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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仲星羽

    谢嫣然目送一男一女两人前后离开,沉默着收拾桌上的茶具,送到后面让人清洗,随后便穿过中庭天井,推门而入。一个造型如同博物馆一般的收藏室,从青铜古剑到青花瓷瓶,个个儿都是精品。收藏室的边上有一个别致的书房,走进书房的谢嫣然居然推开书架,里头赫然是一个暗室。进暗室后的谢嫣然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拨的是上海区号,接通后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有人盯上秦家了。随后放下手机,打开抽屉,拿出另一只造型普通的手机,但却拨了一个很奇怪的号码,不是固定号也不是手机号,电话响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红狐?

    白虎可能已经暴露了。

    嗯嘶哑的男声沉吟了许久,才道:先静观其变。

    是,红狐收到!

    放下手机的谢嫣然又回到书桌里,静坐思考了片刻,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又变身为那个笑迎来客的风骚茶西施。

    阮钰的车技很好,只用了八分钟就从城郊枫桥杀回古城中心的润园别墅,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老远就吓得门口的保安挂起吊杆,等到奥迪q7呼啸而过时,拍着胸脯暗暗心惊的保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秦家二少奶奶天天在家的日子——那辆银灰的迈巴赫简直就是小区保安们的一场场恶梦,还有那个长得如同天仙般的魔女。

    阮钰没有立刻走,而是跟着李云道一起进了别墅,秦孤鹤破天荒地降临双胞胎住的这栋别墅,平日里想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出了大事,到底还是需要秦家的这根顶梁柱坐阵。见李云道进来,最先发飙的居然是黄梅花那个憨头憨脑徒弟。

    你还有心思泡妞儿!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不出来,可是真被周树人一拳打中,李云道这才真正体会到这个憨小子的壮实,一拳几乎将李云道击退四五步,就这样,估计还是看在黄梅花的面子上控制了力量。李云道没躲没闪,连一丝抵挡的意思都没有,硬生生地被周树人一拳打得喉咙发甜。

    树人!黄梅花皱眉道,老爷子面前,轮得到你插话?黄梅花看了佝偻着身子的李云道一眼,召回周树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秦孤鹤身后。




第六十九章 悍匪
    城南吴中,新经济开发区内工厂众多,物流发达,找一两个路径生僻人烟稀少的空仓库那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出现驶进一条鲜有人问津的小道,接着七拐八拐进了一处仓库。进了仓库打开车门,跳下四个男人,随后又七手八脚地将车上的肉票一个个拎下来。

    幸亏东哥想得周到,带了迷药,不然单这个小东西就够我们喝一壶了,妈的,这小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我这胳膊估计不上医院都不行了。说话的是一个模样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普通长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上的人命太多,总给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男人说话的时候垂着一条胳膊,显然是刚刚在车上一不留神着了道。

    黑鱼,你这胳膊算什么,我差点儿连都被这小兔崽子踢爆了,我也得去医院看看,不然真为了这一票就断子绝孙了,就他娘的太不划算了!旁边一个面色狰狞的年轻男人不停地捂着小腹,显然受伤不算轻。

    还有一个矮胖的角色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嘴角隐隐有血丝,估计是刚刚在车上的搏斗中伤了舌头,随着矮胖子也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也要去医院看看。

    被称为东哥的男人明显是四人中的老大,因为包括黑鱼在内的三人发完牢骚,还是看向这个站在一边默默抽烟的中年男人。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不起眼的休闲裤和衬衣,放在人群里是怎么都找不出特怔的,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阴冷,比黑鱼的阴森面像还要冷上三分。

    这回是两条大鱼,你们两个先忍忍,等拿了两边的钱南下了再说!中年男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看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黑鱼的胳膊不能等,毕竟以后干大买卖时还要开车,这样,黑鱼你先去把医院里把骨头接好,回来的时候给胖子和泥鳅买些药带回来,顺便把这辆车换了,手脚利落点。胖子你跟泥鳅一起把人抬到里面去,快!诸振东有条不紊地发出施令,另三人完全一丝不苟地执行,这种默契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磨合出来的。三人各忙各的,留下诸振东一人在原地抽烟。诸振东看起来烟瘾很重,一根烟几个眨眼就只剩下尾巴。

