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焱舌卡甫
说到这刀,也有些来头,朱常淞最开始采购的好东西之一,标准的锰钢打造,直刀斜口能劈能刺。在交了三次近两万刀学费后,最近几批产品硬度、韧性都很完美。
扯远来!等到朱常淞登上商船,船上的人已经被控制,全被帮着丢在甲板的一角。
朱常淞在甲板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尚可喜上前到“公子,我们登船后他们并没有反抗。现在所有人就在这里了。”
这是在为这群人说好话的意思正寻思着,朱庭赞压来了管事的。
“英雄,我家老爷是山西范家。要钱好说,要钱好说。”管事的见朱庭赞一行穿着稀奇古怪(海军迷彩服),未着铁甲以为是遇上了海盗,自觉报上主子名号,交出财物。态度是很好滴。
“介休范家范永斗老爷的船”野猪皮的“御用皇商”,朱常淞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个金光圈,没错就是熠熠生辉的主角光环。悄悄做了个手势让朱庭赞和尚可喜展开搜查。
管事的一听,燃起了希望“正是正是,我家家主正是范永斗老爷。大爷您认识”
朱常淞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英雄,这船从关外运了些不值钱的皮毛,您要是喜欢拿去就是,我家老爷说了要多结交天下英豪。”
管事的是个人才,朱常淞仔细观察了一番此人。三十左右,像个师爷,被刀架着居然没有明显慌乱。
“范老爷的生意不是都走陆路么”
管事的心中一惊,毕竟范永斗才刚迁至张家口,刚开始做“进出口贸易”,还没成为大晋商威名远播。而眼前这位爷似乎很熟悉,恭敬的答道“路上流寇太多,老爷派我等来探探海路。这一趟银两花了个精光,仅收得些皮毛和些许山货。”
说两次了,你这个傻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朱常淞越来越觉得自己抓到了大鱼。
“是嘛范老爷真是不易。”朱常淞叹道,并且友好的给管事的松了绑。
管事见此动作,心中大石落地,这家伙不过tmd的一个小海盗。嘴上依旧恭敬的答道“回英雄,这年月辽东兵荒马乱的,赚钱不易啊。哦!该孝敬您的一定少不了。”
朱常淞呵呵一笑,因为朱庭赞已经从船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人。
顺着朱常淞的目光,管事的也见到了,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一晃而过。
朱庭赞拎着人上前道“少爷,船底找到这家伙。晕船晕的厉害,吐了自己一身也不清理,臭死了。”
朱常淞上前抬起那人的头,不想帽子落了下来,野猪皮的鼠尾辫露了出来。
转头看看那管事的,见他故作镇定,眼睛不时的瞟向这边“管事的,怎么你仓底还有人”
“英雄,小的可不知晓。我猜定是后金的包衣奴才,逃出来的。”
“是嘛看这条猪尾巴我成色,你说他是包衣”朱常淞抓着那恶心、油亮的小辫子道。
管事的一愣,实在给不出答案,跪下求饶道“英雄,小的真的不知!”说完痛哭着不停磕头。
这时尚可喜一无所获的上来了,见状说道“公子,此人或许真的不知道,您就放了他吧。”
朱常淞看着单纯的尚可喜,心中感慨,这还是那传说中的平南王现在这小子已经25,怎么还是愣头青,这么假的演技也能被骗。
朱常淞转头对朱庭赞道“老规矩!”
朱庭赞点头,招呼手下走向众人。众人一听以为海盗要杀人了,无不哭爹喊娘,甚至有的人已经尿了裤子。
尚可喜欲上前阻止,朱常淞挥挥手“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说完就走了。
尚可喜无奈摇摇头,也随朱常淞回了战船。
尚可喜一直跟着朱常淞,朱大少也闲的无事,干脆和尚可喜下了局围棋。
无奈,朱常淞的棋艺实在太low,不过盏茶时间劣势已经很明显。
还好救星朱庭赞来了。“少爷问出了,他们此行目的不简单。”
焦头烂额的朱常淞,放下棋子喜道“说说!”
原来这条船是范永斗觉得与后金联络时间太长,最近鉴于皮岛大乱,想建一条海上的通信渠道。
船员里一半是范永斗的家奴,剩下的是在天津卫招收的船工。消息就是船工中的一人透露的。
朱常淞得意的看向尚可喜“老尚,走去看看那船工可好”
尚可喜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不一会,那船工被带上了甲板,朱常淞亲自给他接了绑,邀他坐下。
这船工三十出头,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满手的老茧,一看就是海上好手。应邀坐下,丝毫也不惧怕。
朱常淞看在眼里,很是欣赏“不知好汉怎么称呼”
“老子于崇,看得起我的叫我一声爷!”
