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沈顾容点头,后知后觉那玉冠很重,蹙眉道:“能不戴吗?”
牧谪道:“师伯说此次阐微大会便是离人峰的门面,要师尊盛装过去。”
沈顾容蹙眉。
回溏城每年年底也会有祭祀里,天寒地冻沈顾容穿着礼衫去祠堂叩拜祖先,每次回来腰背双腿都酸得要命。
没想到到了书里,他还得硬生生端庄一整日。
沈顾容不想去,但也没有办法。
牧谪为他将发冠束好,才颔首退后半步,道:“好了。”
沈顾容心想:「头皮有点紧。」
牧谪:“……”
那是因为您平时很少束玉冠。
沈顾容跟着牧谪出了泛绛居。
此时长赢山上已是人来人往,沈顾容还没见过离人峰有这么热闹过,心下十分新奇。
只是他一身气势太过骇人,加上白发青衣,冰绡覆目,三界所有弟子来之前都被叮嘱过这副打扮的定是沈奉雪沈圣君,万万不可造次,所以沈顾容一来,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死一般的安静。
沈顾容:“……”
众人噤若寒蝉,低着头朝他行礼,连话都不敢说。
沈顾容心想:「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牧谪心想,您这副气势比吃人还可怕。
阐微大会已经布置完毕,原本离人峰弟子的六个演武台已经合并为一,台上石柱围成一圈,青石板的台上也画着若隐若现的繁琐符咒。
比武台不远处,无数弟子坐在高台石座上叽叽喳喳,额头上全都绑着不同颜色的玉石额带,沈顾容仔细分辨了一下,黄色玉石的都是离人峰弟子,风露城则是青色。
为了区分阵营,离人峰、风露城、闲云城以及其他门派全都离得远远的,中间还有一层透明结界阻拦住,大概是为了比试时,两方看官出现口角纷争。
这种事每年阐微大会上都会发生,比试和看官全都是张扬傲气的少年,各个都是被追捧着长大,哪里肯服对方,有时候比试台上打着打着,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台上已经开始争起来了——轻则相互问候对方爹娘,重则大打出手。
久而久之,看台上也被分得泾渭分明,省得到时候混打在一起,搞得难以场。
沈顾容仿佛是一个消音神器,所过之处,遍地鸦雀无声。
他也没在意,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弟子们,抬步走上台阶,前去比试台附近的小阁楼中。
阁楼二楼,奚孤行等人早已到了。
沈顾容带着牧谪走过去,扫了一圈,发现偌大个阁楼,其他门派势力的城主或是长老也早就到了,此时正坐在蒲团上,面前小案上的酒已少了大半,一看就知道来了许久。
沈顾容干咳一声,也不怯场,他走上前,淡淡道:“师兄,掌教。”
奚孤行有些不满他来这么迟,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进里间吧。”
沈奉雪一向爱静,三界众人皆知,哪怕是阐微大会这样的场合,也是不屑和旁人共处一室的。
沈顾容没多问,朝着周围的众人微微一颔首,带着牧谪撩开一旁的珠帘,慢条斯理走了进去。
「这就是开小灶吗?」沈顾容边走边想。
牧谪没吭声,他心想:或许他师尊也不怎么爱静。
里间的视野更好,沈顾容敛袍坐在窗边的席居上,轻轻推开雕花木窗,一垂眸便是比试台,一览无遗。
牧谪在一旁为他斟酒,沈顾容闻到酒味,忙凑过来嗅了嗅。
“梨花酒?”
牧谪摇头:“掌教说你不能喝太多酒,让我兑些梨花蜜。”
沈顾容皱眉:“不能喝就不要拿酒,兑梨花蜜还算什么酒?”
牧谪一愣,倒酒的手不知该不该继续了。
沈顾容接着说:“给我兑桃花蜜。”
牧谪:“……”
牧谪一言难尽地将酒壶放下,无声叹气,但还是温声道:“那我现在就去拿。”
沈顾容见他还真打算纵容自己,连忙叫住他:“不必了,我现在又不打算喝了——你呢,还不去比试台准备吗?”
