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爱成婚简寺鹿容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芭了芭蕉
她下车拉开了容衍那边的车门,高高举着手里的东西向容衍的脖子上扎去。
我这才看清了,那东西是一根针管,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估计是麻醉剂之类的东西。
方宏闵是她老公,她自然就有这种药。
因为煤气已经把我们熏得七荤八素,容衍没了招架之力,一针下去之后,他的眉头皱了皱,忽然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低声跟我说了一个字“走……”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倒在了后座上。
华老师把我拽下了车,又摔上车门反锁上了。
她开始掏我口袋里的手机,往路边的树林里丢过去。
然后她扯着我往树林里走,我跟华老师一路扭打。
我不知道容易怎样了,我一边跟华老师纠缠一边回头看。
车里面黑漆漆的,我几乎都听见了煤气泄漏的呲呲声。
“你刚才给他注射了什么”
“麻醉剂,那个死不了人。”
华老师的力气极大,而我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脑袋也很晕,几乎是被她拖着走。
她把我拽进了树林里,然后用绳子将我绑在了树上。
我开始呕吐,我知道这是煤气中毒的表现。
容衍还在车上,他会死的。
“简寺鹿,不是容衍说服了我,是我又不想让你们俩死在一起了。”
我吐得晕头转向,华老师的声音在风中飘忽。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下雨了,但是风一吹来树叶上的水落下来,滴在了我的身上和我的脸上。
我好不容易吐完了,直起身来,却看到华老师手里又拿着另外一支针管站在我的面前。
她从哪里来这么多针管
这一支里面又是什么
不不不,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冤有头,债有主。
我简寺鹿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但是我不会让容衍稀里糊涂的替我去死。
我要跟华老师讲,失手打死方宏闵的人不是容衍而是我。
“华老师,跟你说打死方宏闵的人……啊……”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华老师把那根针头插进了我的颈部皮肤里。
他迅速推动药水,我就感到脖子上面一片热热的,然后那股热浪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亲下哦了我的大脑,还有我的喉咙。
我后半截想说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再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
我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不但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濒死的感觉。
可能是我是被打了麻醉剂,麻痹了我的大脑,也剥夺了我做一梦的资格。
但是我最后还是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无数颗脑袋,在我的面前晃呀晃呀。
然后有个声音在尖叫。“我的妈呀,简寺鹿,你终于醒了。”
我认出来了,是西门。
这是在医院,因为我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在翻我的眼皮,看我的心脏监控器以及用冰凉的听筒在我的胸口滑来滑去。
我没死我还活着。
那容衍呢容衍还活着吗
我是怎么被救了距离我事发的那一天过了有多久
我张嘴想问西门,可是我发现我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哑了……
华老师给我打的那针是能够让我变哑的针吗
我扯着嗓子喊,但是就是放不出声音。
“简寺鹿,你别喊了,你别着急,医生说你那针麻醉剂离声带比较近,所以,你暂时发不了声音,但是没关系,过几天你就能说话了。”
医生也跟我说“你的大脑清醒了,但是你的声带还没有复苏,也就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现在不要着急说话,好好养着。”
我哑了,我居然说不出话出来了。
我还要问容衍活着还是死了。
我跟西门张着嘴啊啊啊的又伸着手比划了半天。
我想让她去拿一支笔,拿一张纸来。
但这个蠢货好像完全不能理解。
“你别说话了。简寺鹿,医生都说你要好好养着你的嗓子,不然的话两三天之后都说不了话。”
养他大爷。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
我随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就丢她,西门躲出去了。
“好好好,你我得罪不起。你别说话了,我先出去。”
医生帮我掩掩被子“你好好休息!”
然后医生和护士们都出去了。
我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下床,脑袋好晕啊,我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死。
我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拉开门,西门那个蠢货还在门口站着。
她看见我一副快要吓死了的表情“姑奶奶,你怎么下床了快点上床去,我扶你回房间!”
趁西门扶我,我就掏她口袋里的手机。
我摸出他的手机,他还跟我抢。
“你现在不能讲话,你拿电话做什么”
这个蠢货,我恨不得拿手机敲破她的头,我打字给他看。
“容衍呢”
第262章 容衍死了吗?
