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虽然这些卢氏子弟的任官都在朝鲜、辽宁,但也显示出当今圣上对于姻亲家的态度。
再也不是一味的防范了。
对此大家都很高兴,最不高兴的就是卢翘楚本人。
她不得不提交退役申请书,理由只有充满怨气的五个大字:成亲生孩子!
秦良玉对此也很不满意,她十分看好的一位训导官,竟然就这么被人抢去了。而且一个藩王妃能干什么?能对国家有什么用处?这种花瓶样子货满大街都是,有必要从军中找么?
不过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卢翘楚终究还是在六礼齐备之下,嫁入了帝室,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弟媳。这位弟媳第一次家人身份见到皇帝陛下时,下意识地行了军礼,满堂骇然,尤其是新郎定王的脸色都青了。
“其实我觉得定王妃不错啊。”
朱慈炤从宫中出来,回到十王府街的宅子,脱下朝服换上了军装。他也已经办理了退役手续,不再是大明的军官,这套军装也摘了肩章,就如一个寻常的退役老兵。
寝室里的三位小伙伴坐在堂中,都穿着正规的大明军装,他们将是永王殿下前往澳洲就国的核心团队。
不得不承认,在最初得知朱勇就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时,三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恐,不过很快就都正常下来。
单连田与朱勇关系最好,两人平日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所以他不担心永王会对他不利。
甄国栋一直视朱勇为金主,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只说明自己真有眼光。
郑崇元是标准的商人子弟,在知道了朱勇的真身之后,下意识地掀过了过去种种,满怀期待地开始了新的关系。
朱勇在讲武堂却不是个外向的人,交游有限,真的要找信得过的班底也就朝夕相处的这几个室友了。好在单连田和甄国栋都是风头出尽的枣核球明星,正是他俩为永王招募到了一批热血青年军官,愿意一同去澳洲守土开疆,抵抗蛮族。
郑崇元则争取到了家族的支持,只要他在澳洲站稳脚跟,家中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运去紧缺物资,这也算是一笔政治投资。
新的领土,新的财富,这则口号已经悄然流传开来。
“殿下的婚事呢?”郑崇元问道:“也是从军中选么?”
“我?我不着急。”朱慈炤道:“我对圣上说了,等日后再找个合适的,先将澳洲巩固下来再说。对了,我从总参拿到了海图和地图,发现一桩怪事。”
朱慈炤起身招呼众人前往自己布置的作战室,指着大案上的地图道:“你们看,这里是台湾,这里是吕宋,吕宋下面,澳洲之上,还有这么大一个岛!这个岛却是无人占据的,只有食人生番。”
“殿下是说为何没人占据么?”郑崇元道:“其实也不奇怪。泰西人要到南洋得航行八九个月,国贫船小,运不来多少人。所以尽管有好地,他们也是占据不了的。”
“我奇怪的是,咱们为何不将这个岛一并纳入澳洲,正可以作为澳洲对外的屏障。”朱慈炤道。
“设立商站的话,倒也的确方便囤积大量物资,作为转运站。”郑崇元摸着嘴边硬毛:“不错,转运!此地对澳洲十分重要。”
“转运?”甄国栋不解道:“这不都已经到门口了,还要转运干嘛?”
郑崇元见朱勇和单连田也是一脸不解,哈哈笑道:“为将者不识天文,不知地理,不通阴阳……哎呦!”
“快说。”单连田随手操起竹鞭,抽在郑崇元胳膊上。
郑崇元颇为幽怨地看了单连田一眼:“你们没听说过赤道无风带么?在南北纬五度之间,正是此岛的位置。从澳洲到此岛,有季风可以用船;从大明到此岛,也可以借季风通船。但是要从大明直接到澳洲,却存在反季的问题。咱们这边的冬天,正是澳洲的夏天。咱们这边刮北风,那边却是刮南风。”
朱慈炤一拍郑崇元的后背,道:“好见识!日后到了澳洲,我让你跑马圈地!”
