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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义重重几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思幼微

    这少年就是太子了,武幸深深的觉得这两父子的不靠谱,她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要假扮的人的姓名是李嘉昕。

    不过好像名字也没什么重要的,反正别人只会称呼她为公主。

    他坐到案前倒了杯茶,招呼着武幸过去,武幸有些不解,“不是学祭天舞么”

    “借口罢了,到不了那个阶段就会结束了。”李嘉煦拍了拍他身旁的垫子,示意武幸坐过来,“听嬷嬷说,你昨天礼仪学得不错,不过一个时辰,她们就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那是自然,她可是过目不忘。

    武幸原本想要坐在他的对面,可是看到李嘉煦的示意,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听从了他的指令,坐到了他的旁边,只是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

    没料到甫一坐下,李嘉煦便将她圈在了怀里,武幸一惊,顿时想要挣扎,李嘉煦轻笑,“别动,你知不知道,宫中内外都知道我极宠爱阿昕这个妹妹,你自然要与我表现的亲近一点才行。”

    是这样的吗

    武幸狐疑的止住了动作,虽然第一次见面便跟一个陌生人这般亲近她很是不习惯,但是为了任务也是可以的吧。

    不过李嘉煦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怎么就对这样的事这么熟练瞧他那满脸宠溺的笑意,根本看不出来是对着一个陌生的人能表现出来的样子。

    武幸问道,“那你真正的妹妹呢”

    “她呀。”李嘉煦眼角上移,似乎是在回想,“她生性顽劣,被母后关起来了。”

    武幸根本不相信他这个随口胡诌的答案,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个据他口中所说最宠爱妹妹的哥哥,怎么可呢不为妹妹求情

    武幸漆黑的瞳孔冷冷的注视着李嘉煦,对方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可不是看哥哥的眼神,你有哥哥吗”

    武幸其实是有哥哥的,不过那个哥哥在武幸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蠢笨无知却又矫揉造作的家伙,除了撒泼打滚什么都不会,去上了一年的私塾,会的字还没有她偶尔去偷学记的多。

    她对爹娘都没有什么感情,更别提那个哥哥了,现在,圣教才是她的家,先生才是她的亲人长辈。

    于是武幸摇了摇头,“没有。”

    武幸说话时语气淡淡的,跟她的表情一样,就像是平静的湖水,让李嘉煦有些失望,“父皇说你不会笑,还真是不会笑呢,真是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

    武幸还没来得及问,便敏锐的听到殿外有脚步声,她有些紧张,祈年殿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宫人能进来的地方,来的会是谁

    李嘉煦倒是不动如山,见到有人进到内殿来也不惊讶,反而从容不迫的拿起桌上的那杯已经放温的茶,想要喂给武幸喝。

    武幸坐在他的怀里,原本就是侧对着内殿的门,此时被一杯茶怼到脸前,她不想喝,便自然而然的向里侧扭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人便一点都看不见她了。

    来人是个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老持稳重,头发盘成老气的圆髻,穿着不同于宫中侍女的绛紫色圆领官袍,圆领下是一颗银珠子纽扣,代表她的身份地位,是一位从七品的女史。

    女史是少有的女子官位,虽然只有从七品,却因为近身的缘故权利一直都很大,一宫中只能有一位女史,皇宫总计十二宫,这女史,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这女史向李嘉煦行了个礼,“臣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李嘉煦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仍旧哄着怀中的女童,好性子的道,“阿昕,乖,已经不烫了,不骗你。”

    好似他真的只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怕妹妹被茶水烫到一般。

    武幸不知道这女史有没有见过公主,不敢随意露面,只好假装成赌气的样子,哼了一声把头埋进李嘉煦的怀里。

    李嘉煦这才姗姗回应,“原来是周女史啊,快请起。”

    女史并没有被慢待的不满,仍旧是恭敬的传达着自己的来意,“长公主听闻公主大病初愈,还能有兴致去祭天仪式,长公主很是高兴,也很想念公主,希望公主今晚能到殿下宫中一同用膳。”

    李嘉煦慢悠悠的哦了一声,低头用宠溺的语气问武幸,“阿昕你想去吗”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武幸的回应,李嘉煦便有些无奈的笑笑,对着周女史歉然道,“看来阿昕还在生我的气呢,没办法去姑姑的宫中了,还是改日吧。”

    周女史并不强求,低头应是,又行了一礼,才退出去了。

    周女史一出去,李嘉煦便自然的放开了武幸,将茶杯放回了桌案上,两人维持着礼貌的距离,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阿昕还没用早膳吧,这么早让你来,是我的失礼之处,饿不饿”

    没等武幸回答,李嘉煦便又温和的笑道,“祈年殿中不便用膳,我吩咐人在庆元殿摆膳,我们一起过去吧。”

    他没有再故意与武幸拉近距离,却依然表现的很亲近,让武幸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任务罢了,等明天祭天一过,她就可以跟着先生回东阳,再也不会来阳安了。

