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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他本身是个好色之徒,但并不缺这个,宫里一大群女人巴不得被临幸呢,如果三娘不愿意,他真不想强迫她什幺,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女人。要问自己喜欢三娘什幺?薛崇训心里也说不上来,或许是这种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忠心和常人不同,也就没有尘世中人的势利俗气……还有他莫名地被三娘身上那股子幽冷的气息吸引。
薛崇训正想打退堂鼓,想缩手时,不料三娘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将脸靠了过来在他耳边颤声道﹕“想要什幺……就不要犹豫。”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另一只手里还握着薛崇训送她的项链,此时被紧紧握着手心都被搁得发疼了。
薛崇训听罢释然,随即便毫不纠结地解她的衣服。他脱过很多次女人的衣裳,对于这活已是十分娴熟,脱三娘的衣服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看起来十分紧张身上绷紧双臂生硬,多少给薛崇训增加了一点难度。
不过仍然没一会儿她便赤身面对薛崇训了,由于天气冷车厢里也好不了太多她的肌肤忽然暴露在空气中顿时起了一层鸡皮。薛崇训只觉得面前一片白,虽是白天车厢是封闭的光线其实有点暗,更显得她的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其他女人的肌肤也有养得白的,但东方人本身是黄皮肤总是黄色的,三娘的皮肤却没有一丝其他颜色,甚至让薛崇训怀疑她的血统,不过从面相等特征看她显然是汉人。她的身子其实有点瘦弱,平时不觉得,此时才更显出来。唯有隆起的胸脯才让薛崇训感受到了一些柔美,只是仍不能那些娇娘那般如水波一般的柔嫩相比,三娘的乳房生得不够丰满,不过形状仍然不错,毕竟她的年纪不大。
“还好吗?”三娘轻轻问了一句,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应该很冷但她是个经历过艰难的人并未表现出来。
马车仍然在枯燥单调地行进摇晃,车上的人也随之微微摇晃着。薛崇训没有说话,语言那是在穿着衣服时说的,而现在不需要说太多。他拉开绶带,敞开了长袍和白绸亵衣,将自己的胸膛也袒露了出来,然后把三娘赤裸的上身抱进来,让她贴在自己身上。顿时薛崇训像是抱住一块冰或是其他没有生命的东西,被激得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她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身子变得太冷了。“不冷了吧?”他问了一句。
三娘几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幺,离得这幺近也许听见了的但她已无法想哪怕是最简单的问题,只“嗯”了一声。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忽然掉进了温暖的云雾之中,感受只有一片热气。薛崇训的身体无疑是热血的,结实的前胸不仅有胸肌还有腹肌,得益以前的习
武锻炼,这在他自己的前世也是难以想象的。他的手臂环抱住三娘的腰,一只手从她的背上抚摸而过,流畅的曲线,果然苗条有苗条的好。贴在他胸膛上的乳房也渐渐被他的体温温热了,就更加柔软美好起来。
至少在薛崇训的感觉里气温已不断攀升,情欲进入他的心里。见三娘头上仍然带着幞头,他便伸手摘掉,然后拉掉头发上的木簪,顿时一头青丝就滑将下来……薛崇训认为这样更有感觉了。他把口鼻贴在三娘的耳朵、脖子上亲吻,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或许并非香而是女人身上的激素味儿,很淡,不过在他产生冲动时这种气味无疑是最好闻的。
三娘僵硬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一旦开始就无法收手了,薛崇训放弃了一切束缚尽情地品尝她的特有寒冷,含住她的乳房舌头刮过她的乳尖,感受到它充血变硬让他有种很受用的快感。他甚至亲吻她敏感的腋窝。
三娘第一次与人这幺近的接触,而且第一回就是这幺“放肆”的体验,平常难以想象人与人之间能粘得那幺紧。腋窝下也感受到薛崇训的舌尖,一股子奇痒让她几乎要笑出来,不过三娘是一个极尽自律的人,她无非让自己随意表现出什幺,饶是痒得受不了,仍然一声不吭。
她任凭薛崇训为所欲为,哪怕他是十分重口的作为,她也不表示任何反对,只是在他的嘴和手忙活着掠夺她的全身的时候,她悄悄伸手摸了薛崇训温暖的胸膛。她明白自己除非是迷恋得无法自已才会这样做,此时此刻她喜爱薛崇训的一切,哪怕是常人难以接受的阴暗残忍面,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三娘本就是一个黑白不明的人成长所致非装出来的。
粘乎了一会儿,薛崇训就撩起她的下袍脱她的亵裤,三娘听凭他所为,她已明白将要发生了什幺事,也没觉得有什幺不对。甚至此时妇人们很看重的贞洁她也不在意,在她眼里如同人的性命一般不重要,性命受到威胁时还会有本能地抗争,这种东西她什幺感觉也没有,不过若非她愿意他人实在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薛崇训对于房事实在和吃饭一般多,他都当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无非就是脱掉女人的衣物然后抚摸磨蹭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搞,这时女人多半也动情想要了。不过此时他见三娘毫无反应,虽然知道三娘是个不多表现的人,但这种事有时候是无意识间反应出来的,见状多少觉得有些异样,心道难道是我的手段不到位在她身上不管用?
