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杏眸开合间,就是无限的风情,那鼻梁挺直,鼻头小小的,底下的樱桃小口涂着口脂,想必吃起来又香又甜。
李氏这么淡定的人都来了,看来她的受宠在后宫中,已经引起关注了。
送走李氏后,顾夏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拧着眉尖问:“这些时日,都有那些妃嫔侍寝?”
她一直都不敢问,就怕知道有他人侍寝之后,自己心中不舒服,惹出事端来,她是现代一夫一妻熏陶出来的,只要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才不会心中难受。
因此从不曾关注过相关问题。
见海宁上前一步,开口就要说话,顾夏抬起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如临大敌的说:“行了,说吧。”
“打从过年到如今,除了嫔主,并无任何人侍寝。”
海宁的少年音依然好听,就像是乖萌乖萌的小奶狗。
顾夏一时有些懵,除了她,竟无他人吗?巨大的震惊之下,她一时有些下意识的不想接受,说起旁的来。
“总觉得近几日,你好像长高不少,也变得成熟了些。”
她害怕知道独宠之后,她心中会有抑制不住喜悦冒出,最后又会化成伤人的剑,让她遍体鳞伤。
海宁薄唇绷成一条线,半晌才艰难的回:“是。”
他的身高开始飞窜,脸庞也可是变得有棱角,声音微微带着一丝哑,这些变化都让他有些惊悚,嫔主子最喜欢他原来的模样,若是他变了,她不喜欢他长大后的样子,又该如何是好。
顾夏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着他从耳根慢慢的开始红了,这才挥挥手让他下去。
这孩子在外头雷厉风行的,在她跟前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一走,便只剩下她一人胡思乱想,若只有她一个,根据穿越定律,她以后就要走上宠妃叱诧风云的路子,从此后,无人敢惹,上挑太皇太后,下挑各路妃嫔。
娇气的皱了皱鼻子,顾夏叉腰,算了,胡思乱想令人迷茫。
他来,她当他不会走;他走,她当他没来过。
她还有绿帽子大计呢,想想有这么兴奋的事情,何必计较这一时得失。
畅想一番美好的未来之后,顾夏又怏怏的趴在榻上,有太皇太后在,她就不可能椒房独宠,但凡露出一点苗头,她敢利索的掐死她。
佛了佛了,人生就得佛系点。
“嫔主,可要摆膳?”香榧立在晶帘外头,软软的请示。
“嗯。”虽然不饿,可是到底吃饭已经形成习惯,就见海宁端着托盘,后头跟着宫娥,一道来给她摆膳。
“海宁你留下。”顾夏冲着他点了点下巴。
海宁的心中一紧,这般单独留下,是他做错了什么?
“你想多做点事情的心,本宫理解,可如今你事事走在头里,好歹考虑自己的身体,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在一边看着就成。”
顾夏咬着筷子,轻声嘱咐。
这孩子勤快的让她心疼,也知道他是想揽权,怕在她跟前失宠,毕竟她喜欢用宫女,香颂失势,海宁才有机会爬上来,自然患得患失。
和她对待康熙的心是一样的,这么想着,大家都不容易,免不得要宽慰他一番。
海宁垂着眼眸,有些看不大清楚神色,见顾夏盯着他,显然是想要一个肯定答案,这才孩子气的鼓了鼓脸颊,委屈道:“奴才不觉得累,就想伺候您。”
顾夏:……
这小东西真窝心,点了点窜上来的奶豆儿,顾夏促狭道:“你若有海宁一半可心,本宫便什么都不用愁了。”
说着将奶豆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挠着下巴。
海宁眼巴巴的望着她,直到顾夏有些无奈,挥挥手赶他出去:“行了,我知道了。”
初夏的风是微醺的,稍稍带着一丝燥热,顾夏闻着熏香便有些不乐意,拧着眉尖唤香襦过来,柔声道:“把熏香撤了,以后不必再点,只摆上几盆鲜花点缀便是。”
“是。”香襦端起紫金小香炉,拿到外头灭去了。
沈香雨见此略有些紧张,问:“可是有什么不妥?”她最近有些草木皆兵,生怕景仁宫出现差错。
惹得顾夏好笑摇头,紧张是应当的,但太紧张就有些不美了。
既然她开口吩咐了,香襦便想去花鸟房挑了几盆百合花来,这东西花香雅致,想必嫔主喜欢。
