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诗情
钮妃望着她肃杀的面孔,突地露出一抹笑容。
“如卿所愿。”
两人正在商议,就听外头小太监禀报:“万岁爷往景仁宫方向去,已过景仁门,后头跟着许多嬷嬷,神色匆匆的,主子早做打算才是。”
顾夏神色大变,猛地立起身来,直到此刻,心中才升起一抹寒意,和同样花容失色的钮妃对视一眼,抱了抱拳,赶紧往景仁宫赶。
这善后事,此刻只能由着钮妃来做,她此番去,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妄动。
夹道里静悄悄的,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该怎么解释,如何渡过这难关,漫说帝王,就算是现代寻常男人,尚有许多重视此事,恨不得女朋友纯洁的跟打娘胎出来似的。
景仁宫很安静,一路上跪着许多奴才。
都低低的叩首、垂眸,显得这呼啸的北风愈加寒冷。
因走的急,她没有穿披风,只穿着薄薄的夹袄,这会子也汗津津的难受。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过紧张,顾夏竟忘记正确的请安方式,前世所熟悉的万万岁,就从口中蹦了出来。
寂静。
康熙眼眸沉沉的望着她,好似是寒冬中泼上一盆冷水,让人的骨头都能冻上,直到此刻,她方知什么叫皇权。
牙齿轻轻颤动,顾夏猛地抬起雾蒙蒙的双眸,打算哭诉一番,看能不能蒙混过关,然而一抬眸,她就放弃这个打算。
他的眼神沉静无波,如同幽冷的深潭,不会为这些小伎俩所动。
这会子,她的心里真的冒出委屈来,若他真的这般英明神武,又怎么会因着几句流言,就来兴师问罪。
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让哽咽声窜出喉咙。
“你呀。”轻轻的叹气声越来越近。
驼色的鹿皮靴停在跟前,可惜她的双眸泪水弥漫,什么都瞧不大清楚。
“上一次还在教你,这一次还要教你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
杏黄的细棉手帕轻柔的擦拭着眼泪,听着耳边砰砰的心跳声,顾夏喉咙一阵阵的发紧,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康熙尚有心情吟诗,可此话一出,顾夏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次的流言,最大的漏洞就在青梅竹马白月光身上。
“你进宫的时候,不过到朕胸口,纵然是个美人坯子,可又细又弱跟豆芽菜似的,整日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康熙揶揄的望着她鼓胀胀的胸脯,转而又正经起来:“那么小的年纪,别人或许开窍,你却只是个孩子。”
顾夏哭的有些收不住,眼泪簌簌而下,不光眼眶是红的,就连鼻头也变得红红的,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成功的将他逗笑。
“莫要再哭,朕的心都要碎了。”爱怜的替她擦拭着眼泪,康熙感叹:“爱你的纯,恨你的真,倒让朕不知如何是好。”
顾夏心中一动,微微咬唇,用尚有些哽咽的嗓音道:“您说的我全不明白。”
康熙:……
“不许装傻。”
乖巧的哦了一声,顾夏气呼呼的坐在软榻上,勾着他的腰带告状:“您是不知道,臣妾在盘点自己的常用物品的时候,发现那么多的男人物品,简直觉得天都要塌掉,一边哭一边收拾,正打算和钮妃一道去见您,结果您板着脸带着人自己来了,好悬没晕过去。”
康熙的关注点有些歪:“为何要钮妃同去?”
抠了抠手心,顾夏目光幽怨:“臣妾的性子,怕是直知道哭,还没哭完呢,估摸着就毒酒一杯伺候着。”
室内没烧地龙,她哭这半晌,穿的又单薄,就觉得有些冷,抽了抽鼻子,看向俊朗的康熙,低声道:“即没打算治罪,何苦吓臣妾,小心肝都要蹦出来逃走了。”
“也该长长记性才是,朕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见她深以为然的点头,康熙才沉声道:“左右你尚年幼,还有的教,这几个嬷嬷是送来给你使的,且放心,即给你,便是全心全意的忠于你,不必担忧。”
顾夏扭着小手,脸颊红红的,期期艾艾道:“万岁爷这是觉得……”想了想,说了一个委婉的词:“臣妾笨?”
