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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这位换上便装便如同一个普通老者的大神官微笑道:“就是你们的诗句里所说的‘落叶归根’吧!”
李云道倒是颇佩服地看向这位在圣教中手握重权的老人,看到他此时一头银丝,奇道:“我记得上次在山城见到大神官的时候,保养极佳,一头浓密黑发连我都羡慕,这一年的功夫,怎么就……”
科托斯轻笑道:“你们那位诗仙所述我‘朝如青丝暮成雪’,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
李云道这次倒是没笑,只是叹息一声,重新眺望向远方的海天交际线,沉默不语。历朝历代,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权力的地方便有倾轧。没有例外!
科托斯看了李云道一眼,笑道:“特使先生这是在为我鸣不平?还是由人及已,自怨自怜?”
李云道轻笑一声,也转头看向这位大神官:“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世间的人都太痴傻。”
科托斯不解道:“此话何解?”
李云道又看向那反射着粼粼波光的大海,说道:“权力这种东西,就跟赚钱是一个道理。权力也一样是没有止境的,但是这世上却的的确确没有不被掣肘之人,包括独裁者。就算权力顶了天了,终有一日还是要魂归大海,身归尘土,所留下的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沧海一粟罢了。大神官觉得这是不是莫大的讽刺?”
科托斯点了点头道:“看是,身在权力追逐中的人,往往都
是看不到这一点的,或者说是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便是当局者迷。不过你还忽视了一种人!”
李云道看向科托斯,见他也看着自己,略一思考,脱口而出:“疯子?”
科托斯哈哈大笑:“跟聪明人对话就是省力。所幸之前没能杀掉你,否则我现在一定会很难过。”
李云道也笑了起来:“想取我性命的人,多数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科托斯不以为意,继续道:“我们都是有理智的人,但在面对疯子的时候,我们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李云道淡淡一笑:“这句话,我可以认同。”
科托斯继续道:“你我都是聪明人,兜来转去,其实意义也不大。还是开门见山吧!”
李云道似笑非笑地问道:“洗耳恭听!”
科托斯缓缓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沙滩的边缘,蓦然转身:“圣教二十年不入华夏,华夏所有潜伏人员一律撤回!”
李云道依旧双臂勾着椅背,一脸慵懒笑意:“就这样?”
曾一夜白头的大神官表情肃穆:“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李云道却耸耸肩道:“一百年!另外所有潜伏人员名单先给我一份,待我筛选过后,可以放行的你再召回!”
刚刚还谈笑风声的科托斯瞬间面色阴沉:“这绝对不可能!”
李云道嘿嘿一笑:“亲爱的大神官,咱们可千万不能把话说得如此绝对,就像今天和昨天不同,也许明天和今天也会有很大的不同啊!”
科托斯平静地看向这位年轻的华夏特使:“那就是谈不拢了?”
李云道点点头,笑道:“贵方的让步太小,这还没提我方的让步就已经这般太苛刻,这样的谈判结果拿回去,我跟那些与列强们签订丧权辱国条款的大清旧臣们有何区别?百年后,那教科书上没准还要留下一纸骂名,我冒着生命危险跑这一趟,何苦来载!”
科托斯深吸了口气,转身面朝大海:“五十年,人员一律召回!”似乎担心李云道又立马拒绝,便立刻道,“按你们的计划,2050年就可以超越a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五十年的时间,绰绰有余了!”
李云道却撇嘴道:“您别给我们戴高帽子了,我一个发展中国家,哪里来的第一强国!一百年没得商量,嗯,人员上我可以做一些让步,我先审问,但保证全部交还给你们!”
科托斯胸口连连起伏,显然是被李云道这手“趁你病要你病”的谈判嘴脸给气到了,咬着牙沉默了许久,这位大神官才挤出一句话:“我可以帮你去争取,但你要答我一个条件!”
李云道顿时来了兴趣:“哦,大神官尽管开口!”
科托斯陡然转身,死死盯着李云道的双眸:“两件事,第一,跟我一起做一件大事,很危险,但对你们绝对有利,第二,事成后,将你们安插在中枢的钉子交给我!”
