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朝阳寒露
那黑衣人头头正和云漠比划,无暇顾及他的下属。暗箭难防,又见三人被刺中倒地,那些黑衣人顿如芒刺在背,心生慌乱来。
而此时,道路之上,一阵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
声音惊了那些黑衣人,那头头大喊一声:“撤!撤!”
云樁看秋观禾到了,连忙从树上下来,一个鹞子翻身挡在那些人的跟前。她弓上上了三枝箭,云漠也跃到她的身旁。那些人分散开来,云樁却松了弦,又三人应声而倒。
那黑衣人恼怒,提刀奔云樁过来,云漠上前迎战。那些人看云樁落了单,便对云樁动起手来。一黑衣人持剑朝云樁刺来,云樁侧身躲过那人身后,手持一枝羽箭,快速朝那人背后一插。另一黑衣人扬刀便欲砍云樁的手,云樁借着跟前那人的力道,一个打横,又刺了那人小腹一箭。
待她稳当落地,秋观禾便将那些人团团围住,弓箭手上前纷纷射箭。
秋观禾看云漠与那人缠斗,也跳上前,大呵一声:“一个不留!”
人和马被打翻在地,一片狼籍。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山中顿时寂静无声,地上横陈着一片尸首。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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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生水指挥着下属把那些战死的士兵抬走。
云樁看到却有些不舒服。若不是因为她,这些士兵又怎会就此消逝!像今后类似的种种,不知她又会经历多少。
“多给这些士兵的家人一些抚恤,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秋观禾点头,回应道:“这点不必操心!”
云樁知道他细心,相信这些事总能安排得妥当。他一个将军,自是会知道这些士兵的无奈。云樁碰了碰身旁的云漠,她会意。
云漠牵过两匹马,两人翻身上马,“秋将军,我们有要事,先赶去北冥!客栈的事就交给你了。”
秋观禾看两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卢生水也凑到他身旁,“将军,这怎么办”。
“算了,不理他俩了,咱们赶紧回去!”
众人收拾残局,看着原本七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了不到四十,只为了解决这二十人,损失实为惨重。
翌日,云河醒来,云樁和云漠已不知去向。只看到云樁留下的字条,字条上写着要云河扮着公主的角色,随着队伍去北冥。他们俩先一步去北冥打点事宜,之后在北冥会合。
云河不知道昨日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暗骂两人就这么扔下她一人。
颠簸了几日,终于到了北冥都城。云河穿着大红喜服,真觉得腰都要断了。她代替着云樁的位置,这些日子她竟生出错觉来,好似出嫁的人是她自己。想到在夏城,殷孔奚护着她的样子,云河看离城门近了,心里竟生出期待。她在期待些什么呢
一行人马经过市集街道,云樁站在城墙上观望,却未现身。队伍朝宫中而去,云河担心露了馅。置身其中,她的梦早已清醒,她知道自己始终不是云樁,不能真正代替她的身份。
“停!”她大声喊道。
秋观禾听到她的呐喊,便骑马至她马车前,道:“公主,有何事”
“秋将军,本公主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宜去见陛下,还是先到您安排的住处!待我好好收拾收拾仪容,再去面见陛下也无不可!”
“公主,可是……”
“没事儿,一路的风尘仆仆,长途跋涉,我有些头疼身心疲惫。陛下宽厚,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嫁妆在这儿也很难寻到合适的地儿摆放,到时候还得派人看守,也着实麻烦!就先运进皇宫吧!至于其他本公主再寻个时候进宫面见陛下!”
“好,既然公主如此交待,微臣就如此回给陛下!”
“如此,谢过秋将军了!”
云河找了个合适的由头打发了秋观禾。她明白这些人不过是为了这些嫁妆能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到北冥国库,好趁早收入囊中。否则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嫁妆由秋观禾护送入宫中,至于云河,他就派了卢生水护送去送亲队伍准备的官邸。
队伍分开往两处而行。
宫内刚下了早朝的众大臣看着秋观禾护送由宫外而入的一车一车的陪嫁,当朝左相秋石远及工部尚书莫谏言竟当场瞧了个热闹。搜搜小说
“擢秀北冥,真有世家风范啊!”莫谏言花甲之年,说话慢吞,气度儒雅,似一个慈蔼的老者。
“老尚书过誉了!”
