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顾夏客客气气的点头致意,跟在提着琉璃香炉的姑姑身后,款款而行。
钮妃也不过双十年华,进宫有八个年头了,穿着藏青色的直筒锦袍,梳着简单的小两把头,不过簪着通草绒花,立在那里,却跟背后的飞檐斗拱融为一体。
尊贵严谨。
容长脸,弯弯的柳叶眉,细长的眼眸精光黯黯,略有些圆的鼻头又冲散了这种压迫感。
微微上翘的唇,带来几分甜美的亲切感。
待她走近,亲热的笑道:“咱姐妹俩什么情分,若不是天色无常,倒想着你能日日寻我才好。”
她表现的亲热,顾夏比她更甚,白嫩嫩的柔荑执起对方的双手,柔声笑道:“可不是,嫔妾也爱慕姐姐的紧,恨不得日日相伴。”
一双波光莹莹的双眸,如剪秋水,清晰的映照出钮妃的身影。
钮祜禄氏容色平常,只养尊处优,身边又跟着一群能人,细打扮出来,倒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这会子对方香软的手掌微烫,带着毋庸置疑的果断力度,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忡。
那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双眸,更是让她收起三分虚伪,不自觉的想要诚心以待。
不由得想到临水照影的木芙蓉,花类牡丹凌霜绽放。
被钮祜禄氏亲密的按在位置上,顾夏接过对方亲自递来的茶盏,仔细的研究着上头浅薄的粉釉。
这是鸿门宴,彼此都明白,商业互吹以后,她就有些犯懒,等着钮妃出招,她再接招。
“花开并蒂,鸳鸯成双。”钮妃胸有成竹的开口,见顾夏顾盼生辉的眼眸望过来,有掩饰不住的渴望,反而令她拧起细细的眉尖,内心有细碎的不满升腾。
“明人不说暗话,若你应了本宫……”这个生硬的自称出口,钮妃有些后悔,但还是一字一顿道:“姐姐就给你心想事成的机会。”
指了指坤宁宫,钮祜禄氏翻涌的思绪平复不少。
“那位不会给的机会。”
纤白的指尖搭在唇瓣上,顾夏侧眸笑了,“嫔妾年幼,又是个直性子,就想问一句。”
钮妃凝神倾听。
“以嫔妾的容色,需要什么机会?”
约莫没想到,她言行这般不矜持谦虚,钮妃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才缓缓道:“女子德言容功,容色是在其次。”
两人并肩立着,顾夏侧眸,将自己白皙如玉的脸盘子塞到对方眼前,“是吗?”
不是。
钮妃双颊染上轻红,景仁宫那位向来跋扈,这般柔和了神色凑过来,眼眸中似有无限春色关不住,不由得心中微突,勉强稳住神色,故作镇定的推了推她,淡然道:“做什么这般轻浮。”
顾夏直起身,看着她耐不住,眼角沁出几分水意,这才满意的笑道:“瞧着您,心里就漫出喜悦的花来,难免亲近些。”
钮妃张口结舌,有些羞耻,又有些愉悦,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
哪有人这样,神色灵动的说些浑话。
顾夏轻笑出声,告退而去。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钮妃跟前的珍珠上前,试探道:“嫔主子可答应了?”
钮妃摇头,浮现在眼前的是她波光莹莹的双眸,黑白分明,干净极了。
“终于不长个子,长脑子了。”这会子对方带来的影响褪去,钮妃冷静的评价。
只那张脸……着实是个威胁。
这会子出太阳了,浅金色阳光明媚,可惜照在身上毫无温度,还是那么冷。
手炉中香气成灰,已是燃尽了,不能提供分毫热量。
遗憾的掂了掂,顾夏轻哼,说什么姐妹情深,竟不知替她换炭,可见都是假的。
有小太监持鞭而行,不时的抽响。
香颂眼前一亮,压抑着声音,激动道:“静街鞭!”
