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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的影后娇妻叶殊顾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萌萌去取车,叶殊站在路边,抬手透过指缝去看夕阳,今天的晚霞和当初去汉顿群岛参加孟瑾婚礼看到的海边的霞光很像很像,当时顾珩坐在她身旁,歪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睡得人事不知。

    叶殊想着,肩膀突然一沉,脑中有根弦突然就崩了起来,她慢动作般的回头,看到身侧站着的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陆总也是来斥责我的吗”

    陆庭陌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漫天红色,听到她如此说,眼光突然如刀子一般朝叶殊射了过来,“斥责你有用吗”

    空气里流动着一种无声的尴尬,叶殊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萌萌将车停在不远处,摇下车窗对她招了招手,叶殊没有看向陆庭陌,只扬起惯有的冷调子,漫不经心的说:“先走了。”

    “等等,”陆庭陌蓦地攫住叶殊的手腕,将她往旁边自己的车子那带了两步,“跟我去个地方。”

    “放手!”叶殊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拎出来,她使劲挣了挣,却敌不过他的力道,被他强硬的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在萌萌的惊呼声中砰一下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叶殊双拳紧握紧闭双眼,某些回忆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不给她丁点反应的时间就将她淹没。她额头冷汗直冒,双手不受控制的打颤,声音也被颠碎在疾行的车速中,“我,我跟你去,你先停车。”

    陆庭陌冷着脸看了她一眼,瞧出她的不对劲,还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叶殊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她开了车门使劲深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然后下了副驾驶,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陆庭陌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眼眸转了几转,到底没问什么,旋即调开视线,只将车子开的慢了一点。

    叶殊平复了一会睁开眼来,单手撑在车窗处,看着右侧被薄薄的夜色晕染成暗黑色的梧桐树呼啦啦倒退,一闪而过的,还有昏黄的路灯和上空五颜六色的霓虹。

    人潮如织,车辆穿梭,每个人都在生活节奏极快的京城有条不紊的演绎着独属于自己的故事,叶殊看着看着,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陆庭陌的车子朝着c大的方向驶去,并不是玛丽安医院所在的位置,叶殊拧着眉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以为他会带她去医院。

    “去了你就知道了,”陆庭陌不欲多说,看着她状态好了很多,重新加快了速度。从后视镜看到叶殊冷漠的脸,他忍不住低嗤一声,“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冷漠的女人。”

    叶殊从夜景中移回视线,落在前面后视镜里陆庭陌的眼睛上,“你希望我怎么回复你跟你说一声谢谢夸奖”

    陆庭陌伸舌顶了顶下颌,冷冷一笑,“算我自讨没趣。”

    车子越过c大,开进了一个高档的小区里,叶殊的眼眶蓦然热了起来,全身的抗拒也自然而来的反应过来,“停车。”

    陆庭陌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没忘记这是哪里。”

    “我说停车,我要下车!”叶殊的声音透着森冷的寒意,一点温度都没有。

    陆庭陌将车子停在一栋楼前,熄了火,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狠吸了一口。

    叶殊眉目之间的冷意不言而喻,她开了车门径自下车,转身朝外走。

    “给我站住!”陆庭陌追了出来,隔着车身的距离喊她,“《方殊传》拍完,你们在这里住了一年,后来你们分手分得莫名其妙,他找不到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的昏天黑地,他说这是你们两个的家,他只要在这等你,你早晚有一天会回来,他等了你八年,你怎么忍心再次抛弃他。”

    叶殊脚步微顿,她回头看着夜色中五官不甚明朗的陆庭陌,“我抛弃他”

    “不是吗”陆庭陌走近两步,语气中的质问和责备显而易见,“你答应他第二天给他回复,你给了他什么,他在看守所傻乎乎的等了你一天,你一个字的问候都没有,他没怪你,他说你一定是有事耽搁了,然后一天又一天,他跟个傻子一样,还千方百计的为你找借口说你有苦衷,结果他等来了什么叶殊,做人不能太冷血也不能太自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心为他想想”

    叶殊心口堵着有些喘不上来气,左侧太阳穴闷捶重凿一样的疼,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回”

    “我替他整整守了一天,你回了什么”陆庭陌眉眼间明明白白写满嘲讽,“他出车祸进看守所事业一落千丈,都比不上你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三个月给他带来的伤害大,你知道他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庭陌深吸口气,尽量撇去语气里的冷嘲热讽,让自己能心平气和的和叶殊交流,“当初你们吵架你回了燕楼,他自己把房间收拾了三天,布置得焕然一新,他买好了戒指准备跟你求婚,结果出了车祸的事,一切都没了,这个房子他现在还租着,即便你不在。每年八月三十一号,他都来这里,独自缅怀他曾经失去的一切,他对你有怨有恨,但更有爱,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爱恨之间挣扎,却依然选择重新爱你。”

