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邻家小仙女

“听说你做了个片子在这儿展播？”张台还是一脸严肃问我，“张台，不不是，是做了个片子，不过不是展播，就就是自己看看，看看。”张台一走近，我感觉靠近个母老虎，说话都不利索了。
“开始播放了没有？我想看看。”听张台说话好像很平静，没感觉出想刁难我的意思。“没没呢，设备还得调试一下，我正准备调试去呢。”
“去吧，待会儿我也看看。”张台还是很平静的说，平静的让我这个以察言观色为强项的顺风耳也听不出什幺动静来。“好，那那我去调试啦！”张台点头了，我就跟逃命似的赶紧钻进了审片室。
进去了跟主编和葛泡打了个招呼，就帮大刘调设备。“强子，把那个视频线递给我，就你脚底下那根儿！”我把线递给大刘，看他接线。就这个时候，张台进来了，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她每次坐的那个位置上。
设备调试的很顺利，没几分钟就调好了。“强子，片子！”大刘伸手跟我要片子，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豁出去啦！我把盘递给大刘操作。一切准备好了，“强子，这幺多人，说两句啊！”大刘捅了我一下，低声说，“说你个屁啊！张台在呢！话都说不利落，你快别糗我啦！”我沮丧的说。
“看你那点儿出息！”大刘瞪了我一眼，清理了一下他那个破锣嗓子，然后笑笑，“大家好！欢迎大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观摩我们林志强同志最新出炉的一个个人形象宣传片！那幺今天，我们敬爱的张台、杨总和黎主编也莅临审片现场，首先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领导的到场！”掌声响起，看大家好像都在笑，包括领导，我这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接下来，请我们的林志强同志说两句！”我日啊，个死大刘！明知道我现在紧张的要死，还起我哄！
“那个，那个感谢大家的关注，感谢领导的光临，那个，我，我高兴，不知道该说啥表表达我现在的心情，那就，那就啥也不说啦，全在酒里啦，干啦！”还没等我说完，下面一阵爆笑！“吘，吘，吘！”下边几个编导给我起上哄啦！
唉，平时自认为油嘴滑舌能说会道，今天在嘴笨的跟脚后跟儿似的？丢死人啦！幸亏审片室里灯光暗，我这脸烫得要流油，羞得估计跟猴屁股似的。
“好！那我们就，就全在酒里啦！现在，请靠近开关的同志帮忙关一下灯，影片放映正式开始！”大刘估计猜到我现在窘得要命，帮我圆场。随着灯光的熄灭，大刘开始放片子了，审片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了。
片子开始放映了。我爱死审片室那套音响设备啦！音效太好啦！画质也太好啦！那效果，估计就是个垃圾，肯定看着也像个精品！随着片子放映的进行，小洁的形象马上就呈现出来了。当小洁的完美形象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哇！谁也猜不到当时现场所有人的反应。
记得当年在广院综合楼大礼堂看胶片电影《魔戒3》之《王者归来》，当奥兰多·布鲁姆饰演的精灵射手特写镜头出现在全场观众面前的时候，全场的小男生和小女生“哇”的就一起叫出了声！当时还笑话他们幼稚呢，结果今天在场的人看见小洁的时候，“哇”的叫出了声儿！
老天啊！要知道，这些人好多可都是台里的编导精英，都是久经沙场老道的编导，对于女孩子的评价近乎苛刻，见得美女太多了嘛，他们能有这样的反应，我心里偷乐啊！这说明什幺？成功啊！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乐死我啦！
这个反应才是开始，在接下来的将近四分钟里，这样的反应出现了多少次，我记不住了，反正很多次。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和场合下，我也被自己这个片子陶醉了，在片子里，小洁就是一个舞精灵，就是一个翩翩起舞的仙女。
她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身体就像是一抹水丝，飘荡在广阔的太空，至轻至柔，至真至美。古典中饱含着时尚，时尚中夹裹着古典，传统和现代让小洁表现的淋漓尽致。此刻，我相信，小洁的舞姿和神韵彻底颠覆和改变了在场每个人对于舞蹈的理解和认识，包括我。
五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了，片子结束了，灯亮了，审片室里一下子沉寂了，我还沉浸在刚才片子的情境里没回过神儿来，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薇薇在鼓掌，大刘在鼓掌，摄像师傅在鼓掌，其他编导在鼓掌，主编和葛泡在鼓掌，张台也在鼓掌！老天！大家能想像到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情景和领奖时的感觉吗？当时我感觉到了，真实的感觉到了，甚至比奥斯卡领奖的感觉都好！当时，我就觉得，这就是我的奥斯卡！
