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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3黑月之潮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南
于是你杀了更多的人。源稚生说。
是啊,人总是这样,犯了第一个错误,就会犯下更多的错误,用新的错误挽回旧的错误。橘政宗长叹,那时我才意识到龙族血统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掌控的东西,那是世界上至凶至暴的东西,绝不能从牢笼中释放出来,想驯服那东西为自己所用的人必遭惩罚我希望我犯下的罪孽就此结束,一切都沉进深海里但我没料到救生艇上也有人被污染了
稚女么源稚生惊问。
不,是绘梨衣。橘政宗的声音萧瑟悲凉,是我的女儿绘梨衣
你说绘梨衣是你的女儿源稚生下意识地摘下纸烟,狠狠地在掌中碾碎。
很长时间以来他都不清楚绘梨衣的身份,只记得橘政宗第一次带绘梨衣来跟他见面,是在神社中,大风吹落着漫天的樱雪,绘梨衣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橘政宗说这就是我们找到的唯一的上彬家后裔,她的血统已经获得了家主们的认可,但她的健康状况不太好,随时随地需要医护人员在旁边,今天恰好是她不舒服的时候,你就只能这样跟她见面了。源稚生走到病床边看着这个看起来发育得很健康却眼中无神的女孩,她的颈部缠着绷带,据说那是她失控挣扎的时候自己弄伤的。源稚生不由得可怜她也喜欢她,就拿出了自己口袋里那台新买的nds游戏机递给她,算作初次见面的礼物。说起来绘梨衣就是从那时开始喜欢上玩游戏的,源稚生简直不敢想象没有游戏机的那些岁月里绘梨衣的生活,永远住在加护病房里,等着别人来问她感觉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听着心跳仪器单调地嘀嘀作响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怪物。
从那一刻起确定了他对绘梨衣的感情,那是兄长对妹妹的爱,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空缺的位置需要一个妹妹来补足。
是的,绘梨衣是我的女儿,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橘政宗轻声说,
她本该叫橘绘梨衣,但为了隐瞒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我给她冠以上彬的姓氏。我的血统能力只是一般,我的女儿按道理说不该具备超级血统,可你会觉得绘梨衣的血统甚至比你还强,那是因为她被龙的胎血感染了。可她跟船员们不同,她的体质居然能接纳龙血,从而进化,拥有了审判这样的究极言灵。但她的进化并不完美,时至今日龙血还在侵蚀她的身体,他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犯下的最惨痛的错,我触碰了人类不能触碰的禁忌,为此我会失去我的女儿。
长久的沉默,由心而生的疲惫感,源稚生几乎想要中断这场对话,找个无人的地方静坐,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慢慢地强迫自己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今夜之前他也许还能放弃一切逃往法国,今夜之后他将被重重宿命包裹,不能逃亡,唯有杀出重围
那后来呢既然话已经说破了,就说完它。源稚生轻声说。
我不愿绘梨衣死,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她随时会暴走会变成死侍,我必须想办法延缓龙血对她的侵蚀。于是我根据赫尔佐格留下的资料开始做研究,我给自己整了容换了名字,加入蛇岐八家成为执行局的一员,我捕捉鬼,尤其是注射了进化药物的鬼,用各种化学药剂来延长他们的寿命,赫尔佐格既是疯子也是天才,他留下的资料非常有用,靠着大量的实验我找到了一些方法来遏制龙血的侵蚀,这些研究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就在你办公室的下层抽屉里,是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你建立那个基因实验室是为这个目的
是的,那个基因实验室就是当年赫尔佐格实验室的翻版,但它的目的不是进化,而是遏制进化。我从死侍胎儿的的身体里能够提炼出遏制进化的血清,只有这种血清可以延长绘梨衣的生命。
你既然掌握了这样的技术为什么不用在稚女身上他也是鬼,绘梨衣也是鬼,对绘梨衣有效的方法应该对稚女也有效啊既然有了血清为什么我们还要不断地杀人源稚生激动起来。