它来了,代表着九五之尊的帝王就在附近。
从主子背后轻轻的扯了扯衣袖,轻声道:“您……”
也不消主子多做什么,只立在这里,等到御辇路过的时候,被问上那么一句,日子也不会这么艰难。
清穿之以貌制人 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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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够, 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你怎知我喜爱葡萄?”这玉佩是碧玺雕松鼠葡萄佩,细节处处理的不大圆滑, 甚至有些拙劣, 却是她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顾夏眨巴眨巴眼睛, 一脸无辜:“因为我喜欢。”
钮妃:……
从承乾宫回去, 已是近午时分,吃午膳还早,干等着又无聊, 瞧着暖洋洋的日头,顾夏拐道去了猫狗房。
里面很简陋, 康熙不喜这些东西,一向昭示自己简朴勤政, 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深恶痛绝。
整个部门只有一个小太监来来回回的忙活, 见她来了,就是眼前一亮。
他心里也苦,这些猫狗祖宗们, 养的好了要钱,没钱就养不好。
可惹万岁爷不喜的东西, 那拨款自然有限。
见着顾夏跟见着财神爷似的, 脸上恨不得笑出花来。
猫狗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意味, 可见小太监也是个利落的。
路过一窝小白猫的时候, 顾夏停下了脚步, 奶声奶气的喵喵叫, 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更别提那奶白奶白的毛发微微炸起,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舔鼻子,还把四肢摊开伸懒腰。
整只都挂在猫栏上,简直萌炸她的少女心。
“就这只,要了要了。”
从太监手中接过小鱼干,试探的放在小猫咪的前方。
顾夏被淹没了。
一窝四只,个个挂在她袖子上,她看中那只最机灵,企图往她怀里钻,还犯规一样舔她的下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双手捧起小奶猫,满足的揣在怀里,顾夏正要走,就被一只小狗崽咬住了衣摆。
见她注意到自己,小狗崽满足的汪汪汪汪叫了一通,在她脚边蹦来蹦去的,见她无动于衷,还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人立而起,摆出作揖的动作。
扭头看向小太监,“你这养的猫狗都成精了吧?”
小太监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辩解:“奴才……倒是想。”
“行了,这一只也带走。”说罢就弯腰把两只崽抱起来,示意香颂赏小太监。
别人是谁养的像谁,这小太监倒好,养什么就像什么。
跟狗崽如出一辙的眼眸,湿漉漉的,瞧着无辜极了。
香颂本想给个二等红包,看他眼巴巴的,就加了点分量。
可谓不智乎。
抱着黑色的狗崽,白色的猫咪,顾夏心中满意极了,全心全意依靠着她的小生命,能轻而易举的虏获她的芳心。
用午膳的时候,两小只被带下去清理,她就有些神思不属的,想着小猫崽整只被打湿,露出核桃仁般的脑袋,和细瘦的身躯,可怜巴巴的喵喵叫。
声音肯定是奶声奶气的,能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匆匆扒几口饭,顾夏就往偏殿去,还对香颂笑言:“让她们住手,放下本宫来。”
还未靠近,就能听到狗崽凄厉的叫声,顾夏唬了一跳,赶紧进入殿中。
顿时笑开了,傻狗一只爪子被香襦捏着,挨着水就开始鬼哭狼嚎,一旁的小猫崽崽悠哉悠哉的划着水。
冲着香襦摆摆手,顾夏亲自捏住傻狗的爪爪,先拭着给它洗脚脚。
傻狗呜咽着,委屈巴巴的舔着她的手指,又转过头,冲着香襦凶狠的发出小奶音。
点了点它的鼻子,顾夏拧眉思索,叫什么名字好呢?
狗崽?傻狗?糖豆?旺财?旺福?
最后想了想,原主姓瓜尔佳氏,就叫瓜娃子吧。
看向一边划水的猫崽崽,又乖巧又懂事,叫什么好呢?
猫仔?能猫?糖豆?金喜儿?来福?
看着它奶白奶白的毛皮,顾夏郑重的定下奶豆儿的名字。
瓜娃子在她这里倒是乖巧,任由她摁着洗白白。
将两小只用细棉布包起来,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顾夏挨个亲了一口,美滋滋的眯起眼睛。
放在炭盆边上烤火,免得两小只着凉,奶豆儿喵呜一声,爱娇的蹭着她的腿,见她望过来,喵呜喵呜的往她膝盖上爬。
“还挺会顺杆爬呢。”
瓜娃子蔫哒哒的趴着,等身上的水干了,就变得生龙活虎,对着顾夏的绣花鞋就是一顿啃咬。
一蹦一跳的,跟鞋子上的小狗吵架。
“瓜娃子!”顾夏神色严肃,这是她的新鞋子,刚穿了几次罢了,鞋面上的戏狗图就勾丝无数,算是废了。
瓜娃子知道是说它,可怜巴巴的睁着黑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下次不许这样,知道没有?不然麻麻打你屁屁!”
