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蝴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辞
“允哥,阿嫂就这么把人放掉?未太大度。”
他不在意地笑,“她想卖那位nv明星人情,我就帮她一下。”
阿正不是很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更别说男nv拍拖那些事。
两人凑在一起x1了几支烟,唐允随口问起近况,“越南还有没有来货?”
阿正想了想,谨慎回答:“没有,你不许走,我就知会了那边不准再供。”
“马上六月天,那些东西不准出现在码头。”
“我会盯紧。”
唐协亭卖本港口味独特的老板人情,东南亚那边运过来的违禁r0u类,最多的是越南金丝猴,整箱冰袋镇住一颗鲜活猴脑,好会享受。
耐不住天气越来越热,即便利润巨额,他也绝对不会应准。
恰好中午,两人随便进了间茶餐厅吃饭,唐允对着报纸大略地扫一遍,看起来没什么正经,又一切心里有数,阿正点完单多嘴问出口。
“阿嫂还住庙街?”
唐允拿按灭的烟蒂丢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用餐巾纸蹭掉烟灰,又帮唐允擦g净一双筷子,笑着递过去,八卦嘴脸。
“那位仙姑哪里好?只会衰你,当初还是你给我讲:拍拖无意义,浪时间不值当。我当你拍过,怎想到也是个初哥,坠地狱的差事,要不要拉你一把啊允哥?”
唐允靠在椅背上,对他y森地笑,阿正下意识向后躲,幸亏没有什么东西再丢过来,赶快饮口凉茶安心。
太子爷拿出学究姿态,敲敲桌子,“她好需要我。”
阿正唱道:“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上去?”
唐允笑着骂他“痴线”,“我问你,你最缺什么?”
“钞票。”
“那有个富婆同你拍拖,给你钞票随意用,你愿不愿意?”
“愿意。”
到此宣布了结,他用问答题带他探索知识:恋ai也要讲各取所需,双方互有取舍保持平衡,才是维系感情的基础天平。
阿正似懂非懂,吃一口河粉,抬头又说:“允哥,我也好需要你啊。”
唐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需要我什么?你想使我钞票。”
阿正点头傻笑,“我只要同你拍拖,就什么都有了。谁讲非要异x相恋,允哥,我一定能同你好好保持住这段感情。”
“……”唐允骂最脏的脏话回馈给他,“我不钟意男人。”
“那我领号排队!”
“滚。”
分开时阿正又想蹭车,唐允问过他去哪,摇头锁了车门。
“不顺路。”
阿正做哭脸,“不是吧允哥,你去哪?晚上龙七叔做寿,总要去沙田吧?”
“去我车库随便开一辆借给你,除了我阿妈钟意的那部老头车,还有那辆964,其他随意,ok?”
他嘲笑温谦良长长久久独宠一辆黑se平治轿车,可每次见唐太他也会选这辆,还要笑称“老头车”。
阿正却只想蹭唐允的,除非太晚不方便叫的士才愿意开一下,此刻见唐允语气温和劝他选车,一眼就识破。
“你要去庙街。”
唐允无奈一笑,“痴线,我拍拖而已,你当我已经同她注册登记分秒不离?”
阿正带着怀疑盯他,唐允觉得好像在差被佬问话,从车窗探出身子给了他一掌。
“七叔还在等你。”
阿正带着怨气,好像觉得唐允在堕落,他好想拉他一把,虽然目前无从下手。
康嘉茵上一部电影杀青,得短暂假期放松,第一件事带上旭仔来舆楼同苏绮道谢。
苏绮脸se不大好,看得出旭仔上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她也恨他那样对待自己。
康嘉茵狠狠打他,“你同绮姐道歉啊,你怎么应承我的?”
旭仔微微扭头,略显倔强,“对不住。”
苏绮冷脸,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开口。
“你同唐允有过节,你应当同他去算,耍y招欺负我一个无关人士算什么?”
康嘉茵今年十九岁,她猜旭仔顶多二十,和北仔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要小些。完完全全的小朋友,幼稚,不成熟。
闻言冷哼一声,自知理亏,si不承认。
苏绮又说:“若是你把唐允斩si,一定不是kk来同我求情的场面,可偏偏你做脏事还被抓到,不觉得这样好幼稚?kk也要为你低三下四,同弘社太子爷陪笑道谢,幸亏不必她亲自陪睡,你看这样是否划算?”
