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关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载之下
低头躬身的样子,十足的卑微,江羽骞看得莫名烦躁,驱车走了。
戒指没找到,周皓只得落寞地往家走,他狠狠地摘除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把它也一并丢在了小区的草丛里。
三天后的除夕夜,周皓独自在家,菜都买好了,就等着下锅。
与往年一样,除了严明发来一条祝福,手机始终没再亮过。家里面,他是不指望了,出门在外多年,他妈从没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周皓把电磁炉插上,准备大锅乱炖,随便煮点火锅吃。
突然,手机“咯噔”一声,周皓拿起手机,是孙奕文发来的消息——
“鸡年大喜!”
周皓想起这小子说过,他今年过年不回家,也在a市呆着。
“一个人啊?”
“是啊。”
“一起过个年吧,滨江一号五号楼二单元501”
孙奕文利索地收拾了一阵,着急忙慌地出门去。
除夕夜街道异常的安静,平日里的车水马龙全都消失了。乘上出租车,大概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周皓家门口。
孙奕文有点拘谨,站在周皓跟前,在冷天里冻红的双颧这会儿被屋里的暖气一蒸,脸蛋红扑扑的。
“别挡着我啊,”周皓从他周边绕过去,去厨房拿了碗筷。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喜庆的动静刺激了周皓的耳膜。
“走,把锅搬到茶几上去,我去找个插座。”
于是,两人就坐在地毯上,围着热锅看起了春晚。
“过年了怎么没回去?”
孙奕文支支吾吾,不太想说。
周皓看出来了,转了个话茬,“我调的这酱,还成吧,口味咋样?”
孙奕文很乖巧,有问必答,“挺好吃的。”
周皓瞅着孙奕文,愣愣地盯了好久。
“怎……怎么呢?”孙奕文摸了摸嘴巴一圈,生怕是自己吃饭沾到了什么肉酱沫。
“处过对象吗?”
孙奕文又现出了先前的含糊不清,他好像说了个,“没……”其实周皓也没太听清楚。
“你应该挺受女生欢迎的吧。”
孙奕文垂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脸皮儿可真薄。”
“那你呢?你处过对象吗?”
周皓愣住,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我看不出来。”
“处过,正在处着,不过……是男朋友。”
孙奕文塞了一个肉圆子的嘴张得挺大,然后猛然咽了下来,滚烫的肉圆子滑过喉咙食管,感觉被热铁烙了一下,很疼,疼得眉头都紧锁一团。
“你不相信啊。”
“没……没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周皓佻挞的样儿,就跟个眯眼的狐狸似的,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你不信,我打给你看。”
电话接通的那一霎那,周皓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多可悲啊,自己就如同那上蹿下跳的小丑,拼命地想要向别人证明,证明什么呢?——
他是有男朋友的。
“老公,新年快乐。”周皓说完这句话,赶紧摁掉了手机。
他又冲孙奕文扬了扬手机,“你看,我是有男朋友的。”
孙奕文嘴上没再说什么,只顾低头吃着碗里的菜,有种奇怪的情绪同时影响着他们二人,两人都没什么话说。
外面的炮竹声不断,轰隆轰隆一阵接一阵,热锅里嘟嘟地沸腾起来,还有,电视里的喜庆声音,交织在一起,盘旋在本该静谧的客厅中……
“瞧你说的,什么叫这种视频,这可是程子旭自导自演的g-v。”
后面那两个字母周皓故意缓缓地从口齿间溢出,他瞥了眼那人灰败的脸色,继续挑衅说着,“江羽骞,你为了那个娘炮连肉-体都出卖了,他知道吗?”
