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冬夜的光

林原真的见不得她哭：“你怎么哭了？我听说……”
“冉冉，是谁啊？”房子里面突然传来低沉的男音。
林原第一反应就是把丁冉拽出房子，塞到自己身后，然后对上房间里男人的眼睛，面露警惕：“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对她做了什么？！”
对面的男人听到他这样的质问，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丁冉扯了扯林原的衣服，声音糯糯的：“他是我爸爸。”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原立马正立身子，冲对方鞠了个躬：“叔叔好，我是林原。”
丁爸爸只是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你好。”
林原本来还想跟丁爸爸多说两句话的，没想到他刚做完自我介绍，就被丁冉打断：“林原你先回去吧，有事今晚再说。”
林原皱眉，不想放她一个人，哪怕对方是她爸爸，毕竟，她确实是哭了。
他怕她受委屈。
他与丁冉认识这么久，从未见过她父母，也几乎没有听她提起过父母，她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现在突然，她的爸爸冒出来了，却把她弄哭了。
这要他怎么放心？
丁爸爸看出他不愿离开，现在心里也有几分了然，大概知道林原和自家女儿是什么关系，也不避讳：“那林同学便留下吧，今晚我给冉冉做饭，林同学也一起吧。”
他还没答复，丁冉就帮他回答了：“不用了，他不用留，你也不必。你们都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清静一下。”
结果，丁冉真的把两人关在了门外。
丁冉心情不好，林原的情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对丁爸爸真的没有什么好好说话的念头，只是顾忌礼节问题，还是有礼貌地跟对方道别：“既然丁冉现在不愿意见人，那我就先走了，叔叔也今早回去休息吧。”
丁蔚良却叫住了他：“林同学，我看你也挺关心我女儿的，有没有时间跟我聊聊。”
于是，林妈妈和林爸爸在家等到天黑，都没等到自家儿子带着丁冉回家吃饭，打电话也没用。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骂儿子，商讨着一会儿儿子回来要怎么揍才会解气。
丁冉回到房间，眼泪就没有止过。
她觉得悲伤极了。
她的父母，并不相爱，只是因为有了她，才不得已结婚。她的妈妈，是个芭蕾舞者，因为怀了她，身材走样，生她的时候又落下了病根，牺牲了很多，包括她的芭蕾舞梦想。两人的婚姻并不幸福，她总是能在妈妈眼里看到她不懂的悲伤。
她的妈妈并不爱她，从来没有给她开过家长会，从来都没有给她扎过小辫子，更没有给她买过漂亮的小裙子。她小的时候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
直到有一天，她的妈妈和爸爸终于发生了争吵，她听到她妈妈尖锐的声音：“要不是怀了你的女儿！我也不用过这种生活！全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
小小的她第一次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
再后来，两人离婚了，又很快再婚。他们有了各自的家庭，丁冉的存在显得很尴尬。肚子生活之后，她变得对身边的事都愈加冷淡。





带冬夜的光 第十二章
小区门口拐弯处，有家泡芙店，是丁冉很喜欢的甜点店，林原想早点回去找丁冉，便跟丁爸爸提议去泡芙店，顺便打包点丁冉爱吃的回去给她。
丁爸爸看上去是个很儒雅的人，对待小辈也很亲切，哪怕是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来女儿的独居室找人，他也没有对林原有过多的质问。
不是放心，只是他看到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在见到他后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女儿，他便觉得，了解问题也可以慢慢来。
林原点了几分现做的泡芙，等打包的时间，回到了丁蔚良对面。
丁蔚良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不知道林同学和冉冉是……”
林原脑门一跳：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现在在追求丁冉。”
丁蔚良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意外的神情：“哦？但我今天看，还以为你们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林原僵了一下，正打算硬着头皮接话，就听丁蔚良说：“你也不用瞒着我什么，我对我这个女儿关心是很少，她的人生我也不打算介入太多，她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但是如果你不小心被我发现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哪怕我与她再不亲，也是她的父亲。”
气氛突然变得很严肃，林原看着丁父探究的眼神，语气坚定：“您放心，我既然想要和她在一起，就一定会和她好好走下去。”
丁蔚良轻笑了声：“年轻人说点大话我可以理解，自信一点也是好事，但是能说到做到的可不多。”
林原沉默，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管他现在把承诺说得多好听，未来的事还是要到未来才知道。
