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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风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身为鼎炉,自然有鼎炉的自觉,杏未红低下头,乖觉地回答:“知道。”

    “那就好。”他说着,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坐下,“好好做,不要偷懒。”

    “是。”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熟练地抽开他外衫的系带,抚弄着坐了上去,慢慢磨动了起来。

    修士野合,除却修炼所需,偶尔也会是纯粹的享受。杏未红见松之秋的反应和平日里大相径庭,始终没有结束的意思,就知道他不是想要修炼,而是要享受放松了。

    她是巴不得能早点结束好去修炼,可是他无甚反应,她不敢停,只好隔一会儿悄悄坐着休息下再继续。

    “让你不要偷懒了。”松之秋翻过一页书,淡淡道,“快点。”

    杏未红扁了扁嘴:“我累了。”

    他瞥她一眼,放松了对身体的掌控,结束了这次交合。杏未红暗暗松了口气,赶紧爬下来,从袖中取出手帕替他擦拭:“婢子告退。”

    “退哪儿,你会御器飞行了”他问。

    杏未红嗫嚅了声,答不上来,她连炼气期的法术都没学会,怎么可能会御器,不摔死才怪。

    “允你打坐片刻。”他道,“然后继续。”

    杏未红没有作声,鼎炉就是这样,不过是一件物品,一个工具,旅途漫漫,用她解闷放松是多么正常的事啊。她想着,打坐了片刻,恢复了些体力。

    “好了就过来。”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过这回不再是面对面,而是选择从背后揽住她。

    杏未红没有试过这样的姿势,找不到支力的点,身形摇摇欲坠。亏得在跌倒前就被他揽住腰肢,继而胸前一凉,他的手指探入衣衫,握住一团酥雪。

    借着他搂抱的力量,她总算稳住了重心,默不作声地服侍起来。

    等到云车外的景色从夕阳变成浓夜,松之秋才道:“行了,休息吧。”他拍了拍身侧的软垫,示意她睡到自己身边来。

    杏未红累坏了,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蜷缩着身体卧在一旁,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会儿,松之秋放下手中的书卷,垂眸看向了她。说是鼎炉,好歹也是陪了一百多年的枕边人……他想着,握住了她的脉门,灵气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经脉,将胡乱游走的残余木气梳理通畅,慢慢温养起这具资质不堪的身躯来。

    任无为到归元门的时候,殷渺渺还未起身,是云潋在楼外用蝴蝶敲了敲窗户,传来口信:“师妹,师父来了。”

    “嗯”她睁眼望了望天色,东方已经大亮,这才惊觉昨儿晚上胡闹过头,今早睡过了,“知道了,一会儿就来,叫他等等我。”

    慕天光看她懒洋洋地翻个身,半分不着急的样子,不由道:“师尊传唤,你快去吧。”

    “放心,我师父不会有意见的。”殷渺渺慵懒地坐起身,梳理了下鬅松散乱的头发,“再说这个点儿我还没起,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闻言,慕天光沉默少时,问道:“那我是否该去拜见一下前辈”

    居然敢见家长……殷渺渺好笑地看着他,起身穿衣:“不用,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慕天光便没有说话。

    殷渺渺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顺便把丢在针线篓里的络子丢给他:“给你玩儿。”

    慕天光眼明手快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喏。”她努努嘴,示意他去自己养在角落里的棉花兽,“看着好玩就买了一只养,已经换过一次毛了,收下来的我编了线,打了个络子。”

    这种圆滚滚毛茸茸的妖兽在北洲女修里十分风靡,慕天光不止一次见过,只是往日里瞧它们,脑海里不过“低阶妖兽”四字,今日却看出几分可爱了:“专门给我的”

    “算是吧。不过编在玉珠子才是想给你的。”殷渺渺绾起头发,随口道,“它里头是空的,我往里面放了几滴封灵毒。”

    “封灵……魅姬给我下的药”他蹙眉。

    她道:“不错,我想办法弄到了一些,你留着,指不定哪日用得到。”

    他拿着络子看了会儿,十分小心地收起来了。

    同一时间,主院里,任无为一边喝茶一边盘问云潋:“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肯定有猫腻,你和我说,她这次睡了谁了”

