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闪灵
……
阮轻暮慢悠悠晃进9班教室的时候,早读课刚打铃。
唐田田已经在考勤点名了,看到他进来,在他名下打了个勾。
阮轻暮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了英语书。
周围的人都在补作业,有的是不会,有的是压根儿没写。白竞从前面扭过头:“喂,体委,你作业呢?拿来看看行不行?”
阮轻暮看着他:“你有什么误会,觉得我会做作业?”
白竞挠挠头:“你现在和秦大学霸关系那么好,又同居哎,都不找他抄个作业?”
黄亚也转过头:“就是就是,都一起吃早饭了!”
阮轻暮愣了一下,这就人人都知道了?
方离回头看着他,小声提醒:“贴吧里有专楼,刚刚有新照片……”
阮轻暮掏出手机,找到学校贴吧,进去瞅了一眼,还真是。
这栋楼他以前是见过的,在开学第一天就开了起来,还搞了个什么镇楼照,就是那天他和秦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偷拍了一张,现场就转播了。
画面中,他和秦渊面对面站着,秦大班长冷如冰山,他则眼神怔然,被拍出了一种羞耻的幽怨来。
而且虚化得有点厉害,整个照片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旁边的人都被p没了。
下面的评论乱七八糟的,足足有几百条,什么样的都有。傅松华还顶着大名出来叫嚣:“哪个孙子拍的,出来遛一遛!把我p没了就算了,后面一张在我脸上贴了个向日葵是什么鬼!”……
再往下翻,居然还有一张新的。
在食堂里,他们9班和1班的男生们在一起聚餐,也被旁边的好事者拍了下来,发在了这里。
那天是半阴天,阳光不如第一次照片那天灿烂,照出来的影像有点背光,男生们的样子都不是很清晰,大多数都是侧面的剪影。
画面上有很多人,中间正好是他和秦渊,旁边坐着傅松华和方离。
照片也不像是很讲究,可是就是抓得极好,画面上,他和秦渊正好抬头相视,秦渊虽然依旧淡淡的,可是在逆光的模糊下,好像没有了以前的冰冷。
而他自己,唇角却带了点笑意。说不好是挑衅还是慵懒,反正模样有点痞。
旁边,傅松华正搂着方离,一口大白牙龇着,笑得阳光又肆意,方离没戴眼镜,眼神迷迷瞪瞪的。
这张照片接在前面的高楼后面,还傻逼兮兮地起了个名字:“学霸班和学渣班的破冰瞬间”。
下面的讨论热烈程度更高,都在惊叹这种世纪之交的建立。
还有人在科普这场跨班聚会的原因,阮轻暮兴致勃勃往下翻了几下,忽然就看见了刘钧的痘痘大脸,下面的标注是“一手牵起两个班级红丝带的男人”。
再往后看,就看到了今天早上最新的一张。
没想到那两个女生真的把照片发上来了,还挺好看。
小巷里满是清晨阳光,脚下的水泥路面在镜头里有点陈旧,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背景是各家早点铺,充满悠然的烟火气。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28节
阳光照在他俩的侧脸上,都是表情安宁。微微的曝光不足下,有光点在跳动似的,铺满了两个人的身边。
他歪着头,看了照片一会儿,伸出手,偷偷把那三张照片点了保存。
刚刚存好,白竞的脑袋已经凑了过来:“阮哥你在看啥?”
阮轻暮正保存照片呢,冷不防被他吓得心跳,伸手打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忽然冒出来,跟个鬼一样。”
白竞捂着头,小声嘀咕:“切,看到了。在欣赏自己的专楼帖呢。”
方离小声问:“……我以后还要不要给你带早饭了?”
阮轻暮唇角微扬:“不用啦,谢谢你。”
“那、那我要不要等你一起?”
阮轻暮不在意地挥挥手:“也不用了,我和室友一起去,时间一致。”
方离低着头,半晌才轻声道:“哦,好。”
白竞在一边痛心疾首:“阮哥啊,你明明和大佬走得这么近,抄点作业造福全班行不行?白瞎了这近水楼台啊。”
阮轻暮白了他一眼:“断了这念想吧,我就算和他再好,他也不会把作业给我抄,懂不懂?”
