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deress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兰生
“洗浴间在左转直走第二扇门后边,在十一点后你可以使用,你要是提前去了,我这条船上有很多正当壮年的水手。”挪威老头打量了我两眼,带着明显猥琐的笑容离开了。
我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是现在绝不是把这个老头暴打一顿的时候。
手表的指针指向九时,船发动了,轰鸣声充斥在我的耳中,还好这噪音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我就意识不到什么是“噪音”了。
如果不算去游泳池坐的鸭子船的话,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乘船,万幸的是我没有晕船,当然也没有人来管我,货舱里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cha0sh的气味。
我小憩了一会儿,到了十一点半,就按着老头所说的,向洗浴间m0去。
我没有遇见什么人,应该是休息去了,很容易地,我找到了洗浴间,环境真的令人无法忍受。
生锈的热水器,发臭的毛巾,丢弃在地上的香皂,不知用过多少次的一次x剃须刀。我发誓,我还看到了一只用过的安全套。
我挑了一个还算g净的隔间,水是温热的,我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尽管没有洗发香波、沐浴露、去角质露与脱毛膏,甚至连一块像样的肥皂都没有。
当我在洗头发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该si的!
我连忙关上水,外面有脱衣服的声音和交谈声,应该是挪威语,我并不能听懂他们谈话的内容。
来不及找什么东西把头发弄g了,我急忙穿上衣服,在听到有水龙头拧开的声音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啊!”
我控制不住尖叫了一声,我踩到了一块该si的香皂。
有人从隔间里出来,好在只有两个,都是高大的年轻人,我们在这种极尴尬的情况下对视了几秒,他们慌忙跑开,找自己的衣服围在腰间。一种好笑的感觉不合时宜的出现了,我站了起来,拨开黏在脸上的sh发。
看起来更黑一些的男子问了我一句什么,我摇摇头,示意自己听不懂他的语言。
他抓了抓sh漉漉的短发,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个人看了我一眼走开了,我开始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带了一条g净的毛巾扔给了我。
“谢谢。”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用毛巾把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裹住。刚才对我说话的人又对我说了几句话,样子很是急切,而我只有茫然。
“你会说俄语吗?”我试探着问。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se,给我毛巾人好像懂几句俄语。
“俄罗斯人?”
“是的。”我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是妓nv吗?”
“不,先生,我不是!我只是个偷渡客。”讲道理,我难道看起来像个妓nv吗?
“那你真倒霉。”他吐了一口唾沫,“下船你就会被卖掉。”他眼中的嘲讽和凯瑟琳的一样。
这算不算是刚出虎x,又入狼窝。
“想办法逃命吧,nv孩,不然你可能会被做成g尸,在某个有钱人的杂物间度过你的余生。”
我不敢再听下去,慌忙离开了,那两个人追了上来。
“你可以躲在货物里,下船再找机会走。”他们告诉我。
我确实慌了,他们帮我把货物扔到海里,只留下箱子让我钻了进去,在胆战心惊中,我过了一夜,更糟的是,我可能发烧了。
耳边传来水手卸货的声音,我不由自主地蜷紧了身t,假装自己是块木头,那个挪威老头吼了几句什么,应该是在发现我不在了。
我想我从没有一刻如此希望上帝存在。
好在他们最后放弃了,我被抬着走了一段路,然后放到了地上,箱子被打开了,我站了起来。应该是在船里的某个地方,而救了我的两个人正拿刀对着我。
为什么全世界的恶意都他妈要降临在我身上!
“你是偷渡来的,对吧,如果把你卖出去,会有一个好价钱的,很多人喜欢年轻nv孩。”他们举刀向我b近。
“跟我们走,不然你只能si,尸t的价格有时候更好。”
“混蛋!”我把背包甩到他们的脸上,跳出了箱子,抬脚踢上一个人的胯下,看起来这一脚颇有效果,他跪在地上弓着腰,像我昨天吃的虾一样。
我想跑出去,可脖子被勒住了,我的指甲抠进了身后人的手臂里。
我要窒息了!
我试着用手肘撞他的肋下,但效果微乎其微,至少给我争取了喘息的时间,我的颈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眼前开始出现了白se的雪花点。
c!
