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科西莫如今已经有了一个独立的书房小小的,但阳光充足,靠近庭院,打开窗户,就夹杂着花香的微风吹进来,他难得的没有忙于抄写和阅读,而是斜靠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与他的教师之一,埃吉奥,谈论着他在伊斯坦布尔之漫长旅程中的所见所闻。
那么说,埃吉奥说,那两名女奴,被你带回了意大利吗?没有,科西莫说,虽然我知道,不是过我的女奴,王子不会再接受他们,他们会再次被卖掉,或者直接处理掉,他平静的说道,仿佛不是在说一件残酷的事情,但我不能把他们带回来,因为如果有人想要深究,主角在这段时间的去向的话,那么他们就是人证。这样冷酷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埃吉奥明确的说,你可千万不要学习你的父亲,虽然看上去那么温柔,对待那些爱慕他的人,却始终冷酷的犹如一座大理石雕像科西莫,想了想,您这句话可有失公允,他对别人冷酷,是因为他仍然爱着我的母亲,作为他们的孩子,我当然很高兴看到这一点,我会和我的父亲一样,只爱我自己的妻子,爱我孩子的母亲,绝不会轻易移情别恋,听到科西莫这么说,埃吉奥的心中,也不免泛上了一丝,怜悯之情,还有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爱恋,他也曾这么爱上过一个少女,期望与她结婚,但残酷的事实告诉他。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罗马热闹滚滚
年轻国王毫无掩饰的狂妄行为当然引起了一些国家的不安和愤怒,但更多从阴谋中伸出的触须若无其事地——我是说,就像是没出现过的那样收了回去,法国大使重新回到西班牙,西班牙大使则再度来到巴黎,他们同样门庭若市,只是前者以恭维者居多,后者的宾客则更多的想要试探西班牙人的态度——他们遭受到这样的待遇,难道就会这样算了吗?事实上真的只能算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人们或许可以指责法国国王过于鲁莽,但西班牙的腓力四世担忧的正是这点——西班牙在半个世纪前就开始衰退,它曾经引以为豪的海军在葡萄牙人与荷兰人的打击下已经摇摇欲坠,黎塞留主教曾经从西班牙租借了四十艘战船,但还未使用就归还给了西班牙,当然不是因为战争突然消失了,而是因为这四十艘战船陈旧不堪,缺员少将,这让红衣主教大失所望,之后他派出密探,想要知道这是西班牙国王有意为之还是西班牙的窘况确实如此,答案是后者——三十年后,西班牙的情况只有变得更坏,他们在与葡萄牙人作战的时候迎来了一场又一场的失败,根本无力两线作战,而且还是与孔代亲王率领的法**队,这才是路易如此大胆的理由。
这可以说是路易在国家与国家的风云变化中所做的第一次博弈,他没有做国王的经验,这次投下赌注不可谓不危险,不但是西班牙不想要打仗,路易也不想,若是真的发生战争,这只贪婪的吞金兽会大大延误他改革的时间——挟带着这次成功带来的权势与威严,国王的财政大臣柯尔贝尔迅速地颁布了数条律法,国王的监政官再一次出现在领主们的领地上,他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证这些官员与领主都能够如实并且及时地缴纳应付的税金,以及监视他们,不让他们将一些莫须有的征税条令挪移到国王身上——是有一些人这么做,而那些愚昧的平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应该诅咒的是谁,效果立竿见影,当年王室的收入就增长了三分之一有余,而且随着国王的势力逐渐渗入法兰西各地,这笔收入还会进一步地增加,这让路易轻轻地松了口气,毕竟这段时间国库里的白银黄金就像是流水一般,这里刚进来,那边就流走,有时候他还要向王太后、王弟和蒙庞西埃女公爵借贷,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人不安。
