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财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司马白衫
“她”郭得钢笑了,“沪海这地方流行的是评弹,他是京韵大鼓,不搭茬。”
“谁说不搭茬”彭渤的声音一下高起来,“沪海是魔都,这个城市的魅力就在于它的魔性,沪海评弹与京韵大彭就完全可以结合在一起嘛。”
“那不就成了大蒜与咖啡混着吃了吗”
噗
陆庚申一愣还是笑出声来,彭渤上一世就听过这段子,他倒忍得住,可是郭得钢不经意间看看陆庚申,他明白,陆庚申的态度郭得钢都看在眼里,只是人家不说而已,这已是间接在讽刺他了。
“我知道嫂子是是京韵大鼓的名角,4岁就举办过个人专场”这一年,郭得钢提着礼物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结果被赶了出来,礼物被扔出门外。年底,心碎的他开始北漂,在小茶馆里说相声混口饭吃。相声里那些住在破房子里的男主角,其实就是他自己。
而此时,他的徒弟岳云鹏这一年才4岁,刚到京城在一家工厂当保安,仅有的一双皮鞋穿到鞋底都掉了,他也没舍得丢。
“先在我这干着,后面的路我给你铺,但也要靠你自己。”他站起来郑重地看着郭得钢,“你这人受尽人间苦楚,必定嫉恶如仇,也必会苦尽甘来。”
陆庚申也在看着郭得钢,他脸上仍在笑站,甚至面不改色,“能吗”
“我说能就能。”彭渤笑道,“人生如戏,人生这场戏的最终结局,其实就是一个个选择和坚持叠加起来的总和。
每位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平凡人也能成为英雄。没有人能依靠天赋成功,只有勤奋才能将天赋变为天才。
就象这个城市,站在金茂大厦50层,你能看到多少美,取决于你多大程度上努力生活过。”
郭得钢这才动了颜色,这种从小在津门混大的人,心早就变得又滑又油,没有什么话能轻易打动他,可是彭渤说的话却仿佛就是他自已说出来的,他自已晚上打不上车一个人往大兴走了四十里路时想出来的话,都让彭渤给说出来了。
“德钢兄,借喜剧之王中的一句台词”
张柏芝说“看,前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周星驰说“也不是,天亮后便会很美的。”
“现在,天亮了”
心里的天亮了,可是沪海的天黑着。
告别彭渤,郭德钢不言声地又看看这一平层的澎渤传媒,“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相声大会要大一点”既然彭渤如此重视他,陆庚申此时也收起了小视的心思,与郭得钢开始开玩笑了。
“以后就没什么相声大会”
“别价,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陆庚申赶紧说,“你是公司的主持人,但你的相声大会还要开,彭总说了,有困难公司负责到底”这去了京城几天,他也学会几句京腔京韵。
郭得钢这才认真地看着陆庚申,“此话当真唉,”
按照彭渤的设想,是让郭得钢主持一档类似后来欢乐喜剧人这样的节目,可是相声也不能停,给他出专辑,把郭得钢推向全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欢乐喜剧人是要把全国的喜剧人搜罗打尽,凭借着明星榜的好口碑,这也不难。
把节目的事都交给陆庚申,他这才让罗燕给他与海茵薇预订去香江的机票,在财富论坛上,那个老人曾让自已到香江去看看,杨受诚和何文兮也多次邀请,现在机会来了,他要亲自到香江去请金庸先生,参加本年度全国商界最后的盛会
在999年,金老爷子的天龙八部正在热播,没有人赶得上他对彭渤这一代人的文化影响
“好的,彭总,我马上去订。”罗燕还是话那样少,可是去不多时,她又走了回来,“彭总,有人找您。”
“能不能等我从香江回来再说”彭渤说得很委婉,他也在委婉表达对罗燕的不满。
“可是,彭总,那人就在楼下了。”罗燕忙道,“一幅瘦瘦的样子,很能说话,嘴起来不停,他说,他们创建的是一个纯粹为中小企业服务的电子商务网站,”
噢,是他。
彭渤一下笑了,他略一考虑,“你去,让郭得钢接待一下他。”
第147章 捧哏与逗哏
一路上,罗燕始终忍不住看看后面的人,这个人的长相实在太意外,外星人一般的长相,她从来没有见过。
前台赵璐已经不止笑了一次了,可是也只是敢偷笑而已,如果让彭渤知道,她这样笑外面来的客人,她的饭碗一定不保。
但现在看到罗燕的样子,二人都互相作了个鬼脸,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妹,人在哪”矮胖的郭得钢笑着走过来,他正在跟陆庚申和导演谈节目,突然就接到任务,也不知是不是老板对他的进一步考验,他不敢怠慢,现在公司虽然有些局促,但他已看到一片光明,虽然银子大在街上流淌他没见过,可是他能想象得出。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就吸入口中,这是一种特难闻的味道,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自己周围被人挤得死死的,他就象闷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喘不过气来。
过了十几站,巨龙车摇摇晃晃地终于停下了,彭舒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新鲜,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第148章 装逼被雷劈
可是,郭得钢的嘴并没有停下。
“上帝又说,兄弟,咱还是说说世界和平那事儿吧,”他作了个撕扯的动作,“他把相片撕了!我就说啊,哎,帝哥,你怎么把相片撕了啊你不同意归不同意,撕了干吗,我还留着避邪呢!”