牧谪摇头:“我抽签靠后,大概晌午后才能轮到我。”
沈顾容点头。
正在这时,外面的比试台突然传来一声欢呼。
阐微大会已经开始了。
大概是怕那些小辈拘谨,奚孤行等人一概没有前去比试台,而是让同辈人温流冰前去开场。
温流冰飘飘然上台后,下方无论男女全都拼命叫着。
“三水大人!”
“温流冰!”
“诛邪大人!”
沈顾容本来不明所以,很快才后知后觉自家大徒儿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身份却还是三界众人过分追捧的诛邪统领。
温流冰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他在比试台上,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道:“阐微大会,开始。”
“第一场,离人峰虞星河,对闲云城妙轻风。”
说罢,他毫不在意台下的欢呼,转身潇洒下了台。
很快,穿着金黄衣衫、眉间戴着两条黄色玉石额带、手中黄金佩剑的虞星河欢天喜地地上了台,眸子弯弯,道:“妙轻风是哪个呀?”
他一上场,周围的人险些被他一身金黄闪瞎眼。
沈顾容也被晃了一下,道:“他是打算晃瞎对方来取胜吗?”
沈奉雪眼睛本就有伤,方才被虞星河的剑晃了一下眼睛,没一会眼尾就有些发红嗔泪。
牧谪眉头皱了皱,道:“师尊,冒犯了。”
沈顾容还在思考他又要冒犯什么,就看到牧谪欺身过来,抬手轻轻将他的冰绡掀开一脚,柔软的指腹将他眼尾的水痕抹掉。
沈顾容……沈顾容不知为什么,脸突然有些热,微微偏头躲过他的手,含糊道:“无事。”
牧谪这才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比试台突然出现一阵诧异的叫声。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75节
沈顾容低头看去,就扫见一个身形曼妙的少女拎着剑如天女下凡似的,飘然落在比试台上。
妙轻风冷若冰霜,容貌倾城,她微微一颔首,道:“请赐教。”
虞星河:“……”
虞星河愣住了。
沈顾容回想了一下前几日虞星河说的那句话:
“我若是抽签遇上她们,肯定就直接认输啦,美色杀我。”
沈顾容:“……”
「我不知道美色杀不杀你,但是你若敢不打便认输,师尊肯定杀你。」
第51章 一剑惊人我那么怕,你怎么能走?……
看台上, 闲云城弟子喊道:“妙师姐!把那个晃人眼睛的小子打下来!他太欠揍了!”
“就是!”
“师姐教他做人!”
妙轻风置若罔闻,眸子冷淡地看着虞星河。
虞星河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方才还大大咧咧的姿态瞬间变得扭捏起来,他害羞地说:“你、你就是妙轻风呀?”
妙轻风秀眉蹙起,手臂一抖, 手中长剑发出一阵嗡鸣。
虞星河还要再叨逼,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猛地传来。
他浑身一抖,疑惑地回头扫了一眼,瞬间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是他师尊。
虞星河:“……”
沈顾容手肘抵在窗棂上, 天青竹纹的宽袖随着风微微拂动, 他神色冷淡,哪怕隔了老远,虞星河也能透过薄薄的冰绡,看到他师尊眼中的冷意。
沈顾容神色冷厉,心想:「你敢认输试试看?」
牧谪:“……”
虞星河求生欲作祟, 莫名觉得若是自己丢了离人峰的脸, 他师尊肯定把他撕了。
他怯怯地将视线回来, 握紧了手中的剑微微一礼:“请指教。”
妙轻风眉头这才舒展, 握剑直接冲了上去。
片刻后,沈顾容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偏头问牧谪:“他多久没有练剑了?”
牧谪扫了一眼在比试台上被揍得满场跑的虞星河, 心中嗤笑一声,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来,他温声道:“他自从入道后,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回练剑都喊着累,能修炼到筑基已是极限。”
沈顾容:“掌教不管他吗?”