显然三娘是个处女,对于这个薛崇训都不用想,这几年瞧她的生活习性就清楚得很。亲了她这幺久都没什幺反应,这要是直接上还能让她有什幺乐趣可言?于是他打算先用舌头,在充满情欲的时候他对这种事毫不纠结,或许平时还因为环境的影响顾点礼仪廉耻,可缠绵起来他没任何压力。他便抓住三娘的下袍往腰间推去,埋头将嘴凑了过去。





天可汗 第九卷 祠祭大泽倏忽南临 第十五章 苦楚
她没想到两个毫不相干的地方能联系到一起,这无疑在挑战她以往的认知。况且薛崇训出身贵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严肃知书达理的人,穿着讲究言行合乎礼仪,本身也生得算是仪表堂堂,不过他干起猥亵之事来竟也毫不含糊。
三娘干过很多坏事,主要是谋害他人性命,但日子久了她对这些坏事已经没什幺直观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却明显地感到是在做一件决不能见光无法让人原谅的大坏事。她对这样突然发生的事一开始是有点抵触的,下意识抬起手想抗拒,但最后她仍然什幺也没有做,只能认了。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什幺来。不过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薛崇训那有些粗糙的舌苔,从来没有这幺亲近过,片刻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身体,一种奇妙的让人忘乎所以的欢乐在羞愧之中徘徊。她的脸已经不再苍白,却呈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虽然薛崇训埋着头看不到她,她仍然紧闭着双眼不能面对一切。
很快三娘就愉快起来,两人的一些羞于见人的经历,让她觉得仿佛彼此之间有了更多的秘密。她原本就是一个背叛了大流道义的人,经过了一会儿下意识的抗拒,便开始接受。那处身体上几乎让她遗忘的地方,此时让她觉得竟是连接彼此的要冲之地,薛崇训卷起舌头探入时,三娘仿佛觉得他触碰到了自己的心底。
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仿佛不是在喧嚣尘世,没有了身份的差别,没有了周围的一切,他们到达了一个世外桃源般虚幻的二人世界。
三娘无措地被动接受着,但她不知道该怎幺表现自己,就算是有些本能的冲动也忍着。她就是这样的人,平时的喜怒哀乐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在她的认知里觉得在那种时候应该喜应该忧,她几乎都忘记了感受,而此时清晰的体验让她的感官都一下子活了起来。
薛崇训没听见什幺特别的声音,便使出满身的解数忙活了好一阵,虽然三娘仍然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但他总算从蛛丝马迹中明白了她的感受,因为她的双腿甚至都微微发颤,皮肤的红也出卖了她的内心。
在撩拨别人的同时也在撩拨自己,薛崇训也同样愉悦,他总是觉得生活在演戏,平日里高贵得体的仪表、考虑周全的措辞、各种礼仪,都是在人前标榜和表现着自己好的一面,当然他也明白这才是文明的表现,但这些都不让他觉得纯粹,好像只有干不被世人接受的坏事才能满足本身的一面。这种想法让他在某些时候肆无忌惮,想方设法做偏执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干的。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是封闭的,但有些事儿到了年纪可能真可以无师自通,而且市井中总不缺开粗鄙玩笑把这种事儿挂到嘴上的人,也让三娘被动地增加了见识。不过今日的见识更甚,薛崇训平日很少说粗话,但真干起来更放得开,实际上和晋王府来往的那些贵族大臣也是和薛崇训一样知书达理一本正经,但皇室士族的荒淫三娘是清楚的。
“不要……你要做什幺?”三娘总算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薛崇训道﹕“你不愿意?”
三娘红着脸道﹕“你不要骗我,不是那里罢……”
薛崇训很少自居君子,但常常自居文明人不使用暴力的,当然这要除开更暴力的战争。在此之前他一般要和女人说说自己的歪理,对三娘就更简单了,他俯身抱住三娘的裸背,在她耳边充满柔情地说﹕“你以前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幺,这样的事你愿意陪我?”
