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最好别让我失望。”路易喃喃道,主教与王太后并不赞成国王对柯尔贝尔的任命,因为他甚至不如尼古拉斯.富凯,富凯的祖父、父亲与他自己都是国王的监政官,也就是说,也能勉强算得上“穿袍贵族”,虽然这样的身份算是每年向国王缴纳“波勒金”年贡就能世袭,与原先凭着血脉与功勋获得爵位的“佩剑贵族”完全无法相比,但总要比一个普通的随驾商人来得好。
说服他们并不容易,而且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柯尔贝尔这件事情没能做好,那么之后路易还想要拔擢什么人就会变得非常困难,既然如此,柯尔贝尔先生不但失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甚至有条绞索等着他也说不定。
今天国王的入睡时间要比往常更晚一些,但仍然要比宫廷里的大部分人早,就像是现在,圣母院的钟已经敲响了五下,市民们都已经安寝,宫廷里的夜晚却刚刚开始,如果没有舞会,那么王太后安妮与贵妇们一定就在赌博,这个时代的娱乐很少,路易也想过是不是能想出一些游戏来挤占赌博的位置,但想到今后他可能要做的事情,他就又把它去轻轻放下了。
而就在他准备就寝的时候,他的寝宫总管与第一侍从邦唐也回来了,按照惯例,他要去监督王弟菲利普、亨利埃塔公主以及玛利.曼奇尼小姐的睡眠情况,如果他们还逗留在除了寝室之外的地方,邦唐就要向他们宣读国王的诏令,要求他们立刻回去睡觉,这也是贵人们津津乐道的趣闻之一,王太后安妮对此十分纵容,虽然在她的心里,孩子什么时候睡觉并不值得在意,他们又不是需要早起劳作或是吝啬蜡烛的平民,但她很高兴看到国王能够爱护自己的弟弟。
“菲利普小殿下感谢并问您安,亨利埃塔公主殿下感谢并问您安……玛利.曼奇尼小姐……”
路易等了半天也没能等来下一句,他自己套上亚麻长内衣,“怎么?”
邦唐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国王和自己在:“曼奇尼小姐希望我能带给您这个,她说把这个放在枕头下,能够让人睡得好又精力充沛……”
邦唐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玛利.曼奇尼给他的东西很像是……某种用于诅咒的器具。
那是一颗橡树的果实,但被染成青绿色,下半部分被雕刻成闭合的眼睛形状,眼皮与眼珠清晰可辨认,上面铭刻着古怪的文字,它被固定在一个银的底座上,底座被做成了渡鸦的翅膀。
国王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小女孩的胡思乱想罢了,”他说:“邦唐,把它给我吧。”
他从还有些踌躇的邦唐手里拿来了橡树果实,在寝宫总管的欲言又止中把它放在了枕头下面,果然,他这一晚睡得非常好,他都怀疑自己没有在睡梦中翻过身。
邦唐打开窗户,新鲜冰冷的空气立刻冲入了室内,还有透明璀璨的金色晨光。
这个时候,距离王太后醒来至少还有敲两次钟的时间,农民、市民与行商这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街头,国王用了简单的早餐,去完成他的两项课程——击剑与舞蹈,舞蹈课上王弟菲利普是他的舞伴,他在上击剑的时候,王弟要去试新衣服,课程结束后他在浴桶里补充了一份奶酪,和王弟在王太后寝室外的小会客室里等待,王太后大约在一个半个小时后完成了穿衣与梳妆工作,这时候钟声已经响过了第三声,时至正午,但对王太后来说,这还是为了去集市而特意早起的一天。
王太后望过弥撒后,他们的午餐当然还是在黎塞留宅里用的,虽然数百年后,人们更热衷于在逛街的时候品尝美食,但此时的巴黎集市上更多的还是大半都是白垩与锯末,并且没有发酵面包;直接掺入污浊的河水发酸的葡萄酒;泥巴做的烤鸭;满是蛆虫的奶酪,只因为上面刷了一层油脂而闪闪发亮……
等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黎塞留宅的时候,阳光都略微有些偏斜了,幸而主教先生为他们选择的红孩子集市距离黎塞留宅并不远,这个集市始建于路易十三时,阔大而整齐,路面上的粪便也还未堆积得太高,街道上有着三四家值得一观的珠宝与丝绸店,也有铜器店,面包房与陶瓷和玩具作坊,在街道的广场上有蔬果摊与牲畜贩子,再往后,靠近塞纳河的地方是鱼市场,因为要处理鱼会耗费很多水,还有成堆的鱼皮、鱼鳞、鱼内脏需要扔掉,主教先生并不建议国王往那里去,因为那里的臭味可以令人窒息。
然后您们就把这些令人窒息的垃圾扔到塞纳河里,然后继续在里面打水喝吗?