路上碰到了乾清宫的雪音,她后头跟着一个小太监,嘴巴微微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略微有些疑惑,香襦略走近些,雪音便发现了。
“香襦妹妹。”“雪音姐姐。”
两人行了平礼,这才结伴而行,浅浅的续着话,雪音柔柔一笑,微风吹拂着她白皙的脸庞,耳廓上戴着的珍珠珰衬着雪白的肌肤,很是美丽。
她的音色也很好,空灵优雅,是奴才中难寻的,也难怪能做乾清宫的大宫女。
两人的目的地相同,到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哑然,却也相视一笑,在花草中徘徊。
雪音挑了薄荷、香草并茉莉花,花鸟房赶紧记下,躬身承诺等会儿送去。
香襦挑的就简单,只是几盆子百合,见对方应了,冲着雪音行礼之后,就赶紧回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和那几盆百合花,雪音眸色晦涩不定,闪烁间似有计谋生出。
这人的成功,总是要踩着别人的鲜血才更稳妥些,那么第一个,她便要好好想想从谁开始。
她又停留片刻,和花鸟房的姑姑相视一笑,使了个眼色,这才施施然的离去。
而香襦惦记着嫔主,便马不停蹄的回去了,一刻也不曾停歇。
景仁宫仍是那副安逸的模样,嫔主子正开着殿门,坐在门后头绣花呢,海宁那小子立在边上,缓缓的读着话本。
顾夏见她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接着刺绣。
她最近在学双面绣,原主会,可她还没敢动过针,如今手熟了,便想着试试看,若是学会,也是趣事一桩。
这东西难,一个不小心针脚就乱了,只得格外小心翼翼,海宁读的,一句也没有进心里,索性叫停,让他一个人玩去,好歹歇歇。
“备上水晶碗,本宫过会儿用,镇过之后把冰挑出来。”冰窖还没有开,但是她作为一个宠妃,内务府那群人精,这些新鲜物件,赶紧送过来讨喜。
香榧脆生生应了,嫔主子一开口,她心里就高兴,只有做一个有用的人,才不至于被埋没下去。
前头的香椿,好不容易入了嫔主子的眼,偏自己不争气,越急手里就越笨,三番五次的,嫔主子就不爱使唤她。
年前放了恩典,就放出去了。
现在的香椿,是接替她的,连名字都没有改,都说后妃竞争激烈,谁又知道奴才的苦处。
趁着阳光正烈,顾夏吃掉水晶碗,里头放了葡萄干、樱桃煎、山楂、乳酪等,口感丰富,带着微微的凉,好吃极了。
要是有冰激凌就好了,她走之前,正流行网红脏脏款,不过寻常冰激凌上头撒一点巧克力粉,就加倍的贵,她没舍得吃。
毕竟她当时已经怀孕,婴幼儿的物品贵着呢,要想把他安排的舒舒服服,她就得省一些,不就是巧克力粉吗,她不吃还不成了。
想到自己挺着大肚子,由闺蜜陪着,在各大商场给宝宝扫货,明明也没买多少,两三万就砸进去了。
真是贵得厉害。
想到这些,难免心中一痛,顾夏咬唇,幽幽一声叹息。
躺在躺椅上,摇晃着消食,说只要冰碗,香榧还给她准备了蓝莓山药块,奶茶一碗,随口吃吃,可不是饱了。
海宁自动自发的上前给她揉肩,绣花最是伤肩颈,她一向很注意。
“你这收益好,过几日再叫太医来,教你怎么认穴位,那就更好了。”顾夏想了想,他既然有这个潜质,还是往这方面培养好了。
海宁若是放在后世,肯定是一个很好的经理,既能揣摩上司的心情,理解上司的决策,对下头还会御人,人也忠心,长得又好,简直没得挑了。
在心里吹了一波,顾夏昏昏欲睡,今儿中午没睡着,这会儿就有些扛不住。
在海宁轻柔的按捏下,她闭着眼睛,转瞬呼吸就平静起来,见她睡了,海宁轻柔的替她盖上薄毯,冲着外头示意,奴才们赶紧放低声音,一时间景仁宫静悄悄的,只闻鸟雀的声音。
“睡了?”康熙刚一转过二门,见没有动静,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轻声问着。
众人上前见礼,被他挥退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就见她闭着眼睛酣睡,柳眉轻轻蹙起,好似有些不安稳。
手下用力,圈着她就要抱起来,顾夏受惊,睁眼瞧瞧是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皇上,又闭着眼睡着了。
她还当自己做梦呢,梦中才有这么体贴的皇上。
挨上暖暖的棉被,顾夏便醒了,歪着脑袋迷糊好一会儿,才疑惑道:“陛下?”
