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再拿一双绣花鞋来,到底站的稳当。”沈香雨叹气,这有一个有主见的主子,好像更加让人脑阔疼。
顾夏笑盈盈的看着她,见此点头笑道:“本宫想做什么,自然是自己能做,才会吩咐下去的,你们能做的,不是告诉我危险,而是降低这种危险。”
趁机说教一通,顾夏仔细的寻找着,哪里的花朵要更鲜艳些,这制茶不能挑盛开的,花骨朵也不成,要介于花骨朵和盛放之间,最是得益。
海利一口气搬来好几架梯子,后头还跟着钮妃。
她一到跟前,便用指腹点她的额头,笑骂:“简直胡闹,若是磕着碰着,不平白惹我心疼。”
顾夏拉着她的衣袖撒娇:“我还会爬树呢,怕吓到你,才改成梯子,已经稳当许多了。”
她今儿妆扮与往日不同,瞧着妩媚许多,钮妃手指微动,还是没有忍住,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的摇头:“你呀。”
知道她这是妥协的意思,顾夏扶着她在太师椅上坐下,献宝道:“你就看着我如何辣手摧花吧,这个我在行。”
一手提着小花篮,一手执着小银剪,顾夏神色认真,仔细的在花树上寻找着合适的花朵,一剪又一剪,如同剪碎时光,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花枝引蝴蝶,熙嫔动人心。
顾夏头一次做这东西,心里没谱的紧,不过摘了一篮子便停下,小太监们听她说,也赶紧停下,献宝的给她看自己篮子中的花朵。
“不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几个小太监便腼腆的笑了,他们一直都是洒扫伺候,从不曾近主子的身,猛然间得到夸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将手中的小花篮交给沈香雨提着,顾夏小心的搀扶起钮妃,让她靠在她身上借力。
钮妃闻着她身上的甜香味,有些羞涩:“我自己能走了,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她身上已经好了许多,来的时候虽然辛苦,搭着碧玺的手,也走了这么久。这会子歇息许久,疲累尽消,她觉得走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熙嫔不容拒绝的圈着她的胳膊,让她有力可依,心中暖暖的,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相携离去,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挺有意思。
她们两人刚刚走远的功夫,从不远处的假山后头,便闪出一个小宫女,个子小小的,肤色如白瓷般无暇。
紧紧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她好不容易得了新差事,纵然并不好,也比她在浣衣局洗不完得太监衣裳好多了,可这一切,都因为两个人搞砸了,她心中痛苦难捱。
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小小的身影瞬间淹没在花海中。
景仁宫和承乾宫虽然离乾清宫比较近,可去哪都是最远的,回去要走过长长的宫道,夹道风呼啸的最厉害,吹的人衣衫猎猎作响。
钮妃目送她离去,搭着碧玺的手回了后殿。
阳光暖暖的照耀着,浅金色的光芒撒在身上舒适极了,顾夏便是她的阳光。
回到景仁宫之后,顾夏招呼着几个清秀的小太监和她一道清洗花朵,这东西是细活,左右无事,便拉着他们一道,好歹也能清闲一会儿。
春日不像秋日,有扫不完的枯黄落叶,相对来说,并不是那么忙累。
秋日落叶多,他们这些洒扫就得时刻盯着捡树叶,左右不能让杂物污了主子们得眼,早晚都得干干净净的才是。
洗完后,铺在梃子上,让小太监一起挪到亭子中去,这东西要阴干,不能见太阳。
海宁领着他们,看着小太监兴奋的满脸通红,不由得想到自己,他相貌清秀肤色白皙,这他是知道的,本以为是升天梯,谁知道却是毁他的洪水。
前头的掌事姑姑借着职位之便,想要他从了她,为她暖榻,别的不说,他才十五,她三十五,说不定比他娘年岁还大些,怎么张开这个口。
好在主子怜惜,救他出这火坑。
刚开始的时候,嫔主的眼风扫过他,他都能高兴的在僻静处蹦蹦跳跳的,激动到不行。
清了清嗓子,海宁小声的教训他们,“且把脸上的表情都收收,一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成什么体统。”
寿宝常常跟在他身后,跟他的关系最好,闻言有些不服气,笑眯眯的反驳:“哥哥先别说我们,瞧瞧您自个儿……”
“臭小子,挺会拆台啊。”海宁笑骂。
这么一遭,众人更是心情愉悦。
顾夏立在窗棂前,瞧着他们笑闹,也跟着摇头失笑,跟沈嬷嬷说:“都还是孩子呢,让他们玩吧,不误了差事便成。”
嫔主都发话了,沈嬷嬷便含笑应下,瞧嫔主说别人是孩子,她自己还不是年岁小着呢,想了想提议道:“今儿天气这么好,白坐着浪费,嫔主要不要让小丫头陪您踢毽子?”