说出麻麻两个字,顾夏心中一阵怔忡。往事已矣,转瞬又露出清浅的笑容,点着瓜娃子的鼻子训它:“要爱护麻麻知道不?!”
见两小只身上的水珠被炭火烤干,它们身上又变得干爽起来,顾夏就抱起它们,回了正殿。
刚坐定的功夫,香颂就进来躬身禀报:“乾清宫小太监魏珠来传话,嫔主子可要传召?”
“传。”那地方出来一只阿猫阿狗,走到她门外,她也得见。
魏珠是个十来岁的伶俐小子,双眼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紧。
“给嫔主子请安,万岁爷交代了,传嫔主子晚间侍膳。”
香颂喜笑颜开,侍膳都有,侍寝还远吗?
送走魏珠,顾夏有些懵,她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有侍膳的记忆。
对相关礼仪一窍不通,是不是侍膳的时候,她只能站着布菜,而不能坐下吃。
那岂不是太惨,色香味俱全的御膳就在眼前,可她要饿着肚子,还得给某人布菜。
人间惨剧不外如是。
她心里老大不愿意,奴才们却欣喜万分,张罗着要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漂亮一点。
“香颂,你前几日还说,冬日里冷,哪能天天沐浴,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顾夏学着瓜娃子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哀怨的望着她。
香颂不为所动:“地龙烧旺,如同夏日,不碍事。”见主子还不理解,顿时恨铁不成钢:“您看,不过跟万岁爷聊几句的功夫,您什么都有了,一个铜子都不用自己出。”
顾夏一想也是,可她为了见他,沐浴焚香折腾一大通,也太过了。
“想见见不着,那才是真可怜。”香颂叹了一口气,柔声劝道:“奴才何尝不知您的意思,若离了帝王宠爱有活路,谁愿意委屈您做这些。”
“这宫中……”香颂扫了一眼周围,只有心字香袅袅半在青云里,这才接着说道:“这宫中是吃人的地方,您但凡弱一点,往后的日子都难过。”
“您才碧玉年华,是要长命百岁的,这往后的日子,心中没个牵挂,无尽的日日夜夜该怎么过。”
“奴才们,五年一茬,跟割韭菜似的,好不容易有感情了,碍着宫规就要出去了。”
“只要略想一想,奴才就心疼的紧。”
香颂泪盈于睫,盈盈下拜。
“如今……不比往日,您早做打算才是。”
顾夏沉默,没多说什么,也没再反抗什么。
深深的无奈将她笼罩,帝王一言九鼎,容不得她半点违逆。
至亲至疏夫妻,况且她还算不得。
揉了揉脸颊,顾夏扬眉笑了,日子总得过下去,不过侍膳罢了,前世混的酒场,有时候和侍膳有什么区别?