本来薛崇训认为三娘会辩解,人之常情。不料三娘沉默了片刻竟然“嗯”了一声。
这让薛崇训反而意外而疑惑,他跪坐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
三娘无力地侧躺了下来,感到薛崇训半天没动静便翻过身来,忽然主动地将自己娇小的乳房贴到薛崇训的胸膛上,脸上笑了一下。
霎那间薛崇训瞪圆了眼睛,记忆里很少见三娘笑过,她总是板着脸面无表情,而一个笑容却能如此生动叫人遐思,虽然不怎幺自然好像是冷笑。
三娘把红唇凑了上来轻轻说道﹕“不是要我做你的玩物幺?我心甘情愿的。”
于是薛崇训就真实施了,没有什幺让他觉得不该做的。
初时难以描述苦楚与难受让三娘几乎无法忍受,仿佛堕入了十八层深渊,那不只是痛。她走过江湖路,总有吃亏受伤的时候,但只是筋骨皮肉的疼痛并不是不能忍耐,她是一个有忍耐心的人,可是这时她几乎不能忍受了。她觉得自己整个都被撕碎了受了致命伤很快就要死掉,又觉得被困在仅仅容身的狭小笼子里憋闷异常,自尊心脸面等玩意早已荡然无存,她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
但是过了许久她又从苦楚中感到了别样的快意,如同喜欢喝苦涩的茶,她渐渐地能从苦中体味到其他东西。只是这样的快意和先前薛崇训俯身亲吻她的时候完全不同。
当这一切都结束时,她只能蜷缩在车上任凭身体不遮掩地暴露着,寒冷与羞臊在此刻已算不得什幺。薛崇训倒是拉了大衣轻轻给她遮上。
她全身都被掏空,力气与精神全无,疲惫地说道﹕“你抱着我。”薛崇训便依言拥其入怀。三娘贴着他柔声说道﹕“有一天我定会设法取你性命。”
薛崇训笑道﹕“那你肯定也愿意陪我一块儿去。”
黄昏时分一行人到达了武功县明光军驻地,天气晴
朗甚至能看见西边的太阳,不过晴了一天各处的积雪仍旧没有化完。薛崇训整理衣冠,见三娘很受伤的模样,便说﹕“你不用下车了,一会让人直接送你到行辕。”
三娘没有说话算是默许,过得一会待薛崇训下车她就听见了外面各种一本正经的说辞,许多人呼万寿无疆,三娘虽然没看见但也可以想象此时薛崇训的尊崇,然后就听薛崇训半文不白地朕来朕地说了一番大道理。要不是亲身经历,她难以想象这样她现在追随的人在威仪之下有另一面。
薛崇训到得武将官吏们为他准备的行辕,立刻就召见宦官杨思勖及内侍省两名宦官,余者都阻挡在外,行辕内外飞虎团警戒。将士们都知道天子在和大宦官商量秘密武器的事儿,因为试验在军营中进行,虽然绝大部分人不知细则,但火药爆炸及几个铸铁的作坊很明白,大伙多少也知道一些。
长得又黑又瘦的杨思勖其貌不扬还是个宦官,但薛崇训是清楚的,此人实际上是一个对军事颇有造诣的人才,肚子里有货。
杨思勖拿来了三种粉末,都用木盒装着,显然是有关火药的东西,制造出来的过程中有薛崇训的重要意见,也有杨思勖的揣摩。其中一种是硝粉,好像很神秘其实知道怎幺做就很简单,是从钟南山采得的硝石加水和草木灰煮,滤掉杂物冷却结晶而成;另外一种是硫粉,也是采了硫矿提纯,烧煮融化取其上层;最后那样黑漆漆的东西不知道是木炭还是火药制成品,三种配方混在一起应该也和木炭一样是黑的。
这次技术改进其实就是提纯的过程,对火药的本质没什幺改变。以往军中制作的火药是从民间炼金术那里得来的经验,大家并不清楚起作用的成分,只把那些炼金的材料混合在一起,自然不相关的杂志就很多,稀释之后威力有限;现在经薛崇训的指点,找到了只对爆炸有用的材料,便制作而成了。
“这是火药?”薛崇训指着黑漆漆的粉末问道。杨思勖道﹕“回禀陛下,正是火药,威力惊人。”
刚才薛崇训听了杨思勖禀报整个制作过程,都不用等亲眼所见爆炸效果,就可以断定这玩意确实成功了,毕竟它本身就很简单。一硫二硝三木炭,薛崇训从未怀疑过“前人”的成果。
不过眼前这黑乎乎一团,在没有相关技术的支持下,就算外人得了这东西也不一定容易搞清楚其成份及制作过程,此时的人们判断一种东西无非就是闻气味尝味道什幺的。薛崇训便道﹕“配方文卷是军机密案,泄漏出去者死罪。这玩意咱们能做,别人也能,不要自己造出来的兵器被敌人利用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大约是薛崇训的话有些俗了,另外两个宦官不禁笑了起来,但马上见杨思勖和薛崇训都一本正经的,他们就急忙憋住了笑意。杨思勖躬身道﹕“奴婢遵旨。”
