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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落叶
“没……没有。”向晚脸上发烫,局促又狼狈,“谢谢梦兰姐,药多少钱,我拿给您。”
梦兰是贺寒川的人,她还以为这些药膏是他的意思……她真是魔怔了,他恨不得让她用这条贱命去赔江清然,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梦兰站了起来,避过地上的血迹,婷婷袅袅地往外走。
向晚拖着如灌了铅般的双腿跟在她身后,突然小声问道:“梦兰姐,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梦兰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着她。
“贺先生有说过,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吗?”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那双总是充满疲惫和沧桑的眼底第一次浮起小小的光芒。
“没有。”梦兰将耳边的发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间尽是诱人的风情,“贺总大概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说自己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给江清然赔罪吗?
向晚眸底的火苗熄灭了,她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看不清前方。
她的人生到处灰蒙蒙的一片,不管怎么走,最后都是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只能和深渊对望。
“呼——”向晚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
一星期眨眼就过去。
林恬恬住院,其他人也因为见识过向晚彪悍的样子,没敢再当面议论她。
不过工作还是那么多,她一个人打扫两层楼,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却连一天的假期都只能是奢望。
走廊。
“大妈,拜托你拖地的时候长点眼睛好不好?”男人一脸嫌弃,“把我的鞋都弄脏了!”
“对不起,我去拿条新毛巾,给您擦一下行吗?”向晚的拖布根本没碰到对方的鞋子,可还是连声道歉。
解释,只会给她惹麻烦,她每天很累,实在没有心力处理这些麻烦了。
“算了!”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以后长点眼睛,弄脏了你赔不起,知道了吗?”
“好的,您小心地滑。”向晚拿着拖布站在一旁,等男人过去后,才转头看向刚来不久的周淼,“找我吗?”
“梦兰姐叫你过去。”周淼皱了皱眉,边走边说道:“刚刚那个男人全身行头加起来最多八千,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没必要伏小做低的。”
向晚笑了笑,没出声。
她都不介意,周淼也没再说,把她带到总经理门口后便离开了。
向晚敲了敲门,等有人应允后才推门进去。
见到里面的人,她脸色一白,低头说道:“贺先生,梦兰姐。”
贺寒川背光坐在沙发上,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指间香烟明明灭灭,一如两年前用球杆打断她腿时的模样。
这样的他,让她无数次在午夜噩梦中汗涔涔地吓醒,她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来的挺快。”梦兰沏好茶水放到桌子上,含笑道:“林恬恬怎么样了?能出院了吗?”
“不知道,我没去看她。”向晚鼻翼上冒出一层细汗,指尖止不住颤抖。
过去一个星期,贺寒川来追责了吗?
他会不会跟两年前一样,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她睫毛止不住眨动,嗓子发干,恐惧将她彻底淹没。她该忍的,她不该对林恬恬动手的……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梦兰含情的眸子微挑,笑着递给她一杯茶,“喝杯茶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淡淡的香烟味在办公室内飘散,贺寒川一句话没说,甚至没动一下,可却处处充斥着他的气息,让向晚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她双手接过茶杯,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贺寒川突然扫过来一眼。
哗啦!
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对不起……”向晚脸上血色全无,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一不注意,碎片划破手,鲜血流了出来。
她跟没感觉一样,继续捡地上那些碎片。
“连杯茶都拿不稳,你当你还是向家大小姐吗?嗯?”贺寒川起身,走到她身前,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上,眼底隐有寒意流动。
伤的是手,可向晚却觉得流血的是心,她垂着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她这样垂眸顺眼的模样让贺寒川心底莫名多了几分烦躁,他皱了皱眉,吩咐梦兰,“给她把伤口处理一下,别让人以为我虐待员工。”





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第二十七章 他嫌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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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兰含笑应了,拿出药箱给向晚处理伤口,同时漫不经心地问道:“要给向晚准备衣服吗?”
“不用。”贺寒川走到桌边,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扔到了烟灰缸里。
酒精浸入伤口,有些疼,向晚额头起了一层冷汗,咬着牙没出声,只是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梦兰怎么突然问要不要给她准备衣服?难道要让她去给客人陪酒?
“好了。”梦兰收拾好药箱,抬头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头上这个疤……真是可惜了。”
“谢谢梦兰姐,那我先走了。”听此,向晚心里愈发不安,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贺寒川在身后喊住她,“我让你走了?”
