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屠夫的枕边人 (乌龙镇系列之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他不敢吼她,更不敢吓唬她,怕把她真的给吓死了。
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纪录,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一个胆小如鼠的采花大盗给活活吓死了。
一个采花的,胆子这样小也敢出来混江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萧残夜根本不觉得丝毫愧疚,只觉得不可思议。
可面对月青绫时,他头一回束手无策了。
他曾经夜入吴越国皇宫,轻而易举地取下绝世昏君的头颅;也曾在西域和摩天教教徒苦战七天七夜,直到将摩天教主打得丢盔弃甲才收手;更别提他孤身一人就把千湖群岛里的七大门派给灭了……
这些都没能难倒他。可眼前这个小丫头,真正将他给难住了。
说实话,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顺手牵羊地把她从梁王府偷出来。是因为见她孤苦无依一时善心大发?还是因为她有着一张惊人美貌的小脸蛋?或者是自己太久没有女人?
狗p!他低声咒骂一声。
他萧残夜从不知道什么叫同情和怜悯,他的人生字典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温情脉脉的词语。这种因同情引发的行为绝对不是他干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她再美,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要胸没胸,要p股没p股,看样子只怕连初潮都还没来过。这样的幼齿,他才没什么兴趣。
唔,也许,是太久没到窑子里找女人?
他这样一想,马上就决定行动。
走,跟老子去快活一下。萧残夜不假思索地给月青绫罩上一件披风,再一把抓到怀中揽住,接着飞身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
招,中州最大的妓院。
自打萧残夜在大门口一露面,正招呼客人的老鸨就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这个男人,一身线条分明的肌r,一张冷酷刚毅的脸。高大勇猛,长相也不赖,但一道左颊上一道破相伤痕以及满身的杀气,活像阎王爷身边的无常鬼,一看就叫人胆颤心惊,只想退避三舍。
哎呀,这位公子,您想找哪位姑娘?可有相好的……进门都是客,老鸨没办法不迎接。
随便。萧残夜言简意赅,一手抱着因罩着披风而看不清相貌的月青绫,另一只大手一扬,丢了块金元宝给老鸨。
哟,多谢大爷。有钱的都是大爷,何况是出手如此大方的大爷?老鸨当下眼睛一亮,面前那张阎王似的酷脸也刹那间变得顺眼起来,眉开眼笑地叫着:春花秋月,快来招呼这位大爷呀!
是!春花秋月眼捷手快,赶紧扑过来争抢这位出手阔绰的凯子大爷。
大爷,我叫春花。春花娇滴滴地自我介绍。
大爷,我是秋月。秋月也不甘示弱。
大爷,楼上已经备好了酒水,春花扶您先上楼休息一下。
大爷,您想听小曲还是评书?秋月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大爷……
大爷……
妈的!吵死了,都给老子滚!萧残夜一皱眉,大吼道:就没有个不聒噪的?这一声功力十足的狮子吼,使招内整安静下来……唱曲的不唱了,打情的不打了,骂俏的也不骂了。
一帮子正寻欢作乐的嫖客妓女们一个个全瞪着眼,惊奇地看着老子天下第一恶的萧大爷,却没有一个有胆量敢上去惹他。
好、好,大爷您别生气,马上就找个话少的来伺候您。老鸨出来主持大局,边安抚边看向萧残夜怀里的女孩子,疑惑地问:大爷,您出来找乐子,还带着闺女做什么?
闺女?萧残夜愕然地看向自己怀里的女娃娃,眉头皱得更紧了,白了一眼老鸨,没好气地道:谁说是闺女,她是老子的媳妇儿,怎么着?不像吗?
那口气,那神态,彷佛谁要是敢说不像,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太像了!老鸨还没活够,赶紧见风使舵,小夫人跟大爷您简直是天造地设地一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闭嘴!萧残夜往楼上大步走去,给老子找个话少的来!
