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听说你养了一猫一狗?”康熙突然开口问。
她心里顿时一惊,世人都说康熙简朴,难道觉得她奢华不成?
“是。”小声回一句,她还细心的观测他的神情。
谁知康熙笑了笑,柔声道:“成,朕知了,等这阵子忙完,朕去瞧瞧。”
见她有点诧异,点了点她柔腻的鼻尖,笑道:“喜欢,但不能养。”
他若是开这个口子,怕是要跟风成性,京城狗贵啊。
顾夏若有所思。
经过侍膳,康熙简单的放松之后,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顾夏想了想,偷偷溜了,反正他也没说让她留下。
惊险刺激的偷溜,让她小心肝怦怦跳半晌,刚刚养起来的作息又废了,已是深夜,她仍然双眸晶亮,恨不得出去狂奔三百圈。
前世的时候,哪有早过半夜两点睡的,有数不清的合同、邮件等着她处理。
天黑就睡觉,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胡想乱想个没完没了,越躺越精神。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刚睡着还被梦吓醒了,她梦到自己壁咚康熙,抱着他疯狂亲,钮妃用尽全力,也把她拉不下来。
这真是个噩梦。
天刚蒙蒙亮,顾夏睡的正爽,就被香颂轻柔的叫起。
睁开眼一看,还燃着灯呢,顾夏就有些崩溃,这一夜做梦被康熙追着跑,累的她要命。
画个重点,她梦中的环境是末世。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顾夏哈欠连天的往下倒,被香颂及时的托住:“嫔主子,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您可不能睡了。”
顾夏:……
她一向喜欢涂薄薄一层珍珠粉就成,提亮肤色就成,今日有浓重的黑眼圈,这样就有些遮不住了。
香颂一点一点往她脸上涂着厚重脂粉,打算遮掉黑眼圈,可皮肤闷的不舒服,瞧着也不自然。
“洗掉罢,给本宫寻眼镜框来。”顾夏想了想,决定玩一把文艺女青年。
香颂:……
这种压根用不到的东西,都被她压箱底了,主子说要用,那就得赶紧找。
顾夏记得很清楚,原主的嫁妆中有一妆奁的眼睛框,是原主觉得阿玛戴眼镜好玩,非要打制出来玩。
几个人一起动手,才把妆奁给翻出来,几十付眼镜框整齐摆列。
“手里有银子真好。”顾夏暗自嘀咕一句,随意的扫了一眼,就看中其中一副银制的。
纤巧的手指抚上精致的花纹,利落的往鼻梁上一跨,冲着香颂挑眉:“怎么样?”
眼镜对于香颂来说,是个稀罕物件,她有些欣赏不来。
只嫔主子戴着,她瞬间觉得此物甚妙。她的脸不过巴掌大小,圆圆的细边镜框戴上,更显得秀气非常。
忽略那张精致的芙蓉面,反而更能衬出三分凌厉的气势。
美人如花隔云端。
通过香颂的眼神,她不必开口,顾夏已经明了,这副眼镜的效果不错。
重新敷上细腻的珍珠粉,只用胭脂在唇上略点了点,时下流行花瓣唇,她也就从善如流了。
戴着细框眼镜,让她有一种回到现代的自信感,那种来到陌生环境带来的不适,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因耽搁了一会儿,到坤宁宫的时候,就略有些晚,诸位妃嫔已经到齐,只剩下右手位的她。
“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顾夏施施然的行礼,忽略一室寂静。
皇后整日整夜睡不好,左右都难受,又得强撑着接受众人的请安,满室的脂粉味熏得她头晕脑胀,也没追究的心思,摆摆手,就叫了起。
她没注意,可钮妃瞧的清楚,虽然瓜嫔戴着眼镜,可眼下有无法忽略的青黑,这是有什么为难事?
纳喇氏自诩貌美,可瓜嫔一出现,众人的眼光就会追随着她,不得不承认,后宫佳丽三千人,无人能出其左右。
那洁白细腻的肌肤,精致绝伦的五官,微微斜过来的眼神脉脉含情,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诉,恨不得将她搂到怀里,将全世界都捧给她。
马佳氏注意的,却是她嫣红的唇瓣,带着水润光泽的两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她是女人尚且如此,那么男人呢?