“谢王上!”郑崇元毫不客气地应了下来,生怕朱慈炤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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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六四八 平生只负云山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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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圈地这种蒙古人的浪漫在大明其实是不可能实现的。wwwwcom
郑崇元在地图上划了两笔,这便是永王答应他的土地。现在澳洲所有土地都是国有,或者说是皇帝所有,而且内部售价极低,永王完全可以买下来送给郑崇元。
郑崇元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惹人眼红势必没有好下场,所以不敢圈占特别好的土地。他只是借助拿到手的考察日记,在澳洲东南部沿着海岸线圈出狭长一条,相信那么长的范围内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港口。
——要土地有什么用?占据商业通衢和要津才是根本。
郑崇元对自己的选择十分自信。
剩下的事就只有前往澳洲了。
隆景元年,北风初起,永王朱慈炤在天津出发。在是否就国的问题上含糊其辞,只是打出了澳洲总督的官牌。文官集团对于这种皇室子弟跃居高位显然很不乐意,但又没有足够资格的人自愿前往澳洲主持大局,只能同意了这种太祖时候的作风。
随同朱慈炤一同前往澳洲的还有三千火铳手和三百粮户,无论是理解为总督标营或是亲王护卫都没什么区别,反正这支人马的实际指挥官是肖土庚上校。朱慈炤只是临时管制,等到了澳洲就要履行交接。
“不过,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军队的指挥权还是归我的吧。”朱慈炤坐在船上,丝毫没有晕船的症状,反倒是他的参谋团中其他几人脸色有些难看。
“我想把那个澳洲屏障顺路占下来。”朱慈炤说话时带着兴奋。
单连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他今天都已经开始吐清水了。永王船队因为没有考察船队那么多“文弱”,要求自然不一样。考察船队在长时间的旅途中,上岸考察等于在休息,而永王船队只是在沿途的补给点补给,大部分人都没有上岸机会。
“合理冲突么?”单连田问道。
永王点了点头:“郑崇元都知道这地方必然要占据,朝廷岂能不知道?与其让别人来打。不如咱们顺路打下来,直接设立军堡。”
“倒还真是顺路……”甄国栋点着海图,道:“咱们过了吕宋之后,不要往帝汶岛走,直接往东南就能到屏岛。然后沿北海岸往东航行,总能找到一处合适地点登陆设堡。”
最后再从巴布亚岛的东端南下,可以直接达到澳洲的东海岸。那里正是永王船队的目的地。
甄国栋随口说的屏岛很快就出现在了正式的文书上,也成为了这个大岛的正式中文名称。
诚如考察报告中提到的,屏岛以高山山脉为主,从西北到东南有一条横亘中央的大山脉,南北两侧有河流冲击出来的三角洲低地。总体而言,北部多山。沿海山脉都是断层山,陡峭高耸,不适合登陆。南部多沼泽、湿地,雨量充沛,适宜屯垦。
对大明而言,最好是南北打通,陆路与海路并用。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则要在南北都设立军堡民寨,方能起到预期的屏障、中转等效果。
永王船队在“顺路”的原则下,走北海岸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们在离开吕宋群岛五日里,一直航行在看不见陆地的大洋之中,借着微风缓缓向东南行驶。直到第六天,船队终于看到了陆地,正是屏岛的北海岸。
第七天,船队发现了一个河流入海口。
河流入海口往往意味着土地湿润。淡水充沛,如果能够种植农作物,就是后世大都市的理想建立地。朱慈炤下令船队抛锚,派出苍山铁沿着河流进入内地探索。
在转过了六个弯,一百五十里水程之后,船队发现了一个周长百里的大湖。大湖附近虽然仍旧是山地为主,但完全可以支撑起一个军堡的屯垦所需。
“离海岸实在远了点。”朱慈炤有些不满。道:“再往前走走,看是否有更合适的地方。对了,石碑可以先立在这里,免得有人先占了。”
这个岛空置了百年。又不在商路上,谁会来占?不过永王殿下如此说,下面的人自然要乖乖做。随军工匠很快找了当地的山石,刻上大明领土的宣告,随船离去,并没有遭遇传说中的食人生番。
船队离开了六弯河,继续沿着海岸线往东南方向行驶,只走了七百里水程,便发现了一个大海湾。这海湾有两个天然的避风港,周围都是未经开垦的平原,被群山包裹。山上留下清冽的溪水,虽然不足以航船,却也足以供人畜饮用。
正是再这个海湾,朱慈炤碰到了传说中的食人生番。
这些食人生番赤身裸体,无论男女老幼都只有草叶围住下身。他们头上插着当地鸟类的羽毛,作为装饰和身份的象征。
明人显然不如唐人或者元人那般见多识广,看到这些浑身漆黑如碳的人种,不免有些惊讶。
“这就是黑厮啊!”单连田看着不远处小心翼翼与他对峙的土人,感叹一声。
虽然大明没有黑奴,但是昆仑奴的说法流传甚广。至于黑厮则是蒙元时候的说法,那时候的大都(北京)之中,衡量一户人家地位只看是否豢养了黑厮,是否用高丽婢子。明朝立国之后,从丝绸之路获得黑奴的通道断绝,黑厮也就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了。
嗖!