“您还有事吗?”向晚转身,艰难地问道。
贺寒川没出声,只是越过她朝着门外走去,见她半天没过来,他停下脚步,皱眉说道:“还不跟上?”
向晚攥了攥衣角,拖着如同灌了铅似的双腿跟在他的身后。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和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贺总。”司机早就候在宾利旁,等贺寒川上车后,他关上了车门。
向晚绕到另一端,右脚刚踩上车,便听到贺寒川淡淡开口,“拿个东西给她铺上,别弄脏了。”
向晚身子僵了一下,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只觉得穿着这件单薄的工作服站在秋风里,从身到心,都是冷的。
车里没有现成的毛巾和坐垫,司机最后拿了一堆纸巾,铺到了向晚要坐的座位上,以免她‘弄脏了’座位。
“地上也铺上。”贺寒川坐在车上看着文件,连看都没看向晚一眼。
司机拿着纸巾,讪讪地对向晚笑了笑。
“没事,我鞋脏,铺吧。”太阳完全落下去了,寒气穿透衣服钻入毛孔,冷得向晚身体都在颤抖。
等司机铺完后,她坐上车,脊背挺得笔直,不敢也不愿意碰座位,以免贺寒川说她弄脏了他的车。
车子一路行驶。
向晚偏头看着窗外,以前她最喜欢逛的那家商场拆了,现在变成了一家俱乐部。之前g大附近的小吃街也换样子了,改建成了商场。
她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出来后,整个世界都像是变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前,向晚下车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停了很多豪车,而车上下来的人基本上都穿着正装,这里似乎在举办酒会。
“贺先生,”向晚低着头,参差不齐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我可以在外面等您吗?”
“你觉得呢?”贺寒川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向晚扯了扯唇,笑得苦涩。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宴会,一身蓝色清洁工工作服在西装礼服中格外扎眼,显得格格不入。
从她出现开始,便有无数人或好奇或嫌弃或不屑地看着她,她全程低着头,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向总。”一路遇到不少过来攀谈的人,贺寒川都只是点下头,直到看见向建国,他才停下脚步。
“贺总?”向建国手里端着杯香槟,笑得有些牵强,“好久不见。”
向晚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面前儒雅的中年男人,眼圈瞬间就红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那句爸还没喊出来,向建国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她直直地看着向建国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耳朵一阵嗡鸣,恍惚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片刻后,她擦了下眼角,低下头,把到了嗓子口的那声爸咽了下去。
“父女相见,高兴吗?”贺寒川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平视。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睛,向晚努力睁大眼,不让泪水掉下来,“高兴,谢……”她努力压下嗓子间的哽咽,“谢谢。”
贺寒川看着她眼底的泪,皱了皱眉,捏着她下巴的力气大了几分,“不客气,既然高兴,我以后会多帮你们父女见面的。”
“那就谢谢您了。”向晚扯了扯唇,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贺寒川轻笑一声,看了眼落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寒川哥!”这时,江清然喊了一声。
向晚抬头,见江戚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清然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露肩及膝小礼服,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头顶,露出清丽的五官和纤长的脖颈,温柔优雅中带着几分柔弱的美感,似风中飘摇的小白花。
而江戚峰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装,五官俊朗,芝兰玉树莫过于此。
见向晚也在这里,江戚峰脸色有些难看,“穿成这样也要来这里,你到底怎么想的?”
“哥哥!”江清然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向晚,柔柔说道:“我们两个身高体重差不多,我还有一件礼服,你先换上我的吧。在酒会上穿成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穿成这样不合适,就不该过来!”江戚峰走到向晚身前,拉住她的手,拧了拧眉,“跟我过来,衣服在车里。”
贺寒川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轻笑一声,“我的人,不劳两位操心。”
“我也只是关心向晚而已。”江清然咬了咬唇,“酒会上有不少认识她的人,要是看到她穿成这样,恐怕会笑话她。”
“就算被天下人笑话,我也不会穿你的衣服,不用你假惺惺的。”向晚挣开江戚峰的手,站到了贺寒川身后。
江清然欲语还休,眼底一片黯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假惺惺?清然真心对你,就换来你这样的评价?”江戚峰俊脸铁青,“早知道你这样狼心狗肺,就该让清然起诉你杀人未遂,让你这辈子都留在监狱!”