李云道笑了笑道:“我华夏人从不放弃并肩作战的战
友,单这第二条就免谈!不过你要是让我把他们带回华夏,倒也不是不可以!”
科托斯强忍住胸中翻腾的怒意道:“这个我也可以帮你去争取!”
李云道微笑点头:“那行,接下来重点说说第一个条件吧,你说的那位绝对对我们有利的大事总不会是干掉黄金圣座上的那位老人家吧?”
这一次科托斯没有说话,愤怒的表情也消失殆尽,只有一张冷漠的面孔,面朝着海风吹来的方向。二月的海风吹起他那曲卷的银发,负手而立的便装大神官这一刻又恢复了那副睥睨天下的昂然气势。
李云道故作一声惊恐的表情:“你……你想杀圣皇?”
科托斯冷冷道:“坐上那把椅子才是圣皇,没有那把椅子,那就是一条糊涂虫!”
李云道挠头,仿佛很为难的样子,而后起身来回踱步,一脸踌躇不定:“这……这可真是件大事啊……”
科托斯平静道:“若是你知道他在筹谋什么,你就不会这般犹豫了。”
李云道站定,不解看向面前的老人,问道:“大神官这句是什么意思?”
科托斯冷笑一声道:“你们在中枢安插了不少钉子,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李云道微笑道:“大神官这是哪里的话,就算我们只是派了人来打听打听消息,那也是礼尚往来嘛!不过,你们那位老人家这几年做的事情,诡异得很啊,我也费了不少心思,还是一无所获!”
科托斯道:“如果我告诉你,他正在进行的一个计划,很可能会让很多人陪葬,你信吗?”
李云道猛然一皱眉,这一刻终于有了几份那手掌华夏二部的森然气势,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脸笑意,问道:“不可能吧,老人家慈祥得很啊!”
科托斯冷笑道:“慈祥?我就不信你在圣殿里没有眼线!你难道不知道,就这几个月的功夫,换了多少内侍了?”
李云道嘿嘿笑了笑:“这个……好像听人提起过!”
科托斯看向这位年轻的华夏人,道:“李云道,我既然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你也不必再与我这般躲躲藏藏,若当真让他计划实现,你们华夏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如今有十四亿人吧,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这十四亿人去掉个零头,甚至抹去半数,会是怎样的局面?”
李云道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平静看向这位字字惊人的大神官:“你的意思是,老头子打算向我们华夏宣战?”
科托斯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是有情报显示,若是被他得逞……人类这个物种怕是就要逐渐从这世上消失了……”
李云道顿时笑了起来:“大神官,你这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科托斯的目光越过李云道的肩头,看向那些鳞次栉比的建筑:“我生长在这座岛,外面的人与我何干?但是,老头子疯了,他是真的疯了,他要这世上半数的人与他陪葬,他要去那神界继续当他的圣皇!”





大刁民 第两千两百零六章 又来堵门的圣女
离开的时候,这位生于厮长于厮的外事厅大神官明显脚步轻快了许多,一路上遇到同龄人,多数都会远远地打声招呼,说声“早上好”或是“今天天气真不错啊老兄”,等走出那写着“神职人员止步”的牌匾时,已经有数名外事厅执事候在原地,熟练地帮这位大神官脱下那用来掩饰身份的普通衣着,换上那身绣有紫色鸢尾花的神官袍。“去告诉他们,我跟华夏人谈过了。”他轻声地说了一声,便立刻有一名执事快步离开。
科托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漂亮的小房子,思绪却越过那些建筑,想着那个华夏年轻人应该还在海边琢磨着自己开出的条件,他便唇角微微上翘——若论眼下岛上的实力,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聪明的华夏人几十年间究竟已经布下了多少个暗桩,只要李云道答应助自己一臂之力,那么黄金圣座便真的近在咫尺了
李云道的确在海边漫步,二月的海水微凉,他脱了鞋袜,卷起裤管,赤足踩在那些细软的沙子上,但科托斯万万想不到的是,他根本没去思考那些所谓的条件,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踩在细沙上的触感和不断涌上来的潮水洗礼。
有一点如今可以肯定了,黄金圣座上的老家伙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最危险的是他尽然打算拿亿万人的性命去圆他这个梦!赤足走在沙滩上的李云道并没有觉得好笑,相反越想越觉得心中恶寒——这便是权力不装进笼子的恶果之一吧!