清穿之以貌制人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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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够, 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跋扈不是理由, 纵然在皇子五七的时候闹腾,可无限期的撤销绿头牌,这个惩罚太大了。
这时候她才知晓, 在她撤绿头牌的时候,阿玛被降罪,官品降两级。
早先是京口将军李显贵、镇江府知府刘元辅两人,侵吞军饷, 被兵卒告发, 因二人是麻勒吉手下, 因此他就被治了失察罪。
这罪有轻有重,幸而百姓记恩,遣人上京陈表,这才从轻处罚。
定了官复原职,官品降两级的罪。
今年秋日, 麻勒吉被参, 说他复职两年,没有一点政绩, 说明不将圣上的恩典放在眼里。
应当官降两级, 任别的职位。
顾夏若有所思,原来原主病重, 是因着忧愁父亲所致。
可惜麻勒吉从宣读康熙登基的重臣, 变成一个督捕理事官。
怪不得原主的日子不大好过, 一点都不像有人撑腰、后台极硬的样子。
虚张声势的, 只能以尖利的语言来维护自己。
“给本宫拿一根甘蔗来。”吃了好几天的萝卜,感觉整个人都要变成萝卜了。
香颂欲言又止,不敢多说,这段时间,嫔主子愈加有主意,容不得别人插嘴。
可囫囵的甘蔗,啃起来也太不雅观。
香榧端着托盘,有些蒙蒙的说道:“嫔主子,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就是,若觉得奴才筹备的不好,那奴才再去学几招新鲜的。”
托盘上头整齐划一的码着黑色甘蔗段,瞧着挺漂亮的。
顾夏摇头,先安定香榧的心:“你做的很好,只本宫好这一口罢了。”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绿色的雾气在指尖氤氲,缓缓划过黑色的甘蔗皮,滋养着清甜的果肉。
前几日康熙来访,她正在收拾脚趾缝间的伤疤,被他一惊,也忘了查验效果。
后来想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又试了一次,还是如此。
看来只能通过食物,来增加自身的属性值。
她也实验过,她每天能滋养的食物,只能够她吃一顿的量,再多就不成了。
香颂咬唇,她有些不解,万岁爷瞧着对主子也上心了,为什么没有传召侍寝呢?
主子们的心,真真的海底针,难猜的紧。
咔哧咔哧的劈着甘蔗,顾夏心中安定不少,她盘点一下自己的优势,除了她现得的美貌值之外,她一无所有。
大佬爸爸没有大佬,只有爸爸了。
最重要的是,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关系谱。
世人皆知,康熙的功绩之一,就是智擒鳌拜。他对于康熙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但凡受得委屈,鳌拜都要承担一二。
而麻勒吉,是鳌拜的姻亲。
这就不得不说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了,她长姐嫁给鳌拜次子法喀尔,二姐嫁给遏必隆五子福保。
她还有五个哥哥,能保住嫔位的荣光,全靠这几个哥哥给力。
而她作为年幼的幺女,比大哥家的女儿年岁还小些,因此兄姐都拿她当闺女疼。
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麻勒吉失势前,她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
对于钮妃锲而不舍的招揽,她也算是明了。她跟钮妃,还真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轮亲戚关系说起来,她还真得叫一声姐姐。
咔哧咔哧。
顾夏啃了个痛快,吸了吸鼻子,想到昨日康熙说,要给她送炭来,这都近中午了,还没个踪影。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吐掉最后一口甘蔗渣子,就听晶帘外有人禀报:“内务府遣人来,送了两框子白炭,这会儿放在库房中,主子您日常用。另有黑炭若干,放在厨下,那管事的说,这炭易起险情,他两日一送,若主子不够使,随意遣小太监去说一声就成。”
这话禀报的有条有理,惹得顾夏侧眸,“你闪身出来,本宫瞧瞧。”
晶帘后出现一个小太监,微微弓着腰身,眉眼低垂。
“你抬起头来。”顾夏好奇。
小太监一抬头,她就有些呆,这少年长得着实漂亮。细长翻飞的柳眉,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透露着无辜,一张小小的唇,嫣红水润,好看极了。
“你叫什么?”