    吃过了午膳,下午配合着重复了一遍礼仪流程,确定没有什么差错后,便只等着第二日的祭天了。

    清晨天不亮的时刻,武幸便被早早抓起来梳妆打扮,穿上繁复华丽的宫裙,白绢的绣鞋不能藏匕首,武幸便把它绑在小腿上,金玉臂钏便当做手镯戴在腕上,虽然有些大,但宽大的袖袍垂下来,便能遮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了。

    青螺髻上固定好垂着流苏的金冠,柳叶弯眉的中间点上红钿,看着倒真像是那么回事了。

    李嘉煦穿着与她差不多庄重的打扮,笑着过来拉着武幸登上了四面镂空的金鸾车,他温暖干燥的手掌牵着武幸,“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好。”

    微风吹动武幸脸颊两侧的金色流苏,剐蹭的有些痒,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发一语。

    时辰已到,八匹骏马拉着的金鸾车缓缓从宫门驶出,沿着最宽阔的街道向城外行进,仪仗周围包围着许多黑甲的禁军,守卫着金鸾车的安全。

    街道两旁满是热情洋溢的百姓,祭天仪式不仅仅是告知祖先,更多的是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天下安康,这一直也是皇室为了安抚民心的手段之一,愚昧的民众虔诚的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明可以保佑。

    一路上风平浪静,金鸾车安安稳稳的到了祭台,李嘉煦和武幸也下了金鸾车,正式开始了祭天仪式。

    禁军在周围用人体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圈子的中心是香案和香鼎,香案上摆放着六畜三牲,都是生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司礼监的礼乐官奏起肃穆的乐曲,一声尖锐的叫声,“迎帝神——”

    李嘉煦和武幸两人在香案前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点燃了三支粗长的祭香,插在了香鼎之中。

    “唱祝——”

    乐曲瞬间一变,两人闭上眼睛开始背诵祷告的祝词,祝词不长,只过了一刻钟,便已经唱祝完毕。

    “祭舞——”

    李嘉煦牵着武幸走上了香案后长长的台阶,台阶走完就是祭台的最高处,就要开始祭天舞了,武幸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可没怎么学过祭天舞,真要跳的话一定不好看,怎么到现在刺客还没有出现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李嘉煦低头温柔的一笑,“别急,就快来了。”

    两人走的极其缓慢,可能是身上的装饰物太重,整整半刻钟才走上祭台的最高处,两人刚刚站定,祭台下就又是高昂的一声。

    “奏乐——”

    随着这一声叫喊,空中夹杂了一丝不明显的破空声,武幸瞬间警惕起来,手隐藏在袖中握紧了腕上垂下来的子母碧连环。

    李嘉煦并不懂武功,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却好似已经做好准备一般看向了空中,一个白衣蒙着面的剑客踏着轻功穿越禁军的包围圈一跃到祭台之上。

    长剑直指李嘉煦而来,他根本不可能躲得开,他也并没有躲,只是对着那剑客露出了一个文雅的笑容。

    剑客觉得有些不对,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然做了犯上之罪,只能力求将李嘉煦诛杀于祭台之上。

    咣当一声,金石相交,武幸双手交叠,金玉臂钏横在身前挡住了这一剑,只是这剑客内力刚猛,纵然挡住了剑招,却挡不住剑气,武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湿了胸前鹅黄色的衣襟。

    武幸本就以身法见长,硬拼不是她的强项,可是没办法,李嘉煦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少年,她可不能抱着他闪躲,她不接这一招,李嘉煦就会死,她只能强行硬接了这一剑。

    这一剑结束,禁军哗然,想要涌上祭台保护太子,却又有几分犹豫不敢上只有皇室才能登上的祭台,权衡利弊只在瞬息,禁军首领高喝一声“保护太子殿下!”

    可是周围百姓却又骚动起来,从中跳出了几十个穿着平民衣服混入其中的刺客,挡住了禁军的去路,一时之间禁军与刺客们打的难分难舍,其中还有被误伤的真正的平民百姓,顿时一片尖叫哭喊之声。

    变故只在瞬息,剑客看到武幸手中的金玉臂钏,眼神一变,眸中猝不及防的出现了震惊之色,他竟想不到有人会假扮公主登上祭台,更没想到这个假扮公主的人会是武幸。




一百二十九章 武幸重伤
    武幸接了这一剑之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一剑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了一般疼痛,浮生蛊快速运作起来修复体内的内伤。

    程砚秋站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看得心急如焚,以他之见,两人差距极大,武幸绝不可能打得过这个蒙面剑客,更何况刚刚武幸硬接那一剑,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本想上祭台帮忙,可这样的话身旁的彭雪奡就没有人保护了,而且还可能会破坏天家的计划。

    他不能出手,张一徒总可以吧程砚秋冷眼看向身旁的张一徒,天家让张一徒待在祭台周围肯定不会是让他来看戏的,“你怎么还不去”

