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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樱
阿殷微不可见地对她摇首。
姜璇咬着唇,放开了她的袖子。
“你也过来。”
姜璇一愣,触及到沈长堂阴冷的目光,腿肚儿又开始打颤了,几乎要站不稳了。阿殷更是面色一变,道:“侯……侯爷,我妹妹方才吹了江风,已感不适,近了侯爷身,怕是会传染了侯爷。”
见他依然冷着张脸,阿殷咽了口唾沫,又道:“不若让我妹妹先回去……”她咬咬牙道:“我好安心给侯爷侍疾。”
岂料这话一出,沈长堂的面色更难看了。
他的眼神跟冷刀子似的,冷飕飕地剜了阿殷一眼,又重新落在姜璇身上。
姜璇下意识地往阿殷身后躲了躲。
此时,绥江上渐渐驶来一条船舫,梯板落下,沈长堂头也不回踏上,待身影渐渐消失后,船舫也不曾离开,梯板也没收,江岸边冷冷清清的,只有阵阵江风吹过。
姜璇问:“姐姐,这……”
阿殷拍拍她的手,道:“别怕,姐姐在。”说着,拉起她的手,往梯板走去。
上了船舫,她很快就见到了言默与言深。
两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没有恶意,尤其是言深,看她目光还带有一丝丝的敬佩,主动开了口,小声地道:“侯爷在里面等你们。”
听到“你们”两字,阿殷重复地问:“我妹妹也要过去?”
言深说:“侯爷今夜还未用晚饭。”
怕阿殷不明白,又补充道:“侯爷等着姑娘你一起用晚饭。”阿殷不由一愣,此时已将近戌时,往日里都到宵禁的点了。
沈长堂他等她一起吃晚饭?
言深侧过身,又低声道:“侯爷有点儿生气,姑娘你软声哄几句便好了。”
阿殷感激地对言深点点头,又轻轻地拍了拍姜璇的手,这才与她一道进了船舫里。





小药妻 第59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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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个小童鱼贯而入,船舱里添多了一张食案,还有四五碟色香味俱全的精致佳肴,好多都是姜璇叫不出名头来的。她坐在食案前,显得有些局促。
她的隔壁是阿殷,那位可怕的侯爷坐在主位上,她只要一抬眼就能见到他。
所以,姜璇宁愿与菜肴干瞪眼,也不敢抬起眼皮。
比起姜璇,阿殷此刻内心忐忑极了,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沈长堂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是此时,沈长堂忽然道:“你唤作姜璇?”
被点名的姜璇吓得袖下的手抖了抖,下意识地望向阿殷。
阿殷说:“妹妹是……”
刚开了个口,沈长堂便冷冷地看她一眼,道:“没问你。”
姜璇生怕穆阳候责怪姐姐,连忙道:“回侯爷的话,是……是的。”她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可不远处的穆阳侯实在威仪赫赫,不开口说话时那双眼睛真叫人害怕,一说话又让人心惶惶。
她从未这般近地与永平的贵人相处,心里头早已想了七八种被贵人下令处死的惨状,手又不可抑制地发抖起来。听说永平的私刑多如牛毛,绞杀,马凳,凌迟……还有许多听起来好听却格外残忍的手段。
姜璇这下不仅仅是手抖了,连身子也在抖。
“……都是永平的厨子做的。”
半晌,姜璇一愣,方才她太过害怕,一时间只听清了穆阳侯的后半句。什么厨子?永平?不是私刑?这会穆阳侯又道:“不必拘束。”
姜璇还是懵懵懂懂的,直到身边的阿殷起了筷,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起了筷。刚刚吃下一块糖醋鱼,姜璇整个人为之一振,又不由多吃了几口,心想永平厨子做的吃食果真不同凡响,甜酸的味儿融合得刚刚好,入了口,仍有鱼的鲜甜。
姜璇跟恭城大多的姑娘一样,喜爱甜食,喜爱胭脂水粉,吃到好吃的吃食,便渐渐忘了恐惧,也忘了不远处正坐着一尊随时随地能要了她小命的恶罗刹。
食案上有四五碟菜肴,姜璇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便风卷残云地剩一小半。
她不经意地抬眼,正好看到穆阳侯侧首望着姐姐。
而姐姐满脸通红地垂首,露出绯红的耳尖,捧着一杯茶,小口小口地抿着。姜璇是晓得自家姐姐的,她与寻常姑娘不同,不是随随便便被人盯着便能脸红成这般。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穆阳侯。
大抵是吃了好吃的缘故,姜璇敢打量穆阳侯了。
先前觉得穆阳侯生了张令人害怕的脸,可此刻却觉得穆阳侯也不是那么可怕。他看姐姐的眼神里,她发现了一丝专注。
冷不防的,穆阳侯注意到她的眼神,望了过来。
