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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好在大明幅员辽阔,湖广熟天下足。西北发生这样的自然灾害,还可以调用湖广的粮食进行赈灾。然而一旦吏治败坏,救灾粮被层层瓜分,奸商再屯粮抬高米价,西北脆弱的社会生态顿时被打破。发生农民起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闯营就是从这个时期走过来的,谁都知道金山银山不如面山米山,湖广粮仓远比颗粒无收的山西重要得多。
“山西若是不握在手中,大军就必须沿黄河据守,得耗去多少兵力?”李自成反问道:“剩下那些兵力,怎么从左贼的二十万大军手里抢回湖广?只有打下山西,以精兵扼守关隘,才能尽早抽出大军南下。”
刘宗敏觉得道理上这么说是对的,到底关隘是死的,两千人守关,就算对方有一万人也未必能轻易攻下。沿河据守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被人偷渡,而且到了冬天河水冰封,可渡之处良多,光守着渡口也是没用的。
李自成叹道:“粮食不够,也只能让人去左贼那边买了。”
左良玉占据荆楚之地,自成藩镇,从来没想过要困杀张献忠、李自成。这种卖粮资敌的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也不用亲自出面,下面人走私了粮食,自然会给他孝敬。
刘宗敏和田见秀见李自成心意已决,只得道:“圣上,若是如此,目今还是得先操练兵士,配备军械,征集雕翎、鱼胶,否则实在不足以出征。”
李自成黯然道:“准。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三人正说着,李自成一回首,见顾君恩正快步过来,手中捏着一封黄纸皮军报:“陛下!亳侯李过率部渡河了!”
“何人下的令!”李自成闻言登时大怒,心中凄苦悲凉愤懑,暗道:连自家侄儿都要投降鞑子了么!
顾君恩微微摇头:“还未打探清楚。”
“再探!”李自成只觉得眼前发黑,伸手扶住了城墙。从占据的地域而言,他如今手控陕甘宁三地,又占据着豫西、荆北,麾下披甲足有百万众。然而从态势上看,却颇有穷途末路之感,甚至连大顺高官都觉得这个政权难以长久,在暗中寻找退路。
“陛下,”顾君恩又轻声道,“东边来了些商人,想用棉衣换马……”
李自成强撑起脑袋,眼中已经布满血丝:“哪个东边?”
“是朱太子那边。”顾君恩小心翼翼道:“要用五万件棉衣换八百匹良马。”
一件棉衣在陕西能卖二钱银子,在棉布产地的苏州、松江,还不到这个价。而一匹良马的价格则在二十两以上,就算是驮马也要十多两银子。只是从价格上看,一百件棉衣对应一匹良马,东宫都已经占了大便宜。
“他以为朕是傻子么!”李自成怒道。
“臣这就去将那些奸商赶走。”顾君恩原本就不想促成这笔买卖,故而特意在李自成暴怒的情况下禀报。
“慢着!”李自成突然叫住顾君恩,问道:“用的几斤棉花?”
