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绣生
红鬼伞大约是没想到姜婪如此不合作,纠缠的菌丝从口腔里伸长,挑衅地对着他们:“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继续了。”
说完暗红的菌丝骤然消散,化为一阵红雾。
重新得回身体控制权的谭枝几乎吓疯了,她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手指不停的扣着嗓子眼,发出阵阵干呕声。
陈画对她是没有任何怜悯的,冷漠地看着她道:“你要是不说,我们就去找徐梅芳和谢桂珍了,总有人会愿意说的。”
“徐梅芳不会说的。”
谭枝陡然抬起头来,她的双眼因为干呕变得通红,嘴边还沾着被强行催吐出来的菌丝和暗红色黏液,看起来有些骇人。
她神经质地笑了笑:“陈若梅就是她推到井里的,那是杀人啊!她怎么敢说?!”
刚才清醒着被控制的感觉似乎把她给逼疯了,谭枝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要抢那碗符水:“先把符水给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陈画斟酌了一下,将符水撒了一半,剩下半碗递给她:“这些量只能让你舒服一些,但不能彻底把你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你最好说实话。”
谭枝扑上来抢过碗,狼吐虎咽地喝了下去。
她去卫生间吐了很久才出来,脸色虽然煞白,唇边却挂着解脱后的病态笑容。
她从头给三人讲了陈若梅死亡的经过。
陈若梅死得那天,她们三人确实刚跳完广场舞回家。只不过并不像她们对警察说的那样,是听见陈若梅呼救才去救起她。而是她们恰好在小区门口跟陈若梅起了冲突。
更准确地说,是徐梅芳和陈若梅起了冲突。
徐梅芳跟陈若梅住在一栋楼里,陈若梅年轻好看,又是新搬来的住户,难容易受到关注。徐梅芳这人最好做媒,正好她还有个侄子没结婚,她见陈若梅总独来独往像是单身,就动了心思,时不时和陈若梅搭讪几句话套近乎。
等两人互相熟悉了,就顺势提起了介绍对象的事。陈若梅想当然拒绝了,她说暂时还不想找对象。
但徐梅芳这人心思多,她觉得是陈若梅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瞧不起她侄子,想找个有钱人攀高枝。她为这事跟两人抱怨过好几次。
正好又有一次,有个开宝马车的中年男人在小区门口要找陈若梅,结果正问到了徐梅芳的头上。徐梅芳本来就觉得陈若梅的工作晚上出去凌晨回来不对劲,这么一看更是确定对方干的工作不正经,不是在外面坐台的,也是给中年富商当情人。
她嘴碎,又对陈若梅怀恨在心,就在聊天时明里暗里地暗示陈若梅在酒吧当坐台小姐。
大家本来对此半信半疑,结果没多久就出了陈若梅带男人回家结果闹翻了报警说自己被强奸的这档子事。偏偏徐梅芳跟她住一栋楼,事后颠倒黑白将现场描绘的有鼻子有眼,导致很多人都信了陈若梅是坐台小姐。偶尔在小区里碰见陈若梅的时候,都绕着她走,生怕她有脏病。
陈若梅在这里无亲无故,自然没人告诉她这些传言。她是在房东明里暗里地说她当小姐,想给她退钱退租的时候意识到不对的。
好不容易劝说房东同意她找到新房子再搬,她在去上班的路上,又撞见了徐梅芳三人在说她跟“嫖客”闹翻报警的事情。
她虽然沉默寡言,不善交际。但并不是软弱性子。不然被强奸时也不会执意留下证据报警。
被如此污蔑造谣,她自然要上前理论。
但徐梅芳也是嘴皮子利索的泼辣人,两人争论间,徐梅芳没忍住动了手推搡起来,谭枝和谢桂珍见她扪动了手,自然要到拉架,四人你推我搡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后方缺了井盖的窨井。
陈若梅被徐梅芳一失手推了下去。
小区门口黑,那窨井黑黝黝的,应该有几米深,人摔下去发出一声闷响,陈若梅当时就没动静了。
三人这才慌起来,人是徐梅芳推的,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杀了人。
她们第一反应是想跑,老小区不仅路灯坏了,这一片也是没有监控的,跑了也不一定会被抓到。
但她们踌躇着要走时,井里的陈若梅却醒了,她开始微弱地呼救。只是那声音听着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谭枝和谢桂珍本来想报警,但徐梅芳根本不肯,还用她们欠自己的钱和帮凶也要坐牢做威胁。慌乱的两人最后在徐梅芳的指挥下,想办法把陈若梅弄了上来。
