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了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北
昏黄路灯下,傅承修看见她纤瘦单薄的背影,眸色越来越沉。
……
唐煜最近水深火热,虚假的希望比绝望更致命,傅子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路念笙人在加州的这个结论,现在紧抓加州不放,对路氏的碾压也在加剧,不仅如此,最近气场越发冷。
唐煜跟着傅子遇时间不到两年,听闻d.s.内部人说,傅子遇以前其实不是这样冷酷,可现在,每天阴沉极了,连带着他身边的气压都变低,叫周遭的人都觉得压抑的难以喘息。
唐煜提心吊胆地去做汇报,第三次,告诉傅子遇加州目前搜索无果。
韩烈在傅子遇办公室内一侧的沙发上翻手中一份文件,闻言抬了头,眉心紧拧。
傅子遇听完,面色微微带着些疲惫,简短道:“继续找。”
唐煜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毕竟和傅子遇说可能找不到这种话也是白费口舌。
唐煜离开之后,韩烈扭头看了傅子遇一眼,“还真找到加州去了?”
傅子遇低头,手按着眉心,没有应。
周围的人看他,就像是看一个疯子,他也早都认了。
疯子就疯子吧,只要能够找到路念笙,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韩烈合了文件,“我听说你又斩断一家银行和路氏的合作。”
傅子遇忍不住出声,“要是说教你就算了吧,我身边不差泼冷水的。”
韩烈皱了皱眉,“行,你要找可以继续找,但是你要是继续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是事情带到工作里,在商场上继续这样不给人留后路,迟早傅老爷子会看你不顺眼的,傅少,我是觉得不值得,你对路念笙用情再深,也要权衡一下,为了一个可能根本不会回来的人失去一切,值得吗?到最后你真的可能会一无所有,而她依然不会回来。”
韩烈这次也学聪明了,只说路念笙“不回来”,而决口不说她死了。
傅子遇默了几秒,“值不值得,我无路可走,这两年我总做噩梦,梦见她在海水里面挣扎,韩烈,你不会懂,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办法回到正轨了,找不到念笙,我这辈子都完了,要什么都没用。”
韩烈摇摇头,叹了口气。
傅子遇转了话锋,“和路氏断了往来的银行都是陆行长手下的,还算比较熟,你不必担心,我没打算让路氏真的完蛋,必要的情况下,还能让路氏这一部分资金回笼,今晚陆行长叫我去暮色山庄,你去吗?”
韩烈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最喜欢花天酒地,各种声色场,兴奋起来,“暮色山庄,你答应去?那不是赌场吗?我以为你没兴趣。”
“是没兴趣,”傅子遇身子往后靠了椅背,“可人在这场子里,偶尔也得应酬,你那么喜欢玩,去了也好,省的我还要挖空心思想说什么应付那些人。”
韩烈挺利索:“成,我和你一起去。”
……
傅子遇以前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现在更不喜欢了,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想的是路念笙,人来人往红男绿女的声色场里面,他却因为无法融入而更觉得孤独,依然在想路念笙。
想着想着也会想起,她已经不在了。
暮色山庄坐落于近郊的海边,是l市最大的赌场,是赌徒们的天堂和地狱,一朝一夕可以制造一个富翁,同样可以让富翁破产,高端的服务和环境也过滤了消费人群,傅子遇不好赌,甚少来这种地方,倒是韩烈挺熟悉场子,带着他,熟门熟路找到陆昊文所在的那个厅。
陆昊文还在热身阶段,玩的是blackjack,一桌坐了五个人,外面一圈人围着看,傅子遇只看到外面人群,有些懒得往进走,而韩烈进去扫了一圈,一愣。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
没有错,五个人中,除了陆昊文之外,还有个令他万万想不到的人——
路念笙正坐在那里翻牌。
她没有看到他,只是蹙眉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牌,似乎在揣摩什么。
韩烈傻眼片刻,离开人群去找傅子遇,而傅子遇已经站了很远,在大厅窗口看着窗外。
若不是陆昊文喜欢这鬼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呆。
韩烈忍不住激动,凑过来,“傅少,我见着个人。”
傅子遇眉心微微一皱,“我没兴趣,陆行长这一局什么时候结束?”