国王的政策无疑妨害到了不少人的利益,他们不敢对国王如何,却敢对柯尔贝尔指手画脚,横加污蔑,达达尼昂伯爵和奥尔良公爵菲利普都有向国王回报,他们的情报中都有贵族暗中辱骂和中伤这位重臣的话语和行为——被视作最大目标的莫过于这位大臣的出身,他起初只是一个呢绒商人罢了,还不如尼古拉斯.富凯呢,他也隐约成为了一个被达官显贵们孤立的人物,达达尼昂在向国王回禀的时候,有些意外地发现国王并不在意这个,“还有人向这位大人提出决斗呢。”达达尼昂伯爵说,他可不比外面的那些人,能够被国王相信的人很少,他自认是一个,而柯尔贝尔无疑也是其中的一个,鉴于国王的宽容,他们这些人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被轻易抛弃。
“巴黎早就不允许决斗了,”国王轻描淡写地说:“若是有人这么做,我的队长,我允许你把他们立即逮捕起来。”巴士底城堡已经被国王整改成了一个坚固的牢狱,正等着被填充呢——万森那里的监狱只会被用来关押重犯,狼人们会保证,就算是吸血鬼也无法轻易突破他们的防线,像是阿蒙简直就像是玩笑那样将孔代亲王等人带走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而后,如果有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国王的绞刑架和断头台等着他们呢。
国王一直在等待着柯尔贝尔向他诉苦,但这个性情坚韧的呢绒商人并没有那么做,所以,在一个黄昏,国王正要用晚餐的时候,将柯尔贝尔找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询问他,想要怎样的奖赏和保护……柯尔贝尔想了一会之后说,如果可以,等到国王交给他的事情确实如他们期望的那样发展了,那么他就请国王为他的三个女儿主持婚事,这句话让路易不禁失笑:“唉,”他说:“我可不认为我的箭袋里会有几枚金箭哪。”
“婚姻原本就是一份庄重的契约,爱情只是轻浮的游戏罢了。”柯尔贝尔说。
“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婿呢?”
“我希望他们有着一个高贵的出身。”
这样的回答可真是让国王疑惑,“你知道在诽谤和轻蔑你的人就是他们吧,既然如此,您的孩子又如何能够获得幸福呢?”
“正因为他们羞辱了我,我才要让他们感到懊悔,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沉重的打击了,他们嘲笑我,却要娶我的女儿,他们的后代必然会继承来自于我的血脉。那些认为我只是一个呢绒商人的人,最终还是要向我的外孙和外孙女屈膝行礼。”
“这可真是令人为难,”路易说:“我想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
“我知道,陛下,”柯尔贝尔说:“我发誓我不会强求,但请您看着我,如果我能够做出让您满意的成绩,那么我就要这么一份奖赏。”
“好吧,”路易说:“只要你能做到。”他甚至可以赏赐给柯尔贝尔一个爵位。
柯尔贝尔得到了国王的承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路易去看了王后,这几天他几乎一直与王后同床共枕,不是为了尽快有第二个孩子(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只是如果他不这么做,只怕特蕾莎王后就要陷入到无尽的忧郁中去了,这个时代的王后最畏惧的莫过于此,欧罗巴的君王们都可以说是姻亲,或远或近,但他们要打仗的时候可不会考虑自己的姐妹、妻子或是女儿,而作为王后的女性则是最为不幸的,因为她无法抛弃自己的母国(即便她这么做了,别人也未必相信),也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国家,对于她的母国来说,她已经嫁出去了,但对于她所必须忠诚的国家,她又是一个不可信的外国人。
就算特蕾莎王后已经为路易诞育了长子也是如此,没见王太后将小太子带走,根本不让她亲自抚育吗?