康熙黑线,熙嫔总是万岁爷、陛下、皇上换着叫,总觉得她还会叫出大家呢。
“嗯。你接着睡吧,不打紧。”
听到他清朗的声音,顾夏到底睡不着了,把枕头拉到鼻尖,遮着一半的脸,羞涩道:“臣妾衣衫妆容不整,皇上还请恕罪。”
她睡觉不老实,每一次起来都要重新梳洗的,不都说最美丽的妆容才能留住皇上,她这乱糟糟的模样,岂不是很掉分。
康熙含笑拉下被褥,亲昵的点着她的鼻头,她那还有妆容可言,整日里素淡的紧,脸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脂粉,这会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她还是有些羞,软软的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下头一点红缨,脸便烧起来:“您去看书,容我整理仪容。”
康熙也是一僵,起身出去,差点同手同脚,好歹保住自己的帝王威仪,龙兴阔步的转过屏风。
香襦知机的奉上茶水,顾夏亲自捧了递给他,算是请罪,青天白日的,她摸到那地方,若是康熙觉得她勾引,在心中打上不好的标签,她又要去哪里哭。
“咳。”清了清嗓子,康熙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他本觉得无事,见熙嫔扭捏的样子,自己也跟着臊起来。
顾夏半天不见动静,一抬头便见他耳根红红的,透着光似玲珑血玉般,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连耳畔都染上几分绯红。
第一次见康熙这般模样,顾夏怔在原地,好悬没回过神。
“看、看够了没?”康熙皱着眉,恶狠狠的凶她。
“哦哦……”顾夏敷衍,如此美景,谁看的够呢。
“哼。”
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康熙便是一僵,在他的想象中,应是很威武的喝骂,谁知道又软又绵,看那小东西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也觉得软。
龙威、龙威何存!
顾夏瞧着他脸慢慢黑了,连忙把自己塞到他怀中,攀着他修长的脖颈,送上香吻。
这般可口的模样,吃一次少一次,等康熙经历过三藩事件后,就会彻底的成长起来,再想见到这副羞涩赤诚的模样,怕是不可能了。
香香软软的唇,让康熙无暇他顾,怀中的娇躯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软的有些搂不住。
她的腰真细,只堪盈盈一握,想到她腰肢轻摆似柳,下腹便涌上一股邪火,她可真是能耐,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欲望。
顾夏被顶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人是禽兽不成,随时随地都能举旗敬礼。
两人如触电般分开,各自理了理衣裳,顾夏低垂着眼眸,轻声道:“今儿不忙么?”
这是嫌他来的多了?康熙暗暗运气,她平日里跟钮妃凑到一处,难分难舍的,怎么不考虑对方忙不忙。
顾夏见他居高临下的斜睨她,不明白哪里说错了,不由撅了撅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性情不定,没有她钮妃姐姐万分之一可爱。
因为前世是闺蜜陪到她最后,故而对女性,她心中有一种天然的好感,男女是两种生物,还是女人之间的塑料姐妹花情靠谱些。
看到钮妃,总觉得她跟闺蜜一样,好感刷刷的涨。
真真的被她吃死了,康熙又运了运气,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的叹气。
还以为她机灵了,谁知道还这么蠢,没有他护着,可不是要被别人吃的死死的,哎,还是他最重要。
脑补她咬着小手绢哭唧唧之后,康熙心中便涌现出豪情万丈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可得好生看着你……”
顾夏都快要翻脸了,康熙肯定又在心中说她蠢。
哼唧几声,还是没忍住:“那您瞧着谁不用看啊?”
康熙在要回答的时候,福至心灵,这是一道送命题啊,话赶紧拐个弯:“朕只愿意看着你,谁曾想过别人。”
甚至倒打一耙:“你心中还有别人不曾?”