韩烈说:“我觉得你应该过去看看。”
傅子遇一脸不耐烦,“都说了我没兴趣,等这一局结束打个招呼,你陪陆行长玩两局就算交代任务。”
韩烈面色顿了顿,突然笑。
“你傻笑什么?”
韩烈说,“你不去看你肯定会后悔。”
这两年傅子遇怎么找路念笙的,韩烈都看在眼里,这会儿近在咫尺,在一个大厅里,中间仅仅隔了围观赌局的一些旁人,距离以米计量,而傅子遇却这样一副高冷姿态,他心下觉得好笑,恶趣味作祟,又不太想直接说出来。
傅子遇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实在不想凑热闹,“你少故弄玄虚,你看到谁?”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韩烈笑的欠嗖嗖,“你自己去看,我保证你去了不吃亏,去了不上当!成天隐居一样和人保持距离,你迟早要发霉!”
傅子遇心里很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韩烈这么故弄玄虚还是勾起他一点好奇心,他转身朝着人群里走去。
站定在桌前,他放眼扫过去,视线掠过陆昊文,停在了陆昊文旁边那个人身上。
那一瞬,脑海空白,心跳漏掉一拍。
周围有人说话,发什么牌,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也看不到了,视线紧紧凝在路念笙的脸上,目光再也挪不开,屏息凝神,恍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婚了了 第148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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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傅子遇不是没有幻想过与路念笙再见的情景,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形。
富丽堂皇的赌场大厅,牌桌边,她打出一张牌,陆昊文笑着调侃什么,她也侧过脸对陆昊文笑。
她画了淡妆,眉眼精致,身上着一件与她从前穿衣风格迥异的红裙,侧过脸,也对陆昊文笑,笑意是内敛的恬淡的,一双波光潋滟的眸摄人心魄。
这一局五个人,她在牌桌边就是一道风景线,不仅仅他挪不开眼,就连周围也已经有几个男人视线若有若无凝着她,她甚至无需刻意卖弄风情,那张脸已经足够勾人心魄,从前她不打扮,如今一打扮就令人惊艳。
韩烈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看不出吧?变化挺大……”
他无意识攥紧了拳头。
何止是变化大?
明明有路念笙的脸,但却又令他觉得陌生,十分陌生。
路念笙不会有这样的笑,包括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都截然不同,若不是这一张脸,他根本认不出。
她就这么在他眼前,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那笑容前所未有,他都不曾见过,短短数十秒而已,万般思绪在脑海里,胡乱纠缠——
是生气,气她明明活的好好的,不声不响,让他沉浸在痛苦和担忧中,心漂浮不定,整整漫长的两年。
气她现在变成这样,赌场里,在男人堆中魅惑别的男人。
然而更多,是那种夹杂着心痛的欣喜,多矛盾,视线都变得朦胧,手将自己掌心都掐的生疼,要证明这不是个梦。
路念笙根本不曾留意他,她甚至不抬头,她注意力很明显,除了看手中的牌,就是和陆昊文间或笑谈几句这牌局。
似乎手中牌也并不是很好,她每每看牌就蹙眉。
傅子遇这么呆愣愣看了好几分钟,在心底沉了口气,侧身要往过去走,韩烈抬手拦了一把,压低声音,“你就这么直接过去?”
他拧眉抬头,“不然呢?”
看着她和陆昊文说话的样子,他心底有恼意,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他忍不了。
但其实,没人知道,韩烈也不会清楚,他也怕。
两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在绑匪的车里,而他在外面,迟迟没能说出一句放了她,她该有多难过伤心?因他,她坠入深海险些丧命,孩子下落他连想也不敢想,她一定恨极了他,不然不会这样躲避他,让他连找都找不到。
可再怕,他也必须去见她。
韩烈皱眉头,“牌局到一半,打断没礼貌,陆行长多少算你客户,你等结束再过去吧……”
顿了顿,睇他一眼,看清他眼底的急迫,又说:“你现在应该先冷静,两年前发生那种事,你过去打算说什么话?”
