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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又听到三声敲门声,她陡然起身,顺手又门旁抄起那把破宽剑。
“谁?”之前常年在外征战养成的战斗素养让她下意识地站在门边的石墙后方,以免在对方进入小院的那一刻先发制人。
“圣皇请您过去叙话!”门外响起一名内侍的声音,忒亚并不熟悉。
忒亚放下宽剑,连忙打开那扇破旧木门,果然是一名面无表情的内侍站在门口:“走吧,陛下在候着呢!”
忒亚想顺手拿上宽剑,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随手关上,与内侍一道走上马车时,才问道:“内侍大人可知陛下召我何事?”
那内侍摇了摇头:“陛下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揣度的。”
忒亚心想也是,圣殿这些日子不知道换了多少内侍了,眼前这个人就面生得很,但既然能被派出来给自己传话,说明在圣皇身边,也待了些日子了。想了想,忒亚问道:“内侍大人怎么称呼?”
那随她一道钻进马车的内侍这才面色稍缓:“陛下赐名普罗米。”
忒亚点点头,见那名叫普罗米的内侍并不愿与自己多交流,忒亚便也不再说话,在摇晃的马车上闭目养神,她实在想不明白,圣皇陛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外事厅执事。
马车经过绕过圣殿正门,驶向一旁的侧门,忒亚微微皱了皱眉,从来没有哪个神职人员会走这道侧门,只有这些身份低微的内侍才会从这扇矮小的侧门进出。
“到了!”普罗米率先从马车上下来,垂手站在一旁,等待掀开车帘的忒亚。
“为何不走正门或是后门?”忒亚面色不悦,执事身份再如何低微,那也是神职人员,这些卑劣的内侍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陛下吩咐要掩人耳目,白日里,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普罗米面色不变,只是垂目看着自己的足尖,轻声解释道。
忒亚想了想,跳下马车:“带路吧!”如今见到陛下便一切明了,在这个地方与一个奴才纠结走哪扇门的确不是上上之策。
随那普罗米一路走过后仓,厨房等地方,忒亚倒也是头一回看到这圣殿的后勤是如何运作的,一时间倒也颇感新奇,等到拐了几道弯,远远看到那议政厅的时候,她才忍不住猛咽了口口水——原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走进这里了,却没想到圣皇陛下居然还会想到自己,这让她早已经冰枯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普罗米在那厅前不远处就停下脚步,道:“陛下在厅中等你。”
忒亚点头,径直走向那议政厅,走了几步,才又突然驻足,回头看向那依旧微欠着身子的内侍普罗米,不如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内侍与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不过,眼下她倒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毕竟圣皇陛下召见这才是重中之重。
走到那厅前,忒亚便再度止步,之前她是圣女,可以不用通报便能径直入殿,可是如今自己这是一介执事,又如何呢僭越行事呢?只是此刻门前也没有内侍,她只好自己躬身行礼,朗声道:“陛下,忒亚奉旨觐见。”
议政厅里传来老人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忒亚此前来过这里数百次,对环境无比熟悉,此是径直而入,却见那许久不见的老人斜卧在躺椅上,微笑望向自己,不如为何,忒亚鼻头微微一酸,连忙下跪:“陛下!”
躺椅上的老人笑了笑道:“扶我起来。”
这样的事情,此前也做过很多次了,忒亚熟门熟路,但这一次却觉得老人的身体较之从前沉重了许多。将老人扶到那缩小牌的黄金圣椅上坐下,忒亚这才再次下跪,额头贴着冰冷的大理石:“请陛下赎罪!”
老人笑眯眯问道:“你这才刚刚进来,何罪之有?”
忒亚哽咽道:“这些日子不能侍奉陛下左右,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老人微笑着,叹息一声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老人顿了顿道,“起来说话,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看个什么样子?我记得原来你不是这样的。”
忒亚这才连忙止住哽咽,起身道:“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陛下了,忒亚太激动了!”