危险的眯起双眸,康熙无端的想起当初的青梅竹马传言,她那小嘴要是敢接着叭叭叭的气他,他就……亲她亲到她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在顾夏启唇反驳的时候,瞬间堵上她的双唇。
清穿之以貌制人 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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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看, 我亲手种的番柿, 酸酸甜甜的, 看合不合口味。”将上头尚有些水珠的番茄往钮妃跟前推了推, 顾夏殷勤的推荐着。
只在室内种几棵秧苗,因着不当季, 纵然她精心照料,收获并不丰盛。
装一小篮子让钮妃拿回去做菜, 这当水果吃些许,她学着做一点番柿干, 也好留着给康熙尝尝味。
剩下枝桠上几个青涩的果子, 想必没什么吃头。
番柿不过拳头大小,红彤彤灯笼似的, 钮妃张开樱桃小口咬下去, 丰润的汁水在口腔中迸溅,顿时爱到不成。
“竟好吃成这般模样, 让人觉着相见恨晚。”钮妃目光盈盈的望着她,葱段般的指坚尚有些艳红汁水流淌, 愈加衬得她肤色白皙, 好看极了。
她是个标准的贵女, 说起话来,柔柔软软,连骨子中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温柔冷漠。
玩闹一会儿,坤宁宫的凝烟姑姑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待她走后,钮妃自屏风后走出,拧着眉尖向她叮嘱:“不管寻你是为着什么,多看少说总是对的,先顺着她,莫要吃眼前亏。”
她实在有些担心,皇后有一万个心眼子,笑盈盈间,谁知道她心里转多少圈,总得千万防着才成。皇后一贯不喜瓜嫔,此番召见,还真是让人心中不安,恐她使坏。
这时候天还有些冷,说话间尚有白雾哈出,顾夏瞧着那白雾给她嫣红的唇瓣染上一丝朦胧,含笑握住钮妃冰凉的小手:“你且放心便是,在宫中这么多年,哪里见我吃过亏。”
她这么一说,钮妃愈加不放心,恨不得跟着去才成,心中对皇后的恨,又多一层,她好悬有这么个上心人,若损一根汗毛,必要她千倍万倍来赔。
想着皇后如今身怀六甲,顾夏收起那些姹紫嫣红的旗装,翻出素淡的鸭蛋青旗装,头上别几朵绒花,简简单单的就往坤宁宫去。
可越是如此,越是衬得她那袅袅依依的玲珑身段,那白玉小脸愈加精致妙曼,瞧得皇后有些出神,突然生出几分自行惭愧来。
总有人美的你连攀比的心都升不起,只一味的赞叹着,艳羡着。
皇后端起手中的青釉三才杯,撇了撇盖碗里头的花瓣,慢悠悠的说着告诫的话:“今日宫中的传言着实不像话,平日里多收收心,像今日的打扮就极好,也免得落人口舌。”
顾夏这些时日也会听后宫女子说话,听着头,就懂得尾,闻言心中不虞,什么叫她平日里多收心,合着皇后把流言都盖章成她的做派不成。
她若是应下,以后还怎么做人。
“皇后娘娘教导的极是,有些人是该收收心,免得见别人父母给的容颜,就眼红上火的,一根烂舌头叭叭叭起来,诬陷个没完没了。”
皇后看着顾夏用莹白的指尖敲了敲嫣红的唇,好似白玉搭在红宝石上,璀璨夺目的美,她说的话,一半听进去,一半又没落到心里,难免反应有些迟钝,就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屑道:“容色乃父母给的,谁也无法改变不是,臣妾行得正坐得端,倒是想问问那些嚼舌根的,妄议主位是个什么罪名。”
受害人有罪论?貌美就是原罪?呵。
怼了皇后一通,顾夏神清气爽的告退,身后的皇后气结,偏又无话可说。
她自打有喜,想什么做什么都慢上半拍,让她吃不少委屈,看顾夏的眼神越加不满,果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憨货,好话赖话都听不懂。
凝烟替她揉捏着肩膀,觑着皇后的神色,缓缓道:“瓜嫔如今越发能耐,奴才想到那些传言,烟视媚行祸乱后宫,这般妖妖娆娆的姿态……”
皇后把三才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冷声道:“凝烟,莫要非议主子。”
大门洞开,能望见那鸭蛋青的身影旖旎而行,渐行渐远。
顾夏走得慢,她五感灵敏,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不曾停歇。
心中倒有些盼望康熙能早些回来,有他坐镇,谁也不敢胡来,彼此之间都顾及着,哪里还用草木皆兵。
