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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尾羊羔(校园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腊八椰子
许衍棠正撑着下巴算最后一题数学题,草稿纸写了快两张,还是算不出来。烦躁抑郁盘旋在心上,哀怨的样子让正打算和她讲话的何凝芮都噤若寒蝉。
周围突然吵闹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搅得许衍棠更是心烦意乱。双眸绽出寒光,扫射周围,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清窗边的人时,她萎了。
刚才有多生气现在就有多心虚。
立刻回眼神,下意识地扭头,趴下身子。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何凝芮在她身边,看清窗外的人后,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他好像找你。”
“不是我!”低声呵斥。
“许衍棠。”田季珩叫她了。
当头一棒。
许衍棠身子都僵住了,耳边是雷鸣,心中下着暴雨,还要接受同学们探究打量的眼光和何凝芮刀剜一样的眼神。
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她挺起腰,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等你。”田季珩轻声说道。
在许衍棠拾东西的时候,田季珩站在九班的门外。
他看向学校立在操场上的黄色路灯,定定出神。
他自然瞧见了许衍棠刚才的躲避和掩饰。
她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打招呼,不想和他说话。
她又变了。她一直在变,只是这次改变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她变得疏离他。
为什么?又烦他了?
思绪被搅得一团糟。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脑中全是她刻意的回避和尴尬的问好。
“嗨。”许衍棠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猛地发现他长高许多,四年前还是两人最多相差十厘米,现在二十厘米不止。
“嗯。”田季珩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她。
她比四年前更好看了,头发短了一点,也瘦了一点。
“好巧哦。我上个月才回来的。本来要去二中读的,结果一不小心就考到一中了。”许衍棠干巴巴地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慢慢地走着。
田季珩盯着两人迭在一起的影子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九班?”
“我在名单上看到的。”他步子大,却故意缩小了和她走在一起。
她尴尬地哈哈了两声,挠挠头:“我没带校卡。”
田季珩没变,还是不爱说话。
许衍棠记着,他也不喜欢吵闹。索性也不讲话了,两人就一直走到校门口。
田季珩突然停住脚步,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疑惑的脸。
“为什么躲我?”
许衍棠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她陡然发现,田季珩变了,变得直接,变得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
但其实田季珩最大的变化是——
变得贪心。
变得想要去抓住自己要的东西。
他妥协于欲望。
就算她是风。
那他也要追上。
——
投个猪吧宝贝儿们,谢谢啦





绿尾羊羔(校园 1v1) 善意谎言
许衍棠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没有躲你……就是你变得越来越好,学生代表,成绩又很好,我没想好怎么跟你打招呼而已。”
几年没见,生疏是必然。
许衍棠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好,滴水不漏。
但田季珩会不会信,她在心里并没有底。
听完她的这番话,田季珩良久没有说话。
许衍棠悄悄瞥了一眼他——还在望着自己。
她又别开眼神。
背后都起了薄薄的冷汗,以前和他相处并没有这种感觉。
路灯正好在他的头顶,黑色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明亮逼人的双眸闪着淡淡的橙光。
她被压迫得不敢动弹。
“我没有变好,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田季珩说话了。
“谦虚。”许衍棠笑着说。
田季珩知道自己并没有变好,甚至是变坏了。
许衍棠觉得他变好了,他不知道是应该先高兴还是先惶恐。
想了想,最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默认了许衍棠说他“谦虚”的这件事情。
许衍棠本以为他会跟自己一起回去,因为两人住的地方在同一个方向,可田季珩在校门口就跟她告别了。
“你不回去?”
“有点事。”
“啊……好吧。”许衍棠点头。
许衍棠站在原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得了一个结论——
田季珩有自己的社交圈和生活了。并不像小学那时侯,只有她一个朋友。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落寞。
强自压抑下心中的不悦情绪。她想,她这么多年没见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再好朋友这么四年不见,也都需要点时间重新磨合。
再说,他们这几年真的是一点都没联系。
……原因在她。
四年前她给田季珩的qq号是错的。
她背错了一位数。
许衍棠入睡前回忆起刚才田季珩看她的眼神和说过的话,猛地翻了一个身,脸趴在枕头上闷声道:“怎么变成我怕他了啊!”