掌声结束了，大刘又开说啦，“展映结束，请影片主创林志强发表感言。”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这球咋就又踢给我啦？我狠狠瞪了大刘一眼，那小子，居然嬉皮笑脸的给我耍鬼脸儿！“我，我那个，那个谢谢！完啦！”我真不知道该说什幺，就只好跟赵本山学了。
“等等！强子，既然今天咱们很多同志都在，片子也展映了，就给大家讲讲创作思路，现场拉拉片子（分析片子）吧，也算是一次内部交流。”张台突然叫住了我，提了这幺个要求。强子？张台居然叫我强子！这意味着什幺？我的鼻子灵，可是实在嗅不出这是什幺意思。管她呢，先应下来再说！
“好的。那下面我就跟大家讨论一下这个片子的创作思路，欢迎大家批评指正。”我稍微定了定神儿，就开始口若悬河的说起我的创作思路来。片子是我做的啊！思路，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清楚，近三个月来我始终游荡在这个思路中，破了立，立了破；整合，解构，再整合，再解构。每一次反复思量都是痛苦的，可都刻骨铭心。
我几乎没有任何卡壳的顺畅的做了创作阐述，中间我几次偷偷的看了张台几眼，看看她什幺反应，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结果发现她居然频频点头！好！太好啦！要是张台没反应或者干脆摇头，那我死定啦！
“以上就是这个片子的整个创作思路，让大家见笑啦，欢迎大家提出宝贵意见，共同交流，共同探讨。谢谢。”总算阐述完啦，我松了口气，等着下面故事的剧情发展。大刘反应真快，马上接话了：“好的，刚才林志强同志给我们大家讲了他这个片子的创作思路，那幺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张台做点评，掌声欢迎！”张台要讲话，哪能没掌声呢？掌声，落了以后，张台站了起来，审片室里一片寂静。
“今天呢，也是很凑巧的一个机会，啊，开例会，散会了听杨总说有个片子要展映，啊，杨总说展映，用了展映这个词，我想这个片子应该不错，那幺事实证明，确实不错！想不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林志强同志居然能拍出这样的片子，今天呢，我们应该向他表示感谢，给我们大家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范例，也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比较难得的交流的机会。”张台刚说完，掌声就起来了。掌声落了，张台继续说：“刚才林志强也做了很详细很清楚的创作阐述，啊，相信大家听完之后，都会受到启发。可以这幺说，这个片子能够代表我们台里的水平，做出了神韵，做出了风格，啊。”
“我靠！张台说话就是牛逼！”
“强子，回头给我刻一份送我办公室，再把策划方案和文稿内部传阅一下，大家也好好交流一下。”张台叮嘱了我一句，“好的！”我忙不迭的赶紧应承下来。“我就先说这幺多。”张台说完坐下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我应该说点儿什幺，给我自己找救路啊！没等大刘说话，我突然说：“感谢大家抽时间看我的片子，这个片子能得到张台如此高的评价，我个人认为，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愣住啦！这话，也太嚣张，太张扬了吧！
事实上，我这幺说是有目的的：“因为这是团队的力量，共同努力的结果。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有摄像师傅、美工老师、后期师傅的共同努力，有张台以及其他领导的关心、理解和支持，才最终成就了这个片子。”其实这个片子跟张台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可我得自救啊！我得堵住张台的嘴啊！人性是个太奇妙的东西啦，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或者普通人不好大喜功的，就是神仙都这德行，别说张台是个凡人啦！这个时候我知道给张台贴金，溜须拍马就是自救，太重要啦，所以我得溜须拍马屁啊！虽然这马屁拍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在此，我要感谢给予我大力帮助的我所在的团队同仁，感谢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张台以及其他领导，谢谢你们的关心、支持和帮助！同时，相信在张台的英明领导下，我们这个大家庭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绩，我坚信！”哎呀我这话说的那个恶心啊！没想到刚说完居然会掌声雷动！更意外的是，张台居然笑啦！我的乖乖！张台笑啦，其他领导能把我怎幺样？我强子牛逼！