“你可知道，为何丁冉这么久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
林原抬头，不说话。
再回到18楼，林原敲门，很快丁冉就给他开了门。
她似乎是刚刚洗过澡，穿着件白色的睡裙，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一转身，林原都能透过灯光，看到她白色睡裙下的旖旎。
“你怎么又来了。”她来到饭桌旁，桌上摆满了书本与练习册。
他坐到她旁边，把手里的打包盒放在她手边，帮她打开：“送你父亲下去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泡芙，你不是最爱甜食吗。”
丁冉听到他提起丁蔚良，连最爱的甜食都不关注了，小心翼翼地说：“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想瞒着她，便大方点头：“说了，该说的都说了。”
她紧张：“都说什么了？”
他与她对视，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紧张与害怕，心里酸楚楚的。他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丁冉没想到是这个，歪着头：“啊？”
他把椅子挪得离她近了一些，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心里满是心疼，吻她：“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有他们的选择，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不会走上他们的老路，会遇到好好爱你的人，比如我。”
有些回避：“你……都知道了。”
林原的怀抱收紧了些，下巴紧紧贴着她额头：“笨，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说我会好好爱你。”
她看着他，愣愣的。
“我知道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但除了我的人和我的心，我现在能给你的，就只有承诺了。”
第一次，她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慕与依赖。
像是眼睛有星星一般，他很开心，她能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翻身坐在他腿上，轻轻吻他的唇，不带一丝情欲。
她也没什么能给他，这是她，最好的答谢方式了。
只是，有些人，就没那么纯洁了。
林原的手，隔着薄薄的睡裙，感受女孩子温柔的曲线，他蹭她鼻尖：“再亲一下？”
她推开他：“不行，要看书了，你还记得要考试吗？”
既然不行，那就只能抱着人闻闻香：“那，考完了，给我奖励？”
“什么奖励？”
林原眼神突然暗下来，危险的眸子眯着，伸手用食指点了点丁冉饱满的红唇：“用这里。”
丁冉脸“轰——”的一下红到彻底，睁大眼睛：“你……”
胡乱把人推出门：“臭不要脸，你赶紧回家去。”
林原吃了一记门风，他的姑娘，又一次把他关在了门外。
他盯着门，想想丁冉刚刚脸红的样子，忍不住抵着门笑：真是太可爱了。
突然，传来门锁的声音，丁冉打开门，扶住他的肩膀，垫脚吻他，这次是真的吻，天雷勾地火的那种，激烈得能听到舌头相贴又分开的水声，以及喘息声。
分开的时候，丁冉红着脸：“你要是考得好好的，我全给你做，好吗？”
他盯着她，终于在她眼皮上落下怜惜一吻：“好。”
自然，你说什么，都好。
后来几天，除了林妈妈让丁冉去林家一起吃饭，两人基本上都没见面。
其实两个人成绩都不算太差，考前最后冲刺了一下，刷了几遍错题，就上战场了。
真正进入考场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全身心投入到题目中，脑子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最后一科结束的时候，整个校园都爆发了。
有人在考场门口抱头痛哭，有人在大肆欢笑……
还有的人，躲进无人的厕所，抵死缠绵。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大拇指抚上她被他吻得娇艳的唇瓣，嘴角忍不住上扬，半哑着声音：“真好。”




带冬夜的光 第十三章
终于到毕业季，平时藏着憋着的年轻人们终于放开心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光，林原刚和丁冉亲热完，回到教室，张超就凑过来叫他晚上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林原很淡定地摇头。
张超一巴掌拍在林原肩膀：“不准拒绝！今晚我还拉了其他班的女生，搞联谊！妈的，叁年没时间谈恋爱，这回毕业了看我不一次性都谈回来。”
林原无语，只想请教他怎么个一次性法……
班主任交代好之后填志愿回校的事情之后，大家就暂时回家了，今天难得的林爸爸和林妈妈都来了。
他不解：“我就搬个行李回家，怎么你们都来了？我打个车也很方便啊。”
林妈妈睨了眼自家儿子，哼了一声：“谁来找你啊，我过来看看丁冉需不需要帮忙，你说你，这两年从没见过你帮人家小姑娘搬过行李，好歹也住同一栋楼，没点眼色……”
林原：……
您咋知道您儿子没帮呢？
其实丁冉行李真的不多，被子什么的，之前天气转热的时候都带回家了，现在剩下的，除了衣服，基本上也没什么需要带回家的了。
她蹲在宿舍地板上收拾衣服，姜悠一从隔壁宿舍过来找她：“丁冉。”
她回头：“怎么了？”
姜悠一悄咪咪蹲在她旁边，小声说：“我听说，今晚11班男生要联谊哦……”
丁冉手中动作停下：“联谊？”