江羽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出卖肉-体?出卖给你吗?这么多年,你可一直都是被-插的那个。”
周皓眼里闪过故作的狠劲儿,用力抽开他的手,不想再说下去了。
那段所谓的视频,是他当初在小黄网上随意下载的,海量的视频里,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封面的男优——穿着白大褂,内景大概是在厕所里,由于灯光不清晰,那位男优某些角度太像程子旭了。
他那时一直在设法挑逗江羽骞,但苦于不得手,后来总算摸透了这人的心思。他把视频裁剪成了3分钟,然后拿着这段裁剪后的近似厕所qj类型的视频去找江羽骞。
条件是江羽骞必须得跟他周皓在一起,否则他就把视频发到学校网站里。
江羽骞呢?大概是爱疯了程子旭,连求证它的真实性都没有,就答应了自己的无理要求。
一段视频,挟制了江羽骞许多年,也就有了两人后来定下的不成文条约。
过期关系 86.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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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把栀子花连根带土地抠了出来。
“怎么死了呢……”他失了魂似地, 蹲在花盆边喃喃。
他站起身,去了趟卫生间,狠狠搓洗自己沾满污泥的手,蹂-躏自残的意味,直到手搓红了,他都不甚在意。然后, 他又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收纳盒和柜子,找到了一个塑料袋, 是超市的购物袋。
周皓把方才抠出的栀子花“尸体”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袋子里,拎着袋子,出了门。
他去了二号楼, 程子旭的家。
现在是晚上, 那间公寓里亮着灯,从楼底往上看, 亮黄的灯光一点点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晕。看得久了, 眼睛略有干涩, 周皓揉了揉眼。
他知道,江羽骞跟程子旭同居了, 他在暗处窥见过几次。两人同进同出, 相依相携着去买菜。
周皓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 进了单元楼,乘电梯到了程子旭家门口。
在门口,孤零零地,杵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按了门铃。很快,门开了,是程子旭。
程子旭显然很诧异,叫了声“师兄”,然后视线落在了他右手的袋子上。
“我找江羽骞。”周皓面无表情。
江羽骞闻得动静,走了过来,门外的人立即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三人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许久,周皓抬起左手,把塑料袋递了过去,表情和言语无一例外都很自责,
“给你买的盆栽,被我养死了……”
两个盆栽,一盆留给自己,一盆给你,怎么就死了呢……
他的手一直悬空着,江羽骞并没有伸手去接。
周皓沉迷在自我的悲伤喟叹中,不在乎任何人,也没注意旁人的反应,他想了很久,渐渐想出了点头绪,他又自顾叨叨起来,
“是不是我水浇多了……”
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面前的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起,江羽骞把程子旭挡在背后,眼神里露出防备,还有嫌弃,像什么呢?就像在看一个十足的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把买来送你的花给养死了……
周皓固执起来,就跟头倔驴一样。他过滤掉所有的是是非非,所有的异样眼色,还有塑料袋滋滋啦啦的声音。
他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进了程子旭的家,自顾自地走去了阳台。阳台上恰好有几盆不知名的花草,周皓连根把一株花从土壤里拽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带来的“尸体”,插了进去,盖好土,又在根部四周仔仔细细把土压平整了。
另两人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一切怪异行为。江羽骞的眼神没变,依旧是防备,还有点不明所以的困惑。
“师兄,你在干嘛?”程子旭皱眉问道。
一刹那的功夫,周皓终于清醒了:自己怎么跑这儿来了?怎么还把栀子花带过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被泥土粘连的掌心,缓缓站了起身,脏了的手就垂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指甲陷进掌心肉里。
“晚上吃多了,我过来散散步。”
破绽百出的措辞,但江羽骞并不计较,谁会没事跟一个疯子较劲?