“说是三斤棉。”顾君恩道。
李自成垂下头,道:“西北物产太少,眼看过冬也得给将士们换冬衣。不过八百匹良马还是太多,若是朱太子能保证每件棉衣都不缺斤短两,朕就拿六百匹换他的棉衣。”
“陛下……”顾君恩站着没动,道:“如今人心不稳,若是让这批棉衣进来,穿在将士身上,恐怕会有人借机说些不道不义的话。”
“若是朕不答应,东边的《皇明通报》肯定要说朕不顾将士死活!”李自成隔了半个月才拿到这份似是而非的“邸报”,就连他这么个粗人,也看出了其中字寓褒贬,为朝廷口舌的意思。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禁绝这伪报在陕西流传,因为总有人会冒着砍头的风险,暗中抄录流传。
“陛下,他岂敢担上私通大顺的罪名?”顾君恩不以为然。
李自成想想也有道理,到底顺明还处于战争状态,这笔交易若是让外人知道,于朱太子也是不好的。不过这五万件棉衣却是过冬的必需品,起码能保证五万人不冻死。
李自成原本从未考虑过下面丁口的生死,在他看来,乱世之中,一切听天由命,要想活命只有自己扳命。扳得过则活,扳不过则死,最多怨天老爷无情。直到他真正像个皇帝一样问政,才知道原来养育黎民百姓也是自己的责任,而且再多的人口也有不足用的时候,断断不能轻易放弃。
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李自成突然能够理解杨鹤当年那句“尔等为何不坐饿死!”的奇言了。
果然是立场决定态度,做皇帝的当然是希望百姓宁可饿死也别造他反。(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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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三零一 江上乌帽谁渡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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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九月底,满清皇帝顺治到了北京,随同而来的是济尔哈朗等留守权贵。om因为多尔衮进军不利,满清贵族们召开了八王议政会议,对下一步的行止进行了大讨论。别说宋弘业,就连爱星阿和谭泰都没有资格参加,所以只能送来一份“暂无决议”的情报。
与此同时,崇祯帝正式在德王府问政,召见北上诸臣、文士。吏部也给江南各地的生员发出了奔赴行在受任官职的通告,一时间只要有心仕途的,都可以打着为君主分忧的旗号前往济南,授与官职。
崇祯回到德王府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一日三变。
每当他听到近卫三营在山西收复失地的消息,就会心生倦怠,泛起禅位的念头;等他坐在了王府高堂,看着下面侍立两班的诸位大臣,他又会兴起力王狂澜,中兴大明的豪情;再等这些大臣们开口议政……崇祯帝就只有想杀人的念头了。
“臣袁枢,恳请圣天子还朝南京!”袁枢跪在崇祯面前,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疲惫、厌倦、憔悴的面容。
最近几天,恳请圣驾去南京是正当热门的话题。凡是热门话题,必然不可能一边倒,所以劝阻圣驾南幸的官员也十分多。按照崇祯朝的政治传统,这种敏感而又热门的话题,必然会牵扯到结党之类的话题上,而现在不仅有阉党、东林党之争,还多了逆党、顺党之争。
逆党在某些时候跟阉党是一个概念,在某些时候又单指太子党。
后来有人进言“赦免从逆官员”,争取离间闯逆,以最大力量抗击东虏之后。“顺党”这个名字也就应运而生了。
有了顺党,自然有人要闹着兴办“顺案”。
这是“逆党”针对东林党死活不同意“逆案”中人入朝而喊出来的口号。
因为投“顺”的官员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东林相关者。
朱慈烺只是去了一趟胶州,视察了火铳厂,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乱七八糟的政治名词让他头晕眼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怎么跟逆党瓜葛上的?”朱慈烺半躺在竹制躺椅上,额头上压着一条裹冰布巾。从胶州回来的路上赶得太急,回到济南就发了高烧昏迷,吃了喻昌的药才算是恢复了神智。
“因为有人说殿下有意起用阮大铖,而此人正是逆案中人。”吴甡坐在朱慈烺身边,不敢大声说话。他知道害了病的人。但凡有人在耳边大点声,头就像是针扎一般。
“所以有人说殿下要给逆党翻案……也是逆党。而且殿下还要赦免投贼诸臣,所以就又有人要兴办‘顺案’,严惩投‘顺’之臣。”吴甡柔声解释道。
朱慈烺现在状态根本无法仔细分析其中的盘根错节。当然,如果是在他状态正常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浪费哪怕一丁点精力。
他点了点头。只觉得喉咙间还是火烧一样,勉力道:“这些人,还不肯去就任?”