陈若梅摔下去时不慎撞到了头,拉上来满头满脸的血,刚弄上来没一会儿,人就断气儿了。
徐梅芳本来是想把人弄上来,再给钱私了,但看着刚咽气的陈若梅,她忽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跟谭枝谢桂珍两人串好口供,主动打了120,又报了警,装作路过的好心人,将这桩失手杀人的事件掩盖了过去。
没有行人,没有监控,陈若梅的验尸报告也显示是摔伤头部致死。而她们三人也确实才跳完广场舞回家,又跟陈若梅并没有宿怨……她们就这么连警察都骗了过去。从杀人凶手和帮凶,变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市民。
三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都咬紧了牙关没有泄露一个字。
除了午夜梦回时,谁也不知道陈若梅的死和她们有关。
如果不是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谭枝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件事来。
她扭曲着面孔看向陈画:“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把剩下的符水给我!”
陈画厌恶地看着她,虽然他对人类没有歧视,但不得不说,人心恶毒起来,连妖都不及,
他故意道:“其实刚才是骗你的,我就剩那一张符了。”
谭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珠几乎快从眼眶里跳出来,歇斯底里道:“不可能!你们不是大师吗?求你们救救我,人又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死也该是徐梅芳去死啊!我又没杀人!”
“你是没杀人,但你是帮凶。”
姜婪本来该生气的,但看着丝毫不知错还在推脱责任的谭枝,却奇异地没了怒意,只剩下冷冰冰的厌恶。
“我们也不是大师,我们是国家公务人员,”姜婪将街道办的工作证拿出来给她看:“你刚说的话,我都录音了,你是自己去自首,还是要我去派出所举报你?”
谭枝呆愣愣地看着那张工作证。
姜婪还嫌不够解气,又道:“其实刚才的符水也是假的,那是诈你的。那些东西,还在你喉咙里,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
谭枝果然惊慌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姜婪不说她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她就感觉喉咙里十分瘙痒,就像那些恶心的东西重新在她喉咙里长了出来一样。
她猛地重进卫生间,抠着嗓子眼再次呕吐起来。
……
姜婪给王青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说明一下谭枝这边的情况,却不料王青先开了口:“徐梅芳死了。”
徐梅芳是自杀的,今天早上,趁着丈夫出门上班的时候,她用一把水果刀,捅穿了自己的喉咙。
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学校里,丈夫晚上加班,不久前才刚回家,王青二人上门时,他正在试图打开被妻子反锁的房门。
王青出示证件,表明要找徐梅芳了解情况后,他只能无奈说明了情况。王青和赵恒帮忙撞开门,却发现徐梅芳死在了自家床上。
她的死亡时间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但尸身却已经散发出恶臭,氧化的血液变成黑红色,像血块一样凝固在床铺上,潮湿的被絮仿佛成为了温床,孕育出一簇簇暗红的微型红鬼伞。
那场面诡异又骇人。
徐梅芳的丈夫当场就晕了过去了。王青和赵恒连忙叫人来封锁现场,把徐梅芳的尸体送去验尸。
姜婪只能先将谭枝的录音发给他,让他自己听。虽然这种录音没法作为呈堂证供,但姜婪还是保留了一份。
这时候谭枝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也听到了姜婪刚才的话。
她眼神有些呆滞地重复道:“徐梅芳死了?”
“死了。”姜婪对她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甚至有些恶毒地问道:“你说接下来,会轮到谁?你?还是谢桂珍?”
