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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仄客
沈宁见李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重华殿,轻轻地抬起了胳膊,不着痕迹地遮住了嘴角的一抹笑意。
没过多久,坤宁宫的大长秋就从殿外进来来,神色显得很紧张,她径直走到皇后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众命妇随即看见皇后的神色也有些呆愣,一时间惴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没有事吧一旁的德妃和慕妃看见皇后这副样子,关心地询问了几句,现在还在宴会中呢,底下那么多命妇看着,皇后怎么就呆愣起来了
本宫没事。诸位开怀畅饮,切勿拘谨。德妃,你代本宫好好招待各位夫人,本宫有事离开一会儿。皇后匆匆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跟着大长秋离开了重华殿,更是令诸命妇感到有些奇怪,皇后娘娘神色匆匆的,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皇后离去之后,德妃得意地扬了一下头,热诚地招呼着众命妇及家眷,皇后不在,后宫妃嫔之中就她的位阶最高了。
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慕妃和容妃等人:看你们怎么和我争
慕妃和容妃根本就没有理会德妃的得意,她们在意的是皇后为何这样神色匆匆地离去,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大长秋说得太小声,她们听不清楚是什么。慕妃想到这里,眼波流传了几下,也借故离开重华殿了。
离开之前,她还邀了容妃一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容妃笑着拒绝了,她觉得留在重华殿挺好的。
慕妃不一样,她膝下没有孩儿,正好可以去凑凑热闹,而自己嘛,身份敏感,当然是越少参合就越好。
话说皇后跟着大长秋出了紫宸殿,匆匆往春熙宫走去,边问道:皇上为什么这么着急让给本宫去春熙宫
刚才大长秋在她耳边说,皇上有急令,让她马上赶去春熙宫,并且千万不能声张,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大长秋眯了眯眼睛,看了一下周围,见宫女、内侍和侍卫都没有离得太近,她想到了刚刚听到的事情,自己心中也是惊乱不已。
她的脚步没有听,只悄声地说:来报的宫女只说皇上要气晕了,听说是看到了这个。大长秋做了两个食指碰在一起的手势,然后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什么皇后惊叫一声,猛地刹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大长秋,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熙宫,李妃,皇上气晕,难道是那样的事情皇后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了身后也跟着停下来的宫女内侍。她想起了这是什么场合,也不再言语,只是往春熙宫赶的脚步加得更快了。
而远处的慕妃听到皇后的一声惊叫,便知道她们在哪里了,那是往春熙宫和钟粹宫的方向
容妃还留在重华殿,难道是春熙宫出了什么事慕妃想了想,对着身边的青鸢吩咐了几句话,就在原地等着了。
有好戏,当然是要大家一起看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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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两百一十五章 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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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匆匆赶到春熙宫时,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春熙宫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从春熙宫外墙乃至前殿,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平时守候在春熙宫众多的宫女和内侍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春熙宫有一种死寂,仿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样。
如果不是内殿隐约透出来的灯光,皇后和大长秋等人以为这就是一座冷宫。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令皇后不寒而栗
皇后心生警觉,吩咐跟随而来的宫女和内侍守候在春熙宫前殿,自己只带着大长秋一个人往内殿里面走去,心里却止不住地惊惧,仿佛内殿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内殿的烛光越来越亮,却让皇后和大长秋的心跳得更快,来到内殿门外了,仍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们对望了一眼,吱呀一声,推开了春熙宫内殿的大门。
待皇后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猛地抽了一口气,瞪圆了双眼,脸上一贯端庄大气的表情,此刻也粉粹了,忍不住双腿抖动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内殿里,李妃跌坐在床边,她衣衫不整,襦裙堪堪地披在身上,露出了光滑白皙的香肩,连亵衣都看得见了,可是李妃浑然不觉,也没有用手去上拉一下。
她就这样跌坐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色木木,恍如无生息的雕像。
而她的旁边,则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同样是衣衫不整,只不过不是坐着,而是跪着,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当皇后看清楚那个男人时,觉得自己的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也想昏倒算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这不是中书侍郎李斯年吗他不是应该正在重华殿饮宴的吗怎么出现在春熙宫中还是这样的一副情状
皇后再细看李斯年。他的外衫也是披在身上的,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被绳索捆绑着,早就掉下来了。他只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就这样跪在那里,神色不似李妃那样木呆,却是惊慌不已。