“又不是在夸你,哈哈哈……这孩子和观桥一样讨人喜欢!”
“听说这云国的嫁妆,这里边装的全是真金白银!”
“咱北冥虽强大,说实在却比不上云国富庶。你听听人说,这云国人上茅坑都是用银票擦屁股!瞧瞧这些人,真是粗俗不堪!”
“老尚书说这话可真是容易得罪人啊!”
“嘿,我说什么了”莫谏言生气道。
“您方才不是说……”
莫谏言明白过来,对秋石远的不明所以有些莫可奈何,唉声叹气道:“我说的是传这些话出来的人粗俗不堪!那要真这么做,岂不是遭了天遣!”
“也是,再富庶也不至于这么糟贱!”
两人一路聊着出了宫,上了各自家的马车,各自离去。
云河到了官邸,看四下无人,终于卸下了防备。连随身赶来伺候的宫女也轰走了。她脱了喜服,瘫倒在床上,想正好可以小憩一会儿,却看到屋里云樁盯着她看。
“公主,你们怎么能扔下我一个,自己跑了呢!”一看到云樁,云河竟哭出声来。
云樁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安慰,“是我的错,不该扔下你一人,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云河带着鼻腔,“没有,就是只有我一个,我好怕!”
“真是,再哭,我就把这事告诉云漠,回头让她笑话你!”云樁调笑。
“您敢!”云河气极反笑,吸了吸鼻子。
“好了,说正事,接下来找个借口,暂时不去见北帝。我有要事,还不能露面!”
“为什么!”
“这么久没来北冥,我得去看看铺子里的事。没时间应付宫里那位!”
“那我就装病吧!反正我跟那位将军说了,我头疼。想来我们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
“还是云河聪明!”云樁捏捏她的小脸,谄媚道。
“可是公主,早晚都得见啊!”
“说的也是!再看看吧!”
观云桥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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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竟下起了雨来,三月的微雨朦胧。
云樁看这天气,又会是连下几日的阴雨!云樁正好躲在铺子里享了几日的清闲。
北冥云丝铺的掌柜华乙康对她行了个礼道:“公主,最近好多客人说咱们店里的衣裳太素雅了,客人都不是很喜欢!您看是不是得添些新花样了!”
“赶明儿雨停了,我们出去瞧瞧!”
“还有,老臣发现近日集市上出现一些与我们铺子极为相似的衣物!不过,暂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穿的衣裳。”
“有这事儿”云樁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有想过。这样,您传信回云国,让他们以后织衣裳的时候,在衣襟处找个隐秘不容易察觉的位置,绣上咱们云国的飞云纹饰。”
“是所有的衣裳都要绣上吗”
“对,现有的货也要加上。包括供给各**营的棉服上都要有,纹饰不用太大了,需得精致,叫人仿不来!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老臣明白!对了,还有一事向您禀告。子微庄派人来,说之前您让留意的银票。分别在乌凉、后卫、北凉、郈鄄及云国的一些地方小镇上兑了银子。”
“真是精明。不过不对啊!”
“没错,他们要选不应该是云国内,这甚是猖狂!子微庄还说兑银之人看身形像个女人!”
“女人!”照这样看来,那在绿林寨上,与她交手的就是这个女人!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她细想又觉得哪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少了北冥!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柳东鹤接下来的目的是北冥是因为她会到这儿来,所以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好提醒她
“我去子微庄一趟!您看好铺子!”
“是!”