不过今天,拉瓦利埃尔夫人难得地送来了一提篮气味馥郁的玫瑰,见到它们,虽然王后很不高兴,但还是大方地让出了国王,国王见到送来玫瑰的乃是王太后的侍女,也猜到王太后对他近来一直留在王后这里感到不满,正催促他去拉瓦利埃尔夫人那里留宿,按理说,拉瓦利埃尔夫人应该比王后更受宠爱,才能让法国人感到安心。
国王可以说是哭笑不得地去了拉瓦利埃尔夫人那里,拉瓦利埃尔夫人还真有事情找他,原来是弗朗索瓦.德.克雷基侯爵向她奉献了一份昂贵的礼物,希望她能够向国王求情——克雷基侯爵在第一二次暴动中都始终如一地效忠于国王,本来他应当凭借着这份忠诚得到国王的重用,可惜的是,他竟然愚蠢地投靠到了尼古拉斯.富凯那里去了,路易可以理解,马扎然主教离世的几个月后,人们一直相信他会任命富凯为下一个首相,殊不知国王早就决定,如马扎然主教所嘱咐的那样看,不再设立首相这个会与国王争夺权力的职位。
敏感的人,早就在大臣们询问国王,那些曾经由马扎然主教处理的事情,该向谁回报的时候,国王傲然地回答说:“我。”的时候,明智地选择观望了,但克雷基侯爵显然有些迟钝,直到富凯被拘捕,他还在努力游说奔波,想要援救这位恩主,接下来的事情无需多说,富凯被秘密关押,刑期不定,而克雷基也和其他没能来得及抽身的富凯党徒一起,被流放到了巴黎之外的地方——他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为时已晚,幸而他还有一个称职的岳父,也就是王室总管莱迪吉耶尔公爵,公爵向国王的第一个王室夫人拉瓦利埃尔夫人递了不少橄榄枝,拉瓦利埃尔夫人不得不向国王提起这个人,但她也向公爵先行说明了,她不保证国王会回心转意。
她对国王也是这么说的,她依然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国王的臣属位置上,这点让路易感到安慰,毕竟谁都在猜想他是否会允许拉瓦利埃尔夫人将手伸到朝廷上,拉瓦利埃尔夫人有这样的认知是最好的,他就安慰她说,他对克雷基骑士的流放原本就是暂时的,毕竟克雷基原本就是一个闻名于世的军事家族,曾经羡慕过护国公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国王陛下当然不会随意地抛费一个可能的将帅之才,但克雷基侯爵的行为无疑大声地向国王表明他在政治上完全是个傻瓜,国王不得不让他到北方去清醒清醒他发热的头脑,看看能不能让他变得正常一些。
有拉瓦利埃尔夫人从中游说,克雷基侯爵终于从惴惴不安中解脱出来了,他高高兴兴地接过了最新的任命,他还是不能回巴黎,但能被国王任命为罗马大使,也可以说是一种殊荣,只是这位性情刚烈,偏于鲁莽的骑士先生,才到罗马,就和教皇卫队发生了冲突。
虽然后世的人们时常调侃地将法兰西称作天主的长女,但事实上,虽然继承了最多来自于查理曼——罗马政治遗产的是法兰西,法兰克的国王们也一直标榜为教会的标杆——事实也确实似乎如此,毕竟他们不折不扣地与异教徒打了两百年的仗,以至于异教徒们将所有的欧罗巴人称之为法兰克人——但自从腓力四世开始,虔诚的国王们就开始言行不一起来,或者说,他们原本如此,只是从腓力四世(这位国王无比慷慨地邀请教皇到自己的领地上做了一回客)开始,就懒得再做遮掩了,在这之后,为了突破哈布斯堡家族对法国的围追堵截,大下巴弗朗索瓦一世毫不犹豫地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丹结盟,一结就是一百多年,等到了黎塞留首相时期,法国人又从容不迫地与新教教徒成了盟友,在三十年战争中将另外的天主教国家打的落花流水……
后来等到路易十四即位,马扎然主教成为首相,罗马教会也曾经与这位比起教会显然更忠于法国的红衣宗教亲王接触过,希望他能够在政策上偏向与教会,譬如说,在三级会议上,取缔之前国王所下达的不利于教会的法令——类似于未经国王允许,不得把金银、货币、武器、马匹等输往国外之类的律法——因为这种律法令得教皇无法向法国的贵族、教士征税。还有一些如空置教职,任免圣职人员之类从教会口中夺食的行为就更不必说了,但马扎然主教可以说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们。