一根木矛撕破空气,落在了明军阵前老远,斜插入土。
“听说黑厮都是很温顺的,这儿的黑厮如此狂野?”甄国栋走到单连田身边,顺着单连田的话头说了下去。
这并不是对明军的警告。
因为明军不可能让这些手持武器的野人走进作战范围,而这些黑厮所处的位置,就算是大明的战弓都射不到,何况人力投掷的木矛?
“这应该是给自己人设定的标尺。”单连田转过头道:“他们只是不希望我们上前,没有进攻的意思。”
说到“进攻”,单连田不自觉地联想到了“进宫”。
“黑厮和马一样,不怕烈,只要骟了就温顺了。”单连田道。
甄国栋厌恶地摇了摇头:“这乌漆墨黑的,就是温顺我也不用。咱们怎么办?打么?”
单连田吸了口气,纠结道:“照理说吧,无论对方什么来路,打服了都好说话。但他们这个样子,到底算是人还是猴子猩猩之类?若是被咱们打疼了,会不会就逃到山里不出来了?”
对于如何正视越来越多发现的蛮族,大明舆论争执极大。比较极端的看法就是他们不算人类,只能算是猩猩、猴子之类,就连华夷之辨都没法适用在他们身上,除非他们学会语言,能够沟通。
军中倒是没有这种闲心讨论人类定义的问题,也不像官僚有现实需要——如果土著算是人,那么他们在人力使用上就要有所底线,否则就要接受国内舆论的道德审判。
“殿下有令:”传令兵跑到了阵前:“送馒头、面饼、烤肉,看能否沟通。”
“继续警戒。”单连田下令,转头道:“送东西过去的人别超过那根矛。”
杂役也没有直冲地阵送东西的勇气,这些黑厮可听说是吃人肉的。
很快就有人激昂一大盘堆砌成塔的白面馒头、面饼,切割烤熟的猪肉抬到了木矛处,一字排开,迅速退回明军阵中。对面的生番显然也是被这些怪人的奇异举动所迷惑,不过强烈的好奇心仍旧让他们派出人手,将礼物抬了回去。
朱慈炤也赶到了对峙的阵前,正好看到土人将礼物搬回去,连忙问道:“他们吃了么?”
“没见到,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吃。”单连田道。
“澳洲那边已经跟土人打起来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台湾的做法不错。”朱慈炤下意识地对小伙伴解释道:“只是一味打杀,谁给咱们伐树、开山、修路?”
单连田点了点头:“殿下是决定在这里设堡了?”