“哥,她以前毕竟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说。”江清然拉着江戚峰的胳膊,满脸苦涩。
江戚峰看得心疼,摸了摸她的头,“你总是这么善良,会吃亏的。”
每次遇到这兄妹俩,向晚都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她攥了攥手,小声问道:“贺先生,可以走了吗?”
不等贺寒川回答,江清然柔柔地说道:“寒川哥,我爸妈刚才就到了,一直念叨着见你呢。”
向晚下意识地抓住贺寒川的胳膊,近乎乞求,“贺先生……”
她不想见他们。




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第二十八章 她自己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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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贺寒川无视她低到尘埃的态度,轻而易举扒开她的手,“你来推轮椅。”
向晚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定要这样吗?”
“向晚,我的耐心不多。”贺寒川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抿了一口,喉结滚动的样子性感迷人,引得无数女客回头。
可对向晚来说,这样的他再迷人,都只是一个恶魔。而她这个蝼蚁在恶魔面前,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她垂下头,自嘲一笑,认命地走到轮椅后方。
江清然和她在贺寒川心里,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她怎么以为他会听她的?
“还是让我哥来吧。”江清然眼底深处藏着嫉妒和怨恨,但脸上却满是担忧,“向晚穿工作服来这里,就已经让人看不起了,要是再给我推着轮椅,恐怕别人会以为她是我的佣人。”
“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江戚峰冷着脸说了一句,直接走了。
“那就麻烦你了,向晚。”江清然温婉地笑了笑,“跟着我哥走就好,我爸妈他们在前面。”
“每天都这么演戏,你不累吗?”向晚推着轮椅往前走,说的嘲讽。
江清然一脸诧异,还有些无辜和困惑,“什么演戏?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向晚被她恶心得够呛,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推着轮椅,跟在江戚峰的身后。
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到了江父江母身边。
向晚刚停下脚步,便被脸色难看的江母推开了。
江母力气很大,再加上她也没什么防备,身体一个踉跄,砰得磕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刺啦——
桌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美酒佳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向晚摔坐在地上,尾椎骨位置摔得生疼,她咬着唇,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见此,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上前一步,但很快便又退了回去,冷眼旁观。
“清然,你怎么样?”江母上上下下检查着江清然,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这个杀人犯怎么跟你在一起?她有没有伤到你?”
“妈,你别这么说向晚,她以前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江清然拧了拧秀气的眉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什么?”江母一度哽咽,“当年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个世上。”
这里的动静太大,无数人看了过来,对着地上的向晚指指点点——
“她不是杀人未遂坐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江小姐心善,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没起诉她蓄意杀人,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
“江小姐就是心善啊,别人都要杀她了,她还顾念旧情。”
“保安怎么把她也放进来了?谁保证我们的人生安全?”
向晚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唇,即便唇瓣被咬破,口腔内血腥味蔓延,也不曾松口。
恍惚间,这些人或嘲讽或冷眼旁观或不屑或嫌弃或恐惧的样子和两年前重合,她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向晚抬头,乞求地看着贺寒川,可他端着香槟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一片冰冷厌恶。
她张了张唇,嗓子口却如同堵了一团棉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茫然四顾,江戚峰、江清然、江伯母、江伯父还有那些名门权贵……这里的人她基本上都认识,可他们此刻都厌恶地看着她,似是在看令人作呕的蛆虫。
“还不站起来,等人扶吗?”贺寒川冷眼剜着她,声音清冷。
“她应该摔疼了,自己站不起来。”江清然转动着轮椅到达向晚身前,担忧地伸出一只手,“伤到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四目相对,向晚能清楚地看到江清然眼底深处藏着的得意,她无视她伸过来的手,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参差不齐的刘海因刚刚的动作飞了起来,露出她那道明显的月牙伤痕,有酒水洒到她的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不远处有人指着她,毫不掩饰地嘲笑,笑她的衣服,笑她的疤,笑她像是小便失禁的裤子。
而她曾经用生命爱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和宴会上的人一样,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别傻站着,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个是你的强项。”
“好的。”向晚低着头应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她没再看任何人一眼,找宴会侍应生要了清洁工具,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垂着眸子安安静静收拾地面。
“向晚,”宋乔走过来,轻轻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向晚,“喏,你以前的那几个好姐妹让我问问,你当清洁工用清理厕所吗?要是上了厕所冲不下去怎么办?直接用手清理吗?”