是!老鸨闭上嘴,目送萧残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不住地叹息:老娘在风月场上打滚了几十年,什么男人没见过?就属这敢带着自己媳妇儿逛窑子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
房外,明月高挂,房内,红烛微摇。
精致的床榻上,半l的女人正卖力地亲吻、抚摸着男性健壮的身躯,纤细的手指留恋往返于那身肌理分明又冷硬的的r体线条。
爷……女人禁不住娇喘着,显然已经动了情。
闭嘴。又是一声不耐烦的呵斥。
……女人很是委屈,从进房到上床,她的话压根没超过三句,就这么着,这位大爷还嫌她话多。若是一会儿叫床叫出声来,他会不会生气?
脱得只剩条长裤的萧残夜,赤l着结实的上半身仰躺于枕上,对于女人的挑逗,显然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天气很好,床铺很舒适,叫来的姑娘胸大p股圆,长的也不丑。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恍然间,好似有一双黑亮的眼眸,一直在默默无语地注视着自己……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紧,蓦然楞了下,大手一挥,撩开泄地的红纱帐,望向如碎布娃娃一般坐在窗边椅上的月青绫。
她当然没有看他,微抬起小脸,长睫轻扬,正呆呆地瞅着窗外的月亮。
他吁了口气,灼热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月青绫。
爷……看什么看成这样?床上的女人也狐疑地跟着往外看,盯着那傻子似的小女娃瞧。
这场面还真怪!带着老婆上青楼?脑子有毛病吧?
不过话说回来,打死她也不信这么个小丫头会是这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的老婆。如果说被他拐骗来的,还叫人好信点,老婆?也太没说服力了。
又鬼叫什么?萧残夜突然觉得对这档子事没了胃口,眸光一转,厌烦地瞪向女人。
没、没什么。女人给他y鸷的眼一瞪,瞬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连骨子里都透着十足的凶恶啊!
没什么就出去,老子困了要睡觉。萧残夜开口下逐客令。
哦,是、是。女人求之不得,赶紧跳下床,飞也似地离开。
关上门,女人倏地明白过来,咦?是不是因为这看似神勇的酷大爷,其实在床上不行?所以只能用恶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嘻嘻,定然如此!否则怎么会任凭她中州一枝小桃红千般爱抚万般挑逗,他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女人窃笑着离开了,并不知道,自她走后,那脾气暴戾的男人就下床将女娃娃抱到榻上,与之同枕共眠。
睡到半夜,火烛都熄灭了,人却依旧清醒。
男人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胯下,那硬邦邦挺立的男性欲望,竟然因为身边的女孩儿而苏醒、叫嚣、充血及跳动……
见鬼了!萧残夜一脸震惊地瞪着那张熟睡的小脸。
这个痴痴呆呆的小女娃,到底对自己下了什么蛊?
☆☆☆
夜枭!纳命来!天刚蒙蒙亮,一阵脚步杂踏声,呼喝声就交错响起,接着房门砰地一声从外头被撞开了。
在此之前,萧残夜就已清醒。
嗯,其实是被自己莫名的欲火折腾到一夜无眠。
睡不着,他干脆盘腿坐于床榻之上,一边修炼内功心法,一边静下心等待小女孩儿睡醒,因此外面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马上警戒起来。
对于杀戮,他一向比任何人都更能清楚地了解透彻,一直都生活在血雨腥风中的他,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警惕性和防备感。
夜枭,终于找到你了!
来了不少人,黑压压地挤了半间屋子,人虽然多,但显然对这位天下第一杀手十分忌惮,拎着武器却没有一个敢朝前走。
你们是谁?仇家太多了,萧残夜一时搞不清来者是何方人物。
我们是千湖岛七大门派的!领头的独眼龙报上名号。
哦……萧残夜恍然大悟。
说起千湖岛七大门派,凑在一起呢,名号稍稍响亮点,若是分开来,就没有一个能在江湖上占一席之地了。那七个门主更是烂泥糊不上墙,没有一个好东西,勾心斗角不说,还擅长挑拨离间,时不时地来一场内战,都痴心妄想要霸占整个千湖岛屿以己独尊。
三个月前,其中的三个门派首先找上萧残夜,出重金请他去刺杀别派的门主。恰在此时,另外四派的也分别送来酬金请他杀那三个门派的门主。
这下子可把萧大爷给忙活坏了,收了银子不能不干活。于是今天杀了这派的,明天就去杀那派的,按着排序一个个轮流着来。以至于这派的刚刚死,那派的还没高兴够就马上轮到自己作了刀下鬼。
最后,当七大门派的门主死得差不多了,门下众弟子才猛然觉醒,原来脑子少根筋的门主们全被该死的夜枭给杀了,当下同仇敌忾,齐心协力,誓死要找萧残夜报仇血恨。
可巧昨儿晚上,有个弟子在招找相好,居然发现一向神出鬼没的夜枭也来逛窑子了,赶紧通知众师兄弟,众人集体杀到妓院,打算替众门主们报仇血恨。
找我干什么?有生意做?萧残夜连动都没动一下,显然没把对方当回事。
你杀光了我们的门主,我们是来找你报仇的!独眼龙义正词严的质问,你、你想怎么死?
