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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媚乱六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冰蓝纱X
强大的北地一日日兴旺强盛,那一道暗红的身影如神祗一般屹立在每个赤灼人的心中。而一日日地,他却越发沉默,无人再见他的半分笑颜。
这一日如同之前每一日一般宫门大开。北帝升龙庭,俊颜依旧,隐在了十二梳的明珠帘之后,无人得见他的面目。
这一日,群臣照例要准备觐见后留下勤勉议政。
可这一日,一道黑影飞快破开宫门,冲入那素日无人敢擅闯的宫殿,将一封密信呈在了他的面前。巍然不动的冠冕忽地一颤。他伸手缓缓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有眼尖的朝臣诧异地看见握惯了刀剑,杀伐决定皆在握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行潦草仓促的字跃入他深褐色的冰眸,随即惊起惊涛暗涌。众朝臣只见他缓缓地握紧手掌,垂下的明珠帘再也无法平静,微微颤抖。
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天消息令如神一样圣明英勇的北帝也会如此失态害怕?难道天地要倾覆,难道海水要枯竭,难道伟大的赤灼雪狼之神不再庇佑这个方方得到生之欢喜的苦难民族?
群臣们惶惶相视,无数不安的猜测在心中涌动却不敢宣之于口。
忽的,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身,面对群臣,手中一扬,头上的冠冕已颓然落地,明珠崩散,四下惊跳,至尊无上的皇冕就这样被轻易抛掷于地。他的面目显露在了众人眼前,俊美的面上神色愤怒却茫然。
“朕……”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众朝臣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示下。
可是下一刻,眼前红影一晃,他已远远掠出了宫殿,飞快向宫门处而去。有侍从牵来汗血宝马,他飞身上马,暗红的身影如天边的一道红云,刺了所有人的眼睛。
群臣哗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由宫女扶着慢慢地走来,从地上捡起一张所有人未曾注意的纸片,她看了一眼,忽地笑了,笑得眼中的泪滚滚而落,笑得无言以对。
……
佛堂中,越来越多的比丘尼跪坐在周惜若身边,长久的念经已表明着她们不认同。可周惜若一心一意跪在佛前,不愿起身。良久,她的跟前出现了一双僧鞋。周惜若缓缓抬头。一位年长的比丘尼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她是庵主,年过五旬,慈眉善目。她眸光柔和带着慈悲的怜悯,问道:“你可想好了要遁入空门?”
“是。”周惜若平静地道。
“可是你可知庵中的所有比丘尼都不同意。”庵主淡淡问道:“你可知,皇上就在庵门外苦苦守候,文武百官跪地苦苦哀求,京中闻讯而来的善男信女都在山下哭泣。”
周惜若垂下眼帘,良久才答:“我知道。”
“就这样你还执意入佛门吗?”庵主问道。
“是。”周惜若伏地道。
庵主长叹一声,道:“你心中有佛吗?”
周惜若点头:“有。”
“既然心中有佛,为何还要再入佛门?”庵主眸光带着无尽的慈悲:“你想入佛门只是因为想要躲避,不是真正的四大皆空。既然如此,佛门为何要你?”
周惜若一震,抬头久久看着庵主苍老而平和的面上。
“你身入佛门,心却无法入。回去吧。佛门不能你。”庵主一字一句道。
周惜若黯然,良久才道:“是因为我心不净,还是因为我的身份?”
“都是,却也都不是。”庵主双手合什,眸光似水看着她,静静道:“我且问你,你红尘俗事未了,如何能入佛门?你有情债未还,如何能入佛门?你牵挂未断,如何能入佛门?”
周惜若怔忪良久,终是苦笑道:“原来佛门也不我。”她说着缓缓起身,走出了庵门。
庵门打开,天光大盛,龙越离惶然回头,却在看见她一身素衣时手中的手杖落地,再也不顾腿疾不便,几步上前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
温景安面上的紧绷终于放松,长吁一口气。众朝臣们纷纷哽咽,跪地道:“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惜若看着眼前的龙越离,低声道:“佛主不我。越离,我怎么办?”