向晚站起来,看了一眼两年前喊她闺蜜的那几个名媛,如一潭死水般的目光落在宋乔身上。
她的目光让宋乔很不舒服,“问你话呢!”
“有人快要扑到你男朋友身上了。”向晚收回目光,在宋乔分神去找江戚峰的时候,把抹布扔到水桶里,拎着水桶出了宴会厅。
她将东西放回原处,要回宴会时,在门口遇到了江戚峰。
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准备越过他进入宴会。
可他在她穿身而过时突然拽住她,拉着她往楼梯间走。
“放开我!”向晚用力挣扎。
江戚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不想把别人引过来,就别乱动。”
向晚抿了抿唇,脸色难看地跟他一起去了楼梯间,压着声音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江戚峰说着话,蹲下身子去挽她的裤腿。
向晚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跟您没有关系。”
“那天跪了那么长时间,还不收我的药膏,你就不怕腿废了?”江戚峰抬头看着她,俊脸上一片恼意。
向晚懒得跟他纠缠,重复了一遍,“跟您没有关系。”
今生今世,她都不想跟江家的人有任何纠葛,他们家的人,她招惹不起。
说完,她抬腿就要往外走,江戚峰从后面扣住了她的肩膀。




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第二十九章 要吐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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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紧攥着手,没有回头,“江先生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跟我待在这里,就不怕被您女朋友误会?”
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她看都没看江戚峰一眼,直接出了楼梯间。
只是运气太背,遇到了宋乔。
向晚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但她往左宋乔也往左,她往右,宋乔也往右,就是堵着她不让她走。
“阿峰找你做什么?”宋乔问的咬牙切齿。
向晚不答反问,“都说我撞断了江清然的腿,您觉得江先生会跟她妹妹的仇人在一起?”
宋乔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你要是心里没鬼,就坦白告诉我阿峰为什么找你。”
“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我。”江戚峰从楼梯间走了出来,脸色不大好看。
宋乔脸上的嫉妒愤恨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慌乱不安,她小跑到江戚峰身前,搂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阿峰,我……”
向晚无意掺和他们情侣之间的那些破事,没了宋乔的阻拦,她直接进了宴会厅。
可宴会上,人人华服浓妆,举着酒杯谈笑风生,而她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穿着身清洁工工作服,处处显得格格不入,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她怔怔地看着贺寒川站在江清然身旁,和江父江母说着什么,也不知说到了什么,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而她爸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着,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就飞快地挪开了目光,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小姐,贺先生让您过去。”侍应生走过来说道。
向晚疲惫地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向贺寒川。
“向晚,你衣服都湿了,穿一晚会着凉的。”江清然柔柔地说道:“还是先换上我的那件礼服吧。”
“她都把你的腿撞断了,你还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傻?”江母恨铁不成钢,“是不是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要乐呵呵地给人家数钱?”
向晚低着头紧咬着唇,怒火在胸腔里冲撞,可除了忍,她什么做不了。
贺寒川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林阿姨,您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江清然傻?呵,笑话。
“?”江母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而轮椅上的江清然则脸色不大好看。
贺寒川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把空杯子放到侍应生的托盘上,重新拿了一杯香槟,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向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的胃不好,到了饭点没吃饭,胃有些疼。
“江戚峰找你了?”贺寒川连脚步都没停,漫不经心地问道。
向晚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问她,她嗯了一声。
“为了回到这个圈子,你还真是努力。”贺寒川停下脚步,俯视着她,“你觉得你撞断了清然的腿,跟江戚峰还有可能?嗯?”
他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神色与往日无异,可她却莫名觉得他不高兴,尽管她并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贺寒川轻笑一声,笑里似有讥讽。
向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她的话他从来不信,没什么好解的。
“贺总,好久不见。”有人端着酒杯迎了上来,笑得一脸谄媚。
贺寒川点了下头,抬脚欲走,但余光扫到向晚,他又停了下来,说道:“你是珠光宝胜的李总?”
“对对对!”来人没想到贺寒川还记得他的名字,受宠若惊,“我是珠光宝胜的李光盛,去年的时候和贵公司有过一次合作……”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最后礼貌性地跟贺寒川碰了一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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