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前传(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hyperx
子却更像个谦谦君子。
等到白莉媛恢复正常后,铁拐李却还没有把低着的头抬起来,他的目光注视
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脸上呈现出一股奇怪的神色。
白莉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月光照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脸上,虽然额头上挨
了铁拐李的包铁拄拐一下,一团鲜红的血迹流了下来,但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个年
轻人,而且他的五官挺端正的,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比较像样,并不是家属大院里
的工人。
「他是谁?」
白莉媛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铁拐李却认出这个人的身份来,他自言自
语道:「他是小周,吕总的司机。」
「吕总的司机?」
白莉媛终于想起来了,那天丈夫的葬礼上,自己晕倒后被送到吕总的帕萨特
上,开车送自己回家的司机就是这个小周。
只不过,白莉媛怎么也想不通,吕总的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家属大院,她也
想不明白,这个小周为什么会大发兽性,居然要在自己家的柴火间里侵犯自己。
但白莉媛已经无暇去考虑这么多,她与铁拐李现在最担忧的就是,这个小周
会不会有事,铁拐李的拄拐虽然是木制的,但拐头包了铁皮,他的下手又很重,
如果出了人命,那可就闹大了。
不过小周的头部伤势好像并没有那么严重,铁拐李矮下身子,试了试他的呼
吸,脸上转晴,对白莉媛点点头道:「没事,他就是晕过去而已,等一会就会醒
来了。」
白莉媛面带忧色地道:「那他躺在这里怎么办,如果有邻居过来看到了,肯
定会在背后说闲话的。」
「没事,我把他放到门卫房里,等他醒来后,让他自己走人,谅他也不敢再
来找你。」
铁拐李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铁青铁青的,但他的话里却充满了笃定,给了白
莉媛十分多的信心。
而且,他的这个法子,也是目前能够相处的最好法子了。
白莉媛点点头,在她的帮助之下,铁拐李将小周背在自己肩上,一手拄着拄
拐,一手抓住小周往门卫房走去。
虽然小周是个重达120多斤的成年男子,虽然铁拐李只有一只完整的腿,
但他背着身上那个男人,走起路来依旧稳稳当当,并不费力。
看着铁拐李扭曲的身体与他背上昏迷中的小周消失在门卫房里,白
莉媛这才
带着一丝不安,将柴火间里的打斗痕迹收拾干净,关好这个充满不堪回忆的柴火
间,带着好不容易拿到的草药往自己家里走去。
在月光下,白莉媛的步伐显得有些怪怪的,是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带来的
阴影尚未消散,还是因为小周的手指在她体内抽插造成的伤害还在作怪?
天若有情前传(流年) 天若有情前传(3.2)
第三章·寡妇门前是非多(02)
2020年10月25日
很幸运,白莉媛老家的草药起效了,儿子身上的瘙痒也被医治好了。
隔天,从铁拐李口中得知,小周果然很快就醒来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被
铁拐李所发现并制止,在铁拐李的质问下,小周自我招认,侵犯白莉媛是精虫上
脑所促使的行为,并苦苦哀求铁拐李,不要把他的行为揭露出去,尤其是让他家
里人知道。
铁拐李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但他实际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知道小周是
三港公司吕总的司机,是他的亲信之一,虽然他侵犯了白莉媛,但真的要为难他
,到头来自己也会引火烧身。
更何况,白莉媛肯定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公开,那样会招惹来更多的非议,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所以,在小周的哀求下,铁拐李放了他一马,不过也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让他发誓保证不再接近白莉媛,这才让他走人。
就这样,那天夜里在柴火间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平息下来了。
除了当事的三个人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就像
白莉媛下体里的不适感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但是,白莉媛原本平静生活所受到的冲击却还没有结束,她的第二桩考验很
快就来了。
这次出事的是儿子,儿子的入学出问题了。