踢毽子这种活动,印象中还是读小学的时候最喜欢,到初中以后,学业相对繁重,课间时间还不够老师拖堂的,哪有时间踢毽子。
左右闲着无事,也就从了她的建议,笑道:“便拿毽子过来,本宫试试还会不会玩。”
她小时候踢的好不好,已经忘了,那估摸着就是一般。
沈香雨应下,连忙去库房中找鸡毛毽子,一边招呼不太忙的小宫女,香字辈的也期期艾艾的凑过来,想要一块玩。
顾夏都允了,春日理应如此,就这么大的景仁宫,竟几十人伺候,有时候一块地砖一天要擦好多回,何苦来哉,还不如陪她玩,逗她开心呢。
刚开始果然不会踢,脚伸出去,看的准准的,可惜跟毽子擦肩而过,多试几次,便好上许多,香襦还教了她几个花样,顾夏试着学了,还挺容易的。
周围一片惊叹声,让顾夏的小心肝十分满足,这些小宫女一个个跟人精似的,最会捧人伺候人,绝对能让人身心舒爽。
出了一身汗,心情便豁然开朗,舒服很多,顾夏有绿雾的加持,一点不觉得累,还觉得非常松快。
“备水,沐浴。”
中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有些难受,反正她是嫔位,热水不限量供应,还不如洗个花瓣澡,香喷喷的岂不美滋滋。
刚穿越的时候,用的都是干花加香露兑出来的洗澡水,虽然香气更加馥郁,闻着更加美妙,到底不如这新鲜花瓣更能令人身心愉悦。
用细棉布包着头发,披着浴衣就施施然的从侧门进了内室,甚至连浴衣的带子都是系的松松垮垮。
因着还没擦干,里头没穿肚兜和亵裤,想着等出来后再穿也不迟。
然而什么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一条。
康熙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一步一走光,纤白的身子春光乍泄,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刚刚沐浴过,小脸儿染上几许桃色,肌肤也微微的泛着粉,乌发尽数拢到一侧,指尖细腻的在里头穿梭。
这般娇艳可人的模样,只叫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轰然断掉。
看着他的眼神,顾夏知道,自己这澡算是白洗了。
到底念在是白日,不过一回康熙便放过她,只动作略微霸道些,引得她有些吃痛疲累,躺在他怀里不愿意动。
康熙抚摸着她微微湿润的发,垂眸望着她饱满的唇瓣,大拇指狠狠的在上头摩挲,半晌才无奈道:“逢上你,朕便不是朕了。”
你是大猪蹄子,顾夏在心中给他盖章。
方才在外头赏景,他握住她的手,便觉得有些眩晕,还有一种微微的窒息感,他猜测,是不是她使什么手段。
回去后,连忙召来院判,想着刚刚离她这片刻功夫,若真有什么,定然还查得出。
然而老院判双指搭在他手腕上,又观察半晌,仔细的询问过他的感受,给他一个啼笑皆非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嘲笑差点点燃了他。
要不是他年逾七十古来稀,他都想将他丢出去了。
“万岁爷年少,牵着心上人的手,有些紧张是应当的,但是紧张过度导致头晕,您……”老院判捋着自己的胡子,呵呵笑着,一点都不顾及康熙的黑脸。
“这怎么可能?”纵然他确实对熙嫔有意,他以为不过寻常罢了,谁知竟到了和她牵手就紧张过度,到头晕的地步?