姜璇正襟危坐。
“吃饱了?”穆阳侯问,声音平淡,却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
姜璇只得七分饱,也只能胡乱点头,道:“回侯爷的话,吃饱了。”她看了看阿殷,她桌案上只动了一小半的吃食,大部分时间顾着脸红了。阿殷也看了看她,姐妹俩到底是心意相通,姜璇很快便明白阿殷的意思。
她道:“侯……侯爷,我还有花灯未放,先……先告辞了……”
这一回穆阳侯没拦她,反而唤了言深进来,道:“带姜氏去放花灯。”微微一顿,又道:“让厨子再做几样糕点,给姜氏带回去。”
姜璇一愣。
言深对她道:“姜姑娘,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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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璇被言深带到一条小舟上,小舟上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船夫以及一个目不能视物唤作翠玉的姑娘。虽然翠玉看不见,也不太善谈,但让姜璇心中轻松了不少。
好歹也有个姑娘陪着。
言深说:“在这里放花灯,能放得最远。”
姜璇连忙应了声。
言深此时笑道:“姜姑娘不必拘谨,也不必害怕,更不用担心你姐姐。我们侯爷心里有你姐姐。”言深显然更懂女孩子的心思,先抛下一句直中姜璇心怀的话后,又开始幽默风趣地讲起许多放花灯的趣事。
姜璇心中警惕渐渐消失,听得极其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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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船舫里,只剩下阿殷与沈长堂两人。
若说先前阿殷还在苦恼上官仕信的求亲,现在的阿殷满心满眼都是沈长堂先前到底听到了多少。姜璇一离开,她便搁下碗筷,站了起来。
沈长堂冷眼看着她。
她一直垂着眼,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到沈长堂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她伸手提起茶盅,给沈长堂的茶杯倒了半杯水,十指捧着茶杯,递到沈长堂面前。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捧着茶杯,十指白皙,格外纤细,指盖有一层盈盈光泽,衬着薄胎白釉茶杯,显得十分好看。
沈长堂盯了半晌,却没接过。
阿殷仍然低着头。
忽然,她稍微抬了眼,正好又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阿殷微微歪了下脑袋,似是想到什么,她搁下茶杯,低声问:“侯爷最近过得可好?”
沈长堂盯着她。
阿殷说:“侯爷可有查出陈豆的行踪?”
沈长堂依然盯着她,就是不开口。
阿殷先前心里的恐惧和害怕突然间就没有了,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沈长堂被她那么骂了一番,也不是特别生气。反而她一服软,他的气就没了。
阿殷似乎摸到了与沈长堂的相处之道。
她轻声道:“侯爷。”
他又望着她。
她微微红了脸,道:“察觉到陈豆出事后,我一直挂念着侯爷。”话音落后,他眼神的冷意登时少了一大半,可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阿殷尚不知沈长堂方才听到了多少,又试探地道:“我与子……”她一顿,又咳了几声,才改口道:“今夜七夕,我与妹妹出来游绥州,上官家的少东家好客热情,特意招待我们俩。”
平日里叫惯了子烨,险些就把上官仕信的表字喊出来了。
她边说边打量沈长堂的表情:“绥州繁华,方才我与妹妹沿着绥江一路走来,见到花灯无数,美不胜收。可惜前阵子一直忙着斗核,都不曾有空闲的时间做花灯。要不然在此佳节放一盏花灯,寄托着美好的心愿,也是一桩美事。”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枚核雕,是她之前为与陆岚斗核做准备时雕出的百花核雕,信口胡诌道:“本想着再次见到侯爷时送给侯爷的,没想到能在今夜七夕见着侯爷,小小心意,还盼侯爷莫要嫌弃阿殷礼轻。”
“明穆。”
阿殷一怔,愣了下。
沈长堂说:“本侯的表字。”微微一顿,又冷着张脸说:“以后不许喊侯爷。”
阿殷随即明了,晓得自己摸对路子了,心中暗喜,乖巧柔顺地喊了声:“明穆。”声音要有多柔便有多柔,要有都轻便有多轻,几乎要把沈长堂的怒气给叫没了。
他唤了小童进来,取来温热的软巾。
待小童离去后,直接将软巾给阿殷,说:“擦干净。”
阿殷问:“擦……什么?”