没有哪个独裁者愿意主动放下手中的权力,就算他自己愿意,身边的既得利益者也不会支持。老家伙显然是要孤注一掷了!眼下最头疼的便是谁也不知道那霸占黄金圣座的老头子究竟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往往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才会发现人类这一物种的脆弱——在李云道看来,起码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达到那圣皇老头儿想要达成的目的,如果不知道对方手里究竟拿着什么底牌,贸然发动夺权,后果恐怕并不是大家想要的。
西方人似乎天生不怕冷,二月的西西里,气温不过十来度,几个金发碧眼看着不过五、六岁的小家伙便赤着身子在海水里嬉闹,旁边的父母似乎只顾着自己聊天晒太阳,对这些浑身湿透的小家伙们丝毫不闻不问。
一只小排球擦着水面飞过来,正落在李云道的脚边,被他捡了起来。一个跟点点差不多大的金发小姑娘飞奔过来,用不太流利的英语抱歉道:“对不起,先生,打扰到您了,可以把球还给我吗?”
李云道将小排球递了过去,小家伙抱着小排球,说了声“谢谢”,便转身飞奔向自己的小伙伴们,孩子们又开始嬉闹起来!
人类便是这样一代接一代地传承和绵延下去的,无论那圣皇用了什么法子,一旦被他达成目标,恐怕人类社会的文明又要倒退无数年了。
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李云道心情复杂地走向这片原住民聚居区的出口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来,便远远听到那等候了自己许久的侍卫统领的一声呼喊:“特使先生快回去,忒亚……”
还没等他说完,李云道便见那已经被贬为普通执事的前任圣女忒亚一脚便被那侍卫统领踹飞出去,而后一把铁剑抵在比亚的咽喉处,怒道:“吃里爬外的混账东西,我今日不杀他李云道,誓不为人!”
李云道并没有依言退回那片大神官以下的神职人员不能踏住的原住民聚居区,相反,一步一步地走向用长剑抵着侍卫统领喉咙的前任圣女,直到距离对方还有不到十步时,才停下脚步,满脸微笑:“圣女冕下,好久不见!”
此时只着一身外事厅普通执事袍的忒亚气不打一处来,又一脚踹飞了侍卫统领,提剑便直取李云道的脖颈,大有一剑便砍下对方头颅的气势。若是放在山城交手之时,李云道也许被会这凌厉一剑逼得手忙脚乱,但这一年时时被青龙老头逼得练那最便于防守的身法,便只轻飘飘地挪了一步,那剑身便擦身而过,非但如此,忒亚的整个身子也随着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踉跄着扑了出去。
“噌”!铁剑在水泥路上摩擦出道道火星,一击不成的忒亚愈发恼羞成怒,转身数息声,便又向李云道攻出数剑,只可惜她上一次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哪怕这只临时拿来凑数的重剑只有原来那把亚瑟之剑的三分之二的重量,她只刺出了十二剑便已经气喘吁吁。
“咦,圣女冕下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李云道笑嘻嘻地说着反话,让拄剑调整呼吸的忒亚脸色愈发惨白起来。
“特使先生,还请不要再刺激她了,因为与阁下那一战,忒亚她受伤颇重,还因此被革去了圣女头衔,如今她是大神官麾下的一名执事!”擦着口角余血的年轻侍卫统领蹒跚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还请特使先生手下留情!”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让那原本就气结的前任圣女愈发火冒三丈:“请他对我手下留情?你觉得他也配?山城一战,若不是他卑鄙地隐藏实力,我怎会上当受骗?李云道,你若是男人,今天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地与我打上一场,若是你赢了,我忒亚无法可说,任你打杀,可若是我赢了,哼,你这条狗命就是我的了!”
李云道一手端在胸前托肘,一手轻抚下巴,微笑点头道:“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挺公平的!”