老院判语重心长:“这男女之事,最是飘渺无依,捉摸不定,您好生掂量着,莫像……”说着说着,他摇着头,住嘴不再多言。
莫要像先帝那般,毁了对方,毁了自己。
爱是克制,不是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
他的未竟之言,康熙听懂了,顿时有些沉默,他尚未想好,该怎么面对她,可他不是逃避的性子,待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便起身往景仁宫去。
谁知道一来,便是这样的美景。
熙嫔很和他的心意,不说她的檀木珠救了他一命,单单她这个人,就可人的紧,相处一日,便放不开一日,有她在,他的心里眼里,竟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可眼前人显然不这么想,小嘴叭叭叭的气他。
“钮妃姐姐马上就要显怀,我还是早日给她做两套衣裳当礼物才成……”顾夏掰着手指盘点自己最近要做的事。
“今儿摘了许多桃花瓣,想着制成桃花茶,这是臣妾头一次做,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姐姐怀有身孕,不能饮茶,希望她能喜欢。”
“过几日便要做几件小衣服,免得到时候慌乱。”
康熙:……
听了半天,没有一句跟他相关。
“若是开春,朕也得换春装了。”康熙斜睨着她,语气淡淡的。
顾夏还沉浸在能为她的钮妃姐姐做些什么中,没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跟着感叹:“织造局早就忙活开了,吩咐她们制一件礼服,还要等上半个月才有功夫哩。”
她没有告状的意思,按照惯例,这时候就是给帝后准备春衫,还有几位祖宗,接下来才是她们这些妃嫔。
是她拿着布料高兴,说早了。
康熙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心中有些失望,却还是柔柔的看着她,听她如数家珍她钮妃姐姐需要什么。
这种心塞的感觉,肯定是错觉。
捂了捂胸口,康熙想,这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肯定是熙嫔手段厉害,连院判都无法察觉。
略坐了会儿,就到午膳时分,康熙没走,跟她在一处用膳。
吓的香榧手抖,这些都是她负责的,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做的饭菜会进入皇上口中,这事一件何其梦幻的事情。
战战兢兢的,香榧心里有些虚,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用膳。
顾夏没觉得什么,这都是她吃惯的口味,觉得还不错来着。
康熙倒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小丫头做出来的,应当不怎么样,毕竟那手腕细细的,想必没有力气颠勺,谁知道还不错。
也许是有熙嫔在身旁婉言相劝的缘故,这一餐,吃的格外满足。
用罢膳后,他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去了,早上为着陪熙嫔省出来的时间,都要拿午休来补,毕竟他要做一个勤勉的皇帝,有一时偷懒,便会心生愧疚的。
顾夏送走他,点了点香榧的鼻尖,笑道:“瞧把你吓的,好了,以后你也是做菜给皇上吃过的人,可是个厉害人物呢。”
一时大家都笑了,香榧的紧张感也去了不少,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
又休憩一会儿,顾夏便去库房选料子,这孕妇爱出汗,又怕闷,得选轻薄透气的,颜色也要淡雅些,不能太过艳丽。
这么规矩一出,她立马想到自己身上,她不就爱这样的颜色吗?
索性用一块布料,做出两套相似的衣裳出来,现代的亲子装、闺女装不都挺流行的,将自己的亲密昭告天下,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两个皮肤都属于白皙那一卦,颜色也就好选,又要趁着春日,最后便选了烟绿色的,在上头用隐现绣上玉兰,想必漂亮。
既然敲定,也就不再迟疑,虽然说闺蜜装,可也不能一模一样,要大致元素相似,总起来说,款式还是不能太过一样。
想到清宫剧中的三层袖,虽说复杂些,可瞧着漂亮,给钮妃姐姐就按这个形制来。
至于她的,就做两层袖,以示区别。
沈嬷嬷见她兴致勃勃的忙活着,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万岁爷嘴里不说,可到底喜欢女子有生机一些,整日里伤春悲秋,眉头轻蹙,死气沉沉的,他不愿意见。
她打从他小时候便跟在身边伺候,自然了解他一些习性的,虽然不能说,却能引导嫔主怎么做和万岁爷的心思。
可如今看来,不需要她做什么引导,嫔主天生便是万岁爷喜欢的那一类女子。
没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海宁隔着晶帘,对里头的顾夏禀报:“马佳庶妃发动了,太皇太后遣人来,说是命您去照看着。”
这话一出,顾夏便拧起眉头,女子生产,千难万险的事情,她不愿意。
再说了,她记得康熙朝太子是二阿哥,那么代表他前头只有一个兄弟存活,那个人是谁,她也不知道。
若是这一个还好,若不是这一个,出现什么差错,她平白负责,太冤枉了。
可后宫中,除了皇后、钮妃,便是她的地位最高,好似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皇上可知道了?”
