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希行
待见了这要问诊的被仆妇称为三娘子的女子,奇怪的感觉就更浓了。
这三娘子住的屋子华丽,穿戴也华丽,只是举止形容总有些违和。
就好像这住的穿的都不是她的一般。
不过她的病并不奇怪,就是一般的急火燥热所致的哑声。
“想要尽快开声?”君小姐说道,“其实再养个两三天也就好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哎呀君大夫,谁在乎那几个钱啊。”仆妇说道,“我们三娘子就想要快些好了。”
三娘子也看着君小姐点点头。
君小姐便不再说话了,打开药箱拿出一包药粉,取过水冲开。
“喝了这个,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了。”她说道。
三娘子欢喜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刚喝完就哇的一口吐起来,将仆妇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她一叠声的喊道。
三娘子却说不出话来,伸手按着脖子,神情惊恐难受。
其他女子此时也都过来了,正好瞧见这一幕,顿时都笑起来。
“我说三姐儿,你不要太心急了,请一些土方游医,反而把嗓子搞坏了。”
“就是啊,大人给你请的大夫挺好的,你是不信大人啊?”
她们说笑着。
三姐儿只是掐着脖子说不出话,仆妇急的直跺脚。
这可是也是关系她的前程身家呢。
“这怎么回事啊?”她看着君小姐急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君小姐神情安然。
“无妨,再等片刻,就好了。”她说道。
果然话音落,那边三姐儿发出咳咳几声。
“黄妈妈。”她喊道。
声音清亮。
屋子里外的人都愣了下,仆妇和三姐儿则欢喜若狂。
“我能说话了。”三姐儿喊道,“我的声音没事了。”
黄妈妈欢喜的点头,其他的女子们则看着君小姐很是惊叹。
“这让她吐一吐就好了?”一个女子说道,打量君小姐,“挺神啊。”
君小姐刚要说话,有声音在外响起。
“什么挺神?”
这是一个醇厚的男声,令人闻之神安。
但君小姐却如同雷轰,一瞬间僵硬了身子,她的眼转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那个人尚未褪去朱红官袍,日光下面容瓷白,站在花枝招展的女子们身后,就如同一尊石像。
陆云旗。
竟然见到了陆云旗。
最初的时候她的确是想到陆云旗的。
当那几个锦衣卫出现在九龄堂的时候。
当然她想见的不是陆云旗,而是去陆云旗的家,见到姐姐。
但世上没那么巧的事,所以她看到面前的宅院并不是陆宅。
但没想到,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竟然在这里见到了陆云旗。
这里…
君小姐的视线又慢慢的转动,扫过这些女子们,心里恍然。
这里自然也是陆宅。
就是外边人说的陆云旗养了很多女人的地方。
女子们已经欢喜雀跃的扑向陆云旗。
“云旗。”
“陆云旗。”
她们纷纷喊道。
她们喊他名字啊。
君小姐看着被女子们围起来的陆云旗,神情几分怔忪。
“陆云旗。”
一个清亮的女声再次响起,盖过了那些女子的娇声。
君小姐不由身子再次一僵。
先前说话还不觉得如何,但喊出陆云旗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
她看向那位被自己刚治好的三娘子。
那位三娘子怯怯的看着陆云旗。
陆云旗也看向她,脸上浮现笑容。
“来。”他伸出手。
这是自从她嗓子哑了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她,终于又像以前那样对她露出笑了。
三娘子欢喜的扑了过去。
其他的女子被挤开,露出嫉妒又委屈的神情。
“云旗,云旗。”她们纷纷喊着也再次挤过来。
看着被莺莺燕燕围住,左拥右抱的场面,独坐在椅子上的君小姐觉得有些想笑,还有些莫名的恶心。
这个场面也很熟悉。
她那时候只能呆在家里,虽然陆云旗将家里布置的阔郎,造出假山流水深湖,但那也是一圈院子围起来的天地。
而且从小到大一心要做的事也没有了,没有目标的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整日无所事事,跟丫头仆妇们也没什么话说,每日陆云旗跟她说话,讲外边的事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陆云旗很少出门,出门归来的时候,她就像这样喊着他的名字。
而他也高兴的冲她伸出手,就好像多么的欢喜。
这种欢喜原来对谁都一样。
或者先前的欢喜都是假的,只有此时才是真的欢喜。
君小姐垂目,与此同时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拥着女子们的陆云旗看着这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
似乎直到这时才发现多了一个陌生人。
“她是谁?”他问道。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了。
君小姐垂下视线站起身来,屈膝施礼。
“云旗,这是我请的大夫,就是她治好了我的嗓子。”三娘子拉着陆云旗的胳膊说道。
“是啊真的很厉害呢。”
“刚请来的,就治好了。”
“三娘子真是遇到救星了,大人也不用担心了。”
其他的女子们不甘落后纷纷凑趣说道。
陆云旗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看着君小姐。
他的视线就像一条窥视猎物的蛇,冰冷而阴寒,这视线落在身上,就如同被蛇滑过身子。
“是你。”他说道。
君小姐毛骨悚然。
不可能。
自己披着这张皮,他不可能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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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改掉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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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旗说出的两个字,让屋子里陷入凝滞。
女子们都停下说话,看着君小姐神情复杂,眼中闪过紧张嫉妒。
是早就看上的?
