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的影后娇妻叶殊顾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孟主任叹息着摇头,“肾癌没有具体的病因可言,我跟寒恕交流过,老太太作息规律,饮食规律,没有家族遗传史,生活环境也很健康,我听寒恕说起你母亲在仁安医院住院的事,所以我怀疑,”孟主任说到这,更谨慎了一些开口,“当然只是怀疑,你外婆这些年可能过得比较压抑,她心里应该放着很多郁气难消的事,郁结于心极其影响身体。”
叶殊紧紧的咬着下唇,恨不能将嘴唇咬破,她转身朝外冲,顾珩赶紧将她抱住,“你做什么”
“我要去杀了谭青和钟墨白!”
顾珩紧紧的抱着她,压住她乱动的手,“我去杀,我去做。”
“顾珩,”叶殊嚎啕出声,“他们欺人太甚了,我外公死了,我妈成了植物人,他们还要害死我外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坏”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该死,他们通通都该下地狱,我送他们下地狱,我替你报仇。”
叶殊哭的脱了力,她想不通,为什么坏人可以逍遥这么多年,她们无辜的人却反倒要受这么多的罪。
老天爷你真的公平吗你要不要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地狱坦荡荡,恶魔在人间啊!
叶殊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阮歆正在陪着外婆说话。顾珩和陆庭陌去联络其他医生了,即便孟主任那么说了,顾珩还是想试试,万一有特殊情况出现呢就算最后真的不行,总也要把该做的都做了。
“外婆,”叶殊坐到床的另一边,她伸手抓住外婆的手,轻轻的摩挲了两下,然后勉强笑着说,“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好,”外婆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她只是笑笑,“我说了,都听你的,外婆都听你的。”
唐宁嘉是中午到的,跟她一起的,是刚从老家赶过来的唐朝和朱温,外婆一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登时笑了,“哎吆,我可是来医院享福来了,你们都赶来跟我说话了。”
“阿姨啊,”朱温眼眶红肿着,心里难受的很,“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没什么事,”外婆浑不在意的摆手,“也值当的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唐宁嘉难受的不想说话,她别开脸背过身去眼泪止不住的掉。她早上的时候还准备开工呢,突然接到陆庭陌的电话,她本来还想调侃他一句的,结果就听他说外婆住院了,她不管不顾的请了假朝着机场奔,在路上又给唐朝和朱温打了电话,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医院。
她也哪里都不要去了,她要留在外婆身边。
在京市的这些年,燕楼是她住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在燕楼就像在自己爸妈家里一样的随意没有拘束,她很多时候都分不清,外婆到底是殊殊的外婆,还是她的外婆。
这么好的外婆,怎么可以不见了呢。
外婆看唐宁嘉背对着她哭的背都抖了,笑着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哭什么,外婆不是在这呢吗”
“外婆,”唐宁嘉转过身扑到外婆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们都在这陪你,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
“好好好,”外婆忙不迭的应了,“你和殊殊和歆歆都这么凶,外婆哪里敢不听呢,好了别哭了。”
“好,不哭,”唐宁嘉随便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等外婆好了,我就把外婆接到我们家那边,外婆最喜欢看大熊猫了不是,我们每天都去看。”
“好,每天都看,”外婆想想那画面都觉得挺好笑,“那些胖乎乎的滚滚可能还得私下交流,说把我这个老太太都看烦了,还每天都来。”
外婆故意说着好笑的话缓解气氛,只是病房里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下午的时候,林顷和邵康也过来了,两个大男人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只躲到楼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试图用缥缈的烟雾来麻痹自己。
顾珩和陆庭陌连着几天没有过来,顾珩在国内奔波,陆庭陌则直接出了国,总在寻求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叶殊和阮歆以及唐宁嘉轮换着照顾外婆,只是每到晚上,看着不打镇定的针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外婆,每个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恨不能将外婆的疼全部转嫁到自己这里。
诺诺好像有预感到什么,向来乖巧的人经常哭闹,俞晚只能请了方姨过去帮着哄着,好歹让她状态好了点。
这天中午,外婆正勉强喝着米汤,听到敲门声,诧异的抬头,看到门口的玻璃上露出来的脸,顿时笑了,她招招手让门外的人进来。
“外婆,”凌初有些拘谨的攥紧了双手,不太好意思的朝床边走了走,“我来医院拿点药,在走廊看到了阮歆,她告诉我的,我之前不知道。”
外婆拉着凌初坐到自己床边,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来就很好了,”外婆笑着朝站在窗边朝外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殊喊了声,“凌初来了,殊殊你也过来说说话。”