康嘉茵咬住下唇,苏绮看得到她又伸手去扭旭仔手臂,旭仔软化许多,两个人好像姊姊教育不听话的阿弟。
想到自己刚讲唐允被斩,好恶毒、好不吉利,他最近还算乖觉听话,又给她讲唐协亭的小习惯……
“冤有头债有主,是不是你大佬带人先砍唐允在先?他如今肯放过你已经应当念‘阿弥陀佛’,你还想自己好好过活、身边人平安,就不要再做飞仔,找个正经营生。”
康嘉茵点头应和,“你听到没有?我不想再去救你啊,这次还好有绮姐,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旭仔安分许多,被康嘉茵命令在门外等她,转头又与苏绮道谢。
她避开康嘉茵视线,随口问道:“你如今同他拍拖?”
康嘉茵摇头摆手,“没有啦,旭仔是好友。”
苏绮点头,“听说你新戏杀青,恭喜。扮粤剧名角那部?”
“没什么喜呀,从前肯捧我的那位老板已经另觅新欢,b我还小三岁,和他nv儿差不多大。”她用手指b出数字,表情夸张,“粤剧那部电影他撤资,剧方宣布延期,怕是要石沉大海。”
“好可惜,如果一开始便没有,你也不必来庙街,更不会遇到那些烦心事。”
康嘉茵连连否定,笑得乐天又俏皮。
“不可以当作没有啦,我第一部做nv主角的戏,怎么可以没有。总之我年纪小,我等得起,项目已经定下,我不信衰到全组宣布解散。”
苏绮又陪她随便谈几句,康嘉茵还想找她算命,苏绮想到之前用她八字排盘得知,近两年感情上都不会有什么吉运与实质x进展,委婉拒绝。
只说如果两年后她们两个还算朋友,送她一卦,康嘉茵似笑非笑地答应,略带愁容。
唐允走进舆楼便觉得闷热,苏绮在里面看电视,刚讲完台湾议员竞选进展得如火如荼,又讲本港最被寄予厚望、最年轻的总警司宣布即日卸任,记者争相前去采访,不明原由,警方只给出“不方便透露”这一句答复。
他见她撑着下巴打盹,便坐在旁边摆弄烟盒,苏绮睁眼睨他,仿佛在表示:你怎么又来?
“他老豆准备把他弄到icac,这些记者好像天要塌,全港46位总警司,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有什么关系。”
苏绮了然,r0u了r0u眼睛随意地说:“讲这些做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钟伯棨这个一哥坐稳,又要把儿子cha到icac,他钟家这样贪心,仙姑你说会不会被雷击?”
“不要乱咒别人,遭报应的是自己。”
“钟伯棨你不熟,钟伯渠你总记得。”看苏绮兴致缺缺,他终于要进入正题。“鸿焯置业那位,一哥亲弟,正同你的瘟生合作共闯新马房地产市场,只可惜钟伯渠太蠢……”
苏绮听到“你的温生”只觉得刺耳,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本书丢了过去,唐允恬不知耻地笑,像极校园里钟意讨嫌的坏男孩。
“你懂不懂适可而止?我与他多久没见,他如今在哪我都不知,更别讲身份相差悬殊。”
“你还命令我适可而止,你上次当街同我撒泼,我劝你你有听过?”
“你幼不幼稚?还翻旧账。”
他突然调转话题,打了个哈欠,“你这里好小,我想睡觉都没处躺,晚上还要去沙田给老东西做寿。”
“哪个老东西?”她以为是唐协亭,但唐协亭怎么可能在沙田做寿。
“长我一辈的那位七叔,b肥番正经些。”
“肥番……”
“他最近好安静,美兰不知多开心,想弄他你还要等等。”
“我一定要看他si的。”
“你多多讨好我,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明天我就为你当街斩人。”
“你会吗?”苏绮不信。
“傻nv,我当然不会,除非脑子坏掉。”
“……”
“晚上我来顺路接你。”
“去哪?”
“你说去哪?回我那里睡觉,我身t没问题,你难道要我学我老豆一样戒se?”