“奴才小德子,给嫔主子请安,嫔主子万福金安。”
轻轻的唔了一声,顾夏暗自记下,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下午的时候,她又练习一会儿刺绣,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膳时分,顾夏让人摆在中堂,打算随意吃一点就成。
蒸酥肉、酱烧黄花鱼、蒜香时蔬、花旗参石斛排骨汤,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顾夏本想着要管理身材,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圆,躺在塌上让香颂给她轻柔的揉着肚子。
“明日给钮妃下个帖子,就说本宫想她了,请她一聚。”顾夏弹了弹护甲,莞尔一笑。
想到钮妃见她时那傲娇的神情,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既然跟钮妃有这么亲昵的关系,那不妨再拉近一些。
香颂应了,躬身下去安排。
夜里风凉,室内因燃着地龙,故而暖融融的,顾夏洗漱过后,就施施然的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顾夏不喜欢这个活动,看见皇后,就想到皇帝,再想着帝后情深,那她们这一屋子的妃嫔算什么。
行福礼的时候,她在想,刚才瞧见皇后,她坐下的时候,隐晦的扶了一下腰,而昨夜,康熙并未传召嫔妃。
所以因为□□激烈而导致腰酸这个可能,更是没有了。
想到康熙一生有五六十个孩子,顾夏又呆了一瞬,这可真是个播种机。
正想着,钮妃轻轻咳了一声,扭头不悦的看向她:“纵然身体不适,皇后娘娘问你话,也合该仔细听着。”
“说吧,你宫中伺候的可还机灵,需不需要调整?有没有足龄要出宫的?”
钮妃一发作,皇后就不好说什么,她看瓜嫔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
顾夏这才收回思绪,规规矩矩道:“回主子娘娘的话,您安排的甚好,宫侍无须调整,另有一个宫女足龄。”
面对皇后,她总是没那么理直气壮。
点了点头,皇后总结:“如此便好,瞧着你挺伶俐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职责,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才是。”
这话扎心了,谁人不知,这瓜嫔位分高,却难得的无宠。
看着她明艳胜春光的小脸上一片凝滞,好几个庶妃都忍不住偷偷笑了,心中满足极了。
位分高,长相绝美又如何?万岁爷不是那贪色的昏君,自然对她不屑一顾。
顾夏却没什么感觉,无宠正好,她的心里空荡荡的难受,无心情爱之事。
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总觉得,骨相好像美了一点?
这个想法,在散场后得到了证实。
本想给钮妃下帖子,没想到打从坤宁宫出来,就被钮妃请着,去了她的承乾宫。
进了内室,钮妃遣她去榻上坐着,这才拧着眉尖道:“那位看你跟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你在她跟前发呆,惹了她的嫌,一万种收拾你的法子,猜都猜不出来。”
那圆润的指尖恨不得往她头上戳,足以显示主人的愤怒,顾夏笑了笑,温柔的将那葱白的指尖握在手心里,讨饶道:“好姐姐。”
见钮妃用眼波横她,更是笑道:“我知道错了,只看到她扶腰,多想了些罢了。”
想当初,她也那般扶过。
可惜丢了命,丢了心,什么都化成一场空。
听她提起这个,钮妃简直要气成河豚:“后宫的隐秘事,漫说看到就当做没看到,哪有你盯着发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发现了不是?”
顾夏低低的垂眸,羽睫颤了颤,还未开口,钮妃就败下阵来。
瓜嫔生的美,她一向都知道,可这般越看越好看,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的心魂,她当真第一次见。
她露出落寞的神色,她就忍不住想哄她。
“前几日制造局进上一双鞋,鞋帮上的刺绣镶了珠宝,鞋尖上的穗子是水晶穗,也就你能压的住了。”
说着冲碧玺示意:“你去拿来,给嫔主子瞧瞧,可合心意?”