就像她们被看上那样莫名其妙一见钟情。
“你是北留宁氏?”陆云旗说道。
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凝滞,君小姐也只觉得一口气透过来。
北留宁氏。
宁云钊。
见过。
一起。
炸豆腐果。
车马行驶经过。
宁云钊作为宁氏子弟中的佼佼者,陆云旗当然认得。
那时候自己与宁云钊结伴而立,所以他记住了。
陆云旗的记性很好,也可以说过目不忘,自己是跟师父读记练出来的,而他自然也是因为做锦衣卫这差事逼着自己练出来的。
她垂着头再次屈膝,但有人比她更先开口。
“不是的,她是九龄堂的大夫君小姐。”三娘子忙忙的说道。
陆云旗的眼神没有移开,反而更阴沉几分。
“九龄堂。”他念出这三个字,看着眼前垂着头的女孩子。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凝滞。
女子们战战兢兢。
她们以前多少都听过陆云旗的名号,也知道他有多吓人。
每一个刚被接来这里的时候,都吓的要死,但却都被温柔相待,笑意相容。
吃穿奢靡,钱财随意,鸡犬升天。
这简直是天下最好的人。
她们甚至没有见过他生气。
她们都忘了先前有关陆云旗的传言,直到此时此刻才重新想起。
不用说什么,只要他不说话不笑,阴寒的神情就足以让人惊惧。
是什么让他不悦?
是这个小姐,还是这个医馆?
屋子里的女人们不知道,君小姐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被女人们围着的陆云旗。
“是,汝南九龄堂。”她说道。
你就是再不悦,再不喜,这个名字还是重新出现,并将继续存在着。
陆云旗没有反应,其他女子们则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虽然按理说她们应该很高兴陆云旗对这个大夫生气,然后迁怒与三娘子,从此这院子里就可以少一个争宠的女人。
但想到陆云旗生气实在是太可怕的事,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原来就是九龄堂啊。”
“是哪个传的很神的九龄堂。”
“一次诊金一千两的。”
“怪不得一下子就治好了,果然很厉害啊。”
“原来真是个小姑娘大夫。”
她们纷纷说道,试图缓解一下诡异的气氛。
女子们的说话似乎起了作用,陆云旗收回了视线。
“诊金一千两?”他说道。
三娘子忙应声是。
“不是。”君小姐说道,“诊金一千两,药一千两。”
屋子里的女人们都咂舌。
果然贵啊。
“给她拿一万两。”陆云旗说道。
一万两!
女人们再次震惊。
“哎呀,这是大人给你的体面。”黄妈妈对三娘子低声说道,眉眼俱是欢喜。
是啊,治好了她的嗓子,陆云旗高兴,所以要重赏这个大夫吧。
可见这也是陆云旗对三娘子的在乎。
屋子里的女人们神情难掩嫉妒,三娘子则激动欢喜的有些无措。
“多谢大人了,只是该是多少还是多少。”君小姐说道。
下人已经将银票取来,黄妈妈亲自拿过去塞给君小姐。
“君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她得意又欢喜的说道,“这是我们大人高兴,你不要扫兴。”
银票被塞到君小姐的手里。
“二千两是诊金,余下的钱是要你把医馆的名字改了。”陆云旗说道。
所有人的神情都再次一怔。
改医馆的名字?
是为了医馆的名字?不是为了三娘子啊。
女子们的视线看向三娘子又难掩嘲讽和幸灾乐祸。
三娘子神情窘迫。
好好的改医馆的名字做什么?