主耶稣你好,圣诞快乐。
然后是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几个壮汉冲了进来,真幸运,在我濒si的前几秒有人发现了我。
挪威老头救了我,还好他够仔细,发现少了一个箱子,现在我承认他是一个不错的商人了。
我没有问那两个水手的下场是什么,总之不是被送去警察局蹲监狱。
“能见到你这张该si的脸感觉真好。”我沮丧的r0u了r0u脖子,这个世界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谢谢你的夸奖。”老头还是那令人生厌的笑容。
“你会把我卖到乌克兰吗?”我开玩笑的问道。
“当然,我的那箱货价值两万卢布。”我怒目而视,这老头怎么就想着卢布。
老头摇摇头,微笑着行了一个绅士礼。
“当做你受惊的补偿,欢迎来到挪威。”
Waderess cater.4哈默弗斯特2013.1.15
我在挪威的哈默弗斯特呆了一个月,寄住在挪威商人的家里,对了,他姓乔纳森,所以我叫他乔纳森先生。我收拾房间,打扫庭院,洗衣服以抵租金,时不时还帮助乔纳森夫人照顾她的小孙nv米莎,作为交换,她教我挪威语和英语,这种平静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我是塞尔维亚·瓦奥莱特,来自俄罗斯叶卡捷琳堡,经历了一系列的危险,我成功的到了挪威,并暂居在一对挪威老夫妻家中,可我不能长留,打扰别人的生活,尤其是当我忍受了半个月的熏鱼后,我打算辞行,以凯瑟琳·莎维卡的身份活下去,增长我的见识,当我回去时,我保证他们会后悔对我做过的一切。
——wanderess
哈默弗斯特的天总是黑沉沉的,乔纳森夫人告诉我,这里有永夜,要到二十五日以后才能慢慢恢复昼夜。
这里和俄罗斯是不同的风格,在俄罗斯,我几乎没见过海,可在哈默弗斯特,只要走上一会儿,就能看见海,海水很清澈,带着特有的海的咸味芬芳。
当我走到哈默弗斯特大教堂时,我停下了脚步,不在旅游旺季,也不是礼拜日,这意味着我可以进去看看,而不必担心太多的人。
教堂的内部透着庄重与古朴,但很多地方都没有开放,这让我很失望,我的老祖母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常用带着南方口音的俄语为我读《圣经》,即使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我对她和她的信仰依然尊敬。
我找到了一间小教堂,里面并没有神父,我可以放心的开始我的告解了。
“在天上,我亲ai的父,我承认我很懦弱,不敢反抗,任由伤害我的人妄行,现在没有任何能力的我只能选择逃跑。我很没用,容易轻信别人,两次差点被卖掉,可我不后悔,我要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成长,然后像哈姆雷特王子一样复仇。亲ai的祖母和亲ai的母亲,请原谅我,但我相信,如果你们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会支持我的。”我沉默了片刻,开始念起主祷文。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父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父的,直到永远,阿门。”
“再也不会了!”我直视着十字架,我的心从未如此坚定。
“再也不会了。”经历了危险,我没有恐惧外边的世界,而是更加勇敢,我知道,是时候要离开了。
“小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身后有人说话,我转过身,是教堂的神父,可我的挪威语还不如小学生。
“不好意思,英语?”我羞涩地笑笑。
神父是位花白胡子的老人,披着古里古怪的长袍,红se的鼻头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个坏人,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智慧与真诚,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一直识人不清。
“你是美国人?”神父提起袍子走到我身边坐下。
“不,我来自俄罗斯。”本来我可以说自己是个冰岛人或者瑞典人,可我不想在主面前说谎。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没办法,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就开始变坏。”神父把《圣经》放在腿上。
“俄罗斯的nv孩,无论你遭遇的是什么,在主的殿你都将被保护,哈利路亚。”神父严肃地在x前画了个十字。
“您觉得这世上有灵魂的存在吗?”我问神父。
“根据《圣经》记载,的确存在。”神父表情很严肃。
“不能因为没有见过就否认它们存在,不是吗?”
