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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楚风云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大诸侯

    只见冯萧辛缓缓起身,神情带着些许悲愤回忆道“当年大将军率领我们奔赴南越,初始极其顺利,一路攻进南越腹地,本以为南越反手可平。哪知道随后竟然粮草供应不上,十万大军进退维谷。就在这时,赶上南越雨季,道路险阻不言,烟瘴毒雾更是弥漫,无奈之下,大将军令大军且战且退,希望撤回越州再说,可谁知申佗贼子似是清楚我大军动向内情,借助南越地形不断侵袭我军,十万大军回到越州之时,已是十去七八……”

    “好多弟兄都埋骨南越啊!”说到这冯萧辛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神情似是欲要择人而噬!

    赵隶看了看身侧的一座座墓碑,原来如此吗……

    只听冯萧辛继续道,“退回越州之后,朝廷便令剩下两万多将士驻守原地,连发九道金牌催促大将军以及众将回朝。其实……那时候大将军已经接到先帝密令,让其万不可至京城,可是……七八万弟兄的死对大将军的打击太大,大将军他已是萌生死志……他怎会不知回京等着他的是什么……可他还是回去了……”

    “不过去之前大将军本意是独自前去,让我等留在越州,若见势不妙,或可……逃去。可弟兄们哪里肯皆是追随大将军一同回京,结果……那些文人的手段何其狠毒!众将军未至京城就已遭受不下十次暗杀!”

    “既知如此,何不退回越州,为何还要执意奔赴京城”赵隶插嘴道。

    闻此,冯萧辛惨然一笑,“退回越州说得轻巧,殿下不知,就在我等启程奔赴京城之时,大楚各地就开始流传我等惨败而归的事,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我们当时……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就连那些前来刺杀的刺客也是满口替枉死南越的八万将士复仇,铲除无能将领……那种情况之下,我们若是返回越州,就该坐实当时的谣言,说我等战败之后,欲拥兵自重……”

    “原是如此。”赵隶暗自点点头道“那后来呢”

    “后来”冯萧辛反问一句,然后死死咬紧牙关,双目虎泪横流道“大将军!凌将军,三哥,天海兄弟,晋波将军,刚进禁城,连朝殿都未曾进去,就被埋伏的刀斧手,全部伏杀!大将军知道必死,本意回去只是为了见先帝最后一面,可谁知竟是如此!!!而后京城更是百般戒严,兄弟们的家眷们更是一同连坐,被尽数斩首弃尸与菜市口……”

    “那么你呢怎么活下来的”赵隶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冯萧辛顿了顿,道“我在去京城的路上,就被刺客重伤,一路上皆是昏迷不醒,待到醒来时,我就已经离开京城了。帮助我的人,正是风月楼的人。活命之恩,也是因此。”

    “然后你就来了这越州”摩挲着衣袖,赵隶继续问道。

    而冯萧辛微微摇了摇头道“那些文臣何其歹毒,竟然悬尸与城门,我与一些幸存下来的弟兄们几次夜袭,想要让大将军与兄弟们的入土为安,可是折损的弟兄反而越多……无奈之下,只好归隐各处,而我是越州人,家眷亦在此,于是便回到了这……”

    “我有些好奇,冯樱可是你的亲女儿”赵隶跳跃的问道。

    被赵隶这么一转折,冯萧辛也是一愣,半响才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是我亲女。我初回越州时,每日里醉生梦死,颓废堕落,一次醉酒,便有了她……”

    “是因为这,才对她……”赵隶问道。

    冯萧辛回头看了看冯樱,叹口气道“其母是我家的一个丫鬟,是……南越人。而且我原配妻子本就因为一直无法为我诞下子嗣而内疚,见他母亲怀孕后,或许是有些想不开,郁郁而终了……”

    “懂了。”赵隶点点头道“可还能提起兵刃,愿不愿意在有生之年,打下南越为我舅舅他们雪耻”

    “啊”冯萧辛被赵隶突如其来的转折,问的一愣,半响回味过来后,震惊的问道“殿下是说………”

    “愿或不愿”赵隶直截了当道。

    砰!冯萧辛重重跪下,头抵泥土,嘶吼道“在大将军和弟兄们的衣冠冢前,我冯萧辛立誓,若殿下当真能让我再次领兵,我冯萧辛万死莫辞!必定为大将军及众兄弟雪耻!!!愿为殿下效死力!”