“先立个木寨。”朱慈炤看了看那木矛:“估计对付这些土人也就够了。”
“可以立面土墙。”甄国栋蹲下身,捻了些许土在手中。
……
巴布亚岛——屏岛上的土人还处于石器时代,没有任何冶金能力,最先进的武器就是“锋锐”的石斧,而且数量稀少。更多的战士使用木头削尖的木矛,以投掷攻击为主,还没有形成刺杀套路,更不会列阵。
不过作为人类共有的习性,在拿到了软绵绵的物品之后,经过观察和嗅味,基本可以判断是否该放进嘴巴里尝尝味道。尤其是馒头和面饼与烤肉放在一起,给他们了一个暗示:这些都是食物。
即便是石器时代,人类也已经学会烧烤动物的尸体来食用了。
在食用过外来者给予的食物之后,便是这些土人关系到自身命运的抉择了。如果他们回馈礼物,那么双方就可能在友好的气氛中一同开发利用屏岛,大明的军队说不定还会为他们消灭部族仇敌。
如果他们毫不客气地空手前来索要,那么永王也只有以火铳来迎接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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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六四九 平生只负云山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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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明人接触的部落只是屏岛上的一个小小部族,他们以自身有限的逻辑能力判断出这些诡异的外来客比他们更强大。wwwwcom在接受了明人的礼物之后,他们回以羽毛、猎物、色彩鲜艳的飞鸟,以此表达友善。
朱慈炤因此松了口气,继续用当地人没有的馒头、面饼作为筹码,要求土人帮助伐木、采石、运输……结果却发现这个部落的壮丁不过三十余人,与台湾岛上的原住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就有必要接触更多的部族,寻找更多的劳动力,加快工程进度,以免澳洲方面久等。
单连田作为永王特使,带领了一个局的明军,随同这支土人——为了辨识,明军起名为“察雅人”——前往他们的部落,见识了用茅草搭建起来茅屋,**裸地占据着一处山坳,连围墙都没有。
从他们部落附近的土地来看,他们的农业水平仍旧处于刀耕火种的时代,而且数量少得几乎可以忽略。
让单连田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人头骨。这些人头骨非但取自敌对的部落,也有些是本族的死者。察雅人将这些头骨挂在茅屋的门口,白天作为夸耀自己武勇的装饰品,晚上取下来当枕头。
在参加了一次察雅人的猎头活动之后,单连田愈发惊恐。他亲眼看到这些察雅人将敌人的头颅取下,剥去头皮,在太阳穴凿个孔,生喝脑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察雅人门口的头颅骨,有些完好无损,有些却有钻孔。有钻孔的来自于猎头,完好无损的则是来自于本家族逝者。
单连田也参与了几次察雅人与其他部落的友好交易。最终打消了扩大接触面的念头。
这里每个山坳都有一个部落,每个部落的语言都不尽相同,翻过一道山就彻底无法用语言交流。
后世称这里为“人类语言博物馆”,绝非浪得虚名。
“从海岸往内陆走两天,”单连田回来报告道,“大约也就三五十里吧。路实在太难走……好吧,其实是根本没有路!咳咳,走两天之后,能看到一个大湖。那个大湖恐怕不比洞庭、太湖要小,据当地人说是无边无际……”
自朱慈炤以下,所有军官、参谋、士官都认真听着单连田的讲述。
他们也意识到这里并非善居之地。不说这些土人带来的威胁,最可怕的是这里的气候和蚊虫。即便再小心,传染病也在军中蔓延,最后只得派了两艘船带着伤病者先行赶赴澳洲。那里的医疗水准和居住环境都要好许多。
“那个湖的风景真是好,但蚊虫太多,而且多瘟疫。”单连田说得心有余悸。他带着一个局的精锐,战斗减员为零,非战斗减员则达到了三成。这还是他比较谨慎,从减员一成时就急急忙忙往回赶,最终没有全军覆没。
“我们已经很注意个人卫生和饮水了,但是蚊虫却是防不胜防。一旦被叮咬就有可能得病。”单连田道:“要想在这里留驻五百人,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土人怎么活下来的?”朱慈炤轻点着下班。不解问道。
“很难说他们算不算是活下来了……”单连田道:“我没见过年纪在四十以上的人。他们得病也是硬挺,靠部落巫医给他们驱邪。体质好的或许能撑下来,绝大部分人都是早死的。对于蚊虫,他们是靠熏树叶,但并没有固定的品种,所以效果也就很难说了。”
朱慈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缩减计划,只修建一个带有港口的小堡吧。”
“殿下,港口必须带有水寨,土人有船。”单连田参与的那次猎头,就是察雅人在夜幕下划着小船偷袭敌对部落。
