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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绣生
好在姜婪的夜视能力和方向感都不差,加上地面落叶还残留着踩踏过的痕迹,他并不劲地沿着原先的脚印返回去。
路途太枯燥,又怕运气不好撞上寨民,也不好变成原形,姜婪只能百无聊赖地用两条腿走回去,一边走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掏宝石吃。
林子里除了虫鸣鸟声,就剩下他的脚步声和咀嚼的嘎吱声。
循着脚印走下下一个岔路口时,姜婪嚼着宝石正要往右转,眼角余光却忽然注意到岔路口有脚踩过的印子。
他退回去蹲在路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道印子的脚尖是朝着林子里,且脚印是新添的——他能确定,他前面走过的这个岔路口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脚印。
那就是在他后面,有人从这里走过去了。
是寨民?
但是天都黑了,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寨民大晚上的进林子干什么?
姜婪的眉头皱起来,略思考了一下,决定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手机#
婪崽:男朋友出远门,也不知道发消息关心一下。
龙龙:出个差,连消息都不回了。
第181章





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第189节
姜婪沿着岔路口往林子深处走,一开始四周还有虫鸣鸟叫, 渐渐地, 就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虫鸣和鸟叫都仿佛失去了踪迹,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和呼吸, 四下里便只剩一片静谧。
倒是视线的尽头隐约有了微弱的光。
先是一点, 而后是很多点,星星点点散落在林中。姜婪悄无声息地靠近后,才发现这些隐隐绰绰的光是一支支插在地面的火把。从入口开始,一直延伸到林子深处、
林子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怪异的文字,旁边还摆着一个硕大的牛头骨。
姜婪虽然认不出这些字来,但看石碑旁的牛头骨猜测,这里应该是寨子的祭祀圣地。
只是这个时候祭祀地点着火把在干什么?
姜婪皱起眉, 难联想到古佤族,只是他细细观察了四周, 却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
他只能暂时按下疑惑, 继续往前走。
穿过入口的小片林子后,便到了祭祀地。还未进入,姜婪就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配上林子后隐隐绰绰的木桩和木桩上黑乎乎的球形物体, 胆子小看一眼估计能吓厥过去。
姜婪拧着眉, 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没了树林的遮挡,祭祀地的木桩完整地呈现在面前,即使在进来前姜婪就有了心理准备, 然后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感到愕然和震惊。
——祭祀地分布着无数高低错落的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挂着一个圆滚滚的头颅、这些头颅状态不一,有的皮肉早已腐烂,只剩下灰白枯骨;有的却还粘连着血肉,有藤蔓顺着木桩攀爬缠绕在头颅上。
四周的火把随着风摇摆明灭,照在这些人头上,愈发诡谲阴森。
姜婪看到石碑旁的牛头骨时,原本以为里面摆着的也是牛头骨,却没想到林子里进行的,竟然是真正的人头祭。
就在他打量四周时,远处忽然传来兵戈撞击的冷响和中气十足的呼和声,紧着木鼓声也咚咚响了起来,姜婪眉心一跳,飞快藏身到了林中,屏住呼吸盯着入口处。
在古佤族猎人头祭中,猎人头是一项集体性的活动。
先是选定一个吉日,在吉日当天的傍晚时分,寨子里的青壮年全体出动,分成几支小队去猎取人头、黄昏傍晚正是倦鸟归巢、寨民归家的时分,壮汉子磨好长刀,埋伏在行人必经之处,等人经过时,便一哄而上迅速将其斩首,之后便鸣金兵,捧着人头兴高采烈地回寨子。
快到寨子里时,汉子们则会以长刀相互撞击发出铮鸣,意为通知寨子里的人,猎到了人头,可以准备人头祭了。
而留守的寨民则会敲响木鼓,一是告知寨子里的人不要上山下河;二则是通知还未归来的人迅速归寨。寨中的头人会和有威望的老人一起,带红包头、一碗米、一个鸡蛋到圣地前准备迎接人头。等着汉子们带着猎取的人头归来,他们便将红包头戴在人头之上,把米粒和鸡蛋喂给人头“吃”;之后再虔诚地祈祷,给人头敬酒……最后才由几个妇女一边哭泣一边给人头梳洗干净。
