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风云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大诸侯
“哦孤试试。”听到事半功倍,赵隶便有些坐不住,忍着周身传来的刺痛,坐直身躯,凝神习修起来。感受着比往常更快数倍的内力凝聚,赵隶顿时眉笑眼开。果真如此!
不过他还是记住了蜜饯的叮嘱,只在丹田凝聚内力,并没有让内力离开丹田处。
过了一会,感受着内力凝聚速度已经一如往常时,赵隶这才睁开双眼,低头一瞧,只见原本泛红的药水已然变得如同寻常之水,心中了然,知道药水的药性已经被吸收,于是干脆起身。
一旁伺候的蜜饯见此连忙拿起早已备好的丝巾,递过去。
随手接过丝巾,擦拭干净身躯后,穿上锦丝睡袍,赵隶这才想起来,于是问道“父皇可曾问及孤”
“禀殿下,曹公公来过一次,知道殿下无碍后,就离去了。”
“嗯。”
一夜无梦,次日赵隶起床时,只觉浑身轻盈有力,神清气爽。
一如往常食过饭食,便走向修武馆。
“昨夜的药浴,殿下感觉如何”秦广义眯着眼说道。
“修习内力的确事半功倍,很是神奇。”赵隶略有感慨道。
神奇那里每一株药草最少都值千两白银!能不神奇心中诽腹一阵后,秦广义看着赵隶道“臣试试殿下昨日修习的成果。”说罢探手上前。
赵隶自是迎合不动,任由秦广义的的手掌贴在自己的丹田处。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暖流与自己丹田处的内力一触即退,顿时笑道“师父,弟子昨日可不曾偷懒,如何”
如何那么多珍贵草药药浴,还能如何不过看其内力的确大有长进,于是含糊道“还不错。”
“今日弟子学什么还是继续壮大内力”见秦广义收回手掌,赵隶出声问道。
只见秦广义摇摇头道“昨日只是让殿下熟知内力,要想习修内力,可不是一味冥想就能达到的。殿下且安坐。”
在秦广义的示意下,赵隶席地盘坐。
然后秦广义手掌搭在赵隶肩头道“殿下仔细感知臣的内力。”
说罢,秦广义驱动内力,赵隶只感到那股属于秦广义的内力行至自己身体一处,然后听到秦广义说道“此处为气户穴。”然后微微停留一会,继续驱动内力行至下一处。
“此是玉堂穴。”
“天井。”
“中府。”
“劳宫。”
每至一处,秦广义就出声一番。一轮结束,秦广义收手道“殿下可曾记住”
赵隶没有出声,闭目仔细默想一边确认无误后,才出声道“弟子记住了。”
见赵隶不敢大意,很是谨慎,秦广义这才暗暗点头。人体穴位四百零九,其中要害穴一百零八,死穴三十六。稍有差错,后果便不堪设想。不过秦广义还是出声道“殿下闲暇可寻一副穴位图,最好记下全身穴位,于习武有大用。这次教殿下的便是臣自创的经脉运行之法,这只是一个小周天,共有十二小周天,十二小周天习练后,便自成一周天。到时候与人对战,内力流转生生不息,不惧鏖战轮战,内力雄厚远胜他人!”
听完秦广义的话,赵隶只得默记于心,点头称是。
见赵隶反应平淡,刚刚明显神气自豪的秦广义顿时有些无语凝噎,颇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意思。这也不怪赵隶不识货,毕竟赵隶接触武学便是从他这开始,无从比较,自然不知厉害。有心开口,给赵隶讲讲能创出这般功法是多么了不起,放在江湖上,必然引得一场血雨腥风,死伤无数!
但看到赵隶淡漠的神情后,便话道嘴边,说不出口。罢了……跟这天家贵胄讲什么草莽江湖……也不见他乐意听,自己的江湖,在其权贵眼中恐怕不过是一群泥腿子草莽打打杀杀罢了……
想到这,秦广义就有些意味阑珊,兴致不高道“殿下可以回去了,待这个小周天熟练于心,随意运转后,可来找臣习下个小周天。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正是此理。望殿下不要怠慢。”说完秦广义挥挥手,就去找自己的酒葫芦去了。
而一旁的赵隶则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变了不知道自己找个师傅那颗玻璃心又怎么了,于是拱手道“弟子告退。”说完就转身离去。
第十七章:取穴位图
大步走出修武馆,赵隶正打算回去熟悉这个小周天,忽然想起秦广义提到穴位之事。于是对着一侧的蜜饯问道“你可知何处有穴位图”
穴位图听到赵隶出声询问,蜜饯连忙回道“殿下可是想要知道那处穴位婢子略懂一些,或可帮助殿下。”
赵隶摇摇头道“孤要的是全部穴位的穴位图。”
“全部”蜜饯皱眉思索起来,半响似是想起什么,于是道“太医署倒是有这么一副穴位图,人身七百余穴位尽皆详注,殿下若是需要,可派人去取。”
“好,派人取来,孤有用。”赵隶听到有穴位图,便放下心,随意吩咐道。
一行人于是转向东宫。
回到东宫后,赵隶就走至内室,开始习练内力。为何这般努力,有兴趣是其一,毕竟现代之人,但凡热血年少之辈,谁人心中没有一个武侠梦,如今梦想成真,自是迫不及待,恨不得一夜成为武林高手,行侠仗义。
当然了,皇室如今的窘境也是迫使赵隶不敢懈怠的理由之一,毕竟虽说一人之力于大局于事无补,但多少能放心些。更何况一副孱弱的身躯,可抗不下这大楚太子的位置和责任。更无法支撑赵隶的后续打算。
刚过一个时辰,还在努力习修小周天的赵隶就听到门外蜜饯焦急的声音,“殿下!殿下!”
