道问道：“你是向谁直接汇报工作的？＂
吕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自豪：“费总收购我的软件公司时，我开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加入华科后，我要直接向他汇报工作。”
李云道和凡高明点点头，费亚壬是华科董事长兼ceo，又是非上市公司，他在公司的话语权极重，若是这件事情能得到费雅壬老爷子的支持，那么很多环节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吕然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果然面带喜色：“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名单可以提供，另外一个是费总今天上午就到山城，他会从机场直接到这里来跟我们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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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谁更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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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前前后后李云道也接触过很多大人物，但凡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也都必然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质，秦家老爷子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爷爷王鹏震为新中国成长呕心沥血夙兴夜寐，不打不相识的儒魔蔡修戈跋扈却极具人情味，打造出互联网巨无霸的云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是待会儿马上要见到的这位大人物与之前自己见到都不太一样，因为只有他才能称得上如今华夏当之无愧的民族实业家。
深喑国内外经济脉络和形势的李云道心中很清楚，就是如今放眼整个华夏也无人能出其右，也许很多拥有真知灼见的人都在这条道路上努力实践着，但如今唯一真正在国际上拥有话语权，也就费亚壬一人而已。
对齐胜利和井文锋的审讯告一段，众人都在等着那位传说中大人物，身为山城市刑侦总队长的凡高明找机会将李云道拉到一旁，小声道：“费总如今在国内的地位都是跟省部级平起平坐，我到这会儿都没跟局里打个招呼，兄弟，这个锅到时候得你来背啊！”
李云道很感激这位青干班的师兄，谁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应该是一颗烫手山芋，但自己开了口后，凡高明就没有过一丝推脱，此时更是冒着违背组织接待原则的风险，当下点头笑道：“老凡，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个锅不用你背，也许也不用我背，马上就会有位背锅侠从天而降。”
凡高明见李云道说得笃定，也不追问，自己这位师弟的能量他是很清楚的——这世上能在三十出头的年纪便能在体制内混到这般高度的又能有几位？既然他说有人会跳出来背锅，那么这件事自己也就无须操心了。
“出太阳了！”凡高明转头看向晨雾中的山城，心情没来由地放松了一些。
“是啊，黑暗总是要被光明驱散的。”站在窗边的李云道也看着透过薄薄的朦胧雾气透进来的明媚阳光。
山城多雾而少见阳光，今天却难得天晴，有些地方晨雾很快散尽，阳光将整个总统套房朝南的一面照得透亮。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迈克尔坐在客厅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俏丽女子。那女子却只是端坐着不说话，直到昨晚跟迈克尔在卧室里颠栾倒凤的两位大长腿裹着单薄的衣裙离开房间，她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迈克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享受？”
迈克尔赤着上身，露出匀称而优美的肌肉线条，此时他也只是耸耸肩，笑着对那女子道：“中国有句古诗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享受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亲爱的圣女阁下，这样的小行动，您难道还需要亲自坐镇指挥吗？”
那女子不动声色：“这里是中国，迈克尔，你倨傲的态度，会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付出惨重代价的。你的确是这一次行动的一线指挥官，我也无权干涉你，但是你要记住，跟着你来执行任务的，大多数都是花了很长时间栽培的自己人，我不想他们因为你的愚蠢而白白死在这里。”
迈克尔也不生气，身子微微前倾，肘部摁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拇指轻轻抚弄着下巴上的胡渣：“这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秘密行动，跟你们无关！”
那女子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这句话我会帮你转达给裁决。”
迈克尔果然脸色微变，他可以毫不畏惧眼前的当代圣女，但却对那个传说中千里取首级的裁决殿充满了敬畏。
“圣女大人，你究竟想要什么？”迈克尔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些。
“我要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被称为圣女的女子冷笑一声。
迈克尔狐疑地看着对面一脸微笑的女子，他有些弄不太明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忒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忒亚之前主营大洋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才是她的势力范围，按照坐在黄金圣座上那位皇的安排，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将大批黑影军团势力抽调到东方来的裁决殿红衣主教阿佛洛狄德，难道说地中海里的那座岛上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故？
圣女忒亚似笑非笑地看着迈克尔，缓缓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路过此地，顺便来办些事情而已，圣皇大人一切安好，无须你担心！”
迈克尔讪讪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我还以为科托斯大神官在转答圣谕的时候遗漏了什么呢！”
忒亚起身，走到窗畔，圣洁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衣裙勾勒出优美的身段，迈克尔虽好色，此时却对眼前这个心肠如蛇蝎的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别人或者不清楚，但他却对眼前这个女人在大洋洲那些岛屿上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一个能砍下上百个土著祭祀的人头来以宣扬圣教威严的女人自然不是昨晚那种任由他在床上折腾的娇柔女子。
“迈克尔，你要小心了，有一个很强大的对手来了山城，我不知道你的行动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但是请你务必要把行动多推演几遍。圣教的荣誉已经好多次在他手里蒙羞，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失败，更不希望看到你们死在这里。”忒亚看着窗外薄雾中的山城，像是提醒，却便似警告。
“我亲爱的圣女殿下，这一点完全不需要你操心，所有的行动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虽不敢说是天衣无缝，但打中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我的安全，你就更不需要操心了，我是以欧洲投资商的身份来山城考察投资环境的，对于手里拿着欧元美金的投资者，中国人向来是没有任何提抗力的。”迈克尔笑着起身，也来到窗边，看着阳光下有些迷人魅力的城市，指着某个方向道，“今晚，就在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忒亚微微皱了皱眉，侧了侧脑袋，问道：“今晚？”
迈克尔笑着点头道：“我已经在山城布置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获了。”
“收获？”忒亚依旧歪着头，看向自信满满的迈克尔，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话咽了回去——山城毕竟不是她的主场，有时候越俎代庖反而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许迈克尔是对的，这些一切向金钱看的中国人也该是付出些代价的时候了。“好吧，亲爱的迈克尔，我祝你今晚大获全胜！”
说完，忒亚面无表情地缓缓离开这间房间，她已经受不了房间里的某种荒诞得今人窒息的气息。
圣女忒亚刚刚离开，迈克尔便将几个手下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戴维，查一查，忒亚住在哪儿，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会走。”他冷冷地吩咐道，以他身为一个谍子的敏感，自然不会当真以为忒亚会好心到来山城提醒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来山城一定是另有所图的。“另外，密切注意黑影军团的动向，圣女都来了，我就不信那位裁决殿的大红人会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