“哦。”一个女子忽的失声说道,“可不是嘛,九龄堂,那是犯了公主的忌讳了。”
公主。
九龄公主。
那是陆云旗的亡妻。
女子们也纷纷反应过来。
原来是为了个死人,不是为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大家便都欢喜起来。
“是啊,真是怎么这么的..”
“你快拿着钱,改个别的名字。”
“别再叫这个了啊,那可是公主的名字呢。”
她们纷纷说道,表达着应和和讨好。
君小姐笑了笑。
犯了忌讳,自来没有犯公主名字忌讳这一说。
不过是犯了你的忌讳而已。
“陆大人,九龄堂是我家传祖业。”她说道,“至今已经传承百年……”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陆云旗打断了。
“这个我知道。”他说道,摆了摆手,“拿钱走,改名字。”
他说的简单干脆,语气并不僵硬,声音也并不吓人,但听来却让人心悸。
屋子里的女人们带着几分紧张。
“你这女子怎么回事啊?”
“快走吧。”
她们不悦的说道。
陆云旗已经不再看她,拉住了三娘子。
“果然是好了?”他问道,眼底重新浮上笑意。
三娘子顿时心安。
“是。”她柔声答道。
“那让你学的书会读了吗?”陆云旗含笑说道。
三娘子连连点头。
“走。”陆云旗挽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其他的女子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云旗,我也要听。”她们纷纷说着跟了上去。
独立在屋子里的君小姐犹如被抛下,显得很是尴尬。
黄妈妈也欣慰的笑了笑,再看向君小姐时换成几分倨傲。
“君小姐,多谢你了,请吧。”她说道。
君小姐背起药箱向外走去。
“你这次可是好运了,遇到我们大人脾气这么好。”
“你可记住了,回去之后千万立刻改了名字。”
“惹恼了大人,就算我们三娘子求情也不一定保得住你啊。”
仆妇一路嘀嘀咕咕的说道。
君小姐只是安静而行并没有回答半句,除了这仆妇的嘀咕,身后也有女子们的笑声,以及清亮的读经卷的声音。
君小姐没有回头,看着前方的影壁有几个小厮转进来,合力抬着一个雕花镜台,镶嵌着金银宝石日光下熠熠生辉夺目。
“啊呀我们三娘子的新镜台送来了。”黄妈妈高兴的说道,甩下君小姐疾步上前,围着镜台左右看,啧啧称赞,一面叮嘱着小厮,“小心点,慢点。”
君小姐在路边停下避让,看着从身边经过的镜台,视线落在铜镜上,看着镜中映照的自己。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面容在眼前浮现,柔美娇憨又带着几分稚气,这是君蓁蓁啊,跟自己长得真不一样。
自己….
咔的一声,似乎有一道雷当头劈下。
君小姐猛地转过头看着在廊下围着陆云旗的女子们。
她知道为什么觉得她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的视线扫过那些女子,那是她的眼,那是她的脸,那是她的鼻子……
“云旗,我读的对不对?”拿着一卷书的三娘子忐忑的问道。
还有,她的声音。
君小姐看着廊下的女子们,看着陆云旗绽开笑容的样子,她不由的呼吸急促,脚步慢慢的后退,转头疾步冲了出去。
冲出门体内翻江倒海的感觉再也压制不住,她扶着墙一阵干呕。
混账,混账。
可恶,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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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未完待续。)
君九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旧地旧人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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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什么念头都没有。
她应该想些什么,但她一点也不想想。
饶是如此,她也干呕不停,身上的虚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像是溺水待沉。
跟出来的仆妇以及赶车的车夫都吓了一跳。
“哎呦君小姐你没事吧?”黄妈妈忙问道。
君小姐努力的平复着呼吸,按住胸口冲她摆手。
“我没事,没事。”她说道,一面颤抖着手打开药箱,拿出一丸药嚼碎咽下。
黄妈妈嘿嘿笑了。
“大夫也会不舒服啊。”她说道,一面伸手做请,“那你快上车吧。”
君小姐对她摇摇头。
“不了,我这样坐车更不舒服,我还是自己走一走,走回去吧。”她说道。
听她这样说黄妈妈也没有再客气。
如今她的三娘子重新得宠,她得尽心的扶持着,最好今日能把陆大人留下来。
来这个宅子这么久了,陆大人还一次也没有留宿过。
想着是到底跟公主新婚,不便留宿外宅。