谭枝身体一抖,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姜婪最后对她说:“你要是现在去自首,可能还能留下一命。”
之后三人谁也没再理会谭枝,离开了谭家。
下楼之后,小区里果然停了两辆警车,警察们忙着封锁现场,还有不少听见动静的住户围在周围看热闹。
人群里没看见王青和赵恒,应该是还在楼上没下来。
姜婪抬头往上看去,隐约看到一扇窗户被薄薄的红雾笼罩着。那些孢子漂浮着,并没有散去,仿佛是在寻找更多的寄生体。
应峤拍拍他的肩,道:“先去车里等吧,这里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姜婪点头,又不由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
看起来就像第一次见识到人心黑暗的无助幼崽。
应峤想起他对人类那么亲近,遇见这种事想必会很失望,便抬手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安慰道:“人性本恶,这样的事情太多,看多了就不会觉得失望了。”
“不是的。”
谁知道姜婪却摇摇头,认真地反驳了他:“我不是失望,除了谭枝这样的人,总是好人更多。我只是为陈若梅不值,她是个好姑娘。”
他从不为恶人心中的黑暗失望,他只是为陈若梅的死觉得难过而已。
这些人的恶,毁掉了一个本该有美好人生的姑娘,毁掉了一个苦苦支撑的家庭。
陈画耸耸肩,觉得这个小妖怪可真有意思,竟然会真心实意为一个人类难过。那表情难过的,连他都忍不住跟着安慰:“人各有命,红鬼伞虽然目的不纯,但她也算为自己报了仇了。”
他这话一下点醒了姜婪。
“你说得对,徐梅芳死了,但谭枝和谢桂珍还活着,她们两人都是帮凶,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还有那些谣言,也应该让警方辟谣。”
他重新打起神来,说:“我得去找王青。”
应峤看一眼被一句话振奋神的小妖怪,又看一眼陈画……
……再看一眼陈画。
应峤:……
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第25节
果然不该带着他。
老父亲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浓烈的危机感。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别怕,我保护你。
婪崽:不怕,我保护你。
龙龙婪崽:嗯,我们不怕。
陈画:???
敲里妈,你们没有心。
第24章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装着徐梅芳尸体的警车鸣笛离开, 徐梅芳的丈夫醒来后也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
王青和赵恒还要善后,暂时留在了现场。
他已经听了姜婪发过来的录音,听完之后足足几分钟没有开口说话。他设想过的最坏的情况,尚没有真相的十分之一残酷。
人心之恶总是突破想象的极限。
姜婪找到他时, 他正和赵恒蹲在花坛边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看见姜婪后他打了个招呼,眉间还有郁色。
“这次多谢了, 要不是你们, 这桩命案的真相可能就这么被掩盖了。”
就连警察也不得不为徐梅芳三人的胆大妄为感到惊叹。这件事最令人后怕的是, 因为警方灯下黑, 竟然还真差点让她们给瞒骗过去了。
“应该的, 这是每个市民的义务。”
姜婪露出个浅笑:“只希望你们能尽快还给陈若梅一个公道, 那些不实的谣言也尽快辟谣,让死者安息。”
“你放心。”
赵恒将烟头碾灭, 站起身来:“谭枝已经来自首了, 她已经供出了谢桂珍, 我们的同事已经去谢桂珍家了。”
“人就在车上呢, 疯疯癫癫的。”王青下巴朝停在路边的警车点了点, 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害了人, 自己也心虚,活生生把自己给吓疯了。”
姜婪扭头看了一眼,透过车玻璃隐约能看到谭枝的身影, 她畏惧的蜷缩在阴影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些听不懂的话。
他没有告诉王青谭枝不是心虚吓疯的, 而是红鬼伞生生把她给逼疯的。
三个人,凶手徐梅芳已经死了,帮凶谭枝快疯了, 就剩下一个谢桂珍。
虽然现在没看到她,但想来处境不会比这二人好到哪里去。
几人说话的功夫,去找谢桂珍的警察已经回来了,谢桂珍手上戴着手铐,神情呆滞地被押上了警车,她的家人跟在后面,还是试图说服警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青起身准备回所里,他迟疑了一下,问姜婪:“害死陈若梅的凶手都已经逮捕,那些红鬼伞……”
他是觉得,那些红鬼伞应该也能平息怨气了。
姜婪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吧,剩下的我们会处理。”
王青如今对他有种盲目的信任,闻言叮嘱了一句“小心”,便上车离开。
姜婪则抬头看向徐梅芳家的窗户。
那些红色孢子还聚集在窗外,并没有散开。
王青以为这一切只是陈若梅死后心有不甘在报复,凶手伏法了,报复也该结束了。
但其实并不然。
陈若梅只是一个引子,红鬼伞并不是什么善类,看那些飘散的孢子,它们大约还没满足。
姜婪准备去徐梅芳家里看一看,但现在他只是个修为不高的小妖怪,自然不能表现地太无所畏惧。
他走到应峤身边,努力装出一副好奇又有点害怕的表情,指着六楼的窗户说:“那些孢子一直没散,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眼?”