程子旭看看周皓的手,眼神稍有暗色,一想到面前的男人跟江羽骞同床共枕了四年,那双手又不知把江羽骞浑身上下摸了多少遍,他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是嫉妒吧。
但也还好,毕竟他也知道,江羽骞并不爱周皓。想到此,他竟然有点同情起面前的男人,
“师兄,你去洗洗手吧。”程子旭伸手指了指方向,“那间就是卫生间。”
周皓没了平时的张扬,呆滞了一般,按照程子旭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水龙头,冲刷掉手心手背的泥。他又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弯成勉强的弧度。
他这是在逼迫自己穿上伪装,可以在江羽骞面前示弱,但绝不能在程子旭面前示弱,更不能在他倆面前泄了威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酝酿好了情绪,视线却误打误撞地,碰到了水池梳妆台的台面。
那里摆了两个牙缸,牙缸里各有一支牙刷,视线再往旁边移,毛巾架子上挂了两条毛巾,还有,两只刮胡刀、两瓶洗面奶……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
他想到了自己家中,可怜兮兮的两个牙缸,一个永远不说话了,另一个彻底缺了伴。
它为什么不说话了,原来它跑这里来说话了。周皓偏执地想。
他受不了这种偏心的待遇,他把其中一个牙缸丢进了垃圾篓。
周皓走了出去,神情恢复了往日的跋扈嚣张,他眼睛斜睨着,不带正眼看那倆。
那眼神目空一切,恣意妄为,有股透到骨子里的傲慢劲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都是装出来的。纸老虎一个,虚得很。
“江羽骞,你跟我出来。”周皓说。
“你有事吗?”江羽骞问。
“跟我出来,我找你有事。”
江羽骞没有回应他,脚步也没动,程子旭拍了拍江羽骞肩膀,说道,“师兄可能找你有事,你跟他出去一趟吧。”
本来周皓装得好好的,本来他可以坚持到走出去再发泄的,可程子旭的这一番善解人意的话,让他瞬间崩溃了。
“关你屁事啊?江羽骞他是哑巴吗!要你替他说!”他气得胸口都在颤抖,他跟自己老公的事,小娘炮插什么手!
程子旭默然以待,实在没法往下接他的话。江羽骞怕周皓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拉起他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小区,沿着路边走。
“江羽骞,”周皓顿步,望着身侧人,“你跟我回去。”
他说得小心翼翼,似乎还有点不自信。
江羽骞同样也转过身子,望着他,抿唇不语。
周围是车来车往的滴滴声,喧闹、刺耳,晚上的城市灯光无时无刻不在展现冷艳的气息,一点都不亲切平和。呆了这么多年,周皓还是融入不了这个城市。
此刻,站在城市的路边,排山倒海的孤独涌向了他。
周皓受不了无边无际的孤独,他冲上去狠狠搂住江羽骞,“咱倆和好,不闹了,好不好?”
江羽骞任由他抱着,大概过了半分钟,才推开了周皓,神情淡漠而疏离,“你别这样。”
周皓情绪已经兜不住了,他开始大幅度地呼吸,然后用力地眨眼睛,“那你他妈之前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已经盼到了好结局,怎么才短短半月,结局又改了……
江羽骞有些无力,“周皓,你别让我把话说绝了。”
周皓其实鼻子红了,但隐在夜色中,没人能看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话说绝了……那你倒是说啊。”
江羽骞只想快刀斩乱麻,即便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如何如何折辱人,如何如何不是东西,但他还是说了,说得很慢很轻,
“我先前跟你好,是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开心开心,我的愧疚也能……轻一点。”
果然,这话成功了,不但斩了乱麻,它快要把周皓的心给斩成千疮百孔了。
一个你当成生命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告诉你,我啊,压根没想跟你好下去。我干着你屁股的时候,其实脑子里全在想着,怎么甩脱你。
换做谁,都得疯。
周皓踹了他一脚,错身走了。他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沿着路,一直走了下去。
其实,方向无所谓对错,哪里都没有他的家。那间小公寓,不过就是个睡觉吃饭的地方,并不是家。
赶走了疯子,那倆就能安安心心处下去了吧。
疯子……疯子……
他不是疯子,只是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只是从来没人慈祥和蔼地教过他——
皓皓啊,死了的花别拿去送人……
皓皓啊,生气了也别去踹人家,这样很不礼貌……
皓皓啊,男子汉要有骨气,不稀罕咱的人,咱不要了……
周皓的背影在江羽骞眼里越来越小,渐渐混入灯红酒绿的城市街头……他也转身往回走,到了家中,程子旭问他,他倆谈的怎么样呢?