借着窗外清亮的月光,许衍棠盯着枕头上的向日葵绣花发呆,过去的记忆一点点回溯到脑中——
初二的时候,就是四年前的那个暑假。
她在a市的一所中学上学。那个暑假她们一家本来是计划去海南度假的。却因为父母突然有了一个国外的生意要谈,那度假计划就被搁浅了。
许衍棠甚至被父母送回了老家让爷爷奶奶看管。
从繁华的都市回到质朴的乡村时,她内心自然是抵触的。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电影院,她不知道自己在老家可以玩些什么。
整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那一部小小的按键手机和邹峒瑞聊天。
无聊时,贪吃蛇、推箱子、泡泡龙,这叁款游戏轮着玩。
那日,她卡在推箱子的第十六关,空调又突然坏了制不了冷。
热浪滚滚,窜入屋内。
身体神双重打击,她气得不行,将手机砸在床上,然后一下躺在床上。
奶奶在门外敲门,说:“糖,出来。”
“我不想吃饭。”以为奶奶是来喊她吃饭,她闷声答应。
“有同学来找你!”
“什么?”许衍棠光着脚踩在六角的棕红砖面上,前去开门。
意料之外。
门外站着田季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白色外套。
他比小学的时候高了一些,长开了,五官也变得立体。只是身上的那股子温软劲一点没少。柔顺的黑发搭在白皙的额头上,瞳孔黑黢黢的,像是盖了一层薄薄的雾。
他拘谨地站在那里,可看到她时,紧绷的表情立刻松了下来,嘴角勾起来了一点儿。
许衍棠一下子就认出他。
“田季珩!”
“你还记得我。”田季珩慢慢地嚅出这么一句。
“当然啦。”她拉他进屋,然后跟奶奶说:“奶奶,我跟他玩一会儿,待会儿再下去吃饭。”
奶奶见她不再闷在屋里一个人玩手机自然开心地应下。
田季珩进了她的屋,瞥了瞥她光着的脚丫子,问:“不凉吗?”
声音低低的软软的。
他耳根腾起的红色许衍棠并没注意到。
“我还是穿上好了。”许衍棠踩上粉红色的拖鞋,又一下子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地砖,让田季珩也坐下。
田季珩是第一次坐在地上。
凉飕飕的,在夏日里倒也畅快。
两人聊了一阵,许衍棠问,田季珩答。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看见你的衣服,挂在院子里。”
田季珩说这话时,正盯着她看。语气里藏着些委屈和探究。眸子也闪着隐隐的光亮,下一秒就能挤出水来。
许衍棠面上尴尬。
她承认,如果田季珩没来找她,她是一点都没想起他。
“我忙着写作业了。”许衍棠挠挠自己的脑袋,讪讪说道。她不好说自己一点都没想起他。依她对田季珩的了解,如果她说实话了,他可能会哭起来。
“我真的在忙着写作业了。我想着写完就去找你的。”期末的时候,老师正好与他们探讨了“善意的谎言”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许衍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出于善意。她做的得对,甚至是做得好。
田季珩信了。
两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最后许衍棠笑着把田季珩送出自己家。
吃饭的时候,她盯着手机里推箱子游戏笑得开心。
田季珩帮通到叁十关啦。
回忆到这里停止。
她疲困地揉了揉眼睛,渐渐入睡。
夜里,许衍棠久违地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她被一只绿尾羊羔亲了。
*
百猪加更,我有存稿。
明晚八点见。




绿尾羊羔(校园 1v1) 放学等我
田季珩和许衍棠告别后便去了唐丰南家里,前几天便约好的。
唐丰南是田季珩和许衍棠的小学同学,田季珩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便没再上学了,用他爸妈的名义盘了一个店面开了一间网吧。凭着他在初中混的人脉,生意倒是不错,养他和妹妹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唐清琳是唐丰南的妹妹,在二中念高二。他们的父母在a市里打工,并不管兄妹二人,只是时候偶尔给他们俩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情况。
田季珩到了网吧,顺着那个旁边的那道铁楼梯往上爬,到了二楼的一个平台。唐丰南的家就在网吧楼上。
平台处其实是一个小阳台,有好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小茶台。
唐丰南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一身黑衣黑裤,长胳膊长腿张开,舒适地瘫在那张躺椅上。
指尖的猩红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唐丰南见了他,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来了?坐。”
唐丰南其实比田季珩还小两个月,只是他早早进入社会,身上早就沾上了那股子油滑老练劲。
田季珩颔首坐下,问他:“什么事?”
“我想把我妹转去你们学校。”长腿迭在一起,唐丰南吸了一口烟,悠悠地说道。
“转呗。”
“那你得照顾我妹。”
田季珩扫了个冷冽的眼风过去,缄口不语。
明晃晃的拒绝。
“哎,开玩笑的啦。只是让你知道一下这件事,她在学校如果有什么麻烦,你帮帮她。”唐丰南又嬉皮笑脸起来,直起身子拍拍田季珩。
田季珩问:“她人呢?”