帝后:媚乱六宫 第476章 结局部(一)
她眼中的脆弱与迷茫刺入龙越离的心中。
龙越离把她搂入怀中,眸中痛色掠过,道:“佛门既不你,朕你。惜若,跟朕回宫吧……”
可是周惜若已转过头,静静地走下了山。
龙越离想要追,身后一道慈和的声音响起:“皇上留步。”
龙越离转身,只见慈眉善目的庵主正在身后含笑看着他。龙越离不舍周惜若独自离开,回头道:“等改日再来拜会庵主,聆听佛祖的禅意。”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有心魔的人不单单是皇后娘娘,皇上难道没有吗?”庵主的一句话飘渺而来,令龙越离不由地顿住脚步。
他回头定定看着庵主带着怜悯的眼神,心中有一处突然被深深地刺痛。他猛地道:“什么心魔?朕没有!”
他长眉挑起,眼中的怒意勃发,隐藏的凛然气势令人不敢靠近。四周朝臣们纷纷面面相觑,悄然退后,唯有温景安站在一旁看着庵主缓步上前,恍若未看见龙越离眼中深深的怒意。
庵主上前,轻叹:“皇上今日送皇后娘娘来,为的是什么?”
她的眸色明澈,人心底的一点妄念都无法遁形。龙越离沉默下来,良久才道:“朕要她欢喜平静。”
“皇上可否想过,为何皇后娘娘不能在皇上身上得到呢?”庵主问道。
龙越离脸色煞白,踉跄退后一步。温景安不忍再听,上前扶着他道:“皇上走吧。”
龙越离茫然看着他,问道:“朕难道错了吗?”
庵主摇头:“皇上没错。情之一字,何谓对与错?只是皇上要明白皇后心结在何处。结了她的心结,她的欢喜必能成为皇上的欢喜,她的平静必能成为皇上的平静。”她说完双手合什,转身走了。
龙越离怔怔看了庵主的身影良久,才慢慢地拄着手拐下了山阶。温景安心中长叹,追上前去。
……
一望无际的荒漠在眼前仿佛一张泛黄的羊毛毯子,没有尽头。天上的日头无声而灼热地炙烤着土地。风吹过,细微的沙土滚滚,点点绿意稀稀落落地镶嵌在岩石的缝隙中。有细小金黄色沙蛇在瘦骨嶙峋的岩壁间倏忽而过。沧海桑田,远远的高耸的山脉延绵千里。而这荒漠中的一条古道弯弯曲曲,如天地间天公随意的一笔。
忽地,地上传来了隐约雷鸣般的轰隆声。沙蛇被惊动,一晃已躲入了岩壁间。而远远的一道风烟漫漫,如平静的海突然卷起了一层浩瀚的浪,呼啸而来。天地仿佛都在颤抖,那风烟渐渐席卷而来,湮没了来时路。当中的人影渐渐显露出来。
当先一人身身上穿一件玄色骑装,面上罩着一层沙罩面巾,看不清面目,唯有露出一双深邃的俊眸。他身下是骑一匹黑色的骏马,四肢修长,体态高大俊美,如一片乌云席卷而来。他身后是十几骑的黑衣骑士护卫,紧紧跟随在身后。
眼前的古道荒芜一人,唯有这一队神秘的骑士飞驰向南,向着远远峪口的一座边塞而去。忽地,天上传来一声咕噜噜的鸟鸣,当先那人猛地眯起俊眸看去,天上有一点灰色在盘旋,看样子是信鸽传信而来。
他猛地勒住身下的马儿,身后的护卫急忙也随着他停下,有护卫用暗法招呼信鸽停下。过了一会,有人呈上一个小竹筒。
那马上玄衣之人一把接过,一目十行扫过,眼中的厉色猛地和缓下来,随后微微踌躇,不再向前。
有护卫见他心中似有难解之事,上前恭谨问道:“主上,还要继续前行吗?”
那蒙面之人一声不吭,深眸微眯,只沉默地看着前面的山脉如龙蛇起伏。护卫们纷纷面面相觑,不知他到底接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竟如此难以抉择。
“主上?……”护卫们看着天色已晚,上前再问。
“继续走。”那人拉下面上的沙罩面巾,露出一张冰冷的俊颜,天色余光下,他容色俊美冰冷,五官深邃如刀刻,眼底的冷色亦是令人看出他无坚不摧的坚毅。
“是!”护卫轰然答应了一声,纷纷策马向前而去。
那人却不并不急着走,身下骏马见主人未准备好,不耐地在原地打转。他看着风烟未散的来路,眼底掠过犹豫。他的手掌渐渐捏紧,千里传来的消息令他心中的紧绷莫名地放松,可是依然未能释然。
为何,明明都已恨绝,为何在惊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如此失色?
为何,决意踏平的关山万重,却在这个消息前一刹那变得无关紧要?