按理说,儿子下学期就要升初中了,但他就读的学校还没有确定下来。
根据国家教育部取消「小升初统一入学考试」
的精神,淮海市从今年下半年起,对于小升初的学生采取就近入学方式。
所谓的就近入学,就是按照户口所在地的学区,统一划拨到该学区的公立学
校上学,高嵩户口是在三港公司家属楼所在的敏行区,对于学区的敏行区第三中
学,虽然在全市不算很高档的学校,但还算是一所校风正派、校纪严格的初中,
儿子能够进这里念书,对他的成长还是很有利的。
但是,白莉媛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按户口所在的学区就近入学的话,儿子是
怎么都没法进入敏行三中念书的,因为儿子的户口还没有落到他的父亲名下。
而且,不仅仅是儿子的户口,就连白莉媛自己的户口,至今都没有落到高嵩
的户口簿上。
因为建国以来,国内一直实行城乡二元化的户籍管理制度,将全民认定为农
业人口与非农业人口两种。
农业人口指的是在农村生活并从事农业劳动,有权利从村集体中分到一定土
地,并自主实现口粮自给的那部分人;非农业人口指的是在农村以外的城镇生活
,不从事农业劳动,不能分到土地,由政府供应口粮的那部分人,俗称「吃皇粮」
的。
虽然从户籍制度的表述上看,农业人口与非农业人口各有各的优势。
农业人口有土地,可以自给自足;非农业人口没有土地,纯靠政府保障。
但在现实生活中,农业人口的土地是属于集体土地,不能出让也无法交易,
农业人口虽然可通过自己种地获得粮食,可一旦遇到天灾人祸的话,农业人口只
能自求多福;而非农业人口虽然没有土地,但他们的粮食、生活用品、住房都是
由政府统一分配安排,尽管存在分配不公,或者僧多粥少的问题,但再怎么不公
,总会给你分个落脚之地,再怎么少,总会给你一口饭吃。
相比起非农业人口,农业人口的保障几乎等于没有,所以历年来各类灾害中
,受灾最严重的也是非农业人口。
由于非农业人口存在这么多的优势,所以很多农业人口削尖了脖子想要进城
,想要转为非农业人口,争取吃上一口「皇粮」,这就叫农转非。
但有关部门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对农转非的资格条件设置得很高,在现实操
作中给出的定额也非常少。
除了招工、招干这些内部操作很多的途径以外,当年只有考大学才是最公平
最合理的途径,在大学生统一分配制度取消之前,只要考上了大学,就是国家干
部,你的户口就直接变成了非农户口,你的将来也肯定就是在城镇就业,你的前
途也是一片光明。
只可惜,白莉媛复读了两年,都是以几分之差落榜,没有能够实现农转非的
鲤鱼跳龙门,所以她只好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子,那就是嫁个非农户口的男人。
在当时,嫁给非农户口的城里人,是农村女孩子为数不多的改变命运之举,
所以能够找个城里的女婿,是很多农村家庭的梦想。
但是,对于非农户口的城里人而言,除非是鳏寡孤独、或者是身体有重大缺
陷的男人,大家都不愿意去找非农户口的农村女人,人的本性都是自利的,
谁都
不想给自己找个负担。
当然,以白莉媛的容貌身材,高嵩一见就惊为天人,完全不顾两人在户口上
的巨大差距,拿出坚定的态度和宽容的呵护娶走了这个出身农村的美丽女孩,也
让她从淮海市郊的小乡村走到了这个大都市,改变了她的一生。
只不过,白莉媛的人生虽然改变了,但她的户口却没有得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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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嫁给高嵩的时候,高嵩的父母曾经许诺过,将来白莉媛成为他们的儿
媳妇,高嵩的母亲会把她退休后的工作给儿媳妇接班,这样的话,白莉媛的户口
就可以转为非农业户口,她也就是堂堂正正的城里人了。
只不过,白莉媛在嫁给高嵩,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后,高嵩的母亲却没有兑
现她当年的承诺,她人是退休了,但接班的不是儿媳妇,而是自己的女儿,高嵩
的妹妹继承了母亲的工作。
对于母亲的出尔反尔,高嵩虽然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尽自己所能
地安慰极其失落的白莉媛,并用更多的爱来弥补自己的妻子。
白莉媛虽然遭到了自己婆婆的欺骗,但她此时已经生下了高岩,对这个儿子
视若珍宝,再加上高嵩为人本性并不坏,他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只好默默接受
了这个结果。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带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跟丈夫离婚,回到那个闭塞
的小山村里,白莉媛的人生只会更加灰暗,她的儿子的未来也更加没有保障。
白莉媛只能接受这一切,接受命运给她安排的一切,并将它视为自己人生的
一部分。
没有了正式工作的途径,虽然高嵩努力也在其他方面做了诸多努力,但制度
的鸿沟却依旧摆在那里,势单力薄的高嵩也无法为妻子完成农转非的愿望,所以
两人婚后多年,白莉媛的户口依旧盖着农业那两个字。
而按照规定,作为非农户口与农业户口结婚所生的后代,只能跟随农业户口