都是有所求的装孙子。
夜色很快笼罩着天穹,一盏盏华灯无声绽放,点亮灰蒙蒙的夜空。
顾夏坐在肩舆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升职加薪。
两个小太监执着琉璃灯走在前头,侯在龙光门外,见她来了,请安过后一个给她带路,剩下的一溜烟的进去禀报。
因此,等她进二门,就看到康熙侯在后殿门口,一见琉璃灯的亮光,就大踏步走来。
肩舆停下,顾夏施施然的起身,就被他温热的大手扶住,给她有力的支撑。
“夜里风寒,下一次乘轿前来才是。”温和的男声响起,康熙执着她的手,亲自将她引进室内。
“摆膳吧。”冲着梁九功挥挥手,康熙就拉着她坐下,柔声道:“莫要拘谨作茧,平常便是。”
点了点头,顾夏挺直脊背,大大方方的请安。
康熙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笑,都说灯下看美人更美,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瓜尔佳氏极美,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更妙的是一双眼,波光潋滟如剪秋水,就那么随意的斜睨一眼,就像是传递万千情意。
“特意给你备的萝卜糕,你尝尝,别在啃生的,冬日用凉食,总归不好。”康熙含笑将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顾夏:……
“臣妾吃的萝卜有人参味,珍贵着呢。”
清穿之以貌制人 76.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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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够,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常氏原不过是司帐宫女, 被太皇太后提拔着, 教导康熙人事, 成为他第一个女人,这才水涨船高, 混入贵女中,做一个庶妃主子。
她也机灵,虽是庶妃,可也跪地求着,让她还在跟前伺候,因此能时时得见康熙,好歹也有个面子情。
她无数次的庆幸, 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
当她得知康熙去瞧了那瓜尔佳氏,心中就充满了怒火。她跟那位嫔主子之间,横插了无数结子。
当初年幼的瓜尔佳氏, 向来看不上她, 言行间多有忽略, 深深的得罪了她。
更别提,她一个无宠的人,却高居嫔位, 也不显害臊。
今儿打一起床,心中就认定, 等会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 定然要她好看。
她是庶妃, 自然来的早些,见瓜尔佳氏还未见踪迹,当下就在人堆里宣扬开了。
“嗨,你们是不知道,那位有多狼狈,哭着求着让万岁爷留下来,多看她一眼。”
“就她那样的才貌,哪里值得人垂青呢?”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那样。”
“说来也好笑,她啊,注定就是一个无宠孤寡的命。”
常氏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殿门的动静,见到了时辰,瓜尔佳氏还没来,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她定是没脸见人了。”
周围那些交好的庶妃,没有一个人肯合着她的话说,常氏也不在乎,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身边的董氏一直在扯她的袖子,常氏有些不满,这董氏为汉人女子,她向来看不上眼,这会子一个劲招惹她,顿时不悦,强忍着撕破脸皮骂她一顿的欲望,只把自己的袖子抢回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作罢。
柳眉一挑,常氏露出个不屑的笑意,满足的往殿中去。
刚一转身,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瓜尔佳氏那贱人就立在她身后,也不知偷听去多少,真真的没品。
常氏梗着脖子,硬是憋着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跪下唱征服。
见瓜尔佳氏不过斜睨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大殿,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又添了几分不屑,到底无宠的人,哪里敢跟她较劲。
周围的庶妃也松了一口气,瓜尔佳氏跋扈,若她不管不顾的闹开,今日定不能善了。
初始觉得常氏不过胡诌乱扯,随意的诋毁瓜嫔,可见对方没有发作,心中不由得细想,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夏上前一步,牵住钮妃的手,侧眸轻笑:“有人欺负我,姐姐要给我做主。”
对方乌溜溜的眼眸全心全意的望着她,带着无限风情,钮妃感受着那柔若无骨的柔嫩小手,脊背不由得一僵。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好。”这话一定不是本宫说的,钮妃想。
“皇后驾到~”太监细长的唱和声响起,嫔妃们顿时静气凝神,等待后宫之主的到来。
钮妃垂眸,看着那细白的小手垂下,离自己不过一掌的距离,好似动动手都能牵着。
又因着皇后的免礼声响起,渐渐的离自己远去。心中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
顾夏坐在皇后右下手的太师椅上,钮妃坐在左下手,剩下的庶妃都坐在绣凳上。
初始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只那拉氏有孕,又怀胎不稳,多站了片刻,动了胎气,这才添上的。
钮妃看着对面的瓜尔佳氏,没心没肺的吃茶,许是合了胃口,竟满足的眯起双眸。
没出息。
殿门口的交锋,助长常氏的气焰,让她觉得,位份并没有那么要紧,反正瓜尔佳氏不是聪明人,拿她没办法。
看到对方的那张脸皮子,她深深的嫉妒了,上一次见面,对方尚且姿色平平,面色苍白。这才一个月的功夫,竟变得肤如凝脂,容颜焕发起来。
这满屋子数十名嫔妃,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
就这一身水光溜滑的皮子,也不像能被埋没的人。
威胁都要掐灭在摇篮中才成,想必皇后娘娘会喜欢她对瓜尔佳氏的发难。
“要说嫔妾最羡慕的人,非瓜嫔莫属。”见众人诧异的目光望过来,常氏矜持一笑:“昨日万岁爷垂青,去了景仁宫一趟。”
掌握一手资料的感觉让她非常兴奋。
“可瓜嫔娘娘是个大度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万岁爷劝了出来。”见顾夏目光冷冷的望着她,她也丝毫不惧。
朗声道:“今日瓜嫔娘娘更是言笑晏晏,可见心中毫不在意。”
说罢躬身对着皇后行礼,轻声道:“实乃吾辈楷模。”
明晃晃的恶意和嘲笑,让常氏心里痛快极了。
顾夏拧起眉尖,她有些不悦。
钮妃比她更快一步,冷笑着开口:“窥伺帝踪,不知常庶妃意欲何为?”