不是该用膳了,还不到时候。是有事发生!想到这,赵隶肃然起身,推开门果真看到略显焦急的蜜饯在焦急等候。
“何事”赵隶镇静问道。
见赵隶出来,蜜饯连忙回道“禀殿下,婢子派小宝去太医署取穴位图,却被打伤而回!”
小宝这人赵隶是知道的,是自己东宫的一名小太监,平常办事十分谨慎,加上很是清秀,因此在东宫人缘不错。
“人在何处”
“正殿。”
“走!”
大步流星来到东宫正殿,便瞧见一群宫仆围在一起议论纷纷,面上皆有不忿之色。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赵隶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去,血迹斑斑的小宝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参见殿下!”有人看到赵隶过来,连忙行礼,其他人闻此亦是纷纷见礼。
“平身!”赵隶皱眉道。
驱身上前,看到地上的小宝,赵隶又道”伤势如何“
卧躺在地上的小宝挣扎一番,泪流满面的说道”奴婢有愧殿下吩咐哇……“
”莫哭!把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讲来。“
”喏……奴婢奉命去太医署取穴位图,谁知里面当值的郭太医,推托找事,迟迟不肯交出穴位图。这时正碰到御史田博丘之子田堂元,被其侮辱一番之后,打伤轰走……奴婢无能啊……“说着,小宝又开始哭嚎起来。
见此,赵隶双眼一眯,挥挥手示意旁人把小宝带下去。然后开始沉思。
官员或其家属患病,本应该寻求太安城中的大夫郎中诊治,除非皇帝恩赐太医,否则让太医为其治病是不可能的。但这都是建立在皇帝手握权柄的基础上。如今这般情势,在太医署遇见官员亲属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说太医署已经是个高级一点的医馆罢了,但凡朝中有些地位的官员,便可随意去太医署寻医治病。
是忍…还是……赵隶心中开始思考。良久,赵隶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忍!其一,穴位图他是志在必得。其二,他这个太子若是太过窝囊,以后东宫办事必定更加艰难。饭食克扣到不可能,但自己每日所要用那么多的草药恐怕就有些难了。当然还有一个理由,他赵隶不想忍!
他的性格本就不是善忍求存之辈,如今重活一世,因情势所迫,终日收敛习武,还每日两点一线的压抑生活,他面上不显,可心中早已不耐!身为太子储君,可以说是心中愤懑无处发泄,无与人言。
”殿下,可要去禀告陛下“一旁察言观色的蜜饯,见赵隶面上阴晴不定,顿时担忧道。
”不必!“赵隶低声一喝,然后沉声道”摆架太医署!“
”可要带些护卫随行“蜜饯急匆匆道。
赵隶前行的步子随之一顿,”不必。“
若是皇帝掌权时的东宫,自有太子卫率。出行几千人,浩浩荡荡甚是威严。可如今……
”喏。“
端坐步撵之上,一身玄青长袍的赵隶面无表情,除了抬撵得四个太监,便只有蜜饯随行。一行人就这么有些‘寒酸’的行向太医署。
时至正午,骄阳正烈。
终于,步撵止步,赵隶抬头看到了一座古朴的建筑,上书太医署。门前左右石狮镇坐,来往之人皆是锦衣蜀袍,更有持刀护卫随行。
持刀!赵隶眼中一冷,随后径直走进太医署。
刚跨入太医署,便有药侍上前问道”阁下是求药还是问诊“
赵隶面无表情,”让当值太医出来见孤!“
孤那药侍还未反应过来,身后蜜饯匆匆赶来,高声喊道”太子殿下驾临太医署,众人行礼!“
来往众人皆是一愣,沉默半响才有人稀稀拉拉道”见过太子殿下。“
赵隶也不在意,对着身前药侍重复道”让当值太医来见孤!“
这时,内室闻风出来的众人纷纷对赵隶行礼,其中一名中年三角眼的男子上前说道”臣太医令郭顷,参见殿下,不知殿下所来何事“说话时目光直视赵隶,神情语态毫无恭敬。
虽说皇室式微,但太医令不过从七品,敢这么跟太子说话,可见其身后必有靠山。
”可有穴位图“赵隶心中略想,面上仍是毫无表情。
”呃……这个……有……“郭顷拖拖拉拉道。
”去取来,孤要了。“不理会郭顷的维诺拖拉,赵隶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郭顷见此,略显阴鸷的三角眼左右一转,眯眼道”喏。“然后慢悠悠地转身走向侧房。
四周围观的人也不见散去,似是对这不常露面的太子有些好奇,因此一个个都直截了当的打量着赵隶。赵隶也不言语,直接走到厅中椅上坐下。
第十八章:尔欲造反?