“吴甡无奈道。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他本人,现在计谋被人轻易破了,用的还是他的故技,这让一向自诩高手的吴甡有些难以接受。
“考成法……”朱慈烺闭上了眼睛了,道:“不能完成任务的。就罚银子,没银子的充役赎罪……”
吴甡吸了口气,道:“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厉行考成法正当此时。”见皇太子已经精疲力竭,吴甡不敢再耽搁有中兴明君之象的储君休息。正好喻昌端了药进来,吴甡便要告辞。
朱慈烺拉住了吴甡的衣袖,哑声道:“别跟他们胡搅蛮缠,编户齐民、普及教育的工作一定要抓紧。”
“臣明白。”吴甡突然鼻根一酸,连忙躬身行礼,倒退出去。
跟着喻昌进来的中官医生小心翼翼将皇太子扶了起来,由喻昌端着药亲自服侍朱慈烺喝下去。朱慈烺对一直以为中医的急症方局限在外科方面。但凡喝药之类的治疗都是“病去如抽丝”。直到自己真的病了,才知道高明的医师对症下药,往往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当然,要培养出高明的医师,时间成本实在太高。或许只有在天下安定之后。才能以举国之力进行培养,形成风气和传统。
“殿下今日觉得如何了?”喻昌问道。
朱慈烺硬听着喝了药,道:“之前吐出一口浓痰,总算能说话了。”
喻昌脸上浮出笑意:“殿下身子健硕,明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有劳先生了。”朱慈烺也颇感欣慰。这次突如其来地病倒,让他还以为染上了鼠疫,心理压力极大。还好有喻昌在,三天功夫已经可以处理一些简单事务了。
陆素瑶这三天里衣不解带,累了也只是在办公室伏案小憩,时刻盯着皇太子的身体状况。皇后那边已经将她传过去骂了几次,几乎所有女官都觉得这是侍从室照顾不周,这些天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殿下醒着么?”姚桃走到陆素瑶身侧,亲声问道。
陆素瑶被吓了一跳,抚胸道:“刚见完吴阁老,姐姐有事?”
姚桃紧了紧了手里文件盒,道:“有事要报与殿下。”
“喻将军说,殿下这几日不该劳神。”陆素瑶道:“就是吴阁老来,也不敢耽搁太久。”
姚桃笑道:“我知道,所以捡了些喜庆事来给殿下提提阳气。”
“偏你懂事。”陆素瑶抿嘴笑道,话里却泛着丝丝酸意。
姚桃回以胜利的微笑,整了整仪容,径自走进里屋,上前福了福身,柔声道:“千岁,臣有事禀报。”
喻昌不满地看了姚桃一眼,道:“殿下该静养了。”
朱慈烺却道:“不是要紧事就说吧。”
处理要紧事必须状态正常,否则比放任不理更会坏事。
喻昌就要发作,暗道:不是要紧事你还听什么?
“都是喜事,报与殿下知道。”姚桃连忙道:“广东所派二十五艘大船日前在日照入港靠岸,送来安南大米十万石。随船而来的还有广州、蠔镜冶铁、铸炮工匠近百人;泰西钻床、车床、镗床数十张;泰西技工、农学、兵法书籍百余册、套。”
朱慈烺由衷欣慰,脸上露出了笑容。
葡萄牙人死皮赖脸在蠔镜住下之后,将这里唤做“macau”,作为自己进军远东的桥头堡。对于明政府而言,这里仍是大明的领土,归广州府香山县管辖。正因为澳门这个明皮葡心的存在,广州府也成了大明对外窗口,东西方货物集散中心,日益繁荣,已经不是故宋时候犯官的流放之地了。
而且广州还是大明的冶铁重镇,遍地都是民营铁厂,从业人数在万余家。虽然都是作坊,但产量却不容小觑。更难得的是,广东铁厂还炼出了合金钢,足与芜湖的苏钢和现在的徐钢争辉。
朱慈烺之所以没有将广东考虑进自己的战略规划,是因为明廷的管控力太低。如果广东那边来个阳奉阴违,无疑是凑脸过去让人打,自讨没趣。
只是他终究百密一疏,全然没有料到: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沈犹龙是个忠义干臣,又与沈廷扬是宗亲。
广州知府宋应升更是宋应星的亲哥哥。
根本不用朱慈烺动用朝廷大义命令广东支援山东,沈犹龙和宋应升两人就已经齐心协力找足了大船,将山东急需的粮食、人力、物力送了过来。
本来像这样的大号福船要通过台湾海峡,每船都要给郑芝龙缴纳三千两银子的保护费。因为朱慈烺之前给郑家开出的条件,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郑芝龙也没对这支船队下手,还派手下舰船护送了一程,算是一个不错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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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三零二 江上乌帽谁渡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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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有喜事呢。om”姚桃见皇太子面露微笑,趁热打铁道:“登州外海岛上种的苜蓿今年长势极好,只要调配得当,今年山东大约真的不会饿死人了。”
朱慈烺的笑意中添了一分苦涩。苜蓿原本是牲畜的饲料,只有以“不饿死”为目标的情况下,才会成为人的口粮。
“殿下德政!这天下终究还能有一方不饿死人的善地!”喻昌也十分激动道。
南方虽然普遍富庶,但是在巨大的贫富悬殊之下,即便没有大规模饥荒,但饿死个把人还是常态。只有厉行“战时**”,严格配给制度,山东才能做到在册人口不被饿死。
至于那些铁了心思隐匿不报户口的愚民,想来他们是有办法生存下去的,否则就算饿死了也没法喊冤。
“看三皇五帝,哪个不是为了百姓福祉奔波的?”朱慈烺笑道:“让百姓过得好,才是王道。姚桃,还有什么好事一起说了吧,别等明天了。”
姚桃笑道:“喜事真真不少,怕一天说不完。”
喻昌一扫之前的严厉,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姚桃又道:“青岛县、日照州都有来报,如今利用海边滩涂之地开塘养鸭,非但省了许多饲料,还收获了大量鸭粪,不占农地。如今两地海边鸭厂有鸭两万只,月产鸭粪八十万斤,能铺四十亩地的肥!”