常氏心中一突,冷汗瞬间浸湿衣背,窥伺帝踪的罪名诛九族,谁也不敢应下,强撑着辩解:“此事世人皆知,谈不上这么大的罪名。”
“呵。”钮妃冷嘲。
高高在上的皇后,心中也有些不痛快,她夜里睡不好,白日吃用不好,还得受这些唧唧喳喳的争风吃醋。
这常氏年岁越大,越发不知所谓。
可万岁爷没有弃了常氏,她就得给三分面子。因此和稀泥道:“行了,本宫尚有些俗务,都散了吧。”
她一开口,别人自然没有置喙的余地。
顾夏躬身行礼,心中就有数了。皇后容色一般,却很有福相。银盘脸,细长眼,悬胆鼻子樱桃口。
周身气质融融,是个温和性子。可屹立不倒,想见并不是那么表里如一。
钮妃被驳了面子,心中更加不痛快,瞧着常氏的目光就冷凝起来。
常氏也不是悍不畏死的性子,当下就有些怵,她敢对上顾夏,对于钮妃,确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给。
出了坤宁宫,腿就有些软,见钮妃已经离去,只剩下瓜尔佳氏,心中又涌出一团怒气。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要离去。
顾夏轻笑一声,曼声道:“常庶妃且慢,本宫有礼相送。”
“什么?”常氏有些诧异,这人怕不是有些傻。
骂她一通,竟还送礼与她。
顾夏笑盈盈的款步而来,伸出细白丰润的指尖,言笑晏晏:“魏嬷嬷,掌嘴五。”
魏嬷嬷应声而出,保养细腻的手掌伸出,对着常氏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常氏一时间有些懵,甚至忘了躲开,瓜尔佳氏往常也这般跋扈,只是言语上厉害了些,还往往被人拿住错处,堵的哑口无言。
哪里像今日这般,竟动起手来。
宫中刑罚,讲究打人不打脸,瓜尔佳氏这般不管不顾,是疯了吗。
看着对方平淡无波的眼神,常氏有口难言,早间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失了个干净。
抬手落下间,五下很快就过去了。
魏嬷嬷冲着她微微躬身福礼:“常庶妃,得罪了。”
常氏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嘴里有微甜的血腥味,让她难堪又痛苦,低下头,掩饰自己想要噬人的眼神。
顾夏用尖尖的护甲挑起她的下颌,左右瞧了瞧,笑道:“瞧这一张芙蓉面,色如春晓之花,端的漂亮。”
常氏眼睑低垂,一行泪从眼角划过。
看她这样,顾夏又觉得没了趣味,不过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行了,回去跪上一个时辰,好好的背背宫规,这以下犯上之罪,本宫就不计较了。”说着顾夏脱下指尖的玳瑁护甲,递给魏嬷嬷,温声道:“赏你了。”
看着她施施然而去的背影,常氏银牙紧咬,望着景仁宫方向,目光阴冷。
而回了后殿的顾夏,转瞬将这些事又抛到脑后,淡声吩咐:“拿萝卜来。”
香颂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疼的厉害,主子怎么又要去吃萝卜,可见常氏的话语让她难受了。
常氏该死。
顾夏咔嚓咔嚓的咬着萝卜,心满意足的眯着眼,感受着那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
“好吃吗?”斜横过来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将她剩下的一小节萝卜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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