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樱
仆役又想,问厨子也是一样的。
“你们侯爷在哪儿?”
仆役一愣,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儿的仆役只有他一个时,登时心情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扫帚一扔,飞快地向阿殷行了礼,道:“侯爷在水榭里。”
鼻子动了动。
是浓郁的茶香,似乎还不止一种?
阿殷道:“多谢。”说着,便往长廊走去。她进来时刚好看到有水榭。永平的贵人果真不缺银子,到哪儿都有宅邸,规格还不小,水榭花园假山荷池配套。绥州的房子比恭城还要贵,能住上这样的宅邸,怕也不是钱说了算。阿殷心中感慨了下,有权势果真好。不过转眼一想,又觉得祸福相依,像穆阳侯这般,还得防着人刺杀,有时候也未必比得上寻常百姓来得自在。
阿殷边走边想,不一会便到了水榭。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穆阳侯的身影。
他穿了件素色的圆领锦袍,负手站在水榭栏杆边,湖风拂来,吹起他的衣袂和乌发,玉树临风不外如是。忽然间,阿殷竟觉此时此刻的他们俩像是寻常的夫妻,她下厨作羹汤,他耐心等吃食。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她刚这么想,他便转过身来,遥遥地看着她,还向她招了招手。
阿殷耳根子像是被烫了下,整个人兀自吓了一跳。
……她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夫妻。
夫与妻。
她甩掉脑袋里的想法,疾步走进水榭。沈长堂看向她手里的食盒,还未开口便已闻到了茶香。他道:“君山银针,成州龙井,碧海雪芽,你烹了茶?”
侯爷的鼻子果真灵。
阿殷道:“不是茶。”她将食盒微微拉开,约摸有半指的距离时,又停下来,轻声道:“我不擅厨艺,只懂得做馒头。”
她终于打开食盒。
食盒里有六个馒头,不是寻常的馒头形状,而是雕刻成穆阳候的模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形神似足了十分。
她又道:“以前只给我妹妹做过,现在还有你。”
……现在还有你。
听起来他像是独一无二的郎君。
言深在水榭外听着,只觉这殷氏真会哄人,做了个寻常的馒头,雕个侯爷的形状,再说一两句好话,便彻底入了侯爷心坎。
瞧瞧侯爷眼里的满足,他都没眼看了。
言深默默地往远走了。
.
沈长堂确实很喜欢阿殷这份谢礼。
千金也难买此刻的心情。
他拿起一个侯爷馒头,仔细瞅了瞅,说:“你已经上手了。”
阿殷看他一眼,说:“天天雕,自然上手。”
沈长堂听出她语气里的埋怨,不由笑道:“不想雕了?”
阿殷眨眨眼:“可以么?”
“不可以。”
阿殷失望地“哦”了声,沈长堂吃了一个,问:“怎么会有茶香?”
阿殷说:“我拿热茶蒸的,茶是你宅邸里的茶,我挑了几样。”她坐下来,又问:“味道如何?”
“嗯?你觉得如何?”
阿殷一愣,道:“不好么?”正要伸手去拿,却被沈长堂握住手腕,他道:“都是我的。”
阿殷看他这么孩子气,不由失笑。
沈长堂合上食盒,又道:“本侯味道如何,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此回,阿殷总算听明白他前面一句的意思,耳根子又红了。
她嗔了他一眼。
落在沈长堂眼中,那是风情万种。
他顺着她的手腕爬下,两人十指扣上,问:“这便是你给我的谢礼?算核学的?”
阿殷一听,问:“明穆不喜欢?”
他勾勾她的手指头,说:“算核学的。”
她道:“明穆好生狡猾,陆岚的是我自己想通的。”末了,倒是有点儿心虚,确实有沈长堂的功劳,不然她也不敢这么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她问:“你还想要什么谢礼?我给你再做一屉馒头?”