沈嬷嬷替她整理东西,一边道:“这后妃生产,是要遣人去交代一声,可万岁爷政务忙碌,从不曾亲临现场,只生下来的时候,有心来看一眼罢了。”
这两年,甚至不怎么看了,前头夭折好几个,康熙便难受好几回,众人都看在眼里,除了健康的活蹦乱跳,谁也不敢撺掇他去看,只会拦着。
只要一拦,皇上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又是一个猫崽崽似的孩子。
可这话听在顾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经历过一个人躺到产床上,孤苦无依等待生产的那种绝望,心中的惊恐快要将她淹没,却还是得独自坚强的面对一切。
“哎,走吧。”
无怪乎有人说,千金易得,真心难求。
她也没有这个命,前世今生都是孤苦命,只求她若有孩子,让她平安健康的生下的,什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她都不敢求了。
清穿之以貌制人 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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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往延禧宫, 就见奴才们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说来也是,马佳氏已经生育过好几次,别说她自己经验十足,便是跟前的奴才们都是经惯了的,毫无紧张之色。
产房安置在东暖阁, 这房间原本住着一个小庶妃, 一场风寒后去了, 就一直空着, 时不时的被人挪用。
顾夏立在前头, 看着延禧宫一水貌美的小庶妃,立在她前头给她请安, 不由得庆幸景仁宫只她一个,要不然这么多人, 也太热闹了些。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 后宫中好像就她一人的宫殿是空着的,包括承乾宫, 里头都住着好几个庶妃,毕竟六宫就这么大, 满打满算要塞进去那么多妃嫔, 自然挤得慌。
现在还好呢, 等到以后, 时日久了, 才叫真的挤, 希望她的景仁宫不要有人住进去。
产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偶尔会有嬷嬷轻声细语的嘱咐着什么。
“庶妃怎么样了?”
顾夏冲侯在门口的小宫女招手,示意她进去看看。
那小宫女冲她行礼过后,才掀开帘子进入产房,里头的动静也就泄露出来。
“……开两指,庶妃多走走……”
传出来的话略有些不清晰,顾夏索性起身,往产房里头走去,她没那么多忌讳,知道产妇并不晦气,也不会招惹晦气。
进去一看,马佳氏穿着中衣,在大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动着,猛一下停了,顾夏知道她这是突然阵痛,有些受不住,等这一波阵痛过去,她便又会散步,这样有助于开宫口。
当初她也是在闺蜜的搀扶下,虽然痛的跟刀劈似的,到底心中有无限希望,一点都不觉得难熬。
甚至隐隐的有些欣喜,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这种期盼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马佳氏见她进来,赶紧请安行礼,顾夏颔首:“你如今特殊,不必多礼。”
说着环顾着周围,仔细的打量着,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有个接生嬷嬷在整理床铺,许是觉得她来了,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眼光余光总觉得暗色一闪而过,那嬷嬷顺手塞进去什么东西。
顾夏微怔,她在看护马佳氏期间,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再一个也敌不过良心,朝沈嬷嬷颔首,冷声道:“去,将铺被掀开我瞧瞧。”
她这么一说,马佳氏以为她故意为难,心中有些不虞,忍着腹痛笑道:“不敢劳烦嫔主……”
朝身边的大宫女一使眼色,她就知机的上前,小心的掀开铺被。
除了那嬷嬷,其他人心中对顾夏都有些看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给人添堵,平日里的慈悲都是装出来得不成。
还是说,想要做什么手脚?庶妃落到她手里,今日怕是悬了。
马佳氏也是这么想的,她坑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熙嫔,对方并没有照着她说的做,说明已经看出她的不良用心,今日落到她手里,特意报复也是应当的。
只她的情况,却容不下这种报复。
她的赛因察浑已经没了,腹中孩子不容有失。
“妇人生子,不知要耗多久,嫔主还是去外头休息吧。”虽然柔柔笑着,但是眼底深处包含着不耐。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便响起一阵抽气声,马佳氏不明所以的回眸,就见铺被下头,有一个褐色的荷包,一条小蛇探头探尾的,都快要挣脱出来了。
银环蛇。
纵然还是幼蛇,可身上的白圈谁都认得。
何其阴毒的心思,她会在这里头住上一个月,这蛇在她床上,她生孩子,哪里少的了血腥气?