就如一开头我们看到的,教会的报复就是将巴黎宗教裁判所的大审判长抽调到罗马,巴黎针对黑暗生物的防线因此出现了出乎预料的可怕空洞——一队受雇佣的外来狼人无声无息地取代了巴黎郊外的原生狼人,国王与王太后险些就葬身狼腹——如果不是主教先生留在王太后那里的小女巫玛利,也许教会的阴谋真会得逞。
作为回报,马扎然主教也没客气,他直接指派了自己人,也就是以拉略取代了大审判长的位置,将巴黎的宗教裁判所牢牢地抓在了手里,而且从那时候开始,所有被主教和国王掌握在手里的地区,从教堂到修道院,从田地到商铺,从修士到神父,教会除了公开的税金之外,就没能得到一个子儿,就连马扎然主教应该交回给教会的遗产,也在他死去之前被转赠给了如同他儿子一般的国王,所以说,罗马教会会对路易的大使客客气气才是怪事。
但他们实在是太轻视这个新的法国大使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克雷基干的好事儿以及马里奥.齐吉干的好事儿
要说,路易虽然无论出自于什么原因,对罗马教会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还不至于太过轻视那群教士们,哪怕这个时代的教会已经不如几百年前声势赫赫,但正是因为他们很清楚教会现在外强中干,所以对声名格外看重——国王没有蠢到让自己的使臣去挑衅教会,克雷基在富凯的事情上犯了错,但翻开他的履历看一眼吧,十四岁的时候就从了军,1640年的时候在阿拉斯围城战中初次上阵,41年到47年的时候在佛兰德尔服役,48年的时候在托尔托萨围城战中立下功勋,49年的时候在卡塔洛尼亚就成为了步兵团长,暴乱中忠于王室,在国王命令绍姆贝格将军在赫泰勒老城之战中与蒂雷纳子爵作战的时候,他正是闻讯聚拢而来的军队之中的一支,国王在胜利之后还曾经嘉奖过他呢,之后在康布雷附近的艾斯克桥之战中他再次英勇负伤,伤愈后,在红衣主教马扎然的指派下,他回到阿拉斯作战,55年更是有幸出任贝蒂那总督,那时候他已经是中将司令,56年的时候他又在瓦朗谢纳战役中负伤。
让国王印象深刻的是敦刻尔克围城战与沙丘之战中也有他的身影,并且做出了不小的功绩——国王还在考虑是否应该赐予他元帅权杖的时候,这位战功显赫却极度欠缺政治敏感性的年轻将军却在此时愚蠢地靠近了富凯,虽然说,那时候尼古拉斯.富凯为了谋夺并且坐稳之后的首相位置,确实拉拢了不少官员和将领,而且因为军队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做吞金兽的关系,当时还是财政大臣的富凯确实是需要将领们虚与委蛇的对象,只是能够傻白甜到富凯被国王拘捕,押入秘密监狱后还会去和国王求情,要求释放富凯的人好像还只有克雷基。
所以,他还真是没什么可抱怨的,就算国王把他流放到了里昂也是一样,只是作为一个曾经备受重用的将军,不想回巴黎这种说法就算是疯子也不会相信,他身后还有一个以军事世家著名的家族,他们百般打探,筹谋,可总算把通道打到了国王的新宠拉瓦利埃尔夫人身边。
虽然,克雷基暂时还不能回巴黎,但他还是相当满足了,至少作为大使,国王就不可能不看到他的名字,他的信件必然是国王需要阅读而不是随意丢弃的那种,等到国王不再那么生气了,他就能回巴黎,或是去到任何一个战场上,为国王打仗了——之前在听到孔代亲王率军驻守在西班牙与法国边界的时候,他一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说,既然是孔代亲王压阵,那么就有很大的概率不会开战——但同时他都不免酸溜溜地想,如果真的开战了,那么与西班牙人的战阵必然伴随着累累功勋,他曾经服从过的两个统帅,孔代亲王和蒂雷纳子爵都在其列,还有绍姆贝格将军等等他熟悉的将官只怕也是适逢盛会,他却还在和一群教士你来我往,在葡萄酒和名姝的包围下虚耗自己的生命。
西班牙愿意屈服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克雷基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