他看着她,声音沙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轻轻地抿唇,向四周望了望,收回目光时,猛地闭眼,凑了前去,送了一个轻吻。
她微微后退,睁眼看他。
两人的距离如此近,呼吸分不出彼此。
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又凑了上去。
唇轻轻地咬上,青涩地爬进一条柔软的舌头,他不动,让她慢慢地探索。这与以往的亲吻完全不一样,他的嘴像是成了她的,任由她摸索玩弄。
两人都睁着眼,她的脸颊渐渐爬上一层红晕。
她试探一下,便看他一下。
他的眼神在慢慢变得深邃,直到她探索够后,他才欺身上前,扣住她的脑袋,说:“要这么吻。”
当即,一场带着喘息的风雨席卷两人的唇舌。
她是个好学生。
他是个好先生。
她极快掌握了要领,也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挑拨他的舌,他的齿,他嘴里的每一寸。原来自己占了主动权,亲吻的滋味会变得如此不一样,难怪沈长堂总爱亲她。
她的主动取悦让沈长堂的呼吸彻底变重,他的手背之下是她薄薄的夏衫,只要一拉,他就能看到他梦中的春光。
“我……我透不过气了。”
他吻得用力,阿殷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一看,不由失笑,只好松开了她。
阿殷捂着胸口,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含笑看着,湖外波光粼粼,有彩色的锦鲤游过,真是好风光。
小药妻 第78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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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喘过气来后,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沈长堂的两腿之间,瞧见预想当中的凸起时,她又急急地收回目光。也是此时,沈长堂握住了她的手。
她喊出声:“明穆!”
沈长堂是极喜欢她这般模样的,不像以前,情绪都掩藏在那双平静的双眸后,如今与他是不见外了。
“没让你做什么。”
她想缩回手,他不让,五指扣得更紧:“你别动,就这么让我握着,它很快就消失。”
她抬眼望了下他的脸。
青筋在渐渐冒出。
阿殷叹了口气,只好去侍疾。
一回生两回熟,阿殷已经摸到窍门,知道怎么亲,能让青筋迅速消失。不到半刻钟,沈长堂的脸又恢复如初,小侯爷也不见了。
湖风拂来。
阿殷脸上的余热消了七八分,她低头望着脚,问:“若是易地而处,明穆会如何做?”
她思考的那几日,一直在想,如果穆阳侯换成自己,他会怎么做?会不会像她这般迂回,绕来绕去最后才达成目的?又或许能做得更好,说不定连八日也不需要就能进核学了吧?
直到她成功时,她才微微缓了口气。
虽然花的时间长,但好歹是做到了,不负沈长堂的一番提点。
其实沈长堂的心思,阿殷是察觉到了。她心思向来细腻,又怎会察觉不出沈长堂的改变?不是口头上的改变,而是用心在改变,他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所以她愿意接受。
真心的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她承这份情,吃这个软。
“嗯?想学?”他问。
阿殷问:“可以么?我喊明穆一声先生?”
沈长堂轻声一笑,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勾勒出她的耳廓。她的耳朵怕痒,每回一碰就红得跟充了血一样,他捏着她的小耳垂,道:“你在床榻上喊我一声先生,倒是有几分情趣。”
此话一出,那小耳垂如他所料那般,红得更是彻底。
他看得目不转睛。
她恼了,伸手排开他的手指,又被他反握在掌心。
他淡道:“易地而处,他们不会有动手的机会。”
阿殷先是一怔,随后醍醐灌顶!
走一步不仅要想后面几步,走之前便要观察周围的人,揣摩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做法,最后先下手为强!
如此,他们便无动手的机会。
她眼力尚不到这般境界,果然路途漫漫。
但此时的阿殷却觉脑袋破了个口子,像是领悟了什么,有源源不断的光往脑袋里灌入,填得她整个身体都亮堂堂的,仿佛随便拿根针来戳一戳,能照亮整个山头。
不过到底是萤火之辉,不及沈长堂那般能亮瞎眼的日光。
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若遇着不懂的地方,让你的暗桩给你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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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离去时,是心满意足的。
她得了沈长堂的承诺。
不管最后沈长堂会不会食言,此刻她是拥有了一个好先生。在耍手段方面,她认识的人里没有能比得上沈长堂的。她想学,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她一定要能依附自己,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她的妹妹。
若是可以,她确实更宁愿完全沉迷在核雕的世界里,可是不能。这个世间哪里会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她不愿将就,她要征服它!