子微庄乃六国最大的钱庄,其所在各国各地均设有分号。各国都有自己的小型通行货币,但真金白银却作为六国通用型大额货币。
六国往来生意的商户又不可能随时押运银子在侧,如何能快速实行这往来商人的方便子微庄就做到了。其发行的银票在六国之间就可方便兑换。如果是郈鄄商人要到北冥来,那其只要拿出子微庄的庄票便可兑换北冥的通行货币。
这就是柳东鹤的精明之处。只要白银,无论在哪国兑换都查不到。但是他又故意露出这些破绽!云樁认为此人真是狂妄得很!
子微庄前,一个个身着锦衣的商人正等着兑银,听着口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
身旁的一些布衣的小商贩同隔壁的小贩聊天,话中带着羡慕道:“穷人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哪有多余的银子!那都是给有家底的人玩的!”
“谁说不是!”
子微庄的人看到她便迎上来。“公子,是要兑银还是存银”
“我有事找你们掌柜,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天神小说
“是,您坐着喝茶稍等。”
云樁才选了个座坐下,那掌柜便出来了。云樁一看竟是个年轻公子。
“在下便是子微庄庄主,公子有何吩咐!”
云樁瞧了他一眼,“你不是!”
“我是子微庄庄主!”
“你不是!”这天下人从未见过子微庄庄主,她不信自己能有此脸面能让他接见。
“我是!”
“那既然您说您是庄主,那我想请问您一件事。想必您应该会满足我的这个要求吧!”
那人拨了拨衣袖,在她身旁坐下。“问吧!必定知无不言!”
云樁笑道:“我想请问最近可有人在贵庄存了一笔银子。数额很大,得有五万两!”
那人不带犹豫的,只接回道:“没有!这是我们子微庄的规矩,不能向外透露!”
“我又不是向您打听存银的人!”
“不好意思,不能透露!”
“可你方才还说知无不言啊!”
“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这事!”
云樁笑了一声道:“好,我懂了!告辞!”
出了子微庄的大门,云樁便猜出来了。应该是有人存了这笔银子,不然那掌柜不会回得如此快言快语!
看她走后,那人才匆忙进了里屋。那人一进到屋里,便换了副口气,有些吊儿郎当,“见悔,我按照您吩咐,可未向他透露此事!不过这人可真精,竟能猜得到我不是你!”
那见悔冷哼一声,“好玩吗!你方才那个口气,他可能已经猜出来了!”
“行了,猜到就猜到吧!你还担心柳东鹤会被他抓到啊!”
“副庄主在这儿存了银子,接下来你吩咐下去。谁若兑此大额的银子,让他们将兑者引到这儿来,看看是谁将它们兑走的!”
“那你为何还向他透露这些银子是在何地兑换,直接说不知道不就完了!”
“你以为他会信。再说当年若不是他帮我们,我们不会有如今的地步。就算卖他个人情!”
“明白了!”
见悔又朝屋外深深地了一眼。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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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樁到北冥也已有十日,转眼便已四月。
这天夜晚,天气难得放晴。云樁拽着云漠云河出去逛市集,街道两侧均摆满了流动的商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三人瞧了热闹,竟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云河何时被人流冲散了却不知。
“公子,公子!”
周遭的人海掩住两人的影踪,云河不时地大喊,期望得到回应。
“公子,云漠!”
她声音清脆,吸引了前边的人回头张望。那人只听云漠这名字熟悉,便停了下来。殷孔奚回头看,却看到云河在张望,她的视线却落不到他身上来。似乎被人挤兑,云河头发有些松散,险些跌倒。殷孔奚竟生出怜惜,上前一步扶了她一把。
“多谢!”云河道。
待她抬起头,却瞪大了美眸,“殿下!”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殷孔奚对她惊诧的模样莞尔一笑,“是你啊!怎么到北冥来也不派人来通报呢你家公子也来了是随你们公主过来的”
一连抛出几个疑问云河未反应过来,却不知如何作答。愣愣道:“我和公主走散了!”
殷孔奚听到她说和公主走散了,可方才他明明听到她喊的却是公子。莫不是他听错了。便小心问道:“是云楼吗”
“嗯!”
殷孔奚听她的回答,不知她是否是未反应过来自己的问话,还是未从方才的惊吓中醒来。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便道:“本宫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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