姜悠一看着丁冉纠结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对吧，很中二啊，初中生吗联什么谊哦，只是其实我听说，不只是11班的会去，就是一帮人玩的好的都会去啊，今晚你要不要和我去蹲点？说不定我也会遇到一段传奇的爱情呢！”
丁冉蹙眉想了想，那林原也会去吗？他人缘那么好，应该不会拒绝的吧，都毕业了，她应该也不能一直让他陪着她吧。
最后，她还是摇摇头：“我不去了，今晚想休息。”
姜悠一有点失望：“啊……你不陪我去，我都没有信心大杀四方了……”
丁冉对她稍稍一笑：“你到底是去干吗的？”
“哈哈哈，当然是去捡帅哥的啊！”
就在姜悠一和丁冉嘻嘻哈哈的时候，丁妈妈走了进来。
其实丁妈妈看上去很年轻，总爱穿漂亮连衣裙，长发飘飘看上去特别漂亮。
姜悠一这种纯看脸的小姑娘一看到，嘴边的唠叨都停下了：“哇，这个阿姨好漂亮啊……”
只是当她看到这位漂亮的阿姨亲昵地摸摸丁冉的头，再体贴地帮丁冉收拾行李，她终于回过神来：“啊……丁冉这是你妈妈吗？好漂亮啊……”
林妈妈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呆萌的小姑娘：“你好啊，是丁冉的同学吧？平时多谢你照顾她了。”
“啊……没有，大家都是相互帮助的……”
丁冉：……
姜悠一走后，丁冉才问林妈妈：“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林妈妈很娴熟地帮丁冉把衣服都放进行李箱：“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回去啊？自己一个小姑娘扛着这么大的行李箱打车回家？太不安全了。今天我特地叫林原的爸爸开了辆大点的车，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咦？
“这……不方便吧……”她想到上次林爸爸过来接林原，顺便把她也送回家，回家的路上，林原居然在林爸爸眼皮底下不安分，不是从背后摸她，就是蹭她大腿，她一路上都被吓得心惊胆跳的。
现在听到要跟林原一起回家，她都不放心林原一会儿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要是被林爸爸和林妈妈发现，就太尴尬了。
“怎么不方便了？不喜欢和阿姨一起回家？”
丁冉连忙摆手：“不是的。”怎么会不喜欢呢，自从知道她是自己一个人住之后，林妈妈十分照顾她，她感恩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只是……
她担心的，是那只看上去温和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狼啊……
最后，还是坐上了林家的车。
林妈妈坐在驾驶，丁冉做后座，她打开后座门，就看到那个不久前刚把自己压在厕所间亲吻的人，此时正坐在后座中间玩手机。
林妈妈拍拍林原的腿：“你往旁边坐点，给丁冉腾点位置。”
林原收起手机，再收了收腿。
丁冉坐进去的时候，眼神示意他一会儿不要乱来。
林原龇牙对她笑了笑。
丁冉：……
果然，她就不应该期待这个内心欲望等待已久的人会有多安分。车还没开出校门，他的腿就已经蹭过来，紧紧贴住她的。
刚开出校门，他就趁前面爸妈不注意，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吓得她猛地缩回手。
偏偏这个时候还要回答林妈妈的问题：“丁冉啊，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一边躲林原，一边回答：“还没有啊，打算等到录取通知书了，再去毕业旅行呢。”
林妈妈听到她说旅行，兴奋地回头：“旅行好啊，你们读书这么久，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想好去哪了吗？”
林原刚好伸手要摸她腰，他妈一回头，他立马把手撑在丁冉身后的空位。
丁冉：“呃……还没有……”
“那你规划的时候，叫上我们林原啊，他也马上要出国了，趁这个时候多在祖国玩玩也挺好的。”
丁冉一听，不敢相信地看向林原：出国？！
林原回她一个懵逼的表情：出国啥玩意？




带冬夜的光 第十四章
到家小区地下室，林妈妈直接让林原帮丁冉搬行李回家。
两人回到电梯间，一时无语。
进到房间，丁冉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林原靠在她房间门，看着她。
等到她终于收拾好了之后，他又看着她面无表情越过他，走到厨房找牛奶。
他叹口气，走到她身后帮她拿出牛奶，关上冰箱门后，直接把她压在冰箱上。
她委屈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没有要出国，你别听我妈乱说。”
她声音闷闷：“这种事也能乱吗？”
“你傻吗，”他伸手点点她额头，“我真要出国，这么努力准备高考干什么？申请书也没交过，成绩单也没找学校拿过，我拿什么出国？”
她还是不信：“说不定阿姨全都帮你弄好了……”
她这么一说，林原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你这么一说……”
听他口风一转，她心顿时都提起来了，都快要哭了：“你看吧，你还是要走的。”
林原真的是觉得自己看到丁冉受一点委屈都会理智出家：“我不走啊，不走啊，我要留下来陪你的。”
丁冉当然不听，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林妈妈打电话下来让两人上去吃饭，要出门的时候，丁冉拉住林原：“你听我说。”
他便停下脚步，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
“如果你真的要走，我肯定不会让你留下来。”