范好核毕恭毕敬地将阿殷迎上了马车。
“姑娘,可是要回上官家?”
阿殷道:“先去西市。”
范好核应了声,与虎眼驭车前往西市。阿殷去西市自然不是办什么正事,不过却也是很要紧的事情,阿璇对上回食肆里用的芙蓉蛋念念不忘,她在核学里忙乎的那几日,夜里归去时,都能听到阿璇在琢磨芙蓉蛋要怎么做,甚至有一天晚上,她还做了个梦,喊了四五遍芙蓉蛋的名字,差点没把归来的她吓着。
现在时辰尚早,正好能打包回去给阿璇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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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下了马车,进食肆里要了个角落的位置,并让小二打包几份芙蓉蛋和几个小菜。她想出侯爷馒头这个主意,也得多谢林荷。思及此,阿殷又唤来小二,打算叫多几个菜一并带回去,横竖林荷和她住同个院落,吃饭也方便。
不过这回来的却是食肆的掌柜。
掌柜笑眯眯地问:“姑娘还想点什么?今早姑娘在摊档前见义勇为,我敬你一分。今日你点的吃食,给你一个折扣。”
阿殷闻言,打量了掌柜一番,看出是他的好意后,才笑着答谢,并搭了几句话。
与食肆掌柜搭话,最好的自然是称赞他们食肆的吃食。
阿殷发自内心地赞叹了食肆里的芙蓉蛋。
掌柜笑道:“芙蓉蛋乃我们食肆里的一绝,今个儿中午,也是这个位置,有个姑娘喊了十份芙蓉蛋,吃得扶着墙出去的。”
两人笑谈一番,掌柜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一会,菜上齐了。
阿殷拎着食盒回了上官家,她先去对面厢房把吃食给林荷送了一份,再回自己住的厢房。她推开门,笑说:“阿璇,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岂料并没有人应答。
阿殷不由一愣,往常这个时候,阿璇大多都是在厢房里的,要么绣帕子,要么在折腾食谱。今日倒是奇了,人影也不见半个。
阿殷搁下食盒,出去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阿璇的身影。
她问了守门的护院。护院说阿璇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眼见天色将黑,阿殷不由有些着急。上官仕信闻讯而来,道:“你别着急,我已让人出去寻找姜姑娘。”
阿殷如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比上回濒临死亡还要紧张着急。
她来回踱步,忽道:“不,我也出去找找。”
上官仕信看了眼天色,道:“我陪你去。”
阿殷直奔西市。
今日需要宵禁,阿殷与上官仕信赶到西市时,天色已然全黑,西市里的许多摊档商铺都开始收拾东西了,几乎没有几个过往的行人。
阿殷去了之前的食肆。
掌柜见到阿殷,喜上眉梢地道:“殷姑娘可是来买芙蓉蛋的?我们这儿的客官有不少早上买了,下午又来买。芙蓉蛋还在锅里蒸着呢,殷姑娘您要的话,小二马上能给你端出来,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带走?”
阿殷问他:“今日你说来你食肆里叫了十碗芙蓉蛋的姑娘可是长这个模样?”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核雕。
之前她雕刻穆阳侯的核雕时,阿璇觉得有趣,她自己对着镜子雕刻自己。雕了好几日,最后却不太像。刚好昨天宴席结束,阿殷挑灯修了修,把阿璇平日里的神韵雕了出来。
只是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掌柜一瞧,道:“对,正是这个姑娘。”
上官仕信问:“她之后去了哪儿?”
掌柜说:“我倒是没注意,阿安,过来!”没一会,一个少年郎搭着一块白粗布麻利地溜了过来,“掌柜,我擦过这里了!”