沈长堂直接握过她的手,软巾包住她的手指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擦了十遍。阿殷本是满头雾水,可见到沈长堂这般举动,心中大惊失色。
上官仕信牵了她的手,沈长堂见到了。
那么……
几乎是她与子烨一出上官家的门,所有事情都落入了沈长堂的眼底,包括子烨的求亲。
阿殷的手微微一抖。
沈长堂握住了她的手指,一分一分地收紧。
“跟我来。”
沈长堂带着阿殷走出船舱,言默过了来,对沈长堂道:“侯爷,都准备妥当了。”沈长堂颔首,阿殷才发现船舫已经停靠在江边,梯板落下,沈长堂直接牵着她下了船舫。
江边一个人也没有,岸边的路静谧且长。
月亮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却总有一部分连在一起。
阿殷瞅得出神,直到沈长堂停下脚步时才回过神来。
她抬眼望去。
江边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盏花灯,形形□□的,应有尽有,整整齐齐地摆在江边,光亮得像是月亮掉了下来。他仍然握着她的手,递给她一盏花灯,让她放进绥江。
一盏接一盏地放。
直到所有花灯都随着流水飘向下游时,沈长堂才慢声道:“永平有个说法,七夕之夜一起放花灯的人会一生一世纠缠不清。殷氏,方才你与我放了三十八盏花灯,”他缓缓抬眼,看着她,“我们有三十八世缠在一起,你无处可逃。”




小药妻 第60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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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懵了。
哪有人这么霸道!说都不说,先斩后奏!直接放了花灯才强制性三十八世纠缠!
她看着已经飘远的花灯,苦了张脸。
……现在想捞也捞不回来了。
沈长堂捏紧她的手,问:“想捞回来?”
她说:“三十八世,以后侯爷想后悔也难了。”
沈长堂皱眉。
阿殷立即改口:“明穆!”
沈长堂这才眉头有所缓解。恰好此时,言深过来了,还抬了一箱子的东西,吭哧吭哧地摆在阿殷面前,说:“启禀侯爷,属下已将姜姑娘送回去了。回来时,见到有一家打烊的摊档,卖的花灯都不错,便顺手买了回来。”
箱子一打开,粗粗一扫,起码已有七八盏。
言深被阿殷瞪了眼,只觉莫名其妙。他家侯爷要讨殷氏欢心,想着她喜欢花灯,才拼命地助他家侯爷一臂之力。岂料买回来,没见着殷氏有多高兴,反而得了个不讨好。
不过言深自是不知今早还对他的绥州放花灯一说嗤之以鼻的沈侯爷,先前对阿殷信口胡诌了一番永平花灯说。
阿殷生怕沈长堂又要放花灯,连忙道:“我有点儿乏了……”
沈长堂道:“吹吹江风便不乏了。”
阿殷被呛了下。
也是此时,江边飘来一条小舟,不大,只能容下两人。沈长堂上了小舟,转过身对阿殷伸出了手。阿殷看着小舟,又看着沈长堂,迟疑了会,才搭上他的手。
沈长堂握紧掌心的五指,将她拉上了小舟。
言深一推,小舟远离了江岸,缓缓地飘向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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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头一回坐小舟,船夫还是堂堂一侯爷,登时觉得压力有点大。
她本想自己撑船的,可刚站起来又重重地坐下。她打小就不会水性,现下小舟一摇一晃的,只觉胸口似有什么狠狠地堵着,叫她难受极了。
她扶着船沿,五指紧握。
沈长堂一回头,便见到一脸苍白的阿殷坐在角落里,五指青筋冒起,似是极其痛苦。
他停下小舟,过来问她:“哪儿不适?”