“为什么啊!”
“原则问题。”阮轻暮悠悠叹气,“你问他问题,他会认认真真给你讲,但是要作业抄,没门。”
黄亚在斜前方回头:“骗人,秦大佬才不会给人讲习题。”
阮轻暮摇头:“不,只要你问,他一定会。”
白竞不服气:“就没人见过他给人讲习题好吗??”
“那是因为你们没问。”
众人:“……”
好吧竟然无法反驳,谁特么地敢去找那座冰山问问题?!
唐田田在前面敲了敲桌子:“大家注意啊,作业马上要交了,后面的几位,都补完了吗?”
几个男生一哄而散:“卧槽只顾着聊天了,八卦误事!”
阮轻暮抓起作业本,胡乱把剩下的空题都写了个遍。
数理化都够呛,特别是物理和化学,由于上的是竞赛班,内容像是坐了火箭一样狂飙,他这几天都听得糊里糊涂,瞌睡不断。
英语倒还好点,是在原先的行政班上的,进度正常,他这两天又提前预习了,作业做得快,准确率也高。
语文也好得多,古文内容不必说,现代部分其实多看多想以后,也能融会贯通。
四周已经有一些人在背课文了,叽里呱啦的,他戴上耳机,遮住了外面的噪音,开始看英语。
拿着秦渊给他的那个小册子看了一会儿,早读课就结束了。今天是周六,只排了半天的课,下午是空闲时间,没有像周一到周五那样排走班的课程。
他想了想,忍不住给那个崭新的微信号发了第一条消息。
“下午我回家,你呢?”
不知道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回。
下午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好像从来没看到过他摆弄手机。
可是,只过了一两分钟,微信的静音提示就点亮了屏幕。
“我也回家。”
回复简单得和人一样,索然无趣。
阮轻暮看着那条回复,笑了。
“那,吃完午饭一起走?”
发完了这条,对面迟迟没有了回音。
阮轻暮又有点忽然的后悔。
哎呀呀,自己这真是神经病,好好的干什么邀请人一起走?又不在一个班,人家又不和他住一起,方向一定也不同路,难道一起走到校门口,就同行这么三分钟的路吗?
就在他正要起手机时,忽然,屏幕又亮了。
“好,一起。等你。”
……远处的1班教室里,傅松华瞪大了眼睛:“说好下午打场球再走的,怎么又反悔啦?”
秦渊淡淡地按熄手机屏幕:“有点事,这次不了。”
傅松华狐疑地凑近了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老大你发烧了是不是?怎么脸这么红,眼睛这么亮?不舒服你直说啊,赶紧回家休息!”
校篮球队每周六下午固定练球,秦渊虽然没正式参加球队,可是球技在篮球队也是横着走的存在,傅松华和他打配合尤其顺手,每次都死活拉着他一起。
哎,老大不打有什么意思啊,不打配合,虐人都没劲。
9班教室里,牛小晴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开口:“各位同学,今天下午我们班要出本学期第一期黑板报,我昨天做了几种设计稿,但是缺乏能动手画出来的人,有没有同学自愿留下来,帮着一起出出力?”
吵闹的课间教室安静了一下,半天才有人叹了口气:“宣传委员啊,你醒醒。你看我们班有像是会画画的人?”