江羽骞没说话,径自走向阳台,盯着那棵盆子里的枯萎栀子花树暗暗出神……
周皓蹲在花盆旁掘土的固执模样和那日在医院时的可怜身影,此刻,不停地依次闪现在他脑子里。
周皓没理他,径直往校门口走。路灯下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的交错着。校园里弥漫着考试周的黑色压抑,这两人,跳跃式地走在水泥路面上,倒像是黑色丛林里唯一的光亮颜色。
“别烦我!”周皓顿步,额头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对不起。”男孩漂亮的睫毛垂搭下来,眼睛下面出现了两团齐刷刷的影子,“我叫孙奕文,谢谢你。”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按照周皓以往的性子,他压根不会再搭理这人,甚至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会说。只是孙奕文垂头不语的抱歉样儿,让他想起了半小时前图书馆里埋头看书的程子旭。
这一刻,两人的眉眼神态在周皓的脑子里紧紧交叠。
过期关系 87.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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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了购买比, 30%,看不了的话, 十二小时过后看!抱歉呀! 周皓吸吸鼻子,“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冤大头。”
严明顿时觉得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 他只得撕开最残酷的真相, 让它毫无保留地去击毁梦里人的幻想——
“我实话告诉你, 江羽骞知道你在台水, 我去找过他,我让他跟我一起去台水找你,我票都替他买好了。他没去。”
周皓眼皮子松垮地垂下,没有说话。
“跟他断了, 咱不稀罕他的臭钱。”
“我不断。” 周皓的眼神由下往上渐渐挑起,他伸手摸摸口袋, 下意识地去掏烟,空的, “操!”
他忍住十几年的烟瘾,站在苦口婆心的严明面前,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睛快频率地眨了多下, 嘴里的话刚想冒出, 又被他憋了回去。
最后, 无法诉说的他, 指着马路看不见的尽头, 冲着严明喊:
“我没有路走了!”
他怕面前的人听不见,他又吼了一遍,“严明,我他妈没有路走了!”
那么歇斯底里,又那么绝望。在喧嚣的异乡街头,他成了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严明也许理解了他,也许不曾理解他。只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撂了句话,“路这么多条,怎么就没路了……”
严明走了,只留给周皓一个背影。
空气瞬间沉淀下来,凝重得可怕。五月份的a市,明明温度适宜,不冷不热,但此时的周皓却觉得很冷,手足都冷,而且是冷得哆嗦。
周皓独自去高档西餐厅吃了一顿,他甚至要了一瓶店里最贵的红酒,他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
他并不爱这些奢华,所有的做派都像是邀宠的小丑。没有吃完,他就脚步疲软地往回走。
刚进家门,他闻见了一股被阳光晒熟了的灰尘味,它们团成无数个小点子扑在沙发上、椅子上、电视屏幕上、还有成千上万的,凝在空气里。
家里两个多月没住人了,怪不得这样。
本应该忙碌起来,把房子的各处地方稍微拾掇下,但他太累了,就让自己邋遢这么一次吧。
周皓把手里的行李包裹随意撇在地上,就着落满灰尘的沙发躺了下来。阳光的温暖味道,让他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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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骞看到银-行发来的消费提示,他这些日子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他甚至在心底感谢了上帝,那人活着,他出乎意外地感到十分心安。
一旁的郑世初:“莫名其妙的,你笑啥呢?”