“声,看我心情。”
“绑也要把你绑回去,给我做陪睡nv佣。”
“咸sh佬,滚啊。”
那年盛夏燥热不堪,鲜少降雨。整座城再平常不过的一季,又出现了那么一些波澜而略显不同。
六月中旬,h家驹于日本遭遇事故,不出一周宣布si亡,全港俱惊,庙街那几日每晚都是beyond专场,从此乐队不再完整。
月末,警务处处长钟伯棨之子钟亦琛——年轻又前途无量的那位总警司,转业到廉署任调查主任。有人为此叹惋,可惜一代未来警界新星就此磨灭,也有人讲钟伯棨野心太大,把手伸到icac,众说纷纭。
苏绮在yan光最炽的那几日开始考取驾驶执照,源于唐允问她是否会开车。曾经温谦良亲手教她,出事那年年初取得证件,可惜没使过几次,苏宝珍已si。
她顾虑到日后方便,还是去参与了考试,唐允直接让北仔缴、送红包,一气呵成,她只要去签到,不出一月便拿到手。
childe从新加坡打来电话,她从容分享动态,还是觉得内心缺失。唐允车库里选相对低调又不至于太老成的一辆,她载阿诗到维港吹风,清凉的晚风,好像自以为可洗尽铅华。
夜夜与唐允纠葛缠绵、交颈而卧,一颗心扭曲过太多次仿佛就失去痛觉,并无新意,再不多言。
温谦良八月中旬返港,留下几个心腹驻派新加坡直到项目结束,温至臻还指望他回来逐步接手温氏,主持大局。
他头一晚被接风宴困住,第二天带手信去见苏绮,两人在北角一间奢丽僻静的西餐厅吃饭,随意话近况,气氛还算温和。
苏绮没有讲自己在同唐允拍拖。
温谦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也只当不知,他在等她亲口讲。
苏绮却说了旁的。
“我有听说契爷前两年开始投资电影,今年已经过去大半,居然还没听到风声。”
温谦良淡淡地答:“香港电影水深龙多,他不过外行玩票,选择上自然要谨慎,也许将来会开一间电影公司,请专人打理。”
“契爷不是钟意粤剧?我们曾经听《帝nv花》还是受他熏陶,眼下我听说有个与粤剧有关的项目,你可以考虑介绍给他。”
温谦良眼神复杂地盯着苏绮,沉默片刻才开口。
“pearl,你有什么居心?”
*
1.初哥:新手
2.“愿我会揸火箭……”:林子祥的《分分钟需要你》歌词。
3.一哥:香港警务处处长,属于警方权利最大的领导。因为车牌号是“1”,所以叫一哥。
4.icac:廉政公署,简称廉署。pΘ18.Θnē
穿花蝴蝶 Cater29
苏绮低头吃东西的动作顿住,有些失礼地把刀叉落在盘子里发出响声,她抬眸,眼神写满受伤望向温谦良。
“你问我有什么居心?”
温谦良当然忽视不了那双眸之中的情感,“sorry,我不是那种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有些懊恼,后悔刚刚失言。
“你觉得我要害你?我要害契爷?”
“温谦良,你知不知自己在讲什么!”
这间餐厅每天接待人数有限,再加上下午两三点的时间,更加安静,温谦良怕苏绮遇到过去的人,还选了个偏僻的位置。
眼下她声音激动,带着怒意怨怪他。
温谦良不怒,瞬间却觉得又见到过去的宝珍,骄傲直率,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尺度恰当的的颐指气使,熟悉又陌生。
可下一秒她撑住额头,略微低着,温谦良不确定那一闪而落的是不是泪珠。
声音满满都是委屈,“你在用刀扎我的心……”
温谦良感觉灵魂好像猝然一抖,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宝珍,六年的时光究竟让她发生了什么,那样高傲的人仿佛正在身陷囹圄,连呼救的手都伸不出来。
“对不起,珍珍。珍珍,你直接同我说,你要我怎么做,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苏绮用手帕擦拭眼泪,“我从来都不要你做什么,childe,你随意找一位侦探去查,查我这几年做了什么,查我是否古怪、有何问题。”
“邵氏那位新扎师妹康嘉茵曾经是我主顾,现在成为好友。她年纪小不经事,又遭遇失恋、制片撤资,我只是恰好同你聊到这些便讲出口,你一定要怀疑我别有用心?”