老人点点头,笑道:“坐下说话。”
忒亚微微一愣,哪怕是在她身为圣女的时候,都很难得享受到坐着与老人对话的殊荣,此时更是无功不敢受禄,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陛下,忒亚站着便好。”
老人笑着道:“你站着,我还得仰着脖子看你,老喽,累啊!”
忒亚这才战战兢兢地拉了把椅子坐
下,但只敢半个身子着椅,正襟危坐。
“这大半年,过得不痛快吧?”老人笑着看向忒亚的双眸。
“忒亚有罪,陛下惩罚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真诚地看向老人。
“说实话,恨我这个老头子吗?”老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忒亚身子一抖,又要起身下跪,被老人摇头制止了她的动作,“别动不动就跪,跪得多了,人就没了锐气了。”
忒亚忙道:“忒亚从没有怪过陛下,那是我自己中了李云道那厮的诡计,这才身负重伤,折损了我教威严,陛下惩罚我好好反思也是应当的,忒亚心甘情愿!”
老人笑着点头道:“好孩子便是好孩子,我就说嘛,你这孩子一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不过,既然有人对不住你,自然也不能心甘情愿!”
忒亚点头,咬牙切齿道:“陛下,若有机会,我一定将那李云道碎尸万段!只可惜他现在是华夏特使,肩负着与我教谈判的使命,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请陛下放心!”
老人却摇了摇头道:“那么,你认为,此前是谁把李云道的具体位置透露给你的?”
忒亚抱拳道:“陛下见谅,这个忒亚实在是猜不出,只是两次都是有人将字条放在我的餐桌上……”而后她便看到了圣皇陛下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时才立马反应过来,轻呼一声,“陛下,是您派人给我的指点?”
老人微微一笑:“也不算指点吧,就是想让你去试一试那个李云道,如果有机会,便让你遂了报仇的心愿。”
忒亚大惊,起身下跪,再度哽咽:“忒亚谢陛下指点!”
老人笑了笑,摆手道:“起来起来,刚刚不是说了嘛,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这孩子哪一点都好,就是跪得太多了!”
忒亚哽咽道:“出了那些事情,陛下想着忒亚,忒亚如何能不感激涕零……”
老人笑道:“起来吧!这次喊你过来,还是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
忒亚顿时气势一变:“但凭陛下驱使,忒亚愿肝脑涂地。”
老人朝门外喊了一声:“拿进来吧!”
说完,便有两名内侍抬着一只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厅中,便又迅速离去。
“你自己去打开吧!”老人指了指箱子,笑眯眯地看向忒亚,“去吧!”
忒亚起身走向那长盒形的木箱,依旧不解:“陛下,这……”
老人笑道:“打开你就知道了!”
忒亚不再犹豫,伸手掀开那木箱盖,而后瞬间目瞪口呆。
箱中,正是那把象片着圣女身份的亚瑟重剑。
忒亚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狂喜,转身看向一脸笑意的老人:“陛下,这……”
老人轻轻一笑道:“这把剑暂时交由你保管,如何?”
忒亚连忙飞快点头。
老人微笑道:“不过,拿着这把剑,你要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大刁民 第两千两百一十六章 销金岛
重新握住那把历代圣子圣女的信物时,忒亚便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不会松开手。
看到她炙热的眼神盯着那把亚瑟之剑时,坐在黄金圣座上的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有所执着的人,才是最好用的人,才是值得在某一件事情上可以被信任的人。
“陛下所托,忒亚必万死不辞!”
老人微笑点头,目光落在那把刻满纷繁古意线条的亚瑟之剑上,感慨道:“它已经送了超过百位圣皇坐上这把黄金圣座,我希望,你会是下一个!”
忒亚身躯微颤,捧剑双膝跪地:“愿为陛下永生守护黄金圣座!”