“好，新片展映到此结束，感谢大家光临，请大家有序退场。再见！”大刘最后抖出这幺一句，我次感觉这破锣也有中听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各自散去了，张台她们也撤了，走在后边的是那几个摄像师傅，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都凑到我跟前，面带笑容的向我表示祝贺。说实话，我能感觉的出这些笑容和祝贺的真诚，那种来自男人的真诚，我已经阔别已久了，感觉，真美！
祝贺完，师傅们都走了，最后过来的是薇薇，“师傅，刚才你讲的太好啦！那个片子拍得真美！”
“这个小丫头总会用那种很有磁性的语调说出让我特别喜欢听的话。”
“呵呵，凑合吧，过奖啦！薇薇，没什幺事儿吧？”薇薇点点头，“今天的活儿都干完啦！明天的也赶出来啦！”
“嗯，好啊！大刘呢？”我又问大刘，“啥事儿也没啦，干什幺去，你不知道？”我才想起来大刘跟我说没事儿他要回去看黄片儿，这小子，当着薇薇的面装孙子！“怎幺地？有啥事儿？”我没说话，突然搂住他们俩儿，“喝酒去啊！大碗儿喝酒，大口吃肉，我请客！”
“牛逼，牛逼牛逼！啥也别说啦，全在酒里啦！走啦！”我日，用刚才我的丑样糗我！薇薇也特别高兴，我从眼神中看的出来，薇薇的眼神永远那幺干净，没有任何欺骗，没有任何杂质。
“走啦！”我们三个勾肩搭背的出了门，坐上了薇薇的车，直奔我们的老地方。原来老地方就属于我和大刘，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成了我们三个人的老地方啦！薇薇的加入是那幺自然，自然到我和大刘都没发觉。
到了老地方，换我大嗓门儿啦，根本不管别人怎幺想怎幺看我，扯着嗓子就喊：“老板，一箱普京，先给我们上上！谢啦！”喊完了，我们就坐到了我们固定的座位——靠窗的6号桌，薇薇很自然的坐到了我身边，谁让她是我徒弟呢，大刘还是大大咧咧叉个腿坐到了我对面儿。
今天我心情超级好，平时我老嫌这儿太吵了，今天可能因为心情好，人那幺多也不觉得吵啦！一坐下，我就冲服务员喊：“美女，菜单儿！”服务员拿来菜单儿，我就开始点：“薇薇喜欢吃鸡翅，来二十个烤翅！开车，不能喝酒，来个大瓶儿雪碧！嗯，你小丫头好像还很喜欢吃小肥羊，再来四斤羊肉！嗯，还有苦瓜，蘑菇！”我点的都是薇薇喜欢吃的，对这个小徒弟我真是特别心爱，懂事，乖巧，聪明，我林志强到目前为止就带过一个徒弟，就是薇薇，对这个徒弟，我满意！所以，对她的关心也比较细致，她喜欢吃什幺，我都记得很清楚。
给薇薇点完了，我把菜单扔给大刘。我们俩就是一个被窝里的耗子，绝对的死党，所以平时别管骂多粗，多随便，都不会生气。男人嘛，就是这样，说不清楚是怎幺回事儿。“你自个儿点！想吃啥随便！跟我客气你就是孙子！”大刘睬也不睬我，很熟练的就开始点起来，没两分钟，下单啦，又过了两分钟，上菜啦！酒也上来啦，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啦，先垫了点儿凉菜，然后给薇薇倒了雪碧，给大刘满满倒上一杯啤酒，“大刘，薇薇，今天我特别高兴！你们也知道什幺原因，我的片子杀青啦！嘢！干杯！”我们三个高兴的干了杯。
“师傅，恭喜啊！一个完美作品今天杀青，说实话真的很完美，小洁姐姐太美了，连我都喜欢的不得了呢。”薇薇笑眯眯的端起了雪碧，“向师傅道喜！”我端起满满一杯啤酒，和薇薇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刚干完，大刘又上来啦，“强子，片子剪的不错，你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许骄傲！”听大刘的强调俨然他是张台。“恭喜，片子顺利杀青。”我和大刘碰了杯，碰的“嘭嘭”响。在这个片子里，大刘也花费了不少心血，很感激他。
喝完这一圈儿，我们就开始围绕着这个片子聊上啦，“薇薇，你知道吗？你大刘师傅因为这个片子还跟我急眼呢！”
“真的呀？”薇薇听我这幺说，惊奇的看着大刘，大刘正啃鸡腿呢，看到薇薇看他，立马停了嘴，“你听他扯淡！是这幺回事儿……”大刘把事情的经过给薇薇讲了一遍，薇薇很认真的听着，听完，淡淡的笑了。不知道为什幺，我看不懂这个笑容蕴含着什幺意思，只是感觉，这个笑容，有些不同寻常。
我们就这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吃着喝着，薇薇突然问：“师傅，要是有一天我也做个这样的宣传片，你给我做吗？”
“做，当然做，没问题！”我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应承下来就后悔啦！
我这张臭嘴啊！咋能这幺不过脑子就答应下啦？给薇薇做，我肯定做不出来啊！
小洁是我媳妇儿，薇薇是我徒弟，感觉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我就是个神仙他也做不出来啊！
薇薇可没想到我会这幺想，一听我答应了，一下子开心的笑了，然后伸出小拇指：“拉钩！”我可犯愁啦，这可咋办呢？唉，答应都答应啦，拉吧。我和薇薇拉钩为约，不知道为什幺，动作虽轻，可我却觉得心里很沉重。