我的故事还有最后一段,听完它你就知道为什么我没能救稚女了。橘政宗低声说,进入执行局之后我才发现,要想获得蛇岐八家的庇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是个积弱的家族,受卡塞尔学院的管理,家主们各行其是,一点也不团结,我无力同时抚养你们兄弟和绘梨衣,就把你们送到神户山里去寄养,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分析赫尔佐格的研究。我在克格勃受过比较完备的药物培训,这给我很多方便,我在执行局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研究鬼的便利也越来越大
源稚生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走然变得寒冷:老爹,你没有为了做研究而故意开发进化药物给鬼吧
没有,但有人这么做。我刚刚进入执行局的时候,局里只有十三个人,我们只追杀死侍,对于尚未堕落的鬼,我们只是监控,对于加入猛鬼众的鬼,我们只能放弃,每年需要我们处理的死侍只有十几个。但渐渐的人数不够用了,死侍的数量急剧增加先是几十,然后破百,而且死侍的龙化现象也越来越明显。我意识到这不对,这绝不是偶然增长,这说明幕后有人操控。我连续分析了几具死侍的尸体,最后分析出来一种纯化血统的基因药物。
莫洛托夫鸡尾酒不是小山隆造发明的么源稚生还记得那个变态医生。
莫洛托夫鸡尾酒只是基因药物的一种,它有很多变种,在这些变种中莫洛托夫鸡尾酒绝非最强的,最强的一种被称为天鹅血而那种药物的成分跟赫尔佐格留下的资料吻合,也就是有人跟我一样持有一模一样的资料,我用这些资料来研究遏制药剂,他却用这些资料来制造进化药,这也是从死侍胎儿血清中提取出的。当初那场毁灭无名港的大爆炸中,我不是唯一的幸存者,还有另一个人也逃了出来橘正宗说,我听说猛鬼众中出现了新的领袖,而进化药都是出自猛鬼众的手。我意识到另外一个生还者可能就藏在猛鬼众里,我决定冒险去刺杀他,为此我潜入了猛鬼众的大阪总部。
你找到了那个人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带着能剧面具,静静的坐在大厅的那一头。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向他投掷了我自制的燃烧弹,我在里面填充了白磷和凝固汽油,能够产生几千度的高温,就算是钢铁业能被熔化。但那个人他从火海中走了出来他浑身的衣服包括能剧面具都被烧毁了,呈现出真实的面目,荆棘般的牙齿突出分叉的舌头。那根本就是一个怪物,跟纯血龙类一样强大的怪物。他比你对付过的所有死侍都棘手,而且他还有神智。
源稚生缓缓的打了个寒战:他也是被龙血侵蚀过的
是的,那个怪异的个体时被龙血侵蚀过的半进化种,他和绘梨衣一样处在进化的中间状态,他没立刻堕落为死侍,但那是早晚的事。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制造进化药,只有成功的进化药才能救他。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想要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活下去就只有进化成龙类橘正宗深呼吸来让自己平复,直到今天我都无法忘记那一幕,那个半进化种从熊熊烈火中走出来,他分明认识我他对我微笑他看起来就像恶魔中的皇帝,我无法把视线从他那微笑的脸上挪开,巨大的威压压得我不能呼吸,我只能跪下去膜拜他,只能等他来杀我这是手机响了,是你打电话进来,你当时只是问了我一件很小的事,问我周末要不要去爬山。我拼尽了全部的力量按了接听键,施加在我身上的威压忽然解除了。我不顾一切的逃走,以那个半进化种的能力我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他跟绘梨衣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但幸运的是我做好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在潜入之前埋设了炸弹。我遥控引爆炸弹,跳窗逃亡,把他压在一座十二层的废墟中。
他死了么源稚生问。
不,毫无疑问没有因为在那之后更多、更强效的进化药在鬼中间悄悄的流传。橘正宗沉声说,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逃脱了,我被王将认了出来,他一定是黑天鹅港中的研究人员,他曾经见过我,我整了容但还是无法瞒过他。我当年犯下的罪孽被人发掘出来了,而且那人是个魔鬼我必须杀死他,即使拼上我自己的命也无所谓这是我亲手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
难怪你做什么都谨小慎微,唯独在对猛鬼众的作战上不择手段,变成了好战的狂人。源稚生说。
是的,我必须利用一切我能力量扫平猛鬼众,杀死那个王将为此我振作精神,一步步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公布了自己橘家继承人的身份,我通过了血液检验,成了橘家主人,进而成了大家长,我终于有了跟王将开战的实力。而且我还有你和稚女,你是π,稚女是,你们是赫尔佐格最成功的作品,无名港炸毁之后基因库也损失掉了,即使赫尔佐格复生也无法造出你们这么完美的作品。你们是有机会跟王将抗衡的,我等着你们长大,等着你们觉醒但我又错了,在你和稚女这件事上,赫尔佐格对我撒了谎。你们兄弟在实验中是用来对比的,是一对镜像体,你们携带的龙族基因恰好相反。