的一方落户,所以,高嵩与白莉媛的独子高岩,虽然生育在淮海市,成长在淮海
市,各个方面都与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无异,但他的户口却只能随母亲落在那个遥
远的乡村里,而那个农业户口的标注从一出生起就戳在了高岩的身份上,并且一
直伴随他到现在。
或许今后的日子里,高岩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他的户口,可能再过十几年
,户籍制度的改革会让农业与非农业之间的差距缩短。
但在父亲去世的这一年里,白莉媛与她的独子都得面临这样一个选择,是留
在城里的学校念书,还是回户口所在地的乡镇中学念书。
白莉媛当然不想让儿子回到乡下念书,她当初嫁给高嵩的动机之一便是离开
那个封闭的小山村,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初衷从未改变,白莉媛不会让她的独子
再回到那个村子的。
但是,如果要留在城里的学校念书,以她们母子俩农业人口的身份,必须缴
纳一笔3万元的择校费,这笔钱虽然数目不算多,但对于丧夫寡居,自己又没有
任何收入的白莉媛而言,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高嵩去世后,三港公司给他认定了因公牺牲,按照他身前工资的0%给遗
属发放抚恤金,这笔钱的金额不大,但在白莉媛的节俭持家下,勉强可以维持母
子俩的生活,但也仅仅只是维持生活而已,高嵩生前也没有攒下什么遗产,现在
要让白莉媛拿出3万元来,真是比登天还困难。
在3万块这回事上,白莉媛首先找到了高嵩的父母亲,也是高岩的爷爷奶奶。
虽然由于欺骗工作的那回事,白莉媛与公公婆婆的关系一直处得不好,公公
婆婆平时也看不起这个来自农村的儿媳妇,所以这几年来,她都很少与这家人联
系。
但现在白莉媛没有办法了,她的亲生儿子需要钱,需要钱来上学,就算公公
婆婆再怎么势利,再怎么看不起白莉媛,但高岩毕竟是高嵩唯一的儿子,也是高
家的人,身上留着高家的血脉,爷爷奶奶们总不会对自己的孙子不顾不问吧。
怀着这个念头,白莉媛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找上了高家老宅,想要跟公公婆
婆他们借一笔钱,先让儿子上学,之后再想办法还给他们。
但是,白莉媛很快就失望了,高岩的爷爷奶奶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婆婆还很刻薄地道:「这个孙子还有一半是你们白家的,既然随了你们白家的
户口,那就是农村人了,就算去农村上学也不要紧啊。反正长大了还是农村人。」
虽然高嵩去世还不到两个月,但公公婆婆这种翻脸不认人的薄情还是让白莉
媛感到心寒,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受到
这样的侮辱,也不允许她的儿子被人侮
辱。
白莉媛几乎以一种决裂的态度离开了高家老宅,但她的心中却激起了熊熊的
壮志。
不管前途有多难,白莉媛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会让高岩进入那所本
该属于他的学校念书的,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无论要让她做什么,白莉媛都会去
做。
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希望。
公公婆婆那边的希望破灭后,白莉媛这才发现,留给自己的办法已经不多了。
她是孤身一人嫁到淮海市的,婚后一直都在家中操持家务,从来都很规规矩
矩的守着妇道,不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所以在淮海市多年,除了高嵩的同
事、大院的邻居外,并没有结识什么私人朋友。
所以向朋友告借这条路子也走不通了。
白莉媛也推翻了向同事和邻居告借的念头,且不说当时国企的工资水平极低
,高嵩在世的时候每个月才拿00块的工资,大院里的邻居都差不多,除去生
活费用和孩子上学、医疗等支出,根本存不下多少钱,白莉媛身为家庭主妇,对
邻居的情况也十分清楚。
而且,即便有的同事家里有宽裕的余钱,他们也未必会借给白莉媛,别看高
嵩去世的时候大家都十分热情地跑来慰问,但真正需要他们拿出自己的钱来接济
别人的时候,这些同事里有两成能慷慨解囊就不错了。
人情暖凉这四个字,白莉媛是十分清楚的。
公公婆婆不帮助,亡夫同事们靠不住,白莉媛又没有自己的朋友,白莉媛还
能怎么办呢?思来想去,她只好去找三港公司了,毕竟那是亡夫生前的单位,毕
竟亡夫是因为公家的事情而牺牲的,单位不能不抛下高嵩的遗孀独子不管吧?更
何况,上次见到的那个公司大领导,看起来好像很和蔼、很好说话的样子,也许
大领导会帮忙也说不定。
不管如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为了儿子,白莉媛怎么都得走这么一趟的。
脑海中浮现起吕江那张布满皱纹但却很有威严的长脸,白莉媛暗自下定了决
心。
天若有情前传(流年) 天若有情前传(4)2u2u2u`c0m
2020年10月26日
(四)这算不算失贞
白莉媛并没有如预想一般,见到三港集团的总经理吕江,集团公司的办公室
主任告诉她,吕江已经去出差了,企业要改革改制,需要引入外部资金,所以吕