顾夏客气了两句:“怎么好意思夺姐姐的心头好。”
就被白眼给横了。
清了清嗓子,顾夏看向碧玺手中的托盘,果然是低调的奢华,鞋履瞧着素雅的紧,只上头的珠宝价值不菲。
笑着收了,顾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塞入钮妃手中,笑道:“得亏想起来了,要不然要送你的东西,又被我拿回去,白踹一路了。”
玉佩尚带着她的体温,放在手里甚至有些炽热的烫。钮妃翻手放入袖袋,冷哼一声。
清穿之以貌制人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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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像她这样, 正正经经的吃用。
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意, 康熙温声道:“午膳且等着, 去朕那里吃。”
说罢,慢条斯理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含笑离去。
顾夏立在原地, 拧起细细的眉尖, 鼻间仍有对方身上那好闻的龙涎香, 脸颊上那微烫的触感仍然清晰。
若没有前世, 她怕是能很好的接受吧。
想到穿越前的遭遇,顾夏的一颗心, 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她与前夫相识相恋, 前后数十年,三千多个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 最后都化为猩红的血水,流干了她的心。
跨入婚姻殿堂的时候, 她是欣喜的,当早早孕试纸从一片空白,变成中队长两条杠的时候,她是欣喜若狂的。
这一切在怀孕32周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早产了, 胎盘前置, 需要马上剖宫产。
他没有选择飞回来, 选择继续忙活他的生意。
她在帝都, 他在魔都,一字之差,陪在病房外头的,就只有她的闺蜜,当即扔掉工作来陪她。
躺在产床上,当得知自己有穿透性胎盘植入,需要切除子宫的时候,病房外的闺蜜并不能做主签字。
给他紧急去了电话,她没什么力气,说话慢,不过瞬间就被挂了电话。
“生个孩子而已,夺命连环call啊,我妈说了,她生我是在家里生的,你真娇气,乖,别闹了。”
医生有些无语,看着她眼泪流个不停,叹息一声,安慰道:“这不是要你们同意的,必须得切,找个人签字而已。”
幸好这时,她父母过来了,替她签了字。
可惜,最后她的子宫没了,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后来她就变成了瓜尔佳氏。
又有了异能。
顾夏咬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灭脑海中那些奢望。
若她前世有异能,是不是能看一眼那个生下来四斤重的小家伙。
她甚至没来得及听清楚孩子的性别,就撒手人寰。
“主子……”香颂开口,打断这一室寂静。
“钮妃来访。”
“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话毕,顾夏背过身,狠狠的揉了揉脸颊,让那苍白染上几分绯红,这才作罢。
钮妃带着贴身大宫女,施施然的进了内室,左右打量过,这才满意的笑道:“终于燃起火龙了,往日你这后殿跟冰窟窿似的,也不嫌冻的慌。”
顾夏浅笑低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见钮妃含笑望过来,也跟着笑道:“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钮妃斜睨她一眼,哼笑:“促狭。”
这话顾夏不服气,拖着绣凳坐到钮妃跟前,将一张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搁在对方腿上,眨巴着眼睛道:“姐姐好歹疼疼我,”
“疼你?呵。”钮妃取掉护甲,拧着她的脸蛋冷笑,“本宫做不到啊。”
顾夏轻嘶了一声,抠着钮妃锦袍上的刺绣,哀怨道:“前儿还说只疼我一人,今儿就变了口风。”
“嗯。”钮妃垂眸,语气冷淡。
顾夏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再加上心里不舒坦,也有些疲乏,耽于玩闹。
轻松的起身,脊背挺直的坐在钮妃的右手边,柔声道:“这是新得的茶叶,您尝尝。”
钮妃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等她走了,香颂感激道:“您今日罚了常庶妃,钮妃娘娘莫不是来给您撑场子的?”