低垂下眼眸,她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皇后见唧唧喳喳的众人不吭声,诧异的环顾一圈,看到顾夏的时候,呼吸也跟着微滞。
娇花一般美丽动人,身后又有个好家世,幸好她出手早,解决了后顾之忧。
当初她就觉得,这瓜嫔是个美人胚子,万岁爷瞧她第一眼,她就觉得不对劲,那种惊艳前所未有,遂开始布局,成功的让她无宠。
她的家族已经打落泥潭,剩下的便是她了,真真的命大,竟没治死她。
“行了,都散了吧。”挥挥手,皇后就起身回了内室。
她的精神头短,这会子眼都困得睁不开。
众人离去,刚出坤宁宫大门,马佳氏就笑吟吟的喊住她。
刚要开口的钮妃眉尖一拧,恨恨的用眼神瞪顾夏背影一眼,小妖精勾一勾手,她就跟着走了,太没有节操。
顾夏若有所觉,回头一看,空空如也,这才带着疑惑,和马佳氏隔了三尺距离,缓缓向前走去。
冬日风凉,顾夏紧紧的攥着葡萄纹紫金手炉,汲取星点温暖,这是钮妃送来的,做成她喜爱的模样。
马佳氏也有些防备她,离得远远的,扶着腰缓步而行。
从坤宁宫出来,只能走坤宁门,出了大门就是御花园了。
坐在地势广阔的八角亭中,马佳氏言笑晏晏,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话:“嫔妾已得到确切消息,皇后娘娘有孕三月余。”
顾夏侧眸,神色平淡:“是吗?”
北风携着水汽吹拂而来,冷嗖嗖的,她不想听这些。
别说皇后有孕,就说马佳氏自己,还不是怀着身孕。
这往后还要生好几十个孩子呢,她要是个个激动一番,估计要心肌梗塞。
马佳氏点了点螓首,蛾眉微蹙,真诚的望着她:“这是您的好机会,只要求了皇后娘娘恕罪,这往后的好日子就来了。”
合着当我是傻子呢,这会子去求情,也不看看原主犯了什么错。
她若真去了,皇后想到前头那个怎么夭折的,她怎么闹腾的,气出个好歹,她就真的玩完。
原主皮相固然好,可天下女人等着康熙挑,还真能多稀罕她?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玩的挺溜,真打量原主一根筋好欺负。
“你说的在理,本宫寻着空就去。”说完这句话,顾夏就礼貌的告辞离去。
惹不起惹不起。
马佳氏这才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意,目送她施施然离去。
顾夏刚走出假山,就见一道苍青色的身影立在那,如同玉润窗前竹,挺拔精神。
“蠢。”对方开口。
就是说话不大好听。
听他这般说,顾夏的心中就安定下来。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娇嗔道:“拿着臣妾的脸皮子在脚底下踩,打量臣妾性子直、好欺负,哼。”
清穿之以貌制人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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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到时候好吃, 不要失败。
把坛子拿厨房放下, 顾夏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脚步都松快许多。
今儿天还不错, 顾夏将室内的地龙熄了, 吩咐众人将能搬动的东西都摆到院子中晾晒,自己支起窗户,坐在窗户边上看书。
经过这许久的奋斗, 她已经能通读这时候的书籍,而不是半知半解,这其中耗费的心力, 不提也罢。
“主子好歹歇歇眼,整日看这些书无用,没得费眼。”香颂上前,替她轻轻的揉捏着肩膀,出言相劝。
香榧端着托盘, 里头是香喷喷的菊花酥, 并解腻的清茶,也跟着劝:“香颂姐姐说的有理, 主子您歇歇, 用点茶水点心可好?”