现在成亲也有些时日了,今日又对三娘子的痊愈如此的欢喜,让三娘子软语哀求,说不定今晚就能留下来。
三娘子这个卖茶人家出身的连丫头都不如的,什么事都不会做,她不教着点不行。
“那君小姐你自己小心点。”她说道,没有丝毫的客气转身进去了。
见她如此,车夫自然也不再客气也跟着走了。
君小姐扶着墙站立一刻慢慢的迈步,顾不得脚步几分虚浮越走越快。
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但走了一段后却有些茫然。
她来的时候坐着马车,没有注意行进的路线,适才又闷头乱走,现在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她背着药箱慢慢的走动一刻,忽的看到一家门宅,顿时熟悉的感觉扑面。
这是成国公府啊。
那是她第一次出宫到的最远的地方。
君小姐慢慢的走过去。
比起十年前成国公府显得有些破旧,成国公原本就不在这里常住,这十年更是几乎没有回来过,虽然留了家仆照顾房子,但这宅院是需要人气来养的。
君小姐走进了府邸,沿着高大的围墙慢行,走了一段停下脚抬起头。
有郁郁葱葱的树冠从斑驳的墙头探出来,在墙边洒下一片浓荫。
她的嘴角不由抿了抿。
那时候她就是从这里甩了绳子爬上去的。
那这附近还有个狗洞,不知道还在不在,她忍不住低头探寻,却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同时有人咦了声。
朱瓒。
君小姐忙转过头,见果然是朱瓒。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旁有个胖的圆滚滚的同伴并行。
但朱瓒发出咦声却没有看她。
“咦…你们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接着说道。
那咦的一声似乎并不是因为看到她。
他身旁的同伴也咦了声。
“呀,不是刚跟你说吗?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呢。”他说道,“你没听到吗?”
朱瓒哦了声。
“我忘了。”他说道,目不斜视神情专注的向前而行,“我毕竟是待罪之人比较焦虑记忆衰退了。”
那同伴哈哈笑了。
君小姐也笑了,看着走过自己向府门而去的朱瓒。
这家伙每次看到自己都要装作看不到。
这么怕自己缠着他啊?
“朱瓒。”她喊道。
朱瓒哈哈笑了,搭上同伴的肩头。
“…得月楼的饭菜有什么可吃的…我们去城外啃羊腿去。”他朗声说道。
那同伴也哈哈笑了伸手拉下他的胳膊。
“羊腿待会再说,现在说说,后边的小娘子是谁吧。”他说道,一面转过身来。
他长得胖乎乎的,眼几乎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缝,视线落在君小姐身上。
君小姐也看到了他,神情微微一怔。
十二叔。
皇祖父最小的儿子,被封为贤王特恩准留在京城不外放的十二叔。
也就是当初那个跟朱瓒打过架的十二皇子。
还以为打过架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朱瓒这般勾肩搭背的说笑。
贤王看着君小姐也微微怔了下,大概是因为她背着的药箱。
“这位小姐贵姓啊?”他拍着肚子笑眯眯问道,“认识朱世子啊?”
君小姐看着他心中滋味复杂。
虽然年龄只差几岁,但到底是辈分有别,从小也没有跟十二叔多来往,后来她不在家,每年也就过年那几天见一见,说的话屈指可数。
那些以为不说话也会熟悉一辈子的亲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陌生人,含笑问着姓名来历。
“我..”她张口要说话,朱瓒已经长腿三步跨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将她推着向后。
她的话便被打断。
朱瓒将她带后几步停下脚,伸手点着她的鼻尖。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他咬牙低声说道,“你还找我家来了,你行啊。”
“我真是无意中走到这里的。”君小姐说道,“这是巧了。”
朱瓒呸了声,回头看了眼,那边的贤王探头完他们这边看。
“说什么悄悄话呢?”他还笑眯眯说道。
朱瓒瞪了他一眼,再看向君小姐。
“姓君的,你也不是傻子,这世上哪有什么巧,都是人为。”他说道。
“你要这样说也是,我的确是有事才走到这里来。”君小姐说道,话说到这里便再想起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走到这里。
原本压制下去的情绪顿时再次涌出,翻江倒海的直冲上来。
她弯下身张口就剧烈的干呕,眼泪也随之涌出。
朱瓒吓了的一跳。
“你干什么?”他喊道。
君小姐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呕吐,把那恶心的情绪全部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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