在两人的身边,跪着的是李妃最倚重的心腹宫女芍药,她的衣着道是很整齐,只是脸上似乎有被狠打了一巴的伤痕。而且神色慌张恐惧。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嘴巴不断地开开合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可见内心是极度恐惧,以致失声了。
在三人右上侧的。是坐着的长泰帝,他嘴巴紧闭,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而他放在椅边的手,也紧紧地握成拳,整个人散发着重重的威严和怒气。
他身边站着的张盛则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整个春熙宫内殿,就这几个人,每个人都不说话。皇后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也感受到长泰帝的怒气如同重山一样压下来,令她差点站不住。
皇后走近长泰帝,便看了跪着的李斯年一眼,不小心瞥到他胀鼓鼓的裤裆。心都漏跳了几拍,觉得额角有止不住的冷汗。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李斯年今年都有六十岁了吧看到这种情况,皇后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李妃和李斯年竟然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被皇上亲眼看见了
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李妃是后宫妃嫔,归属坤宁宫管辖,是皇后的份内事务,可是这样的事情,淫乱宫闱,还被皇上亲自看见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皇上的重臣,怎么会这样
长泰帝见到皇后来了,也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口的怒火刺得腹腔都生疼,他给张盛使了个眼色,张盛便将事情简短地皇后汇报了一遍。
皇上宴会中途出了重华殿醒酒,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春熙宫外,结果就发现李妃和李斯年正在行那苟且之事,皇上震怒不已,故请了皇后娘娘来处理此事。
张盛还说,皇上震怒之下,已经将春熙宫的宫女和内侍全部秘密处决了,就只留下这跪着的芍药一个,待她交代完事情之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芍药,你快从实道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死罪难逃皇后听了张盛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大长秋一眼,大长秋便对芍药喝道,让她赶紧说出真相
死罪是难逃的了,但说出真相,或许会死得痛快一点,不然,有得她受的。
芍药摇摇头,然后拼命地叩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很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陪着李妃从重华殿回来之后,就去了一趟茅厕,当时秋芒和所有的宫女、内侍都在的。她从茅厕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人了,她正感到奇怪呢,皇上和张盛就出现了,然后
然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当她知道秋芒和所有的人都被皇上处决了,更是气都透不过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李斯年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芍药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惊惧地叩头,那砰砰作响的叩头声似乎唤回了李妃的神智,她似乎猛然记得了什么,三步两步地跪爬到长泰帝身边,抓住了长泰帝的裤腿,大声地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是有人设计臣妾的,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她的眼泪滴在长泰帝的裤子上,却被他险恶地一脚踢开。
皇上,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啊。是有人设计臣啊李斯年也惊惧地大叫,试图挣脱被捆绑的双手,他也向长泰帝跪爬过来,想向长泰帝求情。
可是他一动,身上的衣衫就落了下来,露出了光裸的上身。
冤枉设计你敢说这是冤枉长泰帝猛地站起来,狠狠一脚踢向李斯年的裤裆,这一脚用尽他全身力气。李斯年被他一脚狠狠地踢到在地,还往后翻滚了几下,刚好翻到在芍药的身边。
芍药被他这样一吓,又想起李妃和李斯年的事情,心中的惊惧一下子已到达了顶点,她啊地大叫一声,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
但是她却往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砰的一声,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头上、柱子上满是喷射出来的鲜血。甚至有几点滴到了长泰帝的裤子上。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对于芍药这样的贱婢。长泰帝心中没有半点惋惜和在意。他冷冷地问着李妃。
他想起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情景,喉头里感觉到一阵腥甜,却硬是把这一口心头血给压了下去。
高高在上的李妃,数不尽的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这些还不足够她竟然在春熙宫中和别人苟且长泰帝觉得自己是被人兜头兜脸甩了几巴掌,说不出的难堪和愤怒。
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李妃狂乱地喊道,芍药一死,其余春熙宫中又全部都被处死了,就更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她看了李斯年一眼,她也不知道。李斯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春熙宫,更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被踢倒在地上的李斯年嘴角慢慢流出了一丝鲜血,心中也是一片死寂。他知道是中计了,是别人设计了自己和李妃。
在长泰帝看到那一幕时,自己就已经是死罪了。他知道自己是冤枉,但这冤枉,却什么辩解的话都不能说。他是被人设计了没假,但和李妃做了那样的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他在重华殿接到陈修齐暗中传来的书信,书信是李妃的笔迹,上面写着让他速来春熙宫,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相商,事涉李妃,又是陈修齐暗中传递的书信,他想到没有想就借口离开了重华殿,冲到了春熙宫。