幸而马扎然主教也不会蠢的去喝这种水,他,还有王室,以及一些重臣,都是喝从枫丹白露送来的泉水,枫丹白露原来的意思就是“美泉”,距离巴黎约在十五法里左右,每天早晨都有马车送水到黎塞留宅,甚至国王洗浴的水也来自于此——这样水的价格早就超过了牛奶,对此路易当然知道,但也能当作不知道,他频繁洗浴并不是仅仅为了清洁,更是为了健康,毕竟此时的医疗手段依然等同于谋杀。
国王与一概贵人当然不可能徒步,他们乘着敞篷马车,在火枪手们与雇佣兵的护送下前往红孩子集市,在快要抵达集市的时候,一群套着红色斗篷的孩子从一座深灰色的建筑中跑了出来,在一个教士的指挥下向国王鞠躬,喊着国王万岁。
“这些是圣玛利亚孤儿院的孩子。”富凯看到国王露出了迷惑的神色,连忙殷勤地俯身说道:“他们总是披着红斗篷,所以这里的集市才会被叫做红孩子集市。”
看上去,这些孩子中最大的也只有王弟菲利普那么大,国王向富凯伸出手,富凯立刻心领神会地拿出了钱袋,国王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大埃居,交给就在马车边的一个火枪手:“去给那个教士,让他给孩子们煮一碗卷心菜汤,里面要有奶酪和牛油。”
那个火枪手立即遵命前去,国王把钱袋还给富凯,富凯看上去很想要恭维一番国王的慈悲,但此时市场已经到了,国王被一声响亮的叫卖声吸引去了注意力,看着国王留给自己的浅金色后脑勺,这位穿袍贵族只得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第二十五章 过分热切的军官
若是可以给本章一个名字,路易很愿意叫它——十七世纪巴黎的表面工程之一。
集市显然已经经过一番打理,他听到的叫卖声来自于一个面色红润,高高挺着胸膛的女人,她的摊子上摆满了在这个地方应该非常少见的菊莴、白芦笋、洋蓟、防风(萝卜)、卷心菜、生姜与甜菜根,除了防风,卷心菜与甜菜根之外,这些蔬菜都不是平民可以买得起的,更别说现在的巴黎——可能一些较为拮据的商人或是贵族也不行。
等国王等人下了马车,踩着高高的木屐踩在泥泞的路面上,走向那个摊贩的时候,她那双白净肥胖的小手更是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在圣日耳曼昂莱的时候,王太后等人已经窘迫到典卖珠宝衣服,却还要在回巴黎时接受一位绅士的款待时,拒绝了他的夫人前来服侍王太后饮酒,因为这是伯爵夫人以上的女士才有的资格,据说那位绅士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就哭得昏厥过去。
王太后安妮很认真地购买了一些白莴苣,卷心菜和甜菜根,交给玛利.曼奇尼小姐提着,那只精巧的篮子提手上还包裹着丝绸,免得割伤小姐娇嫩的手,英格兰的玛丽王后与亨利埃塔公主也各自挑选了一些干净的蔬菜,交给他们身边的侍女路易丝,国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又很快地移开了。
没人知道国王的视线在路易丝的手套上停留的时候,她有多么紧张,她的父亲克雷兰是个狼人,她当然也是,但要是看她的小手,是无法察觉到狼人特有的征象的——她一要到巴黎来,去服侍公主,她的父亲就狠下心,用钳子把她的无名指截断了一截,这样她就算变成了狼人,也会少一支爪子,而且那根手指上没有指甲,但除了用餐与服侍公主更衣的时候,她可以不脱下手套,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路易看着她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究竟有多少人选择了他喜欢的白莴苣,然后他挑了王弟菲利普喜欢的洋蓟,王弟与其说是喜欢吃这种蔬菜倒不如是喜欢玩儿这种蔬菜,因为把它一瓣瓣地剥下来很有趣,而且只吃末端的一点更合王弟的心意,毕竟他和大部分孩子那样对蔬菜无比厌恶,完全是在国王的要求下勉强为之。
最后国王在菊莴叶上停留了一会,是的,则是玛利喜欢的蔬菜,他的手指慢慢地挪开,又伴随着一声叹息放了回去。
第二十六章 热闹滚滚的集市
国王暂时还不知道这里有一个他的崇拜者,他们继续往前,在精致的蔬果摊贩之后是干酪与香料摊贩,一样由温顺而又漂亮的男女商人看管着,他们恭敬地向王太后与国王行礼,一看就知道经过训练,他们售卖的货物也十分干净与精致。