老人轻笑摇头:“傻孩子,到得最后,也会有人来替你守护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拿着这把亚瑟之剑,去杀了那个华夏人,用华夏人的鲜血,祭奠所有使用过这把重剑的先贤。”
想到某人被自己一剑刺死的场景,忒亚便觉得全身血液都仿佛在燃烧一般:“忒亚这就去杀了李云道,以洗前耻。”
老人却叹息一声道:“眼下中枢局势复杂,稍有不慎,我圣教必遭灭顶之灾,在这个时候,亦不宜与华夏人明面结仇……”
忒亚慷慨道:“陛下放心,那李云道与我约了他在离岛的前一日与我决斗,届时我必在决斗之时取他性命。”
老人点头:“去吧,我会下旨让华夏人尽快离岛。你的圣女殿一直空着,等事后你就搬回去吧!”
忒亚又惊又喜,握着重剑从议政厅走出来的时候,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早晨起床时还在为了自己的命运多舛而怨天尤人,此刻竟仿佛幸运女神重新垂怜,不但手握自己心心念念的亚瑟重剑,而且还有还有机会重新搬入圣女殿,只要搬入圣女殿,恢复圣女的头衔和荣耀,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便有一只拦路虎——李云道。
只是,此刻这个让圣教中无数人畏之如虎的家伙正坐上了一艘快艇,在侍卫统领比亚的陪同下,往西西里群岛的其中一处邻岛驶去。
接近中午时份,清晨的迷雾早已经消弭殆尽,阳光洒落在蔚蓝色的大海上,泛起粼粼波光。年轻的华夏特使显然心情很不错,坐在快艇上东看看西看看,显然对这岛域风光很是享受。
“比亚统领,科托斯大神官让你带我去的那个什么维纳斯岛有什么特色?”李云道想起临分别的时候,那老家伙科托斯露出一脸“你知我知”的表情,便觉得有些诡异。
快艇破浪前行,快动机声响极大,比亚只能靠近些,大声道:“您去过鹿特丹吗?”
李云道摇头,来这圣教中枢便是自己生平头一回踏入此地,哪里有时间去别的地方领略当地风土人情,不过等事情办完了,自己应该能放个很长时间的假了,到时候带着夫人孩子们一起周游世界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见李云道摇头,比亚脸上也露出一丝跟科托斯一般的笑意:“等到了,您便知道了。”他还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着到时候能看到这位年轻的特使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他便有些想笑。
等到快艇快要靠岸的时候,李云
道远远便看到那岸边一排身着泳装的高挑女子,此时哪里还能不清楚这处所谓的“维纳斯”岛的确岛如其名,是一处实实在在的销金窟。
比亚一直在观察这件年轻华夏特使的表情,令他失望的是,李云道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连问也没问,便随他一起踏上了码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才是圣教中枢真的摇钱树吧?”正对比亚说着话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搂着两名泳装女子,嘻笑着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比亚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您就需要向普里阿摩斯大神官请教了,不过在维纳斯岛上,只要您能想得到的服务,又出得起价钱,都有人会满足。”
李云道轻笑一声道:“还是个‘世外桃源’啊!”
比亚笑道:“那日特使大人说需要‘发泄发泄’,大神官便命我带您到这岛上来。不过……”他歉意地笑了笑,道,“在这座岛上,您所有的消费,都可以使用这张卡!”比亚将一张印着外事厅鸢尾花标识的卡片双手奉给李云道,笑得异常诡异,“拿着这张卡,你可以在这岛上享受所有的服务。”
李云道一把搂住比亚的肩膀,嘿嘿笑道:“咱哥俩一起!”
比亚苦笑摇头:“接下来的行程,作为神职人员是不能参与的,不过您不用担心,在这座岛上,您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比亚将一张地图交给李云道,指着身边一处不起眼的酒店,“这座岛不大,我就住在码头这处酒店,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汇合。”
李云道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懂了,那明儿这个时候,咱们再见!”