    云潋:“师父可以自己问师妹。”

    “问毛问,慕天光。”任无为一猜一个准,“归元门其他人她看得上”

    云潋想了想,答不上来。

    任无为愁得喝不下茶:“完了完了,看来是真的,这回门当户对,该不会要结缘吧”

    云潋:“……”

    任无为瞅着自家大徒弟:“你和师父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糊弄我,你师妹是失忆了,我可没有。”

    “师妹高兴就好了,结缘还是不结缘,都随她开心。”云潋说。

    任无为问:“以前的事,打算瞒死了不说”

    他道:“以前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这么说了。”任无为顿了会儿,叹气,“就随你的便吧。”

    云潋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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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渺渺松了口气,这寒冬腊月的,估计连向导都不好找,卓煜能认识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是他们的马还在原地,不枉费来时辛辛苦苦藏匿起来。

    出发之前,卓煜吃掉了先前剩下来的冷烧饼,粗粮扎喉咙,他便嚼碎了再慢慢吞咽下去。

    殷渺渺担心他窘迫,体贴地陪他吃了半张饼,又道:“冷的比热的好吃,更甜了。”

    那老头卖的就是普通的烧饼,没有馅儿,也不放糖,但淀粉遇酶变糖,她也不算是在说谎。

    卓煜却只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笑了笑,半是真心半是卖惨:“我幼年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冷的都难得,没吃过热的。”

    被宫里遗忘的皇子连太监宫女都不如,饭食到了他面前,一口热气都没有,寒冬腊月更是结着一层脏兮兮的浮油,这还算好的,送膳太监嫌弃,原模原样送来了,其他时候,多多少少被克扣过,送来的分量吃都吃不饱。

    殷渺渺抬眸,见他虽面带自嘲,可神色平静,既不以过去的经历为耻,也没有对如今的情况怨天尤人,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明君,但可以确定他是个坦荡坚韧的人——他不会因为别人见到了自己落魄的一面而怀恨在心,也不会轻易被困难打倒。

    他值得她的帮助。

    殷渺渺想着,将刺客留在马背上的水囊递给他:“你慢点吃,不急。”

    “多谢。”卓煜喝了两口冷水,将口中的食物尽数吞下,“不过你说错了,我们时间不多了,上路吧。”

    他跃上马背,辨认了一下方向:“这边走。”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而去。

    三个时辰后,天色昏暗了下来。殷渺渺道:“天快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卓煜整夜未睡,又奔波了一天,何尝不想稍作休息,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兴许能找到农家借宿。”

    “那个是什么”殷渺渺摇摇一指。

    卓煜眯着眼看了看:“那是人家的田庄。”有钱人家通常在郊外置几个庄子,既能有产出,又能在夏日去避暑游玩。

    但在冬日里,通常只有一户人家留着看守。

    “主人不在,管事之人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

    “那我们就偷偷进去。”殷渺渺道,“反正那么大,找个屋子住了就行。”

    这建议有违君子之道,卓煜原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事急从权,大不了回头赏赐一番就是了,便也释怀:“好。”

    殷渺渺很欣赏他的心态,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就这家了。”

    这庄子属于王侍郎家,只留了一对夫妻看守,膝下还有两个孩子。天一暗,姐姐带着弟弟在隔间睡,夫妻俩闲话一番,就开始哼哧哼哧造人了。

    殷渺渺躲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现场直播,等到他们熟睡后才回后院去找卓煜。

    他坐在空无一物的卧室里小憩,主人家不住在这儿,房间里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暂避风雪。

    殷渺渺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见卓煜面色青白,就道:“还是去厨房吧。”

    烧灶不易,夜里灶台下不会真的熄火,多半是埋了火星,只要稍稍拨一下就能把灶烧起来。

    殷渺渺很久没有烧灶,摸索了会儿才烧起来,见缸里有水,干脆就把热水也烧上了。

    卓煜从没有进过厨房,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愣着看了好一会儿,被殷渺渺指使过去:“去那边坐着烤火吧,别冻病了。”

    厨房腌臜,可在寒冷的冬夜,有什么比火源更让人想要靠近呢卓煜想自己都混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往灶边一坐,顺手折了两根干柴丢进去。