朱慈炤无奈。只得再退一步:“那就只修一个简易码头,军堡修在码头二里之外。”
从最初要屯驻五百人的大军堡,缩减到最终屯留五十人的小军堡,光是图纸上比较一番就让朱慈炤心痛不已。这五十人的小堡除了外形还保留了凹堡特征,其他简直就是个火路墩。
不过也因为人少,留下的粮食足以他们取用,不需要考虑垦荒种植,所以军堡可以选取背山临海还有足够拓展空间的位置。虽然无法一步到位,但作为仓库和转运港,这里的地理位置仍旧很重要,日后总会一步步开拓出来。
留下的五十人中,有一人是军医,三户菜农共十二人,剩下的才是明军。船队也为他们留下了一条小船,安排好了逃进山区的避难洞,以防西班牙人的到来。
在与这些伟大的驻留者告别之后,船队再次,前往澳洲。
……
朱慈烺拿到永王方面的报告时,已经是隆景元年的夏天了。无论报告里写了多么重要的事,此刻黄花菜也凉了。只是从技术条件而言,大明如今的疆土已经到达了极限,边远地区很难有效控制了。
总参谋部研究了屏岛问题之后,都带着兴奋。
“永王殿下在屏岛北面修筑了军堡,加上澳洲甲字登陆点的烽火台,无论西班牙人从哪个方向入侵澳洲,我军都能及时采取反制措施。”尤世威报告道。
考察队最早的甲字登陆点在澳洲西北面,那里并不适合人类居住,尤其不适合华夏的农耕文明展开垦荒。于是考察队进一步向东南探索,终于发现了宜居的东南部领土,真正需要保护的也只是这部分领土。
“军情司对于吕宋岛的渗透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尽量不要让西班牙人有机会对澳洲造成威胁。”朱慈烺道。
军情司归属于总参谋部,尤世威点头称是。
“慈炤还是考虑不周。”朱慈烺叹道:“屏岛地处热带,疾病、蚊虫都不是简单搭几个屋子就能避免的。让广东方面紧急派船,运送水泥、瓷砖、纱帐、纱制门窗过去。还有铜管、铸铁管,控制室内温度,同时也要用暗渠引水。”
光靠木头搭建脚屋,固然比土人的茅草屋高一个世代,但要想成功活下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有,台湾、屏岛,蒙古、海西这种环境恶劣地方的驻兵,总训有什么方案么?”朱慈烺问道。
秦良玉当即答道:“回陛下,在恶劣环境下驻守的士兵,有更多的机会保送讲武堂。戍卒每年都要轮换,换回来的士兵会在京师、江宁等条件好的地方服役,直到退役返乡。凡是有过恶劣环境服役经历的官兵,都有纪念章。如果他们愿意留在服役地,总训也会联合吏部,给出较高的职位委任。”
朱慈烺点了点头:“要做到服役时无后顾之忧,退役后心满意足。”
能在各种恶劣的生活环境下挺下来的士兵,忠诚度和心智的毅力都是毋庸置疑的。这些人将成为新时代的种子,生根发芽,发枝散叶,逐渐改变大明的积习。
……
“澳洲为什么不算条件恶劣?”
单连田坐在干土墩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稀树草原,由衷发出了感慨。
隆景元年八月,永王船队达到澳洲东南部的南瞻府。到达之后,三千明军归属于提督澳洲军务总兵官肖土庚,组建澳洲第一军。永王慈炤的小伙伴们也纷纷下了部队,或是领兵,或是参谋,担任要务。
朱慈炤也履职总督,将总督行辕暂时放在了澳洲的唯一一座算得上城池的地方:南瞻府,永县城。
当初皇帝哥哥信誓旦旦说澳洲需要他,明军已经在澳洲与土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到了地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哄小孩子的话。澳洲土人虽然不少,也多是猎头部族,但在明军的火力打击之下,根本没有正面对阵的机会。
“总算可以用咱们自己人监督土人劳动了。”肖土庚重重松了口气。
他在永王到来之前就已经抓捕、雇佣了上百的土人为大明劳动,但因为明军人数实在太少,所以他不得不用刀枪等冷兵器武装了一些关系较好的土人部落,实行“以土制土”之策。虽然还没出什么乱子,但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现在有了这三千虎贲,无论是保护考察队进入澳洲大陆深处探险,还是监督土人劳动,发动对不服从部落的征讨,都有了底气。
单连田在屏岛时对澳洲充满了幻想,以为这里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到了澳洲之后,他果然一跃冲天,成为了少校把总,但手下只有一个局的明兵,其他都是土人劳力。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些黑厮,前往澳洲北部的热带稀树草原,保护考察队的安全。
“澳洲好歹没有大型猎食动物,只要防备好居心不善的土人就行了。”尹如松安慰这个半大的少校,总觉得单少校还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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