朱庭赞正要呵斥,被朱常淞拦住了“爷!你怎么知道这条船的秘密”
见对方大佬真的叫了自己一声爷,于崇反而温和了许多“在下虽然出生低贱,却也晓得个忠字。这群王蛋出海就一直鬼鬼祟祟,还让我驾船直奔辽东。到了辽东一个荒芜的浅滩,他们步行上了岸。回来时多了一车皮毛,平时作威作福的此时却只要他们的人上货,说什么东西金贵!我觉得古怪就有意无意的偷听他们说话,当天晚上还真有了收获。原来皮毛是幌子,里面藏了个人。”
“就是我们抓出来那个”
“应该是吧,船上的人都被你们抓到了甲板。”
“然后呢”
“他们说货舱里后金的大爷,不习惯坐船,得轮流照顾照顾。免得到时候东家不高兴。tmd,后金野狗居然是大爷!”于崇很说到这里很是气愤。
“爷为何如此痛恨后金”
“后金不过一群野狗,不痛恨难道还稀罕他们不成”
这种对野猪皮的恨,很对朱常淞的胃口“好汉可愿随我等前去辽东杀敌”
于崇似乎有一丝心动,迟疑片刻“英雄您还是放了小人吧,小的虽没啥本事,但不想做海盗祸害我大明百姓。”
“祸害爷不信我等要北上杀这些猪尾巴”
“就凭你!这一条船怕好!我就跟你了,不过可说好,你要是敢欺负汉人我可对你不客气。”本来想拒绝的于崇,因为朱常淞一个眼神改变了主意。
朱常淞呵呵一笑,与于崇击掌为誓。
于崇的操船技术真没的说,比自己那群水手还强不少。
这让朱常淞很好奇,一问才知道,人家以前可是登莱水师最年轻的教头,上官克扣军饷,一而再再而三,就带人去理论,结果差点被杀人灭口,最终落得只身一人逃到了天津卫,靠着撑船的手艺苟活。
第六十七章 到达铁山
对于这个于崇,朱常淞的兴趣可比那范永斗的家奴兴趣大多了。
交代尚可喜和朱庭赞一同接着审问,自己拉着于崇入船舱喝酒去了。
于崇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趟出海竟然遇到一位如此器重自己的“海盗”。反正就是喝酒,大不了就是死。
看淡了,也就放开了,于崇和朱常淞晚饭都没吃,一边闲聊一边敞开了喝。什么时候喝醉的,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朱常淞惊醒过来,没有惊动一旁的于崇,独自一人到了甲板上。
看了看天上,月色依旧。吸了一口海面咸湿的冷空气,感觉一旁朱庭赞跟了上来。
朱庭赞给朱常淞披上一件披风,小声汇报道“少爷,审了一宿。看来那些人知道的也不多,那后金狗还在晕船。”
“我估计也是这结果,所以对船舱里的那位爷更感兴趣些。”朱常淞解释道。
朱庭赞道“少爷,不过我们在船舱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说完递了上来。
原来是一把令牌,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写的什么,不过估计一定是好东西。
“先收着吧,上岸了找个地方好好招待一下晕船那小子。对了船舱里有多少东西”
“创舱里的皮毛倒是挺不错,数量还行,我们每人分两件够了。”
“既然范老爷给咱送礼,咱就留着吧。呵呵,有机会真想好好感谢下这老小子。”朱常淞遥想着远在张家口的范永斗,真的很想去打个土豪。
“那群船工怎么安排”
“可有愿意留下的”
“这个没问!”朱庭赞抠抠头,看朱常淞脸色不好看。“我马上就去!”说完就跑了。
朱常淞无奈摇摇头,这小子是看不出这群船工不错,还是瞎。
被冷风吹得有些想回去,却不得不在这等的朱常淞,迎来了早起的尚可喜。
“尚将军气得很早嘛。”
尚可喜迎上来道“公子,你还是叫我老尚吧。昨天听您这么叫我,挺亲切的。”
“好嘞!老尚。”两人相视一笑。
“母亲去了以后,我和父亲相继从了军,那时我才十几岁。辽东连连战乱,我从小没吃几顿饱饭,记得刚从军那会连兵器都拿不稳。一位老兵笑我十几岁还拿不起兵刃,难怪连娘都保护不了。从那之后,我发誓苦练,也就养成了这早起的习惯。”
一大早起来的尚可喜,有些伤感,或许夜深人静时适合思念逝去的亲人。
朱常淞听尚可喜的回忆,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尚可喜还可以与人分享自己的痛苦,而自己心里的话,有能招谁述说。