“牛姐,你不如去求求柳斯媛。她虽然去了文科班,可是毕竟是我们原来的宣传委员,说不定能帮帮手……”
牛小晴急了:“我问过了,她要忙自己新班的板报,没时间帮我们。”
黄亚缩了缩脖子:“本班是艺术黑洞,谢谢。”
唐田田鼓起勇气,走到后排的一个男生面前:“王立,你能帮帮忙吗?我记得你以前美术课成绩不错的,小晴刚上任哎。”
那个男生正想说话,忽然,他后面的刘钧冷笑了一声。
“王立,别忘了下午打球。”
王立本来就是平时跟着刘钧混的,闻言脸色一僵,立刻点点头:“班长对不起啊,我们约好了打球的。再说我画画也真不行。”
全班同学都低下了头,有人低头装没听见,有人继续抄作业,牛小晴脸涨得通红,那么大高个儿,又可怜又凄惨地站在座位上。
好半天,她终于一屁股坐下,沮丧地不出声了。
刘钧大剌剌地站起身,搂住王立的肩膀往外带:“走,撒尿去。”
走廊上,只听见他嚣张的声音骂了一句:“一群傻逼,不是都叫我下台吗?离开我们几个,看他们牛逼个屁。”
阮轻暮摘下了耳机,听着走廊上若隐若现的话,再看看前面垂着头的牛小晴,脸色冷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有的同学家比较近,直接就离了学校赶回家吃午饭,离得远点的同学就先去了食堂。
阮轻暮去食堂吃完了饭,刚回到教室拾课本,就看见教室里后黑板那儿站了两个女生。
身材娇小的唐田田吃力地踮起脚,正在帮牛小晴擦眼泪。
“呜呜呜……太难看了,怎么这么丑?”平时威风凛凛的牛小晴哽咽地差点喘不过气。
阮轻暮一抬头,差点没被后墙黑板上的印象派画作冲击到三观尽碎。
就这么一会儿吃饭的工夫,黑板上就多了一大片一言难尽的画面,颜色斑斓,线条抽象,就是辨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阮轻暮走到后排,慢吞吞地拾着课本和作业,只听到唐田田小声安慰:“没事了,黑板报评比又不是什么大事,垫底就垫底,也没人会怪你的。”
“可是我主动竞选宣传委员的啊,要真的倒数第一,我怎么见人?呜呜呜……”牛小晴越想越伤心,举手抹了一下脸,草绿色的水颜料擦到了脸上,一片惨绿。
唐田田叹了口气:“要不你等等,我再去求求王立,求他来帮帮忙……”
冷不防地,她耳边响起幽幽的一声发问:“这画的是啥?野菜地吗?”
牛小晴一扭头,正看见阮轻暮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忽然“哇”的一声,哽咽得更厉害了。
阮轻暮:“……”
女孩子真是可怕,说句实话而已嘛。
唐田田赶紧搂住牛小晴,无奈地看了阮轻暮一眼:“别瞎说,画的是花田。”
阮轻暮:“……”
对不起,真没看出来。
他伸手接过牛小晴手里的设计稿,又看了看黑板,口气诚恳:“设计稿忒俗了,真的。画得也丑。”
唐田田:“……”
阮轻暮正要接着说话,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秦渊的微信跳了出来:“现在走不走?”
阮轻暮拿着书包,走到了后门口,正要回一句“马上出门”,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周六下午,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一筹莫展的女生,在那儿站着,一个还在哭,一个在笨拙地安慰。
他的手停在了微信页面上,犹豫了一会,终于打下一行字:“班里有点事,先不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刚刚拎着书包走到门口的某人停住了,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盯着手机。
阮轻暮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复,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一不高兴就不理人。
正要再解释一句,对面,回复终于到了。
淡淡的,像是很随便的口气,却又像是有点郑重似的:“没事,我等你,多久都等。”
第24章 你作画来我赋诗
阮轻暮看着那行字, 微微笑了。
唐田田正在小声安慰牛小晴,一抬眼, 正见阮轻暮不知怎么, 就冒了出来。
伸手一划,黑板上那幅半成品就被他擦花了,五的颜料混在一起。
“啊!你干什么!”她惊叫一声,伸手想要去阻止,可是阮轻暮手脚极快, 三两下就把画面给擦成了花脸猫。
他随手在一边的盆里洗了洗,又再擦了一遍,后黑板上很快就一片干净,牛小晴辛苦半天的成果就此消失得一干二净。
“啊啊啊啊, 体委我跟你拼了!”牛小晴惨叫一声, 扑上来就想打人。
阮轻暮轻巧一闪,避开了。
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饼干, 眉头一跳:“行了, 别废寝忘食了,赶紧去食堂吃点东西。”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第29节
两个女生傻了:“干、干什么?”