约莫一刻,那太医令郭顷终于走来,手持一副卷轴道“殿下,这就是穴位图。”
赵隶并不言语,转头示意蜜饯接过查看。
一侧蜜饯接过卷轴后,直接打开,随意一看后眉头紧皱。见此赵隶沉声问道“何事”
“禀殿下,这穴位图……只是一部分……还是女子穴位图……”蜜饯暗咬贝齿道。
部分……女子……赵隶转头看向一脸有恃无恐地郭顷,语气冷淡道“孤要男子的全部穴位图,重新去取。”
一话即出,那郭顷眯了眯眼,随意拱手道“殿下可知,那图整个太医署只有一副,不知殿下何用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放在太医署吧……要不然丢失损伤,殿下可不好交代。”
话音刚落,一侧的蜜饯就怒声道“放肆!殿下乃楚国储君,东宫之主!要一副穴位图你敢不给说什么交代你想殿下给谁交代谁敢要殿下交代!”语气含怒,言辞犀利,直面郭顷。
那郭顷眼角微微一动,冷声道“你才放肆!本官执掌太医署,亦是朝廷命官!尔不过奴仆贱婢,安敢在本官与太子君臣交谈时聒噪来人呐!将此贱婢拖出去,杖打二十!”
见郭顷一个从七品太医令,竟敢如此行事,赵隶心中已是怒极,见其喝骂蜜饯,还要遣人动手,更是无从可忍。顿时猛然起身,上前一步来到郭顷面前,猛踹一脚!“狗贼好胆!”
几载习武,这一脚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能接下的,郭顷当即倒在地上,一旁正欲捉拿蜜饯的药侍亦是一愣,踌躇一番后,止住脚步。
被踹到在地的郭顷竟然面色一红,嘴角微微流出一丝血迹,扶着被踹的胸口指着赵隶颤颤巍巍道“你……你……”谁能想到这太子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预兆。
“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吗胆敢指孤”赵隶双眼一眯,上前一步道。
见赵隶上前,郭顷惊慌不已,连忙向后不断腾挪,生怕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扑腾一声,郭顷撞进人群,被一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扶起,只见这人扶起郭顷后,上前拱手道“殿下这般目无王法,粗鄙行事,还动手殴打命官。实在不为储君之相!”
“孤没有动手。”赵隶看了这人一眼,淡淡道。
没有动手那人看了一眼赵隶的脚顿时了然……还真没动手……是动脚……
这公子哥眉头一皱,继续道“那殿下也不能动脚,如此粗鄙行事,还折辱朝廷官员,如何当我大楚太子殿下可知孟子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时一旁的郭顷也是颤抖着叫嚣道“殿下今日休想拿走穴位图!如此行事,臣必定奏报朝廷,还臣一个公道!”
赵隶理也不理郭顷那副小人嘴脸,对着那个长篇大论的公子哥道“汝是何人”
那公子哥整理一下衣衫仰面道“我是当朝御史田博丘之子田堂元!”
看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宰相之子,权贵之后。
倒是赵隶颇觉好笑,难道他觉得这个御史之子……很有牌面而打伤小宝的,也定是他了。于是淡然道“白身”
田堂元一愣,没想到赵隶思维这么跳跃,于是脸色一红回道“是……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懒得再问,赵隶眉头一挑,沉声怒喝道“尔一介草民安敢见孤不跪!”
突如其来的怒吼把田堂元吓了一跳,听清赵隶的话后,更是心中暗怒不已,这废物太子敢让我下跪可话又不能这么说,于是便陷入两难,思虑半响,冷哼一声后退一步,躲在护卫之后。
见此,赵隶眼神愈加冰冷,压抑之极的声音道“一介草民,见孤不跪,言语冲撞,不识尊卑。行走禁内还带护卫挎刀……尔欲造反乎!嗯!”
躲在护卫身后的田堂元自觉都已退让,这太子仍是咄咄逼人,顿时有些恼怒,可听到最后几个字时,顿时有些慌乱,不关权势,只要庙堂诸公一日尊奉皇帝,造反二字便一日不可提。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必须要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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