祭人头结束之后。便由主祭人家家里的壮年男子,在寨民的吼叫声、木鼓咚咚声中,将人头送入圣地放置。
之后,主祭人家还会备下一头黄牛洗刀,用砍人头的长刀剽牛,将刀洗“干净”之后,黄牛则会被用来款待寨民。
——这些都是姜婪在来云省的路上时所查找到的资料。
而眼下,兵戈铮鸣声和木鼓声接连响起,显然是人头祭要开始了。
姜婪悄无声息地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透过枝丫缝隙往出口方向看。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就看见一条蜿蜒的火龙停在了圣地入口。
然后便是冗长繁琐的人头祭。
汉子们的吼叫声和妇女们的泣声混在山间的风里,乍一听来,似是野兽在嘶吼。
祭祀流程结束之后,一行人便抬着人头浩浩汤汤地进了圣地。
姜婪凝神看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熟面孔——有跟他们搭过话的大姐,也有坐在门口吧嗒抽水烟的老人。
一张张曾经和善无害的面孔,此时在火光和黑暗的交错下,竟显得妖异万分。
可姜婪仍然没能发现他们的异常之处,甚至无法分辨,如今的情形,到底是寨子太偏远落后,还悄悄保留着猎人头祭的旧俗,还是他们就是视频中的古佤族。
来之前的猜测,在这一刻通通被推翻。
在姜婪眼前的,分明就是一群活生生的寨民,真实到无法分辨。
姜婪心中微沉,眼见祭祀已经到了尾声,寨民已经准备返回,便轻悄悄地在树枝间腾挪,准备先一步返回寨子。
只不过他一动,不远处的枝桠上有道黑影也瞬间闪过,没等他看清,便已经不见踪影。
姜婪在追过去看看和先回寨子之间摇摆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了先回去一趟——宋誉还在寨子里。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寨子和寨民的异常,宋誉必然也被蒙在鼓里。他有点担心对方独自留在寨子里,会出事。
赶在寨民前回到寨子,姜婪就见此时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灯。
寨子中间的广场上燃起了篝火,一头老黄牛就系在村口的大树下,零星几个围坐在篝火边,其中便有宋誉。
姜婪弄乱了衣物,打开手电筒,装作迷路刚刚找回来的模样走上前,佯做惊喜道:“真是你们,我还以为走到别的寨子里去了。”
他一屁股坐在宋誉旁边,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个寨民,哼哧哼哧地喘气,又找宋誉要水喝。
宋誉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递给他一盅茶:“你不是说就在寨子周围转转?我正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就请寨子里的人帮忙去找你呢。”
姜婪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本来是想转转就回,但走岔了路,天又黑了,要不是我带了指南针和手电筒,差点回不来。”
“还好在林子里乱转的时候,看到这个方向有光,我就跟着光走过来了。”他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睡?”
“今晚上寨子里要宰牛摆席咧。”坐在姜婪对面的一个老人家操着浓重的方言乐呵呵地说。
姜婪闻言了然,倒是宋誉表情有些古怪。
等两人找了借口回屋后,他才有些犹疑地对姜婪说:“我觉得寨子里有点不对劲,他们这个阵势,怎么像是人头祭?”
宋誉修为不高,但心思谨慎,傍晚在村里转悠闲谈的时候,他注意到寨民们情绪都很高涨,似乎是寨里有大事。天黑之后他就回了屋里,便一直在悄悄留意借宿人家以及寨子里的动静。他注意到寨子里家家户户都点着灯,谁也没有睡。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金属撞击的铮声和鼓声,寨民也沸腾了起来。宋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假装被吵醒,到篝火堆前去坐着了。
直到姜婪回来前,他都在试图套话,只是不管他怎么问,寨民都只是语焉不详地提一嘴,并没有提到祭祀相关。
“就是人头祭,寨子有问题。”姜婪肯定了他的猜测,简略给他讲了圣地的人头祭。
猜测是一回事,猜测被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宋誉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古佤族’?可他们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普通人。”
“我以为那些‘古佤族'是某种投映的幻象,或者干脆就不是人……”
这些寨民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怎么会是古佤族?