温谦良紧紧盯住她,想要看出什么,又完全看不出,他承认自己心软彻底、举手投降。
“是我太敏感,珍珍,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办好。我更想你像过去一样直接讲想要什么,你知道我一向拿你没办法。”
苏绮摇头,“我绝不是为了达到这样目的,康嘉茵是我好友不假,可还是要契爷去衡量这个项目是否值得投资。”
侍应生送来纸笔,温谦良低头仔细记下康嘉茵的名字,她知道他已经上心,还抱有一丝对自己的歉疚,此事可成。
“好,我会让daddy去谈,自从我回来他变得好懒惰,大事小事全部我在做,幸好最近马季要结束,否则他还要分身到跑马地下注。”
苏绮好像破涕为笑,“契爷真是越来越像小朋友。”
“他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想见你,pearl,我们还有没有以后……”
“childe,我真的不知。”
“我不想你每天过得这样累,那位社团大佬哪里是你轻易就能撼动。”
“可我不搏这一次,我不甘心呀,childe。”
“我会帮你,你相信我,有事一定要知会我。”
“谢谢你,好像做梦,childe一直都在。”
温谦良伸过双手握住她的,夏日炎炎,即便餐厅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她的手依旧冰凉。他心疼地给她输送温度,笑容疼惜又苦涩。
“你要顾好自己,我不准你发生危险,任何事情总有结束的那天,我希望到时候我们都在。”
“当然啦,我还想再给契爷泡一杯茶,他钟意大红袍,内地进来,我记得。”
“他更想饮一杯你的新抱茶。”
1993年九月一,上上吉日,玉nv掌门周慧敏发布新专辑,一售而空;街头叛逆学生仔人人手里拿一本《古惑仔》漫画,热烈讨论一周前陈浩南终于话事铜锣湾;弘隽旗下地产银珊大厦宣布营业。
唐协亭携唐太亲自出席剪,唐允也赏脸穿一次西装,打好领带。
他一脸不正经的笑,当唐协亭面讲:“上次穿这样还是细辉叔忌日。”
唐协亭险些没忍住当众给他脸se,唐太连忙把人拉走,唐允好像故意气他得逞,揽着苏绮走到另一边,离开唐协亭视线范围。
苏绮也忍不住用眼神剜他,太刻意、好气人。
她清早被他叫起身,自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她身份尴尬,里外不是,没打算出席。
帮唐允打领带的时候他非要烦她一起去,苏绮说:“你老豆一定不想见我。”
“没关系,我钟意给他添堵,”
完全败给他聒噪才换了身低调裙装,他见把人钓上钩,又嫌她领带打得烂,苏绮墨镜戴起来扮酷,绝对不理他。
现在又在“sao扰”她:“戴墨镜做什么?这位阿嫂好冷漠,现任大嫂还没退位啊。”
苏绮推了推镜框,“我刚同唐太讲昨夜我们吵架,眼眶被你打紫,她好心疼我,没想到自己的仔居然有暴力倾向。”
唐允短暂错愕,回头看唐太,想到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是有些奇怪。
“你这张嘴好犀利,晚上我亲自试试。”
“做梦,等下我先走,阿诗约我shopping。”
“nv人好麻烦。”
“你是不是不知自己有多烦?”
苏绮出了银珊大厦,坚道这边她不常来,中环这几年也新修不少路,但上次帮唐太看风水的时候记得街口有一只绿se邮筒,循着记忆找过去,差不太多。
好像鬼片惊魂,她刚把信投进去,转身看到北仔,墨镜差点丢出手。
“绮姐,我帮允哥给车子加油,顺便在这等你。”
她一颗心都要跳出来,面se绷紧又冷漠,北仔跟着她,两人几分钟没讲话。
她整理好心情才开口,“是不是我发生什么,你都要同唐允讲?”
语气不咸不淡,看起来不像生气,也不像开心,北仔还是有些小心,仿佛做错事一样胡乱解释。
“不是啊,阿嫂,我……”
“你慢慢讲,我随便问而已,紧张什么。”
“允哥让我跟你就是要盯你的……我意思是……他怕别人对你不斯文,你安安全全,他就不会问什么。”
苏绮走在前面,北仔看不到她脸sey沉,“那我刚刚寄信给姑婆,你要不要打给他汇报?”