    被十力踢中下身的泥鳅其实长得跟黑鱼一样肤色黝黑,但是他比黑鱼瘦多了,再加上在警察跟前比泥鳅还滑,这才在道上得了这个名号。东哥,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南方的警察个个我都是软蛋,我估计就算是发现我们了,咱们也一样可以跟上回一样,大大方方地带着钱走出苏州。

    诸振东摇了摇头,将扔在地上的烟头踩灭:我们既然接了这单生意,就要对买家负责,这也是我们在道上一贯的口碑。况且,秦孤鹤在道上的名声怕是不在内蒙那位之下。那位能下封杀令把我们逼出大草原,秦孤鹤在长三角的力量只会更恐怖!倒是比计划多出了一个喇嘛,买家那边似乎也没有提到过,打听看看,如果真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办完事就放了,毕竟是个和尚,这辈子我们四个亏心事儿没少干,虽然也不差这一件,但起码不要下了地狱还要挖心掏肺滚油祸!

    泥鳅捂着小腹,依着水泥柱子坐到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神情落莫:东哥,你说这世上真有地狱,真有天堂?

    诸振东嗯了一声:反正我们四个是铁定下地狱了。

    哥,你说我们不回内蒙了,那位真能放了嫂子?

    诸振东表情肃穆:内蒙道上都知道隶王爷说话一言九鼎。停了片刻,继续道,如果真不放,隶王爷好像有三个老婆四个女儿还有一个独子,是吧?

    泥鳅点头:要真那样,就杀回去!提到杀字的泥鳅坐直了身子,倒真是一身掩不住的杀气。

    也不知道小芳怎么样了!泥鳅刚刚正经完,又开始伤春感秋了,小芳是包头一家按摩中心的头牌,泥鳅是常客,之前拿命填出来的钱也大多花在了那娘们儿肚皮上。

    诸振东笑骂道:干完这一票,都要跑路去越南了,你还惦记个屁的小芳!

    泥鳅也是笑了笑,弹给处理完肉票的胖子一根烟,胖子笑眯眯地点上,猛吸一口,呛着了,咳嗽时满嘴喷血。

    东哥,胖子的舌头伤得不轻啊!泥鳅捂着自己的小腹,表面纠结,但看到胖子满世界喷血星子的模样,也要觉得自己似乎还算是幸运的。

    胖子却笑着含糊不清道:没事儿,人胖,血多,经得起流。

    再等等,黑鱼办事儿向来速度不慢,药回来了,就能都轻松些。诸振东也一直忍着微微发颤的左手,刚刚在车上最后还是他出手外加用了乙醚才将小喇嘛暂时摆平,就这样,左手的骨折伤势估计都不在黑鱼之下,但是他一直忍着,当了那么多年兵的他自然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士气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三个人都靠着一根水泥柱子坐着,仰视着布满裂痕黑如地狱一般的水泥天篷,恰好诸振东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诸振东用右手解开左边的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面色转冷:嗯?

    可以打电话给秦家了,开价一亿,不能还价,事后我这边的五千万也会一子儿不拉地打到你的帐户上!一个男声,听不出具体年纪,整个过程都是这位买家在操纵。

    干一票大的,能赚五千万,诸振东四个人可以在东南亚随便哪个国家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他倒没有奢望能将秦家的赎金一块儿带走,甚至他现在就可以猜到,买家的真正意图并不是秦家的两个小男孩,而是稳坐秦家第一把交椅的秦孤鹤。



第七十章 纰漏
    (布衣在催我一日两更,最近工作比较忙,羽少只能保证基本一日一更,等过两天空了的时候,一日两更,请布衣是但见谅哦。)

    一个亿的现金有多少,诸振东不是没有测算过,按如今人民币最高面值100元来算,体积也要将近一个立方,加上装钱的箱子,重量估计不下三吨。将三吨人民币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苏州,除非他们四人真有通天神力,不然估计连长三角都走不出,跟不用说带着瑞士银行那五千万南下去越南了。

    东哥,是我们连累了你!泥鳅看着诸振东,瘦黑的脸上因为疼痛和歉疚的复杂表情而显得有些僵硬,但眼神却很真诚。

    都是兄弟,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诸振东又扔给泥鳅和胖子一人一支烟,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入伍第一年,老军长就跟我说过,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嘛!

    东哥,如果我们三个没惹出那档子事情,估计你现在也该升团长了吧!胖子的舌头仍旧不太灵活,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说到这个话题,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两句。

    屁的团长!如果当年你们不废了那个畜生,就不算是我诸振东带出来的好兵!