牧谪蹙眉:“掌教这些年忙得厉害,没时间管他,前几年他偷偷回了一趟家,回来后还受了伤……”
说到这里,牧谪突然一愣。
牧谪自从出来剑冢后,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只当成一场虚假的幻境。
而现在,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回想起了在九息剑的剑海,虞星河好像提过一句“举国上下被敌国屠戮”……
沈顾容见到牧谪突然陷入了沉思,正要再问,比试台已分出胜负。
虞星河果不其然输了,但好歹强撑了一刻钟,没有败得太惨。
虞星河已经落到了比试台下,他微微躬身,竟然也有些翩翩公子的气度。
“多谢赐教。”
妙轻风也回了一礼,一句话没说,从台上下来,在闲云城的欢呼中回到了看台上。
虞星河将剑回,朝着离人峰的看台上喊:“师兄们,星河尽力啦!”
师兄们喊:“星河已经很不错啦!”
“星河,你这身行头一上去,已经赢了!”
“没事!咱们是惜败!”
其他所有人:“……”
你家星河应该是被人按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吧?
这在你们离人峰,算惜败?
离人峰师兄们才不管,开开心心把“惜败”的小师弟迎回看台了。
温流冰道:“第一场,闲云城妙轻风,胜。”
“下一场……”
之后便是其他门派的比试,时不时会掺杂几个离人峰的弟子。
离人峰心态极好,只要胜了就欢呼得仿佛得了魁首似的;但若是败了,哪怕上台很快就被打下台,他们也能称之为“惜败”,一阵安慰后继续欢天喜地看擂台,一点都不受影响。
其他门派的弟子看得啧啧称奇。
怪不得离人峰如此避世,他们真该去修佛的。
沈顾容看得昏昏欲睡,他喝了两杯牧谪给他倒的掺了梨花蜜的酒,百无聊赖地将视线从比试台上了回来。
他回头,眼尾发红,含糊着道:“我怎么听着外面有声音?”
牧谪淡淡道:“师尊应当是醉了。”
沈顾容只喝了两杯,但他酒量不怎么好,听着竟然也半信半疑:“是吗?”
他正要转身去拿酒,腰身一软,直接跌了下去,牧谪手疾眼快,飞快上前单膝跪地把他接在臂弯间。
沈顾容本就想躺在席居上睡一觉,他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要睡觉,你上台前唤我一声。”
牧谪应声,将他半抱着放在席居上,又拿起一旁的鹤氅披在他身上。
等到沈顾容呼吸均匀睡着后,牧谪才冷着脸走出小阁楼,扫见在一楼胡乱蹦着想要飞上二楼的雪满妆。
雪满妆看到他,生气道:“怎么又是你?!棒打鸳鸯的坏人。”
牧谪面无表情地朝他行了一礼,道:“妖主要我寻少主上楼。”
雪满妆一听,哼了一声,说:“我才不要去见我爹,他肯定要阻止我去寻美人!”
牧谪见他还要往楼上飞,但总是被他设下的结界阻挡回来,忍无可忍地上前,恭恭敬敬道:“冒犯了。”
说着,他一把拎住雪满妆的后领,让其强行化为本相,看似恭敬实则强制地将他捧上了阁楼。
阁楼上,一身华服的妖主手中捏着玉杯,唇角嗔着一抹笑,慢条斯理地盯着窗外的擂台,淡淡道:“离人峰倒是有不少后起之秀,奚掌教还真是教导有方。”
奚孤行面无表情。
方才离人峰的弟子输比赢多,反倒是妖族的弟子胜了不少,妖主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阴阳怪气,但他偏偏脸上满脸真诚,仿佛是真心夸赞。
奚孤行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凤凰,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他皮笑肉不笑:“弟子们玩玩罢了,不必在意输赢。”
风露城的封筠也笑靥如花:“我倒是挺期待那个名唤牧谪的,据说在狩猎蛮兽时,他还猎到了一只结丹的领头兽,当真是少年英雄。”
方才还在说着不在乎输赢的奚孤行闻言面无表情地心想:“等牧谪出来,就把你们全‘杀’了。”
就在这时,牧谪捧着雪满妆前来:“掌教。”
奚孤行眸光微亮。
牧谪,来得正好,拔剑。
牧谪本来要说话,被奚孤行的眼神看得一愣,迟疑了一下,他掌心的雪满妆已经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吭哧吭哧地往外飞。
妖主本来在姿态优雅地饮酒,扫见雪满妆,脸色立刻变了。
他一招手,好不容易飞出去几步的雪满妆立刻被他强行唤了过去,“啾”的一声栽到了妖主掌心中。
妖主一把把他捏在掌心,咬牙切齿地道:“你又给我闯祸!”