掌柜敲了下他的脑门。
“有没有看到这个姑娘?你今天偷偷看了这个姑娘好几眼了吧。”
少年郎被戳穿,粗着嗓子道:“她……她上了一辆马车,出城了。”
此话一出,阿殷背脊冒出冷汗。
她与上官仕信道:“阿璇不会随便上别人的马车,即便真上了,这个时候她也会让人告诉我她的行踪,绝不会无声无息的。”
上官仕信本想劝说她莫要慌张,可见她越说越是冷静,又打住了。
她冷静地分析:“不可能是我的家人,若真有什么事他们会先让仆役来给我送信。是陆岚!一定是她!”她望向上官仕信,还未开口,他已明了。
“我回去清点人手,带人出城找姜姑娘。江满,立即前往李太守那儿,求一面宵禁特许令牌。”
江满应了声。
阿殷张张嘴。
上官仕信又对阿殷道:“先前过来时,我已让人通知你的几个仆役,想来差不多该到了。你若有何吩咐,直接让他们去做,莫要单独行动。若真是陆岚带走了姜姑娘,她的目标也只会是你。”
上官仕信与江满离去时,范好核与虎眼虎拳果真到了。
三人急急忙忙地出现。
阿殷登时吩咐范好核,让他去通知宅院对面的暗桩。穆阳侯的暗桩铁定不止一个,人多说不定也有注意到阿璇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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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两人匆匆骑上了马。
江满说:“少东家,你这是把机会让给穆阳侯,还这么贴心怕她落单了。”
上官仕信说:“姜姑娘不见一事,怕是不仅仅是陆岚与阿殷之间的私仇,我们上官家未必处理得了,让他出面,事情解决得也快,就怕拖得久了,横生变故。姜姑娘是她的阿妹,若出什么事,她头一个崩溃。这个风险,我冒不起。”
小药妻 第79章 小药妻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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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仕信带着人马赶回食肆时,见到了阿殷身边多了一位白面郎君。
范好核与虎眼虎拳,他都见过,知道是阿殷的仆役,唯独这位白面郎君有些面生。但很快的,上官仕信便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位白面郎君的,是穆阳候身边的人。
似乎是唤作言深?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往前迈了两步便道:“令牌已得,你可有什么线索?”
他问的是阿殷。
言深瞄了眼上官仕信,眼神再往后一转,心里突突地跳了下。难怪侯爷非得要让他亲自过来,瞧瞧这阵仗,几乎有上官家的一半人手了吧?这位少东家撬起墙角来也是卖力。
阿殷道:“问了守门的侍卫,确实有陆岚出城的记录。”
她边往外走边道:“城门记载的时辰是申时,距离现在恰好一个时辰。陆岚不会走远,她带走阿璇的目的也只可能是为了威胁我,所以她一定不会走远。”
她停在马车前。
“麻烦子烨沿途搜寻,陆岚敢带走阿璇,肯定找了帮手,极有可能藏在山里。”
上官仕信道了声“好”,旋即带人离开绥州城。
食肆外,只剩阿殷的人与言深。
虎眼与虎拳都坐在马车的驭夫位置上,等着阿殷的下一步吩咐。
言深问她:“你不跟着过去?”
阿殷道:“我想第一时候救出妹妹,但我不会骑马,跟着过去只会拖慢搜寻的速度。绥州外有两座大山,一座是大屿山,一座是望江山,陆岚带着我妹妹定躲在其中一座山上。子烨带足了人马,如今差的是时间。”
她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言深只觉这姑娘冷静得可怕,若是换做寻常的姑娘,此时此刻怕是着急得哭红了眼,不知所措地求着别人找她妹妹吧?可她不是,夜正黑,今夜乌云浓厚,几乎没有月色,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一对溪水洗过的黑曜石。
她忽然看向他:“明穆让你过来,你能为我做什么?”
此话令言深有点窘迫。
殷姑娘的妹妹在绥州城里被带走了,现在不知去处,能做的也是只有找人。
然而他一过来,她就把绥州地形给打听清楚了,还迅速分析了当前情况,连找人的差事也让上官家的人做了,留下他来却是无用武之地。
他轻咳一声,道:“你想做什么?”
阿殷的眼瞳乌黑如夜。
“抓人,你敢吗?”
言深一怔:“抓谁?”