    哼!泥鳅恨恨地用手肘捅了一下身后的水泥柱,一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水泥柱居然给震得轰轰作响,我真后悔,当年应该下狠手,直接要了那畜生的命,不然也不会最后还要连累教官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倒真要睁大眼睛看着,那畜生最后会得啥样的报应!别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东哥,你说混蛋强暴杀人,坏事做尽了,我们算是替天行道,咋最后要上军事法庭的反倒是我们的呢?泥鳅仍旧一脸不理解,这个想法他闷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诸振东惨笑一声: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我们是保家卫国的特种兵,放在他们面前也只是升斗小民,那些达官贵人拍死我们就跟拍死一只蚊子这么轻松!

    妈的!早知道不当这劳什子的兵,好歹老子立过两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黑鱼更厉害,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国家怎么说抛弃就抛弃我们?泥鳅愤愤不平,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最后却载在了自己人手里。

    别胡说!诸振乐正色道,没有我们那些战友,你们的父母兄弟亲戚朋友能在家里上班拿工资过得那么稳当?吴正笑,赵引常,你们一定在看到,国家机器只是被极少部分的蛀虫利用了,以国家的名义谋取私利,最终这些人将会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

    是!泥鳅跟胖子两人同时挺胸回答,一如在军队执行任务前的战前督导。

    依着柱子抽烟的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烟草的味道能让他们暂时忘却身上的疼痛,但是心里的疼,估计这一辈子都好不了。

    东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伤天害理?泥鳅盯着天花板,表情麻木。

    诸振东抽了口烟,良久才在缭绕烟雾中回道:算,怎么不算?人民培养了我们,是让我们上阵杀敌的,可是我们却要用人民给我们的本事,干这些勾当,能不下地狱?

    胖子却嘿嘿笑道:东哥,我觉得不算!你看啊,我们从军队里出来,虽然也干过不少绑架勒索的事,但是我们哪次绑的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物?就说来长三角之前我们绑的那个混蛋,开赌场放高利贷也就算了,居然还逼未成年少女做那种事,不敲诈勒索他咱总不能跟穷苦老百姓化缘去吧?

    诸振东这回倒是点头道: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跟挡上隶王爷的线,幸好在这之前已经接好了生意南下长三角,不然真要被隶王爷盯上,我们就算是再生猛威武也斗不过一条地头蛇的。

    胖子和泥鳅刚想再说些什么,诸振东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接着就听到外面汽车的引擎声,按约定以特下的节奏响了几声喇叭后,诸振东和胖子一起开门。去的时候黑鱼开的是一辆随手借来的金杯面包车,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辆黑色的别克gl8。跳下车的黑鱼哭丧着脸:奶奶的,那小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医院的骨科医生说要开刀才能接上!

    诸振东微微皱了皱眉,他倒是已经猜到刚刚那个穿着一身喇嘛袍的小喇嘛应该师从名家,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棘手。不过黑鱼之前是特种作战小队的队医,他亲自买来了药让留下的三人一时间都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东哥,先喷点儿这个,有止疼的效果!黑鱼递给诸振东一瓶蓝白颜色的喷雾剂,虽然没有军队里发的那种好用,效果也慢也些,但有总比没有好。

    我先帮你喷些,然后你先帮他们处理一下,尤其是泥鳅,就当一起泡澡堂子了,大男人一个别扭扭捏捏。诸振东帮先帮黑鱼将垂下的那只肩膀喷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藏在裤袋里的左手,另外三人一看都吓一跳,手腕处已经浮肿得堪比小臂了。见三人都面露不忍地看着自己,诸振东居然笑了笑:没事儿,还没断!