    陆庭陌吐出一口气来,“我问他曾经的事不介意了吗,他说不可能不介意,但是即便如此,他余生还是想和你一起度过。”陆庭陌怔怔的看着叶殊,眼底甚至还有哀求,“我陆庭陌这辈子不求人,但我能不能请求你,对他好一点。”

    他自己看着都心疼。

    叶殊眼角不受控制的掉下几滴泪来,视线没有焦距般的落在楼道前面不远的高低错落的灌木丛里。

    她的样子在陆庭陌看来就是油盐不进充耳不闻,他使劲咬咬牙,最后说了一句,“跟我上去,我让你看看他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叶殊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知道,同样的黑夜,同样的环境,她眼前的灌木丛里又出现了她八年前的影子。

    那时候她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连医生都说人可能彻底醒不过来了,可是她的心里好像有个执念牵引着她,告诉她,她不能像她的母亲一样不管不顾的睡着,她得醒过来,没有她,外婆怎么办,顾珩怎么办,她不能丢下他们俩不管。

    她终于睁开了眼,医生说简直是奇迹,她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间里,谭青给唐宁嘉的手机发了无数张顾珩醉生梦死的照片,她不信,她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偷偷从医院跑出来买了票回京市,回到他们的这个家,她要见到顾珩,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她的钥匙早就在事故中不知所踪,她等不及跑到楼下等着他,身体多处受重伤加上长途跋涉,她根本支撑不住,靠着灌木丛的一棵树险些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夜应该很沉很沉,万家灯火都熄了,万籁俱静,她终于等到他,搂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哪怕亲眼所见,她都不信,她费力的起身想去问他,却听到他对那个女人说着非常暧昧的话,他说什么来着

    或许是身体的免疫机制自动排斥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事,那些话好像已经沉淀到她记忆最深处了,叶殊精神恍惚的望着灌木丛想了很久,才想起,顾珩说,“想跟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什么也不算,她不愿意,多的是人愿意,走,我们回家继续,”他暧昧的挑起那个女人的下颌,说的流里流气,“保不齐昨晚就种下了,也说不定。”

    她的脚步像钉子一样扎在地上,再也动不了分毫,眼泪扑簌而落,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口。

    都说她天性凉薄,她是天生就如此吗

    那天晚上,她坐在树下,表情木然,只眼睁睁的望着楼道口,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到最后那个女人一整晚都没有下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起身离开,起身的一瞬间她眼前漆黑一片,她恍惚以为自己瞎了,事实上她恨不能自己又聋又瞎,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才好。

    她以为八年的时间漫长到她可以将这些遗忘,她答应他重新开始,可是呢,他看到那盒避孕套的表现让她自己清醒了过来,其实她也在介意,一直在介意,这个坎,过不去。

    既然过不去,又何必一直绕着旋涡打转,走远点,避开就好了。

    叶殊麻木的擦去滚落的眼泪,不再看陆庭陌,转身朝小区外走,“替我转告顾珩,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他那样做。”

    转身的瞬间,心底有一丝丝的抽痛,还有不上不下落不到实处摸不着底的慌张,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是最好的,快刀斩乱麻的斩断一切,才能彻底结束含糊不清的状态。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童话。




第124章 顾珩属实有本事
    第124章顾珩属实有本事

    陆庭陌的怒气值,在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脸色苍白挂着吊瓶、还费力的起身朝他身后张望的顾珩时,彻底到达了顶点。

    顾珩兀自坐了起来,身体太虚弱晃晃悠悠的倒向一边,他下意识的伸手撑住,结果手背上扎着的针立马鼓了起来,血液瞬间回流。

    陆庭陌看了,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眉头皱的,一百把熨斗都熨不平,出口的声音也恶声恶气,“还找,还找,她都没来你找什么”

    顾珩眼底刚刚汇聚起来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他踌躇片刻,停顿了好几秒,才低声喃喃着,“没来吗”

    陆庭陌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气的跳脚,“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至于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抱着这一朵带刺的玫瑰死磕到底了是吧”

    顾珩垂眸默不作声,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陆庭陌头痛万分的剜了他好几眼,“都说蛇冷血狼无情,要我说,那两样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叶殊心里的硬,她是打定主意不再跟你牵扯任何瓜葛了,我拜托你争点气学学人家好不好”

    顾珩又将身体滑回了被子里,任凭陆庭陌指天骂地,他都充耳不闻。

    陆庭陌内心已经是抓狂至极,“放着咱自己家的医院不住,你特么的非跑到仁安医院给人家添补医药费,你也是钱多了烧的。”

    听到这,顾珩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声音有着病态的粗嘎和沙哑,“我以前让你查她在仁安医院的病历档案,你查了吗”

    “这个节骨眼你还担心她呢大哥,”陆庭陌重重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说,“这属于医院的**,我动了些手段,但是只能查到她在医院就诊头痛的病例,其他的没有,至于你说的开颅手术,应该是在别的医院做的。”