    赵隶淡淡一笑,上前扶起冯萧辛,然后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侧示意其同坐,然后便开始谈论着什么,……




第九十七章:离开刺芒
    两人在墓碑前,一聊便是日近黄昏,其间冯萧辛一改先前的阴郁,满眼都是兴奋不已,浑身上下散发着意气风发的意味。而秦广义与冯樱则是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那便如此说定了”赵隶笑着看向冯萧辛。

    只见冯萧辛拍着胸口,满是激动道“殿下放心!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那就好。”赵隶颔首,然后起身,极其不雅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伸个懒腰道“回去用饭吧,我可是饿坏了。”

    “是是是,这就去为殿下准备膳食,殿下请。”冯萧辛说完,动身在前为赵隶引路。

    这时,身后的秦广义眼中满是欣慰,低声耳语道“原来殿下如此深谋远虑,先前我当真是错看殿下了。”

    “哈哈哈师父,什么深谋远虑,我这纯属于瞎猫碰上死耗子哈哈哈。”赵隶笑着打趣道。

    “你小子。”秦广义摇摇头,无奈道。

    走过冯樱身边时,冯萧辛的脚步微微一顿,然而仍是一言不发,大步走下去。到是赵隶眯着眼,笑了笑道“愣着干什么小丫鬟跟本太子去吃饭啊。发现我是大楚太子,有没有惊讶欢喜啊”说罢吊儿郎当的跟在冯萧辛身后离去。

    而自从被冯萧辛丢下,便一直趴卧在地上的冯樱灰败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莫名的想起先前赵隶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过了一会,冯樱的手指微微颤动,然后默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泥土,望了望已至山脚下的赵隶他们,低声喃喃道:娘亲,我……我恐怕要不听话了,我要去给他……当丫鬟了。言罢,冯樱抬步动身,亦是离去。

    柔风中掺杂着一丝秋天的凉意,吹过小小的山头,未曾枯萎的草木随之摇摆。没人看到,在小山背后,其实还有一座坟墓,怪异的是,墓碑上未刻姓名,只是墓前放着几盘点心,皆是女子最爱的甜口桃酥……

    “嗝”饭桌上的赵隶极其粗鄙的打了一个嗝,调侃道“冯家主,这可不地道啊,明明有滋味十足的饭食,先前还给我吃那些少盐寡淡的东西,该罚!”

    “是是是,阁下说的在理,该罚该罚!”说着,冯萧辛举起身前的酒杯,笑着一饮而尽。

    这一幕惊呆了饭桌一侧的冯三爷,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家主笑了没看错吧真的笑了而且几十年不曾饮酒,刚刚是破戒了喝酒了这风月楼的主人……到底用的什么招

    而赵隶身旁,冯樱沉默的站在一旁,时不时为赵隶斟满酒杯,加上一箸饭菜。

    瞥见眼前又多了一些菜,赵隶侧头,看着冯樱笑道“怎这般懂事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冯樱还未说话,对面的冯萧辛倒是开口了,“阁下尽兴便好,小女能伺候阁下,亦是她的福分。”

    哐当,冯三爷手中的酒杯不慎落地,尴尬的弯腰捡起,尬笑道“手滑……呵呵呵,手滑了……”

    而赵隶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冯三爷,就把目光看向冯萧辛道“冯家主,先前的丫鬟之事,本就玩笑。就作罢吧,待到那两位弟兄前来,我便会动身离去,到时候冯樱还是留在这吧。”