    胖子和泥鳅几乎同时热泪盈眶,只有黑鱼看着那浮肿的手腕没有说话,微微皱眉,手腕肿成这样,就算没断这只手腕的完好程度也有限了。黑鱼忍着没有说话,先是帮胖子看了看舌头,胖子此刻连牙缝里都是血,偏偏他还在可劲儿傻笑,张开嘴的瞬间颇有股阴森恐怖的感觉。

    四人谁也没有在意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直到一声无量寿佛,才将四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四人回过头时,却看到原本应该被绑在水泥柱上的男童喇嘛一脸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淡定得如同面对一群虔诚的密宗佛教徒。

    那种迷药有多大的劲诸振东是知道的,照理说让一头大象睡上三天也没有太大的疑问,而且刚刚胖子他们绑人肯定会用军中绑俘虏的绑法,那种结绳手法加上船用缆绳应该不会出现纰漏的。



第七十一章 劝降
    能让一头大象酣睡三天的迷药在一个小男童身上居然连几个小时的药效都没有,单这一点就足以让诸振东啧啧称奇了。他从侦察连被选进特种大队的时候,负责培训他的教官就是某个江湖古老家族的当代族长,虽然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是老祖宗着留下的中华绝技精髓并没有完全没落在战争和现代化的洪流浪潮中。诸振东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当他亲眼看到那位貌不惊人的教官居然真的可以踩着水面越过好几丈宽的河面时,这才知道中华民族的传说并不都是空穴来风。刚刚在车上以一己之力就已经能让四名特种作战精英狼狈不堪,加上此刻的一手绝活,更是让诸振东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自己这回可能捅了一个会蛰死人的马蜂窝。

    小喇嘛现身后并没有动手,也没有这个年龄的男孩脸上应该出现的惊慌,仿佛好像他是悍匪而眼前的四人却是待宰的肉票羔羊。如果不想死或者不想这辈子就这么残废了,就都坐下不要动!十力的目光平静地从四人脸上一一扫过,让这四个在北方黑道混得风生水起的彪悍人物纷纷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黑鱼泥鳅和胖子都看向诸振东,显然他们认为眼前的突发状况只有诸振东这位昔日的特种大队教官可以轻松处理。诸振东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带头靠着水泥柱坐了下来,另外三人见诸振东席地而坐,也都跟着坐到了地上,但是却还是单手撑地,随时准备应付十力的发难。

    十力先是走到诸振东面前,从诸振东手上拿过那枝蓝白相间的喷雾剂,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摇头道:少了几味药,效果相差何止千里?暂时先用着吧。放下瓶子,十力蹲下身子,轻轻拿起诸振东已经愈发肿胀的手腕,微微调整了几下呼吸,随后几乎在所有人的眨眼之间就飞快地完了按拉拔甩接的一系列动作,出手的瞬间颇具大师风范,甚至在其他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连续在诸振东身上拍按了数十下。接骨的疼痛不连诸振东这样的汉子都没能忍住,还是惊呼了一声,吓得黑鱼三人纷纷单手撑地一越而起,刚要动手却被诸振东一声暴喝止住:都不想要命了?没看出来人家是故意放我们一条生路?

    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动作虽然停住了,但是要他们相信一个个头刚刚到他们腰部的小男孩有本事要了他们的命,这会儿估计打死也不相信。

    十力也不去看他们三人,只是对着诸振东平静道:你用的毒药很霸道,影响了我的气息,十二个时辰后,还要再推拿一次,否则后果很严重。

    诸振东丝毫不怀疑十力的话,只是轻轻活动了一下被接好的手腕,虽然还肿胀得吓人,但至少痛苦已经比刚刚少了几份:多谢小师父,还请小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怀,救救我三位兄弟。绑匪对肉票如此客气,估计也只有诸振东这样的极品才能做到。

    十力看了三人一眼,先是手到黑鱼面前,一手执在断臂的肘部,一手按住肩膀。先是微微地小范围移动,随后突然发力,所有人,听到一声响亮的喀塔,黑鱼也是痛呼一声,但等极痛时过去,肩膀上的疼痛己经比刚刚好上数倍还不止。随后十力又来到胖子面前,刚刚那一记重拳胖子此刻还记忆犹新,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弱小的一个孩子居然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杀伤力。让胖子张开嘴看了一眼,十力点了点头:你这舌头不算大碍,只是这断了的牙,我就真没有办法了。

    断牙?其他三人同时看着胖子,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仍旧含糊不清道:嘿嘿嘿,太丢人了,我刚刚没好意思告诉你们。此刻他们才知道胖子为何嘴里会那么多血了,原来是被人打断了两颗牙。再次看向一身红色喇嘛袍十力时,黑鱼和泥鳅不约而同地背后一阵刺寒。泥鳅被踢中了裤裆里的宝贝,本来除了止疼药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十力在他身上轻轻拍弄敲打了两下后,居然起到了镇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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