“有没有可能是碰巧了,刚好这个寨子偏远落后,还保留着人头祭的旧俗?”宋誉问。
“不是没有可能。”
宋誉提及的可能性姜婪也考虑到了,但他并没有抱着侥幸心理:“但我觉得这些寨民就‘古佤族’的可能性更大。”
甚至很有可能,他们在进山之后,就已经毫无知觉地进入了重叠的空间。
姜婪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信号;
宋誉见状也跟着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将屏幕转向他,一样是空格:“进山后没多久我还看过时间,那时候信号虽然差,但还是有的。”
两人都只重点关注了晚霞,谁也特别留意时间,手机信号具体是什么时候没得,一时谁也说不清。
宋誉攥着没信号的手机,表情有点焦虑。
“既来之则安之。”姜婪见状安抚道:“先把今晚过了,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出寨,你出去后到有信号的地方立刻通知分局,然后再试试能不能进来,如果不能,你就直接回去。我会在原地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回来,那就是出去了就不能再进来。我会在寨子里待五天,不管找没找到人,五天之后我都会出来。”
“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宋誉愕然。
“不了,出去了未必能再进来。”
姜婪摇摇头,有条不紊地安排:“如果明天你没法再回寨子,就让你们局长联系应峤,代我转告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得知要一个人回去,宋誉有些不安。但来之前局长就交代过他,说姜婪此行是有私事要办,不用干涉他。
想想对方到底是饕餮,他只能压下了担忧,理智地服从了安排。
……
第二天一早,宋誉借口家里出了点事,匆匆忙忙间提出要回去,姜婪则表示自己的采风还没结束,想多留一阵子,便把宋誉送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 婪崽(叹气):山里又穷又偏,没有宵夜也没有外卖。
宋誉:啊?
第182章
出寨比想象中要容易,寨民并没有做太多阻拦, 反而热情地送他们离开寨子。
宋誉本来心底有些犯嘀咕, 但见寨民并没有阻拦他们离开的举动, 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下山的路上他还在跟姜婪说:“我还是觉得这些寨民怎么看也跟古佤族搭不上边。”
言语行为, 实在没一个地方能和视频里可怖阴森的古佤族对上。
如果不是姜婪亲眼见着圣地的人头祭祀,大概也会有荣誉这样的疑惑。
这些寨民实在过于普通平凡,除了昨晚诡异的人头祭外,其他时候,寨民们都是热情又无害的模样。
但不论寨民看起来再正常再无害,姜婪还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姜婪摇了摇头,想着宋誉马上就要离开,便没再和他多说, 只提醒他注意手机信号。
两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宋誉的手机信号空格终于微弱地跳出来一格, 但又很快跳回了空格。
他惊喜地举起手机, 道:“好像有信号了!”
姜婪顿住脚步,站在原地朝他扬了扬了下巴:“你再往前走一段试试。”
“好。”宋誉听话地举着手机往前走,他将手机高高举起来,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嘴里一边实时播报着:“有了有了……”
“啊又没了!”
“……山里信号实在太不稳定了。”
宋誉往前走了好长一段, 微弱的信号终于稳定下来, 不再反复横跳,稳稳地停在一格信号的位置。
“终于稳定了。”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姜婪道:“有信号了, 我先给局里打个电——”
他的声音在看到身后空无一人的山路时戛然而止。
本该等在他身后的姜婪,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明明从他站立的地方还能看到姜婪才站过的那块凸起山石……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宋誉咽了咽口水,忍住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姜婪?”