叶殊胡乱抹了把脸,转过头来坐到床边,挤出一抹笑来问外婆,“之前跟您说过,凌初变成以前的凌初了,您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外婆欣慰的看着面容柔和很多性格也温润很多的凌初,“你这孩子啊,太要强,太刚则易折啊,还好,还好。”
“外婆,”凌初哽咽的说,“我总是想,什么时候能再吃到您做的扬市小菜呢,我惦记好多年了。”
“外婆是不行了,”外婆笑着摆摆手,“下次啊,你去燕楼,让你方姨给你做,她做的跟外婆做的一样好吃。”
“可是我想吃外婆您做的,”凌初的泪突然掉了出来,“外婆对不起,我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辜负了您对我的好。”
外婆伸手揩掉她的泪,“过去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在外婆这啊,永远是好孩子。”
叶殊看着泣不成声的凌初,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每隔一天,外婆的病情就更重一点,外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叶殊总是在幻想着,要是有哪个大罗神仙能给一粒灵丹妙药,她宁愿减寿二十年去换,哪怕要她的命呢,只要外婆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顾珩是一周之后回来的,唐宁嘉和阮歆在病房照顾外婆,她下楼去接的顾珩,顾珩瘦了很多,胡茬生出来都没空修理,看起来很是憔悴。
叶殊扑到他怀里,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尽数发泄了出来,“顾珩,外婆好难受,我看着好心疼。”
顾珩吻了吻她的发顶,叹息一声,“我跑遍了各大医院,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又只能接受,“庭陌那边也一样。”
外婆年纪太大,没有哪个医生敢贸然给她做手术,保守治疗,是所有医生一致的意见。即便有医生说可以一试,也会先打个预防针,病人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他们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将病人活着带出手术室。
叶殊的眼泪干干的流,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短短七天,她恨不能流尽了平生所有的泪,这个结果,也是预想之中了,顾珩每回来晚一天,她就知道希望少一点,到最后完全失去希望。
叶殊的脚,灌了铅的沉,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回到楼上的时候,阮歆和唐宁嘉在病房门口站着,叶殊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着急的冲过去,被阮歆下意识的拦了一下。
她指了指病房里面,“有人来看外婆。”
叶殊透过房门的玻璃窗口,看到一个男人笔直的跪在外婆的床头前,不知道在跟外婆说着什么。
男人的背影,好生熟悉,他跪的很虔诚,像是在赎罪,又像是在忏悔。
叶殊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数收起,她没有进门,只是退到一边,靠着墙壁,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久到叶殊站着的双脚彻底麻木,一动都针扎似的疼的时候,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刚刚跪着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从门口的阮歆身上扫过,最终落到阮歆身后叶殊的脸上。
两个人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碰撞,叶殊先移开了眼,她现在无法用一种平常心来面对钟砚,她并不想看到他。
钟砚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暗,最终什么也没说,悄悄的消失在走廊。
外婆在喊她,叶殊赶紧进了门。
外婆看到叶殊身后跟着进门的顾珩,先笑着打了招呼,“辛苦我外孙女婿了。”
“外婆,”顾珩很是抱歉,“是我无能。”
“胡扯,”外婆勉强打起精神打趣他,“我外孙女婿可是世界上脸皮最厚本事最大能力最强的人,跟无能两个字扯不上关系,你要是无能,我怎么会把殊殊交给你”
可能这个笑话有点冷,谁的脸上都没有一点笑意,外婆也不开玩笑了,“你们先出去休息一会吧,我有些话想跟殊殊说。”
第237章 我带您回家
第237章我带您回家
“外婆,”叶殊的情绪有些失控,“一定还有办法的。”
外婆无所谓的摆摆手,拉着叶殊在自己身边坐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一点一点,饱含爱意,“刚刚那个人,外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叫钟砚,是谭青和钟墨白的儿子。”
看叶殊怔愣的点头,外婆笑了笑,“那孩子啊,我今天第一次见,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好孩子。人这一生啊,打一落地,头一件无能为力的事,就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选择自己的父母,我知道你恨谭青和钟墨白,外婆也恨,可是这不关钟砚的事,外婆想跟你说,你别把对他父母的恨,转嫁到他的身上。”
外婆看到钟砚来,也是挺讶异的,可是跟他聊完,外婆心底最后一点不安都散去了,“那孩子告诉我,他痛恨自己父母所为,可是他又无力扭转他们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错越离谱。他说大错铸成回天乏力,这些年,他成立公司保护你,不是在替他父母赎罪,因为这个罪是无法赎回的,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做自己能做的事,不让更多无辜的人牵连其中。”