切!从牙缝里发出一个极为不屑的语气词,那凶悍的男人睥睨着众人,恶言恶语,你们这些蠢材,不仅不感谢我,还来找我的麻烦,真是愚不可及!
感……谢你?独眼龙像在听天方夜潭,一头雾水地与其它师兄弟们对视一眼后,才壮着胆子问:你没搞错吧?
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萧残夜伸手替熟睡的月青绫挟了挟被子,才开口讥讽:你们千湖岛上七派之间一向不和,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差得可以。但是据我所知,不和的只是几个门主,他们没别的狗p能耐,就只能把好端端的一个千湖岛搞得乌烟瘴气,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什么异议?
嗯……这话到是实情,独眼龙玻鹨恢谎劬Γ苫蟮匚剩骸改愕降资鞘裁匆馑迹坑谢扒朊鹘病!?br /
如今千湖岛上各门主都翘了辫子,群龙无首,你们不趁机将所有门派整合为一,再选出一名众人都服气的门主出来领导众人,反而咬着我不放,究竟有没有长脑子?有闲工夫主做点实在事好不好?老兄?
话音落下,房中一片寂静。
可是,我们不杀你,江湖上一定觉得是咱们千湖岛怕了你。独眼龙仍在犹豫,传出去……
p话!萧残夜啐了一口,难道你们不怕我?那就出来跟老子过两招看看?
闻言,众人皆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怕被他钦点出去比试一回似的。
跟大名鼎鼎的夜枭过招?开什么玩笑!七个门主都死在他刀下,论武功这里谁是他的对手啊!这回硬着头皮来找他算帐完全是仗着人多,打群架都不一定能赢他,何况单挑?
那不就得了,还不快回去重振千湖岛,杵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搞什么?
那,咱们走了!独眼龙一抱拳,夜枭,今后你与千湖岛上的恩怨一笔勾消,若是你再来惹千湖岛……
放心,如果银子够多,大爷我还是会去你们那里逛逛。说句实话,那块地儿风景挺好的。他不怀好意地笑笑,摸着下巴上新生的胡渣子,打断对方的话。
嗯?千湖岛众人立刻变了脸色。
这姓萧的言下之意,如果有人出钱,他还会再次杀上千湖岛?
妈呀!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重振千湖岛门派,以时刻提防姓萧的再次杀上门来!
☆☆☆
自那日起,萧残夜就带着月青绫长住在了招里。
他不想带她回金风细雨楼,那里是人吃人的狼窝,万一不甚让她受了伤,或者病情更重了,那可怎么办?
若是到客栈,还得雇个老妈子似的地照顾她,想起身边又多个女人,还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就觉得麻烦!
所以,这妓院倒不失一个好地方,有吃有喝还有小曲听,关上门也没人来打扰,女人也是大把的,抓几个来照顾她没问题,于是萧残夜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
因为心无旁鹜,他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月青绫身上。他找来大夫替她看诊,大夫先是长篇大论了一番,将由古至今的此类症状洋洋洒洒详尽描述,听得他头都大了,接着大夫又给他作心理建设,说小夫人惊吓过度,恐不得好了,大爷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气得他一脚将那胡言乱语的蒙古大夫踹了出去!