顾夏摇头不语,钮妃能做到皇后位置,素日里待原主也是平平,怎么可能这么替人着想,怕是有什么目的,也未可知。
钮妃走这一遭,到底冲散了她内心的痛楚,也认了她的情分。
香榧是个美食小达人,因主管小厨房,因此恨不得时时刻刻有新吃食出现在主子跟前。
这不,又端着托盘,喜滋滋的过来了。
顾夏这会儿不饿,刚啃了一个萝卜还没消化呢。
“嫔主子,您尝尝这个,看喜欢不喜欢?”香榧将托盘摆在几案上,轻声细语的说着。
顾夏原本没打算吃,可看着那点心不过拇指肚大小,晶莹剔透的,能看到里面包裹的大颗虾仁,就想着尝尝,用银筷夹起来一块。
瞬间就被征服,实在太好吃了,饱满的虾仁很弹,像是要在口腔中跳舞,又鲜又香,好吃极了。
清穿之以貌制人 14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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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萝卜头抢回来, 咔嚓咔嚓的吃掉, 此等好物, 尽早下肚才安生。
康熙薄唇轻抿,看她这样,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升腾。
往日里, 也有嫔妃在他面前食用膳食, 可大多都是樱桃小口一点点, 恨不得一颗米一颗米的数着吃, 彰显自己大家闺秀的端庄风范。
哪有像她这样,正正经经的吃用。
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意, 康熙温声道:“午膳且等着, 去朕那里吃。”
说罢,慢条斯理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含笑离去。
顾夏立在原地,拧起细细的眉尖, 鼻间仍有对方身上那好闻的龙涎香,脸颊上那微烫的触感仍然清晰。
若没有前世,她怕是能很好的接受吧。
想到穿越前的遭遇,顾夏的一颗心,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她与前夫相识相恋, 前后数十年, 三千多个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 最后都化为猩红的血水, 流干了她的心。
跨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她是欣喜的,当早早孕试纸从一片空白,变成中队长两条杠的时候,她是欣喜若狂的。
这一切在怀孕32周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早产了,胎盘前置,需要马上剖宫产。
他没有选择飞回来,选择继续忙活他的生意。
她在帝都,他在魔都,一字之差,陪在病房外头的,就只有她的闺蜜,当即扔掉工作来陪她。
躺在产床上,当得知自己有穿透性胎盘植入,需要切除子宫的时候,病房外的闺蜜并不能做主签字。
给他紧急去了电话,她没什么力气,说话慢,不过瞬间就被挂了电话。
“生个孩子而已,夺命连环call啊,我妈说了,她生我是在家里生的,你真娇气,乖,别闹了。”
医生有些无语,看着她眼泪流个不停,叹息一声,安慰道:“这不是要你们同意的,必须得切,找个人签字而已。”
幸好这时,她父母过来了,替她签了字。
可惜,最后她的子宫没了,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后来她就变成了瓜尔佳氏。
又有了异能。
顾夏咬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灭脑海中那些奢望。
若她前世有异能,是不是能看一眼那个生下来四斤重的小家伙。
她甚至没来得及听清楚孩子的性别,就撒手人寰。
“主子……”香颂开口,打断这一室寂静。
“钮妃来访。”
“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话毕,顾夏背过身,狠狠的揉了揉脸颊,让那苍白染上几分绯红,这才作罢。
钮妃带着贴身大宫女,施施然的进了内室,左右打量过,这才满意的笑道:“终于燃起火龙了,往日你这后殿跟冰窟窿似的,也不嫌冻的慌。”
顾夏浅笑低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见钮妃含笑望过来,也跟着笑道:“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钮妃斜睨她一眼,哼笑:“促狭。”
这话顾夏不服气,拖着绣凳坐到钮妃跟前,将一张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搁在对方腿上,眨巴着眼睛道:“姐姐好歹疼疼我,”
“疼你?呵。”钮妃取掉护甲,拧着她的脸蛋冷笑,“本宫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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