赫尔佐格分离出的龙组基因和人类基因一样,是双螺旋。他猜测双螺旋中的一条会产生稳定的混血种,而另一条携带最强的嗜血基因,,但他不清楚哪一条螺旋带有嗜血基因,因此他分别用两条螺旋来制造混血中。嗜血基因要么就在你的基因序列中,要么就在稚女的基因序列中。你们互为对比,一个是成功的产品,另一个注定失败,镜子外事尊贵的皇,镜子里映出的却是狰狞的鬼。这就是所谓的镜像体。
源来稚女是失败的作品。源稚生低声说。
橘正宗摇了摇头:不,你才是失败的作品。赫尔佐格要的是那种带有嗜血基因的鬼,他只要能够找出控制鬼的办法,就能制造出可怕的军队。他并不想制造皇,你才是那个副产品
难怪稚女后来变了。源稚生轻声说,因为鬼在他的身体里苏醒了,我弟弟消失了,只剩占据他躯壳的鬼。
窗外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他的脸坚硬的像是青金石。
故事讲完了,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把大家长的位置传给你了吧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根本没有资格带领族人去打一长争议的战争。橘正宗幽幽地说,因为我的贪欲,很多人死了,我满手都是血腥。我从西伯利亚放出了魔鬼却没有能力杀死他,我连累了你,还害了绘梨衣。今天我养的实验体还导致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按照家规,我应当切腹赎罪。我切腹赎罪之后稚生你也可以对家族有个交代,只是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稚生你能答应我。
橘正宗直起身体拔出怀刃,刀刃上流动着刺骨的寒光,他一声不吭的看着源稚生,目光坦荡又固执。
是啊,犯下着重大错的人如果不受惩罚那我这个大家长有怎么对得起这些无辜横死的族人呢源稚生看着那些白布单的尸体,说来听听吧。
杀死王将这件事应该不用我说了,橘正宗解开衬衣露出依旧结实的小腹,我的请求是关于绘梨衣,她已经是个半进化体,比你杀过的很多死侍都危险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忍心她被处决。她剩下的生命不多了,除了我你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如果在对王将的作战中能用到她,那是最好,如果她彻底失控,那就请你亲自出手砍下她的头。但在那天到来之前,请让她幸福。关于我的事情不必告诉她,这些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也算平安长大。告诉她说她忽然有了个父亲,又忽然失去,只是平添她的悲伤。
明白了,都是合理的要求。源稚生把烟蒂扔在地下用脚尖碾碎,拔出御神刀。
橘正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仰望屋顶轻声吟诵:心早已病了,梦中魂魄在枯野上徘徊。
这是日本俳圣松尾芭蕉临终前留下的辞世俳句旅に病ご、梦は枯野をかけ廻る,略加改动,词意就像风过水面留下涟漪。最为黑道至尊的遗言,未免禅意太浓了些,橘正宗花了二十年,把自己从野心勃勃的克格勃特工变成了一个讲求修行的日本人。源稚生踢刀走到橘正宗背后,御神刀高举过顶,橘正宗举刀扎向小腹左侧,切腹就是从小腹左侧往右侧的一刀,然后介错者一刀断头,把痛苦和人生一齐斩断。
御神刀斩落,带着大片的弧光。橘正宗血光飞溅,战栗着倒地。
怀刃插在地上,橘正宗用来握刀的右手五指尽落,因此他没能把怀剑插进自己的肚子里。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收刀回鞘,从怀里抽出手帕沿着断指根部扎紧来止血。他的刀术极精,一刀斩断橘正宗的五指,却还留下短短的指根来止血。
让我受五倍的断指之刑来代替么橘正宗抽着冷气,苦笑。十指连心,他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这个世界上,犯了错误的人总要受惩罚,我不罚你,就无颜去见那些躺在尸布下的族人,可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老爹,如果要赎罪的话你这条命是不够用的,还是留下看我杀了王将吧。我也没法答应你照顾绘梨衣,我能做的也只是陪她打游戏机而已。源稚生打了个死结,拍拍橘正宗的肩膀,其实那么多年来我也就是你手里的一柄刀而已,老爹你说砍谁我从来没反对过。现在你说砍了王将,我就砍了王将,握刀的手没了不要紧,我这柄刀还在