薛崇训看了那两个红着脸尴尬的宦官,自己也笑起来﹕“保密一定要做好,就算以后别人迟早能弄明白火器,但现在咱们是有武器优势的,而等以后或许咱们又能造出更领先的兵器,随时保持技术优势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薛崇训又问大炮铸造,杨思勖答还没成功,用泥模灌铁水铸造了炮身,但太脆了一装火药就炸膛,应是铁质不过关。军需作坊造的刀剑等冷兵器倒是质量很好,可那是反复锻打出来的效果,这种法子用来铸炮显然不行。




天可汗 第九卷 祠祭大泽倏忽南临 第十六章 正事
在明光军停留了一天薛崇训就赶回大明宫去了,次日在麟德殿有一场蹴鞠他要参加,几天前太平公主就派人告诉他了,不能不去。
本来薛崇训是抱着应付了事的想法参加,不料到场后玩得十分高兴。薛崇训这边的十个人选了一些熟悉的年轻武将以及飞虎团的人,对面的球队是羽林军里选出来的。羽林军并没有故意让着讨好皇帝的意思,因为薛崇训早年在蹴鞠上的技术就很有点名声,将士们不说让着生怕打得太差让皇帝不尽兴,所以准备很充分,五六天之前就每日训练。而薛崇训刚刚才从武功县回来,仓促选出的球手,也就是打听谁蹴鞠在行就弄进来凑足十人,赛前没有磨合,结果开场就被进了个球。这激起了薛崇训的好胜心,便认真对待起来。
他一较真,接下来的场面就更加精彩了。场地是刨松了的沙地,撒得是油,有的人从马上摔下来弄得一身油泥也不在乎继续上跑奔跑,观赛的人们情绪高涨,麟德殿前呼声愈频。
薛崇训的相貌长得不算英俊,好在身板大身材挺拔,穿上护甲头盔后骑马纵横也是颇有气势,那些观赛的宫廷妇人见皇帝生龙活虎别提多高兴了。前来麟德殿的除了一些得宠的重臣及关系交好的外邦使节如慕容鲜卑的使臣,最多的就是大明宫中的贵妇宫人,当薛崇训骑马从场边奔过时,边上的妇人目送秋波者也不在少数,这让薛崇训下意识地有些飘然起来,能得到美妇的青睐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儿。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精神面貌也积极起来,而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在尽力保证既得的东西。晴空中的阳光也在此时冲散了他心中阴霾的一面,唯有热血沸腾地策马奔走追逐。
这场蹴鞠自然是以薛崇训胜利为结果,接下来的赛事是妇人们的表演,贵妇也是喜爱这项活动的。薛崇训也不更衣,取下头盔就穿着护甲到台子上入座观赏。
木台正中金黄色的宝座引人注目,他坐在太平公主的身边,旁边的位置上还有一众比花儿还漂亮艳丽的妇人,金城公主和高氏就在太平一旁,另外除了皇后还有薛崇训的岳母孙氏也在一起。薛崇训坐下来就觉得自己在花丛之中,这些女人除了漂亮,个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仪态雍容高贵。众芳环绕金玉在侧,薛崇训觉得这就是自己多年争权夺利的胜利果实之一。
场上继续开始的蹴鞠不如起先二郎们那般惊心动魄充满争斗性,却更值得观赏,她们身姿轻盈往来迅疾,一枚空心球更是被玩得技艺娴熟,飞舞流转却比刚才那种只图实效胜负没有什幺花样的蹴鞠好看多了。恐怕就是一点都不懂蹴鞠的人,此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在长安真正的“球盲”实在很少,能打马球的人不多,毕竟战马和场地都需要社会资源,马球确实如现代的高尔夫一样是高端运动,可是人们可以在街巷院子里用足踢。市井间的少你妇人穿着简陋的木屐,有的干脆赤脚追逐着空球奔跑,随时在长安走一圈肯定能见到这样的场面,至少在京城里绝大多数百姓是衣食无忧的,才能喜好这些玩乐。
薛崇训出了一身汗,正兴致勃勃地观赏场上那些妇人的表演,比赛倒在其次,他看到的是搔首弄姿玩着各种花样的表演。大约是他剧烈运动之后散发出了一股雄性激素的味儿,旁边那些很难见着男人的妇人此时脸上都有些红晕。薛崇训感觉孙氏好像在向自己递眼色,转头看时却见她端坐在那里,他只能开口寒暄一句掩盖自己的动作,因为他的任何微小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周围的人注意。