不一会朱庭赞回来了“少爷他们中仅一人愿意留下,其他的都说有家人想回去。”
尚可喜道“少爷,那就放那些船工一条生路吧。”
朱常淞点点头“一会把皮毛都搬到补给船上去,那条船还给他们。”
朱庭赞道“少爷,这会不会暴露咱”
朱常淞正在思考,尚可喜道“这个简单,把他们都蒙上眼绑了,绳索上插一只香,等香烧断绳索我们早已不见了踪迹,如何会暴露。”
朱常淞点点头,安排朱庭赞照做。这是船舱里传来于崇的声音。
朱常淞让尚可喜调整航线,直扑鸭绿江南岸。因为最近翻看之前打印的资料发现,皮岛过去朝鲜的地盘有两个地名,一叫铁山、一叫盐州,简直不要太诱人。
朱常淞回到舱里,将于崇正在四处找茶水,笑了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于崇不好意思的接过茶水道“英雄你是条汉子,为何要做这杀人越货的买卖”
“你真以为我是海盗呵呵,那就好。”
于崇口干了茶水,有些不解的望着朱常淞。
“我姓朱,名常淞。祖辈去了南洋,今年刚回来。听闻后金闹得厉害,特来看看。”
于崇道“后金野狗确实叫唤得厉害,当年我随水师去增援过宁锦,那些野狗很难对付。”
“公子并非海盗”
“绝非!”
“公子真心想去杀野狗”
“然也!”
“那好,我于崇孤家寡人一个,今天就把命给你了,死在战场上也痛快。”
朱常淞高兴的和于崇击了掌“我可不想你死,你的操船技术可是宝。”
接下来朱常淞将自己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于崇,对方越听越心惊,从此死心塌地的跟了朱常淞。
中午时分,货清空人放走,朱常淞两艘船朝着朝鲜南岸驶去。
等到发现了渔船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对方渔船见了两条战船,纷纷回港,这等于变相给朱常淞带了路。
还在港口外仔细观察的朱常淞,意外发现朝鲜方面竟然派出了一条战船。不过这船真的小了点,如果不是船上拿着各色兵器的十来号士兵,朱常淞真不敢确认这是战船。
小船,哦不对,战船来到近前,船头一人大喊道“来者何人,这里是朝鲜帝国的码头!”竟然是不那么标准的汉语。
朱常淞道“我乃大明人士,请求进港补给。”
“可有通关文牒”
“穿在海上遇了风浪,丢了!还请……”
“既然没有,那就请速速离去吧!”态度倨傲,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认了后金做主子,还是知晓了这是大明的船。
“您就通融通融!我们进港补给一番,还要采购一些货物哦!”
“快滚!”
哎呀,我的个咔嚓!棒子这是在送人头不等朱常淞说话,朱庭赞已经带着三人跳下了小船,大开杀戒起来。
带头的呆了,说好的不征之国呢还算反应快,跪着道“大爷饶命,我这就引您去见县老爷!”
朱常淞喊住手的时候,对方战船上仅剩了这个跪着的家伙。
几艘船进了港,港口里全是渔船,竟然没有一艘战船,哪怕刚才出港那条级别的都没有。
码头上更是一个士兵都没有,有几十号民兵模样的人在虎视眈眈。只是那装备惨不忍睹,朱常淞看见了两个家伙拿的是菜刀。如果不是那警惕的眼神,真会让人误以为是在做泡菜,顺便来看热闹的。
朱常淞带着三十人上了岸,压着刚才下跪的家伙,一路去了县衙。
不是朱常淞大意,实在是这群棒子刚才展现的战斗力太低下。
县衙不远,就在码头附近。说是县衙,不如说是有房顶的屋子。当然这不是故意贬低朝鲜,毕竟刚被后金刷了一轮金币没几年,最近更是隔三差五的来收点保护费,穷啊,惨啊。
县太爷听说自己的精锐被人秒了,忙不迭的跑出来迎驾。
“英雄,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这个县太爷的汉语标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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