她从口袋里拿出小小一枚手机,忘记是上月还是上上个月,唐允随手买给她。
北仔连连摆手摇头,“这些小事我不想讲,允哥听了一定骂我烦。”
苏绮冷笑,“他还会嫌别人烦,谁能烦过他。”
“你也不想我讲的,我看得出,”北仔小声嘀咕,苏绮还是听到。
“我有什么所谓,还不是要看太子爷意思。”
“没有人钟意被全方面掌控,我老豆就是这样才离婚的,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我阿妈。”
苏绮叹气,她对这些家庭事宜难掩心软,“你总要长大的,爹地妈咪也总要离开。”
“我明白。绮姐,你也想九姑。”
终于走到停车位,北仔到另一边副驾驶上车,看不到苏绮凉薄笑容,只听她情感不明地讲了句“嗯”。
她怎么可能思念那个恶毒老姑婆,20世纪的最后一个年代起始那年,她最喜悦的事情就是九姑si掉,奇奇怪怪si掉。
舆楼九姑病了,进九龙城区疗养院,孝顺nv儿亲自送进去,人人赞一句老有所依。
可这位神婆到底病没病?什么病?苏绮自己讲不清,疗养院的医生也讲不清,总归就是病了。本港芸芸众生,佛祖都顾不过来十万八千苦厄,多一病少一病没所谓啦。
车子启动之前,她最后看一眼银珊大厦,楼顶有她亲自翻书做功设下的y邪阵法,百尺危楼看似人人向往的高堂广厦,能支撑几时,又几时开始衰温氏主楼,她拭目以待。
隐约还觉得耳道里回响着唐家三口同一众名流交错应酬的欢笑声,好刺耳。
她还年轻,她等得起。
阿诗九月中旬做生日,耀辉哥早早应承过为她在美皇夜总会办party,苏绮认为男人在床上讲的话做不得数,奈何她提前半月就开始准备,还邀她一起矿工shopping,选一件最时髦的衫在当天穿,靓绝全场。
苏绮应付着阿诗,她同多少个男人保持着迷幻暧昧的关系根本数不过来,只希望她能保持理智,不要把自己折损进去就好。
温谦良打来电话,语气无b温柔,讲温至臻见过邵氏那部粤剧题材电影的项目负责人,已经谈好注资,绝不吝啬。
她想那位谄媚导演带康嘉茵与男主角齐上阵讨好温至臻,老话讲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颗心叠加,怎能不成?
电话里还是要故作惊讶,“没想到居然真的能谈成,契爷果然真心钟意粤剧。”
温谦良显然在做事,传来翻阅文件的声音,语气轻快,“还是你知怎么讨好他,他好像始终有投资粤剧的兴致,可惜这些年港广两地没什么叫得出名的。如今有部电影拍给他看,也算聊以慰藉。”
“契爷大半辈子走过当然不易,你就算公司事多,也不要忽略了他。”
“珍珍,你是否还在恼我?”
苏绮坐在舆楼那张桌前,随意把玩算卦的两枚铜钱,神se玩味,看似无情又有情。
她自认最了解温谦良,温至臻与温太都远不及她。
那样一个柔善的人出言伤到自己,怎么能不满心愧怍、渴望弥补?譬如曾经多少次两人吵架,明明先胡闹的是宝珍,温谦良讲不过她难吐出一两句伤人话,b起她说的严重程度恐怕相差甚远。
可她知记仇、懂撒娇,温谦良还是拿她没办法,连连告饶。
“那你要为我唱《monica》吗?”
不答反问,追忆柔情的套路,棋高一着。
温谦良翻文件的手停住,迟迟没作回应。苏绮知道,他一定在回想当初,回想维港夜se,以及——无边浪漫。
百感交集,话筒里传来怅然叹气,“那年是1987年,leslie刚刚发行《summer romance87》,childe与pearl二十岁,coral……”
苏绮拼命眨眼,明知道温谦良看不到,还是挤出了个笑。
“coral十七岁呀,你居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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