陈画立刻道:“那就去看看吧。”
小妖怪想看,那能说不吗?
显然不能。
于是陈画打头阵,姜婪与应峤并排走在后面,三人又上了六楼。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大概是因为刚刚死了人,这栋楼的住户反而家家门户紧闭,他们乘电梯上去,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电梯到达六楼,发出“叮”的一声响。
电梯门徐徐朝两侧打开,无数尘雾一样的孢子争先恐后的冲进电梯,放眼看去,整个六楼楼道里全是深深浅浅的红。其他住户也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楼道异常,从他们踏出电梯开始,半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安静的有些瘆人。
陈画冷笑:“人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宣战了。”
姜婪道:“我见过的这么嚣张的妖,后来都死了。”
全都进了他肚子里。
应峤一挑眉,附和道:“那看来今天又要死一个。”
他话音未落,只见红雾一阵翻滚。随后楼道深处伸出细细长长的菌丝来,这些菌丝纠缠扭曲变成一个男童的模样,叉腰指着他们骂道:“大胆!在本君面前,你们只能乖乖受死!”
大概是他的形象太过出人意料,三人齐齐默了默。
陈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个中二小矮子,毛都没长齐就敢称‘君’了?”
“我等会打你,你可别说我欺负小孩儿。”
陈画准地戳中了对方的痛点,就见身高才到他们膝盖的男童跺了跺脚,无数菌丝立刻涌上来将他托高,视线还特地比陈画高了一截。
小矮子得意洋洋地对他们宣战:“你们有本事就进来,本君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小伞,不要胡闹,请客人进来。”
这时,一道更为温和的女声从走廊深处传出来。
被叫做“小伞”的就是这个小矮子。
小矮子露出个生气的表情,但他显然很听那道声音的话,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憋着气道:“听见没有,姐姐要见你们,跟我来。”
说完托着他的菌丝瞬间散去,小伞落在地面,像模像样地给三人带路。
徐梅芳家就在走廊最里面的一户。
他们刚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徐梅芳死了,她的丈夫去了派出所。房子里没了生人,正好被红鬼伞姐弟俩占据。
此刻外面已经月上中天,屋里窗户都紧闭,内部的摆设装潢没变,但空气里却弥漫着潮湿的水腥气,红色的孢子四处飞舞着,整套房子仿佛沉入了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客人,请坐。”
菌丝扭成一只手臂的模样,拎起茶壶倒了三杯水摆在三人面前。
看起来倒是很客气。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其他妖,可能见对方如此客气,至少暂时也要起敌意来。
但三人显然都不是普通人。
陈画吐槽道:“你敢倒也得我们敢喝啊,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脏东西。”
小伞立刻跳脚:“不识抬举!”
陈画将他拨开,抬起脚就往主卧走:“客人都来了,主人还藏着不现身就不像话了吧?”
随着三人逼近主卧,空气里悠闲游荡的菌丝一瞬间回缩,结成网将主卧门结结实实地封了起来。还有一些则露在外面,形成了一张嘴的样子,声音带着愠怒:“你们也太不讲道理。那三人杀了陈若梅,陈若梅死而有怨,我们姐弟被她的怨气唤醒,替她报仇有何不对?我们无心惹纷争,你们又何必处处相逼?”