比亚目送李云道悠哉游哉地走向一处赌场,眯了眯眼,这才转身走进那处酒店,他在大堂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从怀中掏出一只耳机戴了起来,有声音不断从耳机里传来时,他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目标刚刚进入赌场。”
“目标在兑换处要了一百万美金的筹码。”
听到这里,比亚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联想起那晚李云道眼睛没眨一下便喝完了一瓶价值千万的白酒,想想他都替圣皇陛下肉疼,眼下这家伙又一口气要了一百万筹码,还是美金,这回他又在替科托斯大神官心疼了。
不过,既然大神官让他带李云道登岛,又只说让那人随意,他再如何心疼,也无法多说什么。
好在那家伙似乎还知道收敛,拿了筹码只赌了几把,有输有赢,傍晚在赌城吃了一顿自助,最后在德州扑克的桌前相中了一名混血女荷官,便径直带着那拥有亚裔血统的漂亮女荷官进了赌场楼上的酒店房间。
听到这儿,比亚松了口气,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
同样盯着李云道的还有另外一伙人,此时收到李云道进了房间的消息后,人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至少大部分今晚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那名跟着李云道进了房间的女荷官。来这里的客人很多,她们被培训出来满足客人的所有要求,所以她曾经碰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客人,不过今晚这位文质彬彬,而且
并没有上来猴急着脱衣服,而是取了两只红酒杯,又开了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两人坐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这座岛上的霓虹夜景。
“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去租一座岛,嗯,买是肯定买不起的,租嘛,勉勉强强,但也租不上这么大的,带着家人一起,远离喧嚣和尔虞我诈。”那长着一对桃花眸的客人看着窗外的夜景人,似乎有些莫名地伤感。
她只听懂得些许中文,模模糊糊听懂了“租岛”和“买岛”,便觉得这人应该是在自己面前卖弄财力,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毕竟,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数人都是高高在上讲演者,他们身边真正愿意倾听的人,很少。
李云道取起红酒杯:“这酒不错,多喝点!”
这句话,女荷官听懂了,优雅地举杯:“干杯!”
李云道笑了笑,与极具诱惑的女荷官碰了杯,仰头喝掉杯中酒,他依旧看着窗外:“这岛真不错,若是哪日我华夏百姓也能如此安居乐业,人人安需分配,有求必应,那便是真正的华夏梦实现了!”
女荷官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便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一只手臂上,保证从客人那一侧的角度看过来,能欣赏到她身前的饱满风光。
那客人又说道:“要是困了,就睡吧,醒来后,这个世界也许就会有一点不太一样了!”
他笑了笑,站起身,将已然进入梦乡的女子抱到了床上,帮其盖好了被子,这才摁下手表上的一只按钮:“可以了!”
半分钟后,敲门声响声,李云道打开门,只见一脸猥琐笑意的木兰花穿着一身酒店员工制服,推着餐车站在门口:“头儿,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也太浪费了!”
李云道笑骂道:“干正事儿呢!”
木兰花搓手笑道:“干正事儿耽误不了您当新郎官啊!”
“滚犊子!”李云道关上门,而后一脚踹过去,笑着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木兰花这才正色道:“都安排好了,科托斯的人已经在另一个废弃的码头准备接应。”
李云道笑道:“看来,他们都准备好了,今晚要大干一场啊!”
木兰花难得地眼中露出一丝担忧:“头儿,就咱们这几个人,能行吗?”
李云道反问道:“我要是说不行,你会跑吗?”
木兰花挠头笑道:“咱们都是一块儿出生入死的,怎么可能独自偷生呢!”
李云道飞快从餐车下方取出一套洗干净的酒店员工制服,换上后道:“按计划行事!”
木兰花正色道:“头儿你注意安全!”
李云道摆手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
木兰花又换了一副嘴脸:“人家要是像个娘们儿,您娶吗?”
李云道又一脚踹过去:“房里那姑娘不许碰!”
木兰花一脸委屈道:“头儿,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李云道笑道:“贱人!”
不等木兰花叫冤,他已经身着酒店员工制服,推着餐车走出房间。




大刁民 第两千两百一十七章 双胞胎
推着餐车,李云道神色平静地走向电梯。也许是因为听到了餐车的声音,一个老外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而后皱眉道:“我点的餐怎么还没到?”李云道不禁苦笑,只说“马上马上”,那老外这才骂骂咧咧地关上了房门。到了一楼,将餐车推进一处无人的储藏室,李云道迅速走出赌场酒店,后门专供物资运输的门外,早有一辆岛上通行的高尔夫电动车候在原地,看到李云道飞奔过来,同样一身酒店制服的战风雨立刻开车迎了上去。
跃上车,李云道这才一边松开衣领一边道:“估计得抓紧了,错过了这场好戏,这阵子就白忙活了!”