    再晚一会儿,武幸说不定会受更重的伤。

    张一徒双眼紧紧的盯着祭台上的战局,沉稳道,“不急,还有大鱼没出来呢。”

    见张一徒从容不迫,程砚秋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

    剑客只惊讶了那么一瞬间,便又回归了漠然的表情,长剑翻转挽了个剑花又冲过来,武幸甚至来不及擦掉嘴角的鲜血,便连忙运起轻功躲开,不过这正中剑客下怀,武幸躲开,身后便只剩毫无自保能力的李嘉煦,剑客蓄势一剑向他刺过去。

    武幸见状不能回护,情急之下将左手的子母碧连环猛然甩出去,击歪了剑客的剑,这一招是武幸新学会的,还不是特别熟练。

    子母碧连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两个臂钏分为子母两环,子环飞出去后,会因为子母碧连环之间的磁场而在空中回荡一圈再飞回来,可惜武幸对于这一招还不是很熟悉,飞出去的子环击退了剑客的剑后便慷锵落地。

    武幸跟他对招总觉得他的内力有些熟悉,此刻看清了他的剑,那古朴的长剑浸满冰冷的杀气,便也认出了这个人,竟然是傅少衡。

    “原来是你。”武幸有些奇怪,傅少衡是太阿门的人,化虚门和玄真观都是偏向朝廷的门派,太阿门和他们两家组成武林盟,为何却又刺杀当朝太子

    这实在太不符合逻辑了。

    剑客皱眉,武幸已经认出了他,他并不意外,当他看到武幸挡住他那一剑时就已经有了被认出来的觉悟。

    只是他也不担心,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事到如今,只能先解决了武幸才能杀李嘉煦,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

    武幸丢了一半武器,战斗力锐减,单手持着子母碧连环中的母环,有些吃力的抵挡着傅少衡的攻击,不过寥寥几息时间,身上便又添了许多新伤。

    傅少衡的武功比她高出一大截,他认真起来,受了重伤的武幸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天家是知道他们曾经打过一架的,也知道她打输了,没有在傅少衡的手里保住那把琴,那为什么还会选她来保护太子呢

    仅仅因为她能认出来傅少衡的剑吗

    武幸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答案,只是现在她没工夫去细想太多,因为一开始思考,她的脑袋就会感觉到刺痛。

    没有办法分心,她只能死死的盯着傅少衡的每一个动作,调动全身的内力去与他对敌,才能确保自己不死的同时还能护住李嘉煦。

    铛——

    又是一剑,右手中的母环被大力挑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了祭台的边缘。

    武幸已经狼狈不堪,鹅黄的宫裙沾满鲜血,轻柔的绢纱本就易破,此刻几乎碎成布条不成样子,破碎的伤口露出翻卷的皮肉,只有头上的金冠牢牢固定着,流苏随着动作大幅度的摇晃。

    她急迫的喘着粗气,失血过多让她的视线都已经有些模糊了,眼前蒙着面的剑客依旧是白衣清爽,露出的眼睛里带着对人命的漠视,他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武幸,淡淡的道,“结束了。”

    他长剑握在右手,微微抬起,剑刃上血珠不住的滴落在地上连成一道线,对准了李嘉煦,李嘉煦依旧没有慌乱的意思,好以整暇的看着傅少衡,接话道,“还早呢。”

    保护太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武幸,傅少衡是知道的,只是非皇室血脉不能公然登上祭台,他意外闯入,若非武幸,此时他早已得手。

    武幸拖延了这么短短片刻时间,定然有高手已经在附近了,傅少衡警惕着祭台的四周防止有人突然跳上来,却忽略了自己的身后。

    武幸浑身是伤,气息都已经微弱,况且武器都已经被他打落,他根本想不到,武幸竟然还有力气站起来。

    背后的风有一丝不对劲的时候,傅少衡连忙回身收剑格挡,只是武幸刚刚好内力用尽,从空中掉了下去,手中的匕首没有刺向傅少衡的胸口,而是刺入了他的大腿。

    带着武幸身体的重量,匕首刺入大腿后又向下划了寸许,冰凉的利器几乎是磨着骨头在动。

    鲜血肆意的涌出来,剧痛的来袭让傅少衡大骇,浑身迅速被疼的冒出冷汗来,一脚踹飞武幸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将匕首拔了出来,似乎是伤到了关节处的筋膜,傅少衡站立不稳,倚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

    武幸睁开模糊的双眼费力的去看傅少衡,他似乎失去了战斗力了,这应该是取他性命的最佳时机,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了,身上半分内力也无。

    先生说打不过怎么办来着

    对了,是装死。

    武幸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直强撑着的精神瞬间失去了意识。

    祭台上这一幕揪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就在大家都以为太子安全了的时候,异变突起,一个浑身裹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跃而起一掌拍向祭台上的李嘉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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