阿殷张张唇,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张嘴,胸口泛着的恶心便如数冲上来。她硬生生地忍住,捂住嘴巴,扭过了头。沈长堂立马明白,从小舟里的一个小箱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旋开木塞子,倒出指甲大小的薄荷绿膏体,食指沾了一小半,力道均匀地抹在阿殷的太阳穴上。
他极有耐心,足足抹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他坐在她对面,半探了个身体,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伴随着太阳穴上的令人舒服的清凉,缓缓袭来,胸口的那处恶心似乎渐渐消了,只剩满腔的舒适。
她睫毛轻颤,微微一抬,便见到他专注的目光。
没由来的,阿殷耳根子红了点。
本来沈长堂没有注意到的,直到尾指处有热度传出,他才蓦然发现她的耳朵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手指一顿。
胸腔里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想侍疾么?”
“侍疾”二字一出,阿殷耳根上的红爬到了脸上。她先前应承了沈长堂,至今已有大半年,早已无了当初的抗拒,小声地道:“阿殷应承了明穆,断没有反悔的理由。”
沈长堂眸色微暗。
她愿意侍疾是件好事,可听在他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松开手,却和她说:“我教你划船,站过来,当你全神贯注地划船时,便不会晕船。”他径直走到船边,重新拾起船桨。
阿殷闻言,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了沈长堂的身边看他划。
水波一荡,船桨重重地打过水面,小舟也跟着轻晃。
阿殷没站稳,一个踉跄,被沈长堂从身后抱在了怀中。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气息呼到她的耳畔。
声音喑哑。
“抓着船桨。”
姿势有点儿暧昧,不过阿殷没发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站在小舟上,而舟下全是水,她抓紧了船桨,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十指紧紧地扣着。
“……划船不能用蛮力,这般划最是省力。”
阿殷很快掌握了诀窍,当她撑起整条小舟时,渐渐忘却了对水的害怕以及小舟的摇晃。不过一会,小舟便划出了好一段距离。
她扭头一望,说:“呀,到江心了。”
背后的人应了声。
江风迎面拂来,吹乱阿殷的鬓发。她正想伸手去整理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身后的沈长堂已经紧紧地与她贴在一块,她的两只手掌同样被他握在手心里,两个人之间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像是土地上连根生长的树。
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忽然,他松开了一只手。
阿殷正要暗自松一口气时,那只空出的手却抚上她的脸,指尖轻轻地触碰她的脸颊,又轻又温柔,将她的所有乱发拂到了耳后。
他在她耳畔问:“冷么?”
阿殷说:“有点儿。”
他又放下另外一只手,两只手环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还冷么?”
阿殷没想到他问她冷不冷,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当即道:“热。”
岂料他搂得更紧了,说:“可我冷。”过了会,又说:“当年与蛮夷一战,曾有一回被困在水上。当时是冬天,兵士们只能相拥取暖。我硬是扛了下来,如今想起若有你在身边,倒也不用硬扛了。”
阿殷听了,倒是有些恼:“原来我不仅仅要为侯爷侍疾,而且还得给侯爷当火炉。”
沈长堂闻言,轻笑一声,却说:“当年被困沧江,一来是恃才傲物,二来是年少轻狂。当时若有你在,硬冲也要破开敌军阵法。沧江寒夜,又怎舍得让你受这般煎熬?”
她怔了下。
没一会,耳根子又烧了起来。
他说这话时,手指倒是不老实,摩挲着她的腰肢,微微有些痒。她扭过头,想让他别动,未料却碰上他的唇角。那般轻轻的一碰,让阿殷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僵硬的僵,而是像是被电了一下的僵。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背后的沈长堂早已长驱直入,熟练地捕获她唇里的软舌,吸吮舔咬,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时隔两个月的亲吻再度袭来,阿殷羞耻地想否认自己有点想念。
她张开嘴,让他更能深入。
岂料他却停了下来,望着眼眸水润的她,声音低沉沙哑地问:“当真有想念我?”