江现在很忙,全国各地到处飞来飞去,在淮海市停留的时间很少。
白莉媛带着失望离开了集团公司办公室,与她一样失望的还有不少,随着公
司改革改制的风声逐渐吹出,不少人都听说自己即将被下岗分流,纷纷跑到公司
去找领导要个说法。
所谓的要个说法,其实就是想要借着集体的力量威胁公司,希望公司能够不
把自己放入下岗名单,至于其他人下不下岗,不是这些出来闹的人所考虑的范畴。
这群人的数量并不多,但声势却不小,把三港集团的办公楼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白莉媛从公司里走出来,不少人以为她也是来闹事的一员,纷纷拉着她加入
队伍。
但白莉媛并没有心思跟他们一起闹,她是个爱面子的女人,就算自己的利益
受损了,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去讨要,在她心中,个人的尊严比利益更重要。
更何况,白莉媛并不是三港集团公司的员工,下岗分流对她没什么影响,她
的利益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看到三港集团公司目前的状况,白莉媛知道能够帮助她的人越来越少了
,也许这就是山雨欲来的前奏吧。
所以婉拒了那些闹事者的邀请后,白莉媛独自返回家中,儿子石头乖乖地呆
在家里,虽然大院的孩子都在外面嬉戏打闹,但整个暑假他都很少出去跟那些孩
子一起玩,不是呆在家里学习,就是让自己带他去书店看书,看着儿子趴在那张
吃饭的小方桌上认真写作业的样子,白莉媛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开始重新振奋。
有一个这么乖的儿子,这么聪明的儿子,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
当母亲的,就应该为儿子的未来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儿子已经失去了父亲
,现在不能让他再次失去原本应该去的学校。
孩子,白莉媛一定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的。
这天晚上,白莉媛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大半夜,终于下定了决心,明天亲身
回老家一趟,跟自己的哥哥嫂子告借。
虽然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但白莉媛还是早早就起来了,今天她没有去菜市场
买菜,而是煮了一大锅稀饭,做了几样儿子爱吃的小菜,吩咐儿子乖乖呆在家里
看书,不要随便出去乱跑,然后她便穿戴整齐地出了门。
白莉媛的老家是在淮海市为数不多的郊区县之一,青浦县的鸟山乡的鸟山村
里,由于地理偏僻遥远,并没有直达的大巴车可以坐,得先坐车到青浦县县城,
再换车坐到鸟山乡去。
虽然离家有点久,但白莉媛还记得青浦县每天只有一班客车开往鸟山乡,为
了赶上这趟车子,白莉媛早早就搭乘公交车到了长途车站,并且用了2个小时抵
达青浦县,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回鸟山乡的那趟客车。
由于只有一班车子的缘故,这趟客车上的人极多,司机好像生怕走这一趟不
够油钱一般,拼命地往里塞人,而赶着回鸟山乡的人们也生怕自己被拉下,所以
整个客车就被挤成了个沙丁鱼罐头。
白莉媛一向是个爱清净的人,这种人挤人的场所原本是她避之不及的,但今
天没有法子,自己要想回老家,就一定得坐这趟车不可,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
和一大群各色各样的人等挤在那狭小的车厢里,朝着鸟山乡驶去。
这个时节坐车去鸟山乡的,大部分是乡里的山民,由于鸟山乡没有什么产业
,大部分人都跑到青浦县城去打工,尤其是这几年,青浦县的建材行业开始发展
,不少鸟山乡的人都是在县城的建材市场打工。
这趟客车上最多的也是这些打工者,他们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脸上带着农
民日晒的痕迹,谈吐带着城里打工者的味道,身上的工装不知多久没洗了,散发
着充斥着雄性凶厉的汗气,浓郁的脚气和微酸的体味,让喜爱清洁的白莉媛大皱
其眉。
除了这些打工者以外,少数几个女人也都是一副村妇打扮,黧黑的皮肤,发
黄的牙齿,脸上挂着村妇常用的那种麻木表情,用她们独有的大嗓门聊着家长里
短,内容里无非就是谁家的公公扒灰了儿媳妇,谁家的婆婆和女媳搞上了床,对
诸如此类下三路的事情高谈阔论、乐此不疲,时不时发出一串破锣嗓子般的笑声。
这些人的素质,这些的言行,都让白莉媛浑身不舒服,虽然她在户籍上与这
些人同属于农业人口,但她在精神上却自认为远离了这个阶层。
淮海市的那个小房子虽然简陋,丈夫
死后的寡居生活虽然清苦,但无论哪个
方面都比生活在乡村强多了,就连家属大院那些闲杂人等,看起来都比这些农夫
村妇要顺眼。
白莉媛已经适应了城市的生活,她已经脱离了那个乡村很久,她无法再返回
那种乡村生活了,她也不想让自己儿子再去经历这些。
如果让儿子在这种乡村的学校念书,今后他也会变得跟这些农村人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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