到底是为何……
他抿紧薄唇,看着护卫已遥遥在前,握紧手中的缰绳,猛地喝道“驾——”
不论如何,先看看究竟吧!若是天意决定再骗了他,一切不过是龙越离的一场陷阱,他就不再容情!
身下的骏马一听命令,长嘶一声飞快向远处疾驰,没入了这远处巍峨雄起的晏然山。
……
齐国的清晨,热闹的街市悄然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粥铺,粥铺的招牌上写着两个字“施粥”,这两字下面还盖着火红的官印。行人纷纷好奇地看着。
铺子打开,里面抬出一桶桶冒着热气的米粥,清香扑鼻的香气弥漫了几乎整条街。有伙计出来,整洁的白布衣,干净的面容,令人看了眼前一新。
有一位伙计站出来,他嗓门洪亮,大声道:“咱们皇后娘娘心善。从今日起,特在咱们这天子脚下开设粥铺,施粥给无家可归的乞儿,老人,一人限两碗。皇后娘娘说,人穷志不穷。若是无处安身,无处寻工,吃完粥统一在一旁给粥铺的先生说自己会做什么,能干什么,皇后娘娘会命人去安排这些人做工。老天生咱一双手,救急不救穷,要活下去,活得好,还是得辛勤干活赚吃饭钱。大伙说是不是?”
这年轻伙计一番话浅显易懂,围观的众人一听立刻轰然叫好。
有的已迫不及待地上前道:“我有力气,我会干活,就是找不到活儿干。我也不是吃白食的!”
“还有我!我会木工,要不是家里遭了灾……”
“还有我!……”
小小的粥铺前顿时人头攒动,纷纷涌上前去。几个伙计们赶紧上前,一边施粥一边不厌其烦地说明皇后娘娘如何安排,如何如何……四周的乞儿与饿了几天的流浪汉赶紧上前,顿时整条齐京都沸腾了。
这初春的早晨俨然已有了不一样的生机。
粥铺后的庭院中,一道素衣倩影正在与几位管事说着什么。她身影窈窕,翩然出尘,语气柔和,一番话说得几位管事纷纷点头。
“姐姐!”一声清脆的呼唤声将那女子的声音打断。
她回头,只见一位青衫美人疾步而来。
她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凌瑶妹妹。”
凌瑶几步上前,来不及跪下握住她的手急忙打量。等看到她安好,凌瑶长吁一口气道:“姐姐没出家就好。吓死我了。”
周惜若明眸中掠过黯然,半晌才勉强笑道:“佛门不我。自然出不了。不过现在能做点善事我心也好受多了。”
凌瑶连连点头,目光恳切:“姐姐这样想就好了,你看外面好多人都在赞颂接姐姐的善心。”
周惜若清丽的面上浮起满足的微笑,道:“这个办法其实说起来还是景安出的,他说前几年战乱一直不止,流民甚多,若是能好好把他们引导起来,可以为齐国做很多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与凌瑶向铺子后的花园走去。
这铺子铺面虽小,但是里面却十分深邃,庭院回廊,花园一一俱全。
这是龙越离赠她的礼物,给她一方安静的所在,让她不再日日夜夜忧心难安。
南楚的珍珠、西域的宝石、千金的狐裘……他曾赠她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却都不如这一个小小的粥铺更能让她欢喜不尽。




帝后:媚乱六宫 第477章 结局部(二)
凌瑶看着周惜若淡然平静的眉眼,忽地无言。施粥布施,引导流民有活可干,广做善事。只是她心中的心结依然还在,日日夜夜,只因为那人说了一句三年之期,战戈再起。
那个人永远在眼前这个眉眼温柔的女子心中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印记一日日越发深刻,无法摆脱。
凌瑶想着,眼中多了几分不忍,道:“娘娘以后还想要做什么?”