阮轻暮漫不经心地抓起画笔,在一边的颜料盘上试了试:“听话, 去吃饭。吃完了去玩玩,两小时后再来。”
牛小晴呆呆地看着他:“你……你会??”
阮轻暮悠悠地说:“再不会, 总不会比你画得丑。”
唐田田:“……”
夭寿啦, 怎么听着这么不像是安慰人!
教室里没了人。
阮轻暮拿着软毛颜料笔, 在黑板上试了几笔, 又擦掉。
和毛笔的下笔没法比,不过大致也能找到悬腕的感觉,几次试下去,力道和触感有了点数。
在调色盘里调调色,他想了想,开始一笔一画地落笔。
学校里没多少学生了,教学楼里也安静。中午的阳光照进来,映着阮轻暮凌空举着的手腕上,白得像是玉石一般。
教室前门口秦渊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挥笔作画的模样,目光黑沉。
阮轻暮画了半天,终于觉出了胳膊有点发酸。
他放下笔,抡胳膊在空中甩了甩,又做了几下扩胸。
退后几步看看,他望着画面,发了一会儿愣。
人脸还缺着,眉目都是空白,虽然有衣袂飘飘的感觉了,可是还是没有生动的活人气。
“你还真的会画画?”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阮轻暮猛地一扭头,看着身后的秦渊,忽然笑了。
那笑意从微弱变成了肆意,一瞬间,他眉目生动,宛如看到了什么最稀罕的东西。
“那当然。早就和你说过了,本人琴棋书画都略懂。”他脸带笑意,伸出手,把秦渊按在了最后排的座位上,“来,坐好,借用一下。”
秦渊的脸色有点黑,好像有那么一瞬想要站起来拔腿就走,可是一抬头,正迎上阮轻暮那亮晶晶的眼神。
他僵着身子,终于还是坐在了原地。
然后冷着脸,低下头开始摸手机。
“严叔,您先回吧,不用等我,学校有点事。”
信息刚发出去,阮轻暮已经叫了起来:“哎哎,别动啊,少侠同学。”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抬起了秦渊的下巴,满意地左右看了看,“嗯,就这个角度。”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秦渊的脸,轻柔又微凉,秦渊的脸被他固定住,一瞬间,耳朵根微微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沉默地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阮轻暮,脖子僵硬地挺直。
“乖。”阮轻暮随口夸了一句,笑嘻嘻地拿起画笔。
教室前门口,牛小晴和唐田田悄悄地站在那儿,想要跨进来,又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偷偷看了一小会儿,牛小晴拉了拉好朋友的衣角,两个人踮着脚,往后退去。
站在走廊上,牛小晴震惊得有点口吃:“啊啊啊,那是阮轻暮画的??”
唐田田有点恍惚:“是吧,他不是还在画吗?”
“好厉害!然后秦大班长在干什么?”
唐田田神情更加恍惚:“好像、在作他的模特?阮轻暮在照着他的脸画画?”
“是的,一定是!我还听见他夸秦渊乖!”
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少年似乎动了动,阮轻暮立刻安抚:“稍等稍等,两分钟就好。”
他凝视着眼前的脸,目光有点发怔,好半天,才轻轻画下一笔。
呵,以前总是一见面就打得昏天黑地,也没什么机会,这么光明正大地一直看着。
外面,牛小晴探了一下头:“说好两分钟的,这十分钟都有了吧?”
唐田田点点头:“嗯,说明画得认真!”
两个女生悄悄看了小半天,牛小晴忽然又问:“我们体委平时不爱笑对不对?”
唐田田抿着嘴:“还好吧,有时候也笑的。”
冷笑、蔑笑也是笑嘛……
牛小晴有点恍惚:“可是他为什么对秦大佬笑得那么甜?”
……
教室里,面容冷冽英俊的少年一动不动地坐着,他身边,阮轻暮手持画笔,时不时地低头看看他,光明正大,坦荡肆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了画笔,长长舒了口气。
“好了,谢谢秦少侠。”他眉目含笑,满意地端详了一下画面,又看了看秦渊,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
秦渊凤眼微抬,默默地看了黑板一眼,半天也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了上来,涨得心头发酸,又有点幽幽的怅然,
阮轻暮丢下颜料笔:“怎么样?我画的是不是还可以?”