顾夏闻着香味, 口腔中就开始如实的分泌津液, 点了点香榧的鼻头感叹:“早晚被你养的胖胖的, 像两小只那样。”
“主子太瘦, 合该多吃用些,瞧这下巴尖尖的,多令人心疼,脸如满月才更有福气呢。”香榧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脸颊,轻叹。
顾夏被菊花酥的味道劝服,吃用个肚饱,又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桌前看书。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多掌握些知识,心中总是踏实的。
康熙下朝后无事,想随便走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景仁宫,跨过二门,就看到雕花窗后面得她。
今儿风不大,却也能透过半开的窗,轻轻的拂动她鬓间软软的发丝,浅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衬得那玉白的肌肤几如透明,带着别样的温柔。
玉白的脸庞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柔柔的,像是会发光。
康熙一时有些看的愣怔,心头那些纷纷扰扰的杂念,在这一刻尽数消退,颇有几分岁月美好的静怡感。
“臣妾给皇上请安……”在香颂隐晦的提醒下,顾夏终于从书中世界抽离,发现立在院中的万岁爷,这才轻轻的将书放下,起身行礼。
康熙大踏步走进来,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般,她尚未起身,就被一把捞起,都说一回生两回熟的,她这第二次被捞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的肩膀宽阔硬实又有力,结实的臂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眼见着半开的窗渐行渐远,顾夏有些羞涩,万一被哪个奴才看到,那多不好意思。
紧接着窗下就伸出来一只小手,啪的将支架拿走,还真是贴心呢。
念着前几次的失败,虽然娇软在怀,康熙也没有急着动作,而是用视线一寸一寸的扫视着,从云鬓乌发,到光洁的额头,含情的眉目,挺直的鼻梁,樱花瓣一般的唇……
秀致的下颌在眼前扫过,接着就是不停起伏的饱满胸脯,纤细收紧的腰身,浑圆的臀……
那视线极具侵略性,让顾夏双颊染上艳丽的轻红,眼眸中渐渐溢出水意,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脸,看着床里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温润的指尖抚上脸颊,带着微砺的薄茧,来回摩挲,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在蔓延,折磨的她心神不属。
半晌,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听着对方略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和显而易见的安抚:“你放心,朕等你。”
等什么等,来造作鸭。
这么想着,顾夏缓缓回眸,轻轻的嗯了一声当作回答,想了想犹抱琵琶半遮面会更美,故作羞涩的将手绢覆在粉面上。
隔着朦胧的烟罗纱,用盈盈眼波去望他。
若刚才是欲,这会子康熙感受到浩渺的情,反而不忍亵渎,隔着手绢,在那光洁的额头印上轻柔一吻,含笑道:“竟羞成这样,闹得朕也有些羞涩。”
顾夏偷眼去瞧,他的双眸中似万千星辰闪烁,一时间厚重的眸光照下来,那其中所包含的复杂意味,让她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眸。
皇帝说自己害羞,她是不信的,只伸出纤白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推了推仍压在她身上的某人,示意他赶紧起来。
他身量高,肌肉又紧实,压在身上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她尚在发育的小蜜桃撑不住,发出疼疼疼的呻吟。
康熙眼角余光见她又要偷偷的揉胸,顿时知道她的痛苦之处,如她所愿的起身,人生头一次,对小蜜桃有些不满:“怎的还痛?长起来没完没了了。”
说完又有些意动,用眼神扫描一下尺寸,觉得再长一些也不错。
顾夏用团扇抵着下巴,遮挡那羞人的视线,轻咳了一声尚未说话,自己不远处就立着一猫一狗,两只奶仔仔做出凶狠的表情,护在她面前。
奶豆儿:两脚兽肯定是来抢铲屎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瓜娃子:汪汪汪汪……
康熙看的好笑,扭头跟她说:“怎么不太亲人?”
顾夏没好意思说,这两小只谁都给抱,她不在的时候,就在各个美人的怀里流窜,宫女太监都不放过那种。
难道它们两个觉得康熙长的不好?不符合它们心中美人的定义?
小奶豆儿感受到主人的视线,顿时气焰高涨,呲着小米牙,冲康熙凶狠的喵呜喵呜几声之后,就讨好的在顾夏腿上蹭来蹭去邀功。
瓜娃子不甘示弱,甩着肉嘟嘟的小屁股,欢快的蹦来蹦去。
康熙:……
谄媚的小样子挺可爱,可惜忍不住谁是衣食父母。
“养的不错。”给与肯定的答案之后,康熙就回乾清宫处理政事去,这时候临近年节,反而更忙乱些。
顾夏目送他离去之后,这才抱起奶豆儿亲了亲,随手放到肩膀上,由着香颂给她的手指涂药,那燎泡已经消了,就等老皮脱落。
而在坤宁宫,打从知道皇上又去景仁宫,常氏再次拜见皇后。
高高在上的皇后端坐着,殿中皆用金器,头上插戴着珠宝金簪,后宫如今盛行节俭,可也减不到她头上,该有的规制还得有。
常圆圆匍匐在地,恭敬的请安。
凝烟望着她,代替皇后开口:“常庶妃请起,不知您此次来,所为何事?”