阿殷说:“邓忠。”
言深愣住了。
她微微侧首,虎眼立即掀开了车帘,让阿殷坐了进去。半遮半掩的车帘里,她的模样若隐若现,声音却清晰地传到言深的耳中。
“陆岚的母亲尚在永平,陆岚是个谨慎的人,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胆敢在这种时候带走我的妹妹,背后绝对有人指使。此人除了她的干爹邓忠,不会有其他人。我不知道邓忠为何要为难我,我只知谁伤了我妹妹,我要跟他拼命,即便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果真有胆识。
言深敛了眉。
阿殷又问他:“你敢吗?”
言深道:“侯爷遣了我给姑娘差遣,姑娘说一我不敢说二。邓忠身边高手如林,我不敢担保我一定能为姑娘抓来,但我能一试。今夜上官家怕是不会宁静,还请殷姑娘在此等候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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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姜璇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被五花大绑在一颗粗壮的树上。果然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呛到,出个门也被掳走。她瞪着火堆旁的陆岚,恨不得吐她一脸唾沫。
山风穿林,呼呼地响。
入了夜,山里冷得像是寒夜,姜璇今日只着了薄薄的夏衫,此时冷得直发抖。
陆岚忽然侧首看她,不屑地轻哼一声。
她拿刀子割着烤得流油的山鸡,分成三份,将其中两份送给离得稍远一些的男人,嘴里笑吟吟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好一会才回来火堆旁,把剩下的一份送入嘴里,骨头咬得嘎嘣脆。
陆岚吃饱喝足,睨着她。
“你以为殷氏会来救你吗?别做梦了!你姐姐就是个狐媚子,勾得上官仕信魂都没有了。她能上位,你真以为靠的是核雕?她跟我没有区别,若真说区别,大概是她使得手段高明一点罢了。我可是见过你姐姐与上官仕信如何相处的,知音?呸,我才不信。天底下没有男人和女人能当知音的。说不定在看不到的地方,你姐姐在床上变着法子取悦上官仕信。”
污言秽语!
姜璇目眦尽裂,身上的麻绳都抖动了下,可惜到底是个小姑娘,力气太小,连片叶子也没抖落。
陆岚笑了。
“你以为你姐姐真的对你好么?真要对你好,就该把你也带进核学。你现在留在上官家,一点儿也不像她妹妹,更像她的侍婢。”
她伸手弄走姜璇嘴里的破布。
姜璇是个急性子,登时破口大骂。
“你才是狐媚子!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姐!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连她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你是永平过来的又如何?心这么黑,比秦楼楚馆里的姑娘还要卑贱!人家还是讨好男人,你是讨好太监!”
“啪”的一声,姜璇的左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陆岚在永平的后宅里待过几年,知道怎么扇人巴掌是最疼的。
果不其然,姜璇的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
远处的男人走了过来,皱眉看着陆岚。
“闹什么!”
陆岚面色一变,柔柔弱弱地道:“她……她出言不逊,我一时没忍住。”
年轻姑娘的身躯软软地倚靠在男人的臂膀上,男人本是要说什么的,温香软玉一袭来,都忘得一干二净,伸手在她臀部一拧,占足了便宜才松开她。
陆岚忍辱负重,一回头,看到姜璇满脸嘲讽。
她现在恨极了阿殷。
她到底哪里好了,现在她妹妹死到临头还口头护着她!
她往破布用力踩了几脚,用重新塞回姜璇的口中。
她来绥州后,因为斗核的缘故才认得这两个男人,当时仗着身份,他们还毕恭毕敬。陆岚暗自咬牙,等今夜一过,她定要剁碎他的手。
她又看看远处的两个男人,慢慢地从袖袋里摸出一根银针。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姐姐得罪了邓忠。”
银针刺入姜璇的手臂,疼得她冷汗尽出。
银针又缓缓抽出,又随意地刺入手臂的另一处。接连几次,陆岚看着姜璇痛不欲生的脸,心里才稍微痛快了些,她拭去银针上的血,又道:“不过你倒是好运,遇上贵人了,若不然今夜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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