结果一到春熙宫,李妃就过来抱着他贴上他了。这是他想了一辈子的拥抱和亲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觉得心痒难耐,欲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他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就这样抱着李妃到了床上,正颠凤倒凰之际,长泰帝进来了,并且没有任何宫女通报,就这样,被长泰帝看了个正着。
这一切,他都不能向长泰帝解释,他不能解释陈修齐为什么会给他传信,也不能解释李妃为什么会给他传信,更不能向长泰帝解释,当他进入李妃时,感受到的全身心的颤抖和满足,这一切,他都不能说
冤枉就算他说了这一切是被人设计的,没有人会相信,皇上亲眼见到的,就是他和李妃在床上的一切,而他和她,当时是那么投入那么享受,根本就没有发觉,整个春熙宫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一切怎么解释无可解释想到这里,李斯年终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心头血,那血也溅到了李妃的身上。
李妃呆呆地扭头看着李斯年,看着他喷出一口鲜血后,闭上了双眼,头这样低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在这一刻,李妃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掏出来了,她紧张而惊惧地大叫了一声:斯年,然后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眼泪不断地落下。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妃前一刻还喊着冤枉,下一刻却紧紧抱住李斯年。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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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两百一十六章 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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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是谁皇后还呆呆地看着抱着李斯年的李妃,耳边却听到这样一阵阵吵闹慌乱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却看到了德妃、慕妃和、梦贵人等一大群妃嫔
她们打扮光鲜华丽,站在内殿门外,脸上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她们也看到了内殿里的情况。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你们不是在重华殿内饮宴的吗赶紧给本宫退出春熙宫大长秋,关上内殿的门张盛,吩咐人将这些主子们送回重华殿,谁若敢多说一句话,格、杀、勿、论皇后一字一顿的地说道。
她语气里凛然的杀意,让原本就惊诧的妃嫔心里一凉,有不少胆小的人已经在不断后悔了,来春熙宫做什么
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上和皇后会不会怪罪,若是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这些妃嫔这样想着,就如同她们出现得突然一样,猛地就从内殿门外退去了,只有德妃、慕妃两个人留在后面,她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却什么都没有说,跟随着所有的妃嫔一同离开春熙宫。
而张盛,已经吩咐侍卫,除非皇上有旨,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再进入春熙宫
虽则这样严声吩咐,但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那么多的妃嫔,人多口杂,而且,法不责众,皇上也不可能像处置春熙宫的宫女和内侍一样,将所有的妃嫔都处死。
这事,肯定掩不住的了
后宫妃嫔虽然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春熙宫,但是她们不小心看见的那一幕,却深深地印刻在她们的脑海中了。
皇上的妃子。皇上的重臣,妃子正紧紧搂着重臣,妃子衣衫不整,重臣光裸着上身,若是这一切传了出去,那么,前朝会有怎样的震动
德妃和慕妃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再次扬了起来,冬至日,真是个好日子啊
当德妃和慕妃等人回到重华殿的时候。见到容妃还在尽责地招呼着众命妇和家眷。见到她们这一行人回来了。容妃还笑着问道:皇后娘娘叫各位姐妹去,所为何事
一众的命妇也有些好奇,皇后娘娘离开重华殿之后,慕妃娘娘也跟着离开了。没多久。德妃娘娘和一众妃嫔贵人也离开了。
如今,这些主子们又回来了,而且脸上的的神色都很奇怪,似是慌乱又似是庆幸。这些朝廷命妇都暗地猜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男宾席的沈华善看到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早前离开的李斯年迟迟没有回来重华殿,而外出醒酒的长泰帝也没有再回来。
他便知事成了,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继续和身边的官员敬酒。这殿中省准备的宴席,都是好宴席,要好好享受才是,不然就浪费了
没多久,内侍首领张盛就出现在重华殿了。他和殿中省的官员说了几句话。
随即,沈华善和一众官员便接到了散场的旨意。
皇上喝多了,已经回紫宸殿休息了,今晚冬至宴会到此就算结束了,诸位大人和家眷可以出宫了。殿中省的官员这样高升唱道。
沈华善和沈则敬等人当然是随官员大流离开了重华殿。
在离开重华殿之前,沈华善还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不动的五皇子,对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再没有兴趣了,回到沈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不论。
原先上官长治还以为张盛让他单独留下,是长泰帝有话单独要和他说,可是在看到郑少宜和李斯年的夫人也被留了下来,他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有不妥了。
李夫人为什么也留下了难道是李斯年出事了
上官长治这才想起,似乎下半场宴会,自己就没有见到过李斯年了,之前他一直和别的官员寒暄,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他去了那里
上官长治很快就知道李斯年去了哪里
当张盛带着他和郑少宜往春熙宫走去时,上官长治心中就开始忧虑了,心则是不由自主地快速跳了起来。
他带着和善亲厚的笑意问道:张首领,不知道这么晚了,父皇找本皇子是为了何事呢李夫人为何还留在重华殿怎么是往母妃的宫殿去的
说罢之后,他还不着痕迹地往张盛袖中塞了好几张银票,他想从张盛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好提前做应对准备。
张盛神色淡淡,没有回到上官长治的问话。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原本在他衣袖的银票倏的一下子,就从他的衣袖里滑到了上官长治的衣袖中,动作干脆,手段利落。