“被我赶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还有补习课呢。一节200,交钱的时候我的肉都在疼。”说完又补了一句,“你高叁了不能再给她补课了,所以我只能花钱请老师了。”
“你对她倒是舍得花钱。”
“我没读好书,她得读好。她还肯学,我们唐家出这么一个好读书的挺不容易的。”说完自嘲似地勾了勾唇角。
夏夜的晚风倒也不躁人,清清凉凉吹走热意。
田季珩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良久,向唐丰南要了一支烟。
唐丰南勾着嘴角笑,问他:“你同学知道你抽烟吗?听说你还是大会上的学生代表。”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递给了他一支细长的香烟。
田季珩睨他一眼,点燃它,慢慢地吸上一口。
“怎么?心里烦啊?”唐丰南和田季珩认识快十年,熟起来却也只是这几年的事。他印象里,田季珩偶尔抽烟,大多时候是心情郁闷的时候。
啊……说起来,第一次抽烟,好像还是他带的田季珩。
“不关你事。”田季珩躺在躺椅上。
皎洁明月挂在天上,边上是很多明亮的星星,吐出的烟雾迷了他的眼,闭上眼,脑中又浮现出许衍棠的样子。
他舔舔唇,想着到底该如何抓住她。她会出现在一中在他意料之外,本以为还要一年,他才能再见到她,却没想到她自己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变得彻底。
可能是因为年龄,也有可能是因为她。
他在她的一次次若即若离中挣扎,或喜或悲。
他情绪的开关就在她的手中。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他渴望着她能回头看看她。可是她越走越远,越飞越高,一点都不留恋,从来不会回头。
他受够了。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却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因为不想被班主任惩罚,也不想被纠察队员记下没带校卡。
许衍棠第二天起得早,吃完早餐后才慢慢地走去上学。
清晨的太阳并不晒人,空气中还带着昨夜的湿气。
许衍棠一路心情舒畅,然后看到了校门口处的田季珩。
他站在第一个,穿着整齐,连领口的那个衣角都熨得笔直。
八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红色工作牌,其它七个人像工作人员看起来兢兢业业,他却像大企业的太子爷下来巡视工作。
他瞧见她,眼底里露出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
许衍棠走过去,挺胸露出左胸前的校卡。经过田季珩的身边时,她侧过一点头,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田季珩盯着她荡起的马尾,启唇:
“放学等我。”
低而轻的四个字荡在空气里,又一下钻进了许衍棠的耳朵里。
她脚步微顿,瞅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点点头。
许衍棠跟何凝芮说清她和田季珩是小学同学后,何凝芮的眼中绽出光亮,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扒拉着她问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暧昧关系。
许衍棠低头抽出自己的包里的书,“没有。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就是小学同桌,关系好一点而已。”
何凝芮听此并不罢休,又问:“他小时候什么样?”
许衍棠翻开书本,随口答道:“就跟现在一样啊。”何凝芮吐吐舌头,又笑起来,“也是,这种气质肯定是要从小养成的。”
许衍棠瞥见化学书上的一句话——玻璃是由什么做成的?
她走了一会儿神。
小时候的田季珩是由什么组成的——
眼泪和牛奶。
倒不是他经常哭,只是他哭的时候总是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心灵震撼。
她见过田季珩哭——
委屈地把嘴一瘪,眼眶开始泛红,鼻尖抽几下后眼泪就流出来了。但他不会发出声音,只是用那水朦朦的眼睛盯着你看。看到你觉得自己该死,怎么能让他这么可怜地哭呢。
他有一次哭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那天,她在和他一起值日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个跟斗,膝盖磕破了,流了不少血。
在医务室里包扎的时候,她没哭,他却一直在掉眼泪。
年过半百的校医打趣道:“怎么,她是你女朋友啊?哭这么惨。”
又扭头对疼得龇牙咧嘴的许衍棠说:“哎,同学,男朋友别找这么爱哭的啊。”
许衍棠疼得厉害,才没空去跟校医聊这些无聊的事情。
田季珩一下子停住了眼泪,瞪大眼睛却又不敢看许衍棠。
回教室的时候,田季珩搀扶着许衍棠。田季珩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许衍棠却看着他哭肿了的脸笑。
他每天都喝牛奶,咕噜噜地能灌下一整盒装的奶。
小时候的田季珩生得像白玉团子一样,软乎乎的又白糯糯的。柔顺的黑发总是被剃成西瓜盖的模样,看起来温顺无害。
因为他爱喝奶,所以许衍棠一直觉得他像小奶羊。
后来才知道,奶羊是产奶的不是喝奶的。
小羊吃的是草。
但田季珩是只羊的印象便一直存在她的脑中。
嗯,为什么是羊不是牛?