他愣了愣。
他根本过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心心念念整整两年的人,如今在眼前,他急不可耐。
韩烈叹口气,又瞟了一眼路念笙的方向。
“你看她今天打扮成这样……你让陆行长断了瑞通的资金,她这明显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傅子遇心口一紧,话说的像是在安慰自己,“陆行长也不是普通好色男人,她这招不会有效。”
陆昊文这个人是惠恒银行两年前调到l市分行的,在业内也算是有些特别。
生得一副好皮相,眉目如同刀刻,年近四十,脸上没太多岁月痕迹,反倒是多了些年轻人没有的沉稳韵味,关键是,这年纪了,至今未婚,独身一人,却有个儿子。
谁也不知道这儿子是哪里来的,因着陆昊文地位显赫家境殷实,人又长的养眼,不少女人青睐,一心要给陆昊文儿子做母亲,陆昊文倒也好说话,什么都听儿子的,可这儿子又生的刁钻,见哪个女人都不顺眼,反倒是将陆昊文的桃花运扫了个光。
时间一长,乱七八糟的传闻层出不群,陆昊文睁只眼闭只眼,不做理会,倒是潇洒得很,除了一个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儿子之外,也就好在暮色山庄打牌这一口,久而久之,就连桃色绯闻也没多少了。
所以傅子遇觉得,路念笙若试图用美色优势去和陆昊文谈合作,也不算什么聪明招数。
他想告诉她,如果她想,其实她只需和他一句话,瑞通的危机都能化解。
韩烈早就看透傅子遇所想,扯了扯唇角,“对,陆行长是跟那些乱七八糟男人不一样,可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路念笙这八成是先套近乎,只为搭话,而且还想到来暮色山庄,说明已经知道陆行长情况,有备而来,人都坐陆行长身边了,你难道想不到她为什么而来?你现在过去打断牌局,只会引得她反感,陆行长也不高兴,人人对你有意见。”
傅子遇眼底隐隐透出一点躁意,“这一局还有多久?”
韩烈扫一眼几个人手中的牌,“谁知道呢,可长可短,看这些人怎么打。”
接下来的时间,傅子遇过的可谓煎熬。
其实不过就是短短的十多分钟而已,但他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等到几个人手里牌空,路念笙无奈地摊手,苦笑一声,“陆行长,要不要对我这新手这么狠?”
陆昊文眼底有笑意,“你打的也不赖,不像新手。”
路念笙以前做混混的时候也玩赌,不过都是小赌,blackjack这种她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听傅承修说陆昊文喜欢,专门在家研究半天,可到底水平有限,一上桌就见分晓,她其实也并没有指望赢,不过是来套个近乎,然而从牌局就能看出些端倪,陆昊文跟女人打牌丝毫不放水,招招咬的紧,又很稳,大约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她定了定神,刚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低沉男音传过来。
“念笙。”
她有一瞬恍惚,这声音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缓缓抬头,她看到傅子遇的脸。
陆昊文扭头看了一眼,“傅总,来的挺早。”
傅子遇这会儿其实已经无心应付陆昊文,但还是笑了下,“陆行长,我来有一阵子,怕扫了你的兴致,刚才这一局倒是精彩。”
陆昊文眯眼笑了下,“傅总不来一局?”
“不了,”傅子遇耐着性子笑,视线指指路念笙,“我找她有事。”
陆昊文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个来回,“你们认识?”