    “嗯”冯萧辛摩挲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按阁下的意思办好了。”

    “其实我只是一个外人,本不该说这些话,可还是自作主张说一说吧,冯樱毕竟是你亲女,冯家主还是待她好些吧。毕竟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何必牵扯到一个女儿身上冯家主觉得意下如何”赵隶抿下一口酒,看向冯萧辛。

    冯萧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赵隶身旁的冯樱,正欲开口。

    倒是冯樱率先说道“你不要我了吗”没有什么泫然欲滴,更没有什么责问语气,只是极其平淡的询问了一声。倒是赵隶听此,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看冯樱,看着少女淡漠的神色,无端的,赵隶似是看到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小狗。

    奇怪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赵隶微微摇摇头,看向神色平淡的冯樱,有些调笑意味的问道“难道你真想给我当丫鬟我可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到时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

    “我不怕。”冯樱神色仍是淡漠,面如古井。她没有回答想不想当丫鬟,只是回答了三个字,我不怕,不怕危险。

    这下到是赵隶愣住了,狐疑的看了冯樱两眼,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丫头……脑子瓦特了不是先前还不想当丫鬟吗

    到是冯萧辛接话道“既然如此,阁下就……带上小女吧。小女留在这……也过得不开心。”

    见如此,赵隶挠挠头,继续问道“你确定真要跟我走”

    冯樱这次没有回话,只是端起酒壶,又为赵隶斟上了一杯酒。

    看着被斟满的酒杯,赵隶晃了晃神,随后咧嘴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当赵隶在刺芒又待了一日后,沈长明与海仇生终于姗姗赶来。

    “大哥!你没事太好了!”沈长明作势就要上前给赵隶一个熊抱。

    哪知赵隶直接伸出腿,把其拦住,“喊什么喊,我当然没事!大哥我洪福齐天,知道不”

    被长腿拦住的沈长明尴尬的收回双臂,笑呵呵的看着赵隶。

    到是一旁赶来的海仇生,没有什么异色,只是认真看去,会发现其眼中微不可查的有些放松神色。

    “海子有没有想我啊”赵隶看着海仇生,张口问道。本以为海仇生回一脸高冷的回道不想。哪知道海仇生高冷是高冷,嘴里说的却是“有点。”

    这到是让赵隶一愣,挠挠头低语道“怪事了,难道是小别胜新欢”

    听到这话,海仇生不可避免的,嘴角抽搐起来……

    与冯萧辛道过别,四人,哦不,是五人五马,启程离去。

    冯三爷站在冯萧辛身边,满脸欣慰。虽说不知为什么,可家主会笑了,这就代表他心情好,那么想必接下来族内的子弟们日子会好上许多了。

    心中这般想着,冯三爷就见冯萧辛眼中带着些许激动与干劲道“三叔,今日起,族内训练加倍!放宽江湖上的限制,任务有多少来多少!让族内子弟多多历练!”

    “是,家主!”冯三爷笑着应道,可等他听清冯萧辛的话后,脸上笑意顿时凝固住,等等……训练加倍!



第九十八章:宁远镖局
    “小樱,话说这到底是哪啊”赵隶看向身侧骑马的冯樱问道。不必多说,小樱又是赵隶对冯樱的新称呼。

    而冯樱丝毫没有觉得称呼怪异,很是简洁明了的回道“越州,风羴郡。”

    “哦风羴”赵隶歪着头想了想。

    似是听懂赵隶的疑问,冯樱继续道“位居越州中北部。”

    “怎么,大哥想好接下来去哪了吗”一旁的沈长明探头问道。

    去哪赵隶眯着眼想了想,指着南边道“再往南走走吧,看看再说。”

    到是一旁的秦广义听到赵隶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思虑,南……

    因是不急,五人五马走得自然慢些,道路并不宽敞,这五人五马,就占了大半个路,他们倒是没甚自觉,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谈天说地。

    过了晌午,几人正在马背上谈论回味着刚刚那家面摊的滋味如何如何,就听到身后一声汉子暴喝“他娘的!前面骑马的!给老子把路让开!”