马风的修养再好,此时脸也一下绿了,他忽地站起来,“你到底是谁,是这里的员工吗”
郭德钢也忽地站起来,“你不就是来套磁的吗”
“套磁”北方话,马风大概知道一些,“你才是套磁的,你到底是谁”此时剩在脸上的除了苦笑,更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我是套磁的,你是搞诈骗的吧你看你,这小伙子长得,把脸挡上跟个演员似的……”郭得钢的嘴就象机关枪一样,横扫马风,马风的口才忽悠那些高智商高学历的人行,可是在郭得钢面前,歇菜了。
听着里面热闹,全公司的人都来看,陆庚申也站在外面,他也不知道马风是干嘛的,但是郭得钢的嘴皮是真溜,他与导演对视一眼,得,这下真找着人了。
见到众人叫好称赞,郭得钢更来劲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得钢。人来的不少啊,我很欣慰,感谢各位同事,待会儿散场都别走,吃饭去……谁去谁掏钱……起哄一万六。再笑加钱。”
“你是说相声的”听到这里,马风自己个先笑了,他爸本就是省曲艺协会的头儿,对相声这门艺术也不陌生。
“是说相声的,我还缺一个捧哏,您成吗”郭得钢也对马风的嘴皮子功夫很是赞赏,这不打岔他一说一个钟头水都不带喝一口的。
“我对曲艺界很熟。”马风也不着恼,“真有那么一天,我公司开不下去了,找你说相声去。”
“得,我等着您。开公司的会说相声,谁都挡不住,说相声的会开公司,连流氓都挡不住!”郭得钢一摸兜,竟想留马风的电话了。
话不投机啊,马风只有苦笑,“告辞,江湖路远,来日相见。”
“若是两情相依又岂在猪猪肉肉,有缘份自然相忘于江湖!”郭得钢笑着接过去,“哎,马兄,别走啊,笑笑,笑一个再走,你不笑,那我给你笑一个……”
就这张嘴,全公司的人都乐了,这敢情彭总让他们天天免费听相声来了。
深秋,沪海的风很凉,沪江的水也很冷,马风弹落肩头的一片微尘,踏上满地的黄叶,风吹过,吹起一怀愁绪。
“喂,”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无精打采地接了起来,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您是哪位”
“您是马风董事长吗,我是段一平。”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平静,就象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接上了头,“我听说了阿里巴巴,对公司很感兴趣,我想到公司看一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段一平,标王金主风投
一瞬间,一系列词汇涌进他那高智商的大脑,马风的脸突然红了,眼睛也瞪圆了,他激动地搓搓耳朵,轻轻拍了拍自已的腿,他的声音立马冷静下来,“段总,不好意思,我正在美国,跟高盛的一位总裁一块吃饭,你看,能不能等我回国……”
激动归激动,逼还是要装的。
“那好吧,回来我们再联系。”电话那边似乎要挂。
“段总,我马上赶飞机回来!”马风几乎要低声吼起来,他暗地给自已打气,马上,马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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