阿殷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愣得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回。
她确实有想念沈长堂,只不过不是他想象中的想念,她只是看到自己的胸脯时会想起那位侯爷。至于其他时候,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想。
她的怔楞让沈长堂很不满意,张嘴在她的唇瓣就是一咬,冷声道:“从明天起,每天刻一个本侯表字的核雕。”
阿殷睁大眼。
沈长堂问:“不愿意?”
阿殷问:“只刻名字?”
“还有相貌,刻得不好我要罚你。”
阿殷咋舌!
哪有这样的!
他又道:“刻得好有奖励,喜欢上回坐的马车么?我让人给你做一辆。外面朴素不张扬,里面别有乾坤。”
阿殷先前买马车来绥州时,确实打听过穆阳候的马车,只是那车商报出来的价格着实让人退步。阿殷当时便想着算了,如今听沈长堂一提,不由有些心动。
只是……
那样的马车太过贵重,她若收了便总觉得欠了穆阳候东西。
见她犹豫,沈长堂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狠狠地咬她的唇瓣一下,耳提面命地道:“本侯送你东西,不许认为欠了本侯。”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阿殷洗脑道:“你是我的人,收我的东西天经地义。”
阿殷还想挣扎一下,然而挣扎不成功,嘴巴又再次被堵上。
这回吻得有点激烈,两人又在江上,一不小心两人齐齐地掉落在江里。沈长堂迅速把阿殷捞了下来,并取出信号弹,船舫很快驶了过来。
翠兰给阿殷送了几套衣裳过来,都是料子极好的,皆是袄衣袄裙,姜黄,橘红,缃色,樱草,皆是她偏爱的颜色。
翠兰又道:“侯爷让人依照姑娘的尺寸做的。”
阿殷应了声,自个儿换了干净的新衣裳。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又唤翠兰把先前*的衣裳拿过来。
一摸袖袋。
……子烨送她的核雕不见了。




小药妻 第61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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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有点头疼,子烨送她的核雕估摸是掉在江里了,现在她在沈长堂的船舫上,让人去捞一个核雕显然不太可能。她只好暂且作罢,提着裙裾正要离开船舱时,言深走了过来。
“殷姑娘,我送你回去。”
阿殷闻言,略微诧异地抬了眼,问:“侯爷那边来了贵客?是邓公公的人?”
言深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心想这殷氏好生敏锐,不曾与她说一分一毫,她便已洞察,先前若说因陈豆一事有几分敬意,此刻敬意几乎能溢满,语气也发自内心地添了丝恭敬,倒是开始把她当正经主母看待了。
“回姑娘的话,正是宫里的邓公公。如今夜色已深,邓公公此番过来也不知要叨扰多久,便先让属下送姑娘回去。”他微微颔首,带着阿殷往船舱的后方行去。
穆阳侯的这条船舫不小,船头走到船尾也有四五十步的距离。
此时船舫仍在江上,远处灯火连天,犹如一笔轻薄的暖黄。江中弯月倒钩,江光荡漾,一条扁平小舟摇摇晃晃地荡来。船舫搭下一条绳梯,言深想要扶阿殷。
她摇摇首道:“不用劳烦郎君了,我自己来便可。”
说着,径自抓了绳梯,动作虽稍显稚嫩,但也稳稳当当地落在小舟上。言深不由多看阿殷几眼,再次觉得自家侯爷眼光果真妙哉。
以前总觉得殷氏身份太低,永平里不管是侯府还是宫中的那关都不可能过得了。可现下又觉殷氏行事果断,为人聪慧且有勇有谋,倒是能为他家侯爷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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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回到上官府时,时辰不算晚,她提着言深给她的灯笼慢慢地往听荷园走去。
一路回来,阿殷知道了不少事情。
譬如真的陈豆已经死了,又譬如沈长堂来绥州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至于做什么,言深没有讲。许多事情言深没有明说,大多都是阿殷听出了言外之意。
与这些官家的人说话,阿殷摸出了个路子,听话不能听表面,一定得听言外之意。起初她还略有不适,如今来了绥州,接触了陆岚,是愈发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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