路念笙攥了一掌的虚汗,见到傅子遇,不过短短几秒而已,前尘往事潮水一样,一股脑涌上来,像当初那冰冷海水,令她呼吸都变得困难,面色发白。
她努力维持镇定,也不看傅子遇,对着陆昊文笑了一下,努力转移话题,“陆行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她还没忘记今晚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能因为见了傅子遇就忘记初衷,她不想无功而返。
傅子遇看穿她所想,倒是积极提议,“陆行长,不如我们去雅间坐一会儿吧,韩烈也来了,我们凑个小桌,blackjack照样可以开局。”
陆昊文略一沉吟,倒也爽快,“既然傅总话都说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走吧。”
路念笙眉心微微皱一下。
之前傅承修就说过,陆昊文这个人并不好约,方才赌局中她也已经看出陆昊文不好说话,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她和陆昊文就连这个小小的说话机会,都是傅子遇插手她才得来的。
陆昊文和周围几个人打过招呼,便起身在前,韩烈十分有眼色,忙不迭叫了服务生过来带路,好给傅子遇和路念笙腾出空间来。
路念笙方一站起,抬头便见傅子遇凝着她双眼,眸色复杂到极点,她看不懂。
他喉头发哽,低而哑,又珍而重之唤出那个心里念过千百遍的名字来:“……念笙……”
她默了几秒,紧紧攥着的拳头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突然的,笑了一下,“傅总,好久不见。”
“傅总”两个字,宛如锥子刺的他心口痛。
韩烈恰好回头,见那两人气氛微妙,及时先喊了一声,“路念笙,你叫傅少别磨蹭,也快点!”
收回视线来,脚步不停,陆昊文闻言似乎是想了几秒,问了句:“你们都认识她?”
“陆行长,你前年才调到l市来所以不大清楚,”韩烈解释,“她是路氏的千金,路念笙。”
陆昊文的确不太清楚,只是眉头皱起,脚步微顿,“傅总不是才叫我帮忙,断了路氏旗下瑞通财路?她居然找到这里来?”
陆昊文面露不悦,方才一局他其实对路念笙印象还好,然而但凡是人,没哪个喜欢别人带着企图接近自己,还这样大费周章,找到赌场来。
韩烈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这样草率介绍路念笙,跟着停步,摸摸头,“陆行长,兴许是碰巧呢。”
陆昊文冷笑了一声,又迈步,“走吧,看她等下要说什么。”
韩烈感觉自己搞糟了,拍拍自己脑门。
身后几步外,路念笙才要走,却被傅子遇拦了去路,他嗓音干涩,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法,嘴拙道:“念笙……我们谈谈。”
此婚了了 第149章 我对你,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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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念笙眼见陆昊文和韩烈已经消失在楼道拐角,心里不自觉就有点着急,拧眉瞥了一眼傅子遇,“傅总,我还有事,麻烦让开。”
傅子遇皱眉打量她一眼,站近了看的更清楚,她身上这件红裙颇为修身,也很短,他心底火气更盛,“我知道你找陆行长是为什么,他那个人没有那么好说话,第一次见面,没有人引荐,你觉得他会愿意在赌场这种地方和你谈生意?”
路念笙怔住,过了几秒,单薄的身子微微往后靠,拉开与傅子遇之间的距离,笑的不无嘲讽,“也是,今天有你在,我怕是想说话也说不上,谁让傅总本事大呢。”
那戏谑语气听得傅子遇眉头皱的更紧,“念笙,我知道你气,瑞通的事情我保证会解决,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我有话和你说。”
路念笙看着他说:“陆行长在等。”
“有韩烈在,你不用管。”他语气有些着急了,一把拉住她手腕,就把人往出带。
她也来了火气,一把挥开。
动作很大,引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路念笙咬咬唇,声音大了一点,也更沉,“麻烦傅总自重!”
这下子,不明就里的人都纷纷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傅子遇,傅子遇一时陷入尴尬境地,有些傻眼。
他万万没想到路念笙会用这招!
而她趁着他愣住的空儿侧身,风一样从他身侧过去,擦肩而过居然还挑眉笑了一下。
见到他吃瘪也是好的,她心里有些恶毒地想着,走了才几步笑容又淡了。
这算什么?