他才不信她好不了!看她多乖,喂她吃,她就吃;喂她喝,她就喝,不吵也不闹,他就喜欢安静的女人。
剩下的洗澡、更衣、入厕这些男女有别之事不用他c心劳神,全被招里的老鸨给包了,有了白花花的银子,老鸨就算当回老丫头也在所不辞。
哎哟,大爷,您对小夫人可真尽心呀!老鸨在屏风后替月青绫洗澡,一面夸奖着,小夫人跟着您可真有福气哩。买了这么多新衣裳,又是首饰又是珠宝,叫人看了就羡慕呢。
萧残夜坐在圆桌边喝酒,根本就懒得理会老鸨的家常话。
您这小夫人长得真美呢,才刚及笄吧?看起来水灵灵的,瞧这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没人搭理,老鸨也能毫不气馁地继续赞叹下去。
想想自己这诺大的招里,还没有一个姑娘能比得上这小丫头的姿色,只可惜人痴痴呆呆的,难怪被自己的丈夫带到妓院里住着,莫非是想学习一下床第技术?
可奇怪的很,这位大爷天天洒银子像洒花,就是没看他跟哪位姑娘翻云覆雨一番,还真是可惜了那身好体魄呢。
老鸨正想着,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力竭声嘶的尖叫声……
啊……月青绫整个人像受了何种刺激一般,骤然间发狂了。
她拼命尖叫,整个人拼命缩在浴桶里,眼睛直直地盯着水面,脸上有种即将窒息的无力神情……下一秒,人已落入萧残夜怀中。
别怕,我在这里。他沉声轻哄。
彷佛嗅到熟悉的味道,听到熟悉的声音,月青绫渐渐停止了尖叫,两条细瘦的藕臂环上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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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屠夫的枕边人 (乌龙镇系列之二)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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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在这里。他沉声轻哄。
彷佛嗅到熟悉的味道,听到熟悉的声音,月青绫渐渐停止了尖叫,两条细瘦的藕臂环上萧残夜的颈脖,搂得死紧。
将她赤l宛如初生婴儿的玉体从水里抱起,再利落地扯过一件外袍遮掩住,大掌安抚着她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子。
萧残夜利眼一玻В缀莸氐上蚶橡保笂叾运隽耸裁矗俊?br /
嘎?老鸨还未从那声尖叫中回过神来,乍闻这话,不由大声喊冤:冤枉呀,大爷,我哪敢对小夫人怎么样啊!
那她怎么突然这样?这三天来,她从来没发出过一点声响,现在居然尖叫,说明她不是个哑巴,这个认知令萧残夜心里莫名地喜悦。
我哪知道啊?老鸨一脸的无辜。当人家丈夫的也好意思问她一个外人自己老婆为何会这样?
嗯?萧残夜蓦地一皱眉,鼻翼间彷佛嗅到了什么味道,接着,抱住小佳人手臂间一阵潮湿感。
是血腥的味道……难道,她受伤了?
是妳伤了她?萧残夜目露凶光,一口咬定是老鸨趁他不注意伤了小女娃。
天哪!真是天大的冤枉呀!看着那张因怒气而越发显得狰狞的脸,老鸨差点吓到半死,惊慌失措的视线突然瞟向水面,那上面漂浮着可遗的血迹,再一思索,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小夫人恐怕是……是月事来了……
月事?萧残夜一楞,赫然明白过来,这丫头来初潮了。
刀刻般的面容难得的出现了片刻尴尬,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深邃的目光转向浴桶,脑中灵光一闪,她,怕血。
会不会那一夜他杀梁王,她并未曾亲眼目睹,刚才突然看到经血,受到刺激,才惊恐尖叫。
他抱着她朝床榻走去,脚步稳健。
他一定要治好她。
只要她愿意将死锁的心门打开一点缝隙,他就会闯进去把她拽出来,无论她愿不愿意。
第三章
好像作了一个长久的美梦,月青绫心满意足地不愿醒来。
梦里,所有的亲人们都还活着,在开设的医馆里做着各自的份内事。他们为病人们看诊、问脉、开方子、配草药……她站在一旁欢喜地看着,看每个人的笑脸,看他们相互说话,看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对她视若无睹,只当她是空气般的不存在,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很委屈,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可是如果能让她在他们身边多待一秒,她都会发自心底地觉得自己好幸福……
可惜有人看不得她快乐地沉浸在幸福的梦境之中。很快,她就听到有个很吵的声音在耳畔边炸雷般响起,恶劣地不让她继续睡下去。
喂,还睡啊?妳睡这么久,肚子都不会饿吗?