维纳斯岛,废弃码头,海水漆黑如墨,一艘同样通体黝黑的快艇在海水中浮沉摇曳,百无聊赖的金发男子打了个哈欠,正嘀咕着“怎么还没来”时,便听到耳朵里传来一阵电噪,而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乔治,还有一公里到码头!”
早就已经以游客身份潜入这座维纳斯岛的乔治立刻精神一震:“好咧,看戏去喽!”
夜色苍茫,海风轻拂,由于岛上前阵子颁布了宵禁令,只遇见巡夜的圣教神职人员,白日里游客如织热闹无比的小岛此时仿佛被人关上了开关,大街小巷中空荡荡,只有淡淡地薄雾随夜风飘荡。
一面象征圣皇无上权力的金色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扛旗之人一身黑色长袍,全身上下都笼罩其中,仿佛与这夜色浑然一体,那金色圣旗后方,是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暗影军。
军团首领戴着一副面具,同样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之中,只有一把黑色宽剑象征着他对这支军团至高的统辖权。
“出发!”那军团首领没有太多的赘言,简简单单地一挥手,便带着那支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军团,直奔向那处血与火的殿堂。
朝会后,普里阿摩斯用手中那枚血影战符将原本直属裁决殿的血影军团全线调离,如今驻扎在岛上最是难守易攻的平原地带,从骑士团和外事厅叛变出去的两支叛军以犄角之势,恰好钳制住了这支号称圣教战力最强的军团。今日的裁决神殿连个守门的都没有,诺大的神殿里,只剩下那位光杆司令的裁决大神官阿佛洛狄德和他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女厨娘赫斯缇。
年轻的裁决大神官又坐在那张长长的餐桌旁,面前是一盘烹饪得极用心的小羊排,他吃得极是用心,连盘子里用来装饰的西兰花也吃得一干二净。
赫斯缇皱着眉坐在他的对面,双手平放在餐桌上:“真不做决定,就没有机会了!”
他露出一丝苦笑道:“可是,我对那把椅子,当真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才是对那把椅子最感兴趣的那个?”
赫斯缇无奈道:“那是因为在今天你交出血影战符前,你是这座岛上实力最强大的那个。人啊,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尤其是已经坐拥权力的人是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保持着威严时,他便会担心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自
己。”
阿佛洛狄德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美貌的厨娘道:“可我已经把血影军团交出去了。”
赫斯缇没好气道:“你敢说,就算战符没法重新回到你手上,你没法对那些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家伙一呼百应?”
阿佛洛狄德苦笑一声道:“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去做。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毁掉它?”
赫斯缇耸肩道:“但别人并不那么想,尤其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他不那么想。他只会觉得,能对血影军团施加影响力的你,会对他坐那把椅子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嗯,目前来看,你对他的威胁,的确也是最大的。”
阿佛洛狄德拿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水,摇头叹息一声道:“他为什么总觉得是我呢?难道是因为我们的父亲?”
赫斯缇微微叹息一声:“老大人临走前已经将当年的事情说得很清楚了,赫拉克勒斯不过是老大人用来迷惑那个人的,不过,那孩子跟你父亲也是有些渊源的。”
阿佛洛狄德奇道:“私生子?”
赫斯缇失笑道:“你觉得你俩和赫拉克勒斯长得像吗?”
阿佛洛狄德笑道:“开个玩笑。我知道,很久之前,血影军团里便有一位力大无穷的统领。”
赫斯缇道:“他是你父亲从小的玩伴。”
阿佛洛狄德点头:“老大人这一计还是太过狠毒了些,这对赫拉克勒斯不公平啊!”
赫斯缇道:“那孩子的父亲战死了,你父亲便将他当成了自家孩子来抚养,有何不妥?”
阿佛洛狄德苦笑道:“但也没有必要让他来承受之前的那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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