这里或许就要问了,像是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时刻想要回到战场或是巴黎的凡俗之人,又怎么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呢——这里就要提到隆格维尔夫人了,或许读者们还记得这位夫人,她曾经被迫嫁给了一个年龄有她两倍的鳏夫,也就是隆格维尔公爵,考虑到在之后的暴乱中,隆格维尔公爵一直坚定地站在孔代亲王这边,这桩不相称的婚事其缘由昭然若揭,也许隆格维尔夫人为何这样固执地要求她优柔寡断的弟弟孔代亲王谋反也正是为了这个,毕竟她已经做出了非一般的牺牲,当然希望能够看到结果。
可惜的是孔代亲王最终功亏一篑,国王回到了巴黎,亲王逃亡到西班牙,而隆格维尔夫人先是被囚禁,再被流放,她曾经有个爱人,也就是拉罗什富科公爵,问题是从一开始,这位公爵就居心不良,之所以成为隆格维尔夫人的爱人只是为了借他攀附上孔代亲王,事实上,他最后不但抛弃了自己的爱人,还毫不犹豫地投向了国王,对此不由得不让隆格维尔夫人心灰意冷,她在流放地据说也有几个新的爱人,但都不持久,在听说蒙庞西埃女公爵以一笔慷慨的馈赠赎罪,回到巴黎之后,她也不禁心动了起来,但要回到巴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蒙庞西埃女公爵毕竟还是大郡主,作为一个聪明的女性,隆格维尔夫人在反复阅读了有关于国王回到巴黎之后的一些记叙后,不但同样拿出了一笔可观的献金,向国王推荐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教士,关键在于,他们都是詹森主义派的教士。
詹森教派近似于加尔文派,简单点来说,他们的主旨与很多改革后的天主教派相似,认为教会最高权力属于公议会而不属于教皇,反对天主教教皇的荒唐行为,这样的教派当然不会被教会允许存在,在1643的时候,教皇乌尔班八世就颁布通谕,谴责詹森主义,53年,教皇英诺森十世则将詹森教派指为异端,等到了亚历山大七世,这位可敬的锡耶纳人,也再一次重申,教会不会承认任何来自于詹森教派的主张与指责,詹森教派是异端。
但对国王来说,詹森教派的教士们若是发声,可比他或是某个大臣发声好多了,虽然他暂时还无法彻底地回报罗马教会,但他,不,应该说,每个法国国王虽然都自称是“圣路易”的后裔,但他们的心中究竟有几分虔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罗马教会可谓孜孜不倦地尝试着插手法国内政,法国的国王和主教们也在不辞辛苦地将他们的手抽回去——果然,这边隆格维尔公爵夫人才向国王举荐了这几名教士,那边的罗马教会就发来了义正严明的声明,要求国王陛下处死或是放逐这些异端。
当然啦,巴黎的宗教裁判所也得到了密令,如果国王不愿意,他们也可以代劳,不过很遗憾,无论是路易,还是以拉略,都不是那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人,而且罗马教会气急败坏的样子确实令人感到愉快,前者或是接下了文书,后者或是受到了密令,但他们的表现都像是根本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那些詹森教派的教士们还是该祈祷的去祈祷,该去讲道的去讲道,该去朝圣的去朝圣,该出没在各个达官显贵的私密会客室里的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处游走……他们的理念确实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尤其是国王,路易对于詹森教派的一些理念颇为赞赏,譬如说:总有一些神的戒律是人类无法依从的,无论他如何虔诚——这点可太重要了,毕竟路易可不想被远在千里之外的罗马教会处处掣肘,哪怕只在信仰和礼仪上。
这样堪称明目张胆的行为当然会让罗马的教士们又是气恼,又是愤怒,但他们在三十年战争结束的时候,曾经想要借着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时机重现与巩固教会权威的尝试已失败了——当时在合约签署会场上振振有词的正是这位压力山大七世,他当时只是罗马驻科隆的大使,但结果大家都知道,即便是天主教国家,也没有遵从教会意旨的意思,他的理想最终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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