“那地狱应该也存在的,对吧?”我希望神父给我一个“是”的答案,真假都好,我不在乎。
“技术上讲,是的。”神父还是严肃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最大的愿望不是祈求主的保护,而是把一些人的灵魂送下地狱。我无b确信这一点。
“需要谈谈吗?”神父是惊诧的,我想在这个安逸的城市,他从未见过像我这样心怀巨大恨意的人。
“神父,或许您不关注t育,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的父亲是弗拉基米尔·瓦奥莱特,如果我不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的一生都将活在他巨大光环的y影下。”我尽量咧开嘴,让事情看起来轻松些。
“孩子,为什么不试着原谅你的父亲呢?你自己也可以得到救赎,主ai我们世上的所有人,凡是他的孩子有了错,诚心悔改,他必会原谅。”神父的神态慈祥,让我想起了老祖母,她也常常这样看着我,她会做很bang的土豆饼,以及各种土豆的美食。
她总说,哪有不会做土豆的俄罗斯nv人。
“我知道我有得到救赎的机会,那绝不是去原谅,很多事情都不能原谅。”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我太想那些对我好过的人们了。
母亲,老祖母,我的同伴们,还有邻居霍普金斯夫人的阿拉斯加犬,他一见我就冲过来,我想念他毛茸茸的大脑袋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
神父将他的十字架项链取了下来,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愿主与你同行,小瓦奥莱特。”神父的眼神透出了怜悯的意味。
“对你来说,这不是一段短暂的旅途,是一场冒险,你要行走在充满危险的世界中,当你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会变得非常大,你会发现你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的谈话即将结束了,神父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我也不能让他理解我。
“谢谢您。”神父又在身前画出十字,不过这次带着无奈。
“我没有帮上什么,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留下来吃午餐,今天有熏鱼。”神父真诚地对我微笑。
“呃,不,我想我该回去了,感谢您的好意。”快让我离开这该si的熏鱼吧。
“真可惜,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离开了教堂,我开始往回走,哈默弗斯特虽然是岛上城市,但城市化与工业化的程度并不次于叶卡捷琳堡,在这座城市,我不满的只有熏鱼,还有各种鱼,还有只加了盐与茴香的鲸鱼r0u罐头,简直令我发疯了。
乔纳森先生的家和海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是一栋小楼,甚至还有院子,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院子看起来不像垃圾场一样糟糕。
“你回来了,试试这锅海螺汤。”乔纳森夫人招呼我过去。
我不满的还要加上一条,该si的苦肠子的愚蠢海螺。
或许是我痛苦的表情太过明显,乔纳森夫人安抚似的对我说:“亲ai的,你会习惯起来的。”
上帝啊,真是太可怕了。
“谢谢您,夫人,我很乐意尝试您的汤。”我展示了一个乖巧的笑,盛了一碗汤,连看都没看锅底可怜的海螺,一口气把汤喝了下去。
“十分美味。”难喝的要si。
“看起来你终于能欣赏海螺汤了。”乔纳森夫人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晚上,乔纳森先生回来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绝大部分是夫人准备的,我只负责切个卷心菜或把n酪碾碎这样的杂活。
“先生,夫人,我很感激你们的照顾,但我打算离开了。”晚饭后,我提出了辞行的要求。
“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乔纳森先生问我。
“我打算往南走,走一步算一步。”我如实的回答了。
“凯西,你可以留下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们还会为你发工钱,你在这儿很不错,城市很适合你,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吗?”乔纳森夫人试图挽留我。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偷渡来的流1angnv孩,留在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关键是,我不是,还有别的事等着我。
“抱歉,夫人,我不能。”我满怀歉意,乔纳森夫人沮丧的“哦”了一声。
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可我别无选择。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乔纳森先生看着我。
“永夜结束以后。”我担心夫人生我的气,她的脸se有些沉。
“夫人…”她难过地看了我一眼,带着小米莎上了楼。
“原谅她,凯西,她只是想起了卡罗利娜,我和她最小的nv儿,自从她嫁到英国,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了,你和小卡很像,不过她b你大一些,应该快四十岁了。”乔纳森先生解释道。
“哦,当然了。”她只是假装我是她失去的小nv儿。
“真的不考虑留下吗,她很喜欢你,你可以一直留在家,我们会像对待nv儿一样照顾你。”
“我感激您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决。”
“好吧,你走的那天我会送你去车站,这几天请多陪陪埃塔。”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先生。”我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少来了。”乔纳森先生笑呵呵的。
我试图恢复和夫人的关系,可她的反应很冷淡,甚至不再让我cha手家务,让我觉得我简直是个自私的蠢货,我应该更委婉的。
我出发的上午,yan光很好,我背着双肩包,乔纳森先生已经发动了车。
夫人走过来,将旅行箱的拉杆递到我手中。
“我老了,用不到这个了,里面有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就当给你的临别礼物。”她生y的别过脸去,我拥抱了她,亲吻她布满皱纹的脸。
“再见,夫人。”
先生送我出岛,又帮我买了可以到奥斯陆的票,把我送上了火车。
“记得寄明信片。”他在窗外对我挥着手。
“一定。”列车开动了,先生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打开夫人送我的箱子,里面的衣服很新,都是少nv的衣服,有快捷日用品,夹层里满满的糖果,还有一些钱。
“埃塔妈妈。”我拥着那个箱子,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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