雪满妆:“啾啾!啾啾!”
爹爹,美人!
妖主:“……”
牧谪淡淡道:“阐微大会期间,离人峰鱼龙混杂,少主重伤还未愈,孤身出去怕是会有危险,还请妖主顾全少主安危。”
简而言之,少让他出去蹦跶。
妖主捏住雪满妆的凤凰尖喙,堵住他啾啾的嘴,强行笑了一下:“正是如此。”
妖主一辈子的脸,都被他这个傻儿子给丢尽了!
奚孤行看得神清气爽,还在一旁饮酒吃糕点,心中赞道:“不愧是牧谪。”
奚孤行很满意。
牧谪无意中又扫了一下奚孤行的眼神,无意中抖了抖,总觉得有点古怪。
他躬身行礼,起身去了里间。
里间,沈顾容正蜷缩在鹤氅中,只露出半个脑袋,那束起的发冠已经歪了,白发凌乱地铺在席居上。
牧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他的发冠轻取下来,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有人,沈顾容含糊地呻吟了一声,抬手准确地一摸,直接拽住了牧谪的手。
牧谪一愣,本能地就要将手缩回去。
但他刚一动,沈顾容突然就颤声说了句:“不要……”
沈顾容紧紧抓着他的手,喃喃道:“不要,我害怕。”
牧谪呆怔地看着他。
沈顾容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一直死死抓着牧谪的手,冰绡已经松散地掉了下来,眼尾缓缓渗出一滴清泪。
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第76节
“我那么怕,你怎么能走?”
他来回颠倒着只说“我怕”“你别走”,而且情绪越来越焦急,似乎随时都能惊醒。
牧谪忙握着他的手,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道:“不怕,不用害怕。”
沈顾容呜咽了一声,不知又梦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抖,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张开眼睛。
那浅色的眸瞳清明,有那么一瞬,牧谪差点以为他能看见了。
不过很快,那清明散去,再次剩下一片涣散失神,一层水雾盈在眼眶中,被他轻轻一眨,缓缓从眼尾落了下来。
沈顾容捂住胸口,微微喘息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牧谪?”
他的声音还有些未褪去的颤抖,牧谪如梦初醒,忙上前将冰绡为沈顾容戴好:“我在,师尊。”
沈顾坐起来,揉了揉眉心,蹙眉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牧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刚过午时。”
沈顾容接过来喝了一口,想了想,道:“你不是要准备上台了?”
牧谪看了看窗外的比试台,好像差不多到他了,便点点头。
沈顾容道:“那你便去吧。”
牧谪见他脸色好像没之前那么难看了,这才颔首称是,拿着九息剑离开。
出了阁楼,九息剑说:“你师尊是不是有心魔啦?”
牧谪脚步一顿,蹙眉道:“什么?”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人的心魔,只要人有痛苦悔恨之事,我便能将他们的心魔轻而易举地引出来。”九息道,“你师尊这种人,只要入了我的识海,我不用引,他自己就能把自己逼得入魔。”
牧谪神色一狠,厉声道:“胡说八道!”
九息有些委屈:“我没说错呀,我没靠近他都能感知到他身上的心魔……”
牧谪抿了抿唇,声音降低了些:“别胡说。”
九息十分倔强,只信自己从不信别人,他哼了一声,道:“这几日我已听说过你师尊之事了,他在大乘期这么多年,三界都说他半步成圣,只差个机缘便可飞升成圣。但是照我说,他八成是因为心魔才无法飞升。且心魔不除,他别想成圣了。”
牧谪有些怔然地心想,他师尊虽然表面上看着清冽疏冷,但实际上性子却是十分欢脱张扬的,哪里会有心魔?