外婆真的没想到钟砚是这样的人,挺意外的,“早些年,c大以你外公的名义建立了奖学金和助学金,也是钟砚做的,这我真的没想到。”外婆叹了口气,“殊殊,钟砚没有错,有那样的爸妈他还能出淤泥而不染,这孩子品性很高。他从进了病房,一直跪着跟我说话,他说是他们钟家对不起我们叶家,他愿意用一生去弥补。”
外婆真的释怀了,“能有这样的好孩子一直保护你,外婆相信,谭青和钟墨白没法伤害你。”
外婆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好多天了,该做的努力顾珩和庭陌都去做了,结果你肯定也知道,生命最后关头,我命由天不由我,我们都要朝前看的。殊殊,外婆跟你说实话,外婆三年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其实挺开心的。”
看叶殊诧异的抬头看她,外婆含泪笑了笑,“外婆很喜欢北宋梅尧臣的一首悼亡诗:结发为夫妇,於今十七年;相看犹不足,何况是长捐;我鬓已多白,此身宁久全;终当与同穴,未死泪涟涟。外婆挺想你外公的,外婆十七岁就嫁给你外公了,十八岁生了叶斓,外婆四十四岁的时候,你外公去世,外婆总共跟他生活了二十七年,到如今,你外公都去世三十年了,外婆真的很想他,外婆知道自己要去找他,很高兴。”
外婆抚摸着叶殊的长发,看她哭得伤心欲绝,笑着拍她的手,“外婆之前最放心不下你,可是现在,你有顾珩,有诺诺,有那么多真心为你的朋友,还有钟砚,外婆终于能安心的去地下陪你外公了。”
“可是外婆,”叶殊的泪滚滚而落,“他们都不如你重要。”
“真是傻孩子,”外婆叹息一声,“你要是这么想,可就亏了,因为在外婆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你外公啊。外婆都想好了,等到了地下,外婆还要再喊他一声‘叶教授’的,外婆都三十年没喊过了,外婆想这个称呼想的心口都疼了。”
“外婆,”叶殊哽咽的泣不成声,“你放得下我妈吗沈教授说她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你要让她醒了看不到你吗”
提到还在病床上的叶斓,外婆也有些难舍,“你外公去世、你妈逃离京市去了扬市之后,我总是在反思,或者是我们当年对你妈妈太纵着了,总想着尊重孩子,所以即便她找了我跟你外公都没瞧上的钟墨白,也没反驳两句,才造成了今天这一切,外婆有错。”
“这不是您的错”
外婆摇摇头,“你妈恨了我几十年了,想来醒了也不愿意见到我,我就不给她添堵了,她要是还记得我的好,你让她去我墓前放束雏菊,外婆在地底下知道了,也就释怀了。”
外婆拉着叶殊的手认真的叮嘱了两句,“你妈对不住你,从来没管过你,她如果还有清醒的那天,你就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多多照顾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知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外婆相信你,”外婆抽了抽鼻子,仰靠在床头,嘴角浮着一抹满足的笑,“外婆没什么遗憾的了,活了七十四年,什么都经历过了,无憾。”
谁也不知道叶殊怎么想通的,当天晚上,叶殊和阮歆以及唐宁嘉给外婆仔细擦洗了身体,换上了新衣服,又陪着外婆聊了很久的天,到了第二天,叶殊就答应带外婆去国外了。
外婆身体虚弱,无法自己独立行走,顾珩和叶殊一左一右的扶着外婆下楼,楼下聚了很多来送外婆最后一程的人,c大历史系的老教授都来了,外婆一一看过去,心里也很是感慨,她伸手拉了拉沈勒,“叶斓,交给你了。”
“您放心,”沈勒认真的保证,“我会永远照顾她。”
“好。”外婆扬着笑,很是满足。
俞晚哽咽着上前走了两步,不用外婆交代,自己握着外婆的手保证,“我会把殊殊当自己的亲女儿看待的,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外婆登时笑了,“亲女儿就不用了,你把她当女儿,她和顾珩不就要以兄妹相称了不合适。”
外婆在最后关头还说着玩笑话,见没有人笑,她也就不说了,被顾珩半扶半抱着坐到车上,朝着外面摆了摆手,“就不说再见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人生苦短,也要自得其乐。”
车子朝着机场而去,叶殊让外婆靠在自己肩上,轻轻哼唱着以前哄诺诺睡觉的时候常唱的歌谣,想让外婆稍微睡一会。
乘坐的陆庭陌的私人飞机,阮歆和唐宁嘉要跟着,外婆没让,都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不需要太切实的感受人生的悲欢离合,好好享受人生就好了。
国外的机构是昨天联络好的,到了之后,直接预约上了,在等待的时间里,叶殊一直紧紧的抓着外婆的手,一刻都不想放开,外婆知道她心里的恐慌,偏头朝着另一边的顾珩看了一眼,“顾珩,外婆想跟你说一件事。”
“外婆您说。”顾珩看着工作人员忙碌着整理资料和准备外婆要喝的药剂,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你方姨啊,也是个苦命的人,”外婆最后关头,依然惦记着陪了她四年的老伙计,“她女儿不孝顺,她才到了咱家,她尽心的照顾我,劳心劳力的抚养着诺诺,比所有人都用心,外婆想着,等我去了,你替我养她终老。”
“我会的,外婆您放心,”顾珩保证,“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长辈一样孝顺方姨的。”
“好,好,”外婆欣慰的拍拍顾珩的手,“外婆放心了。”
外婆说完,又将视线转向另一边闷头坐着不吭声的陆庭陌,“宁嘉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真喜欢她,记得对她好。”
“一定,”陆庭陌兀地抬头,有泪滚下,“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接不接受我,我会一直对她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