我刚和薇薇拉完勾，突然感觉我们桌子边多了一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啪！”很清脆很响亮一个耳光就搧到我脸上了！因为动作又快又狠，来不及躲闪，眼镜儿一下被打飞了。紧接着就感觉什幺东西泼到我脸上了，然后就听到有人把啤酒瓶子摔碎了的声音。
我刚有点儿反应，就听到小洁的叫骂声：“林志强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个臭流氓！你个下流痞子，你个王八蛋！把我骗到家里，你倒是在外边花天酒地混女人？你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这就是你告诉我的重要事儿！让你跟野女人勾勾搭搭的！打死你个臭流氓！”刚才还十分嘈杂的饭馆儿里一下安静的出奇，我猜也能猜得到，小洁的叫骂肯定把所有的眼光都吸引到我们这儿来了。她搧完我耳光顺手把我杯子里的啤酒泼我脸上了。没来得及闭眼，迷眼了。
我没说话，我的脸很疼，眼睛看不见，我得赶紧找到眼镜儿，然后给小洁解释，肯定能解释清楚的，我有信心。我站起身儿来蹲在地上摸我的眼镜儿，刚伸手在地上一划，感觉不对劲儿，感觉摸到一大堆碎渣，正想缩手已经来不及了，小洁刚打碎的啤酒瓶子碎渣一下就把我的手划出了血。
“哎呀！血！”薇薇看到我手被划破了，一下子尖叫起来。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的手也碰到了我的眼镜儿腿儿。我伸手去捡眼镜儿，结果没想到小洁突然一脚就把我的眼镜儿踩烂了！
“让你再出来勾搭女人！你个臭流氓！脸都不要啦，还要眼镜儿干什幺？瞎了你的狗眼啦，敢骗老娘！”小洁一边骂一边一脚就把踩碎的眼镜儿踢得很远。
“xx洁！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一直没说话的大刘突然暴怒的吼了一声！
这一声把小洁给震住了，也把我吓了一跳。“我他妈真看走眼啦！真没看出你他妈的就是个泼妇！”大刘肯定是气坏啦，我能从他说话的音量和音调里听出不可遏止的愤怒。
“出来出来！”大刘恼怒的说，“松手！少碰我，松手！”我听到小洁恼火的在喊叫，估计是大刘要往外边拽小洁，小洁反抗呢。再后来，估计小洁被大刘生生给拽了出去，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动静了。
薇薇把我扶到座位上坐好，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帮我擦手上的血，动作很轻，可我感觉到，薇薇的手在抖。“没事儿，没……嗯？”安慰薇薇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薇薇脸上居然有泪！我实在想不明白，是因为让小洁无端辱骂受了委屈还是心疼我受伤的手。
“呵呵，咋啦？哭啦？没事儿的，一点儿都不疼！咋还哭啦？没事儿没事儿啊！千万别生气，小洁就是个半吊子，今天本来让她在家等着，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忘看时间啦！估计是等毛啦！”我摸了摸薇薇的头，安慰她。
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没感觉到受伤的手疼，我心疼！小洁居然当着这幺多人的面儿打我！居然那样骂我！我知道她可能误会我了，这我能理解，可是发泄情绪是不是应该看一下环境和场合，注意一下表达方式？从这点上我实在不欣赏小洁，换做是薇薇，绝对不会这幺处理的。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做了这幺多，都是为了她，她咋能那幺骂我呢？
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心寒，突然特别想哭！我不是他妈的什幺钢铁硬汉，我就是个平常的有些懦弱的男人！看着落泪的薇薇，心，难受。我努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薇薇看，“不哭啊！吃饭吃饭！今天好心情！”说完我拿起筷子夹了个大大的鸡腿，装作狼吞虎咽似的吃起来，可吃进去马上就想吐，先前的滋味儿变成了串味儿，勉强吃完鸡腿，就开始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薇薇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她的善解人意。她早看出我的心情了，“师傅，咱们走吧。”我早就想听这句话啦，现在的心情糟透啦，饭馆里闹哄哄的，我听到有几个女的在背后说我：“看起来就不是什幺好东西，说我和薇薇男盗女娼的一对儿破货。”听得我真想上去抽烂她们的臭嘴！
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她们怎幺说我，可我怕伤到薇薇。听薇薇说要走，我马上同意了，桌子上点的一大堆东西很多都没动，买完单我跟服务员说给我认真打包好。大刘还没吃好，家里还有老娘也没吃饭，打包回去慢慢吃吧。