他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山里回荡不休,多出了数道回声,却唯独没有姜婪的回应。
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宋誉先给局里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一步、两步……十步……百步……




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第190节
这一回宋誉长了记性,步伐放得极慢,走两步就看一下手机信号。然而直到他走到了姜婪站立的山石处,甚至又越过山石往前走了近千米,手机信号依然是微弱而稳定的一格。
而姜婪依旧不见踪影。
宋誉只能无奈停下,等着分局的大部队赶到后,再和大部队一起折返去寻找寨子。
***
姜婪谨慎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宋誉举着手机一步步走远,嘴里还不断嘀咕着信号有还是没有,眼见着他再走远就要走出视线范围,姜婪便准备再跟一段。
但他才踏出一步,就看着前方的宋誉忽然失去了踪影。
不是逐渐消失,就是走到了某个界限之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既没有禁制或者灵气的波动,也没有诡异骇人的征兆。
宋誉就这么像是融入空气一样,普通而又平凡地消失了。
姜婪谨慎地往前走了一小段,靠近宋誉消失的地方仔细观察,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担心再往前会和宋誉一样离开空间,只能按照约定停在原地等待。
约定的一个小时过去后,他又等了一个小时,没看见折返的宋誉,便更加笃定这个空间进出都有很大随机性,如果出去了,可能就很难再找到入口。
他将宋誉消失的地点记下来,而后折返回了寨子里。
宋誉虽然是一大清早离开寨子,但在两人路上折腾了太久,所以姜婪回到寨子里时,已经是晌午。
寨民们已经吃过了午饭,晚饭又还早,都三三两两地坐在门口闲聊,姜婪注意到寨子里多了几个青壮年男人,依稀都是昨晚在圣地见过的熟悉面孔。
他笑着上前打招呼:“大家干活回来了啊?”
这些壮的汉子们也跟他打招呼:“你就是在阿婆家借宿的那个吧?”
姜婪笑着点头,继续与他们交谈:“对,我朋友家里有事刚下山了,我要采风,所以得在寨子里多住几天。”
又随意闲聊道:“你们什么时候再下山干活?等你们下次下山的时候,我正好跟你们一起走。”他皱着眉抱怨道:“寨子实在太偏了,山路又难走,结伴走还是安全一点。”
“我们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再下山。得看木依吉什么时候再降下指示。”其中一个男人道:“你要是要下山,不要傍晚走就成,其他时候不会有什么危险。”
姜婪目光一闪,追问道:“为什么不能傍晚走?傍晚有危险吗?”
男人道:“其他寨子有和我们结仇的,你要是傍晚走,可能会遇上他们咧。你住在我们寨子里,那就算是我们寨子的人了。要是遇上跟我们有仇的寨子,可能会遭报复。”
姜婪做出后怕的表情,又问:“山里还有其他寨子?他们会怎么报复?”
“这个就不能告诉外人了。”男人却打住不肯再往下说,摆摆手道:“你记住我的话就成,傍晚之后不要出门。”
姜婪敛眸,笑着道:“好的,谢谢,我不会出去的。”
……
姜婪仿佛听了寨民的话,白天时在山里转悠,却在傍晚之前赶了回来。
与昨天相比,今天的寨子要安静沉默许多,许多户人家天一擦黑就门窗紧闭,有的甚至连灯都没点。姜婪在借住人家的催促下洗漱回房,装模作样地折腾了一会儿后,便装作睡觉的样子熄了油灯。
他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等天黑透了,外面没有声响后,便反锁了房门,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开。
他化为原形,轻巧地在树顶枝桠间奔跑腾挪——白天时他踩过点,确定这里是另一个空间后,他就彻底没了顾忌。
原形速度更快,他一边快速奔跑一边搜寻着山林,试图寻找昨天出现过的黑影。
其实他有点怀疑昨天的黑影就是睚眦。
但是昨天他的注意力都被人头祭吸引了,分心之下没能看清,只模糊看到了黑影一闪而过,联想到视频中闪过的黑影,他觉得黑影是睚眦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今晚又出来找。
——只要能确定睚眦就在这片空间里,他就是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把睚眦找到。
姜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大山东边翻到大山西边,却一无所获。