香烟袅袅,模糊了她的视线。
低低地垂着头,常圆圆悲声开口:“原不能在主子娘娘休憩的时候打扰,只嫔妾为娘娘心寒,娘娘国色天香,是个如菩萨般的慈善人,那瓜尔佳氏算什么,竟得万岁爷日日探望……”
“若是说这个,常庶妃不必开口,娘娘万金之躯,岂是嫔妃能比?万岁爷整日忙累,到嫔妃处消遣天经地义,你莫要再含酸拈醋,说这些没用得话。”
凝烟有些不屑,就靠几句妄议,就想让娘娘替她除掉心头大患,怎么可能?
遣常氏走后,凝烟用美人槌小心的替皇后捶腿,小心翼翼道:“主子娘娘莫要听常庶妃胡言乱语,皇上政务繁忙,已多不入后宫,定是那瓜嫔狐媚,勾的万岁爷惦念……”
赫舍里氏抬了抬手,凝烟就自动消音,半晌殿内才飘出来一句话:“着实不妥。”
得了明示,凝烟心中就有主意,冷漠的勾唇一笑,那瓜嫔烟视媚行,整日里打扮的妖妖娆娆,只怕万岁爷看不到后宫数她最美似的。
待她扒掉她那张美人皮,看她用什么手段狐媚。
常圆圆刚刚出了坤宁宫,坐在假山边的亭子里托腮思索对策,就听到假山中有小宫女在说着私房话。
正要呵斥,就听到关键东西,顿时屏气凝神,忘了言语。
“此法甚好,此法甚妙。”常圆圆兴奋的两眼发光,呵呵冷笑几声,转身就回去布置。
她做宫女出身,是她的劣势,也是她的优势。
宫女多为包衣旗,谁长这么大,还能没有几个小姐妹,更别提还有同期入宫互相照应的同窗之谊,这么多年的用心经营,足够她认识许多宫人。
“将这个混入她的荷包中。”常圆圆戴着兜帽,将手中的物事塞入宫女手中,转瞬离去。
“将这个混入她的手帕中。”
“将这个混入她的针线中。”
……
一连放出去十来样小物件,常圆圆这才笑吟吟的回了住处,只等着事发,这一下定要她万劫不复。
她就不信,有那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坐在龙椅上那位,肯定是不能的。
顾夏斜倚在软榻上,舒适的翻着手中的《春秋》,仔细的啃着对她来说略有些晦涩难懂的古籍。
拿出高考的劲头来,她就不信她干不掉这书架上的一排书。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将这些啃透了,到时候跟贵女一道玩耍的时候,对方说句什么,她若是听不懂,那就是丢人至极的事。
她整日困在内室,也不出去闲逛,就对着书较劲,看的香颂胆战心惊,难道那日里万岁爷说嫔主子一句,伤了自尊不成?
香颂立在晶帘外头,隔着粉水晶珠帘躬身行礼,见顾夏听到她的动静望过来,才轻声禀报:“坤宁宫凝烟姑姑在殿外等候,嫔主子可得闲宣她。”
清穿之以貌制人 130.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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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荷包上的绣品巧夺天工, 可见用心至极, 本人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待您这一份更是心意难得。”梁九功躬身含笑, 主子想听好听话, 他不能违背主子意愿不是。
乾清宫灯火通明, 照在他白玉剔透的面容上,冷峻的眉眼微阖,亲自动手,将荷包系在腰带上。
大手摩挲着荷包, 最后望景仁宫方向一眼,走出乾清宫的大门。
后宫少了他这块香饽饽,倒是平静安稳许多。大家都能坐在一处,打打叶子牌, 吃点心喝茶聊天八卦,跟前些日子的斗鸡眼状态截然不同。
康熙东巡吉林,顾夏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关着景仁宫的大门, 甚至比往日要逍遥很多,还生出一种他永远不要回来的念头。
“姐姐这里好生清闲,外头都快闹疯了。”郭络罗氏笑吟吟的上前, 老远都能听到她爽利的笑声。
她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顾夏不过对她散发出一点善意, 她就打蛇随棍上,递上帖子要来拜访。
顾夏抿唇轻笑,对于郭络罗氏这样的性子,也挺喜欢的,柔声道:“坐下吧,这后宫啊,不怕自己殿里喧闹,就怕的一个字就是静。”