闻言,年轻侍卫统领苦笑道:“特使先生,您这又是何必呢……总之,只要我在这里,是万万不能让你们动手的……”
还没等他说完,忒亚的那宽厚剑面就已经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可怜的年轻人瞬间便倒地昏阙过去。
忒亚看了昏迷不醒的侍卫统领一眼,冷冷道:“聒噪得很,像个娘们儿!”而后,她抬头怒视李云道,“你的三刃刀呢?亮出来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这个奸猾小人得逞!”
李云道
笑了笑,双手一摊道:“奸猾这个形容还恕云道不能接受,两国交战,原本讲究就是兵不厌诈,更何况那一次你们用了卑鄙手段将山城市局的人都调虎离山了,这才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你以为我想跟你交手?我这个人,其实很懒惰的,能用嘴巴绝对不动手,能用枪我绝对是不会用刀的!”
忒亚心中一惊,果然看到这家伙手腕一抖,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袖珍的银色手枪,而后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圣女……哦不,是前任圣女,要不要试试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忒亚再度咬牙切齿:“你这个无耻之徒!”她当然也清楚,自己的动作再如何迅捷,也自然是快不过李云道手中的枪和子弹的,更何况,从之前的情报来看,这家伙的枪法要远远胜过他的功夫。无奈的忒亚只能再度言语相激,但李云道始终一脸微笑,仿佛泰山压顶,也一样面不变色。
等到她嗓子都要说哑的时候,才突然记起一事,而后得意地冷笑道:“李云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在哪儿吧?这里是中枢,圣皇有令,持火器之人,必送上火刑架!”
李云道一愣,而后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啊,竟有此事?”
只是,不等忒亚再次开口,那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侍卫统领却突然开口道:“特使先生,您就别再逗她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揉后后脑勺,看向忒亚时却丝毫不恼,相反眼中充满柔情,“特使先生没告诉你,他执火器上岛是得了陛下许可的!”
“你……”忒亚无言以对,只能愤愤道,“陛下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决策!”
李云道却笑道:“那是因为我跟你们的圣皇陛下说了,这座岛上危机四伏,想要我性命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那个叫忒亚的圣女,你们那位英明的陛下仔细一想,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便批准了我随身带枪!嘿嘿,你这位前任圣女难道还要去质问质问你们的圣皇陛下吗?”
“你……”忒亚气得胸口起伏不止,几次想要提剑挥砍,但看到李云道手中闪着寒光的手枪,又只好放弃。她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当真再敢挥剑,对面那家伙肯定会开枪,而后眼下对方是华夏特使,而自己如今只是一个普通执事,昨日去找对方麻烦,便已经得了口头警告,今天这件事传回去,不知道又要受到什么惩罚,如此前提下,就算自己死在李云道手里,恐怕如今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之人,也是极少的。
“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离开西西里岛之前,会公平地接受一次你的挑战,到时候,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如何?”李云道笑眯眯看着这位前任圣女。
忒亚咬牙道:“好,到时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这位曾经在圣教炙手可热的核心人物扛剑离去。
比亚苦笑着看向李云道:“特使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




大刁民 第两千两百零七章 老仆
此后无论去哪儿,侍卫统领比亚都寸步不离地跟随身后,李云道大致也能猜得出,比亚的职责除了保护自己外,更多的还是起着监视作用。不过他此刻相信,就算自己现在把一支军队带上岛,在老头子还坐在黄金圣座上的时候,那位科托斯大神官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圣女的拦路似乎并没有影响李云道趁着难得的阳光明媚游览西西里岛的心情,比亚很识趣地弄了一辆马车过来,据说这辆印有外事厅鸢尾花标识的马车在岛上除了几大神殿不能进外,其余的几乎是畅通无阻。比亚亲自驾车,李云道便也没有坐在车厢内,而是坐在甘为车夫的侍卫统领身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岛上的风景。快到中午时份时,才见得岛上的游客逐渐地多了起来,在差一点撞到一个孩子后,李云道便让比亚将马车停在路边,依旧步行前进。跟科托斯谈完了事情,今天本就没有什么太具体的安排,李云道一脸悠哉游哉,似乎走到哪儿算哪儿。直到傍晚时份,两人双手皆领着一大堆“战果”回到下榻的别墅。
就算比亚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是跟着李云道在岛上闲逛了大半日,依旧会觉得力有不逮,若是只是带带路拎拎东西也便罢了,偏偏大神官还赋予他监视李云道的使命,谁能料想这位特使大人对路边小店小贩卖的物件都很感兴趣,时不时便钻进了游客群,弄得比亚手忙脚乱。