周惜若一怔,眉眼恍惚,柔声道:“还有很多事,越离说乞儿若年纪太小可以让官衙设一个慈儿堂,专门容这样无依无靠的孩子,命人照料,让他们读书学字,学习圣贤之道,将来为齐国所用,还要开一家官衙管的医馆,专门治无钱看病的老少……”
她的声音平和,字字句句娓娓道来都是如何做善事,全然身心都已忘我。
凌瑶心中一叹,道:“娘娘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周惜若柔柔一笑,温柔如昔。
凌瑶告别周惜若的时候,忍不住再一次回头。她就立在寻常小巷门口,白衣乌发,身后白墙青瓦。她伫立其中,春风吹动她长长的衣袂翩然若仙。她眉眼柔软,明眸如水,却找不到焦点,看不到迷茫的未来……
当日那凤翔九天的美丽女子起身上所有光华,敛去了所有的容光,把自己的心藏起,无人再得见……
……
朝局安定,人人安居乐业,齐京越发繁华,世俗烟火鼎盛,初踏入京城便能感觉到这扑面而来的安逸繁荣的气息。一行商旅牵着一群高头大马缓缓走在人头攒动的街市上。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眉眼带着北地的深邃粗狂,顾盼间光四射,比起秀气文雅的齐人,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种异类。特别是当先一人,一身玄黑劲装,脚蹬长靴,身形挺拔如剑,宽肩狼腰,一举一动令人难忘。他虽下马而走,面目看起来也无甚突出,但是那一身的气势不怒自威。冷眸只随意扫了一眼便有种气势隐隐迸发,令人从心底臣服。
很明显,这一队商贩中,唯有他才是他们的首领。身后的人高马大的随从都不敢轻易越了他前面去。
四周的行人都纷纷侧目看着,窃窃议论这从北地来的贩马商贩。自从北帝打败了秦国,南齐了楚国,这片大陆上开始平静下来。仿佛是一种默契,北地赤灼国与齐国都不限商贸往来,所以这齐京中时不时能看见奇装异服从北地做生意来的商贩。不足稀奇。
不过这一队商贩貌似乎有点特别。
“主上,我们找个客栈吧,不然这些马儿有些扎眼。”那人身后的随从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他们便是从追随邵云和从赤灼千里而来的一队人。当先那人便是乔装改扮的邵云和。他们身边的马都是一等一上好的汗血宝马,疾驰千里都不在话下,耐力和体力都是千金难买的神驹。走在这热闹的齐国街市的确是扎眼了点。
邵云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眸光一扫,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道:“就那一家吧。”
随从立刻恭谨应了一声,招呼一声,随从们纷纷赶着马儿投宿客栈安顿下来。
客房中,他随意梳洗了一遍,洗去了一路的风尘。眼前水中光影晃动,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依旧,唯有那一双眼陌生得无法再辨认。薄唇的唇角微抿,在冷峻的面上划出一道威严的弧度,
这一年的日日夜夜,他几乎忘了什么是笑,什么是痛,唯有那一点疯狂的执念日日夜夜缠绕心中。
他说,三年之期,他要踏平齐国江山千里。
他说,从此以后,他和她生生死死再无干系。
……
誓言犹自耳边,可是如今的他,又为何而来呢?
“哗啦”一声,眼前的水光被一掌打碎,水花四溅,可盆中的水晃晃荡荡,映出的依然是他自己的面容。
原来不管许下多少狠戾的誓言,不管狠下多坚硬的心肠,他依然逃不了自己的心。
他定定看着自己的倒影,眸中一点痛色渲染渐渐扩散。
她为何要出家?龙越离不是死活都要她在身边,他不是待她如珍宝藏之深宫,为何要亲自送她入佛门净土?难道他只是在骗了她,骗了天下?!
想到此处,他眼中的戾气一掠而过,拿起剑猛地出了客栈。
时日还早,街市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来来往往都是被天光照得脸上泛出红光的百姓。邵云和一边走一边随意扫过街市,冷然的眸色却渐渐恍惚。这些年齐国政兴人和,所见泱泱大国,实力比正在迅速崛起的赤灼好很多很多。
三年之期,与其说是给龙越离的期限,倒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期限。三年之内荒蛮贫穷的赤灼要迅速成为北方强盛帝国,然后挥师南下……可是,当真要这样做吗?
可分明是谁在他午夜无眠的时候一声声哀求:“云和,不要打仗了……齐人与赤灼不是敌人……”
那一声声几乎要摧断了心肝。他眼中掠过烦乱,随意一路走。
忽地,身后有风声扑来,他警觉地一侧身,手微探已抓住了一双瘦小脏污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双手正掏向他的腰间钱囊。
原来是小偷儿。他失笑,手却不放,那小贼没想到失手被抓,手腕传来的剧痛令他哀呼起来。四周的行人看到这情景,纷纷围拢过来。
“好好的孩子居然去学偷儿!”邵云和冷冷地道。
那半大的孩子浑身脏兮兮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唯有一双眼睛大而机灵。他猛地被抓,拼命挣扎,奈何眼前的男人身形看起来虽然不壮实,可偏偏手腕如铁箍,把他的一双手牢牢抓住。孩子挣扎不开,不禁愤怒看向抓着自己的人。只见眼前的男人眸色在天光下呈深褐色,微眯着看人有种令人害怕的威严。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邵云和心绪不佳,故意不放,故意冷冷道:“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的手腕折断,废了你这双只会偷东西的爪子!”