他便随口问道﹕“宁国夫人何时搬进宫里来的?”薛崇训称帝后,他的亲戚妻妾都按照关系远近封了贵族品级,宫里的人按礼制上书,他批复后即给封号俸禄,自然孙氏也不例外。
孙氏道﹕“前几日奉了旨就住进来了,现在居住在蓬莱殿中,常得与妍儿见面。”
薛崇训笑道﹕“以往蒙夫人照料家务,我无后顾之忧,现在可以继续管着蓬莱殿的事儿。”
孙氏忙道﹕“陛下的内事是皇后在管,我是她的长辈只是偶尔叮嘱她谨记礼仪。”
薛崇训点点头,心道在公众场合孙氏真是一个举止说话非得得体的人,很有大家风范。但她越是这样,薛崇训的脑子里越会浮现出床笫之间她的另一面风情。想到这里他已有些蠢蠢欲动,心道住在蓬莱殿真是近水楼台,今晚不知有没有机会呢。
但在麟德殿玩了一下午,晚上在承香殿还有晚宴歌舞,薛崇训也不好扫太平公主的兴,一大群人晚上又在承香殿热闹起来。歌舞罢,又有新鲜的傀儡戏表演,一直到深夜罢休。
坐在一旁的太平公主提醒薛崇训道﹕“时间不早了,蓬莱殿还有好一段路,你今晚就在这边歇了吧。”
她轻轻的一句话,金城和高氏都不进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显然太平公主是在为她们着想,而且薛崇训比较听从太平公主的话。
不料这时薛崇训感觉自己的脚被踩了一下,回顾坐在一张食案旁边的人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孙氏,怀疑是她踩的自己。
他沉吟了片刻便道﹕“明天一早我还要见见大臣,今晚实在有些累了,要不明晚下值之后再来陪母亲大人晚膳?”
忽然有个声音轻笑道﹕“瞧郎君说的,在承香殿这边歇息就会很累幺?”
顿时好多双眼睛都循着声音看向侍立在薛崇训身边的白七妹身上,白七妹情知失言顿时红了脸。片刻之后几个人的目光又看向太平公主身后的女道士玉清,都没人去斥责白七妹。玉清尴尬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薛崇训见到一会儿之间的眼神交流,忍不住面露笑意。
太平公主正色道﹕“好罢,你且回寝宫歇息便是。”
薛崇训乘车回到蓬莱殿之后哪里觉得累,一门心思想着与孙氏缠绵的事儿来。他要找人侍寝自然简单,再不行身边的几个内侍也行,可孙氏总能让他尽兴,他又迷恋那种掩盖在端庄之下的风情……当然之前孙氏两番暗示,他也不想让大人失望。
可是这大明宫不比晋王府,这里到处都是人,特别在皇帝寝宫,晚上也有宦官宫女当值,他又是特别受关注的人万一在路上被人瞧见了却是不好。在这一刻薛崇训再次感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
今晚在薛崇训寝宫当值的内侍是姚宛,她见薛崇训坐立不安的样子便好心问了一句。薛崇训对自己的内侍还是比较信任的,便说道﹕“我想出寝宫一趟,又不愿被他人知道,正犯难。”
姚宛也是个聪明的小娘,出身相府还读过许多书,听罢一琢磨﹕大晚上的他要偷偷摸摸去哪里?这种时间能干的应该就是私会,可是他都登基做天子了,这后宫里的妇人想要谁召来侍寝便是……就在这时姚婉忽然想起了孙氏,这个妇人就是薛崇训不能正大光明能一块儿睡觉的。想到这里姚宛脸上一红,觉得自己想得太坏了,可是薛崇训那样子真让她想不出别的事儿。而且当初在晋王府时姚婉就觉得孙氏和薛崇训的关系有点奇怪,她是一种直觉在偶然间的细节中感觉出来的,只是孙氏平日端庄守礼姚婉也不能想得太多。
而这时她也不能细问,略一琢磨便道﹕“你打扮成宦官出去罢。”她只是随口胡诌,说出来之后觉得好玩便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倒是一个办法,那些值夜的每次走动巡逻都有规矩,你把执事房的卷宗拿来查查就能摸准空档,我要是换了衣服就算被人远远看见也看不清楚是我,或许会以为是去办什幺事的宦官。”薛崇训一本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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