林原怕她又多想，只是还没说话，就听到她声音：“你不要一直考虑我，很多事情不能总是被儿女情长拖着，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走的路还是要走。”
她不想他因为顾忌她，做什么事都不敢离她太远。人生是一段很长的旅程，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要有个衡量。她并不是多想，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很多，她也很喜欢思考问题，在这么多个无人相伴的日夜中，她确实要比同龄人更能考虑问题。也许很多事情一开始，她也会冲动，也会不理智，只是更多的时候，当她沉静下来，她想的，永远比别人更多、更全面。
林原深深地看着她，她也没有杂念地对上他的目光，她想告诉他，她真的是这么想的，请他不要因为年轻、莽撞，就做出错误的决定。
坐电梯的途中，林原想了很多，他知道丁冉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或许有，但这不是她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她只是想他变得更好，走的更远。
到林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思绪低沉。
林妈妈看在眼里，心里自然知道两个小孩因为什么而低沉，只是，看破而不点破，给孩子留点空间，可以说是她这个当妈的最后的温柔了。
她开心地招呼丁冉坐到她旁边，给她盛了碗汤：“你先喝汤，我还给你做了多宝鱼，一会儿你多吃点。”
她乖巧点头：“谢谢阿姨。”
“对了啊，林原，明天你跟你爸去办签证的事，记住了啊。”
林原回到家都没说话，这是第一句，却疲惫不堪：“妈，我真要出国啊？您什么时候帮我申请好的？”
林妈妈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给丁冉挑鱼刺：“申请什么？我让你明天跟你爸去填申请单。”
林原放下碗：“我不去，我不出国。”
林爸爸严肃训他：“怎么这么跟你妈说话，碗端起来！”
林原不敢忤逆自家爸爸，只好乖乖端起碗，顺便扒口饭。
他可爱的妈妈发话：“你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都跟你哥说好了，考完试就去他订婚宴帮忙？现在出尔反尔不去了？”
……
林原愣住：“啊？不是让我出国念书？”
丁冉在一边也呆了。
林妈妈看着两个人孩子的神情，轻笑一声：“就你那水准，还留学？想得倒挺美。”
林原：……
丁冉：……
晚饭后半段，很明显两个孩子心情好了很多，连丁冉这平时话少的孩子，都跟林妈妈聊了好多。
林妈妈很喜欢丁冉，觉得这个女孩子文静，也很懂事，做事情也很有条理。
晚饭后，林爸爸回书房处理公务，剩下叁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是其实也没有人看。
林妈妈跟丁冉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有个女儿，最好像你，斯斯文文，乖巧懂事。”说着，还白了一眼自家儿子。
林原：……
送丁冉回家的时候，林原牵过她的手，问她：“开心了？”
她轻轻说：“没有开心不开心的说法，其实你要出国我也会很开心，只是我现在开心是因为，我不用花费时间去调整你不在我身边的状态。”
他知道的，她很多情绪都不会太外露，只是关于他的，她就会变得敏感，但不管怎么样，他都知道，她比谁都希望他好。
她问他：“考试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一般般吧。”
她皱眉：“一般般是多一般啊？”
他转头看她，突然坏笑：“就是，可以让你帮我，那个的一般。”
一开始丁冉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个人！真的是！
她冷淡地帮他按电梯：“你走吧。”
林原赶紧环住她身子，凑到她耳后，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亲一个再走？”
她转头，碰了一下他嘴巴，应付一下，刚想退开，就被他托住后脑勺，气息灼热地入侵。唇舌交缠，她的舌尖被他轻轻咬住，拖到他嘴里，感受他滑腻灵活的触感。
一如既往，他的吻总是那么缠绵，结束的时候，他咬了一口她下唇，再轻啄一下，抬手摸摸她头发：“乖乖等我。”




带冬夜的光 第十五章
回到家，林原还想着终于结束了高考，能好好打一晚游戏，洗了澡出来，张超就打电话过来叫他出去了。
林原是真的而不太喜欢他们所谓的……毕业后的狂欢，就拒绝了。
听到他拒绝了张超可不乐意了：“诶，你是不是兄弟，兄弟大喜日子你不出来见证一下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林原：“……你什么大喜日子啊？”
张超：“哎我说不定今晚就成了呢？！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赶紧地出来，地址给你发手机上了啊。”
林原正想冷漠地挂电话，就听对方说：“你顺便把你那美女邻居叫出来啊，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他不爽：“叫人家出来做什么，你还要给人介绍对象啊。”
“啧，说你俗吧，她一出来还需要我给她介绍？我说你是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她，不是今晚也会有下次，表白肯定少不了。”
林原听了不开心，之前丁冉身边除了自己，就基本上没有别的男生，他从来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林原给丁冉发消息：今晚要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