像如今这种情形,若是有人不管不顾的毒死她,再制造出自戕的假象,等康熙回来尸骨都化成灰烬,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人心中有盼头,这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
是夜,顾夏睡得早,半晌听到更漏的声音,被吵了下,就怎么也无法入眠。
屋里只有一根红烛孤独的燃烧着,点亮方寸光明,夜倒越发寂静,不由得想到初初穿越时,康熙数次偷袭,他唇角总挂着温润笑意,看似翩翩君子,实在最是无情冷漠的一双眼眸。
隔着碧纱窗的含笑诗对,这会子想起来,如同上辈子一般遥远。
她有些想他,这感觉来的突然,在黑暗寂静的月夜中,被无限度的放大,空前的想要见到他,触摸他紧实的肌肉,温润的肌肤,温暖有力的怀抱。
所有矫情不矫情的想法在此刻尽数褪去,她只有一个强烈的欲望,想要拥有他,哪怕下一秒就要分离,也好过这般对着黑夜空寂寥。
“玄烨……”顾夏怔怔的抚着自己的薄唇,软软的带着温热,康熙最爱轻啜着,发出满足的叹息。
眨了眨眼,顾夏觉得自己绝对在做梦。
朦胧月光温柔的洒下,映照在鸦青色的长袍上,她有些晃神,好似看到那人手上的白玉扳指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一时间倒分不清是玉白些,还是那修长的手指更白些。
他身形高大,在黑夜中更是如山峦般有压迫感,压的顾夏低低的笑出声。
“果然是做梦么。”她想。
“你呀。”低低的叹息声响起,如同悠然的琴瑟,带着无与伦比的动听声色,瞬间俘获她的耳朵。
夜色总是带着几分旖旎的,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复又停下,若属镜花水月,又待如何。
对方如同暗沟里的老鼠,死死的盯着你,用尽龌龊手段,也想把你拉下马。
可她觉得,能做出这样恶心事的人,一辈子也别想起复。
恶有恶报不是吗?然而这样的规则,在这后宫中并不适应。
常圆圆屡次恶意中伤,这一次更是想致她于死地,结果呢?她将要诞下龙子,一步升天。
直到此时,她才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原主之所以变成刺猬一般对待众人,就是因着常圆圆暗地里的欺辱。
刚开始是误打误撞,后来常氏发觉无事,就越发变本加厉,将自己内心的恶,尽数撒在十三岁的瓜尔佳氏身上。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福宝稚嫩的嗓音:“禀嫔主子,几位姐姐已经带到。”
“进来吧。”
顾夏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响起,接着她打量着鱼贯而入的几人,在她心中,固然没有大家都是姐妹的心思,可也只觉得她是个领导,是这一屋子的领队罢了。
可她们息息相关,任由其中一个起怪心思,而她没有及时发现,那将是祸连全族的灭顶之灾。
“香韭,索绰罗氏,年二十,阿玛善宇,九品京官,兄多穆,今年二甲进士。”缓缓的念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顾夏冷笑一声,看向一边的嬷嬷:“背主该当何罪?”
那嬷嬷是皇上新领进来的,正是要显能耐的时候,闻言恭谨的回答:“禀嫔主子,凡宫人背主,皆以‘褫衣廷杖’之刑。”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香韭听到这话,顿时委顿在地,褫衣廷杖受过,她纵然不死也没有颜面活下去。这刑便是要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外衣受刑,只这一条过去,父兄为她蒙羞,前途尽弃,世上便再没有这个人。
“请嫔主子宽恕,此事非奴才所为……~”香韭猛然抬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
“这临近年关的……”她话还未说完,香韭就露出一抹庆幸,还未露出笑意,就听嫔主子冷冷的声音响起,“杖五,拖出去。”
顾夏一甩袖子,不打算跟她纠缠。
这会子看她可怜,若是康熙来的时候,她没有将那些东西尽数收起,那么这流言便成真,最后她只有权力挑一个死的花样。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谁沾上谁活不得。若真是以前有青梅竹马不打紧,可进宫之后,还殷勤的收着物件,头顶青青草原的事,谁也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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