那孩子却似乎格外倔强,怒道:“你有种就折断啊!爷爷怕你就不是苏三儿。”
邵云和未料到这个孩子竟有几分骨气,眸色一沉,手中微微用力。叫做苏三儿的偷儿痛得冷汗涔涔叫了起来。邵云和有心给他几分教训,任由他叫唤也不放手。
四周的百姓看着邵云和面容冷肃,眸色冰冷,周身气势不同常人,也不敢上前去劝。只窃窃议论。
有的道:“哎呀,这个孩子学什么不好学偷!碰到了硬手了吧?!”
有的又道:“是啊,如今京城中这么大的偷儿已经不多见了。唉……皇后娘娘不是建了个慈儿堂吗?这孩子怎么不去呢?”
有的不屑道:“皇后娘娘善心,但是所谓贼心难改,他不去谁能抓他去啊!好吃懒做,活该被人抓。”
“……”
一声声的议论无孔不入地钻入邵云和的耳中。他初时随意听着,眸色不动,只耐心等着这个不长眼的偷儿折服道歉。可是越听到最后越是心中震动。
他们说的可是……她?
邵云和脑中忽地掠过什么,手禁不住松了。苏三儿察觉到了他手劲的松懈,急忙挣脱,如脱兔一般扯开邵云和的手掌,向人群中钻去。邵云和只觉得他犹如游鱼,刺溜一声就不见了踪影。等他定睛看去时,苏三儿已经没入了人群中。
在他手中还能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偷儿逃了?邵云和眸色微冷,人影如魅,分开人群,向苏三疾抓而去。苏三儿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忽动,一回头只见一道黑影覆来,他惊叫一声人已被邵云和如拎小鸡一般拎起。
邵云和手掌如铁箍,冷冷道:“想要逃?!”
苏三儿年纪虽小,但是一张利嘴张口就骂:“你个娘西皮的,爷爷没偷你东西你居然敢抓爷爷我!小心你手掌长疮,脚底流脓,出门磕到石头摔死,喝口水呛死!……”
苏三儿在市井中长大,什么俚语粗口都有,把邵云和骂得狗血淋头。邵云和眸色未动,看着手中如兔子一般乱挣扎的半大孩子,手微微用劲,他就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邵云和凑近苏三儿脏污的脸,盯着他愤怒的大眼,冷然如冰:“你想要我放过你吗?就带我找到那个什么慈儿堂!”




帝后:媚乱六宫 第478章 结局部(三)
苏三儿一听立刻瞪大眼睛,怒道:“滚你奶奶的!要送小爷去那里做甚么?难道你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爷我不去!死也不去!谁要去那个什么慈儿堂?!”
邵云和本以为这个条件一定很优渥,是个人都会立刻答应了。没想到这个叫做苏三儿的偷儿居然反应这么激烈。他眸色一沉,一把将他拎起远远的丢了出去。
苏三儿不堤防邵云和说变脸就变脸,人身不由己平平飞了出去。他眼看着自己就要跌了个嘴啃泥,这一口好牙铁定摔断几颗了,立刻尖声大叫起来。可没想到他身子甫一落地,背上的一股力道把他一推,在地上打了个跟头,滚在了一旁。这一飞一跌把他吓得够呛,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一点都不疼。
苏三儿不知道邵云和在他背后运了暗劲,这一跌只不过是吓唬了他。他呆呆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邵云和上前蹲下身,看着苏三儿呆滞的脸庞,似笑非笑地道:“谁稀罕送你去那个慈儿堂。我要去看看什么是慈儿堂,你带路!带得对,我给你几钱银子。”
苏三儿一听,眼睛“噌”地亮了起来,立刻打蛇随棍走,涎着脏兮兮的脸笑道:“这位爷怎么不早说啊!只是带个路而已,容易得很!我三儿不夸口,这京城地界什么旮旯巷子,羊肠道儿,只要有路,随便说个名没有我苏三儿找不到的地方。这位爷,不不,这位英雄好汉,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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