静代表着无人问津,开的再美丽的花朵,经不了几天就会枯萎腐朽。
“马佳庶妃的赛因察浑夭折了,这会子在太皇太后处哭诉呢,难为她挺着大肚子,还得为儿子张目。”郭络罗氏坐下,摇着手中的团扇,毛茸茸的白色狐狸毛遮住她的口鼻部分,只露出一双明亮而灵活的眼睛来。
宫中的孩子大多不长久,生的下来养不下来,况且早些年生下的孩子,父母年岁都小,个个生下来体弱,吃药比吃奶都多,能养得活也怪。
见顾夏笑而不语,郭络罗氏轻叹一声,落寞道:“人家好歹有孩子,纵然没了赛因察浑,可还有小公主,肚子里还揣一个,嫔妾才叫真可怜,侍寝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的福气尚在后头呢,万岁爷喜欢你,多少个孩子没有,羡慕别人做什么。”顾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柔声说着,托前世看过电视的福,对这个未来宜妃,她还真是一点恶感都没有。
那部电视中,宜妃和康熙是恩恩爱爱的一对,每日看他们撒不完的狗粮,秀不完的恩爱,就没见两人分开过。
郭络罗氏嘟嘴,这话一听就是安慰她的,她比瓜嫔大两岁,再不生孩子就来不及了,明明是差不多的年岁,可她鲜嫩的跟花一般,而她过早的掺和进后宫争斗中,倒显出几分老相。
这个话题,有点不大适宜,两个人浅淡的谈论几句,转瞬说起别的来。
“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你我携手共赏如何?”干坐着略有些无聊,郭络罗氏眼前一亮,提议道。
这梅,早先她已经和钮妃赏过一轮,这再去一次,没有头次的经验,再一个,赏花须得知己,她暂时不想动弹。
“这就要你恕罪,前几日吹着风,略有些头疼,见不得一点凉气,怕是不能陪你。”浅笑盈盈的推掉,顾夏复执起她的柔荑笑道:“待桃花夹岸,柳水青青之时,再陪你走一遭如何?”
早就知道瓜嫔这一身皮子保养的好,只是那柔腻的肌肤相触,郭络罗氏心中再大不满也尽数消散,看着她脉脉的目光,不受控的点头。
“嫔主的承诺,嫔妾记下,待春日纷粉之时,再来寻你。”郭络罗氏反手握住顾夏的手,目光认真。
顾夏含笑应允,目送她离去。
今夜睡得有些迟,立在廊下望着天上那一弦弯月,他走尚是月圆,几日的功夫就转了半轮。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整个紫禁城,亭廊深处寂静袅袅,连鸟虫的声音也不曾有。
明月犹在,今世却不同往日,此刻照耀着孤零零的她,再不见往日熟悉的高楼大厦,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成流,滴落在香色的褙子上。
此情此景谁诉。
她并不敢放声哭,咬着唇,缓缓的抽气,若是被奴才们知道,又得大惊小怪的忙乱,闹得人尽皆知的,她嫌丢人。
沈香雨放重脚步,缓缓的靠近,将旺旺的小香炉呈上,轻声安慰:“嫔主子若思念万岁爷,不若寄香笺过去,也好过独自对月空寂寥。”
顾夏听到是她的声音,转身用泪汪汪的双眸望着她,期盼道:“沈嬷嬷,如此也可?”
到底哭过,声音还有些哽咽,透出三分女儿家的娇,七分可怜巴巴。
沈香雨含笑点头,她是万岁爷送过来的,要想获得新主子的信重,就得突出她的好来。
无意识的转着手中香炉,顾夏咬唇摇头,脸颊上也染上一抹娇红,轻声道:“他忙着大事,本宫哪里好去烦他……”
可话中的失落,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嫔主子尽管放心,老奴既出这主意,自然是有把握将信透到万岁爷跟前的。”沈香雨听她这么说,心中赞许。
若真是不管不顾的就寄香笺,她到底要不要送,反而会在心中打个问号的。
还没等她想好,第二日一大早,景仁宫的大门就被乾清宫的小太监敲开,送进来一个清漆小木箱,并一个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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