“海边也可以养鸭子?”朱慈烺这是真开眼界了。他只知道之前的鹅鸭厂都在江河边上的滩涂地,不占用耕地面积,还能让鸭子下河吃鱼虾,晚上回来补些饲料以防有些鸭子没吃饱而已。
如今内陆的滩涂地也要种红薯,自然得给鸭子找更加经济的地方。
“海水涨潮之后,会带来海中的鱼虾。此时放鸭子下海,鸭子自己就能吃饱了。只要在落潮前将鸭子赶回鸭厂,补些蜀黍(玉米)就行了。”姚桃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能挖空心思富民利民的才是好官,着吏部嘉奖。你户部也给他们发点奖金。”
姚桃含糊应诺,又道:“朝鲜那边也有消息来。因为连年天灾,国内饥荒,加之东虏在朝鲜驻扎,搜刮无度,实在筹不到粮食。朝鲜国王李倧听闻圣驾在鲁,特贡奉人参一千斤,上等兽皮一万张,还有山货、蜂蜜各百余斤。”
“咳咳,”朱慈烺咳了会。“可以,正好束鹿县光复了,兽皮等加工了之后再卖,价值更高。山货分给军中,蜂蜜着六部分发。”
束鹿县是皮革加工中心,正缺加工材料。将皮草交给他们处理,然后转卖成品,非但利润丰厚。束鹿县的皮匠也能得到工钱,整个县份的经济都能得到滋养。虽然从府县而言。这点滋养并不高,但聊胜于无,总好过工匠失业,靠苦工赈济度日。
“人参分两百斤给军医院,制作成药供应军民。留十斤在宫中,孝敬皇父皇母以及皇伯母。其他都发卖变现。充作军费,任何人不得截留。”
辽参是大补元气之物,许多吊命的中成药里都少不得它。然而此物在市场上每斤至少五十两,不是大户人家是用不起的。喻昌拿了这些辽参,连忙道谢。
“殿下。”姚桃问道,“是否要回赐一些……”
“咳咳咳咳……”朱慈烺一阵咳嗽,道:“不用了,他们已经赚到了。”
姚桃一愣,不知道皇太子此言何意。
若是吴甡或者孙传庭在此,肯定会瞬间就明白过来。
只要打开地图,朝鲜半岛的战略地位就一目了然。简单来说,它就是一块天然踏板。占据朝鲜半岛,控制日本海以及日本,中华海军就可以直接奔赴太平洋了。
后世的渤海、黄海、东海都将彻底成为大明的内海,再不会有渔业、能源、领海范围之类的无聊纠纷。
朱慈烺早在宫中的时候,就常以世界范围的大意淫来作为自己的消遣,对朝鲜、日本的地位问题早就设计了数个不同的版本。
如今他在病中,正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朝鲜国王能够在东虏的压力之下,贡献出价值十万两的物资,算是让朝鲜王室有了一条体面的退路。
当然,朝鲜和日本都位列太祖高皇帝定下的“不可征伐国”名单之中,所以这种惊世骇俗的念头朱慈烺从来没表露过,今天算是因病失言。
“还有什么消息?不好的也一起说了吧。”朱慈烺精神好了许多,也不想自己康复之后全都是坏消息砸过来。
“倒是真有,”姚桃道,“青、兖、济等府的流寇土贼,近来纷纷投降朝廷,总数近十万。其中青州高苑谢迁所部,就将近三万众。还有从河南投降我近卫一营的闯逆赵应元部,足足五万众。户部对这十五万人的吃穿用度,也是深感捉襟见肘。”
这消息被姚桃归入“坏消息”之中,其实也是个好消息。哪个君侯不喜欢听到人民归附?尤其是这种乱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何况十五万人。
朱慈烺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只是土贼流寇倒还好,因为组织松散,只要打乱了不难安置。那个赵应元的闯军就比较麻烦了……唔,赵应元,不是那个在青州反清复明,杀了王鳌永,又被满清诱杀的义军领袖么?朱慈烺突然脑中跳出这么个人来,却想不起来是哪里看到的资料。
既然他此时归降,看来威胁度也不是很高。