“容衍啊。”西门忽然吱吱呜呜起来“你快点上床歇着吧。”
她怎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实在是太可疑了,难不成容衍真的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容衍死了
我举着手机,都想把手机戳进他的眼睛里。
“我知道了,你是问我容衍呢,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西门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就不肯说真话。
我打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我好怕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
华老师拿着打火机充满了天然气的狭小的车厢中要跟我们同归于尽的时候,我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
我的手抖的拼了半天才拼出几个字。
“容衍是不是死了”
西门没有回答我,她好像也变成哑巴了,什么都没说。
我抬头去看她的眼睛,他很慌乱,而且眼眶迅速的红了。
那这么说来容衍是真的死了
虽然我知道他凶多吉少,但是我心还我还心存侥幸。
我觉得他长得也不是一副短命相,应该没那么早死。
手机从我的手里掉在地上,我抓住西门的肩膀拼命的摇她,我不能说话,只能像公鸭一样喊人出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字,我自己都听不清那是什么。
我好难过,我真的是好难过。
我无法形容的难过。
我觉得我的眼前一片黑色,无边无际的黑包围着我。
这种难过就像是那天我知道外婆忽然去世的那种感觉。
所以我明白了这不只是难过。
这是悲伤。
悲伤就像一条黑色的河,我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
我想干脆把自己给淹死算了。
容衍可真够倒霉的呀,为我做了两年多牢,不说现在还为我丢了性命。
他图什么呀
图我青春貌美。
图我脾气坏……
图我成天怀疑他从来没有一分一秒的信任过他,哪怕在他帮我坐了两年牢之后。
图我无时无刻的不在防备他,算计他。
还是他图我16岁那年穿的那件领子上有深蓝色条纹的白色海军裙
忽然我的面眼前出现了容颜18岁时候的模样,特别的清晰。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被一群女孩子包围在中间。
但是他的眼神是穿过那些女孩子头发的缝隙看着我的。
当时我还在想。
切,看什么看,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会记住你。
那条黑色的河,淹死我算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就听到西门的尖叫声。
“简寺鹿,简寺鹿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啊……”
我大概是被那条黑色的河给淹没了。
但是我没被淹死。
因为我再一次恢复了意识,并且耳边也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是西门的呱噪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谁让她平时对你那么恶劣,我就想看看她以为你死了会不会难过,我就看看她什么反应……”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会晕倒……”
“没想到简寺鹿人性未泯……”
西门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在开玩笑
她哪一句话在开玩笑
我想睁开眼睛,但是我的眼皮好重。
我努力了半天都没睁开,忽然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低缓的,柔和的,就像温柔的溪水流进了干涸的河床内。
“你不要吓唬她,她刚刚才醒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对号入座。
事发的那天晚上容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一个字“走。”
就是这个声音。
我猛的睁开眼睛,然后我便看见了站在我床边的容衍。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个人又瘦又苍白,但是他的眼睛依然发亮,亮的就像我手指上的戒指上的钻石。
西门能够和他畅通无阻的对话,也就是说容衍他还活着,他没死。
我张开嘴喊出老公鸭一般的声音。
容衍立刻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西门跟你开玩笑的呢,我活得好好的。”
他的手心温热,我也没想太多低头就去啃他的手,然后他的指关节杠了我的牙齿,他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他的手背上多了一个圆圆的牙印。
他有实体的,他是个活的。
容衍活着,容衍没死。
巨大的狂喜席卷着我。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这种喜悦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
总之在这一刻天崩地裂我都无所谓,只要容衍还活着。
我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外婆,还有一个人对我来说也这么重要。
我啃了容衍一口也不忘啃我自己的,我把我的手腕处啃出了一个手表,痛得我呲牙咧嘴,但是我很开心。
痛就代表我有感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面前的容衍也是真实的。
我喜极而泣,事实上我哭得连鼻涕都流下来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搂着容衍的脖子。
我的眼泪掉在他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滴落了我眼泪的那一块衣服立刻变得颜色更深了一些。
容衍就好像是我在沙漠丢掉的一瓶水,兜兜转转被我捡回来了。
或者是我塞满钱的钱包,正准备拿它去买治病救命的药被我弄丢了,结果却在收费处捡到了。
这些比喻好像都不太恰当,但是我现在脑子里太凌乱了,想不出比这更恰当的。
我哭的满脸都是鼻涕,容衍捧着我的脸用纸巾擦掉我脸上的乱七八糟。
我哭的声嘶力竭的,本来就发不出声音,这下子连撕裂破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别哭了,傻妞。”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笑,但是我看到他眼中的泪。
我还在他的泪滴中看到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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