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去把东京的每寸地皮都翻开找神吧。上杉越放下酒杯,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儿我们的重逢就散场吧,凌晨三点了,我命天早晨还要起大早去办食材呢。
是好歹也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组织圣骸复苏你守土有责,可你满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可我已经退位了,不是么皇帝退位了还不理朝政呢现在的大家长是谁,你找他说去上杉越摆出无赖嘴脸。
前任大家长叫橘正宗前几天刚刚换了人,现在的大家长叫源稚生。你知道这两个人么
上杉越楞了一下,啧啧冷笑:就算内三家已经死绝了,也不用搞出假的橘家和源家后裔嘛。这帮后辈越来越扯淡了。
你说什么昂热一惊。
内三家早已经死绝了,我是最后一个皇。你别以为蛇岐八家里还会出现新的超级混血种,没机会的,到我这里超级混血种就算玩完了。上杉越耸耸肩。
难道说橘正宗和源稚生不是真的内三家后代
他们可以从外五家找几个孩子过继给内三家,改姓源、橘或者上杉,但那是假的,真正的内三家是传承皇血的家族,外姓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皇。
你一个中法混血种的家伙都能是影皇,蛇岐八家居然出不了新的超级混血种
好吧好吧,不跟你说清楚你还回来找我,你这种人就是没完没了。上杉越叹了口气,但你要保障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就要把它忘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故事
关于最后一个皇的人生。我可不是说那个冒牌的家伙,上杉越店连店自己的鼻子,是说我自己,听完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皇血已经断绝,以及为什么当年我要从自己的家族中逃走,过了六十多年拉面师傅的苦日子。
好,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第二个人。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你忽然逃走,否则至今你依旧是黑道中的大人物。昂热说。
你的人格不值钱,拿点有价值的东西发誓上杉越哼哼。
我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用来发誓呢昂热笑笑,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剩下些什么呢
上杉越端起酒杯,忽然有些沉默。
先从内三家和外五家的区别说起吧,内三家的人数是越少于外五家的,外五家有一百人的时候,内三家的就只有一个人。但内三家是真正能生出皇的家族,我们分别是天照、月读、须佐之男三个神官家族的后人,是蛇岐八家中最纯正的白王血裔。内三家的孩子中,一百个里能出一个皇就不错了,所以皇这种东西其实是万中选一的。上杉越顿了顿:我老爹呢,名叫上杉秀夫,是内三家中的上杉家的人。到他那一辈呢,内三家的人丁已经很不兴旺了。他对于振兴家族完全没有兴趣,一头栽进本因坊世家雪围棋,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棋圣的称号。
真没想到你这种二百五还能有那样风雅的老爹。昂热插了一句。
我老爹也是个二百五,一个放着黑道家长不当要去当棋圣的人能不是二百五如今想来,老爹学围棋的主要原因是逃避现实,他很讨厌自己的血统,如果龙血是胳膊,忍痛就能砍下来扔掉,我想他会砍得。
黄金一般珍贵的血统,还能带来超常人的能力,为什么要讨厌呢昂热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上杉越说,我妈妈呢,名叫夏洛特陈,是一个中法混血儿,妈妈那时是见习修女,作为法国天主会的代表访问日本,在文化交流祭上和老爹下了一局快棋,老爹赢了,妈妈就爱上了他。
棋圣战胜修女,这也太正常了吧。
没那么简单,我妈妈的棋力并不弱,他们下的是快棋,对局的过程中老爹只让了妈妈一件事,他蒙着眼睛。
就是说你老爹完全没有背棋面的时间,可他还要跟你妈妈下快棋
对,只有他那种全身心都沉浸在棋艺中的人才能做到,妈妈喜欢那种简单隽永的人,下到第九十八手的时候老爹说,你已经输了,我听见你的心跳乱了。上杉越叹了口气,妈妈不是对棋局失控了,是少女心失控了,可妈妈是个见习修女,是发誓要侍奉主的人,修女都要见习六年,六年后如果她不后悔,就要向主发永愿,成为终身修女,在六年的最后一天,她和老爹乘船逃往里昂,这是一场纯碎为了爱情而进行的伟大私奔,同时背弃了天主和日本黑道的最高家族。天主倒满宽宏大量的,至少没来兴师问罪,但家族长老勃然大怒,派出风魔家忍者前往法国,誓要杀死妈妈夺回老爹。
他们反对你父亲娶一个外国女人蝴蝶夫人的悲剧么
不不,这跟民族自尊心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父亲对家族来说是珍贵的种马,他虽然不是皇,但他的后代可能出现皇,他虽然是个只会下棋的废物,但是他应该为家族广睡女人。为爱私奔这种事在黑道家族看来太可笑了,他必须回到日本,每天跟女人配种