    火力热腾腾地传递过来,已经冻僵的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知觉。

    殷渺渺则在厨房里翻翻找找,见他们有面粉,揉面下了两碗热汤面。

    卓煜捧着这碗热汤素面,袅袅热气升起,忽然有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荒唐的梦,而不是真真切切被人追杀,仓皇躲在别人家中吃一碗毫无油腥的素面。

    真希望只是南柯一梦。

    可酸痛的肌肉和疲倦的身体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能自欺欺人。

    “怎么了”殷渺渺捧了碗坐到他身边,“不想吃”

    卓煜收敛了心思,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不是,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别想太多。”殷渺渺不是很饿,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比你惨的皇帝多了去了,人没死,就有翻盘的希望。”

    卓煜点点头:“姑娘说的是。”他拿起筷子,把这碗没有什么味道的面条送进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又冷又饿,它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殷渺渺往灶下添柴,神思飘远:在外面奔波时,她不觉得冷,现在坐在火边,她也不觉得暖和,这种种异常,是因为她身怀内力吗

    好像绝顶高手都是不畏寒暑的。

    那她能放火是怎么回事,燕赤霞那样的道士吗

    “卓煜,我问你,你以前见过我这样的人吗”她坐到他身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

    她问得慎重,他便思量许久,方答道:“不曾。我只是听闻有些得道之人会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可从未亲眼见过。”

    之前他说过类似的话,殷渺渺不大信,但现在却是信了七八分。那就是说,不仅是生产力与她印象中的古代相似,连文化也差不多。

    有佛教、道教、巫术一类的文化,但不是玄之又玄的奇幻世界。

    她使用的如果真的是法术,那需要调查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殷渺渺心中一宽,伸了个懒腰:“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我以后还是尽可能少用为妙。”

    卓煜点点头:“谨慎些好。”

    “你休息一下吧。”殷渺渺抱了捆干柴过来铺在地上,“躺一下,我守着。”

    卓煜没有推辞,和衣躺下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睡过的最糟糕的环境,原以为难以入睡,可疲倦之下,眼睛一阖就睡着了。

    殷渺渺盘膝坐下,想了想,尝试弯曲腿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她的肌肉仿佛非常熟悉这个姿势,一点也不变扭勉强。

    她按捺住欣喜,将手心放在腿上,不知道怎么打坐,她干脆就先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三个深呼吸后,她就“入定”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一呼一吸间,有暖洋洋的热流在她身体里流转,心口微微发热。

    她试图去捕捉这股暖流,心念一动,脑中就出现了一个画面,。可她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大脑骤然一痛,好像有无数根针在同一时间扎进了大脑皮层。

    剧痛使她瞬间清醒,汗流浃背。

    殷渺渺按着太阳穴,慢慢做着深呼吸来平复疼痛,等到大脑的刺痛消退,她才集中精神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好像真的是修道之人,那应该是入定没错了,至于那暖流,也许是内力,也许是法力,还不好说,可她的头为什么会那么疼,会和她的失忆有关吗

    苦思良久,依旧不得其解。

    天慢慢亮了。

    殷渺渺在那户人家起来前就把卓煜叫醒,顺便清理了现场痕迹,又拿走了两个粗面馒头,撒了些碎屑在旁边。

    卓煜问:“这是做什么”

    “嫁祸给老鼠。”殷渺渺拍了拍手,“走吧,别被发现了。”

    卓煜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咽回了留些银钱做补偿的建议,比起留下痕迹,当然是让老鼠背黑锅更安全。

    他们绕到后院,牵走了偷吃了干草的两匹马。

    天空飘起了小雪。

    卓煜微微拧起了眉头:“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

    殷渺渺侧头看着他:“你冷吗”

    卓煜摇了摇头,他微服出访也是拣好料子来穿,外头的这件鹤氅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风雪不侵,十分暖和。但对于百姓而言,冬季最是难熬,他年年提心吊胆,生怕出现连降大雪的日子,那多半会造成极其严重的雪灾,会有无数人在这个冬天被冻死。

    前几天宣见钦天监的时候,监正就说今年恐怕会有灾情,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卓煜自嘲地笑了笑:“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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