    听到身后喝骂,心情还算不错的几人顿时脸色一顿,其实让路也是理当,可问题是这汉子说话忒不好听!几人之中除了天性冷淡的冯樱,四个爷们那个能忍得了这气于是本在后面跟着的海仇生与沈长明二人微微驱马,上前与赵隶三人并排一处。这下可好,本就不宽敞的道路,这下子是彻底给堵了个严实。

    几人也不回头,相视一眼,皆是一笑。

    到是恼了身后的汉子,见此更是气的哇哇直叫“呔!好胆!看爷爷把你们一个个揪下来胡揍一顿,看看还能否这般神气!”

    就在赵隶几人已经暗暗戒备,只等那人来攻时,只听身后一道青年声音再次传来“牛二!不得无礼。”

    “少镖主!这几个鸟人着实可气!”被称牛二的汉子粗声粗气道。

    然后只听那少镖主的青年没有再去理会,而是对着赵隶他们出声道“烦请几位行个方便,借个路。我等一行押运货物有些赶时,还望体谅。”

    赵隶这才调转马头,回身看去,只见前处一青衫劲装青年,眉正高鼻,正拱手恳切的看着自己,而其身后,一名壮汉袒露胸膛,手拿一把直刀正满脸愤怒的望着这边。

    目光微微一扫,身后十余辆货车正被牲口拖拽,每辆车上皆是插着一面旗子,上书宁远镖局。

    “这才是句人话。”赵隶懒散的摸了摸身下无影的马鬃,淡淡道。

    这话一说,袒露胸膛的壮汉牛二顿时怒气更盛,哇呀呀直要跳过来砍了赵隶,还是那位少镖主制止了牛二,转头对着赵隶再次拱手道“我家这位弟兄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并无恶意,还望阁下体谅。”

    见这少镖主如此知礼,赵隶倒也不好再为难,毕竟是他们挡路在先,于是没说二话,驱马驶向道路两旁。

    看着这十余辆车缓缓经过,赵隶这才发现这个宁远镖局的镖师为数不少,一个个拿弓提剑,各自护着自己的马车,缓缓前行。

    人数不少,这个少镖主还这般行事,看来人品倒也不错。

    说来也巧,这宁远镖局不知去哪,可走的方向却和赵隶他们一般,皆是南方。

    行了约莫几十里,牛二大步走到车队前方的少镖主身侧道“少镖主,刚刚那五人一直跟在车队后面,不知何意……”

    “或许是顺路吧……”青年皱皱眉道“让后面的弟兄打起精神,莫要大意。”

    “是!”牛二领命离去。

    结果又走了几十里,发现那五人还在后面跟随,牛二顿时有些不顺,再次赶到车前道“少镖主!他们还在!左右不过五人,要不我让弟兄们动手,料理了他们我可是看了,他们的坐骑,不俗。”

    看着浑身冒着杀气的牛二,先前一副老好人样子的青年微微眯了眯眼,陷入沉思,显然正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算了。”青年皱皱眉道“这次押镖走货十分要紧,不要多惹事端。”

    “那就任由那几人跟在后面”牛二握了握手中的宽大直刀道。

    “我去会会他们。”青年淡淡的看了一眼牛二握刀的手,牵马掉头而去。

    然后赵隶便看到先前的少镖主骑马走来,在马背上拱手道“在下季常在,乃是这宁远镖局的少东家。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可否与几位交个朋友”

    “好说好说。”赵隶笑着上前拱了拱手给季常在一一介绍了一遍,他对这个少镖主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不知卢兄几位是要去哪”季常在与其一同,一边缓缓前行,一边不着痕迹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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