既没有找到疑似睚眦的黑影,也没有遇上猎人头的古佤族。
他落在河边,有点泄气地用爪子刨了两下地,很快又冷静下来,思考着接下来要往哪儿去找。
一动脑子就容易饿,饿了就想吃点宵夜,姜婪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把宝石来,整个饕餮就很萎靡地坐在河边,一边嘎吱吃宵夜,一边尾巴摆来摆去地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走。
只不过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斜后方的林子里,有一道气息藏得很隐蔽的身影,正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窥视他。
姜婪又往嘴里丢了两颗宝石,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只是尾巴摆动的频率不由自主地更快了一些——对方的窥视并没有带来危险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姜婪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他得想办法确认黑影的身份。
借着在储物戒指里翻找宝石的机会,他眼睛迅速瞟了一眼斜后方——黑影被树冠遮挡了部分,但露出来的半张脸,以及对方口中衔着的短剑,已经足够确定黑影的身份了。
是睚眦没错。
姜婪出其不意地一扭身,朝着睚眦藏身的地方扑过去。
然而睚眦的反应也很快,他暗金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细线,掉头就跑,身形迅疾如闪电。
姜婪气恼地追在后面叫他:“老七!睚眦!”
然而睚眦跑得飞快,连头也不回。
姜婪顿时气急败坏,追着他撵过了半座山。然而他的速度快,睚眦也不慢,两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睚眦摆脱不了姜婪,姜婪也追不到睚眦。
飞快奔跑的空隙,睚眦回头看了一眼,威胁地朝姜婪吼了一声,似是在表达不满。
他看着姜婪的眼神很陌生。
睚眦飞快往前跑,快速张望四周,在看到前面的山谷时,眼睛顿时一亮,铆足了劲儿朝着山谷冲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发出高亢尖锐的吼声,吼声在山林上空回荡不休,很快就引起了另一道充满怒气与怨气的嘶吼。
这吼声撼动天地,整座大山都仿佛在颤抖。
姜婪一惊,分心警惕地看向山谷。睚眦见状趁机飞快逃远,确定姜婪追不上他后,睚眦才远远停下来,耀武扬威朝他嗷了一嗓子,眼神充满幸灾乐祸,似在等着看戏。
“……”
这个欠打的样子就很眼熟。
姜婪记得以前睚眦去欺负那些到龙宫找他麻烦的大妖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轻蔑又挑衅,特别气人。
从前那些上龙宫找他麻烦的大妖们,个个被揍得一身伤不说,走的时候还憋一肚子气,从此再不敢提要找姜婪麻烦,个个绕着龙宫走。
姜婪那时候看着有多解气,现在看着,就有多想把睚眦抓回来揍一顿!
但是现实情况显然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充满怒气与怨气的嘶吼声响彻山谷,在天地间回荡,连空气都仿佛在战栗。姜婪只能暂时放下睚眦,警惕着山谷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奇睚眦(探头):你在吃什么?
生气婪崽:想吃吗?不给:)
第183章
山谷中气息震荡,笼罩在山谷上空的雾气被猛烈的气流吹散, 露出山谷真实的样貌来。
——谷中怪石嶙峋, 高可直插云霄, 怪石之上生长着火红如血的枫树林, 一团团红枫叶如灼灼燃烧火的焰, 被激烈的气流带动着在树梢枝头跳动。
烈风呼啸,怪石震颤,红枫染血。
其后,一个头如牛首,背生双翅,四目六臂,每只臂膀各持一件兵器的巨人大步走了出来。它的身形之高不可估量,乍一看只觉得顶天立地, 双足每一次踏过地面,都会引起大地与山体的震颤, 背后的双翅每扇动一次, 都会带起刚烈的飓风。六只持着兵器的手臂挥舞着,将四周的障碍统统轻轻清除。
姜婪身上的鳞片不自觉地张开,在强大威胁下身形暴涨,化回了真身。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伏低, 猩红的眼瞳警惕地眯起, 喉间发出试探的低吼,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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