在这些犹如前菜一般的布景之后,是原先红孩子集市里的店铺,店铺的主人站在门外,深深地鞠躬。第一家是来自于勃艮第的商人,他们在这里做葡萄酒的买卖,在橡木长桌上已经斟好了他们最好的酒,等待王太后等人的品鉴,王太后格外中意他们的一种桃红酒,并要求他们送一些到黎塞留宅,对此商人自然遵命;第二家是来自于莱斯特(英格兰)的羊毛商人,谁都知道莱斯特的羊毛是最细最柔软的,他们这里也有最多的切维厄特羊毛,还有一些杂(0)种羊的毛,他们呈上了漂亮的朱砂色毛呢,法国绿色的帽子与宝石蓝色的羊皮手套,王太后安妮见了就向英格兰的玛丽王后笑着说:“我还以为只能在英国人的店里看见赤褐色、灰色与黑色呢……”这些都是新教教徒们喜欢,或是最常用的颜色,如朱砂这样鲜艳的颜色,在英格兰随意使用在日常服饰上是会以“奢侈罪”受审的。
玛丽王后的神情不太好看,但也无可奈何,王太后安妮并没说错,但听起来实在刺耳,倒是那两位商人十分机敏,马上拿出一些以柔软的羊毛、细亮的丝线在高超的工艺下编织而成的壁毯,其中一副壁毯的画面格外吸引人,因为画面中央的天使很像是小时候的路易,王太后爱不释手,也就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路易看见那对商人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他们拿出的壁毯要比他们之前拿出来的毛呢和手套更吸引人,一幅画面上几乎找不到比指甲盖更大的空白,触目所及皆是形状典雅,颜色艳丽的卷草,鹫尾花与神圣的符号……它们框出的画面里,你可以看到收敛起双翅的天鹅……骚扰笼子里的鸟儿的猫……在花丛中奔跑的年轻男女……这下子,不但是王太后安妮,就连囊中羞涩的玛丽王后也忍不住挑选了一张四尺见方的小壁毯,壁毯上有着装饰大写字母L,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幸而王太后安妮没在说些什么,第三家店是女士们期待已久的珠宝店,也是王太后与贵女们预备一掷千金的地方,但前来迎接的人不知道为何面色古怪,等到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路易才明白了过来——那不是声称自己病了,无法出行的蒙庞西埃女公爵又是谁?她看起来可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反而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她身边站在孔代亲王,他们身边的小桌上还摆放着一套精美的祖母绿与钻石的饰品,即可以用来别在肩膀上,也可以当作项链或是发冠,价值不菲。
看到这个场面,还用多说吗?分明是蒙庞西埃女公爵与孔代亲王在这里私下见面,只是不知道为何女公爵会如此大胆,她明知道今天王太后安妮与国王要来这里,不过也有可能是孔代亲王有意为之,看看那双挑衅的眼睛,还有微翘的嘴角,显然他十分满意于自己的妄为。
见了王太后,孔代亲王立刻行了礼,并马上堪称无礼地告退了,而他在离开之前,还亲吻了蒙庞西埃女公爵的手,请求她接受自己的礼物——也就是那串祖母绿与钻石的挂饰,蒙庞西埃女公爵竟然也接受了,完全不顾王太后铁青的面色。
这下子可论到英格兰的玛丽王后看笑话了,固然,在此时,无论是先生,还是夫人,都有可能有各自的爱人(甚至连王太后安妮也曾经被指与白金汉公爵有染),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结了婚,有了继承人,完成了天主赋予他们的职责。
一个还未有丈夫的少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十分可耻的,甚至会影响到之后的婚姻,这不由得让王太后气恼。
她甚至没在这家珠宝店里停留,直接走了出去,接下来的几处店面,无论是精美的瓷器,还是厚软的毛皮,又或是巧夺天工的铜器或是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都无法平息王太后的怒火,路易察觉到服侍他们的人面色越来越僵硬,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在离开那家玻璃器皿店的时候,他随口问道:“您给了马扎然主教多少钱?”
“七百个金路易。”那家主人回答,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国王哭笑不得,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如果在这里的每家店都给了主教差不多的贿赂,那么主教大人还赚了几千个金路易,对此路易不得不佩服马扎然主教的敛财手段——这些金路易原本还不至于令得这些可怜的人血本无归,但谁知道孔代亲王会来这么一招呢?