江羽骞站起身,拿起衣服,“你们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回到两人的公寓,周皓正蜷在沙发上睡觉,像温顺的小白兔软绵绵地缩成一团,身上的那些刺收敛了,嘴巴也不会喋喋不休说些讥讽的话。
现在的他乖巧得不像话,又是十分的温顺。江羽骞坐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前的小兔子。梦里的人叽咕了几句,眼睛还是闭阖着。
江羽骞的嘴角不禁扬起很微小的弧度,要是这人永远是这副天然无害的模样,自己愿意一辈子把他养在这里,让他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钱,每个周末自己会过来看他一趟。
只要他乖乖的,不凶不闹,自己是愿意“包养”他的。
这些朦胧的意识很淡很轻,在脑子里时不时飘几下,连江羽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朦胧意识的含义——
“包养”的最直接缘由,不是爱,就是性。两者起码得占一样。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晚上,周皓半睡半醒睁开眼时,客厅里早已黑漆漆一片,他坐了起来,定了定神。
“你醒了?”空荡荡里传来的声音,而且就在身边,周皓吓了一跳。
“下午过来的,看你睡了。”江羽骞解释道。
周皓摊开手掌狠狠地搓了把脸,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银-行-卡上的提醒了。”江羽骞凑过身来,在周皓两腿间的那坨肉上摸了摸,“好久没做了。”
周皓也不是头一次的大姑娘,顺水推舟两人就滚到了沙发上,温度正正好,暖热适宜,两人的赤-裸身体还是出了好多汗。
江羽骞的汗珠滴到他身上,周皓眯着眼大喘着气,正好看见身上的人在一下一下律动着,双颧在黑暗中似乎都能看见燥热的红晕。
他俩之间做的频率并不多,一周两次吧,每次都是周皓主动,江羽骞鲜少开口。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皓都怀疑这人下面出了毛病,要不就是教徒式的禁欲。不过今天,由之撩拨挑起,周皓还是没有体会到那种如火的渴望。
江羽骞在这种事上向来严肃,不苟言笑,就好像两人在办一件特别庄重的大事。
周皓除了喘气,其实并没有多么享受,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严明的话:
他知道你在台水,他没有去。
他知道你在台水,他没有去。
他知道……
渐渐的,这些反反复复的话转变成了:那个人狠心到底,哪怕你快死了,他也不会去看你的!醒醒吧!
周皓把剪得短短干净的指甲掐进了江羽骞的后背,往死里掐,惹得身上的人皱眉“嘶”了一声。
“放松点。”
周皓听不见他的话,他的指甲依然固执地陷在江羽骞的肉里。
大概也察觉出了身下人的心不在焉,江羽骞加快了动作,发泄一通,提早结束了酣战。
完后,周皓拖着酸胀的身体清扫了战场,江羽骞去了浴室。客厅里有股浓重的甜腥味,掩盖了之前呛鼻的灰尘味儿。
浴室门开了,江羽骞脖子上挂了条白毛巾,周皓接过毛巾,给他仔仔细细擦干了头发,又去柜子里找出吹风机。
“昂昂昂——”类似切割金属的噪音,从里吐出暖风。
“周皓,咱俩散了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江羽骞在扪心自问:我真的要跟这人散了吗?是真的要散了。
程子旭已经有松动的意思,他俩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那原先的三角关系必然要断掉一角。
“什么?”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周皓只听见这人喊他名字。
江羽骞止住了他穿插自己头发的手,随即又关掉了吹风机。
“我说,咱俩散了。”
几个字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又有点听不懂了。
“什么意思?”
江羽骞抬头坦荡如砥地直视他,“你把视频给我,这间公寓给你,我以后也不会过来了。”
“拔屌无情啊?”周皓很难看地笑了笑,“你刚才不是往我菊花里捅得很过瘾吗?”
粗俗自贱的话语,周皓已经全然麻木了,他就是想恶心死眼前这个人。
“程子旭,程子旭,哈哈,他可真厉害。江羽骞,你是想跟旭旭在一起啊?”
周皓的脸色似在笑,似在扭曲,“那我明天就把视频传到校内网上去,让同学都看见那人的骚样。”
本来,江羽骞心里本来还有点愧疚,但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了,他只觉得面前的人令人害怕。
江羽骞穿上衣服,提脚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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