见到重回自己袖中的银票,上官长治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张盛不肯收他的银票,难道出了大事这是通向母妃宫中的方向,难道母妃出事了还是父皇有了什么旨意
张盛连银票都不肯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事情不好了
上官长治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而张盛还是稳稳地在前面带路。
当上官长治看到春熙宫里全是长泰帝的侍卫,而不是原来春熙宫的人时,他心里不祥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春熙宫的,甚至,一个宫女也没有,春熙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上官长治忍住心中的惊恐,跟着张盛来到了春熙宫内殿门外,只见张盛通报了一声,待到里面传来准许的命令后,才语气淡然地对上官长治说:殿下,请进去吧,皇上和皇后在里面等您。
说罢,他推开了内殿的门,让上官长治和郑少宜两人走进去。
上官长治一看到里面的情况,脸色就变得煞白,刚跨过了门槛,他就跌跪下来,不住地请罪
虽然他都还没有看清长泰帝是什么脸色,但是除了下跪请罪。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跟着他进来的郑少宜,也和他一样,跪在长泰帝面前,不住地请罪。
时间仿佛过去了挺久,但仿佛又凝结不前,春熙宫内殿里的情况,和早前众妃嫔到来见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是李妃已经不再抱着李斯年了,她跪坐在李斯年身边,眼泪也干了,只双眼通红。头发也凌乱不堪。
而李斯年。被捆绑着双手。上身光裸,双眼紧闭,嘴角有血,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芍药的尸体。还在内殿里,柱子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她倒下的地方也有一大滩血。
长泰帝和皇后静静地坐着,脸上甚至没有怒气,只有平静,让人惊惧的平静。
上官长治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将他们组合成一个合理的事件,他知道这些组合会代表着什么事情却不能够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一直辅助他、帮助他的李斯年竟然会趁着冬至宴会之时来到春熙宫,还和他的母妃做那等苟且之事这怎么可能
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长泰帝用着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李妃和李斯年。甚至用这样的眼光看了一眼上官长治。
在李妃冲上去抱着李斯年的那一刻,长泰帝已经当这两个人是死的了并且,一定要让他们死得极其凄惨
凌迟剥皮还是炮烙不好,不好,这些都太简单。该想些别的,长泰帝心中在想着这样的问题,心中的暴虐之气噌噌地上升。
母妃,您说话,母妃,您说话啊您快跟父皇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长治心中的慌乱无法形容。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母妃和李斯年淫乱宫闱,那么自己就永远和那个位置无缘了不止如此,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未知之事
母妃怎么会这样
李妃听到上官长治的大吼,也没有回过神来,似是没有发觉这个就是她一直以来最慈爱的皇儿,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她和李斯年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将他扶上那个位置。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和李斯年做了那样的事情,长泰帝不会放过他们的是自己连累自己的皇儿的,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她酒醉眩晕之时,他出现在春熙宫中,不管是梦境也好现实也罢,不管是醉酒也好清醒也罢。在那一个时刻,她只想仅仅抱住他,从他身上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这春熙宫中,真是冷真是寂寞啊,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了,也度过了这二十几年孤寂的日子。
幸好有他,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就算他徐徐老矣,她也觉得他似初见时那样俊雅那样温和,那是她一生记得的最好风景。
终于,能够一尝夙愿了,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完满了,在这个被宫墙围困终生不能挣扎的自己,终于可以松动一下了
虽然他已经头发斑白,可是她觉得他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她是这样满足这样愉悦。
她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在这二十三年里,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除了皇儿出生之时,就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时刻,虽然那么短暂,可是她已经觉得够了。
良久,李妃的眼神动了,她慈爱地看了上官长治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向长泰帝伸冤,甚至,没有再看长泰帝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李斯年身上,情深缱绻。
她轻轻张嘴,也不知道在说话还是在吟唱:思往事,渡江干,青娥低映越山看小簟轻衾各自寒。
思往事,渡江干,青娥低映越山看小簟轻衾各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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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平仄客) 第两百一十七章 一个女人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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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长治看到李妃这样看着李斯年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
自己的母妃一向是个聪明的人,怎么到了现在还这样糊涂呢,她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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