因为许衍棠比较喜欢羊,毛茸茸的。
还要是那种小羊羔。黑亮亮的眼睛眯起来时是弯着的。
*
提早更咯
求个猪




绿尾羊羔(校园 1v1) 黑色皮筋
田季珩站在九班的门口等她。
黑色的书包带将质量不怎么好的校服衬衫勒出褶皱。领子那处往上缩,露出里边的白背心。
许衍棠嗤笑一声。
田季珩问她怎么了。
许衍棠摇头说没有。
两人边走边说话,许衍棠本以为自己是输出的主力军,田季珩却抛出一个个的问题让她回答,她连问问题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转回来了?”a市教育资源比q市好许多,许衍棠又是在高叁这个档口转学过来,田季珩感到疑惑。
“就因为……一些原因。”许衍棠并不想透露出太多关于自己家里的事情。
“跟以前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有啊。”
田季珩垂眸看她,顿了顿,问:“初中同学呢?”
“也有,只是比较少。”
许衍棠边回答着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掉了几缕下来,觉得乱,索性解开了绑着的头筋,发尾在空气中滑过一段,落在肩头。
吹来的风是香的,带着她的香气。
田季珩恍惚了。
她抓抓自己的头发,皮筋是那种小小的橡皮圈,套不住手腕,便抿唇衔住那根皮筋,边走边捋自己的头发。
白皙的手在黑丝中穿梭,轻车熟路地薅起所有头发后,又拿起那根皮筋,麻利地圈上套紧。
整个过程至多只有五秒,田季珩却不知走神了多久。
刚才的对话又回到脑中,田季珩在身侧的手动了两下。
“邹峒瑞呢?”
许衍棠听见这名字,停住了脚步,帆布鞋底在水泥地上划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她扭头看田季珩,眼底是疑惑的神情。
她说:“都分手了怎么还可能联系。”说完又低头狠狠地踏了两下地板,像在泄愤。
“分手了?”田季珩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有没有藏住欣喜愉悦的情绪。
“初叁的时候。”许衍棠答应。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分岔路口。田季珩的家在左,许衍棠要往右边走。
路灯下,许衍棠的脸瓷白光亮,她眨眨眼睛。仰头对比她高了许多的田季珩说:“我问一个问题呗。”
田季珩点头,耐心地等着。
“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许衍棠从见到他的那刻就想问了。
两人的身边是那一片花田,草丛灌木里藏着蝉鸣蛙叫。
四周寂静,呼吸可闻。
田季珩微怔一下,少见地扯了扯嘴角,启唇:“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亮,只是那光亮怎么看都是黯淡的。
许衍棠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咯噔一下。
田季珩的回答像在指责,指责她不了解他。许衍棠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朋友,虽然将近四年没有联系,但她经常会念着想着他。他这一句,倒是把她的好意惦念全都否认了。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所以她说他变了。
田季珩的逻辑是这样的。
许衍棠认真地思考着他的话。
她是不是真的不了解他?
她望向他的眸子,久违的那种罪恶感又从心底升起。因为她在他的眼里瞅见了委屈,被刻意掩饰住,却还是露了马脚。因为她小时候见过许多次。
蓦然又觉得不那么膈应了,甚至觉得轻松愉悦,还有那么一点自豪——
被她发现了。
他没变,还是以前那个藏不住委屈的小哭包。
僵住的嘴角回,她柔声道:“那之后再好好了解吧!”
洗完澡后,许衍棠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背景音是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许衍棠歪头夹住手机,站在床边拾自己晒干的衣服。
“还好吗?学习跟得上吗?”母亲的声音略带疲倦。
许衍棠有些心疼,轻轻地嗯了一声。
“挺好的。安安到现在还没睡呢?”
对面的母亲哎呦了一声,像是被婴儿缠住了,许衍棠听见她对安安说“别闹,跟你姐姐打电话呢。还是你也想你姐姐了?”
许衍棠笑得眉眼弯弯,对着话筒说:“姐姐也想安安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就是这么说着。
“在q市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也碰见以前的同学了。”许衍棠想到田季珩。
“小学的?”
“对。”
“那也挺好的。”
不咸不淡的对话进行了快二十分钟。
最后快要挂断的时候,母亲踌躇地问出口:“你……爷爷奶奶,怎么样了?”
许衍棠整理好衣服,坐在床上,抬眼看着窗外的月色。
“挺好的。身体都很好。”
沉默了一阵儿,母亲像是还想要问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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