姜婪从陈画身后探出头来:“你们是哪个山里出来的法盲?现在是法制社会,徐梅芳她们是人类,杀了人自有法律制裁。你越俎代庖杀了徐梅芳也就算了。但你释放出这么多孢子寄生人体,不是存着把其他人当储备粮的意思?你们真能忍得住只杀她一个吗?”
这种储备粮食的心态他最懂了!红鬼伞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
他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那张嘴没从反驳,默了默,又描补道:“那些人以讹传讹,心有恶念。”
“所以你就能拿他们当肥料?”
姜婪道:“他们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但罪却不至死。”
“倒是你们,违反了妖族守则,得跟我们去妖管局走一趟。”
小伞蹦起来嚷道:“妖族守则是什么?妖管局又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你休想哄骗我们!”
他跟个提问机一样叭叭叭,他姐都没来及阻止他,最后只能恼怒道:“你不许说话了。”
小伞:……
我哪里说错了?
“哦……原来还是个黑户!”姜婪顿时喜上眉梢,高兴地对应峤说:“黑户还能额外加奖金呢。”
应峤一直沉默旁观,此时见他美滋滋,眼神就往那扇门上瞟了瞟:“你想要奖金?”
姜婪立刻瞪起眼,警惕道:“谭枝是我找到的,按规定是可以分奖金的。”
他心里有点打鼓,瞥了陈画一眼,心想他都放弃吃独食了,陈画总不能一点汤都不给他喝吧?
奖金占不了大头,小头他也可以呀!
“当然可以分。”应峤偏心眼地夸他道:“案子是你发现的,破案线索也是你找到的,当然是你功劳最大。”
小妖怪这么穷,奖金全给他也是应该的。
他冷飕飕地看一眼陈画,笑着说:“放心,老板会给你申请奖金的。”
陈画:……
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红鬼伞姐弟见他们竟然当场说起了奖金分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就恼了。小矮子炮弹一样蹦起来,跃到吊灯的高度后猛然炸开,无数红色孢子朝三人扑面而去。
这些孢子跟外面随意游荡的又不一样,它们仿佛有意识,攻击性也很强,瞬间形成一张大网将三人罩在了里面。
陈画嗤了一声,身周泛起淡淡白光不让那些孢子近身,抽出剑就去劈门。
把门堵得这么严实,显然是这姐弟俩的真身就在里面,还跑不了。
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第26节
那些孢子无法靠近陈画,就转而去围攻姜婪二人。
应峤护在姜婪身前,低声哄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变回原形躲进我口袋里。”
他算盘打得,小妖怪的弟弟那么可爱,小妖怪的原形肯定更加可爱。
只是可惜小妖怪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变回原形过。
“我才不怕。”
姜婪和他背靠背,做出防御的姿势来。
他其实很想对应峤说,我要是变回原形,怕是会把你吓死。
快起你危险的想法。
应峤听他拒绝,心里不有些遗憾。只能将注意力转到了这些孢子身上。堂堂应龙当然不会怕这些孢子,他挥挥袖子就能把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
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蛇族,那就得有蛇族的亚子。
他一边将姜婪护在身后,一边从口中吐出一股水雾来,那些水雾有腐蚀性,一和孢子对上,就将红色孢子腐蚀成了红色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只是孢子数量实在太多,几乎铺天盖地,那一小块被水雾腐蚀的空缺很快又被补上。
“这就是蛇族的能力吗?”姜婪扭头好奇地看他。
应峤将特意变化出来的蛇信子缩回去,说着瞎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编故事的髓。那就是三分真掺七分假。
“嗯,我更擅控水,只是这里不方便施展。”
姜婪也一本正经跟着点头应和:“这里是太小了,不好发挥。不然我变成原形才不怕它们。”
两人你来我往地编了几句,谁也没有质疑彼此的话,又继续专心对付这些孢子。
前方陈画已经劈开了门,他一脚将门踹开,就见主卧的床上,长了一高一矮两株红鬼伞。高的已经及腰,矮的不过到膝盖。菌帽足有石磨那么大,通身泛着红玉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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