她要的才不是这种微弱的报复,纵然两年时间过去了,她不能忘记当初那个孩子,那个还未曾看清这世界就被剥夺了生命的孩子,她攥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往陆昊文和韩烈方才走的方向去。
今晚出师不利,遇到傅子遇,但是她想,她多少要先和陆昊文说上话,哪怕只是简单自我介绍也好,日后说不定还会有机会。
傅子遇愣了几秒,表情十分无奈,可看着路念笙背影,又沉了心,告诉自己,变是变了,总归她还好好活着,这已经是老天恩赐。
他快步循着她身影去,落下周围一片唏嘘声。
赌场雅间形同会所包厢,不同的是各种品类的牌都齐全,她进去的时候就见韩烈不住冲她使眼色,她看不懂,也懒得看了,韩烈是傅子遇朋友,她向来没什么好感,然而一扭头,却见陆昊文脸色也不大好。
她张口,没来得及说话,陆昊文就说:“原来你是路家的千金。”
她一顿。
视线扫过韩烈一眼,这才明白一点韩烈那眼色什么意思,到是省了她做自我介绍,但是很明显,陆昊文并不欢迎她。
陆昊文垂眸,神色带一点躁,“专门找到这里来?”
一句话,已经概括她所有动机,她面色微微发白。
做业务这一行,毕竟她接触也是刚开始,脸皮没有锻炼出来,但是她知道,为了瑞通,她必须忍,哪怕陆昊文给她再多难堪,她也要坚持。
“陆行长,既然你看穿,我也不装模作样了,”她咬咬牙,心一横,“我们瑞通小公司,之前和贵行合作没有出过任何问题,突然撤资,是对瑞通有什么意见?”
大约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而且沉得住气,陆昊文眸子微微眯起,欲开口,只见傅子遇已经走进来,他微微挑眉,“傅总,我看今天这牌是没法打了。”
傅子遇站在路念笙旁边,斟酌几秒,最后对陆昊文说:“陆行长,瑞通的事,算了吧。”
陆昊文一愣,继而神色犹疑看着傅子遇,“不是你说……”
“我改变主意,陆行长就算看我面子,帮个忙吧。”
傅子遇说话都在心里琢磨过,陆昊文之所以肯帮他忙,都是因为d.s.和惠恒银行的长期固定合作,但再怎么说,陆昊文年龄地位都放在那里,他自己突然生了变故,因而话也说得委婉一些。
陆昊文目光在傅子遇和路念笙之间打了个来回,若有所思。
路念笙蹙眉,脸色难看极了。
她是不屑于傅子遇来帮忙的,之前要不是因为他,瑞通也不会面对这种窘迫处境,现在在这里装腔作势,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若是换成从前,她大概早就会转身走,不领这个人情,可她一想到路家二老,想到瑞通那上千的员工,忍了口气,努力敛了表情,对陆昊文道:“陆行长不喜欢我这种谈业务的方式,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到贵行去以业务员身份和你见面,但是我希望我们彼此在合作的时候不要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插入,瑞通和惠恒合作也不是一两年了,我相信我们给的续约条件对惠恒也有好处。”
一席话不动声色的就把傅子遇给骂进去了,“乱七八糟的人”这几个字让陆昊文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一看傅子遇,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大概也猜出一些端倪,他略一沉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卖傅子遇个面子,便问傅子遇,“傅总意思呢?”
傅子遇面色有些颓,毕竟路念笙刚刚那话针对性太过明显,但他还是点了头,“就照念笙意思吧,如果续约条件好,对惠恒有好处,我觉得陆行长当然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陆昊文笑了笑,“那我明天等路小姐来。”
路念笙从雅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脚步飞快。
她来的目的就是让陆昊文愿意和她谈,现在目的达到,便一秒也不想多停留在这地方,一想到后面还跟着个傅子遇,逃难似的头也不回。
然而傅子遇打定了主意不放人,一路追到停车场,叫不住人,索性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她的手。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高跟鞋的脚步声一顿,路念笙回头,那一瞬她有一种冲动——
看着傅子遇这张俊颜,她恨不得狠狠给他几个耳光。
但她依然忍了,她低头看一眼他抓住她的手,“傅总,请放尊重一点。”
“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很难?”
傅子遇也有些失去耐心,男人大抵都如此,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没有太多耐心,这一瞬分明本性暴露,眉心纠结的模样显然很焦躁,“我知道你生气,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原本心中那些见她的温暖悸动已经在淡化,他受不了她这样冷漠,一口一个“傅总”。
路念笙愣住了,足足几秒,抬头对上他双眼。
“生气?”她反问,“你觉得,我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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