不过路易还是打算好了,等他们回到黎塞留宅,宫廷的一部分采买还是要归到这里来,马扎然主教从不在乎这些小人物,或许几千个金路易对他也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这些小人物,这可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很难说,将来的暴民会不会有他们之中的一个——最好还是将事端平息在未起之前吧。
王太后安妮既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致,作为前导的该地区负责人也不会愚笨到继续原先的安排,在他们还在珠宝店的时候,一群玩儿杂耍、训兽、射箭、演戏的人已经在广场上准备妥当了,这些人倒不都是贵人或是绅士——后者可不会去做这样卑贱的事情,但卑贱归卑贱,王太后安妮看到踩在木球上抛接酒瓶的侏儒、会跳舞的熊、滑稽的丑角时还是笑的喘不过气来,只是在看到一群褐色皮肤的人表演的小喜剧时,王太后安妮虽然笑了,但还是拒绝看下去,因为内容实在不够高雅。
既然如此,在广场的戏院里,一出神圣的戏剧正等待着尊贵的观众们。
与大部分宗教戏剧那样,这出戏剧从艺术性上来说乏善可陈,但墨守陈规也有墨守陈规的好处,虔诚的王太后一直不断地在胸口画着十字,低头喃喃祷告,与其说是在观赏戏剧倒不如说是在望弥撒——路易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带着王弟菲利普溜了出去,他们找到了那个射箭的地方,这里有弓箭,有弩弓,还有涂刷成五颜六色的箭靶。
第二十七章 便壶这个职位……
国王已经能够娴熟地使用长弓与弩弓,王弟菲利普虽然生疏,但看得出他很高兴能够在兄长的指导下射中一个又一个的箭靶——在这个时代,搭设箭靶的人可不会用玩偶来奖励获胜者,这种游戏完全可以说是变相的赌博,一个小埃居可以换到十根长箭与宽头矢,射中十次靶心就可以换到一个金路易,但这些箭靶比骑士们训练的时候还要小,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长弓手来也未必能够射中,而且最后三枚羊皮纸质地的箭靶不是固定在墙上,而是系在一根细绳上,哪怕是微微的一阵轻风,都会让它移动,想要射中靶面都很困难。
先是国王与王弟兴高采烈地在那儿玩,不久之后,亨利埃塔公主也来了,不过与其说是她受玛丽王后的指派、倒不如说是终于以此为借口从冗长的拉丁语独白中脱身,她也拿出了一个小埃居来换取箭矢,但相比起经过了正统教导的路易,野性十足的玛利.曼奇尼,公主殿下的战绩着实令人悲观——具体点来说,就是箭靶的主人抱怨个不停,因为那些箭都不知道被公主射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损失有点惨重。
亨利埃塔公主的神色这下子可真是有点惨淡了,这时候她的侍女露易丝靠近她,说了些什么,公主殿下就又拿出了一枚小埃居,换了十根箭矢,把它们交给了露易丝。
露易丝确实不是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她的五官偏向于男性的刚毅,面部轮廓又过于严厉,并不符合现在人们的审美,就连手脚也不够小巧精致,但就是这样的手指与手掌,才能稳稳地托住长弓与弩弓,不会让箭矢在飞行的时候失去力量或是准头。
她没有停歇,一连射了十次,每次都射中了靶心,就连那三张以细绳悬挂着的箭靶也不例外,这下子轮到箭靶的主人沮丧了,他之前抱怨个不停也只是想从这些贵人身上多捞取一点赏赐,但这样他反而要赔本,他向国王投去哀求的眼神,路易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他公正地判决箭靶主人必须按照口头契约给亨利埃塔公主一枚金路易,他只得遵命。
不过等到国王的第一侍从邦唐和他说了一些什么,他就又高兴起来。
“您和他说了些什么?”亨利埃塔公主忍不住问道,她知道这有些失礼,但她确实很想知道国王陛下是否愿意给予她一些额外的庇护。
“我告诉他说,他可以挂出条幅,让人们都知道国王、王弟与公主都曾经在这里玩过他的游戏。”路易温和地说:“会有很多人愿意尝试的。”
“您真是太仁慈了。”亨利埃塔说。
“只是徒手之劳罢了,”路易说,“对于这些人来说,我们根本不会去在意的一些小问题,可能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场劫难。”
亨利埃塔的脸色微微地白了白,路易顿时有些于心不忍,像是如亨利埃塔公主这样的贵女,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教育,她或许会同情那些衣食无着的饥民,但这种情感是高高在上的,她根本不可能理解什么叫做设身处地,或是调换立场,她自从诞生就是公主,今后可能还会成为王后,至少是亲王或是公爵夫人,哪怕她也曾因为窘迫的经济情况而险些死了,她也只会记得自己遭受的屈辱,而不是就此放低身份,与那些卑微的人保持同一个视线水平。
“这是我的错,“路易马上说道:”亲爱的亨利埃塔,我可以发誓说我没有责备任何人的意思,你,或是你的侍女,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失望,虽然那的确是个贪婪的家伙,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宽恕。”
“是的,”亨利埃塔公主有些勉强地说:“这正是圣人要我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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