这种工作可不能让副校长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向蛇岐八家投简历要求担当重任。
那时妈妈已经怀上了我,忍者知道后立刻改变了计划,想把老爹和妈妈都带回日本,但老爹不愿意,他带着妈妈连夜逃走,准备先找个地方把我给打掉。
看来你还在胚胎形态的时候就很不讨父母喜欢。
因为在内三家,孩子的降生往往是要母亲命的事儿。内三家的婴儿有大半都是怪胎,胎儿直接龙化,在母亲的子宫就变成了鬼,而且是最凶恶的鬼。怀了鬼的女人都会因为难产而死,这是配种女们早已注定的命运。她们住在华美的屋子里,被几十个侍女服侍着,食物是最好的牛肉和金枪鱼,用朝鲜老山人参进补,她们要是发怒,侍女就要被拉出去杀掉。在尊崇待遇的背后,她们的工作就是白天锻炼身体,晚上服下催情的药物当配种机器,一旦怀了鬼就得死。上杉越说,老爹厌恶他自己的血统,就是因为他弟弟就是个鬼,7个月是撕裂了我奶奶的腹部。当时老爹才七岁,二话没说拎把斧头就把弟弟给砍死了,从此以后变成了个痴迷棋道的疯子,提到生孩子就恶心呕吐。
难得这样他还愿意配合你妈妈生孩子,可见你父亲很爱你妈妈。
是的,所以他想干掉我,他甚至不愿等到我胚胎成形,以免我伤害母体。辛亏妈妈的坚持。我才混过了这一关。但在妈妈临盆的时候,忍者再次找上了他们,老爹用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和忍者们谈条件,他开出的价码是他返回日本,让我和妈妈留在法国,并且要家族发誓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
他愿意跟你母亲分开
我只是个错误你明白么在老爹看来他根本就不该和妈妈生我,如果他们继续生儿育女某一天妈妈肚子里会爬出带蛇尾的胎儿,内三家的配种女都很难活过35岁,而一旦老爹回到日本他就得天天跟配种女们在一起,这对妈妈来说是多么疯狂、变态、崩溃的人生啊,所以他宁愿把妈妈留在法国,不把她带回这个疯狂的家族。
昂热点点头。
家族最终答应了老爹的条件,因为那种厌世的棋圣发起神经病来确实会对自己的脑袋开枪,那样家族就损失了珍贵的种马。老爹回日本,妈妈留在法国抚养我,家族留了一笔算得上丰厚的抚养金。但妈妈是个孤女,从小就在教会学校长大,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未婚女人,抚养孩子太艰辛了,迫不得已,她隐瞒了自己有孩子的事,回天主会发了永愿,成了一名终生的修女。有了教会的支持,我也顺利地进了育婴堂,接着升入教会学校。
你提到父亲的时候管他叫老爹,提到母亲的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叫妈妈,你很爱你母亲吧
废话。那时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啊。但我不能跟人说那是我妈妈,我经常去教堂祷告,其实我根本不信教,只是想远远地看她。派圣餐的时候她会从我面前走过,抚摸我的头顶,手轻轻颤抖。为了能常见到我,她向神父申请负责教会学校的工作,睡前她都会给孩子们讲圣经故事。那种感觉好极了,一间屋子里摆着很多小床,每张小床里谁着一个孩子,所有孩子都睁大眼睛,修女坐在灯下用美妙的声音讲故事,私下里每个孩子都叫她妈妈,他们喜欢她,但我知道她其实只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上杉越仰头望着落雨的天空,她那么圣洁就像天使,我随处都能听人说起她,听人说夏洛特嬷嬷夏洛特嬷嬷好像妈妈无处不在,好像永远不会孤单。
那你父亲后来呢昂热问。
在日本跟很多配种女混,每天努力生孩子,后来死了。
这经历也太简单了吧。
一头种马的经历还能多复杂每天就是配种配种和配种,但没能配出皇来。上杉越耸耸肩,我的觉醒是在某天下午,事前完全没有征兆。那是一场灾难,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言灵爆发,三个街区被我化成了废墟。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家族的使者出现在我面前,穿着神官的礼服,看起来像是从古画上走下来的人。他们是来迎接新皇的,一艘蒸汽轮船停在港口,漆成朱红色,那是接我去东方登基的宝船,我开心极了,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千万平凡人中的一个,可忽然有个东方古国的人来迎接我,说我其实是他们那里的皇帝,我怎能不蠢蠢欲动我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证那个属于我的国家。妈妈也很高兴,她觉得这样我和老爹就能重逢了,但她不愿意和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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