这个人,是谁?他的嗓门好大呢,轰隆隆地像打雷。一点儿也不像爹爹大伯堂哥他们,月家的男人们个个温文儒雅,待人接物耐心又仔细,说起话来从来不会用这种硬得像铁的口吻。
别睡了,听到没有?嗯……不仅很硬,还很霸道。
妳再不醒,我就脱光妳的衣服,妳信不信?
啊!再加上一条,好恶劣!
月青绫轻蹙着秀眉,小脸一拧,显然很讨厌在耳边像只蚊子似嗡嗡嗡的大男人。
嘿!有反应了。萧残夜乐滋滋地观察那张漂亮得不象话的小脸蛋,俗话说鬼怕恶人,就算这小丫头成了行尸走r般的一抹游魂,遇到他这种恶人,只怕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不胜烦扰般,清澈的水眸儿眨了眨,慢慢地张开,视线聚焦于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之上……半晌,轻轻地移开目光。
这些天,拜他所赐,她已经完全回想起自己曾经历了些什么。
亲人的惨死历历在目,每次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们身首异处,那一幕幕足以使她痛不欲生,倘若是真能忘掉,于她而言其实是莫大的幸运。
她记起梁王将她带回王府,她从此再不开口发一言。虽然未曾受辱,却要日日夜夜看着仇人在面前说东道西,胡言乱语……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时常出现幻听幻觉,时间一久,她觉得自己好像真得已经忘掉了很多事。
但她始终记得,那个杀光她全家的人,是她的仇人!
所以当这个一身杀气的黑衣男人出现在她眼前,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梁王时,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远远地,她看见梁王倒下,就像当初她的家人一样。
她心里知道,是这个男人帮她报了血海深仇,他就是自己的恩人,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带走她。
带走她,然后恶整她,种种举措使她越来越不理解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每次都会大大方方地预先通知她,他要帮她治疗心理上的病症。
他对她说,他信不过那些江湖骗子似的烂大夫,说这话时,她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的家人就是大夫,而她将来也会成为一名大夫。
他对她说,他有好法子来医治她,事实上他的那些治疗手段简直令人哑口无言。即使在他已经知道她不是个哑巴后,她也只能想到这个成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然后,他宣布治疗开始……
烂而离谱的治疗方法令月青绫啼笑皆非,可不知道打从何时开始,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自己的一套。
他的瞎折腾竟然将她封闭的心一点一点撬开,不让她继续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狠太硬,霸道又恶劣吗?
前天,他找来一大海碗红通通的y体,放在桌上强迫她睁开眼睛盯着看。
她如他所愿看得连眼都不眨一下。
其实她并非怕血,虽然那气味会让她作呕不舒服,可那一晚,会被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经血吓住完全是出于少女的本能,才会让他认为她怕血而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自小没有娘亲,伯母和姑姑们有时会在教医术时偶尔提及,可轮到自己亲身经历,凭她再怎么镇定,还是被骇了一跳,她以为自己会死……
回想起自己曾未着寸缕地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月青绫就忍不住红了脸。
咦?脸怎么红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月青绫一眨不眨地看着海碗时,萧残夜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时刻关注着她的表情,哪会知道她此时正思绪如飞。
她又想起通常女孩子十三四岁会来初潮,再不是小女娃了,就变成女人了。二伯母十五岁嫁给二伯父,十六岁就当了娘。爹爹常爱笑呵呵地打趣她,再过几年,绫儿及笄了,来求亲的肯定要踏破我家门坎儿了。
那时候,全家人都会笑逐颜开地逗她玩,看她羞红了脸。
如今,人逝物亦非……
咦?脸怎么又变白了?是不是很难受?见她不对劲,萧残夜马上惊诧地连声问。他的本意是想刺激她,可一看到她的可怜模样,突然就于心不忍起来。
不忍?妈的!他几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遇上这小女人,啥都不对劲了。
妳别怕,这不是血,是从西域运来的红葡萄酒,味道还不错。他端起那只海碗,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再把碗端到她嘴边,顺便灌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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