“不过殿下放心,巡抚周应期已经亲自见过了这些归降之人,一应武器也已经全都收缴了。如今正在做分营分地的工作,想来最多一个月就能全部安置。”姚桃连忙补了一句:“军中也已经将匠人和精壮都挑选出来了。”
“这方面咱们吃的亏已经够多了,他们再小心都不过分。”朱慈烺说道。
当年车厢峡之战本来是彻底平息寇患的天赐之机,可惜因为崇祯的一念之仁,陈奇瑜调度不当,接受了流寇投降。流寇从车厢峡这条死路里走出来,非但得了补给,也没有被收缴武器,甚至没有打乱编制就地安置,而是由朝廷派安抚官监督返回原籍。
所谓的派安抚官监督,乃是按照一比一百分配,流寇人数是官兵的一百倍!这种情形与纵虎归山有什么不同!
李自成、张献忠当时都在其中,哪怕陈奇瑜只诛首酋,也没后来十余年的动荡了。
崇祯帝缺乏战略和用人的眼光,却是实实在在爱民如子,所以只要不打仗,由他整顿吏治,赈济灾民,真要熬到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也未必不可能。
朱慈烺在内侍的帮助下往上靠了靠,喝了口蜜水,荡去嘴里的苦涩,喉咙也舒服了许多。他道:“姚桃,计粮以口,分配到户,这只是节源。要想度过难关,还是得开流。粮票推行得如何了?”
朱慈烺前世很小的时候见过粮票,那是一种许可证性质的票据,本身不可能作为货币使用。现在山东发行的粮票,却可以作为货币符号直接去各家粮行换取等量等质的米粮。这对抑制粮价有直接效果,很快民众就习惯了用粮票换粮,而不是拿银子去粮商那里买。
“殿下,”姚桃有些迟疑,终于还是道,“发现有人收罗粮票,套购粮食。”
粮票主要是作为公职人员和工人的工资,用粮票换粮食肯定比用银子买合算得多。但人们对于金银这样的天然货币有着强大的依赖惯性,所以仍然有人会勒紧裤腰带将一部分粮票换成银子。粮商收购了粮票换取粮食,用以出售,可以很轻易地赚取其中的差价,甚至连运费都省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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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三零三 江上乌帽谁渡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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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自己买了转手卖出去,占点小便宜,也就罢了。om”朱慈烺抿着蜜水:“如果是有意要囤粮居奇呢?一旦粮票回收和粮食供应环节出现差池,粮票刚刚建立起来的信用就会受到打击,以后人们就更不会相信我们发行的票据。”
在没有电子计算机和网络的时代,要进行严密的金融控制几乎不可能。光是各县回收粮票的汇总,就要花费近十天。一旦有人收集大量粮票,集中起来在某地进行换粮,就近调集都需要时间,而这个间隙就是有心人所需要的契机——民变的契机。
朱慈烺缓缓解释之后,轻轻笑道:“不过这是最坏的情况,是为了毁我的‘苛政’而做的‘好’事。”
姚桃脸色惨白。她虽然不能上朝,但是对现在的朝堂争论却十分了解。尤其是女官参政本来就是皇太子的罪状之一,天天都有人在朝堂上哭骂。若是地方上再发生什么突变,就算皇帝再圣明,也袒护不了殿下。
“臣这就以户部发条例到各县,控制兑换数额。”姚桃当即想到了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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