    顾珩侧过身,将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竭力仿若无事般的问了一句,“她说什么了”

    看着顾珩脸上的愁云惨淡,陆庭陌嫌弃的别开眼,“她说她那样的人不值得,让你别犯傻了。”

    顾珩长长的睫毛有些疲倦的耷着,没再吭声。

    顾珩有多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庭陌不劝了,出门给他买饭。

    关了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顾珩躺在病床上将脸整个朝下藏起掩住自己的情绪,陆庭陌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想,叶殊那块硬骨头这么难啃,或者有必要找对叶殊最熟悉的唐宁嘉打探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他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就看到隔了几个病房的医生办公室门口贴着墙站了一个熟人,他刚刚只是想了一下,曹操就出现了吗

    唐宁嘉今天录制完一档综艺节目,路过仁安医院,顺便就联系了下寒恕,上来咨询下她趴着睡觉有没有好办法给纠正过来。

    结果碰到了上次相亲的王医生,王医生对于见面之时因为医院之事迟到又提前离开深表歉意,非说要请客表示一下才行,唐宁嘉推辞不过,只能等王医生交个班一起出去吃一顿。

    唐宁嘉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光滑的地面,突然感觉身侧有道尖锐的视线直直刺向她脸上,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朝视线来源转过头去,然后下一秒,动作都未经请示大脑,自动自发的,她撒脚丫子就跑。

    一边跑一边心里忍不住嘀咕,真是完犊子,又看到了陆庭陌,阴魂不散了还,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刚转身窜进楼梯间,衣领就被揪了起来,脚跟瞬间离地,冷厉的声音就响起在她耳边,“你跑什么”

    唐宁嘉心里哀嚎,脸上却挂上一抹笑,慢慢转过头来,惊呼一声,好像刚看到一般,“哇,是陆总啊,好巧,您怎么在这”

    陆庭陌松开手,拧眉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假笑,“装,再装,继续装。”

    唐宁嘉赶紧松松领子,苦苦按捺着想掐死他的冲动,听他这么说,撇着嘴哼了一声,也不假客套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老是提溜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

    陆庭陌瞪她一眼,“那你见着我跑什么”

    唐宁嘉站得离他远了点,像是躲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我每次见你总没有什么好事,所以我决定离你远点。”去去霉运。

    “呵,”陆庭陌被她倒打一耙的样子气笑了,“大小姐,请你搞清楚,是我见了你没好事才对吧”

    “彼此彼此,”唐宁嘉梗梗脖子,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说,我们俩互相看不顺眼,以后见面当不认识的哈。”

    陆庭陌咳了一声,“我没说看你不顺眼。”

    诶槽,不按常理出牌,这话她没法接啊。

    趁唐宁嘉愣神,陆庭陌走近两步,温情款款的带着一点诱哄的声线道,“我们总算是朋友吧,跟你咨询个事。”

    这魅惑的姿态,这懒洋洋的音调,陆庭陌是不是以为她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勾勾手指头就被晃得五迷三道了唐宁嘉吃不消的皱皱眉头,顺便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恶心的神经末梢都要尖叫起来,“陆总您快离我远点,我胃不舒服。”想吐。

    陆庭陌的脸色一沉再沉,也不跟她玩虚的了,他干脆直截了当的问,“叶殊当年为什么做开颅手术,她又为什么跟顾珩分手”

    唐宁嘉拍着胸口的动作一顿,她蓦地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陆庭陌看了几眼,嘴唇嗫嚅了下,良久才哼唧一声,“不清楚,我可没陆总这么有闲情逸致,我不爱打听这个。”

    陆庭陌刚想说话,唐宁嘉突然听到外面王医生因为找不到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唐宁嘉连忙“哎”了一声,对着陆庭陌招招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拜拜了陆总。”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晚上吃完饭,唐宁嘉没回自己家,拐了个弯回了燕楼,不过看着殊殊脸色不太好,她识趣的没有提开颅手术的事。

    叶殊没再去想顾珩的事,她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电影拍摄中,她觉得这两个月过的尤其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她有些心力交瘁,她只想着《没有不散的宴席》赶紧拍完,她好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天晚上睡觉前,叶殊洗完澡吹干头发,发现诺诺不在卧室,她出去看了眼,就见诺诺趴在客厅的沙发背上,双手托腮盯着窗户看个不停。

    叶殊走过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跟妈妈回去睡觉。”

    “妈妈,”诺诺扭过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小嘴鼓了鼓,才说,“叔叔在楼下。”

    叶殊一怔,朝下看了一眼,果真,顾珩常开的那辆白色保时捷就停在正下方。看她探头,顾珩开了车门下来,仰着头迎视着她的目光。

    叶殊没有一秒迟疑的将窗户关上,转身关了灯抱诺诺回了卧室。

    诺诺小大人一般的唉声叹气,叔叔前几天生病住院,今天才回到片场,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白白的,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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