诛心玩意儿。
马佳氏这会子扶着大宫女的手跪地叩头:“嫔主救命之恩,嫔妾没齿难忘,若非嫔主……”想到后面的可能,马佳氏心中后怕,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银环蛇毒性强劲无比,任谁被要上一口,也是神仙难救。
顾夏摆摆手,也有些后怕,这是她头一次担任差事,若这蛇在马佳氏生产的时候咬伤她,一尸两命的罪名就扣到她头上去,那可真是辩无可辩,非得吃瓜落不可。
这揭开别人的阴谋,又平白得罪人,真真的令她左右为难。
罢了,算是为前世的孩子积阴德吧,愿他投个好胎,顶好的还来做她的孩子。
“行了,你统统的检查一遍,莫再出这样的纰漏才是。”顾夏捏了捏眉心,肃颜看向一旁的嬷嬷:“拖出去,交给慎刑司。”
后头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那嬷嬷被拖出去,只剩下一个接生嬷嬷,显然是无法独自接生的,幸好还有备用的,免的她为难。
马佳氏是经产妇,生孩子的速度很快,刚检查过宫口开全,没一会儿就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听着这声音,就有小宫女出来报喜:“恭贺嫔主,是个六斤的大胖小子,还请太医进去检查呢。”
顾夏朝着一旁的太医点头致意,让他进去看看马佳氏的情况,和小阿哥的情况。
马佳氏的命真好,估摸着是易孕体制,生孩子跟下饺子似的。
沈香雨小心翼翼的觑着熙嫔的神色,怕她心里不高兴,这添了小阿哥是喜事,却是别人的喜事,与她无干的。
太医不过片刻便出来,躬身在一旁禀报:“庶妃并无大碍,只是生完小阿哥有些血虚,好生养着便是。”
顾夏等不及问:“小阿哥呢?”
那太医露出浅浅的笑意,她还是这般心急,柔声道:“小阿哥重六斤,是个健康的孩子。”
轻轻的点头,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这时候产房里已经收拾干净,顾夏眼角余光瞧着她们将胎盘埋在喜坑中,这才起身往产房走去,劳累了大半天,总要看看自己的成果不是。
产房里血腥味有些重,马佳氏躺在那里,脸色蜡黄,头上编的辫子被汗湿透,这会儿正在包头巾。
见了她连忙颔首示意,见她好奇的望着孩子,就冲奶母点头,抱给她看。
小阿哥红彤彤皱巴巴的,小手握成拳头,横放在耳边,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顾夏摸了摸,他的小手便条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指尖,能把人萌的心都化了。
顾夏又给他的小襁褓整了整,含笑夸赞。
“果然健康又可爱,你好生养着,本宫这便要回去复命了。”
顺利生下还不算完,还要跟太皇太后汇报工作呢。
去慈宁宫走一趟,天已经黑透了,顾夏躺在软榻上,累的连晚饭都不想吃,感叹道:“马佳氏生孩子,我忙前忙后累的跟狗一样……”
挠了挠瓜娃子的下巴,有气无力的逗它:“你说是不是呀~”
“汪汪汪汪~”多挠几下,好舒服。
“喵喵喵~”铲屎官,看朕!
“叽叽叽叽~”挠我呢,我最聪明~
三小只全都凑上来,疯狂的摇摆着尾巴,伸着小舌头要舔她的手,突然瓜娃子神色凶狠,对着她的手表情凶厉的龇牙咧嘴。
“汪汪汪!”
顾夏听出它声音不对,试探着将手指又伸到奶豆儿鼻子下头,奶豆儿这小猫崽也跟着表情凶狠,爪垫上的指甲都伸了出来。
不由有些愣怔,这三小只时常吃绿雾氤氲过的东西,养的鬼精鬼精的,只长脑子不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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