接下来,只要是出门,除了自己,比亚必定要带上四名自己的心腹手下,如此分担一些压力,才稍稍让他松了口气。
几日的功夫,李云道在路边随手买的东西加在一起几乎可以塞满一辆马车了。为防万一,拿进外事迎宾别墅的物件,比亚都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送进了那位华夏特使的房间。好在这几天除了逛街累了一些,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一夜,比亚刚刚躺在,便被人喊了起来,心腹手下悄悄跟他耳语了几句,比亚神色顿时一正,穿戴整齐后踏后夜色出了外事迎宾别墅便踩着夜色急奔向外事厅。只是,匆匆离开的比亚并没有看到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微笑看着自己背影的华夏特使。
比亚是外事厅中枢处的一位侍卫统领,手下共有四个小队,每队十二人,这四十八人主要是负责外事厅中枢处的日常安全,若有外事来防,也由他们负责外宾的安全,如此说来,比亚也算是外事厅中枢处的核心人物。但是放在整个外事厅,比亚几乎可以算是淹没在人群里的,几年也许都没机会能跟大神官说上一句话,而今夜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大神官召见”!听到这个消息的比亚万份激动,没有几个正值壮年的好男儿不求上进的,比亚同样也渴望着能脱颖而出——今晚,也许就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一路疾奔,快接近外事厅的时候,才稍稍放慢了脚步,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琢磨着待会儿科托斯大神官可能会问到的问
题以及自己该如何作答,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表现得太差,而在今晚给那位高高在上的大神官留一个坏印象。
得知大神官不在神殿内,而在后宅的书房,这让比亚愈发激动难耐,连续的深呼吸也压抑不住疯狂的心跳。
大神官的书房在后宅的最深处,比亚随一名老仆在那花岗岩铺就的长廊上拐了几个弯,才看到那处虚掩着房门的书房。
老仆似乎不会说话,指了指那书房,微微一笑,比亚会意,道了声“谢谢”,便走了过去,临敲门前,再度做了一次深呼吸。
“进来吧!”听到大神官浑厚的声音,比亚推门而入,便见到那位一夜白头的外事厅首脑坐在面朝门口的书桌前,正在批阅几份文件。
抬头看了比亚一眼后,科托斯大神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微笑道:“坐,我马上就能看完这份文件。”
比亚只好依言正襟危坐,过得片刻,便见大神官搁下手中的蘸墨朱笔,笑着看向自己。
“要不要喝点什么?”大神官问道。
比亚连忙摇头:“不不,不用,谢谢!”他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别紧张,这么晚把你请过来,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科托斯笑着起身,一旁的酒柜上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年轻的侍卫统领一杯后,说道,“这些日子整天陪着那个华夏特使,辛苦你们了!”
比亚忙道:“这是属下的职责和本份!”
科托斯点点头,微笑道:“华夏特使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比亚早就猜到科托斯大神官召见自己,定然是为了那华夏特使,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将思绪整理了一遍,此时不用多想,便将这几日李云道所有的行程复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了一句:“他每天都是在游玩赏景,然后购买各种各样的纪念品!”
科托斯想了想,又问道:“那他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你们身边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比亚又回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倒没有,除了第一天我一个人跟着他的时候,偶尔见他钻进游客人群,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片刻外,后面我们增加了人手后,他的一举一动我们几乎都监控着,并未发现华夏特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包括他接触过的人,我们也一一做了记录,每晚都上报给了情报分析处。”
科托斯满意地笑了笑:“李云道是个很特别的人,你应该清楚,在担任这一次的特使前,他是华夏军方对外情报机构的负责人。”说到这里,科托斯表情再度严肃了起来,“你们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他盯死了,他一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向我汇报。”科托斯大神官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机递了过去,“虽然圣殿那边用某些手段屏蔽了岛上的大部分信号,但我们外事厅有自己的频率,这只终端你放好,只要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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