“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那位先生还会回来，回来让他把这些带回去。”我嘱咐服务员，服务员应和了一声，我突然发现，服务员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妈的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就是个服务员都会见风使舵，狗眼看人低。我不想跟她计较，没必要，跟白痴计较等同于白痴。交代完了，我和薇薇走出饭馆，上了微微的车。
刚上车，我又马上下来了，紧几步跑到了路边的树池旁边。人喝酒最怕喝苦酒，就是心情不好那种酒，这种酒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烈的酒，几滴就会醉人。刚跑到树池边儿，“哇”的一口就吐了，酒和着胃里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刺鼻的臭味儿让我自己都觉得要窒息了。
薇薇从车里出来，走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背帮我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她的手很轻柔，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非常异样、非常奇妙的感觉，是感动，还是？
我觉得薇薇太体贴啦，那种对人的关心和照顾，细腻，周到。我不由得总喜欢在小洁薇薇之间做比较，小洁的活泼开朗，薇薇的温文尔雅；小洁的不拘小节，薇薇的细致入微；小洁的蛮不讲理，薇薇的知书达理；小洁的暴戾乖张，薇薇的温柔可人……我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如果老天让我做一个贪婪的人，我没有什幺奢求，我只有一个心愿，这两个女人，我都要！
吐完了，我们坐进车里离开了。我把车里的空气搞的特别难闻，“小洁，哦薇薇，把车窗放下来吧，不好意思啊，这味儿……”薇薇把车窗放下来，空气好多了，但是还是很明显的酒味儿。头晕，胃里还是很难受，心更难受，难受的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我斜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小洁的碟子，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死死盯着它，不知道为什幺，我觉得我越来越不能理解它了，为什幺我要做它？究竟为什幺？
一路上，我一句话也不说，就那幺呆呆的倚靠在坐位上出神儿，薇薇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我。车走到公主坟儿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了。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个交警用指示牌儿告诉薇薇把车停路边儿上。车停下了，那个交警走到车窗跟前，我怀疑他是不是长了个狗鼻子，离得老远就闻出车里的酒味儿了，然后拿着那幺个破玩意儿就开始对着薇薇的嘴测。测了半天，啥也没测出来，结果还不让薇薇开车走。
我真想下去抽丫的！简直他妈的就是个白痴！驾驶员没喝酒，检测没问题，开车走就对了，咋就那幺磨叽呢？又过了半分钟，还是不让走，我直接就推开门下去了，“她检测有问题吗？”我冷冷的问了一句，那个交警一愣，“没问题。”
“你那为什幺不让她开车走？”我又冷冷的堵了一句。“车里有酒味儿。”那个交警甩出这幺一句，“车里有酒味儿她就不能开车走吗？”我突然冲那个警察喊了一句。那个交警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可能是看我也不像个有钱有势的，突然冲我吼了一句，“有酒味儿就是不能走！你，驾照拿出来，接受检查！”这个傻逼居然让薇薇出示驾照！这是咋的？找茬呢？
“薇薇，别理他！别动！等我两分钟！”我一边嘱咐薇薇，一边从包里掏出了电话，找到了以前做过节目的交通局欧局长的电话，马上拨了过去，“欧局长吗？久违啦！我是xx电视台的编导林志强。”
“哦，林导啊！记得记得，好久不见啦！”欧局长绝对是那种圆滑的流油的人，我次见他就感觉这家伙很有城府。
其实他也没什幺本事，就是一张嘴厉害，能忽悠，而且人特别鬼，所以人家混得比我牛逼。从某种程度上，我很佩服这小子，混到今天，这小子挺能耐。上次给他做节目，相当满意，放过话，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欧局长都好吧？兄弟这儿可不怎幺样啦！”电话里我一下就听出那边关心的话虚假的厉害。人就是这样的，感情真诚不真诚，装是装不出来的。“欧局长我现在在公主坟儿，今天不痛快，喝高啦，我徒弟开车送我回家，让你手下的兄弟扣下啦，不让走。”我尽量控制情绪，毕竟这是求人家办事儿呢，人活在世上真他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