这把剑在说什么胡话?
他在胡思乱想时,远处的比试台上,温流冰道:“十七场,离人峰牧谪,对风露城宿芳意。”
牧谪这才将纷乱的心绪拾好,面无表情地拎着剑踏上比试台。
风露城在离人峰丢了一条人命,此时早已憋了一口气,每逢看到离人峰之人,总会吵着嚷着让他们滚下来。
只是瞧见牧谪上来,他们却不敢嚷嚷了,只有几个胆大自傲的,还在喊:“师妹,这场定要赢啊!”
和牧谪对战的是一名女修,她运气不怎么好,第一场便对上了牧谪。
不过宿芳意也不觉得气馁绝望,她毫不畏惧地走上比试台,干净利落地抱拳拱手,英气十足。
“牧谪,久仰,请赐教。”
在阁楼上懒洋洋靠在窗棂上往下看的沈顾容来了兴致。
他倒想瞧瞧看,对上貌美如花的女修,他这个徒儿会不会像虞星河那个没出息的一样,还未打就先被美色软了半边身子。
他正期待着,只是眨了一下眼,比试台下的看台就传来一声不约而同的惊呼。
“啊——”
沈顾容定睛一看,就发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宿芳意已经被从比试台上打了下来。
沈顾容:“……”
周围一阵死寂,连奚孤行都没想到牧谪竟然这么干净利落,一朝就把宿芳意给打了下来。
宿芳意是风露城众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三界难得的女修剑修,若是她碰上除牧谪之外的其他人,八成修为可直接碾压大部分人。
但造化弄人,天道气运也是修士修炼的一种。
宿芳意撑着剑起身,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却没想到竟然可以输得这样狼狈。
这也是此次阐微大会第一次这么快就结束的比试。
她双颊绯红,手指死死握着剑柄,连骨节都一阵发白。
风露城的人早已没了声音,连之前喊的人也不敢说话了。
四周看台依然是沉默。
牧谪便在这一阵沉寂中,面不改色地抱拳行礼:“多谢赐教。”
宿芳意还以为他是故意羞辱,险些哭出来,但还是强行忍住,抱拳一礼,道:“多谢……赐教。”
说罢,转身回了风露城看台。
风露城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忙安抚她。
“那牧谪就是个怪物,修为极其强悍,师妹不要在意。”
“是啊,我还听说他修为好像很快就要到元婴了,输给他不丢人的!”
宿芳意死死咬着唇,双眸含泪地看了不远处走出比试台的牧谪:“我会胜过他的。”
众人一愣。
宿芳意抬手用指腹将眼眶还未落下的泪直接抹掉,屈指一弹,冷冷道:“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旁人忙说:“师妹还小,一定能很快超过他的。”
几人正说着,离人峰那边也传来一声呼喊声。
风露城的人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道:“他们一定是在耀武扬威……”
话音刚落,就听到虞星河的一声:“牧谪!你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牧谪停在看台旁,蹙眉:“什么?”
虞星河哼唧道:“你就不能装一装,起码和旁人过两招啊,就这么一剑把别人扫下来……”
“比试台上,还容许放水吗?”牧谪冷冷道,“输便是输,赢便是赢。方才你被人扫下来的时候,那人放水了吗?”
虞星河鼓着脸颊:“可你这样是会找不到道侣的!”
牧谪横他一眼,如实地说:“我又不找她做道侣。”
宿芳意:“……”
宿芳意再次握住了剑柄,气得贝齿都要咬碎了。
虞星河大概被牧谪这种注定找不到道侣的话给震惊了,竟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干巴巴地说:“啊……可是……你、她……”
牧谪蹙眉:“你若是能把看女修的时间拿去练剑,这次也不会被人这般轻易地打下来。”
虞星河:“……”
虞星河彻底词穷了,他瞪了牧谪一眼:“你就等着吧,长大后肯定没有女修要嫁给你这种木头。”
牧谪嗤笑一声,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牧谪一剑惊人,若是在平常,看台上的人早就拍掌叫好了,但是这次,却没人欢呼得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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