秦渊盯着画面上那两个衣袂飘扬、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置可否:“只有画,没有字?”
阮轻暮笑吟吟看着他:“你毛笔字好看,那劳烦你?”
秦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阮轻暮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我猜的,不是吗?”
秦渊不说话了。他安静地在一堆笔中选出了一支,在旁边的废纸上试了试。
阮轻暮立刻心有灵犀,把颜料盘飞快递过来,指了指那坨鲜红的颜色。
秦渊拿着软毛的笔,蘸了点颜料,站在了9班的后墙黑板边。
然后提起笔,迅速地写了几行字,一气呵成,笔走龙蛇。
阮轻暮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几行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半天,他才直起腰,叹了口气:“大班长,你语文是怎么考那么高分的?这打油诗作得可不怎么样。”
秦渊慢条斯理地放下笔,自己端详了一下,冷如冰山的脸上好像有那么一瞬的笑意。
“不仅作得粗鄙,还很欠打。”阮轻暮“啧”了几声,忽然又拿起一支细笔,在画面的书卷上添了小字。
秦渊神情僵了,忍无可忍地呵斥:“疯了吗?快擦掉。”
阮轻暮横他一眼:“看书的那个人是我,你管我呢?”
秦渊伸手去拿抹布:“别胡闹。你才真的欠打呢。”
阮轻暮佯怒,猛然抢了他手里的抹布:“不准动我大作!”
……
9班门口,两个女生看见阮轻暮和秦渊走了,才悄悄探进身来。
“快,他们走啦!”唐田田拉着牛小晴,飞奔到后面,“看看成品!”
两个人站在黑板面前,看着那幅酣畅淋漓的画,再看看那笔笔如钩的打油诗,整个人都呆住了。
牛小晴揉了揉眼睛:“这、这……”
她忽然一下狠狠抓住唐田田的胳膊:“你掐我一下,快!”
唐田田愣愣地看着黑板,半天才小声说:“小晴,你说,周一的黑板报评比,我们能拿第一吗?”
牛小晴却忽然瞪大眼睛,凑近了黑板:“这画册上写的什么字?”
唐田田赶紧也凑上去,看清了以后,两个女生的脸都红了。
牛小晴狠狠心,拿起抹布,就想把那蝇头小楷擦掉:“能不能拿第一我不知道,留着这几个字,那就一定不能了!”
唐田田赶紧拉住了她:“直接擦了,会不会不太好?这样吧——”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好几张,又特意往后站了站,拍了个全景,才舒了口气:“现在擦吧!擦完了,重新写一个。”
……
阮轻暮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晚饭。
穆婉丽做了满桌子的菜,美滋滋地招呼着大伙儿:“来来,一起吃!”
“丽人盲人按摩”总共就这么三个人手,盲女小芸和男技师小郑都住在这里,平时阮轻暮住校时,就是三个人一起吃饭。
今天儿子第一次住校结束回家,穆婉丽整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菜,正在叮嘱两个年轻人:“老样子,原先放一个荤菜的地方是两盘,素菜也在老地方,汤在正中间——汤就别自己盛了,我来。”
交代完两个员工,她又殷勤地往阮轻暮碗里夹菜:“来来,在食堂吃得不行吧,赶紧补补,一次补一礼拜。”
阮轻暮乖巧地大口吃菜:“嗯嗯,好吃,食堂是真不行,营养有,就是没滋味。”
这一礼拜过得是真苦,穆婉丽给的生活被他大手大脚地发了红包,搞得一天三顿都捉襟见肘。
对了,就请秦渊出去吃了顿小笼包,竟然花了二十八块!
他上网查了查,还真是坑爹——这个隐藏在实验三中后巷里的包子店,竟然还是本地的一家网红,被一些美食博主放在了“xx市十大必去打卡美食小吃”里,难怪老板敢这么定价,生意还络绎不绝得好。
虽然上辈子从没操心过银子,可是现在叫他开口找这个妈要钱,也实在拉不下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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